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门派掌门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齐可休
整个人软软瘫倒,艰难地朝声音来处看去,一名红色宫装女子,不如何时进入到殿中,刚想说话,发现已口不能言。
“前辈……”阚林一样不堪地趴在地上,对着宫装女子死撑着吐出两个字,便憋红了脸,再也说不出话来。
宫装女子就在不远处,但是却看不清她的面容,让人感觉怪异至极,恐怖的实力更是令人心悸,目光在她身上稍作停留,就像在将自己的灵魂架火上烤,一种难以言状的痛苦感令人直欲寻死。举手投足仿佛有点点火星坠落,从她站立的地方,滚滚热浪散发而出,仿佛要燃尽天下万物,连楚秦观的石头,都好像要化开一般。
齐休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了了这位杀神,“完了,完了。”心中只有这两个字闪过,目光转而望向楚秦观被揭开的空空屋顶,天空好像也在燃烧着,血红一片,“完了,可怜自己辛苦挣下的这份根基,顷刻之间毁于一旦。”
女子目光在楚秦观中众人一扫而过,不见她有什么动作,一本青色封皮的纸质书册砸向了场中修为最高的阚林,将他砸得滚了十几圈,然后咚地一声,撞在石墙上,满脸鲜血昏厥过去,眼看生死不知。
“说!这本书哪来的?”女子愤怒的声音好像从九天之上传来,轰得人耳朵隐隐作痛。
何玉见待自己如子的阚林遭此大难,急得双目欲裂,难过得口中嗬嗬作响,在地上不住爬动,想凑到他身边去。
“哼!装死!?”女子见阚林晕了过去,又转而看向殿中其他人,挑中齐休,伸手一捞。
齐休顿时感觉一股大力,将自己摄住,凌空往女子身边投去。
待飞到女子身边,一只芊芊玉手抚上自己天灵盖,绝大吸力将自己的灵魂往体外摄去。
“这是?搜魂!?”齐休回忆起道术中对摄魂术的表述,内心产生一种临死前的惊惧绝望,但是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只得任由对方施为。
“咦?”齐休魂魄虽被吸动,但就是硬扛着不被摄出体外,女子轻呼一声,似乎也十分意外,反手打出一股灵力,往齐休识海中探去。
“赤尻马猴,竟然有这种本命!?”她自言自语般低声疑道。
然后将齐休往地上一掼,放开对其的禁制,沉声喝道:“既然你本命不惧搜魂之术,算是有些福缘之人,今天我也不为难你,说!这本书,是你们黑河何人所作?”
那本砸向阚林的青色书卷,不知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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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时,出现在了齐休身前。
“是,是。”齐休感觉身体一轻,又可以自由活动,说话也无碍了,顾不上回想自己怎么会不惧摄魂之术的,赶忙拿起那本书查看。
“百晓生北方风物志?”
看那书名,生疏得很,自己根本从未见过,齐休心中奇怪,翻开了看,也不过是一本普通的风物志而已。记录了齐云、南楚、御兽三门的种种地理风物,内容也稀松平常,不是十分详尽,甚至还有不少错漏之处。直到他翻到有一篇《楚红裳传》,不知何人所作,里面写南楚门老祖楚红裳,当年还是金丹修士时,在齐云派里如何如何和一位英俊少年结下情缘,结果被门中长老棒打鸳鸯,心中含恨,才在元婴之后怒而反出齐云派,来南疆创下诺大基业。特别是两人男女情爱片段,写得言辞露骨,如若亲见。
最后在书的末页,不知被谁加了一句话,‘某年某月某日购于黑河’。
齐休看完,心里将这本书的作者和留那句话的人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万遍,编排元婴老祖的故事,作死作得害人害己,自己楚秦门被他们牵连,莫名遭此无妄之灾,真是冤枉至极!
如此一来,殿中红衣女修的身份也呼之欲出,齐休三两步爬行上前,哭诉道:“老祖明鉴!此书作者和我楚秦门毫无关系啊!”
