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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门派掌门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齐可休

    楚问将长袖一甩,表情坚定,不过手中还是缓了缓,拇指在信物木简表面轻轻婆娑着。

    “你……”

    “我意已决,别说了。”

    齐休还要再劝,但被他坚定回绝。

    “阿弥陀佛,楚道友……”

    站在一旁的妙清突然双掌合什,宣了声佛号,“报信之事既然对你们有关碍,不如由贫尼出面办了,想必御兽门不会与我南林寺为难。”

    “这样最好”

    “岂可,岂可”

    齐休和楚问同时脱口而出的话,意思却刚好南辕北辙,正好传达出两人对她截然相反的态度。

    楚问狠狠瞪了齐休一眼,冲妙清摆手道:“不用……”

    “道友不必再说了……”

    嘴角一抹梨涡浅笑,面容略有佛性庄严,妙清分开合什的双手,她自己的信物木简已化作断开的两片,被托在一只手的掌心。另一只手,则捻着妫正钦赐的佛珠,“我此行无功受此恩赐,已觉惭愧,如今能为各位道友安全做点事情,倒也合了我的意。”

    “不过你独自在此,需得提防小人。”

    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飘渺,她身周空间渐渐幻化,临消失前还没忘了朝齐休一指,提醒楚问小心。

    “唉”

    看着妙清离去,楚问紧皱眉头,呆呆看着手中信物木简,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懊恼之意,似乎在为自己刚才得那一丝丝犹豫自责。他和妙清的选择,都很无私,这种行得正,坐得直的正道君子,齐休还是钦佩的,在远处静静等着,既不说话也不上前,省得扰乱他的心情。

    等楚问从懊恼的情绪中缓解出来,两人目光对上,正想商量下一步的行止时,远处再度传来了落叶被踩动的声响

    “来者何人?报上跟脚名号”

    楚问将手中的银酒壶掂了掂,再度喝问,没过一会儿,就有两人现出身形,互相通报名号后,他们带来了个消息,大概半日路程之外,又发现了一名遇害修士的遗体。

    “身份还没有确认,死者穿着无印记的白色道袍,储物袋是御兽门形制的,但有位赶来的御兽门修士却不认识他。约莫一百五十岁左右,面相很年轻,也很英俊……”

    听两位修士说完,齐休已经猜到了死者的身份,希钰,一定是他……

    想起当年,龙凤双胞在襁褓中白白那嫩嫩,如璞玉般纯洁无暇的可爱小模样,想起当年,楚神亭身后站立着的姐弟二人,那种天才独有的高傲自信,如刚刚出鞘的宝剑,锐利而带有些涉世未深的天真。

    一切都历历在目,仿佛昨日情景。

    如今,楚神亭寿元已尽,楚夺决斗身亡,希憬死于强行冲关,而希钰,不明不白地死在这天杀的‘碑林试炼,。如同凋零的花,一瓣一瓣,相继飘散,在残留于世的人记忆深处,铭刻上一抹悲哀的香味,久久难忘。

    沉浸在回忆里唏嘘片刻,再向楚问看去,对方笔直站着,微微抿着嘴唇,偏过头,将目光投向密林深处,一言不发。

    他也伤心?

    似乎是的,看样子他和后来背叛家族的前‘楚希钰,之间,曾经有着不错的关系。

    也在情理之中,虽然年龄不同,修为进境不同,但他们都曾是齐云楚家心尖的那块肉,也许在楚云峰里,有过一段传授切磋,谈天论道的快乐时光吧?

    齐休和楚问同时的沉默和伤痛,自然看在那两名传递消息的修士眼中,“两位道友,节哀……”

    “带我们去看看罢。”

    楚问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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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欲盖弥彰乎
    希钰遇害之处,地面上顽强生长着许多蓝色的小花,这种花能够发出丁点荧光,一样是蓝色的,在厚厚落叶的间隙里探出头来,铺满了一片,轻轻摇曳闪烁,如同月色下海面的波光,有种静谧诡异的美。

    在这永远走不出去,景色单调得可怕的森林中,也许就是因为那些花儿,希钰才会选择停留此地,直至遇害。

    “他娘的这什么鬼试炼真受不了了说好的文试呢?”

    “一天到晚只能走啊走啊,一关又一关,老子第一次参加这么无聊的试炼”

    “早听说你们稷下城修士都是些耍嘴皮子的,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人都死了快一打,你家还没个动静”

    “你家不会是故意把我们诱骗进来,一个个于掉吧?”

