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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门派掌门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齐可休
“楚秦门……”
北边的南宫梦也听到了方才的同生共死之声,又回忆起了自己和楚秦门打过的种种交道,由于白山诸家阵法大都七零八落,此时遮蔽大阵的灰雾已较之前疏朗不少,她能看到隐约悬于各阵上空的白山元婴虚影,以灰雾为底四旗杏黄光芒和五色浮影也越来越清晰了。
唯有缺少元婴坐镇的楚秦门阵法护罩反倒严密些,但却与其他阵法不甚匹配,俯瞰过去,反倒令白山大阵像缺了颗门牙。
临阵反水了?
她心头一喜,“果然受我齐云多年教化,难为红裳了……”
刑铣和陆崆二人应是听到了她这句话,但都面无表情地没任何反应。
“啊!”
“啊!”
这时柴屏和黄光元婴双双惨叫,柴屏本就浅澹的法相虚影再度化为虚无,他那食人花侧面破开一洞,陆云子以头顶莲花先天之气护身,轻松从内穿出,然后脚踩莲花,再破黄雾。
“哎!”
陆云子先叹了口气,又取出柄拂尘来,好整以暇地在鼻子前扇了几扇,似乎在嫌弃方才闻到的恶臭,然后继续向大阵中枢飞去。
“齐云掌门……果然厉害!”
黄光元婴望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终于不敢追了。
再无阻碍,陆云子顺顺当当抵达中枢高台,见到挂在那石柱上的四名金丹修士刑余尸身,面露悲悯地再做一叹,伸手将一朵青莲祭出,飘飘忽忽,投往那积尸龙卷发端之处。
司空宙法相在高台里露了个头想挡上一挡,但青莲稍一接近,他便被其携带的至强至大的先天气息吓阻,果断远遁了。
外表普普通通的青莲一触及那积尸之气,二者便同时无声消融,一旦失了根基,上方龙卷便发出回光返照般的最后一次狂暴,然后绞缠着里面无数痛苦状人脸虚影以及凄厉尖叫的魂体,一路升腾、膨胀、散逸……
那边的姬羽梁自然感应到了,此龙卷湮灭的奇景会持续段时间,知道是齐云四人中的某一位已经得手,他不甘心唯一代表此界之主大周书院的自己过于拖后腿,临机决断,趁桓成分心故意卖了个破绽,任其飞剑刺中自己肩头,然后借助头顶荷叶先天之气镇住恒成片刻,再一旋身,用最得意的身法秘技也穿过了何欢宗的灰环。
“姬道友。”
陆云子笑吟吟地立等,似乎已到很久了,“此人出自我齐云姜氏一脉,老道替姜焕讨个人情可好?”
“陆掌门客气了。”
姬羽梁知对方口中所指乃是那名拿通天令出首的姜家金丹老修,于是主动打出一记灵力,将姜家金丹老修那受肔刑,被开肠破肚的尸身从石柱上取下,趁机收回对方手中仍紧握的那枚通天令,然后才将尸身推还给陆云子。
陆云子将姜家老修尸身裹起,静待姬羽梁也收好剩下三人尸身,才问道:“你我合做一处,还是分开?”
“分开罢,那样快些。”
这时桓成已不见,楚秦门近处那杆杏黄旗终于也挣脱阵眼束缚,自主往白山方向飞去了,再看白山大阵,各家军阵已经是七零八落,哭号之声遍地而起,可谓输得彻底。
暴怒的白山之主又和刑铣斗在了一处。
近七万人的单座军阵,也就是白山派这帮乌合之众能弄成这般鸡飞狗跳的结局,“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呜呼!上天有好生之德。”
阵中阵亡的这些低阶修士,终归是因自己这五人闯阵而亡,说起来他们又何尝不是那位被白山之主任意驱策的可怜人呢?姬羽梁思虑及此,手抚向肩头剑伤,心内也郁郁。
此时他已能感应到其余三人所在,最该谢的就是齐云执法峰一脉了,自然要去援荆山守。
陆云子见他选择了那个方向,注视他背影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复杂,老脸又挂上了愁苦之相,这才自去支援蓝、蔡二人不提。
荆山守那边的形势似乎确实吃紧些,就黑影元婴那声‘破’字言咒,就让他苦苦抵抗到此时,头顶玉箫的先天气息竟逐渐被消磨殆尽,已显出不支之相,堂堂执法峰元后主事,竟然被逼得满头大汗,面露仓惶了。
‘喀啦!’
“哈哈哈!”
