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门派掌门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齐可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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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秦继的盘算
刚飞临移民聚居地,齐休就看到一只翼展巨大的飞鹰在村头的大树上歇息,心中暗道不好,再去领主府找秦继,果然赵家修士早已来了,正坐在会客厅上首喝茶。
来人齐休也认识,就是上次帮着猪鱼养殖点堵口的那位,他看见齐休,抚掌笑道:“齐掌门,你来晚了。”
“你们……”齐休心里咯噔一下,左右看不到秦继,生怕已被赵家用武力逼迫答应婚事,有些气急败坏,“你们用了强?”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对我们赵家掌上明珠的未来夫婿,我们疼还来不及呢,怎会用强。”赵家修士老神在在地品了口茶,一付笃定的神色,听他意思,秦继已然答应了赵家。
齐休顿感无力,对方这么快跳过自己,直接来找秦继,他倒真没想到。
赵家做事,果然有一套,又快又狠,秦继一个凡人领主,面对势力强大的赵家,很难顶住压力,用不用武力恐怕结果都是如此。但是无论如何,自己还是要问问秦继本人真实的想法,于是穿过大堂,径直去内间找他。
还未进门,听到秦伯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少爷,你不如问过齐掌门,再做决定?”
秦继的说话声随之响起,“我想过了,赵家势力很大,与他们结成姻亲,正好能借助外力,牵制一下齐休。不然我们老秦家活在人家屋檐下,又毫无反抗之力,总归不踏实,要是以后他们齐家开枝散叶,说不定我们老秦家这个‘士’都保不住了。”
无意间突然听到秦继这话,齐休面如死灰,整个人都呆了,“原来他们这是在防我啊!”顿时觉得自己的坚持很可笑,这么为别人着想,换回来的不过是提防和算计,没意思透了。
“罢,罢,罢,我再也不管你们这些破事了。”轻手轻脚退出来,也没了和赵家修士说话的心情,祭出灵舟,直接往回飞走。
齐休的修为,不足以不经过休息,就直接往返这么长的距离,心灰意冷地强撑着飞回黑河峰,一口气没回过来,竟然晕了过去。
缓缓睁开双眼,自己已被移到了掌门内室松软的床上,阚林不知何时来的,正在为自己号脉。
“阚前辈……”强撑着坐起,被阚林轻轻地按了下去,“你只是过于劳累,加上心火郁结,不碍的,多休息就行了,关键是要放宽心,有什么事,不要一直放在心里。”
一直等在外面的弟子们听到齐休醒转,纷纷进来问安,甚至在黑河墟的展元等人都赶了回来,“掌门师兄!”张世石凑上前握住齐休的手,“你把我们都吓死了。”
“我没事,我没事。”齐休感受到床边一道道真心关切的目光,心里一暖,眼眶不禁有些湿润,温言将弟子们都打发出去,特意拜托阚林留了下来。他心中郁结无法排解,正想找个人诉诉苦,阚林的人品剔透,无疑是最好的对象,一五一十,将听到秦继的对话,还有自己失望伤心的心情,好好地倾诉了一番。
“嗯……”阚林听完,稍作沉默,然后展颜一笑,说道:“这些俗务,我也不知该如何劝你,我想你的问题,就是过于沉迷于人情的交往,俗世间利益的得失,一面付出真心,一面又期望回报,那样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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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话,收获失望,也成了必然的事。世事无常,也很无情,你是道门修士,本该早看透这些道理,我来往你黑河峰这么多次,除了前几次论道,你旁听过,后来便不来了。向往大道之心,不是说有望大道而求道,那只是落了见利而进的下乘,我辈修士,应该始终秉持问道之心,要知道有天赋者固然有成就者极多,但是天赋平凡的修士也常有成就极大之人。所以,你还是应该重拾起一心求道的赤子之心,不管成与不成,到时候回头来看,你今天的烦恼只是些无稽之事,根本不值一提。”
阚林这番话,令齐休有醍醐灌顶,拨云见日之感。是啊,自己被排挤出老楚秦门,出外隐居那十多年生活清苦,几乎整日在蜗居空坐,那时候还不忘买一只小指猴时时修炼,心情也很平稳。如今贵为一派掌门,却几乎不花什么时间在修行上,就连上次在齐南城买回来一只准备当做同参的异瞳金丝猴,发现无法和自己本命契合,便丢开不管,交给古吉当玩物养去了。心态上却常常大喜大悲,倍受打击。
丢开修行,直接的结果是自己的道心蒙尘,思维和行动越来越像一个凡俗间为子女操劳奔波的父母,弟子们内讧,便心痛地不行,无意中听到秦继背后防自己一手,就失望地不行,碰到比自己势大的,就自觉矮上半分,碰到像斯温泰那种斗狠的,怕得连站都站不稳。而这些,不光影响到自己的修行,更重要的是失去了道家风骨,失去了面对纷杂的世事,那种闲看春花秋月,沧海桑田般的道心!
