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烽火戏诸侯
朱真婴轻轻皱眉。
陈青牛一脸深以为然点头道:“有理。”
小王爷朱真烨见这据说是关中来的年轻游侠并不动怒,胆气更足,得寸进尺道:“不知陈公子从关中一路前来,救下了多少人?”
陈青牛故作赧颜愧色道:“只救了一人,还与她做了几笔买卖。”
老气横秋的朱真烨面露鄙夷,不置一词,望向姐姐,一脸“姐姐你瞧吧这厮只是个不成材势利莽夫”的表情。
朱真婴冷声道:“够了,回头我要去问一问高濂,他是如何传授你温良恭谨让五个字的。若给不出合理解释,他便无须再在凉王府误人子弟了。”
少年懵了。
少年离开院子的时候收敛许多,除了与姐姐告辞,还不忘朝陈青牛作了一揖,十分温文尔雅。
只是出了院子后,见到一位贴身丫鬟,小王爷见四处无人,就狠狠踹了她一脚,痛得丫鬟冷汗直流,却还要强颜欢笑,他出了一口恶气后,扬起一脸天真无邪的笑脸,捏了一下那柔美丫鬟脸颊,轻声道:“回房,品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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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字小结
十万字了,自己给个不是书评的小评。《+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我每次开一个都市以外的新题材,都是写都市文到瓶颈了或者腻歪了,《宗教裁判所》就是个例子,还有被月阿姨凶残咔嚓的末世文《魔鬼启示录》也一样,《桃花》也不例外,是《癞蛤蟆》到了关键的转型期,想透口气,加上家里有位准领导一直喜爱仙侠,这就屁颠屁颠开了个头。仙侠仙侠,一分为二,仙为首,侠为辅,缺一不可,我心中仙侠为何物,行文十万,并未直说,只是在《青莲竹海》那一章里借凤魁评点竹海透露了一点,“有仙风,观音座三峰入定闭关堪称首选”,“此地有侠气,棵棵紫竹俱是根根脊梁,宁肯折断,绝不弯腰”,以此解释起来大抵就是仙师修士,约莫该有个超脱世俗的仙风道骨,中正清和,而侠,未必只是那个以武乱禁只顾一步杀一人的春秋游侠儿,桃花中,典型的有那位小教头王琼,是小侠,单枪匹马的,为名为利为讨碗饭,奈何敌不过同行们的背景实力,这才入了琉璃坊做下人,再就是白家世子,临死不过一句简简单单的“白家亡了”,走得干脆利落,这便是我心中的武夫侠士。
仙侠既然得有仙气,那如何写?仙师们若个个清静无为,总不能拉一些道貌岸然的魔头来凑数让主角一路杀过去就了事。可又不甘心写一个仅仅披着“高武”外衣,一帮子人在那里杀人越货的世界。纠结啊。我后来就寻思着在正统儒释道三教外加了一个兵家,更塑造了一个人屠白起为原型的兵家老祖宗,起初与几位作者朋友说起这个,好坏参半,担心体系不够爽利,尤其我试图构建一个世俗权力不是完全苟延残喘、偶尔甚至能与仙家抗衡的世界,就更悬了,我自己也觉得未必讨喜,但既然一直以伪合理党自居,还是觉得要尝试一下,何况老读者可能才清楚,我在网文圈的处*女作,并非都市,而是一本王朝争霸,因此桃花的框架,也就在情理之中,看来我总有种种恶趣味。
ps:有个秘密的三国开头,将郭嘉写成了女子,很欢乐。ps2月阿姨,那本书放你鸽子了,可莫要怨念呀。ps3:月阿姨,能将那个欢乐的开头公布吗?)
