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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小农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腼腆的胖子

    小时候快过生日时,孙刚就故意问妈妈自己是啥时出生的,孙妈也故意一拍额头笑着说:哎呀,我还真不晓得呢,你是我和你爸在堰埂底下捡回家的。

    这时,爷爷奶奶一齐凑上来一唱一和,孙刚信以为真地大哭起来。这下倒好,荷包蛋没捞着,把自己给撂出去了,能不哭吗?

    那时候农村普遍都很穷,鸡蛋是很珍贵的,一般都是拿来换钱的,或者只有在来人去客、逢年过节或过生日的时候才能吃到。

    那时候小,也不懂事,几乎是一到冬天,就嚷着过生日,只知道自己过生日的时候一直有雪。

    甚至在日历牌上做记号,一天一天地数,总嫌时间过得慢。妈妈则总是微笑着一遍一遍地安慰:别着急,快了,快了。

    终于到生日了。

    一大早,孙刚便起床,跟在妈妈身边献殷勤,妈妈做饭,他就抢着烧火,帮着干零活,没事的时候,扯着妈妈的衣襟,片刻不离地跟在身后。

    妈妈常谑道:馋虫快出来了吧?!惹得家人都笑起来。

    这时,孙刚才不好意思地躲进里屋,守在饭桌旁等候。

    不一会儿,妈妈会在家人吃的饭菜中间摆上一碗特地为孙刚做的面条,并加上两个圆圆的,白里透黄的荷包蛋。

    妈妈说,过生日吃鸡蛋是滚灾的,吃面条是长寿的,缠小孩腿的。意思是把小孩拴住,拴在人世间,让孩子平安一生。

    孙刚双手捧着碗,小心翼翼地走到小桌边上,坐下去,低头喝一口汤水,再用汤匙挑起一个鸡蛋,鼓着腮帮吹凉了它,送进嘴里细嚼慢咽,仿佛不是在吃鸡蛋,而是在举行一个神圣无比的成长仪式。

    哥哥倘若此时在这儿徘徊,孙妈定是要打发了他说,明年到你生日的时候再打给你吃,别在这儿眼馋了啊。

    是的,那年月,最好的生日礼物仅仅如此了,且见者无份。

    后来孙刚兄弟俩都长大了,家里条件也好了,兄弟俩谁也不再稀罕荷包蛋了。

    每当生日那天,妈妈照例问他们要吃荷包蛋还是煮鸡蛋时,他们都摇头说不吃。

    她不知道生日蛋糕的诱惑,已经远远地超出了家里母鸡下的鸡蛋,却不敢吱声。

    妈妈对家人的生日都丝毫不会记错。无论谁的生日,都千方百计地弄一些好吃的。

    平时说起话来,总会如数家珍般地说出这个是几月初几的,那个是几月十几的。

    前几年孙刚在外忙于工作无暇顾及的时候,妈妈会提前几天就提醒你:快过生日了,忘了吧?语气中,几分疼爱,几分埋怨。

    上大学以后,就没有在家里过过生日了。往往是一帮同学、同事旧友凑在一起,订个大蛋糕,设个小饭局,逍遥地推杯换盏,然后,借着几分酒意,把蛋糕上的奶油胡乱地往对方鼻子脸上涂抹着糟蹋,却曰“”。

    早上起床之后,外面虽然雾气笼罩,但是一轮红日在大雾中若隐若现,看来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在果园里,洗漱,锻炼身体。

    刚进家门,孙妈就问他:“吃煮鸡蛋还是荷包蛋?”

    孙刚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没出息,孙妈这一问,直感觉鼻子一酸眼窝有点热,赶紧背过身去,用尽轻松的语气笑着对妈妈说:“还当我是小孩子呢?那就荷包蛋吧!”