“晚辈,受教了。”齐休从床上挣扎下地,发自真心地对阚林行一个大礼。
“呵呵,我这也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我冷眼看来,这短短一年辰光,能将楚秦门在黑河绝收之地,挣扎出现在这般光景,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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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能人了。”阚林临走时,又好生抚慰了一番。
送他出门,齐休不禁唏嘘不已,自己的人生路上,实在是欠缺这种好的导师啊,何玉真是福缘不浅。
张世石看他没什么大碍,过来禀告,在齐休昏迷的时间里,赵家已正式向楚秦门提秦继的婚事。
此时的齐休,已换了一种心情,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干脆指派张世石作为楚秦门代表,参与这次大婚的总理安排,自己正好有身体不适的理由,就不参加了。
“还有,赵家说过两天就该投放香蒲猪鱼的幼崽了。”张世石继续说道。
“他们主动提起此事,也算是示好了。你也一并答应下来,这次和赵家结亲,不要以为和他们关系亲近些了,就能怎样,怎样。该如何,还是如何,我们谨守本分就是了,以后我们楚秦,关键大事还是修行,我也明白了,修为不光是实力的根本,也是我们修真之人,不得丢弃的本分。”
张世石一向不怎么同意齐休和展元过于醉心庶务的行为,听齐休忽然这么表示,虽然意外,但依然欣喜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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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播下猪鱼苗
“这小东西,能在黑河活下来么?”
古吉轻轻捏起一只大概只有一指长,似鱼非鱼的小动物,外表透明无鳞,能看到体内脏器的粉红色,四肢和躯干之间,有长长的蹼相连,除了点点小的鼻子和猪类有些相似,看上去和其他猪种没啥关系。大概才出生没几天,眼睛都还没睁开,动一动,会发出吱吱的叫声。
“别看他现在这么小一只,只要有乌心荷花的根吃,不管多恶劣的环境,都能长得很好。只是这小东西只会吃和睡,很容易被食肉的飞禽走兽捕猎。不过你们黑河倒是得天独厚,不光能养活乌心荷花,香蒲猪鱼的天敌也进不来这黑雾,只要在冬天黑雾退去那段时间,严加看护,想必是没有问题的。”
这次赵家派来的修士虽然从未谋面,不过逢人就笑眯眯地,态度十分和善,解说也十分耐心,想必和赵秦两家快要结亲,也不无关系。
他从银背驮鳐背上抬出来一筐筐的猪鱼幼崽,分发给楚秦众人,“就是下种时麻烦一点,需要人工将猪鱼幼崽一个个地放到乌心荷花的花蕊之上,它一开始会吸取花蜜过活,大概两三天后就能自主游入沼泽,去寻觅根部的莲藕了。”
这是门内的大事,楚秦上下除了沈昌在黑河墟守店,还有秦唯喻在黑河峰看家,其他九人全部到场,一人上前拿起一筐,驾驭灵舟,便开始在养殖点奔波忙碌起来。
如今正值盛夏,恶臭的黑雾正处于一年中最强势的时期,楚秦人身穿带风罩效果的灰袍,嘴含香薏丸,还用湿布掩住口鼻,防护工作做到极致,但都不怎么管用,恶臭之气仍能不时侵入,大概下去种个十来只猪鱼,就得飞上天换气,十分辛苦。
“呕……”
齐休再次飞上高空,看见古吉正坐在舟上呕吐,上前让他去驮鳐背部休息一会,古吉倔强地摇摇头,又再次飞入黑雾之中。
“哎,好孩子啊,苦了你们了……”
齐休捶捶自己的腰,人在灵舟上要想将猪鱼准确地放入每朵荷花的花蕊之中,必须要大幅度的探下身子,长时间劳作,这腰竟然隐隐作痛,心中哀叹:“我才三十岁,这就要老了么?余德诺的今天,可能就是我的明天吧?”