果不多时,玉箫发出最后的崩解哀鸣之声,光芒一闪,碎成了无数片。
黑影元婴狰狞大笑,马上抬手再指:“解……”
瞬杀御兽门卜骨觉的解字言咒还未施展开,场中突生异变,那玉箫破碎之后,光芒骤起骤灭之前,萧管之内忽飞出一物,通体乌黑,魔光大现!
若齐休在,定能认出这便是当年自己得自高广崧遗宝,又被楚震用来诛杀高广盛元婴的那柄魔刀!
万里只若等闲!
魔刀只一闪,便在黑影元婴法相虚影眉心穿入,后脑穿出,然后又回到了荆山守手中。
“魔器!你!”
黑影元婴发出难以置信的灵魂诘问,但什么都晚了,法相旋即化作飞灰,天上的鬼宿群星,自然随之熄灭。
“哼哼,我辈执法修士,只有比奸徒更奸,比恶徒更恶!”
荆山守冷笑着将魔刀收入怀中,“也是逼不得已罢。”
忽然,他心中一动,才感应到正在远处茫然地看着这边的姬羽梁。
二人之间,一时间尴尬非常。
“姬兄,此番你我幸得无恙。”他只好先打个稽首,笑道:“合该相庆一番。”
“荆……荆兄。”
姬羽梁嘴开阖几次,最终只拱手郑重回了一礼,然后便默然离去,相比来时,背影已显得句偻苍老许多。





修真门派掌门路 第六百九十六章 楚家的议论
一叶青荷悠悠落下,荆山守捏个法决将其收起,再望向姬羽梁,背影已化作天边一个小点,径直回了大周书院飞梭,那碟型飞梭随即闪动几下,失了影踪。
贾长庚仍在与自家老祖相斗,天上长庚大火二星还闹得欢实,但白山败像已呈,大阵护罩没了,弥漫的阴雾散了,中枢高台上那团积尸气和龙卷,也湮灭了。
白山诸家军阵套于其内的各个小防御罩子尚算完好,但内里无不传出阵阵哀声,男女老少的哭号听在耳中,真可谓凄凄惨惨戚戚。
‘轰!’
又惊天动地一声巨响,刑铣身影电射而下,“贾长庚!从心而后,不许你白山派踏入我齐云之地一步!若还有不服,刑某随时候教!”
随他呼喝,天上心宿与长庚群星骤然熄灭,白山之主未答一言,云收雨歇,好像也吃了亏。
“助纣为孽!尔等今日所作所为,与邪魔何异!?”
荆山守见那五根石柱上空空如也,四杆杏黄旗亦不见踪影,天地峰三兄弟正驾起祥云联袂北归,知道他们已经得手,便也冲天而起,厉声冲白山各阵喝道:“我齐云与大周书院先稍加薄惩,司空宙!你不要以为事就这么完了!待本门汇同书院理清证据,回头还要再一一仔细论罪!谁是主恶,谁受裹挟,总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恶人!”
义正辞严的朗朗训斥如平底惊雷,震得白山各家修士心神颤动,耳中嗡嗡直响。
说完他又一甩袍袖,对下方做了个表示嫌恶厌弃的动作,才施施然的也驾起祥云去追陆云子等人。
一场大战,看上去就这么结束了。
在白山修士眼中,先后得胜归去的这五位元婴后期高人个个卖相仙风道骨,如世外高人一般,堂堂齐云掌门、大周书院巡察使、齐云执法峰主事先甘冒绝险,以孤身闯阵,成功救走献祭金丹修士尸身,后事了拂衣,潇洒而去……
不但展示了什么叫大智大勇,人品贵重,又确实处处彰显了何谓正道风骨,即便身为敌手,亦不由暗自气馁心折。
而反观本方这边呢?黑影元婴等虐杀、人祭、什么鬼修、血修手段都用上了,完全不在乎低阶修士的性命,只将其当做血食牺牲,大家还要布阵为其张目,可不就是助纣为虐么?
白山修士绝大多数也没说彻底灭绝了人性,眼睁睁目送五人远去,顿感自家这次算是坐实了反派一份子……
还是风物传奇故事里标准的打输了的反派……
一时间纷纷面露惭色,蔫蔫的低下头,拖着步子默默救助死伤,再不敢,没心情,也自认为没资格继续对齐云人叫嚣了。
别家都已这样了,已转正道风门多年的楚秦门更是如此,阵内死伤又格外惨重,凄风苦雨奈何天,人人情绪都十分低落。
‘当啷……’
代掌门顾叹则满脸死灰,呆呆地望着蔡渊背影,连手中飞剑跌落在地都浑若未觉。
楚秦门冒死变阵,蔡渊走时却不曾有任何表示,无情得连看都未看这边哪怕一眼,只随陆云子和蓝隶飘然而去,明显是没打算在事后提供什么保护了。
结合刑铣之前对贾长庚所言‘不许踏入齐云之地一步’,那么齐云派以后也不打算再和白山打交道了?他们依然放弃了碧湖宫,似乎仍未放弃和白山各过各的,从此相安的期待……
可这么一来,楚秦门以后怎么办?自己怎么办?