女子喝骂道:“我管你有没有关系,我问你是何人所作!?”
齐休心说我哪里知道啊!但又不敢真的这么回禀,想了想,说道:“此书名北方风物,想必是南边白山修士所作,我不清楚白山人物,门中有一位白山出身的修士,恳请老祖松开他的禁制,让他回话。”然后一指躺在地上的余德诺。
“哼!”女子不耐烦地将手一挥,余德诺一直清醒着,只是不能动不能言,听到齐休和女子的对话,身上禁制刚一松开,赶忙膝行过来,接过齐休手中的书册,快速翻过一遍,便对着女子拜倒。口中回道:“启禀老祖,此书乃白山散修,外号百晓生所作,其人真名,晚辈亦不知晓。”
“喔?你可有证据?”
“禀老祖,白山宗门众多,难免各有各的地盘和禁忌,虽然各地风物志卖得极好,但是写这些东西极易得罪人,所以通常都用外号发表。早年有位号‘全知老人’的修士,他写的风物志最受推崇,近年间,这位‘百晓生’所写风物志渐渐流行起来,他不已考据见长,但善写各类故事,所以卖得也极好。这种书,乃是白山流行的书籍,所以各处都有贩卖,可能某人在我黑河坊市中购得此书,所以才留了那一行字。”
“原来如此,那我倒是错怪你们了。”
女修听他说完,语气缓和了下来,随后突然转厉:“哼!白山百晓生,我挖地三尺,也要将你挖出来!”
‘呼’地一声,人便不见踪影,天上红云万丈,浩浩荡荡一路呼啸着向南边白山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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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血腥的折磨
“阚师!”女修一走,各人身上的禁制自动解除,何玉哭喊着往阚林身上扑去。
众人都受了些小伤,大多都是烧伤,并无大碍,只有阚林还是昏迷着,人事不知。
齐休等人也关心地围了过去,余德诺为阚林把完脉,说道:“性命应该无妨,只是筑基修士的身体,轻易不会昏迷,具体如何我也不好说。”
张世石说道:“我去请王涫。”便立即准备动身。
“慢!”齐休叫住他,然后环顾一遍众人,沉声说道:“今天的事,谁也不许和外人提起!”
然后转向张世石,吩咐道:“见了王涫,编一个说得过去的原因,暂时也别和他说实话。”
大家都知道其中利害,纷纷答应。送张世石走了,殿外的凡人仆役们才三三两两从躲藏的地方出来,都还以为是天上下了火雨,齐休也不解释,由得他们乱猜,只命他们去收拾满地的碎砖石。
阚林自有何玉照顾,余德诺凑上来,低声探问道:“刚才那位是?”