    一名黑风谷服色修士,在急躁地来回走着,对着不远处两名稷下城修士咒骂不停。齐休和楚问到来时,老远就能听到他的声音,稷下城修士只能尴尬地杵着,没想到家里好意举办的试炼,会搞成如今这种难堪的状态,实在理亏,被骂得无法还口。

    在场已来了不少各家修士,零零散散环绕在周边,有些人互相低声交谈着,有些人无聊地闭目养神,没了早前发现王扈熙尸身时的惊异和慌乱,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偶有人故去的情况。人群里弥漫着一种悲观和麻木的气氛,部分修士手里拿着试炼木简把玩着,虽未显露心迹,但应该是在考虑要不要退出试炼了。

    走近些,看到一具尸身静静躺在蓝色的花丛中,虽有青纱覆面,但看穿着,定是希钰无疑。他叛出齐云楚家归入御兽门后,并不喜欢御兽门的皮衣皮裙,仍保留着穿道袍的习惯,只特意将齐云的痕迹除去,便是身上这件毫无印记的白色道袍。如同他的身世一般,不知从何处盗来,又归寂与此无名之地。

    兔死狐悲,齐休脑海中再度回忆起在另一处试炼之地时的往事,那时,楚家所有人被那玉骨小骷髅的梦魂引所惑,希钰身堕幻梦,真情流露地吼出对自己身世的猜疑,既亲身参与加害,身世又无比相似的自己,旁观时那既害怕又同情的复杂感情,如今再度被唤起,只剩无尽唏嘘。

    “黑风谷主的家族后辈,惯坏了,一百多岁还是小孩脾气,别理他就行。”

    见有人来,稷下城修士迎上前,先在两人耳边低语几句。

    楚问面无表情点头,领着心事重重的齐休,绕过那发神经一样咒骂的黑风谷修士,凑到希钰尸身之前,轻轻揭开覆面青纱。

    依旧是同样的血洞,从将他英俊的脸庞穿过,将半边脸搅得稀烂,血肉一片模糊,观之触目惊心。

    “呼”

    楚问深深吐了口气,赶紧将面纱重新盖上,不忍心再多看一眼。

    “两位道友,可是认识此人,真是我御兽门的人么?”

    人群里一名御兽门修士越众而出,向两人问道。

    希钰叛出齐云后,因为是他引发的玉鹤楚夺决斗事件,导致玉鹤受伤,大道不行,所以在御兽门总山过得并不如意,本人也极为低调,除了交好的玉鹤,认识的人十分稀少。他和玉鹤的试炼资格又是从齐云裴家的希憬处得到,并不和同门一起行动,所以这名参加试炼的御兽门修士,根本不曾认识。

    楚问在场,也不好提希钰当年那令楚家难堪的往事,齐休含糊回道:“死者名叫希钰,一向和贵门玉鹤共同行动的,你找玉鹤一问便知。”

    玉鹤的名号,那御兽门修士当然晓得,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玉鹤在大道上受了挫折后,消沉低调,和他亲近的修士大多也是这一类人,难怪连我都不认识。既然能确认是我同门,那我这就带他尸身出去。”说着,他将试炼木简取出,又弯腰去抱希钰尸身,便打算退出试炼,运尸归山。

    “等等”

    正在此时,远处奔来一名身着黑白杂色道袍的修士,边跑边举手高呼制止,声调极为凄厉。

    “玉鹤……”

    齐休、楚问,还有那御兽门修士,同时辨认出来人身份。

    “玉鹤师兄,你来了就好。”御兽门修士上前将其接引到希钰尸身旁边。

    齐休和楚问不约而同地缓缓退开,表面上是将空间留给玉鹤,实际则死死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希冀从中看出点端倪。

    玉鹤明显是兼程赶来,经过长时间的奔跑赶路,现在是凡人之躯的他也是气喘吁吁,头发散乱着也无心打理,显得十分邋遢狼狈。

    为了抑制悲伤外露,脸部扭曲得略显狰狞,下嘴唇不停颤抖,缓缓俯下身子,覆面青纱被再度揭开。

    “噢”

    看到希钰惨状,他悲鸣一声,将希钰尸体抱在怀中,堂堂金丹后期修士,竟也流下了难以自抑的泪水。

    “都是我的错,若不是为了我,你根本不会动来这鬼地方的念头……”口中不停喃喃自责,泪水更是涔涔而下。

    那名御兽门同门见玉鹤如此悲伤,明白两人感情真挚,轻叹摇头,又用手去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低声安慰。

    在场都是起码活了上百年的‘老家伙,,再怎么样,无论出什么事,哭泣这种表达感情的方式,几乎已距离自身很远了,安斯言死,齐休也不过掉了几滴泪而已,能让玉鹤如此做悲,可见其内心的痛楚之深。此情此景,令他们俱都停止交谈动作,静静默哀,以示尊重,就连那不停咒骂的黑风谷修士,这时候都消停了下来。

    敌人最了解敌人,对玉鹤,齐休自认有些了解,起码在和楚夺决斗之前,对方的性格应该算是很单纯,很有正义感的,可以说这种性格是导致他经常莫名其妙背锅,或者被人当枪使的主因,也正因为他这个性格,引发了后来为帮希钰出头的那场决斗。