    过了一会儿,荷包蛋已煮好放在桌子上,一股股热气正在升腾。不用妈妈叫,孙刚已坐下去。

    这味依然和小时候吃的一模一样,只是眼前的妈妈却真的是老了。

    “刚,生日快乐啊!”电话里传来赵涵那甜蜜的声音。

    “我等下去县城找你,晚上到我家吃饭啊。”孙刚和赵涵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起身对正在正在烤火的孙妈说道:“妈,晚上多准备点儿菜,让爷爷奶奶姥爷姥姥来家里吃饭。”

    “好,一会儿让你爸去果园里逮鸡子。”

    之后,孙刚开车去县城找赵涵,赵涵为了给孙刚过生日,特意请了一天假。

    “小刚,生日快乐!”来到赵涵家,赵妈对孙刚祝贺。

    “谢谢,妈。”自从订婚以后,孙刚也改了口。

    “走吧。”打扮好的赵涵叫上孙刚,两人准备出去买东西。

    “晌午回来吃饭啊。”临出门前,赵妈交代两人。

    “嗯。”

    出了赵涵家门,赵涵问道:“刚,你想要什么礼物?”

    “你给个吻就行啦。”孙刚调笑道。

    “讨厌,人家说正经的啊。”

    “这很正经啊……”

    在孙刚的百般“调笑”下,赵涵才红着脸亲了孙刚一下。

    由于赵涵还没吃早饭,孙刚两人来到高中母校门口一家小吃店里。

    店名叫“豆花香”,故地重游,孙刚心里就涌动着说不出的亲切。

    这里的生意很好,只卖早点,是豆浆、油条、油饼、豆腐脑。

    卖豆浆的是一个大娘,一直是很温和的笑脸,很有耐心地打发着每一个顾客。

    她的豆浆很纯正,油饼黄而亮,并且有淡淡的甜味。一年四季都是顾客盈门。

    小店的豆腐脑,孙刚感觉也是这个小城最好吃的。

    以前上学的时候,早自习下课,那就是和豆腐脑相约的日子。

    以前看到孙刚之后,她微微一笑,几乎不需要再问,就熟练地开始拿出一个一次性的小碗,先放上一勺子汤汁,再放上一勺子温软的淡淡的泛着黄色的豆腐脑。

    那时候,锅里冒着热气,孙刚的胃里也冒着热气,孙刚的视线都是热乎乎的,然后再上面放点榨菜末,再放一小勺辣椒油,她的动作熟练而轻盈。

    “老板娘,来两碗豆腐脑,一张油饼,豆腐脑要一碗甜的,一碗咸的。”孙刚报上菜单。

    “马上就好。”由于店里生意很好,大娘也没抬头,招呼着旁边的儿子给端上。

    孙刚舀了一勺豆腐脑,只感觉豆香弥漫,记忆飘香。

    要不是早上吃了几个荷包蛋,孙刚还能多吃点儿。

    吃完早点后,两人逛了一上午服装店。

    最后,给赵爸赵妈,孙爸孙妈一人买了一套羽绒服。奶奶和姥姥一人买了一件碎花的外套,给爷爷和姥爷一人买了一条新拐棍,冬天路滑,平时爷爷杵的都是竹竿棍。

    老年人穿不惯羽绒服,觉得不保暖,穿着棉花套的棉袄才觉得舒服。

    拿着赵涵提前一天订好的蛋糕,回到了赵涵家里。

    “你这孩子,还这么破费,衣服都穿不完的。”赵妈嘴里说着客气话,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我一直没给你们买过什么礼物,今天刚好生日……”

    “你生日我们应该送礼物的,还要你送我们。”

    “呵呵,都是自家人……”

