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养鱼专业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景元上人
“大梅她家的,你说抓到这种鱼要放掉,不然会被公安关起来?”桑良的奶奶可听得仔细,疑惑地又重复问上一次,听到丁父不厌其烦地解说后,她郑重吩咐身边的桑良媳妇,叫小良今后捕鱼要小心些,别捞到这种大鱼,捞到了也赶紧放生。小孩子们听了哄笑起来,野生的大鲟鱼哪有那么容易被捞到?
丁文和桑木兰走到鳗场这儿,俩人几乎愣住。这不是把养鳗场当水族馆吗?丁文赶紧打电话给桑春,叫他与乡亲说一下,花鳗鲵很容易受到惊吓而蹿跳池壁,从而外皮受伤,导致皮肤感染。
这事儿可别闹大了,那里面可是上千万的东西,桑春一阵慌张,连忙叫上九叔公和桑良等人,匆匆地赶来鳗场,看着鳗场的温棚不时有村民进出,几人分头去劝大伙离开。
当乡亲们陆续走后,丁文一个接一个温棚看过去,决定换水。
池面漂着花生壳和糖果纸,池边有许多瓜子、桔子皮,丁文只得用网兜一一捞起,脸色着实不佳。桑木兰跟在后面,将池边那些垃圾扫干净。
“儿子,鳗鱼会不会有事?”丁母忐忑不安地问,知道自己这回闯下大祸,接着又埋怨身旁的丁父,说他教动植物的也不懂这个理,支个声提醒一下也好。
“妈,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换下池里的水就好。”丁文将父母亲劝走,拉灭各个温棚里的电灯,让温棚里安静一会儿,稍后再放水。若是章守志在此,他必定心痛地上蹿下跳。
说来是自己疏忽了,没有在鳗场外面挂起告示牌,在离开的时候也没有特意交代。丁文可不想因此而把一家在春节里的和乐气氛破坏殆尽,反正洪荒湖的花鳗鲵还有一大把呢,现在考虑的是,以后养殖品种多了,这现场管理和技术人员得需要不少,是该请老沈他们给村民们一些基础性的专业指导。
损伤的花鳗鲵数量比想象的要多,丁文叫桑木兰拿来好几个鱼箱,捞起外皮刮伤严重的花鳗鲵。看着越来越多的花鳗鲵被捞放到鱼箱里,桑木兰默默数着,有四万八千多尾,那可是快百万元的损失。
“蓝子,不许说出去啊。咱们刚好趁机进补,说定啦,以后每天捞几尾炖上。”丁文说得轻松,桑木兰又好气又好笑,但转而一想,这次卖掉五十万尾,池里还剩一百万多尾,损失点也算正常,倒是自我开解。
换水洗池说来容易,但把每样细致事做完,不觉间快到天黑。
厨房已飘出谗人的饭味,今晚的晚餐好丰盛,更像办酒席的样式?蒸笼飘出鱼香味,估计花鳗鲵清炖也成为其中一式菜了。
丁文本以为,母亲她们肯定使尽千般手段,炸、焖、炖全用上,把那些花鳗鲵消耗掉。倘若吃不完,还想着送人,待明儿将这些花鳗鲵全部派送出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酒席摆在校舍那边,廊前临时搭起棚,听母亲说,今晚特地请来了木兰一家,再加上几位舅舅和九叔公他们,厨房、餐厅都已摆不下了,只能摆到那边空旷的地方。
大摆宴席,这似乎没必要吧?
