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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沉浮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舍人

    其实老柳老江他们的工作还算过硬,两人还暗暗卯着劲比高下,而且他们也知道计生工作上面很重视,真出了差错也是担待不起的。

    大检查说得严肃,其实也流于走过场,这不县政府来了个办公室副主任计生委侯副主任带着几个干部,先听了听汇报,在附近如新平村看了看,就在卫书记谢乡长的陪同下打了起双百分,让分管这片的许股长到其他村去搞检查。杨陆顺跟计生委的人都虽然熟悉,但跟范海波一比似乎就差了那么点,那范海波似乎与许股长关系蛮好,他搞不清楚为什么范乡长认识许股长的时间并不长可为什么关系那么好,就成多余的人了,可碍于卫书记谢乡长的交待,还是一起跟着到村里陪同检查。没了县领导委领导,这检查就更儿戏了,还是按着计划上午一个村、下午一个村,可到了村里就随便听听乡计生办的工作人员汇报一下完事,便就是聊天打扑克,老柳抽了个闲悄悄对杨陆顺说:“杨党委,你看现在的工作比从前好做多了吧。”

    要换了从前的杨陆顺肯定会义正言辞地说教几句,这会他只是笑笑说:“你搞好自己的事就什么也不怕。”恰好他三姐住这村,不由记起三姐出嫁时陪出去的花瓶,便去了三姐家,堂屋门大开着也没见个人,估计是到田里土里忙活去了,他也就坐在堂屋里等,打量三姐家,跟大多数农民家庭差不多,没几个值钱的家当,要不怎么大门开着不锁呢。三姐比他大了十五岁多,算算已经过了四十,在农村算半个老太婆,大儿子忠子小时候顽皮摔瘸了左腿,初中没毕业被人笑话就没读书,在家务农,都二十一、二了还没看人家(相对象的意思);二闺女去年出嫁了;小儿子利子去年跟县里的刘木匠当学徒还没出师,看着这贫穷的家,杨陆顺长叹了口气,没事就琢磨该给他们指条什么致富的路子。

    快到中午了三姐才回,背上背了老大个棉花口袋,看上去吓人其实也不重,杨陆顺还是赶紧几步出了门,帮三姐姐把袋子抬进了堂屋。三姐很惊喜:“是六子啊,今天怎么有空到姐家坐坐?还没吃饭吧?姐给你做去。”

    杨陆顺扯着满头是汗的姐坐下说:“来了肯定就要吃饭,你也别急,先歇歇气喝口水再忙活。”说着倒了碗水递给他姐。

    他姐有点局促,忙站起来接碗,说:“哎呀,你是难得来的稀客,还要你倒什么水哟。你快坐,姐给你拿烟抽。”

    杨陆顺拦她不住,一会他姐捏着盒菊花烟出来,还没开封的,看得出是旺旺做满月酒时他塞给三姐夫的烟,也没推辞就拿在手里,是怕他姐有意见:“姐夫和忠子还没收工啊?今年棉花收成好不好?”

    他姐叹了一声说:“你是乡上干部还问我做什么呢?这棉花价格又不怎么好,又难得照拂,三亩多棉花摘了好久也还没摘完。”

    杨陆顺知道这是计划任务,那是非种不可的,就问:“姐,今年苎麻价钱不错,你家种了么?”

    他姐说:“也是个操心货,我这村还没几家种的。”

    杨陆顺忙说:“姐,那你何不种上几亩呢?现在谷子贱卖不起价。要不你让忠子跟四姐夫去学开拖拉机,比种地强啊。资金不够就几家凑点再贷款。”

    他姐眼睛亮了亮可,马上又暗淡了下去:“忠子那腿开得了这车么?再说开车也危险,还是算了。”