劳作艰辛,仿佛令楚秦门上下又回到了去年,初到黑河峰的时光,还好这种强度的工作,一年也就这么一次,以后的每年夏季,都要这么来一次。然后明年冬季,就是这一轮种下猪鱼的收获季节了,但是冬天黑雾会退去,想必能轻松不少。
忙得连说话都没工夫,冲天的恶臭也根本提不起人的食欲,好在修真之人,虽未辟谷,等闲几天不吃都还顶得住。整整一天无间隙的下种,驮鳐上的空筐子越来越多,等到日薄西山,终于将猪鱼全部种下,楚秦众人一个个累得在驮鳐背上东倒西歪,直吐舌头。
齐休强撑着站起,将预先制备好的解毒丹药分发下去,这黑雾之毒,奇怪的很,如果不大量吸入,人的生命是没有危险的,但是少量积蓄在人体内,**之毒便会慢慢损害身体,必须及早根除。
那和善的赵家修士对楚秦门众人的工作效率也是赞不绝口,本来以为要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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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天的活,一天就干完了,自己也乐得轻松些,乐呵呵地将楚秦上下送回黑河峰,便自去复命。
“呼呼,今天这苦,要放在老楚秦门时,我们谁也吃不下。”张世石叹道,在黑雾中呆的久了,总感觉口中有股淡淡的**臭味,他大口呼气,似乎这样就能将臭味给吐出去。
余德诺地位虽然有些超然,但为了不落人口实,今天也是卖了老命,累得惨兮兮,半开玩笑地说道:“要是咱们楚秦门天天如此,说不得,我也呆不下去了。”
“呵呵。”听他这话,齐休摇头失笑:“这也是逼不得已啊,整个黑河无有出产,生计太过艰难了。不过秦继会安排人,平时住进养殖点旁边的黄沙幻阵里,看着那片区域。除了黑雾退去的冬天,每年我们只会忙这么一次,而且随着乌心荷花改善土质,那里的黑雾只会一年比一年稀薄。”
展元突然想到个主意,“既然乌心荷花能改善土质,不如我们在这黑河大批种植,反正如今黑河墟有些进项,年年编列出一笔开支,扩大种植面积,应该也尽够了。”
“好主意!”余德诺和他关系最好,开口同意,“而且以后若是香蒲猪鱼收益不错,也能省了再扩大养殖时,要等乌心荷花成熟的一年时间。”
齐休想了想,觉得是这么个理,看张世石也没站出来反对,便也同意了。“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黑河中荷花遍地,绿回人间呢?”他说道。
“会的,一定会的。”大家不约而同,齐声回答,把齐休也弄乐了。
猪鱼的事一了,楚秦上下又进入到秦继大婚的忙碌之中,齐休虽然不想去,但是既然是和赵家联姻,要是办得太过寒酸,对方肯定不肯干休,筹备婚典和聘礼,他还是要过问的。
等到议定好的婚期一到,张世石便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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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着余德诺,秦唯喻,古吉等人,送聘礼,接新娘子等等琐事,全面参与进去。婚典那天,齐休一人呆在黑河峰,弟子们全被他打发过去,一方面以示隆重,另一方面也能令他们多见见世面。
直到深夜,齐休正独自打坐修行,忽然掌门令牌在怀中一跳,出去一看,原来是余德诺喝得醉醺醺地,歪歪扭扭御着飞剑,一头撞到了阵法的护罩上,进又进不来,在外面没头苍蝇似的乱转。
“怎么喝成这样?”齐休心里生出一丝不悦,将他放入,搀扶进他在黑河峰上的房间。
“办得热闹啊,光来贺礼的各路修士,就不下……不下百人。”余德诺闭着眼睛,不停唠叨。“还……送新人一对一阶飞雁,好……好东西……好东西啊……。”
“余兄?余兄?”齐休凑到对方耳边,轻唤几声,对方却毫无反应,只在那喃喃呓语,似乎醉到不知旁人的存在。