如何找到个切入口,很关键,我的初衷是塑造一个与仙侠世界格格不入的角色,一个自认没有半点仙风,道骨,侠气,的货色,可总有一天,这个人,却可能是离仙道最近的人,因为我希望给他保留从一而终的底线,这就是赤子之心,于是陈青牛出炉了,这个孩子,五岁那年,死了乳娘,便能够一家一家跪过去,只是想为娘亲讨一口棺材。第二年被豪族刨了坟,可以双手十指出血,挖出一座衣冠冢。有一个慕太监名而来的新读者,说这合理吗?青楼出身的小厮,会有这种脾性?关于这点,我倒是可以明确说,有的,小人物兴许没有大格局大眼界,但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各自的隐忍、执拗和坚持。
修道一途,求不朽长生,求飞升成仙,注定不易,陈青牛若不是整整十六年受那蛰龙刺目钻心之苦,只是开着大小金手指一路阳光大道走下去,这本桃花,不需要读者不满,我早就在存稿的时候就太监了。
秦师姐说死就死了,让原本很多指望她带给陈青牛一抹旖旎色彩的牲口们估摸有些失望,我只能道个歉,与《癞蛤蟆》里的小狐狸一样,我坚信,唯有这样的女子,才是一本书中最动人的女子。
她死前说“西蜀漫山桃花,是极美的风景。”
而我想说,他日那个受尽白眼唯独被她青眼相加的男子,成了青帝后,一身缟素,抬棺入西蜀,也是一副气吞万里如虎,极霸气的画面。
当然,书名既然是桃花。注定这个大坑,还能引出很多故事。对秦师姐之死不满的读者,拭目以待就是。此时剧透就没必要了。
开头十万字,说不好是慢热还是太快,只觉得还凑合,成绩比我设想的好,原先以为是本扑街货的,要被文青们打击小白们跳脚骂的,感谢大家的支持,对你们勇于跳坑的大无畏壮举,表示十二分的感激涕零。
偷偷奢望能有一些同人文出现,例如年轻时候的白家世子,亡国前的香坠扇,或者初上莲花峰的少女师叔黄东来,甚至是范夫人,都可以写。我都会收藏入作品相关。
ps:下一章定时在11点更新。
ps2:别忘了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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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一曲四千两
陈青牛收回神识,轻轻一笑道:“虎父无犬子。《+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如此看来,朱真丰朱真治兄弟,即便是狗,也是能咬死人的狗啊。你这位最小的弟弟,显然要更胜一筹。”
朱真婴脸色尴尬,柔声道:“小烨心性与朱真虎略有不同,是个能做大事的孩子。”
陈青牛嬉笑道:“能不能做大事我不知道,再过几年,把你这姐姐压在身下,是不难的。”
朱真婴脸色剧变。
陈青牛撒了一把饵料,引来无数锦鲤跳跃,随意道:“信不信由你。”
朱真婴剥了一个柑橘,递给陈青牛,道:“我信。”
陈青牛剥下一瓣柑橘丢进嘴里,汁水甘甜,洒然笑道:“既要提防朱真丰,说不定还要戒备着虎视眈眈的小弟弟,安阳郡主,你这日子过得真精彩。难道当初你要学剑,就是为这种事,未雨绸缪?”
朱真婴突然笑颜绽放,问道:“你在担心我吗?”
陈青牛却不答复,转身道:“路上听你说琉璃坊十年前改换门面,被一位凤州来的大人物接手,更加日进斗金。麻烦郡主打赏点嫖资,我想去当回一掷千金的大爷。”
朱真婴一脸忿忿,扭过头不理睬。
陈青牛悻悻道:“罢了,身上还有两千多两银子,省着点花销,还是能跟花魁红牌之下的姑娘一度**的。”
朱真婴咬着嘴唇,双眸黯然。
陈青牛不理会,提起当国剑挂在腰间,准备招呼远处的谢石矶一齐动身,朱真婴终于开口,道:“我难道还比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陈青牛一本正经点头道:“你一路上也就学了点伺候男人的皮毛,无非是揉肩敲背端茶送水,比起那些精于床帏的女子,差了十万八千里。敢问郡主,可会学那青楼女子酒容红嫩,欲语先娇媚?可敢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可有胆量伸出你那双玉足,让我腰边搂,肩上架,背儿擎住手儿拿?”