场子四周的电灯已全拉亮,从除夕到初四上半夜都是这样,下半夜就留下几盏长明的电灯直至天亮。丁文记得小时候桑家坞没通电,那时外婆总在厅堂里点着那老旧的煤油灯。
今夜灯火灿烂,给往日宁静的鳗场增添融融的节日气氛,而校舍那边已放起了烟花,呼啸着冲上夜空,炸出五彩缤纷的礼花。
看来咱妈这次舍得花钱,丁文与桑木兰说着凑进厨房里。桑木兰本想到厨房里帮手,俩人被丁母赶去洗涮,惹得几位舅妈一阵笑话。她们说木兰这几天一直想呕吐,该不会有了?看大姐心疼她像宝贝一样。桑木兰顿时绯红着脸,逃似的避出厨房,回房里,还不依不饶地说,都是丁文给害的。
蓝子女侠,小生会负责的。丁文捉狭大笑,本来有些疲惫,经过一番笑闹后,反而轻松不少。
桑木兰喜孜孜地替丁文挑选出几套休闲便装,在她看来,将丁文装扮帅得出色就是一种自豪,象艺术家欣赏自己的作品出炉,哪怕一个领口皱褶都不放过。丁文最怕这个时候,自己象一个木偶被摆弄,平常都说了着装随意一点,这样和乡亲们容易打成一片,免得被乡亲们说咱是城里人,先有了分别。
可桑木兰说今天不一样,丁文很无奈地换上第三套咖啡色的便装后,桑木兰才算勉强通过,身前身后帮丁文整了整外衣。桑木兰早已选好一套桃红色的套装,整个人看起来像一朵盛开的桃花,娇艳无端。
俩人刚到场便引人注目。说来也怪,丁文今日有三次这种感受了,感觉今晚这场家宴有点怪怪的。
丁父的一番话终让丁文明白,说今天这日子不错,恰好双方长辈和各位亲朋都在,先将俩人的事情说定,等过段时间再选个好日子向桑家正式下聘礼。桑三儿自是乐意接受,虽说现代年轻人自由恋爱、也不乏恋爱时同居,城市里不兴这个;但在乡村里,总归于给嚼舌头的人留下茶余饭后谈资。
没想到今日闹上这一出,丁文看到九叔公辈份最大坐于首位、桑三儿坐在次位、还有几位舅舅辈都坐在这桌,而丁父只能敬陪末座。桑木兰被她姐姐们叫走了,丁文汗了一把,看到阿曾站起来招手,有些机械地走过去。
“嘿嘿,小文。你这个七妹夫不仅把我坑苦了,还把三姐夫都给绕进去,你说怎么安抚我这颗受伤的心灵?”阿曾拉着丁文坐在身旁就委屈地说,因与丁文年纪相若,所以说话随意许多。丁文与在座几位不甚熟识的姐夫点头招呼后,看到姚官无奈地摇头,不禁咧嘴好笑,其实当时就是有点记仇,暗摆了姚官一道。
“以酒陪罪怎么样?”
阿曾说你拉倒呗,在桑家坞谁不知你的酒量象大小巷的水,滔滔而不绝呢?再加上你那个大舅,昨晚被灌得东西南北都分不清啦,就问你去省城一趟带回什么好消息?
大到几千万投资、小到几十万投资,大大小小有十几个项目,阿曾你想投哪个?丁文开玩笑地唬了他一把,毕竟这样的大众场合不适合谈事情,而且那一连串的事还没明朗化。
阿曾将信将疑,但被姚官压了话,说今晚不要谈这些事,以后有的是日子,就怕你精力不够。阿曾愣了愣,侧过头悄悄告诉丁文他的全部家当就是这个数,在桌底伸出一边手。丁文会意地点头,才让阿曾换上得逞的笑容。
今晚的十桌酒席,又让丁文少了五小坛酒,眼看着最后一大缸的存酿就要耗空了,等大舅妈得空闲之时多酿造一些。
过半席时,丁文代替父亲轮桌敬过酒,看在座的有一大半会认识。从首桌开始,不久来到桑木兰七姐妹这桌,那可叫莺莺燕燕,六位姐姐六张嘴,一人说一句都可以把人转晕,不过还好,经过除夕英勇的表现,她们有意放过丁文一马。
最窘的就是,人小鬼大桑勤居然起哄着要丁文喊舅舅,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以这个为由,和同桌小朋友们打起赌,还好另一位流着鼻涕的小叔公没来,否则他上也得坐大位。丁文就是不喊,只得以三杯敬他一杯,用行动蒙混过关,然后狼狈地转往他桌。
哎,在桑家坞论辈算的话,自己“小得没品”。听说以前女婿逢丈母娘家红白之事,只有干活的份,都没有上桌机会,待遇比弼马温在天宫里还差。怪不得那些受欺负的女人总闹着回娘家,因为在娘家可以稳压丈夫一头,当然事情都有两面性,而且也俱有时代性,现代的穷女婿在丈母娘家依然待遇不佳。丁文怀着恶寒的念头回到自己座位。
这时,章守志的电话打来说,苗商提货的日期比原来推迟十五天,因为他们的鳗场建设收尾工作受到春节影响而延误,问丁文怎么答复他们。
按理,经过双方协商可以给予宽限几天,但在签合同的时候,丁文还特地强调会受春节影响的,但对方一口咬定交货日期不能改。丁文跟章守志交代:鉴于今年情况特殊,要求他们一天都不能拖,必须按时收货和付款。否则跟苗商他们说了,对方浪费了我方大量人力、物力,我方将到经侦大队报案,要求立案侦查是否存在合同欺诈。
章守志在电话那头嘀咕着不会这么严重、这么复杂吧?
