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喜了
也没聊多长时间吧,叔父带她出来了,叫她先回去,仔细听着电话,他随时找她。
时间倒也是正好,她午后的班赶上了。
但是现在打扫着的雪银河早已没了好心情,甚至难受着。
这架势还不明白和当年姐姐一个样儿,她要被当做“雪家的女儿”为某种利益嫁出去了——嗯,也只有这种时刻,她和姐姐才会被想起来姓雪。
心里实在难受,雪银河坐下来不由摸烟抽,
你以为她有勇气逃得过这个命运看看姐姐吧!
“雪家的女儿”在权贵眼中尤其紧俏,因为雪家千年历史里出过多少皇帝皇后——大权贵为了维持血统的正贵,当然只择雪家嫡系一脉结亲。小贵族,为了正血统,争不赢大权贵,择个雪家旁支娶了,也是时髦。
都说金禾幸运,嫁给的蒋家那是大显大赫吧,蒋心俞更是豪门公子里的豪门公子,可,看看结局,死了就死了,如今蒋家还有她一抹影子留存么……
所以就是个可悲的事,雪银河没有勇气去逃脱,可也沉定地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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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雪银河的个性,豪爽倒有几分。因此不说朋友遍天下,至少三教九流都有沾惹,否则她用得着躲京里来,往日仇家有,疼她要死要活的也有。
果然,晚间叔父又打来电话,还是说在圆山饭店等她。这次直接叫她上了16楼餐厅。
坐下来,几样朴素精致小菜,叔父喝水,给她点了一杯山药饮料。嗯,叔父很注意养生。
“今天见到的这个沈夫人,按辈分算确实是你姑姑,她嫁给了沈自从,外头肯定随夫姓,沈雪氏。”
雪银河点点头,世家大族都这个规矩,感受上把薛家的女儿娶进门,再冠以夫姓,把雪姓放在后头,好像就压了雪家一头似得。当年姐姐也是如此,蒋雪氏。就是不晓得自己这雪字前头压个什么姓了。
叔父又讲了一大些家族利益,终于进入正题,
“‘潼潼路,金玉祁,名声载揄扬,权势实熏灼。’这里的‘潼’就是指童家……”
雪银河终于晓得她将要冠以的夫姓是什么了:童。
她要嫁的也是童家第二个儿子,童心路。
对于这个童家,叔父只提到童家掌门人也就是童心路的父亲童源是参议院第一议长,位高权重,顺接下来的肯定还是雪家家族利益,其它,一概未提,包括她这个终身之所:童心路。
最后,叔父说后日是第一次相亲,希望她好好准备准备,装扮像今天这样就可以了,不要化妆,朴素最好,礼节到位就行。
雪银河回家来了,
第一次相亲。呵,是呀,她又不是雪家那类“高贵的女儿”,说到底,就跟个小妾生的,是被别人挑的,肯定得有个挑三拣四的过程。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呢雪银河回来后到底还是有些坐立不安,命运不可抗,但是在“行走命运”的过程中,她还是需要多有些把握才行——几经挣扎,她拨通了一个电话。
达大小姐连夜赶来,
雪银河在她租住的那个小屋前,站着,手里还夹着烟,
达大小姐一看见她,多贵的雷伯包往地上一摔!指着她“小表子!你跑走这么多年躲谁还躲我啊!!你知道老子找你这些年掉了多少皮!!”眼睛通红!
雪银河就是夹着烟的手直摆,“小声点小声点,进来嚎啊”说着,一瘸一跛走过来,弯腰捡起雷伯包,拉着她往里走。
达岩看见她这样,终是忍不住哭起来,手捂着嘴眼泪流,被拽着进来了——就是心里难受极了!妈的,雪银河怎么这样了她是有点跛,可原来多疼都忍着端着,她永远是女王!
雪银河进来后,去洗手间给她洗了个热毛巾来,达岩捂着脸好半天才放下再灯光下好好看她,“长胖了。”
雪银河笑“吃得好自然长得好。”
达岩看看她这小屋子,“能吃多好,你是完全自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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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探,可要命,这个童心路要命的糟糕!
专门玩少妇,一身脏病。
达岩甚至说神不知鬼不觉做了他算了!
这肯定不行,雪银河还是想得比较实际,想想对策吧。
说起这个童家,还真是了不得,他家无论哪朝都能当上皇亲国戚。这家历史上粑粑事不少。
仅说如今童家这个当家人,童源,谈资就不少。
他年纪不大呢,四十来岁当上参议院第一议长,相当有板眼了!
