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门派掌门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齐可休
何玉有些纠结,缓缓说道:“呃……这个……我前日打坐,忽有所感,西北远方某地有我筑基的机缘,这就想动身去那边撞一撞,只怕这次擂台……我是不能参加了。”
“什么!”
展元听完他的话,大惊失声,他这些年一直盼着这次黑河坊利益重分的机会,能让门中产业壮大一些,何玉是其中关键,突然说不参加,叫他怎么接受得了。双手把住何玉肩膀不停摇晃,“何玉啊!十年前那次你就中途退赛了,这次你再不参加,我们门中根本没有可能争得利益,十年啊!十年一次的机会,错过了就要再等十年啊!”
齐休也被这个消息所震惊,不过何玉筑基和黑河坊的利益一比,又在其上了,有些为难的问道:“就没有两全齐美的办法么?眼看还有两三个月擂台赛就要开始了,不能等参加完擂台再去西北?”
何玉只是摇头,任由展元动作,不敢与他对视,低声说道:“不行,我这次感觉十分强烈,修士的每一次直觉都其来有自,我不想错过这次机缘。擂台赛……我是肯定赶不上了。”
“掌门,这……”
展元见何玉去志坚定,只得望向齐休求助。
“唉……”齐休也犯了难了,按理说何玉筑基肯定是第一位的,可是黑河坊的十年利益之争,对门中的发展也极为重要,如今各位弟子的俸禄,基本将灵田里的产出消化光,得自王家的财富已缩水不少,剩下的要应付紧急事务。若是黑河坊市里能多份产业,楚秦门下个十年就是稳稳的了,“你先等一两天罢,我传讯去问问白前辈,毕竟他是传功奉行。”
何玉想了想,点头答应,齐休急忙上山,写明缘由,交由留在黑河的信风鸦放出,然后坐着等待白晓生的回信。
“掌门师兄!这些年我们把他盘到现在这番光景,不容易!你每次买些什么东西,总是紧着给他最好的,张师兄,余师兄,阚前辈,白前辈,各个对他都是最上心的,门里最好的灵地是他的,最好的丹药是他的,这次小剑心卖了命的炼剑,也是为了给他的!他不能一点贡献都不出吧?那我们就算拉扯出个金丹,元婴,又有何用!”展元跟着上来,凑在齐休耳边,大声吼叫。
齐休看他面皮涨得通红,知道他多年期望落空,这次是真急了,说的话虽有些道理,但眼下自己格外不爱听。用了点力,把展元一把掼到椅子上坐好,骂道:“都是同门,分那么清楚干嘛?他有望筑基,难道不紧着他,还紧着你们不成!”
展元被戳到痛处,一张脸瞬间变得煞白,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默然不语。
见他这样,齐休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重了,又轻声劝慰道:“何玉这些年,如何毫无贡献?黑河蜥那次,还有无名谷那次以一敌二,他也是用命在拼的。不说这些,就论起平常做人处事,他都算是乖巧听话,让他往东,何曾往西过?上次门中缺灵石,他还专程把自己的蕴水剑送给我去发卖换钱,多么懂事?这次事关筑基,与他个人来说,自然是头等大事,如何取舍,一目了然。左右不事关门派生死存亡,我们不能光顾门中利益,耽误了他的大道。否则即便强压他答应了,也是强扭的瓜不甜,以后还得靠他为我楚秦光耀门庭。你岳父过几年就要远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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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后他就是顶梁柱了,知不知道?”
“哼哼。”展元冷笑道:“你们就是太惯着何玉了,把他养得好像得到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心里不记得我们的好,不记得掌门师兄,张师兄,我,甚至潘荣、虞景这些人为了门派的付出,不记得古吉,黄和连命都卖了。我天天在黑河坊奔波时,他在山洞里打坐,掌门师兄为了门派呕心沥血时,他在山洞打坐,就是张世石,虽然和我关系不好,但他为门里也是操碎了心,全部都是图啥?要不是为了这个门派,这个家,我们何至于此?”