现在怎么去面对白山这边?
掌门绝望之余的情绪外露,被郭泽、展剑锋等看在眼中自然知道情况不妙,于是也俱侍立一旁,垂首不言,暗自感伤。
“哼!”
摘星阁押阵金丹待齐云人身影全数消失,终于活过来了,打头者愤慨不已地大声斥责:“顾掌门!你楚秦临阵反乱,我等这便去报予老祖知晓,不许走脱一人,等着发落罢!”
说完三人立刻齐齐飞出楚秦军阵,赶往中枢高台告状去了。
不多时,司空宙携司空寿、中行隽等过来,万幸他们暂时没有抓人挂柱的打算,只命其余各家出人手将楚秦这伤的伤死的死的四千余人圈禁看管起来。
顾叹不许反抗,只下令逆来顺受便了。
灵木离火最积极参与监押看管楚秦众人,在两家修士的夹道目送之中,楚秦门众人被收缴储物袋等身外之物,解除武装,然后互相搀扶着被关入碧湖宫的一片殿阁之内。
大约十数天后,伤重昏迷的多罗森醒转,齐云和白山也没再起冲突,两家虽都未用什么实际措施来隔绝南北交通,但修士往来自此就默契地断绝了,司空宙下令在碧湖秘境第二层改建的牢室和法阵刚刚完工,他又命将楚秦门众人转移到那里去。
“走吧。”
顾叹郭泽分别搀住多罗森和法引走在最后,四人卷恋地看了眼天边的白云苍狗,然后被摘星阁修士押入碧波粼粼的湖面之下。
“楚秦门这遭殒命近千人,顾叹等四千余众又被他们圈禁至今,我楚家要想办法援救吧?!”
齐云西部与稷下城接壤处没合适的四阶山门,是以大军与稷下城、青莲剑宗、天理门、明阳山、南林寺等联军对峙时的驻地,被选在距离稍远,齐云西部最大的附庸宗门泰阳门境内。
齐云楚家一众已在离泰阳门主峰不远的一座峰头负起守备之责,由于司空宙未对楚秦之地留守修士有任何动作,两边的消息传递渠道仍然畅通,楚青玉拿着一册传讯玉简急匆匆走进静室对楚神通吐槽:“咱们把事办成这样,若再对顾叹他们数千人安危不闻不问,齐休就算醒了也得再被气晕过去……”
“一天到晚就知道抱怨,你自己就没办法独当一面?”
这些时日楚神通着实被他吵吵得有些烦了,脸一板,摆出老祖的谱,“说起来红裳也培养你不少年月了,怎总是一惊一乍的没个长进!”
“呵呵……”
楚青玉哪怕他,找个蒲团一屁股坐下,“红裳老祖已结束了黑山职守,随时可能到这。”
楚神通闻言脖子一缩,又生闷气去了。
“禀老祖,魏敏行真的将窦买请来了。”
这时楚左笙进来问道:“咱们……见不见?”
“当然见!”
楚神通起身把双手背在身后,边走边对楚青玉解释:“有位叫魏敏行的筑基修士,是齐休在外海时送给黑风谷的,算他布下的一着闲棋冷子罢。没想到这魏敏行还挺感恩图报,知齐休昏迷不醒,便请他黑风谷元婴座师窦买过来,试一试能否救治。”
“黑风谷……”
楚青玉知受稷下诸家联军压力,齐云派和黑风谷此时已是互相需要之局,齐云派乃此界顶尖势力,黑风谷自然不肯放过这天上掉下来的上好盟友,于是趁着白山突袭碧湖宫和黑山,他家元婴后期谷主亲自带队,不远万里上赶着主动来援。
此时的泰阳门境内,就有一支黑风谷队伍驻扎,不过他家毕竟凶名昭着,是此界人人喊打的外道宗门,并不怎么受从来自诩为正道一脉的齐云人待见。他家修士也不以为忤,在这与稷下城对峙的前线展开了极其积极的外交活动,疯狂地不放过任何一个与齐云各宗门家族交好的机会。
虽然形势所迫,齐云人知道此时要和黑风谷打交道,但各宗门家族都非常矜持地端着架子,没什么人真心实意去和他们搅合到一起,否则会受齐云内部诸家冷眼相待的……
楚青玉见楚神通又自作主张招来了黑风谷,有些迟疑地低声滴咕,“没听说他家擅长治病救人……”
“我家还有什么好名声?还有资格去忌讳什么么!?”