情史也丰富,
和老婆生了一男一女,
老婆死后,和老婆的妹妹又生了一男一女,
这个老婆的妹妹至今也没说过门,
童心路是老婆妹妹生的这个小儿子,据说小时候特别聪明,童源特别喜欢,后来溺宠无度,长大了也就泯然众然矣。
达岩还打听到,为什么童家这样着急给童心路成家,是他母亲命不久矣,想在有生之年看见儿子成个家。
童家结亲自然得找大族,
童源的大儿子童心学娶的就是东北大户馥家的馥沅。
小老婆小儿子都是他心爱,更不能将就,一定要娶雪家孩子,不过估计也晓得自家孩子的糟糕,雪家嫡系不消想了,旁支里来一个也可以。
雪家旁支里也选了好些女孩子了,最后是童心路的母亲沈续通过自己娘家一个堂嫂沈雪氏,也就是叔父带雪银河去见的那位“姑姑”,敲定了雪银河。主要是原因还是她最漂亮,家庭环境也简单,相当于一个孤女。童家如今只要女方的大背景,至于小背景越单纯越好。
这一了解,雪银河有了自己的小主意。
不是喜欢少妇么,那简单,装嫩吧。婚肯定是要结,反其道而行,观察着专找他不待见的惹他厌叫他不爱搭理自己总还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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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当童家少奶奶了,叔父叫她赶紧把舞蹈学院不体面的工作辞了。出嫁前给她在龙泉路比较好的地段买了套小两室一厅,做她的嫁妆。叔父还是为着她想的,如今有自己的房子比什么都实惠。
雪银河这段时间瘦得厉害,反倒惹得小赌场那边不满,原来看中你的就是丰腴。不过身材好了,一跪爬地上擦地更婀娜,另种美感,瞧在还是能吸引男人,也就作罢。
连金鹿豆豆私下都跟她说,怎么走清纯路线了人一瘦,脸一削尖儿,美人胚子是愈显,但是也显嫩了,不见得有从前妖气。雪银河能说什么,就是憨笑,这是她的招牌笑,畜生无害,你说她傻里傻气也行,只要不看透她,能藏住她的小九九就行。
订婚这天,天气很好,光线洒在昆仑饭店墨色琉璃瓦上一弯艳色。
雪银河身着一条很简洁的prada红裙,低马尾,银色耳坠,淡妆。早四点就离开了她还没完全收拾好的龙泉路新房。四辆保时捷卡宴来接,前往昆仑饭店。因为她首先得正式拜见公婆。
这也是童源与雪银河的第一面,
那时候在他眼里,这就是一个即将要嫁给他小儿子的雪家姑娘,
第一眼,当然还是漂亮。
红裙曳地,但她驾驭得相当好,腰身那块掐得真是极致完美。
身上瘦,脸上却有点婴儿肥,反倒愈显五官美丽绝伦,到底画上点淡妆的雪银河又不一样,贵气、小女儿气,揉得太好了……
还是有些胆怯的,叔父始终走在她几步前,她看似头抬着,眼眸视线却始终往下,不敢看人。
所以后来童源问她你见到我第一面是什么感想,雪银河撇嘴,只看见皮鞋很亮。童源笑,我却看到你的眼睛很亮。
是的,视线向下,却掩不住这双明眸,亮得真纯无害。
立在童源一侧的小夫人也是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女孩子,不免又有些难过,自己没福见到她和小路儿女双全了——轻咳起来,童源低头伸手揽住她,手轻轻拍她后背,“还是坐着吧。”小夫人仰起头摇摇,笑着露出她甜美的酒窝,眼眸却雾蒙蒙,“没事,我就是太高兴了。”童源手又拢了拢她肩头,“嗯。”看得出十分心爱。
“议长,夫人,好。”叔父极有礼一点头,也不卑不亢吧,
“亲家好,今后也是一家人了,不必拘礼,今后叫我子美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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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心路在昆仑饭店这场订婚宴声势的浩大,近几年京城少见,但是依旧有它不圆满的地方。
童源原配的两个子女都未露面。
据说大儿子童心学大女儿童心雾都极厌恶他们这个小姨,认为当年母亲尸骨未寒,这个心机小姨就急于上位,吃相太过难看。
加上小女儿童心语在国外读书也没回来,所以就“亲人的祝福”这一点而言,这场订婚宴的“人情味”和它的“声势”又形成鲜明的对比,叫人难免唏嘘。
当然,这场订婚宴能拥有“遗臭万年”的印象,肯定不止亲人少到,最主要,还是这个“臭名昭著”的童心路,真疯!