“我要是能为俗家儿女,办……办出这种场面的婚礼,也……也不枉……不枉我……”余德诺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发出一阵鼾声,竟在齐休怀里睡着了。
“哎……”听明白他这是睹景伤情,受了些刺激,不难想见赵良德将这次婚礼办得是如何风光。
“赵良德对子女,倒真是尽心尽力,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为余德诺盖上被褥,齐休轻叹口气,退出屋外,轻轻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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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忽遭无妄灾
时光荏苒,转眼间整整一年过去,又是一个盛夏时节。
到达黑河已第三个年头,黑河墟不再定期开市,改为天天敞开门做生意的黑河坊,收入也大幅增加。
不等猪鱼收获,赵家的借贷也早已还完,又分几次在黑河到处播洒乌心荷花的种子。
如今楚秦门上下各有专攻,凡人仆役也渐渐习惯这里,日常俗事愈来愈得心应手,楚秦门众人的日子过得更加清闲自在。
齐休平日里大部分时间关起门来修炼,偶尔画几张命隐符调剂下心情,每到年节才出外跑一趟,往四周的各家势力送节礼。黑河坊的事都丢给展元管理,传功执法有余德诺和张世石,除了一年一次的猪鱼播种忙碌那么一天,完全是一位撒手掌柜,好不逍遥。
“山下的花儿,开得是越来越好了,往年还有些杂乱,今年隐隐就能看出些章法,你们这,有能人哪。”阚林结束讲道,亲热地和齐休说着闲话。
如今除了何玉、余德诺、张世石,齐休和古吉每逢他来时,也一同听他讲道,听得多了,都觉得收益匪浅。
齐休的气质不知不觉中发生细微的转变,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道门当家人。心宽所致,头上的零星白发又回复黑亮,气色也越发好了。
何玉在一旁接过话头,回道:“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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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是秦家派来一位积年的花匠管着,他以前在齐云城里也是个有名的,要不,我让他去帮您的洞府,也打点一番?”他今年已十七岁,个头又蹿高不少,越发丰神俊朗,顾盼自豪,是远近有名,前途远大的青年修士,现下正处在突破练气第二槛的关口,真真正正的是楚秦门心尖尖上的肉。
“哈哈哈。”阚林把一门心思都寄托在何玉身上,听他这么说,心中也大感快慰,摆摆手,笑道:“我那里小门小户,不如你们黑河峰家大业大,还是算了罢。”
筑基修士的洞府,怎么也不会真的是小门小户,众人知道他这是调侃,一齐跟着笑了起来。
众人正围着阚林闲话凑趣,外面突然传出呼呼的风声,风声越来越大,殿内温度似乎也随之升高了些。
阚林轻咦一声,惊道:“似乎是西边来的,我们出去看……”
话音未落,狂风忽然就近在跟前,咆哮着在众人耳边炸开,“嘭!”一声巨响,楚秦观整个石制屋顶陡然爆裂,一股炙热的火风猛地灌进来,众人如堕岩浆河中,皮肉都烧得滋滋做响。
突然间遭此大难,齐休还没搞清楚状况,一声冷哼突然从大殿正中传来,令人如巨雷轰心,心神乃至灵魂为之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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