    赵爸中午没回来吃饭,赵妈做的很丰盛,吃过饭不就,孙刚就带着赵涵一起回家。

    回到家里,妈妈正在院子的机井边洗菜。孙刚赶紧接过手,孙妈的手冬天很容易冻。

    机井抽出来的是地底水,水很温暖,即压即用,寒冷的冬天显得热气腾腾的。

    村子里没有自来水,一般家家户户院子里都有机井,没有机井的话,村子里还有三口大井可以打水。

    所以冬天里,洗菜洗衣洗碗,不用戴上皮手套碍手碍脚,将袖子高高挽起,地下水哗哗哗带着地心的热情直接参与冬天寒冷的日常生活。

    孙刚和赵涵把礼物呈现给爸妈的时候,妈妈的嘴里虽然说着“花这冤枉钱干啥”,可脸上却很开心。

    爷爷奶奶、姥爷姥姥对礼物也很满意,特别是爷爷,拿着孙子送的拐棍爱不释手。

    晚上,孙刚下厨做了一桌子菜,还特意做了一个酸剌菜炖五花肉的“神仙炉”,就是里面夹炭火的拿着“古老的火锅”。

    吃完饭,收拾桌子,然后切蛋糕许愿,弄的很是新潮,童年时期生日根本享受不到这种待遇。不过,儿时能有一个白水煮蛋,或者荷包蛋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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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94. 腊七腊八 冻掉下巴
    193-194腊七腊八冻掉下巴

    孙刚过完生日,第二天一大早,就把赵涵送回家里,她正好能赶上上班。

    进入腊月,那些曾经将村庄笼罩在一片葱茏中的树木繁华落尽。一个个村落显露在原野上,像庄子里那些沉默寡言的汉子,刚从农事里走出,穿着那件还未来得及抖落尘土的衣衫,坐在门前的场地上。

    这时节的乡村,远远地看去,有些斑驳,显出一些沧桑。有点像历经坎坷的父老,满脸岁月的风尘,却透出一份浓浓的亲情来。

    一只只鸟窝也显露在没有遮蔽的树梢上,让走在田垄上的人抬头了望之间,心中涌起一丝家的温馨。

    麦子已经是出苗儿,遥看,田间有一层绒绒的绿色。油菜已分垄,叶畔可见零星的未及融化的冰雪。广袤的大地难得一见农夫的身影,一群麻雀起起落落,在天地间喧嚣着岁月的苍茫。

    一年中最闲散的侯节,农具歇息在屋角,农事搁浅在节气里。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朝阳的山墙下,在慵懒的阳光里眯着眼,烟雾缭绕中数说一个个陈旧的日子,和新鲜的时光。

    农村里的腊月是轻松惬意的,田野里的庄稼都被关进农民的宽房大屋里美美地睡起了大觉,冬麦也喝足了水养精蓄锐等着明年春天的到来。

    农村日子虽不如城里的生活那样滋润,却比城里的生活来得精彩丰富,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在东家甩扑克,四个一桌五个也行在西家排麻将,赢了的固然是皆大欢喜,输个净光的也无所谓,玩的开心就好。

    村口或者房舍的门框下,多了一些眺望。曲曲折折的,沿着村前的那条路,一直把目光望酸。几条或大或小或花或纯的狗在村巷里撒欢,忽然停下追逐,竖耳聆听。那陌生的却又分明是熟悉的足音,让它们一时拿不准是吠叫还是摇尾。

