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再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兰彻二世
对此,作为管事的安国,也不得不感叹,郎君也太大方了。
这是为何由于海外贸易发达,铜钱外流,南汉政府不得已发行铅钱,官面上十铅抵一铜,但私底下,十二枚铅钱才当一铜。如果给五贯铅钱,那也是正当的,其他人也不会有话说,只会竖大拇指。
而直给五贯铜钱,简直是太过于奢侈。
对于探望什么的,张武也不当真,人家李府家大业大,怎顾得一个不入流的捕快,这些钱财,已经让他喜出望外了。
不过,这么多东西,他一人又如何搬动
“公人,请在这签上字,这些东西,等会自有人送到贵府,您去当值即可!”
“以后,每月中旬,自有人将其送上贵府,只须签字即可,不敢劳烦公人!”
听此,张武大喜,直呼道:
“李留后真乃菩萨再世矣!”
…………
却说,李嘉一大早就起来,在丫鬟们的服侍下,梳理了一番,穿着繁杂的衣饰,前往演武场。
咻——
啪——
“郎君箭法日益精进了!”瞧着其正中靶心,一旁,黑脸而严正的周燕,也不得不拍了拍手,赞叹道。
“哪里,不过是些许雕虫小技罢了,手熟尔!”李嘉谦虚了笑了笑,但眼中的得意却再也掩饰不住。
自穿越以来,别无他长,唯有目力极佳,顺理成章地练起弓箭来,百步穿杨简直不再话下。
当然,他近战却不行,气力不足,虽说三五个人近不了身,但却远远比不过那些军中的将校。
对此,他已经有所满足,后世超越千年的知识,足以媲美一切金手指了,所谓的大势,在他脑海中无所遁形。
放下弓箭,自然有人亲近地端上一杯热腾腾的茶水,当然,这是经过他改良的,茶叶并未磨成粉。
“郎君,管事们已经等候多时了!”安国微微向前一步,递了一个丝巾,轻声道。
“抱歉,我先走一步!”李嘉歉意地说道。
“无妨,下次再与郎君切磋!”周燕摆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
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景色,不知不
第十二章杂事繁多(下)
“番禺的皇帝近日越发病弱,想来不久,新皇即位,而朝廷苛税又来,民众定愈发贫困,你们需要多多招募,府中田地不缺,犹缺耕户。”
李嘉抬头看了看天气,站起,对那远在千里之外的朝廷,毫不顾忌地说道。
“是——”田管事脸上泛起喜色,眨了眨眼,开心地答应道。
丁口的增多,自然会给府中带来更多的收益,而根据郎君的考核,自己的赏钱自然增多。
南汉朝廷暴政极多,苛捐杂税也是繁多,朝廷下辖的户口,自然不堪其扰,而挖朝廷墙角就成了各大户人家的喜闻乐见的事。
毕竟,两广地区,人少兽多,田地极为富余,丁口才是决定财富的标准。
南汉建国时十三万户,已过四十年太平时光,加上南逃的人口,朝廷控制下的户口才增长了四万户,这简直是对汉族生育能力的侮辱。
飞虎都一百人,飞龙都五百人,加上一百多少的护卫,李府直接掌握的军事力量达到了七百人,若加上李老爷统领的两千多镇军,李家作为建武镇第一豪门,还真是名副其实啊!
养脱产的数百人,所需要的财力可谓是惊人,所以,这时候的进账可谓是极其重要了。
“郎君,二月份府中进项如下:各地商铺月入近两千一百一十六贯,出海三百余贯,铜器五百贯,盐铁近千贯,瓷器三百贯,酿酒,醋,茶,粮等林林总总,二月总入近八千贯。”
一个比较高瘦的管事带着淡淡的笑意,轻声述说道,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由不得他如此的自信,府中已月入八千贯,作为专门管理财务的管事,他自然有骄傲的资本。
“很好,等会详细列了条子,让张督察看看!”李嘉随口说道,笑了笑,亭内瞬间响起了笑闹声,气氛忽然就轻松起来。
督察自然是戏言,但却说明了其职责的重要性,所以,一位黑脸男郑重地答应着。
“郎君,您吩咐的麻布织厂,已经开工,由于价格便宜,布料舒适,兴王府需求大增,下个月有望达千贯!”
