大唐再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兰彻二世
李嘉想了了,巡捕司虽然官位小,但职责重,如果由县令或者知州管理,他们已经有了巡检营,如果再加上巡捕司,那么必然就会一家独大,这不符合大小相制的原理,所以他强调道。
“对了,薛远你可认识”李嘉突然问道。
“长沙县丞八品之官,陛下怎么认识的难道此人与皇帝相熟”刁广谆心中一惊,他认真地说道:
“此人乃长沙县丞,正八品,前不久从朗州而来,听闻是大儒杨文靖之徒,又被举荐,于是就成了县丞!”
“原来如此,你下去吧!莫要朕失望!”李嘉挥挥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令刁广谆心中一惊,后怕不已。
原来是之前自己拜访杨文靖之后,其举荐的几个弟子,随手安排,没想到却在长沙县,着实有些意外。
李嘉喝了口茶,说了那么多,浪费了不少口水。
“诺!”刁广谆心思颇为沉重,第一次被皇帝呵斥,心中着实不安,这个薛远关系倒是通天,当一个小县丞着实可惜了。
那些胥吏着实大胆,竟然敢行当街勒索,简直是胆大妄为,关键是,还刚好被皇帝瞧见了,这不是找死吗
刁广谆气势汹汹地回到自己的知府衙门,这是原先就是长沙府衙,只是管理范围从潭州数县,扩充到数州,后院也在不断地扩建,不然就配不上自己的身份。
新设的潭州刺史,无奈只能占据了长沙县衙,处理潭州数县的事务,最苦逼的长沙县衙令,只能在县衙旁选了一个宅院,草草了事。
“来人!”刁广谆大声说道:“去,写一封弹劾!”
“府君,不知所谓何人,又为何事”
“弹劾长沙县令目无王法,纵容手下胥吏勒索百姓,以至于民愤难平!”
幕僚听闻,瞬间惊大了嘴巴,这长沙县令可是府君的手下,平日里颇为亲近,效进不少,就那么突然就弹劾了
“还不快写”刁广谆皱眉说道。
“诺——”幕僚很快地就写好了弹劾,一气呵成,对于他们这种老文书而言,这简直是家常便饭,所有的词汇要多少有多少,除了弹劾县令纵容手下外,他还添了县令收受贿赂,欺男霸女,偷窃等事务。
弹劾就是得罪人的,所以罪行要往重的来,真假难辨,只要有一个是真的,那么就在劫难逃了。
“再准备一番礼物!”刁广谆看了看奏折,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盖上自己的印章,随口吩咐道:
“礼物是与一位县丞的,需要合理才是!对了,他是一位读书人!”
“那么,文房四宝一副,上好的唐印书四本,再加上几颗银豆,价值约为十贯!”另外有幕僚说道。
“就这样吧!”刁广谆点点头,表示满意。
对于几个幕僚,他倒是满意非常,随即,他又谨慎地说道:“派几个人,去把向巡检请来!不要让人发觉!”
向巡检是长沙府之前的巡检,由于当时长沙府只管理几县,与州平级,所以巡检兵马只有三百,倒是合适。
刁广谆感觉为了官位,不沾染一些鲜血,皇帝是不会满意的,所以,只能下狠手了。
李富贵正在堂内坐着喝茶,他相貌堂堂,坐在红木椅上,双目似闭非闭。在他下首两边坐着几个粗犷的汉子,身材魁梧高大,满脸的胡茬子,冬日身穿短衫,颇有气势。
李富贵身穿绫罗绸缎,出入必有车轿,宛如贵人一般,他可是干了几十年的乞丐头目,手下有乞丐几百人,但本人却不似乞丐。
对于他而言,乞丐就是生意,让他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意。
这天下的乞丐有两种,一种是善乞,生活无依,低声下气讨些残羹剩饭活命,或在街上讨几文钱,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还有一种是恶乞,他们都是偷懒之人,又不想去劳作,见识到乞丐的好处,于是装作乞丐,专找富裕人家或买卖铺户强讨,他们各种手法,主要是自残。比如拿一块青砖,用力拍打自己前胸后背,有时甚至拍得出血,对面人家紧张,更怕官司,就不得不给钱了。
特别城内有喜事的时候,这些人必定出现,手拿青砖强讨,主人遇见这些人无不自认倒霉,为免晦气。
强行讨要,不给就闹。
也就是俗称的碰瓷。
李富贵祖上就是个恶乞,在长沙城极有势力,手底下有大大小小的好几个乞丐团伙,平日里与衙役为伍,日子倒是快活自在。
电视剧中的丐帮,估计就是以他们为原型的,只是欺男霸女倒是常态。
第385章 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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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时日,咱们这收成还是不错的!”李富贵故作姿态地喝了口茶,心中的欢喜都快溢出来了。
“对于县衙的李差人,可不能马虎,今年年景不好过了,咱们要多献一些!”