陈青牛肚中相关经书的墨水空空,可在青楼厮混,艳词自然懂得不少,说起来自然一气呵成,哪怕放在青楼勾栏,这类言辞调戏,也属大胆奔放,尤其是那三个动字,更是狎昵到了极点。加上最后那段把玩玉足的猥亵描绘,出自怀中珍藏的那本《品莲勾玉藻》,现学现用,陈青牛可谓厚颜无耻,令人发指,若他真只是汝南陈氏的旁支,一旦被凉王府听见,还不得乱棒打死还不够泄愤。陈青牛嘴角坏笑,直勾勾盯着妍丽非凡的朱真婴。
朱真婴大才,腹中锦绣,师从大纵横家庞太师,不擅女红,是天潢贵胄,更是一位货真价实的黄花闺女,哪能懂青楼女子的媚惑手段。
她听到陈青牛这番下作话语,一脸凄苦,气得娇躯颤抖,只差哭出声。
陈青牛哈哈大笑,“石矶,走,逛鹞子撒银子去。”
朱真婴出声道:“你教我,我可以学。”
陈青牛停下身形,目瞪口呆了一刹那,骂了一句:“好好郡主不当,要做****。不学好的贱货。”
带着一身黑袍的谢石矶扬长而去。
朱真婴听到那声侮辱至极的贱货,涌起一股古怪心思,九分恼怒,还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畸形喜悦,娇躯轻颤,捂住胸口,只觉得那只被陈青牛斜眼打量过的纤足一阵发烫,由足底散播到心口,一张脸庞娇艳欲滴。
琉璃坊十年前没了支柱范夫人,顷刻崩塌,各方势力一阵角逐,最后一位凤州大人物胜出,将这棵摇钱树收入囊中,后来传言那位凤州人在宫里头有曹妇寺撑腰,凉州于是释然,曹妇寺是朱雀皇宫内十数万太监最上头的寥寥数人之一,势力仅次于一手遮住半座皇宫的韦貂寺,貂寺,妇寺,起初只是太监的别称,但经过数百年后,成了少数大太监的专号,那位大竖阉曹妇寺执掌朱雀御马监,是手握御厩兵符的头子,能调动八千兵甲鲜壮的禁军,有这名大太监做靠山,凉州对那凤州人接手琉璃坊就不觉奇怪,输了才是怪事。谁不知哪怕是十三藩王,偶尔见到这些个太监,也要和和气气,小心打点。
凉州城依旧是那个商贾众多市井繁华的凉州城,陈青牛和谢石矶出了凉王府,并不骑马,也不驾车,只是步行,路上问了一些城内本地人,得知琉璃坊改名为红楼,除了原先琉璃坊照旧生意,还在商湖上造了四艘雕红大楼船,分别命名为“怡红”、“婵娟”、“翡翠”和“樱桃”,每艘楼船都有个单人的门槛花费,怡红是一百两银子,婵娟是三百两,翡翠是八百两,樱桃是一百两,却是黄金。价格咂舌,但嫖客依然络绎不绝,更胜琉璃坊鼎盛时期,多的是江湖豪客在楼船上一夜丢下几百两银子,腰包鼓的文人墨客也高兴在上面撑脸面,何况红楼有个规矩,不管谁作出了上佳诗词,都会免去一切开销,商湖畔,每隔一段时日,总有穷酸的寒门士子,光凭一首诗词就登上婵娟甚至是翡翠,如此一来,更使得朱雀各地出门增长阅历的士子如潮奔来,再者,还有个规矩,哪位武夫闯出了名声,例如单枪匹马剿匪多少,只需报上名号,哪怕身无分文,红楼照样双手奉上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一时间,对世人而言,大有不上红楼便枉到凉州的风气。
陈青牛再去当铺当了一枚玉佩,拿到手五千两银票,加上原先三千来两,光是银票,就厚厚一叠,他觉得还是不过瘾,特意将五百两银票换成金子,十之**装在包裹里让谢石矶背着,自个儿揣着五六颗大金锭,也不嫌重。
对修士而言,尤其是现今坐上莲花峰客卿宝座的陈青牛,金银黄白物,只是身外之物。
陈青牛并没有直奔商湖,先到了琉璃坊旧地,当年高悬的“琉璃坊”牌匾被撤下,换成了“红楼”,是儒家宗师自诩头号风流帅荀密的亲笔,将北派书法的古拙劲正与南派的疏放妍妙杂糅融汇,不仅绝无非驴非马,而且大气磅礴中妙趣横生,这位经学大师荀老头有三绝,诗词是一绝,书法是第二绝,第三绝尤为世人津津乐道,便是调教幼女,经他之手五年以上的女孩,诗词书画无所不工,吹拉弹唱无所不精,凤州贵族,都以豢养一两位荀老头调教出的女孩为耀,由他题字“红楼”,最是恰当,增色万分。
一位徐娘半老的老鸨一见到陈青牛,眼睛一亮。好英俊气派的公子哥,以她的丰富阅历,以及熬出头不再需要亲自出马的地位,都想要勾搭一番,不花钱也愿意伺候。