楚神通不悦地瞥他一眼,自家已故老祖楚震擅用魔刀的往事都被司空宙在黑山,当着那么多敌友双方大宗门修士的面喊出来了,旧事重提,楚家在齐云内部二百余年好不容易回复起来的声望再糟重创。
这次将昏迷的齐休随军带到泰阳门这边,本指望的是若再请也来了前线的灵药阁甘家出手救治方便,没想到连甘家都突然不搭理自己了,楚神通现在有点破罐子破摔,“死马当活马医罢咧!”
“是。”
楚青玉不反驳了,陪同出去将窦买和魏敏行二人迎进来。
黑风谷修士这段时间在齐云人面前吃了不少闭门羹甚至冷嘲热讽,但一概唾面自干的充当笑脸人,窦买自也一样,见面后先对楚神通好一通恭维,又抱拳主动说:“贵三楚与楚秦齐休,当年与我在外海都算有份并肩战斗的一份情谊,我这不肖徒儿……”
他一指陪侍身后的魏敏行,“也始终不忘齐休的养育之恩,屡次三番求到我这儿来……哈哈!老朽便只有走一遭了。这样,事不宜迟,不如这就带我去见一见?”
“正有此意,不敢请尔。”
楚神通便和对方大笑着一同到了安置齐休的所在。
齐休自然还在躺着挺尸,面色等一切如常,只有眼皮不时颤动。
“掌门……”
魏敏行一见到齐休,面色顿时显出伤感之色,当即跪下结实地对榻磕了三个响头。
“本门甘家的甘夏等皆已瞧过,说是外邪侵入识海,遭了魔镇之难。”
楚神通感觉魏敏行感伤之情不深,但心意也确实不似做伪,而其座师窦买虽长了副标准的黑风谷积年老修阴沉无情之相,可在齐休身边坐下当即悬腕打出数道灵力,探查诊脉等手段看起来也确实是医道老手,于是稍稍放下心来,和楚左笙、楚青玉在一旁屏息静等。
“嗯……”
窦买很快收功,抚须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展颜一笑,“解法,好像确实有一个……”
“噢!?”
竟真有办法?!楚神通闻言大喜,“请窦兄快快告我,若真能救得了齐休,我楚家日后必有厚报!”
“哈哈哈!”
窦买大笑,脸上显出三分促狭来,“就是不知,此法你楚家愿为否?”
“上天入地,只要救得了他!”楚神通打保证。
“嗯。”
窦买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份空白玉简,打入灵力留下了完整的图桉文字,然后也不借此拿捏,康慨地隔空推了过来。
楚神通当即浸入神识查看,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为难,“这炉鼎双修之法,恐怕……”
“我知你齐云自诩正道,炉鼎之术有干天和,不便行使。”
窦买见状劝道:“不过楚道友既已为齐休延请过各方圣手,那么正道手段恐怕确实是不济的了,走些偏门路数……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若楚道友不方便,我黑风谷暗中帮忙操办一二炉鼎,都是小事。”
说着又往魏敏行一指,笑问:“敏行,你留在身边的那对姑侄应正好合用,你可舍得?”
“只要能救得了齐掌门,我有什么舍不得。”
魏敏行也嬉皮笑脸地,像说一桩寻常事般。
“嗯,你也该收收心,正好借此断绝外欲,着手冲击金丹境界了。”
窦买赞赏地点了点头。
“待我考虑考虑可好?”
楚神通不敢立即答应,只得先将这对师徒礼送,但玉简之方窦买说就算相赠之礼,是留下了。
回来和楚青玉、楚左笙商量,楚青玉一力怂恿,楚左笙则表达了使用炉鼎外道邪术的担忧。
毕竟连盗婴之事都做过,楚青玉、楚左笙都不知情而已,楚神通在这种事情上倒没什么正道坚守,但一时又下不了决心。
“若老祖害怕黑风谷为日后拿捏我三楚把柄,这里面藏着什么埋伏,那不用他家炉鼎,先假意回绝了便是。”
黑手组织没了,此界各处水面下的继承者大把,堂堂南楚门主事,想办成这点事简单得很,路子太多了。楚青玉劝道:“我暗中再去黑市里搜买,一样的!一点不麻烦!”
