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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风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小佳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解释道:“今天到场的都是沙州园林局同事,别人难得到岭西来,因此多打了一会

    侯卫东道:“这么晚了。快点睡,明天还要上班

    小佳正准备把手机放在桌上,又觉得不对,道:“喂,老公,这个,事你还没有说清楚,到底是谁给你发的知信?这么晚了,凌晨两点发信息,我觉得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明天再说,你这人有毛病,这么晚回来还有道理呢。

    小佳气哼哼的说:“你不说,那我明天去查一查这条知信是谁发过来的

    侯卫东道“我都睡着了,怎么知道是谁发过来的,让我看一看。”小佳带着怀疑的神情,把手机递给了侯卫东。

    侯卫东是强自镇定,心里实在担心郭兰短信上会有其他内容,拿过手机看了信息,见只有“谢谢”两个字,便放心了一大半,态度又强硬了起来,道:“你这人发神经,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今天不说了。我做的好事多了,半夜发短信过来,这人也莫名其妙

    小佳见侯卫东态度强硬,又这个短信又确实没有什么太多内容,她就把手机放在了一边,半信半疑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想了一一会,慢慢地还是沉入了梦乡。

    侯卫东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个事,早上按时起床,拿着手机来到了卫生间,给郭兰打了电话,道:“小佳看到了那条谢谢的短信,有可能要打过来

    郭兰听到侯卫东声音有些急,心里顿时涌起了一阵沮丧,当小三实在是她心里最内疚之事,此时若被张小佳对质,这简直是对自尊心的掠杀。

    她拿着话筒没有说话。

    侯卫东道:“你记一记张小佳的电话。若是她打过来,别接。”

    郭兰心中充满了苦涩,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道:“我换一张卡就行拜

    第八百三十章破计(下)

    侯卫东听到郭兰声音有些低沉。就道:“对不起!这事让你为难了郭兰迅速调整了情绪,道:“我不该这么晚给你发短信。”

    结束了这个电话,侯卫东感觉心里挺不舒服,他知道郭兰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又特别敏感于现在这种状况,如果张小佳真的把电话打到她的手机上,并且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这对她绝对是个巨大的伤害。他暗道“昨天我真的不该用这个这个电话,引出这一串麻烦事情可是转念又想:“常在河边走,难免不湿脚,只要有这种关系小佳迟早会发现蛛丝马迹。”

    他越想越觉得心烦,自己当年和小佳谈恋爱的时候从来没有想到过会背叛,他和小佳是原配夫妻。一起经历了创业时的艰苦。可是郭兰是他生命中绕不过去的一个坎。同时面对着郭兰与小佳,他感觉自己人格已经分裂,心理上背负着沉重的包袱。每一次与郭兰相会,他背上的包袱就增加一分重量,每一次欢聚之后心里更多的是苦涩。与郭兰的感情就如一剂毒药,让他欲罢不能。

    郭兰放下电话,作为敏感、细致、骄傲的女子,她的心里更是百般不是滋味。张小集是侯卫东的合法妻子。自己是卑鄙的第三者。以前这也是事实,可是这个,事实就如一层玻璃纸,谁也没有挑破,她自己也就采取了掩耳盗铃的做法。如今张小佳开始注意到此事,尽管没有揭破,对于郭兰而言,这层玻璃纸也就不复存在了。

    郭兰想了一会,拿过侯卫东给自己的张小佳号码,把张小佳设置为黑名单,这样一来,张小佳的手机就永远也打不进来了。她准备到了上海,再换一张卡,等着母亲做手术,安安静静地过着学者的生活。

    这一次母亲生病,侯卫东帮助很大,可帮助是一回事。感情又是一回事,她的感情从来不是建立在帮助之上。此时,在郭兰心中,那曾经掩盖自己的玻璃纸就无情地被撕舁了。这就让她心里突然发生了新的变化。正在自怨自艾之时,手机响了起来,手机上的张小佳名字随着振铃在欢快地跳动着,如《英雄》中的一群群利箭,气势磅礴向她的胸口扎了过来。

    郭师母听到了手机在想,而郭兰在发呆,提醒道:“兰兰,你的手机在响。”