    多少双眼睛在远远地辨认游子归来的身影?谁的一声惊喜,搅动了一个庄子的乡情。杀鸡宰鸭割肉打酒,一次次的碰杯声里,村庄进入微醺。

    在乡村,只要一进入腊月,年味就凸现出来了。

    小镇上的人气一天比一天旺。现在乡村道路好,从乡下到镇上,比到自家的农田里还要好走。

    几个人家一合计,开上一辆手扶拖拉机,十几分钟就到镇上。这家店铺走走,那家店铺看看,货比三家不吃亏。

    一圈走下来,心里有了底,直奔心仪的那家。最后是一番讨价还价,店主说赔了多少本,买方说店家赚了多少多少钱,生意终于做成。

    回家时,拖拉机上是满满的一车东西。

    到了腊月初八,是庄户人家迎来的头一个年节“腊八节”。

    关于腊八粥的来历,孙刚看了很多的版本,但有两种说法比较一致,一说在我国农历十二月初八这天,释迦牟尼曾以杂粮掺野果,用清泉水煮粥食用,并以此得道成佛。

    二说太祖朱元璋小时候惨遭财主迫害,被关禁闭,三天没给饭吃,情急之下,他从老鼠洞里挖出些豆、谷等粮食,煮粥食用,并因此保住了性命,那天正好是十二月初八。

    腊八粥因与两位名人渊源颇深,便由此向民间逐渐推广开来,最终成为富有纪念意义的节日食俗“腊八粥”。

    腊八粥的做法南北有所差异,这种差异只是制作工艺和原料上的多寡有关,但其中必定有大枣和栗子,枣取其谐音“早”,栗取谐音“力”,意指“早下力气”,争取明年五谷丰登的意思。

    腊八这天,早晨起来,孙刚全副武装,围的厚厚的。老话说的好:腊七腊八,冻死寒鸦。腊七腊八,冻掉下巴。

    意思是说进入数九寒冬最冷的季节,在农历腊月初七和初八这两天更是冷的厉害。

    因此在腊八这天都有吃腊八粥的习俗,用腊八粥来把嘴巴粘住,免得冻坏。

    这虽然是民间的习俗了,但是也表达了人们的一种美好得祈求和祝愿,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农历的节气还是很准的,初七一场小雪让气温降到了最低。

    回到家里,爸爸在院子里清理昨天晚上的积雪,妈妈在厨房里忙活着煮腊八粥。

    昨天晚上孙妈就开始为今天的腊八粥做准备了,栗子、红豆、黑豆、玉米仁、大米、小米、花生、红枣、芝麻等等。并不是一定要八样,只要家里能凑出的材料,有几样是几样。淘淘洗洗后全部用水泡了起来,那颜色叫一个五彩缤纷。

    腊八粥,就是尽家中所有,凡是好吃、能吃的东西,都可适量地放一点在锅里。杂七杂八煮成一锅粥。常说吃得全,长得全。

    村子里辛劳的妇女们不管为什么要吃粥,更不管腊八的来历,只为能赶在别家的粥没熟前,早早让香味漫散开。也为家人能吃到香甜的腊八粥,争着,早早起来,为了一年中这个唯一的节日,做好枣红色的腊八粥。

    人们认定的,起得愈早,做出的粥愈红,日子会越红火。

    孙刚坐在灶台前的小板凳上,可以闻到木材散发的清新的味道。

    锅里放足了水,孙妈先把火烧得旺旺的,然后就把烧火的任务交给了孙刚我。孙刚很喜欢烧火这活计,尤其是在这样阴冷的冬天熬八宝粥,看着灶里红红的火苗舔着锅底,锅里不断冒出白白的热气,还有咕噜咕噜的声音,可真是一种享受。

    煮的时候要先煮豆类,等到豆类差不多开花了,妈妈再把大米,小米,花生,栗子和大枣倒在锅里继续熬煮,这时要不住地用长柄勺子搅动,防止粥粘在锅底上。而粥的香气也开始弥漫开来,妈妈就嘱咐我把火调小一些,这样熬出的粥才更香糯。

    不大一忽儿,浓浓的香味弥漫在整个院子里。在用小火熬煮一会儿就好了。

    来到院子里,闻着这股香味,在脚踩积雪那咯吱咯吱的响声中,不仅勾起了童年的美好往事。

    在过去的年月,腊八这天,村里的人们,一般要去河里(河里的水是流动的,很干净。)找一块厚厚的冰,完整地砍下来,找有经验的老人通过茬口看:从上面影影绰绰、朦朦胧胧的花纹走势与轨迹中,可以约略预测来年庄稼的长势丰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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