哼哼,如果年底的时候,鳗场被渔澳镇强拆,看你老章头拿什么交货,丁文说章守志在那头冷汗涔涔。其实,这种不符合常理的举动,只要稍微冷静思考一下,就不知有人在背后搞起小动作。
丁文因校舍前人声喧闹,接着电话不觉间来到鳗场,挂断通话后,只见那灯光下,嘟嘟正与那头小狼嬉闹。
小伢伢说的小狗狗不见,看来小家伙是受不得热闹,又是躲到后山崖下。
( 洪荒养鱼专业户 p:///0/387/ )
第一四一章 新年之计
※叫周末乘船尖附近海岛玩了两天,晒得跟非洲十着人。《+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天早上七点更新的时间给打乱了。
泡泡与李若琳那个爱火燎原,俩人绵得一塌糊涂。
丁文和桑木兰看得目瞪口呆。
也许,是因为深夜的渡口人迹罕至,可偏偏今晚桑木兰太兴奋,她居然拉丁文来渡口等着。
寒风中的孤男寡女,热烈拥吻。
呃,需要急成这样么?丁文和桑木兰还是忍住不出声。
手机铃音响起。
罗元从兜里摸出电话,是他父母打来的。原来说好了一到桑家坞给家里报个讯,他却一时忘记,回完电话跟李若琳嘀咕。
臭蚊子,从鱼场到渡口走得这么久,该不会给忘了。
桑木兰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丁文叹着气说话,把罗元和李若琳吓了一跳。
你个泡泡。下次深夜来桑家坞的时候,千万要记的带手电筒,咱绝不当电灯泡。面对丁文的调侃,罗元只嘿嘿地笑。而李若琳忸怩不安甩开泡泡的手不是,不放开也不是。
罗元说他的小琳就剩两天假期,所以才趁夜来。还透露了一个消县,随飘云明天可能也会到桑家坞。
丁文想不到俩人带来的行李不少,这些苦力活由两位男士包揽,桑木兰与李若琳因不太捻熟,打着手电照路,只能默默跟在两位男士后面,听着罗元与丁文碎语。
到桑家坞养观赏鱼的事,罗元的父亲乐意其成。在去年,因为丁文利用洪荒湖水为罗元孵育一批红顶紫罗袍的金鱼,次成为鱼店的招牌产品,营业额上涨不少,罗父倒想不到自家懒散的小子也会有金子闪亮的时刻,就授意了不过三十万的投资额,可以自己做主。
李若琳有不同看法,不知走出于对丁文的信任。还是有了其他渠道的消息,一路来不仅要泡泡加大投资额,还要将自己的积蓄二十万掏出来,说是为以后在省城买套房子做准备,害得罗元雄性荷尔蒙猛地上升,于是在夜幕下演起一场法式的浪漫长吻。
丁文一听说泡泡的投资额,因双手提包,差点用脚踢了他一把,说泡泡你小子蒙了心,一下子敢掏出这么多钱?今年起就不打算扶持桑家鱼庄,以后若亏了钱,天天等在家洗尿片吧。
罗元很欠奉的回答,他乐意,乐意为将来的小小琳洗尿片,你又咋
还能咋滴”丁文相当地无语,桑木兰吃吃在笑。
做为知识女性的李若琳,只得无奈摇头。其实,起先还是不适应的,渐渐地接受了。这次在人前
风寒夜归人,笑语犹未绝。
丁母不知从哪儿打听来的幔场损失,肉痛得辗转反侧,听到楼了小狗的吠声,索性披衣起床,见到他们四个归来,便要张罗夜宵点心。桑木兰知道劝不住丁母,带着李若琳去二攫住处。
“阿姨,我吃过你煮的海砺煎、紫菜泡线面就一直念念不忘,我叫我妈也煮了次,就是没有那个味道。”罗元卖乖地说,说得丁母大为高兴。
这个泡泡咋变的会拍马屁呢?张口就来,丁文狠狠甩他一眼。
“泡泡,你这个女朋友看起来不赖啊,什么时候结婚?咱可不要委曲了人家。”丁母说得语重心长,罗元非常虚心接受。丁文终是受不了,把罗元扯出厨房。低声问了他,我不知你小子什么想法,但你不要将你的小琳供得太高,不要一味迁就到没品知道吗?这事儿谈不上谁欠