“十年前,古吉都上场拼成那样了,他说退赛就退赛,当时王涫王前辈还在,后来有次我去拜见他老人家,他就和我说过,这样不好,不能一直这么惯着何玉,他有能力,就该负起更大的责任,不能一直放在温室里养着。他参加战斗,每次都说有助于在生死之间,收获修行上心境的提升,和我们为了门派燃尽生命,不是一回事!你看这次,他怎么不提这茬了?还不是有筑基的希望在眼前,为门中出战不划算了!你现在跟他去说,胜负五五之数,让他和人去拼命,门中就能得到一块三阶灵地,看他愿不愿意!?”
“够了!”齐休听他越说越玄乎,喝骂道:“别扯那些没影的事!王涫看人就准啦?你看他选的那个王清,把王家都祸害得绝了户!何玉也许的确是把大道放在门派利益之前,但是那样也无可厚非,有哪个修士能放弃筑基的****,去打一场不知结果的擂台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我一样!奔波操劳,那是我们的宿命!不是他的。”
展元仍旧不服,还想还嘴,看见莫归农正站在殿外,一脸尴尬,知道刚和齐休吵架,全被他听去了。不想在这半个外人面前驳了齐休的面子,只好闭口不言。
齐休招呼莫归农进来坐,三人各怀心思,便在这当年初来南疆,打过大通铺的楚秦观里静等白晓生回信。第二天中午,那边的回信就来了,齐休取出绑在信鸦腿上的字条,上面只有一个‘可’字,拿给展元看,展元气得将字条揉碎了一摔,大步离开,索性飞回黑河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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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兵站坊送别
何玉这次出远门,是自他来到南疆,十多年里第一次独自离开齐休等人的羽翼,齐休挑了一个利出行的吉时,由于是要去西北,带着秦唯喻与莫归农,一路把他送到兵站坊,展元夫妇自然是没来。
“就到这里吧。”
何玉如今也年近三十,不再是当年那个青葱少年了,风姿仍在,不过又多了些成熟气质,和众人分别在即,眼中也是热泪含含。“掌门师兄,展师兄骂我骂的对,这次是我自私了些,您回去代我好好向他道歉。我也发誓,以后必不负我楚秦,送到这里就行了,你们回去罢……”
“再送送……再送送罢……”
齐休心里有些舍不得,孩子就要出远门了,在外面风霜雨雪,尔虞我诈的世界里,就是怕他吃一点点亏。
“掌门师兄,让他走罢,你还能送他到地头么?总归要放手的,他比你修为还高些,你担心啥。”
莫归农在一旁劝住齐休,三人便看着何玉祭起月影玄冰剑,站了上去,这把剑齐休终归还是塞给了他,本来就是为他造的,路上拿着保命也好。
“等等!暂且留步!”
忽然有人大喊,众人回头细看,后方天空一道剑光飞来,竟然是白晓生和张世石两人,原来张世石得知何玉要远行,怕赶不及相送,央求着白晓生一路送了来。
“一路上保重啊!”
张世石看见何玉就一把扑了上去,他俩一向交好,两人又是一番深情相送,张世石唠唠叨叨地,把一些保重之类的话翻来覆去说了几遍,但终于还是不得不放手。何玉在剑上回头对着众人行个大礼,“你们也珍重!”哭着御起剑光,一路往西北飞去。
直到看不见天边最后的一点身影,张世石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了目光,对齐休叹道:“孩子大了,等他这次回来,我们说不定要叫他前辈了,这算是我最后一次在他面前充大头了罢。”
“他平安就好啦。”齐休听他的话,似乎十分笃定何玉能进阶的样子,也开始憧憬起来,“到时候,他的老师就不好找啦。”
“哈哈,齐掌门这话说得,感情要卸磨杀我这驴了啊?”