    郭兰道:“我知道的她的心情便沮丧恶劣到了极点,干脆把手机关掉,不再听这烦人的铃声。

    和母亲一起进入了机场,在机场换了登机牌,照顾着母亲过了安检。正在朝着侯车厅走去。

    一人熟悉的人从卫生间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人。走到前面的人四十网出头,头发梳得很整齐,三七分,即文雅又大气。此人正在岭西省委办公厅副主任赵东,他带着两位工作人员到上海参加一个会议。网从卫生间出来,一眼就看见了郭兰。

    他有些惊喜,招呼道“郭兰。”

    郭兰听到有人招呼,见是赵东,停下了脚步,道:“赵部长,你好”。

    在沙州市委组织部工作之时。郭兰是赵东的部下,她对这位因为写出了农民负担真实情况的组织部长很有好感。从常理来说,农民负担问题并不是由组织部长来负责,赵东到基层调研,看到了问题,并写了出来,这是一位负责任的领导干部,从这一点来说,郭兰一直对赵东保持着尊敬。当然,感恩不是爱情。尊敬也不是爱情,被人追求同样不是爱情,郭兰的爱情在自己的心中,她在心灵最深处,为爱情留下了一块纯净之地。而正是这一块纯净之地。却让她陷入了第三者的身份。人生不如意十之**,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赵东问道:“你是到上海,坐哪一班飞机?”听了飞机号,他高兴地道:“真是无巧不成书,我也是坐这班飞机

    “你是到上海出差?”

    “我到上海去开会赵东就看着站在郭兰身边的郭师母,热情地问道:“请问这位老人家怎么称呼?”

    郭兰道:“这是我母亲。”

    赵东上前握住了郭师母的手,道:“伯母您好!我是赵东,以前和郭兰在沙州组织部工作。”

    郭师母平常很少与人握手,被赵东握着手,很不习惯,好不容易把手伸了回来,面带笑容,道:“哦,你和兰兰是同事,以前怎么没看见过你。”

    郭兰介绍道:“这是以前在沙州工作的赵部长,现在在省委工作,我的老领导。”

    赵东离婚以后,一直没有再婚。对郭兰是恋恋不忘,他打算这次到上海开会,一定要找机会与郭兰见面。今天偶遇,让他更觉得这是天赐良机,格外高兴,道:“到上海,我请伯母一起吃吃饭。”

    郭兰没有等母亲回答,就下意识的拒绝道:“谢谢赵部长,你平时挺忙的,怎么好意思打扰你。”

    赵东道:“我们是老同事,你又何必这样客气,太客气就是见外了。”

    飞机晚点挺正常,令赵东感到很遗憾的是,今天飞机很准时。一行,飞机,郭!坐的普洱舱。赵东坐公务…

    这一趟飞机有一些空位,等飞机平稳以后,赵东特意过来看郭兰,见她身边恰巧有空位,便走了过来,来到她身边,礼貌地问:“郭兰,我能坐在旁边吗,这两个多小时的机程。我们也好说说话。”

    郭兰没有理由不让赵东坐在身边。微笑道:“请坐吧,赵主任。”她始终坚持称呼着赵东的老官名,这样显示到两人之间的距离。

    赵东也不以为意,挨着郭兰坐下,两人有一句无一句的闲扯,他当了多年领导,人情练达,在同郭兰说话的同时,还不时和郭师母聊天。

    郭师母最关心的是郭兰的婚事,此时她已知道赵东是省委办公厅副主任,省委书记的秘书。她见到赵东对女儿的热情态度,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因此一直带着目的打量着赵东。她越看赵东越觉得顺眼,人长得英俊,和女儿是同事、年龄不大,现在又是省委办公厅的领导,不论从各方面来说都是女儿很好的伴侣。而看女儿不冷不热的样子,似乎对赵东有些抗拒,郭师母真的有些不理解,心道:“以女儿的条件,如果不挑三拣四,我现在也是当***人了,她爸爸没有见到自己的孙子就这样走了,这是最遗憾的事。”想到这儿,她对女儿有五分爱怜,又五分生气。

    到了机场,赵东不由分说抢过行李,走出机场,两辆奥迪车停在门口。他没有征求郭兰的意见,就将行李放进了尾箱,笑道“我送你们到学校。”