    杨陆顺记得开手扶拖拉机好象不用左脚,只要右脚踩刹车就行了,不过开手扶拖拉机也要上下货,只怕忠子腿脚不方便干不了,又建议:“姐,那你赶紧给忠子看个人家,下了聘后俩口子到街道摆个买衣服的摊子也好啊。现在下面都有了点闲钱,大媳妇小姑娘都爱跑县里买衣服,何不搞来在新平卖呢?我刚才一个人坐这里想到的点子,二姐家敏子康子都可以做的。”

    三姐又叹了口气说:“六子,姐知道你是帮我,可忠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落下个残疾后性格也不好,看了好多人家都不满意,你说他个废人还指望看什么漂亮媳妇啊!还是安心种田算了,你说种苎麻好,那我明天就全种苎麻了。”

    正说话,老柳笑呵呵地跑来叫杨陆顺吃饭,杨陆顺说:“老柳,你去跟许股长说说,我在我姐家吃饭了,吃了饭就去村部。”老柳看了看他三姐家的情况,也没多说就点头走了。

    他姐就忙着去灶屋做饭,杨陆顺跟着闲聊,话题就往花瓶上扯,他姐歪着脑壳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么个老古旧东西,便饭也不做了就去找,找了半晌才从床铺底下摸出个一尺来高的脏得看不出颜色的鼓肚皮花瓶,瓶口上还豁了个大口子,杨陆顺看得心一冷,但还是帮着把花瓶洗了干净,仔细看花瓶,表面图案是麻姑祝寿,摸上去手感非常不错,低下还有印铭好象是民国时期的产品,按说是个好物件,可惜瓶口碎了个口子。他姐很不好意思,毕竟是娘家送的陪嫁物品,杨陆顺左看右看挺喜欢,插上绢花那破口子也不显眼,比现在市面上的花瓶强多了。

    这时老柳老江两人端了四碗荤菜送上了门,杨陆顺还没来得及说话,老柳赶紧申明:“杨党委,这不是我和老江的主意,是计生委许股长的意思,他见你在姐姐家吃饭,空手空脚肯定没带什么菜,就叫村里赶紧弄了这四碗,也不是什么金贵菜,一点鸡鸭鱼肉,就将就着吃一顿啊。我们就不多说了,那头还等着我们吃饭。”说完就走了。

    杨陆顺也没奈何,总不至于又把菜送回村部吧?仔细看也确实只是点农村常见的荤菜,倒是三姐心里过意不去,愧疚地说:“六子,你难得来一次,姐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招待你,姐心里难受呢。”说着就拿袖子擦眼睛,杨陆顺反得好言相劝。等三姐夫和忠子回来,见了香气扑鼻的好菜,也不问出处,以为是招待六子的,毫不客气地大吃了起来。

    饭后杨陆顺拿着花瓶就回了村部,大家都很好奇这玩意,确实与市面上买的一般花瓶手感要好上许多,杨陆顺笑着说:“这花瓶还有点来历呢,是解放初打地主分给我爹娘的,又给了我三姐做陪嫁,这不我喜欢就从我姐那里讨来了。这老货可比现在的强多了。”

    老柳他们都是粗人,知道是杨陆顺文人爱风雅,便笑着说:“以前怎么没听起杨党委说呢?这农村里不少人家都还有点老货,你真喜欢,我们帮你访访,有了信就通知你。”

    这下好了,老柳老江各自在分片里到处宣扬,没多就乡里就晓得杨党委喜欢老旧花瓶。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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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一)
    第八十九章(一)

    新平乡文化站卫书记拖着不建,没想到县政府抓文教卫的李副县长亲自过问了,而且上来就是好一顿批评,由不得卫书记不再重视,不过他心里也暗暗奇怪:拖了一年多时间没人管,怎么突然李副县长就热心起来呢?疑惑归疑惑,事情还得办,只好到财政所找老刘,看有什么机动资金可以利用。《+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老刘翻着帐本给卫书记看说:“哪里还有什么钱呢?为了在各项上缴任务中拿名次,所里早就淘空了,不过也得到了县委的好评,咱新平处处走在其他乡镇前列呢!只有十二月份的政府干部工资和部分教育基金了,这都是要按月下拨的。再就是冬修水利的农民义务工抵款。只有这些钱了。”