白晓生倒是无感,他这两年虽然对何玉诸多教导,也看好何玉的天赋,但两人感情只能算一般,见齐休和张世石两人互相唏嘘感怀,还不知要耗到什么时候,自己是不想在这坊市人来人往之地呆太久的,连忙开句玩笑,把话岔开。
莫归农也跟着笑了起来,齐休忙道:“不会的,不会的,以白前辈见闻之广博,论道之精辟,我怎舍得杀您这驴啊!”众人说笑几句,便一齐往回赶,秦唯喻修为差些,白晓生便裹住他一同飞行。
“展元不乐意,那是他见识浅,他这人对门派没得说,就是过于重视商利,赚多少灵石都只是浮财,修为才是根本。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等何玉筑基大成,他自然就能体会到门中多一位筑基修士的好处了。”
张世石凑过来和齐休并排飞行,聊到展元的事,齐休却又不愿附和他,只用闲话应付过去。
“那这次比斗?”
莫归农也凑了上来,莫剑心还在养伤,他有些舍不得宝贝孙儿带伤上阵。
“既然这次没啥机会,那剑心索性也退赛算了,在家好好休养身体,参赛名单早递了上去,按这次的规矩再改也是不能。世石一个人去应付应付就完了,毕竟我楚秦是地主,一个人不出也是不太好。”
齐休知道莫归农的心思,索性再做个好人,反正以这次对手的强度,莫剑心运气再好,九成九闯不过第一轮。
回到黑河,白晓生便告辞回仙林坳,擂台赛到时候人那么多,他是肯定不会参加的。张世石索性不走了,在黑河峰住了下来,齐休又跑去黑河坊,磨破了嘴皮,把展元劝顺了气,也留下来陪他一直呆到擂台赛正式开始。
……
“这么热闹,真是少见!”
魏敏娘第一次见识到人山人海的黑河坊,发出阵阵惊叹。比赛临近,她随着仙林坳一大帮老的小的赶来助威,一手牵着女儿,一手挽着白慕菡,行走在黑河坊人挤人的大街上,边逛边聊。
“是啊,这里白山散修往来的多,他们又是最爱看热闹的。十年前,黑河坊还不成气候时,就来过许多修士观看打擂,今日不同往日,人只有更多。我带你去买便宜东西,别看如今家家都涨了价,死贵死贵的,但是那些在争夺名单上的店铺,因为东主未定,正在打折清仓,十分划算。”
白慕菡小腹微微隆起,人也长胖了些,一脸幸福之色。
“不过你……”
魏敏娘羡慕地看着她的肚子,怕她怀着身孕,还陪自己逛街,动了胎气。白慕菡随着她的目光,低头看下去,摸摸小肚子,期待,慈爱之情溢于言表,“我辈修士哪有那么娇贵,现在还早,不碍的。”
“好啊好啊,自从上次我俩去****宗,我就没再逛过街了。不过你要先帮我把赵瑶拉出来一起逛,顺便给她买些鲜亮衣服,你齐大哥上次还嫌我说,只顾着自己和女儿,不给人家小姑娘打扮打扮,可她那个犟脾气,连首饰都不肯戴,我有什么办法。你口才好,也帮我劝劝她。”魏敏娘喜道。
于是两人又牵着魏玥儿往回走。
“你那里?”
白慕菡看了看魏敏娘的肚子问道,魏敏娘神色一黯,缓缓摇头。
她见对方不乐,便也不再提起这个话头。
女人们自去逛街,楚秦门的几处产业,借着这股人流,生意也是出奇的好。展元拉上潘荣,沈昌两人帮忙,忙得不亦乐乎,多少冲淡了他对何玉的怨忿。齐休坐在客房中,看着白山散修刊出的修士实力榜,何玉赫然在练气级别的前列,位于第二十五名,名字下面的注解十分详尽,可见大部分人对他的实力,很是认可。
“何玉,三十岁左右,本命可以确定有土有水,上一届以练气五层修为,冰凌地刺的本命天赋,击败练气后期修士,白沙帮的沙空鹤。传言他如今已步入练气圆满,天赋上中,实力上上,有二阶水系飞剑,不过此剑看上去不强。本命天赋克制某门某派的某某,可能被某门某派的某某所克。夺冠赔率第二十五位……”
余德诺站在他身后,大声念完实力榜里对何玉的分析,笑道:“也亏得这些人还能记那么清楚,不过他们不知道何玉早已不用那柄蕴水剑,如果用月影玄冰剑,只怕能冲进前十名。”
“现在说这些也是无用了,世石和我家剑心排第几?”莫归农问道。
齐休往后翻,翻到底都没找到两人的名字,有些尴尬地放下,说道:“这些人都是些乱凑热闹的,写出来的东西当不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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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擂台赛首日
虽然时过境迁,不过齐休还是碰到不少熟面孔,有些人还记得他,遇见时少不了打个招呼,寒暄两句。
“齐小友,这些年你的修为涨了不少哇!”