作为在长沙城的不良分子,他深刻的意识到官方背景的重要性,于是就勾结了县衙的差役,弄个半官方的白役身份,这才体面起来。
所以他碰见那些豪强地主,心中也是不怵的,反而大规模的修建宅院,几十年后,就真正的成为富贵人家了。
“那些禁军的丘八有钱的很,也大方,几个女子一哭,就是随便一洒,就多了许多的铜钱……”管家留着八字胡,穿着上好的麻布,笑着说道。
“如今这年景好,老天爷赏饭吃!”李富贵嘿嘿一笑,心里越发的快活起来,对于那些丘八,倒是真的有几分谢意。
“对了,管家,过些时日,就把库房里的那些铁钱都给你兑铜钱去,那些岭南的豪商带来了不少的铜钱,铁钱越发的不值钱了,留着也占地方!”
“是——”
突然,他就听到街道上想起来了整齐的脚步声,这好似军队的声音,不是军队不准入城吗李富贵瞬间就被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快把门都抵死,若是让这群丘八进来了,咱的家财就毁了!”
对于军队的恐怖,已经烙印在他的心里,前这些年的乱战,可得损失不小。
“哄——”一声巨响,他家大宅院的木门,一下子就轰然倒塌,李富贵脸色煞白,连忙带着几个壮实的护卫,回到了内院,不顾一切地准备从后门逃走,但刚打开门,后门就出现了两个穿着戎袍的大汉,不过不是禁军的红黑色,而且巡检营的黑白色。
“军爷,我可是良民啊!”几个护卫哪里是大兵的对手,不出意外,李富贵就被看押住了,然后被带到了前院。
然后,他就见到了一个眼眶通红的汉子,以及几位长枪、挎刀的军汉。
“军爷,就是他,这个无赖,巴结了县衙的衙役,全城的乞丐都是他家的,可怜我的小儿不过八岁,就被他拐了去,几个月前有人看见他断了腿在讨钱,我去时就不见了,想必是被其害了命……”
说起这个,汉子瞬间就满脸的深仇大恨,看着李富贵的目光好似饿狼一般,剥骨抽筋而食。
“军爷,此人就是个混子,别听他的,我是良民,我是良民啊……”李富贵瞬间挣扎起来,他认识这个人,一个卖豆腐的,个子大,胆子小,原本也不在意,谁知道竟然敢引路告状,等老子放出来,就弄死你……
“哼,没想到,你这这小子,人模狗样的,竟然干的都是缺德的事,真是该死!”钱胜利吐了下口水,看了一眼李富贵,心中越发的鄙视起来。
“都给我看押下去,家产也给我封存着,等着判官的审查吧!”
“我是白役,你们是巡检营的你们无权抓我,我要告状——”李富贵大声嚷嚷起来。
“呸,你这冒坏水的家伙,咱们是得了府君的令,来查抄你们这些青皮无赖的,告状有甚用,全城上千号青皮,都会与你作伴的!”
丘八们并不理会李富贵的言语,反而一个刀鞘扇了他一脸,双唇与脸颊已然肿起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无奈,李富贵只能被看押下去,看着自己的妻儿老小一起,被带出宅院,直接晃悠悠地来到了街道上,带去县衙。
“这不是胡老三吗”低着头,突然,他的余光见着一个熟人,光着头,脸上刻着刺青,长沙城有名的无赖混子,凭借着无赖的性子和狠劲,手底下还有几十个弟兄,在长沙城也算是一霸。
“他也被抓了,而且妻儿老小也逃不过……”瞧着这一串串的身影,李富贵颇为感慨。
“瞧什么瞧,等老子出来,一个个打死你们——”胡老三许多人认识,大街上一下子就围上不少人,指指点点,颇为欢喜。
胡老三最重面子,如此被人指点,比打他还难受,连忙大声威胁道,别说,那些平民们还真的没了声音,脸上也是惧怕为多。
“呸,给老子吠个甚你这癞子还敢大叫!”胡老三还未得意多久,就被看押的巡检兵用刀鞘狠狠地砍了几下,其瞬间畏惧地求饶起来,声音凄惨的很。
眼见这曾经威风八面混子有了这下场,围观的百姓瞬间有了兴头,手中的石头、烂菜头、烂菜叶,呼啦啦地就扔了过去,至于鸡蛋啥的,金贵的很,哪里舍得,给自己家人吃粘点荤腥不好吗
胡三可遭了罪,刚被打,又被石头烂菜叶袭击,狼狈的很。
见此,李富贵瞬间缩起了脖子,低头不再言语。
“这是是张讼师吗你也有这一天,娘子啊!苍天有眼!”这时,街道的那头又涌现出一串被看押的人群,男女老少皆有,为首的,则是一个穿着白袍的读书人,在整个长沙城也是赫赫有名的大讼师。
无论在唐还是宋,亦或者明清,讼师一向是司法的阻碍者,因为讼师是需要钱才能请的,而普通的百姓哪里有钱所以讼师在古代就沦为富人的帮凶,而不是维护法律的正义。