    卫书记摸着胡茬子,一肚子官司回了办公室,想想这些钱都动不得,干部每月的工资是要发的,教育基金其实是乡村两级学校民办老师、代课老师的工资,也动不得,修水利的抵款?!卫书记眼里一亮。年年冬修水利这都是农民的义务工,现如今农村人手里有了闲钱就不愿意大冷天下渠疏通,当然也是县政府的政策允许了,就以钱抵工,今年乡上竟然收了近七万元,看能不能在这笔款子上想想办法。可一想到老谢,他又神情激愤起来,这个笑面虎一个多月来不知怎么了,突然态度强硬起来,不再象从前那样事事依顺自己的意思,而是搞起了全面的对抗,虽然没到吹胡子瞪眼睛的难处境地,可也觉得坐如针毡,事事书记定不了调子,非得搞少数服从多数,可事实上他这书记的典型的少数派,还好杨陆顺这小子处处维护自己,嘿嘿,新平乡出鬼了!卫书记苦笑起来,如果真要动这抵工款,只怕在会上有个争吵!不禁又对鹏子诅咒起来。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开会研究,免得又生是非。

    没想在会上居然没遇到多大阻碍,谢乡长似乎很赞同:“老卫当初也是一份好心,他本人家属也不在新平,可为了提我们这些拖家带口的人解决住房问题占用了文化站的资金,为我们解决了大问题啊!将心比心,这次县里要求咱新平尽快建起文化站,所以再大的困难我们也要迎头而上,老卫的办法我看蛮好。新平乡的水利基础很好,偶而一年不大修也没关系。文化站基建得用去五万多,还剩差不多两万。我看这样,干脆做奖金,春节给干部们多发点物质好了。”他的建议得到大部分人的赞同

    卫书记没想事情会这么圆满地解决,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心情大好,笑着说:“其实建文化站用不了那么多钱,毕竟红砖大瓦可以暂时赊欠着嘛。能少占点就少占点。如果不是基建队不存在了,完全可以等明年财政有钱的时候慢慢想办法。”说到基建队他就来气:“原来我因为鹏子的基建队的农民集资合股搞的小集体,哪知道让鹏子给蒙骗了,为了赚取政府的优惠政策故意欺骗政府。这些个体户子心眼黑,根本就不是想着共同致富,只想个人发财,他怎么发财呀,无非就是剥削劳动人民,榨取剩余价值嘛。这不有工人摔伤了,鹏子为了自己的利益根本不顾别人的死活。我曾经交待过叫基建队负责医疗费用,如果真是集体的,那肯定会那受伤人员安置得妥当,可那鹏子当面拍胸口做保证,转背就什么也不管,你们说这不是剥削阶级又是什么?!马克思说得好嘛,资本来到这世界,每一个毛管都滴着血,我看是至理!我们是社会主义社会,就不能容忍资本主义猖獗!”说得杨陆顺脸上发烧,惟恐殃及池鱼。

    谢乡长呵呵笑道:“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政策允许部分人先富裕起来嘛。”

    卫书记在气头上,反驳道:“这话也只能用在猫抓老鼠上,不见得发了财的人都是好人。象鹏子这样唯利是图的人根本就不算是好人,拜金主义要不得!”

    谢乡长微笑中带着点阴森:“老卫,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这话可是中央发展市场经济的指导方针,看问题不要看点,要看面嘛!”

    老丘刷刷地做着会议记录,镜片后的眼珠子却不断在书记乡长脸上转悠,似乎他察觉到了什么。

    会议后卫书记就把建文化站的事宜交给了总务老游,跑了趟利群村砖窑,想赊欠点红砖大瓦,没想到老袁哭丧着脸说:“卫书记,这可咋办哟,原来烧的砖瓦质量不好,现在好了又没销路,你看看,这坪里堆积了两百万口砖瓦,一个月来没销出去一块!村里的人都没了信心,嚷嚷着要散伙呢!”