当年帮楚秦门呵斥斯温泰,帮了个小忙的年老灵药阁筑基修士看到齐休,一边亲热地打招呼,一边往他身后看,“咦,怎不见当年那个击败山都修士的小子?”
齐休礼正行到半截,心中一痛,脸上笑容飞快逝去,“他,已经故去了,难为您还记得。”
灵药阁筑基修士叹道:“怎么不记得,当年哪个不记得他啊,哎,可惜了。王涫呢?老东西怎么没来?”
“咳咳。”这次齐休还没答话,老头身后一位弟子清咳一声,凑到老头耳边,咕哝着把王家的事说了,似乎还提到了齐休杀王清的故事,老头脸色一变,看向齐休的眼神就不善了,想必听到的不是什么好话。
“齐大掌门倒是好人品,呵呵。”
老头是性情中人,立刻就给齐休脸色看,讽刺一句,带着弟子们便直接离开,再不理齐休等人。
“这怎么话说的……”
齐休差点被噎得一口气没上来,心说这连冤枉都没处诉啊,外面流传自己是忘恩负义之徒这事他也知道,但怎么这些正道之士也不能明辨是非?
展元往四周看看,低声说道:“还不是那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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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光,坊市里编排我们的故事都是他传的,偏偏他是南楚门修士,人家不信他的信谁的?”
“那条老狗!”
齐休这下真叫恨得咬牙切齿,门派的名声坏了,可是要命的事!当年魏同攻打山都山,以石击卵,事先都要搜集些山都门的把柄才好下手,正所谓名正言顺。杀王清的事被楚佑光歪曲事实这么一宣扬,南楚门又是楚秦门的主家,自己无论如何辩驳,人家肯定是不信的。这就成了楚秦门喝下去的一剂慢性毒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作,被有心人当成发难的借口。
没有办法,楚佑光惹不起,忍不下也得忍下,楚秦门众人到他们二等宗门的位置坐定,却没想到又碰到了熟人,正好隔壁是白沙帮的位置,那沙空鹤也已练气圆满,伸头在楚秦门人堆里打量不休,不用说,一定是想找到当年击败他的何玉。
齐休心情正差,也不想搭理他们,装作闭目养神,谁知一烦还有一烦烦,耳边传来一声叱喝,“咦!你们不是楚秦门的人么?怎么混到我们二等宗门里来了?”
听到这话,齐休气得一睁眼,认出说话者是当年兵站坊之战中的熟人,桢林门的筑基修士。他家筑基修士当年被阚林杀死,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兵站坊一战没捞到半点好处,反而被昔日盟友,桢阳刘家吃干抹净,死死压制住。齐休又派展元将黑河坊里一处产业送给了刘家,新仇旧恨,自然对楚秦门无任何好感。但他们毕竟是齐云派属下的宗门,齐休也是一点辙都没有,只好压制住愤怒的门人弟子,憋出个笑脸,凑上去回道:“回禀前辈,前几年有位筑基客卿加入我们楚秦,所以这次被定了个二等。”
马上就有后面桢林门弟子阴阳怪气地讥讽道:“什么客卿,就是当年和狗一般,被锁在黑河坊吃屎的白晓生!净拣些垃圾,不怕丢我道门的人!”
“你这狗才,吐不出个象牙来,筑基修士是狗,你是什么?!”
白慕菡听到有人骂她父亲,气得蹦起回嘴,两边眼看就要杠上,还是沙空鹤屁颠颠跑过来圆场,把两边人劝得住了嘴。
“诶,那个……嘿嘿,齐掌门好,怎不见你家何玉来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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