齐休叹口气,回道:“如果你我猜得不错,她就是对我楚秦门有大恩的南楚元婴,楚红裳楚老祖。”
“元婴一怒,竟至若斯……”余德诺犹有余悸,“只怕白山,要遭殃了。”
“不好!”齐休想到一个错漏处,赶忙命余德诺“你赶快去把展元他们全部叫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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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个人都不留,那种书不会是正规宗门贩售的货物,想必是我们鬼市里流出来的,我怕楚老祖会迁怒到他们。”
“我马上去!”余德诺也想清楚其中关节,赶忙答应下来,急往黑河坊御剑飞去。不多时,不明就里的展元等三人跟着他回到山门。坊市中生意正好,余德诺又不肯明说原因,展元初时还不乐意,但是余德诺不由分说,拉上他们三人就走,反抗也是无用。
“掌门师兄,这……这是怎么回事?”看到门中一片狼藉,楚秦观直接被掀开屋顶,另外几处殿阁的木制部分也被烧毁,都半塌着,成了危楼,这些都是展元一手一脚建起来的,心疼得不行,上前便问齐休原因。
“门中有事,你们这些天就好好在门里呆着,哪里也不要去。”齐休将楚红裳的事粗略地说了一遍。
展元听得连连咂舌,心里也后怕不已。“这些白山修士,连这种事也敢写,胆子大到没边了。”
“你久和他们打交道,要多长一个心眼,以后鬼市卖的东西,都想办法弄清楚底细,别再让这种东西从我们这流出。”齐休道。
“是。”展元也知道了其中的厉害,连忙应是,老老实实地在门中呆着。
一边收拾残局,一边等着消息,一天半过去,不管请不请得到王涫,张世石都应该回来了的,却一直不见音讯。
齐休觉得不对劲,刚想打发一个人再去看看,门中又来了几个南楚门筑基修士。
“哐……哐哐……”这些修士都面生得很,其中一人敲着面大锣,敲三下便喊一句“尔等听着,一应人等,速去黑河坊中,听候发落。”
“难道是要灭我满门?”齐休眼前发黑,差点一头栽倒,强撑上前动问原因,对方原来也不清楚,只知道奉命将附近所有修士,全聚集到黑河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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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是光针对自己一家的就好,齐休心定了些。那筑基修士催得紧,无法,只好将还在昏迷的阚林留在门内,其他所有人一个都跑不掉,全被南楚门修士押着,登上他们家的飞行法器,往黑河坊飞去。
到达坊市,那里已是人山人海,不管是白山修士,还是御兽门修士,甚至附近的齐云修士,全都被些如狼似虎的南楚门高阶修士看守着,小小的坊市街道上,甚至楼顶上都站满了人,个个面色惶然,不知道南楚门这是到底要干什么。
“世石!王前辈!”齐休看见张世石和王涫也落魄地站在人群中,赶忙上前相见,原来他们路上正好被南楚门修士截住,早就送到了这里来。
楚佑闵,赵良德,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修士,也莫名被押了来,混在人群中,神色尴尬不已。
“大家看好了!”一名南楚门金丹修士发一声喊,所带威压立刻令整个坊市鸦雀无声。
这时两名修士架着一人,从南楚门一艘极大的飞行灵梭中走出,被架着的修士看上去四十来岁,白面薄唇,一脸书卷气,不过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全身上下被打得一处好一点的皮肉都找不到,衣裳都成了破布条,勉强裹在身上,似乎已全无意识,被人半拖半架着往前挪动。
坊市路口中心不知何时已立起一个石柱,将那人拖到石柱边,两名修士一人拿一条前端尖锐的铁链,往那名修士的琵琶骨上扎去,“啊!”那名修士吃痛,醒转过来,先是尖叫,后来变成了干嚎,最后当他的两面琵琶骨被穿透,整个人被牢牢钉在石柱上时,终于再也叫不出声音,二度昏死过去。
“你们都听着,这个白山修士,姓白名晓生,竟然敢四处编排我家老祖,如今就将他永世钉在这人来人往之处,日日受尽折磨,丢人现眼,以作警示!如果还有再犯者,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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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就是你们的明日!”正在众人听得看得暗暗心惊,噤若寒蝉之时,南楚门那位金丹修士一声大吼,“楚佑光,滚出来!”
楚老头不知从哪个角落,抖抖缩缩地挪了出来,他衣袍的膝盖处沾满污渍,一张老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应是吃了不少挂落。
金丹修士继续说道:“你在这黑河坊,负责看管此人,每天都要动刑,但是不可让他死了,明白了吗?”
“是,是!”楚佑光噗通往地下一跪,大声答道。
“好,动刑!”