    卫书记诧异地说:“不可能吧?南平县天天要起屋盖楼,砖瓦怎么没销路呢?你们要多跑多找,打开销路嘛。”

    老袁说:“怎么没跑?业务办的人这一个月天天没歇脚地跑,鞋都跑烂几双,可人家就是不买啊。什么原因,通我们乡的公路太差了,而且离县城又远,人家来拉不划算啊,那东亭镇就在省道旁边,全是一展平的柏油公路,人家都上那去拉砖了。也有单位出六分一块买我们的砖,可得我们送上门去,好家伙一算运费,一车砖我们得亏上几块钱,做不下去啊!”

    卫书记听了脸一黑,就说不话来,砖窑里的工人们也都纷纷围上来求卫书记想办法,算起来全村人平均每户投了近三百元到砖窑,可临了出了钱又出工却仅仅换来一个麻子屋,再就是堆满了坪的砖瓦!

    可卫书记仓促间又想得出什么办法呢?最后才大声说:“各位乡亲,困难只是暂时的,大家再耐心等等,会有转机。这次来我知道了砖窑场的困难,回去就开会着手研究解决方案。请乡亲们放心,政府会替你们想办法的。”

    好在村民们还把希望寄托在乡政府,没太刁难卫书记,叫了番苦发了一通牢骚就散去了。老袁还要留卫书记吃饭,看这情势哪还敢在利群村吃饭,以后圆满解决了问题皆大欢喜,要不怎么对得起乡亲们的热饭好菜?卫书记就赶紧走了,本想借砖的话根本没敢说出口,自然也不会把修文化站需要买的那几万砖说出来,无济于事嘛。

    八六年元旦刚在冬雨绵绵中度过,南平县突如其来就换了领导班子,县委郭书记、县委副书记程县长等一批年过五十五岁的老干部全部就地免职退居二线,郭书记到底德望高点进了地区统战部挂了个虚职,连告别茶话会也没开就去了地区。其实不光是南平县,南风地区六县一区都是这个政策一刀切。

    暂不管其他县区,南平县波澜不惊地就完成了新老班子的更迭,原县委刘副书记从三把手一跃成了新任县委书记,古县长是从临县调来的,书记县长年龄都不到五十,看来坐稳两届不成问题。原来都是春节过后才召开的三级干部大会因为这原因提前开了,既是新的县委县政府班子的见面会又是调整新一年全县工作的大会。

    新平乡面对这次县委人事调整最为失意的是卫书记了,虽然在会上县委刘书记、古县长一再强调“县委班子动,下面各行局各乡镇不动。”可卫书记仍旧感觉到了危机,特别是前郭书记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匆匆合家去了地区,等三级干部大会一散,他就搭车去了地区,他知道没了郭书记支持想进县里一个好行局很难。费尽周折才打听到郭书记的新家,其实也就是地委大院里一套很普通的直通间,郭书记倒是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但对于他调动的事情也无能为力了,甚至还告诫他说:“老卫啊,你就莫再有其他想法,好好在新书记领导下工作,尽量不出问题,我跟刘江生斗法斗了几年,他是仗着地委副书记是他表叔,也不知道是不是八秆子打不到一处的表亲不?到底他年轻,有资本,这不我还算安排得好的,四个老书记还只我进了地区。那人心胸狭窄,你是我原来提拔的人,肯定没什么好印象。早知道有这样的政策,我是该提前把你动一动的。”

    人就是这样,没了靠山没了主心骨,气势就大落,卫书记回到新平后,一改往常的大嗓门硬态度,事事开会商量决定,再也没了昔日伪军阀的作派,谢乡长又恢复了以前事事听书记的和事佬态度,新平乡一反常态的出现了风平浪静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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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二)
    第八十九章(二)