“辛苦你了,李管事!”听到收入,李嘉目光柔顺了许多,夸赞一下这位高瘦,且劳苦功高的商业管事。
李府遍及整个建武镇的贸易,都需要他来掌量,工作可谓是极其繁琐,且重要的,稍稍出点差错,府中的日子就不好过。
“不过,麻布织厂已成,那么,丝布织厂也需尽快筹办起来,尽快鼓动各庄佃户养蚕种桑,兴王府的那些海商,对这些可是渴求得紧!”想到这里,李郎君脸上带着笑意。
海上丝绸之路,整个两广地区竟然甚少有丝绸产出,商人们需要走闽、浙两地,才能输送给那些胃口极大的海商,但依旧极为紧销,连他这个的大户人家,丝织的衣物也才几件。
所以,坐拥海路之便,丝织业大有可为。
坐拥海上丝绸之路,且作为中转中心,南汉朝廷反而穷奢极恶,不断地收割百姓口袋的每个铜板,导致逃户众多,豪族并起,建国不过四十载,竟然有亡国之相,简直匪夷所思。
“郎君所言极是,只是种桑养蚕非一日之功,且粗陋农夫,又怎知养蚕”面对郎君,李管事随即一脸的苦涩,郎君的话,他又怎么不放在心上早在半年前,他就开始准备了,但工具到位了,蚕茧却是难收。
“缫丝车倒是易办,北来的几位木匠倒是有些经验,但若办了缫丝厂,却无蚕茧可收啊!”
闻言,李郎君心中不胜感慨,岭南不愧是蛮荒之地,连养蚕的农夫都没几个,这要是在中原,简直就是笑话。
第十三章江南国主
后周显德五年,南唐交泰元年,周帝郭荣亲率大军,直下江南,攻克了淮地重镇——寿州,南唐名将刘仁赡带着遗憾溘然长逝。
于是,在南唐皇帝李璟的嚎啕大哭中,周军势不可挡,克濠州,攻楚州,下扬州,歼灭数万南唐精锐。
3月,郭荣幸泰州、广陵、迎銮江口,大败唐军于江口,唐帝李璟被迫屈膝服软,派遣使者求和。
“臣,大唐特使陈觉,参见上国皇帝——”宽大的帐篷中,一个身着丝绸的瘦弱男子,正跪拜其中,有礼有据,毫不僭越。
“说吧!你们的条件是什么”
巨大的军帐中,一位强健的中年人身着锦衣,华丽的绸缎上,绣着就飞舞的金龙,其坐在塌上,面色严肃,不怒自威。
数个宫装女子正低头侍立,两旁数十个身着铠甲的将军凶神恶煞盯着他,令南唐使者,枢密使陈觉心头不由得一颤。
他知道,这位语气平和的中年人,正是大周的皇帝郭荣,正统帅着眼前这支精锐部队,在淮地攻城拔地。
“大周皇帝陛下,为表诚意,吾国愿割江北十州,以全两国之争,抚万民之心!”
“且,若贵主仍不满意,吾主愿传位于太子,退居后庭!”
陈觉虽然心中极为害怕,但文人的节操让他不得不挺起胸膛,哪怕面对这个大周皇帝,他依旧不卑不亢地说道。
“哼!贵使怕是诚心不足,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焉汝所献十州之地,早已尽入吾麾下,被吾军勇士所夺,何归尔国所有!”话音刚落,两旁的将士精神抖擞起来,铠甲哐啷啷的响着,其杀气仿若实质,令陈觉心中一寒。
此时的郭荣,正是雄姿英发之际,处于人生巅峰,满脸的贵气与傲娇,他翻了翻眼前象征的国书和户籍文件,眯了眯眼睛,冷笑道。
“看来李璟依旧未尝大周之兵甲,赵匡胤!”
“臣在!”只见一个黑脸大汉走了出来,四肢极粗,看上去就是个猛将,陈觉不由心头一颤。
此人,陈觉早已打探清楚,乃是大周忠武军节度使——赵匡胤,端是一员猛将,几日前朝廷被迫对他施行离间之计,但却未成功。
“尔部已经度过长江了,那么,就继续下去,让李璟看看,我大周将士的兵锋如何”
“遵命,吾等定不负陛下所托,让李璟老儿瞧瞧大周将士的风采!”赵匡胤个子虽矮,但说话掷地有声,杀气四溢,令人不寒而栗。
说完,他还瞪大了眼珠,直愣愣地看着这位瘦弱的特使,好像要将其生吞活剥一般。
感受到那如同实质的杀气,陈觉只感觉凉意从脚底直冲后脑勺,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闻言郭荣脾气温和,但此时,陈觉眼前一见,却感到极度冷酷,帝王的威严让他不堪重负,心中越发的害怕起来,皇帝的任务可是让他求和啊!