    郭兰离开岭西。侯卫东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小佳数次打不通电话。后来她灵机一动,用了其他人的手机给那个号码打过去,那个令人怀疑的号码已经停机了。这更让小佳觉得们闷。她想打个熟人去查一查这个号码,谁知熟人也查不到这个号码是谁在使用。

    星期六早上,侯卫东起了床。对身边的小佳道:“今天我要到祝书记家里去,在南郊,祝书记约了我谈事情。

    小佳睡意朦胧起来,她昨天晚上做了个梦,一晚上,她都在打那个,打不通的电话,醒来以后心里有气,道:“那一天的事你还没有回答我。那个短信到底是谁发给你。”侯卫东已经做了准备,不怕小佳查号。怒道:“大清早发神经,是不是很无聊。”

    小佳仰头看着天花板,道:“不是发神经,我总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有人深跟半夜给你发短信说谢谢。”

    海天我短信多得很,你是不是要一一的查来源。”

    “你生气了,说明你心虚。如果不心虚。为什么要生气?”

    侯卫东不再理会她,道:“你起不起床?我吃了早饭,要到祝老爷子家去。”

    小佳这样说一方面是脑子里始终有昨夜的梦,道:“祝老爷子家是在南郊吧,我想带小田田一起去。”另一方面,在星期天小田国一个人在家确实不好玩。

    “这有什么不行,我到老书记家里去,你们两人一起去有什么关系”

    小佳反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不放心。只是觉得小妞妞一个人在家很孤独。”她这是说的实话,现在都是独生子女,关在高楼里面小孩子其实很孤独。

    侯卫东也知道这一点,道:“那你赶紧起床,我们一起到祝老爷子家里,祝老爷子有个小院子,前面还有个农田小田目长这么大了,还没有看过在院子里跑的鸡和在水中漂浮的鸭子。”

    两人起床以后,将小妞妞接了过来。吃罢早饭,开车直奔祝老爷子家里。

    祝老爷子的家原来是在南郊,随着城市的发展,城市的高楼大厦已经逼近了南郊。将车停在小院,抬头就可以看见远处挺立的高楼,虽然更有大城市的气氛,却少了安静自然的环境。

    侯卫东把小国田抱下车,小国田怕生,抱着爸爸的颈子不肯下来。他耐心地道:“你等会要叫祝爷爷,和老奶奶,听到没有小田田要乖一点。”

    小佳见侯卫东确实到了祝炎家里,也开始自我检讨,道:“我是不是太多心了,看来侯卫东确实是到祝炎这儿来。”

    祝老爷子最先从厅房堂房堂屋走出来。他眼睛有白内障,还没有做手术,视线总有雾,听到侯卫东声音,挺高兴地道:“卫东,祝焱还在睡觉。”

    侯卫东对小妞妞道:“叫祝爷爷。”

    小田田就细声细气叫了声:“祝爷爷。”这时祝老夫人也跟着过来。见到小国国就挺喜欢,拉着小田国的手,问她多大了,又问在什么地方读幼儿园。

    小田田心里记着爸爸说的话。抬头,认真地问道:“老奶奶,爸爸说你们家里有在水里漂的鸭子,还有在地上跑的鸡,我要看鸭子和鸡。”祝夫人见小妞妞天真得紧。心里喜欢,带着小妞妞和小佳,一起到外面的池塘看鸭子。

    侯卫东跟着祝老爷子去整理了鱼竿,当他拿着鱼竿出来之时,祝炎这才起床。

    第八百三十一章为何而去(上)

    侯卫东坐着堂层外的屋檐之下,目视祝老太带着小佳和小田田朝着院外的池塘走去。

    池塘是农家景致,对于小田国来说却是难得见到的游戏场所,最初她还有几分胆怯,随后在祝老太和小佳的鼓励之下,开始朝池塘里扔石头。小田田很喜欢这个游戏,笑声格外清脆,朝池塘里扔了不少石块。荡起了无数的涟漪。