    眼见得又临近春节,总务老游又忙活开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在周副书记等人的提议下这次分过年物资一改从前的平均分配,区分了等级,那就是党委班子成员为一类、副乡长部门负责人为一类,普通干部为一类。因为有了抵款做后盾,就是普通干部分的鱼肉等物质也比往年丰富了许多,自然也没什么怨言。第一次发春节奖金也让干部们高兴不已,这也分了档次,党委班子成员为一百五十元,副乡长部门负责人为一百元,普通干部七十元,相当一个月工资了,而且村里也有了表示,不是没个干部都相应负责一个村么,村委会也都各自行了点意思。总之皆大欢喜。

    杨陆顺冷眼看着,发现所有提议都是周副书记等人提出的,虽然卫书记也试图阻止,可挡不住大部分人的同意,也只得按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同意,看来卫书记再无从前一锤定音的魄力了。但过去一个多月县委也没什么具体动作,估计不得再会动下面乡镇的班子,卫书记明显脸上显得轻松了许多。

    春节前夕,刘书记带领县委一班子人到各乡镇转了一圈,说是搞检查看形势,也可以说是新上任的县委书记巡视自己的地盘吧。到了新平乡,乡党委一群人都打起精神应付着,惟恐给新书记留下不好的印象。刘书记等县委领导都是笑容可鞠,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听了各线的工作汇报后都表示很满意,表扬肯定鼓励居多,批评几乎没有,让新平的干部们大大松了口气。在吃饭时刘书记还主动跟卫书记敬酒碰杯,对杨陆顺这年轻干部也是赞口不绝,这让卫书记又恢复了压低已久的大嗓门,在食堂外老远都能听到他爽朗的笑声。

    到了年初二,汪建设就被他妈逼着开车到新平来接沙沙一家去过年,不过杨陆顺也早就准备好拜年礼物了,乡上春节分的物质实在太丰富,上了二十斤的大青鱼十条,上好的猪肉五十斤,菊花香烟两条、春江大曲两对,白糖、菜油、猪油、香麻油都不少,新平村还送来十只大黑鸡婆,加上计生办老柳、卫生院、联校等也送了过年物质,无非也就是鱼肉物品,搞得家里忙了几天才腌好鱼肉,哪里吃得完?沙沙就早分配好了给娘家人去了电话,叫他们不要买鱼肉。这不汪建设开车来,正好运鱼肉去县里。

    杨陆顺其实也想去县里,主要是想见魏家强,自打从深圳一别,奇志的信也就来得稀少了,即便有信也只是干巴巴地问候几句,全然没了在一起的激情与火热。本来杨陆顺认为自己有家有室又有了孩子,再搞男女关系对不起沙沙和孩子,也不是一个好党员干部的所为,没想奇志那头冷得比他还快,这就让杨陆顺暗暗松了口气,可也迷惑不解,心里甚至还有点酸溜溜的味道。后来鹏子去了深圳转回来拉队伍时,只是说袁总对他还很客气,也没过多问什么就同意他进入袁总的建筑公司,似乎还给了他个小职位,还托了些精致的小孩子衣服,写了张祝贺卡片,一切都表现得仅仅是同学朋友关系。所以杨陆顺就想到魏家强那里打听打听奇志的近况。

    一路上杨陆顺都心神不宁,耳边直听到汪建设用羡慕却又酸溜溜的口吻谈家强:“那小子真是好运气,在南平混不出名堂到了深圳倒出息了。他是老历二十七才回,听他吹还是坐的飞机,我还不信,那小子拿出民航上发的纪念品还有飞机票我才信了。那小子西装革履,手上还带了个老大的金戒子,建国笑他带个铜的摆阔气,急得那小子又是咬又是掂重量,生怕别人不信。六子?你说深圳真的篇地黄金啊?那小子一副窝囊样都发财了,我都想去下海了,我就不信比那小子差。四妹子,你姐现在阔气了,穿金戴银的,那边的衣服硬是高档,我姐那样儿打扮出来,楞比张巧(建设爱人)还显得年轻好几岁了。魏家强那小子不够意思,也不知道给我们几兄弟带点东西,就给孩子们带了点文具,我是硬抢才抢了他几包万宝路烟,那小子真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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