“得令!”老头起来转身看向那白晓生,似乎看到了几辈子的仇人,双眼发红,面容扭曲,从储物袋中抽出一根尺许长的铁尺,搂头盖脸往对方脸上,身上抽去。一边抽还一边骂:“我叫你写!你不是会写吗?写!写呀?你倒是写呀!?”白晓生早就昏死过去,抽了几十抽都毫无反应,只是血水混着碎牙,往外淌个不停。
“这个白晓生想必就是写那本书的百晓生了……”齐休不敢说话,和张世石等人对视一眼,虽然百晓生的确无耻,但是这种下场,实在是太惨了一点,楚秦众人心中再也提不起一丝恨意。
楚佑光抽累了方才罢手,又拿出一些疗伤的药物往白晓生伤处涂抹,还喂了一丸丹药下去,白晓生身上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愈合了起来,看样子真是要一直养在这坊市中心,天天折磨了。
“好了,大家以他为鉴,再敢有冒犯我南楚者,下场就是如此!都散了吧!”金丹修士说完,在场修士如奉纶音,忙不迭地往外便走,哪敢在这里多呆一刻!
“我们也走吧,阚前辈还在家里躺着呢。”齐休请上王涫,一道往回飞去,离开了这血腥的黑河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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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祸兮福所倚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要不是他,阚师也不会遭此大难。”飞行途中,何玉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
刚目睹了那血腥一幕,众人垂头丧气,心中又都隐隐有些反过来同情那位白晓生,所以没人回应何玉这句话。
只有王涫似乎心情还很不错,“阚林这次真是够倒霉的,嘻嘻,少不得他以后要欠我一个大人情了。”
齐休对这位老顽童的某种执着,只能苦笑以对。
一大帮子人回山,何玉带着王涫去探视阚林,其他人忙着重整各处损坏的山门,展元凑到齐休身边,禀道:“要不,我去再买些营造力士回来?楚秦观这密宗风格的屋顶,本来就与我道门不搭,正好也毁坏了,不如借这个机会换掉。”
齐休点点头,“你看着办吧,只是黑河坊暂时不要去了,楚佑光这次好像也被牵连进去,小心他迁怒于你。”
展元答应下来,自去忙碌不提。
自己的掌门内室也遭了难,被掉下来的屋顶碎石堆得满满的,齐休转了一圈,竟然尴尬地发现门中上下,只有自己无处可呆,精神和身体又都很疲乏,只好暂时往凉亭里走,准备去那歇息一会。
远远看到有一个似曾相识地身影,站在凉亭之中。齐休看清来人,心神巨震,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这人不是南楚门的金丹老祖楚夺是谁!走近一看,果然是他,还是那副阴鹫的表情,毒蛇般的目光,不过身上一丝金丹老祖的威压都感觉不到,与普通凡人一般无二。
“他怎么会来这里!难道这件事情还没完吗!?”齐休头皮一阵发麻,硬撑着不让自己内心的惊惧露于形色,上前大礼参拜。
“你就是身具赤尻马猴灵根的人?”楚夺出乎意料,没有像上次那般严厉,而是饶有意味地看向齐休,顺手打出一道灵力,在他识海里转了一圈。“果然是赤尻马猴,难怪老祖让我将‘那件事’托付与你。”
“楚红裳想要搜我的魂魄记忆,为什么没有成功?她为什么发现我本命是赤尻马猴后,就对我的态度发生了转变?楚夺为什么会来?‘那件事’又是何种隐秘重要的事,让南楚门的金丹战将亲自出马?”齐休心中虽然疑窦丛生,但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南楚门反正就是他的天,从道义到实力,都没有说不的可能,什么事都答应下来再说。“南楚门对我楚秦恩深似海,但有吩咐,在下必定竭心尽力,万死不辞。”
“好!你算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楚夺丢出两样物事到齐休怀里,“不过,我南楚门从不差饿兵,这两样东西可以帮你修为再进一步,甚至从此广开大道之途,也未可知,你收下罢。”
“这是?”修为二十多年无有寸进,今天楚夺忽然跟他说有让他再续大道的办法,怎不叫齐休狂喜,低下头查看那两件物事,一块功法玉简,封面写着明心见性诀楚慧心改,一座小小的彩色宝塔,大概一阶法器,不知功用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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