    随后,祝老太从池塘边捡了一个田螺,小国目有些害怕这个又湿又黑的硬家伙。祝老太将田螺扔回水里。给小围田讲起了田螺仙子的故事。

    侯卫东喝了茶,远远地看着老中少三个女人在池塘边玩耍,觉得心情特别宁静。

    目光越过池塘,远处就是小河小河边的竹林在风中摇曳。

    祝焱昨晚回来得晚,他陪着钱国亮一起接待了从中组部来的几位干部。中组部下来的同志有一个正厅。一个副厅,还有一个处长,从级别上来说,用不着由省委书记钱国亮亲自接待。只是中组部位置特殊。钱国亮恰好没有特别的事,听了祝焱的汇报,便同意参加欢迎中组部同志的晚宴。晚宴结束,茂云市委的几位同事还等着他,几人来到了金星大酒店,又喝了不少葡萄酒,这才回到南郊。与中组部同志喝酒之时,祝焱略有些酒意,第二场酒战下来,祝焱彻底醉了。

    早上起来,祝焱头痛欲裂,下楼见到侯卫东正悠闲地坐在屋檐下喝茶,道:“你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侯卫东站了起来,指了指外面的池塘。道:“伯母带着我的老婆女儿在外面玩。”

    祝焱抬头看了看在外面玩耍的几个女人,点头道:“好,就是要将一家人都带来。两家人时常走动。才会越走越亲。”

    “蒋院长没有回来吗?”

    “她现在比我还要忙,今天有一个班要开班。”祝焱揉着太阳穴,道:“你先坐一会,我去刷牙洗脸。”

    祝焱打着哈欠,来到了卫生间里,此时他没有经过修饰,完全是以本色面对镜子。一夜宿醉,让他眼袋显得很突出。几年前他还是英俊的中年人。在茂云这几年,他与一干人等斗智斗勇,费尽了心力,不知不觉脸上已生老相。盯着镜中憔悴的面容,他叹息一声。

    喝醉酒以后,祝焱最喜欢母亲做的酸汤面,此时母亲带着侯卫东的老婆女儿在外面玩,他就没有去打扰。从卫生间出来,来到底楼的厨房。侯卫东见祝焱要煮面。准备上来帮忙,祝焱摆了摆手,道:“来者是客,你别管,我这几年在茂云,不想应酬之时,也经常躲在家里煮面吃。”

    他在院子角落的花台里摘了些葱子,切成葱花,录了两颗大蒋,拍碎后放在碗里,又敲了两个鸡蛋。然后在底楼厨房打燃灶尖,煮了一碗简单又香喷喷的鸡蛋面。

    端着鸡蛋面,祝焱也坐在屋檐下。一边吃面,一边与侯卫东聊着。道:“我现在越来越能够理解老爷子当年的心思,他在省计委主持了多年工作,当时的计委算是一个权力很大的部门,在省计委工作过的部下们都有各方面的优秀人才,如今都有很好前途。不过权力大相应的压力也大,老头子退休以后千方百计搬出城,我现在能体会他当年的心思。”侯卫东的年龄与祝焱相比就隔着一个时代,他没有太多这样的感受。笑道:“祝书记,你现在事业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离退休还早得很。至少还得为岭西作二十年以上的贡献。”

    作二十年的贡献,意味着祝焱要做到正部级才行,他这是巧妙的恭维。

    祝焱自然听得懂其中的意思,道:“能在十五年退休,我就心满意足了。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忙忙碌碌地工作。说实话,我还真想退下来彻底轻松,可是现在这个年龄真要退下来,自己又不甘心,这就是矛盾之处。”

    前面一句话可以当着很多人面前说。后面一句高却只能在亲信面前说,祝焱与侯卫东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对侯卫东信任得紧,因此才说出心里的矛盾。

    两只大黄土狗已经在这院子活动了十来年,由犬长成老狗,如今老狗的精力已去,在院子里慵懒的爬着,对新鲜事物不在感兴趣,而是抓紧时间享受最后的一点阳光。祝焱来吃面,它们便围在身边。

    在祝焱没幕之前,侯卫东的目光停留在老狗身上很久,此时就道“祝书记,我记得这两条狗已经有很多年了。”

    祝焱顺手扔了几块鸡蛋,道:“狗的生命也就十来年,从它出生两个月就到这里,从小养到老,最后必然是死亡,这是自然规律,没有办法的事。我父亲带了它们多年。有感情了,就像家里成员一样,不愿意养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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