不是所有的官员都通读律法,所以遇到专精律法的讼师时,官员们往往难以招架,有失威严,于是就是称其称作为讼棍。
《唐律.斗讼》规定:“诸为人作辞蝶,加增其状,不如所告者,笞五十。若加增罪重,减诬告一等。”
古代讼师的鼻祖,是春秋战国时期郑国的政治家邓析,此人擅长诉讼,其辩论之术无人能敌,所以备受推崇。
所以,深受张讼师毒害的百姓不可胜数,其名气也大,不一会儿,许多百姓的烂菜,就被其垄断,鼻青血流,浑身上下满是污秽,数不清的凄惨。
对于长沙城的百姓而言,今天是个快活的日子,许多青皮无赖们被抓,简直是比过年还欢乐,民怨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在这乱世,人渣极多,如同杂草一般,需要时时清理的!”李嘉望着这一切,感叹道。
“陛下,人渣何意”
第386章 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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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城的热闹持续了三五天,成百上千的青皮无赖被收拿看押,县衙、州衙的许多差役也因此摆官缉拿,一瞬间,整个长沙城好似洗了一场大澡一般,安静而和谐。
就在这时,在知府刁广谆的亲自操刀下,巡捕司也正式亮相,大张旗鼓地开始招纳巡捕,由于其属于差役行列,自行前来的人很少。
刁广谆颇有些无奈,他也是读书人出身,自然明白差役的低贱,再加上他现在又抓了许多差役,百姓畏之如虎,哪里敢过来。
在普通人的印象当中,古代基层的衙役们似乎都是不可一世的,虽说作为基层的公务人员,在职务和编制上都远远不如依靠正规考试而进入体制内的“官老爷”们,但是至少也应该要比平民小老百姓要强,在社会地位上也应该要高上几分。
衙役广义上大致上被认为是役卒,卒,这个字,在甲骨文里,是奴隶衣服的意思,在小篆中,含义依旧是奴隶,所以被排斥在官品之外,属于不入流。
被百姓们认为是官府之奴,狐假虎威之辈。
实际上,衙役们虽然能够荫靠于官府之下,依靠官府所给予的些许公权力在平民面前耀武扬威,甚至以公谋私、鱼肉百姓,百姓们更加鄙视之,良家子弟都不愿往,只能依靠征集。
唐代这热血的朝代,有志青年,基本上去当兵搏个万户侯,也不愿意当衙役,所以,征集的人也少,无奈衙役等只是世袭了,这是特殊的时代背景形成的。
再加上官员视其为奴狗,法律上更是严苛之至,想当衙役的就更少了,只有世袭的胥吏才能胜任。
如《大清律例》就规定:凡是缉捕强盗、窃盗等罪犯,自案发日起,限一个月内捕获,如果捕役一个月内未能捕获,要处以笞二十;两个月未能捕获,笞三十;三个月未能捕获,笞四十。就这样以此类推,直至抓到犯人为止。
主官们甚至不想被问责,限期让其捕获,不断用刑,以至于许多衙役还未抓捕犯人,就被刑罚打死。
这样危险,且具有门槛的职业,哪个普通百姓敢应召
“正好是休沐,走,去薛县丞家拜访一二!”刁广谆善于民政,对于这些衙门里的道道,一时间感到十分的棘手,若是完不成皇帝的托付,自己就麻烦了。
所以,他打算去薛远薛县丞家拜访,此人被皇帝挂在嘴巴,定然是入得了君心,得其说通一二,倒是妥当。
心里打定了主意,刁广谆就带着一些酒菜,来到了薛县丞的家中。
这是位于巷子中的一处小宅院,比较狭窄,大门也窄,甚至有些残破,围墙矮小,砖缝中长满了杂草,怕是防不住多少贼人,刁广谆伴着两个随从,就前来拜访。
“此人倒是清贫!”他点点头。
“咚咚咚——”随从敲门。
一个小丫鬟探出了头,有些茫然。
“薛县丞在家吗”
“今日正好是休沐哩!我家老爷在家,不知你们是何人”小丫鬟憨憨地说道。
“我们老爷是长沙府的府君,快速通报吧!”随从拿出名帖,说道。
很快,刁广谆没有等多久,一个二十来岁,身穿白袍,脚踏麻靴,脸上带着些许讶然,快步地走来,有些气喘,但却有礼有节,宛若君子。
“未曾知晓府君前来,还望恕罪!”
“哪里,某一时兴起,听闻了君子的名声,所以前来拜会,还望君子原谅则个!”刁广谆也很有礼节,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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