陈青牛抽出一张银票,动作轻佻,随手塞进那女人领口丰大胸脯间,笑道:“姐姐胸脯大,瞧着舒服。要是换成小的,本爷一般只会塞五十两。”
那女人低头轻轻一瞥,好家伙,竟是足足百两,好大的手笔。她立即知道来了位豪客,愈发谄媚,眼前这位公子哥到了青楼,并无丝毫雏鸟的胆怯或者雀跃,神色老道自然,熟门熟路,是肯花钱也花得起钱的大爷,挽着陈青牛胳膊,心底又是一喜,呦,没料到这位公子哥见着清瘦修长,身体倒是强健,想必在床上断然不是那类声色犬马多了就不太顶事的膏粱子弟。美妇老鸨两只肥鸽愈发夹-紧陈青牛
手臂,大胆腻声道:“这位爷太俊俏,奴家见了真着迷。不知喜不喜欢快活时有人在旁伺候着,若不厌,姐姐倒是愿意出力,绝不收双份的钱哩。”
陈青牛一巴掌拍在她肥-臀上,大笑道:“姐姐想老牛吃嫩草,得看姐姐床上功夫好不好了。”
她娇腻微喘道:“好得很呐。不是姐姐自夸,比起寻常清伶,姐姐手脚伶俐百倍。”
陈青牛不置可否,道:“甭废话,给爷找两位十年前在琉璃坊混过的红牌,年纪稍大点无妨,会伺候人嘛。”
她一脸为难,当年琉璃坊改换门庭,绝大部分女子都悉数盘下了,可十年过后,还能当红牌的,所剩无几,大多是二十六七的岁数,在青楼,年纪算大的了,一旦不再青嫩新鲜,很容易就被喜新厌旧的男人抛弃,除非确实姿色不俗,加上精通一两种绝活,否则多半生意冷落,比如商湖楼船上那边,就清一色全是红楼这十年亲自拣选教养出来的女子,不过这边,倒的确还有两三位红了十多年的红牌,善于清词歌舞,但再过个几年,若不能被赎出去,就要跟她一样,做起老鸨的营生。
陈青牛掏出一颗扎眼金锭,塞进她被衣物紧绷的肥白胸脯间,故作惊讶道:“姐姐厉害,竟然夹-紧了。”
她得了惊人的打赏,一咬牙,给身旁小厮使了个眼色,再朝陈青牛媚笑道:“先由小厮带公子去院子,那位姑娘心高,近几年不太愿意接待陌生客人,但还算卖姐姐几分面子。姐姐这就去给公子再喊一位红牌姑娘。”
由一位乖巧小厮着陈青牛到主楼后头的一栋幽静院子,谢石矶守在门口。
院子的主人是十年前还是位琉璃坊的清伶舞姬,擅长西凉舞曲,长袖飘摇,当年便颇富盛名,陈青牛认得她,她当然认不得陈青牛。她只是如释重负,做了老鸨的好姐妹没有给她介绍肥头大耳的恶心客人,眼前公子哥是难得一见的俏郎君,为他**一刻轻解罗裳,她并不厌恶,她见他并不急色,不像一些道貌岸然的士族弟子,瞅着风度清雅,一到了房中就毛手毛脚,她更加欢喜,殷勤煮茶,递给他一杯茶后,主动叫房内小清倌儿抚琴,她去内室换了一身彩裳,翩翩起舞,宛若一只炫目彩蝶。
随后老鸨引来另一位只能在红楼屈居二线的红牌,也是琉璃坊的旧人。陈青牛却不认识她,估计是近十年才冒头。经过老鸨解释,发现她竟是当年玉徽皇朝的一名淑容,这才猛然记起。十年沧桑,这位淑容的容颜气质变化太多,陈青牛无法想象当年那位淑容阵容中最为倨傲的她,这会儿正依偎在自己身边,神态娇媚,陈青牛应付着,将满眼期待的老鸨给支了出去,喝着茶,看着西凉曼妙舞,享受着那位昔日玉徽淑容的揉捏肩膀,眼神平静,他想起那位混杂在淑容队伍中,却是眼神麻木的小薛后,当年一别,便是十年,不知她在玲珑洞天过得如何,既然被誉为小观音,与谪仙王蕉和剑胚黄东来齐名,肯定不差。
一曲毕。
那位红牌香汗淋漓,春色愈浓。
她娇声道:“公子,奴家除了这西凉霓裳舞,还新学了敦煌飞仙。”
陈青牛摇头打断道:“我只看这长袖舞,什么劳什子的敦煌飞仙,不爱看。”
她神态如同初破-瓜的小雏,怯生生道:“那奴家再跳一曲?”
陈青牛笑了笑,善解人意道:“不必了,姐姐也歇息一会儿,我先出去走走,两位姐姐去洗浴一下,稍后等我回来,三人一起鱼水欢娱。”
陈青牛说完起身,两位红牌微微蹙眉,以她们的身姿地位,是不太情愿与别的女子一起侍候客人的,陈青牛也不做声,从怀中抽出一叠银票,四千两整,分成两份,一左一右放在桌上。
两位红牌眼神顿变。
离开院子,陈青牛眼神黯然。
嘴上说是稍后回来与两位红牌鱼水之欢,事实却是不会再来,四千两,只是买一曲《西凉霓裳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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