    如果玉鹤不是杀人凶手,说实在的他这人并不令齐休讨厌,甚至会觉得颇为可爱。看来看去,看不出有作伪痕迹,不禁为玉鹤跟希钰两人的情分感动起来,心中对他的怀疑,自然淡了几分。

    楚问却截然相反,他和玉鹤不熟,自然不清楚对方性格为人,只从自己角度,纯按金丹后期修士的自身控制力来判断,觉得无论再怎么悲惨,在当下那么多外人面前,几乎不会有人会哭得如此……怎么说,形象崩坏。那么玉鹤这种行为,在他看来就是欲盖弥彰,为了消除众人怀疑而故作的姿态了。

    “咳咳”

    用两声于咳打破此时肃穆的气氛,很快招来在场众人不满地一瞥。

    就是要把众人注意力吸引过来,楚问用低沉而清晰的语调说道:“玉鹤道友,希钰死时,你人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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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出去再对质
    楚问这话一说,在场诸人立刻就懂了。

    “对啊”他们一个个全做恍然大悟状。

    “在我们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有没有那么多愁善感啊?”

    “同门而已,感情有那么好吗?至不至于啊?”

    “事出反常必为妖,这人如此惺惺作态,只怕真的心里有鬼”

    “难道做下连番命案的凶徒,竟是御兽门的人?”

    抱着各式各样的想法,空气中本弥漫着的同情气氛瞬间冰冷下来,人们绷紧身子,瞪着玉鹤,从各种角度审视着,好像杀人凶手几个字,就写在对方脸上一样。

    玉鹤仍旧沉浸在悲伤之中,只顾着盘膝坐在希钰尸身旁边,慢慢为他整理遗容,晾了楚问许久,才抬起头,略带茫然地看了一眼,很快,认出了站在楚问身边的齐休,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巡睃,双唇紧闭,并不答话。

    他这边不给一丁点回应,刚还在安慰他的同门只好帮着出头,御兽门风本就极为护短,有理无理,帮着同门掰扯掰扯是错不了的,“哼哼”对着楚问连连冷笑,“敢问这位道友是哪一门哪一派,姓甚名谁?这种话说出来,你可有证据,可知后果?”

    “齐云楚问。”

    身为超级宗门齐云派一份子,楚问自然不怕报上名号,“无有证据,只是问问,怎么?玉鹤道友不方便说么?”

    “对问问怎么了?不做亏心事,哪怕鬼敲门”

    御兽门修士还未答话,先前那位不停发牢骚咒骂的黑风谷修士立刻凑上前帮腔,有他带头,许多在场修士自然帮着楚问说话。

    “就是,人家肯定不会平白怀疑,还是说清楚为好。”

    “掰扯清楚,自然能释去怀疑,怕什么?”

    “这位玉鹤道友,还是说清楚罢。”

    众人七嘴八舌,一边倒的全站在了楚问一边。御兽门修士知道现在人心多疑,前面被楚问带起了风向,自己这边硬顶着在场众人肯定不是个事,只得暂退一步,回头征询玉鹤的意见,“玉鹤师兄,您看?”

    玉鹤不答,目光和齐休对上,瞳孔中厉色一闪。

    齐休略带歉意的拱手一礼,令玉鹤瞬间懂了,自家私带无形鹤入内的秘密,已经被这人出卖。

    既然如此,硬顶着已无意义,终于开口回答:“我和希钰在转换试炼场景后便失散了,期间一直未能遇见,他什么时候遇害的我都不知道,教我如何交代行止呢?”

    在场诸人里就有第一时间发现希钰尸体的修士,从发现尸体时的状态,不难估算死亡的大概时间,互相对质,玉鹤交代说当时他正在独自行路,一路未撞见过人,自然无人可以为其提供佐证。

    面对众人的轮流诘问,玉鹤再不沉默,对答如流,一通辩驳下来,抓不到什么证据,还是那四个字‘死无对证,

    慢慢的,大家看向楚问的目光也不怎么友善了,心说怎么一点证据都没拿在手上,这人就当众挑事,好生莽撞。

    “玉鹤道友。”

    事到如今,楚问知道不丢出于货不行了,“你种种解释,怎么一句不提你那只伴兽在于什么?无形鹤,无声无形,来去无踪,试炼地里,只怕指使它杀几个人,是轻轻松松罢?”

    “什么”

    “伴兽也能带进来?”

    此言一出,简直像炸窝了一样,把本来散乱围着的众人一下子全都给惊醒了,“什么无形鹤?玉鹤道友,赶快解释一下罢”

    “对说”

    “你们御兽门做的好事”

    噪杂的诘问声此起彼伏,这次可都不怎么客气了。

    玉鹤许是本来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等到楚问在大庭广众之下捅破,才轻叹一口气,放弃了任何辩解,只低头呆呆看着希钰的尸体。

    “玉鹤师兄?”

    他这种反应,无疑是默认了,把那位本来还为他帮腔的同门气得一跺脚,转身躲得远远的,在帮下去,自己到时候也得跟着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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