而这时,那些武将们又齐齐动作起来,凶神恶煞,瞪大了双目,仿若从地狱中放出的恶鬼,迫不及待地想吞噬千里南国,掠夺其间的财富。
“皇帝陛下,万万不可,吾国愿献江北十四州之地,万请两国和睦!”陈觉脸色煞白,肩膀晃了晃,咬了咬牙,忙不迭地说了自己的底线。
此言一出,他仿佛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下来,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也许,在他被派遣到来之前,已经预想到如此场景了。
卖国贼之名,恐怕难以卸下,但,这又何妨,只要护得他的前途和家业,区区百万民众,又算得了什么
盯着这位中原皇帝,陈觉心中百转千回,难以细述。
听闻此言,原本一脸愤怒的郭荣,此时却露出了笑容,哪有刚才的怒意,他随意地坐下,看着这位特使,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南唐派出如此人物,看来是真的不行了。
“贵我两国和好如初,真乃万民之福,贵使之劳,功不可没啊!”说完,对着这个赵黑子,郭荣满意了看了一眼,令后者心中喜不自胜
秉承着肉要一口一口的吃的原则,想着自己先南后北计略的成功,郭荣抑制住心中的得意,心平气和地说道:
“两国交兵,民生艰苦,朕早已想回师东京,了却两国之争!”
“所以,尔国需应我这几件小事!”
“贵国所请,吾等自当遵从!”陈觉一反之前的正派,弯着腰,谄媚地说道,似乎不是敌国的特使,而是郭荣的文书一般,端是恭敬无比。
见此,郭荣说得越发的畅快起来,周围的将领则嘲笑似地看着这位特使,心中止不住地嘀咕。
“一者,大唐已亡数十载,贵国称‘唐’国号,已不合时宜,须去帝号,为‘江南国主’,向吾称臣!”
“再者,淮南十州,已尽归朕所有,余者数州难当数日,这样吧!即日起,江北十四州,入吾国!贵我两国,以长江为线。”
“第三,贵国每年需供奉十万贯入东京!”
林林总总数条,不仅在政治,经济上打压南唐,更是在南唐的尊严狠狠地踩上一脚。
尤其是年奉十万贯,简直是压榨南唐最后一滴血。
要知道,此时赋税,并不是像明清一般征收白银,而是粮食,藁秸、薪蒸(军马粮草)金银等杂然而收的,真正的铜钱并不多,南唐一年也就一百万贯
第十四章未雨绸缪
“唐国败了儿子知道了!”
一大清早,李老爷饭都来不及吃,拿着刚获得的情报,就火急火燎地跑到儿子的房间,述说这个震惊的消息。
但,令他讶异的是,李郎君却仿佛例行公事一般,微微吃惊了一下,就又继续开始吃着眼前的米粥。
“大哥儿,你早就知道了”李老爷收起脸上的震惊,诧异道。
“阿耶,您忘了前些日子,我早先就说过,周国君明臣贤,唐军又岂是对手”李嘉看着大惊小怪的父亲,淡定地说道。
“如若不出意外的话,用不了十年功夫,天下即将一统!”
但,人世间又哪能事事让人如愿,谁又能知晓,用不了几年,雄心壮志的郭荣,竟然病逝,然后又被自己的心腹爱将给夺了天下。
历史,就是如此的有趣。
“阿耶,番禺的皇帝听到这个消息,怕是病情又将加重,卫王继位之日不远了,您可要早点打算才是!”李嘉看着肥润的老头子,放下了手中的碗,皱着眉头思量起来。
“不提升官,能保住目前的位置,也是极好的!”
“难矣!卫王年幼受封,即受陛下垂怜,身边已被那些达官贵人堵塞的毫无缝隙,此时更是炽热,为父岂能跻身其中!”
自顾自地找个凳子坐下,李老爷急得一脑门的细汗,建武镇所辖两军,设都指挥使,每军两千五百多人,李老爷就是率领一军,镇守邕州,防范蛮僚,另一军则在钦州这个经济重地。
自南汉建立之初,对武将的防范就已经开始了,非信任之人不可当任镇守,且不得干涉地方政务,更是设立监军,监察军队。
所以,在南汉,若要保住都指挥使的职务,就得获取皇帝的信任。
“卫王年不过十六,好玩乐,宠信宦官,我们只能从其身边人入手,哪个宦官不贪财的”
李嘉站起,走了几步,使劲地琢磨着脑海中关于南汉的知识,眨了眨眼,对着一脸糊涂的李老爷,轻声道:
“烧热灶不如烧冷灶,阿耶,即日起,为了李府的未来,咱们可要烧冷灶了!可别舍不得。”
“烧哪个冷灶”
“龚澄枢——”李嘉吐出一个令其陌生的数字。
“烧多少”李老爷吞了吞口水。
“一万贯!”
…………
“龚给事,您慢走啊!”
“小的见过龚给事……”
汉宫极其庞大,足足占据番禺城的四分之一,奔忙劳累了一天,龚澄枢慢悠悠地走着,在几个小宦官的服侍下,趁着天黑,回到宫外的府邸,歇息片刻,享用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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