罗元无言地低下大头有些抑郁地说,他是初中毕业学历,而人家硕士级别;他是卖鱼郎,而人家是随氏专职律师。他象山丘上的草,而人家象天空的云朵
“你小子不是诗人,怎么不见你中考的语文成绩有多好。这样一直压抑自己,有朝一日爆,对你们俩人都不是好事,你不是她镜子里的像。”丁文不明白自己今天会说出这样的话,但看到罗元性情转变得太快,快得连丁文都不认识他似的,说来还是怀旧以往坦率而没事偷着乐的泡泡。
“臭蚊子,你敢讲我语文考得不好,你你你呢。中考的政治考多少分?”罗元握着硕大的拳头在丁文面前舞了舞,对丁文嗤之以鼻,说他自己不是诗人,丁文也不是哲学家。
俩人绮在窗边沉闷一会儿,莫名其妙地突然大笑,都快笑出眼泪。记得初中那时,俩人争执一个试卷题目的答案,结果卷子下来的时候,俩人的答案都错了,这事常被桑木兰拿来当笑料。
其实这样的争执。在俩人之间也算坦诚的交流。
“小文,外头冷着,你们俩个贱骨头还不怕着蒋吗?”丁母出声喊俩人进屋去。
正月初四,传说腊月廿五送走的神灵,在今天迎接回归,所以一大清早就听到不时响起的爆竹声。其实。爆竹声也在提醒着人们,该从节日中收心,想想今年一整年的计划。
桑春几人起了个大早,在年底早看出紫菜已经可以剪采,但那时忙于梭子蟹买卖,顾不上紫菜这边。今天打电话给各个种菜户支个醒,又联系来一些临时雇工,自己率先来到养殖场等人。
这个春节,养殖场的值班由二虎他们轮流,晚上基本由九叔公留守。老人家说大儿子净添乱,再加上拆建那事后,在家碰上大媳妇也没好脸色,索性来到养殖场图个清净。
桑春看见九叔公他椅着烟杆袋子巡了养殖场一周归来,便喊着:“九叔,您在楼里看看就行,不用巡看。”九叔公接过桑春递来的用擦了把因天冷风大而掉出的鼻涕,郑重地说!“老骨头腰,切动才不会锈着。大头在养殖场里还养着许多大黄花。那东西太贵了。怕别人动歪主意。”
养殖场里何止只有那些大黄花,还有丁文特意吩咐留下的近百斤梭子蟹,桑春昨晚也知道养鳗场一天之间损失上百万,结果遭殃的是桑夏他们,三个弟弟被骂的狗血淋头,说小文不在家,几个人也不懂的照应一下。桑春打算上午收那些紫菜,听说丁文下午要召集大家,心里又有一番盼望。
“九叔,下午开会您也去并听。”
九叔公满脸皱纹展开。笑着点头。由于桑大虎而错过栽种紫菜这桩事,他和其他村民一样后悔;所以投资滩涂吊网,当人人都退却的时候,他把棺材本都拿出来投进去。结果年底结帐领回那一沓沓的钱,是他平生摸过的最多一次。
尝到甜头的九叔公,就算赔上老脸决不放过这样的机会。
看着桑春招呼各个紫菜户下海,九叔公仿佛看到当年开荒垦地的情形,那时是冲着吃饱饭的奔头,现在走向往好生活的期望。
丁文今天要召集一伙人合计今年打算的消息不胜而走。
姚官自然知道这消息。因为一接到杨晓通知,而且明天杨晓和镇里陈建书记连袂而来。姚官从中看出端倪,能请动镇里一二把手同时涉足桑家坞,估摸着丁文又有什么大动作。
“爸,小文和木兰有没跟你说什么事?”姚官问得桑三儿满脸糊涂,显然桑三儿也不知情。也确实,桑三儿并不需要关注和过问这些,以后炒炒股,跟公务员上班时间基本相似,乐得轻闲自在。
姚官愁着眉,蓦生自己这个一村之头丰得窝囊,虚有其名。
“你过会儿打电话去问问。哦还是等十点多的时候。我估计这会儿他们还没起床,看他这几天忙得够恰。”桑三儿给姚官支个主意。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现在丁文和桑木兰在桑三儿心目中第一重要,姚官轻易地感受到这种变化。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