“呃……嗯。”
楚神通扭扭捏捏地算默许了,见楚青玉跳起来就急吼吼要出去办事,连忙又斥骂道:“怎还毛毛躁躁的!这里是我齐云前线,军法无情,外边又全是同门来来往往,怎么,你打算把炉鼎带到这儿,连累满门上下啊!?”
“哎呀,我还不懂这些?老祖放心,我这就将齐休运回南楚城,回头在那边办事不就行了?”
治好齐休有望,楚青玉拍胸脯一力包揽,刚兴冲冲地出了门,忽然外边听见‘啪’地一声,人在空中打着旋又飞了回来。
“哎哟!”
楚神通看见门口现出一只又白又嫩的小巧玉足,不由失声惊呼,立刻下意识地飞旋而起,恨不得找条地缝逃命去也。




修真门派掌门路 第六百九十七章 后颈的尸斑
和煦轻风吹得澹雾如缕,缓缓绻舒浮动,稍遮住楚红裳凝望眼波,让她乱了情思。
分心打量,原来有一小阵,绕齐休榻卧处遥布了个圆,正无声无息运转着,其外呈水墨山河之景,内凝此间灵脉之气,又裹起线沁人心脾的燃香,徐徐导至榻前。
还有数根阵法石柱,亦非凡品,弃置于静室角落,映出朦朦幢影,游移于后壁。
她并不认得这些阵法物事的具体功用,但心知皆是楚神通为医治齐休而张罗的,观其形制品阶,不可谓不高妙,不可谓不尽心。
也应确实是什么办法都试过了……
“这废物!”
一念及此,她愈发嗔怒,抬指在齐休额头侧方一点,“瞧把大家折腾的!”
这一指用了些力道,可惜,空余诘声,无有对答,齐休除脑袋因受力而偏向一侧,额头多了道浅浅印痕外,再没任何反应了。
往常那张满脸堆笑,暗含些畏惧伏小,暗含些色魂授予,嘴巴上不停讨好凑趣的生动面容,与如今榻上这活死人两相对照,她心中顿时生出些知己寥落,孤家寡人般的孤独之感。
“哼!”
亮晶晶的眸子更蒙上雾气,烈火般急脾气顿时发作,化指为爪,素手揪住男人颌下山羊美髯,竟生生扯下来一大把胡须,见仍毫无动静,又掌镇印堂,语带恫吓地传音:“既如此!齐休……你这条小命,便由我取了罢!”
依然罔效。
“省得害人……”
她转而怨叹,喃喃自语了声,托起那茬断须用手肚子捻了捻,然后木愣愣坐于榻沿,呆看其被阵内清风吹得飘飞,神思陷入回忆。
“楚秦掌门在此,可为作证!”
白山派攻陷碧湖宫,她被蔡渊亲自从南楚城地宫中唤出,才从南楚子弟口中得知楚无影、齐休近期的遭遇,但什么都来不及做,就必须匆匆整军,奔赴黑山防线。
前脚刚到,白山派后脚便果然大举杀到黑山之外。摘星阁元婴司空宙叫阵叫到一半忽然拎出了顾叹,用楚秦门做筏子,为白山派占据黑山抢夺起了合理性,又嚷出楚震当年擅用魔刀一事,把楚家最后那点脸面也当众撕破!
当时她立刻感应到无数齐云同门的目光纷纷汇聚过来,楚秦乃南楚附庸,如今公然背弃主家与齐云为敌,众人自然以为按自己的脾气,定然,也必须站出来,以万丈天火,出手攻杀……
“可那万丈天火,自弃绝火之毁灭一道,重修肉身后,便已离我而去了啊……”
而且失了毁灭大道遮掩,她的【不灭之体】和火之不灭大道一旦现于世间众人之前,定会又引来南宫止一类有心人觊觎,特别当时周遭,不光齐云白山,还有黑风谷等众家修士在,消息只要被他们传播开,以后定有无数麻烦。
平生第一次,她不得不选择忍气,死躲在红云屏风后,一声不吭……
她能感觉到,各齐云友军阵中,大小修士无数目光汇聚而来,疑惑者有之,失望者有之,讥诮者有之,幸灾乐祸者亦有之……
那种感觉,真真是如芒在背。
“破浪分海,提酒执兵,万丈天火,不羁称雄……”
她似在对不省人事的齐休喃喃倾诉:“自我上具肉身失落后,看来已皆为虚妄了……”
若非幸好还剩个在场的蔡渊愿意照拂,黑山一战后备感挫折,情绪迷迷瞪瞪的她连个问计的主心骨都没有,完全不知该如何算计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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