华宴还未开始,
宾客陆续到来,
雪银河坐在二楼落地窗边,能干什么,只能发呆。
这屋子里她的女傧相各个貌美,可惜一个不认得,有说话也是客气不已,
雪银河换上白色礼服后就一直坐在这边无所事事,也没人给她送吃的送喝的,肚子饿得慌,她只有眼睛望着正好下方一桌上堆起来的漂亮的果盘,想象着吃了这吃了那……
就在终于有人过来问她“肚子饿了么,吃点点心吧,”——也该雪银河讨厌这童心路咬牙,什么时候疯不好,她肚子饿得咕咕叫时“演大戏”,这下好,没人记着给她送点心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整个昆仑豪华大厅一片哗然!
只见一个赤果着全身的美丽女子忽然从洗手间一侧冲出来!逃命一样,神情却迷幻,
后面,
一个帅气男子怒气冲冲追上,手里拿着这女子的衣裳吧,“婧怡!!”上前抓住她抱住,急于要用衣裳掩盖住她曼妙的身体,
这时,
人们的视线统统又移向了女子跑出来的洗手间那一侧——
嗯,今儿的男主角真正上线了!
饿的腿软吧,楼下这样大动静,雪银河都没起身,
她也看到后面从那头晃出来的男人了——即使距离如此远,依旧第一直观感受,这男人,正点!
样貌好,桃花眼勾死人,薄唇无情,笑起来却把你吸进深渊里,
身材好,他就一件简单的白衬衣,一只袖子卷着,一只袖子放下来,衣摆敞着,没有皮带,裤扣没扣,浪荡没法看,
整体气质,颓废,邪气,无拘无束,无法无天,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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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还是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货滴,雪银河的心理素质有时候强大到不可思议,搞不懂她到底属于心太硬还是太过自私以至细胞单一,很难戳中她的软肋,反正雪银河更像个天生的演员,她时刻揣摩“演技”,着意把自己打造成变色龙,适应环境,保护自己。
所以,很显然,这一刻的什么“怯,无措,认命”,可以精准打击到除叔父以外的任何人,唯独叔父不为所动。
但是,叔父毕竟还是维护她,顺应她的“人设”,走过来手放在她肩头轻拍了拍,貌似安抚,这才同雪银河一致看向童家人——叔父的想法,闹这一出也好,“强权下的生存法则”往往就是要往死里示弱,你愈可怜,愈得这些强者的怜惜,如果能勾出他们的愧疚更好,你才会活得越好。
果然,“皇恩浩荡”地安抚阵势来了。
小夫人才被儿子莫大的荒唐刺激得险些憋过一口气过去,缓过来后,第一件,不是管儿子,是守住儿媳妇!
她跌跌撞撞被人扶走进来,喘着大气,还得哭——也真难为她了。疾走过来时,雪银河已经起了身,面庞依旧是惶然,小夫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银,银河,对不起,我一定叫那畜生来给你道歉!”
夫人身体重要,尽管她激动,还是被许多人劝着坐了下来,可她手始终紧紧握着雪银河的手腕,生怕一松,这个儿媳妇就跑了!雪银河只得坐到她一边。
此时,雪银河心里跟猫抓,烦躁得很,原因无他,这小夫人身子弱加之一受刺激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个话也开始结——你晓得雪银河就是个结巴呀!这结巴就怕遇见结巴!人家一结,她本来心情平静挺自如的,现在连心里想的话都开始结了!你说她烦不烦。
她搁这儿纠结结巴的问题呢,小夫人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安抚,此时倒全成了“嗡嗡嗡”,她也听不进多少。直到这小夫人忽然一捏她手腕,雪银河疼得心里一嘶,就听小夫人激动地说,“不是说正好差个文字一秘么,让银河去!”哦,这是她对议长在说。
这可突兀得很,
劝儿媳妇的,怎么忽然提到议长公务上的事儿了
显然议长是不高兴的,且不提公私不能混谈,这样的人家,更是男权至上,亲眷怎可参政还是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
议长很圆滑,没有当众驳爱人面,温和地望向叔父,“今天着实叫银河受委屈了,你也放心,我们会好好保护她……”看看这韬晦,有大气稳当的安抚,也有大主持的慎重与尊傲。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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