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大元国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怜成
这晚二人争斗已止,各回洞中休息。萧遥状若无事,静静地躺在一边,待听得欧阳锋气息均匀,显然已是睡熟了后,便悄悄来到了洪七公的身旁,对他说道:“老前辈请借洞外一步说话。”话音微弱,即便于雪夜之中附耳倾听亦难相闻。可是洪七公的内功修为何等精湛,此刻耳根一动,听到萧遥如此说来,心中倒也不疑有他,当即悄悄起身,二人一块来到了雪洞之外。
离洞走了约莫十余丈后,萧遥突然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说道:“老前辈,我与义父此番虽是初次相见,但心中对他实是敬仰已久,加之又受了我义弟的重托,答应要好好照料于他,无论如何不能教他老人家吃亏受罪。况且,我义父身上还有癫狂症状,经过这几日与前辈的剧斗之后,晚辈实在担心他老人家的身体会吃不消。”说到这里,萧遥偷眼去瞧洪七公的脸色,见他仰天哈哈一笑,显然是明白了自己想要二人止戈罢斗的想法,刚要开口说话,萧遥登时又出言打断道:“老前辈,晚辈知道您二位都是当世豪杰,雄霸一方的大人物,晚辈人微言轻,自是不敢求恳前辈主动退让,施舍这个薄面。只是义父当真可怜得紧,老前辈大仁大义,又与义父是老相识,哪怕曾经发生过多少的不愉快,此时毕竟也都成了过眼烟云,不值一提了。这番争斗,其实也并无什么意义可言。老前辈,您说是不是?”
洪七公本来心性就颇为豁达,此时与欧阳锋连斗数日,以前在他手下吃过的那些大亏小亏,经过这番较量之后,心中原存的愤怒与仇恨确实已差不多烟消云散了,因此此时听萧遥如此说来,倒也颇合心意,于是笑着说道:“你这小娃娃先前信诺守义,在冰天雪地里忍饥挨饿地守了老叫化三日三夜,现在处事又以孝为先,处处顾全着其实与你既无血亲关系,又没什么真正深情厚谊的义父,当真是心存仁善的侠义之士,老叫化果然没看错人。”说着轻轻点了点头,以示赞许。
萧遥听到此处,心中虽略感羞愧,心知事实其实并非如此,可这种念头转瞬即逝,当即又叩首谦言道:“前辈谬赞,晚辈实在是愧不敢当。”
听到这话,洪七公更是笑逐颜开,说道:“哈哈,快起来,别跪着了。”萧遥只觉一股柔和的力道在手臂下轻轻一托,便已身不由己地站将起来,低头一瞧,却没见洪七公伸手相扶,心中一时间惊异不已,心想这般潜运神功,心到力至,此等功力,当真是已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见萧遥站起身来,洪七公问道:“刚才我听你话中之意,似乎是已有了什么好办法?说出来听一听,看看怎么才能让你那个暴脾气的义父不再乱咬乱叫,追在老叫化的屁股后面鼓噪不休了。”言语间,竟是将欧阳锋比作了追在乞丐屁股后面乱咬的疯狗。
萧遥闻听此言,知道洪七公只是想占一番言语便宜,心中其实已经决定退出了。他见时机成熟,当即将自己先前的那番打算说了出来,求洪七公传授武艺。洪七公听到这话,双眼直视萧遥,目光中古井无波,似是想要从萧遥的眼神中探索出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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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三日师徒(上)
见到洪七公那神威凛凛的目光,萧遥心神一震,当即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去,但脑海中随即明悟过来,自己此时绝不能露出丝毫的胆怯或是退却之意,否则一旦被洪七公察觉出丝毫的异状,不仅大计难成,说不定自己还有性命之忧。《+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annas.r》察觉至此,萧遥登时收拢心神,抬头与洪七公的目光相接,心底虽犹存惧意,可眼神中却仍自强打起起精神,微笑着与洪七公面对而立。此时,萧遥心中当真是五味杂陈,心思急转间,诸般想法便如走马观花般层出不穷,一会想道:“若是洪七公看穿了我的打算和计策,突然出言苛问于我,我要如何应答?”但随即又想到:“洪七公刚才不是已说到我是个心存仁善的侠义之士,言语中显然对我颇为欣赏,此时我提出了跟他学武功的要求,虽然略显突兀,可想来应该不至于便会就此翻脸,顶多将我斥责一顿也就是了。”一念至此,心中一喜,刚想接着再出言求恳,但他与洪七公毕竟接触时日尚短,对于他的脾性毕竟还不能揣摩得太准确,心中始终还是存了一丝的疑惑,因此动了动嘴后,却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洪七公凝视萧遥半晌,忽然间仰天哈哈一笑,说道:“就是这么着。”
萧遥原本心中惴惴难安,此时听洪七公突然间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一时间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不由得愣了一愣,脸上现出困惑的神色,但他毕竟心思机敏,遇事处置自若,沉稳有度,略一思考间,当即心有所动,隐隐约约间已察觉到洪七公的言中之意,刚在思索该如何用语言再行深入地试探一番,洪七公却又接着说道:“你这小子,既已拜了黄老邪为师,为何却又想来跟老叫化学上几招功夫?莫不是因为你觉得黄老邪武功不行,才来找老叫化的吗?”
萧遥一听此言,当即骇然失色,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洪七公怎会突然提及此节,顿时间惊愕之色溢于言表。而一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萧遥便赶忙平复心情,可脸上的神色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但二人心中却均已明白,此事已等同于认了下来,再也无可抵赖了。萧遥心神慌乱之间,一时间思绪如麻,不知自己究竟是该坦诚地认了此事,还是坚决矢口否认,重新编造一套言辞,寄希望于能够蒙混过洪七公的诘问。
洪七公原本只是见萧遥之前在自己与欧阳锋相斗之时出手捣乱,所用的武功招式中竟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桃花岛武学的影子,但凝神细瞧之下,却又不完全是,因此心中当时便有所猜疑,可转念一想,却觉得不太可能,因此也就听之任之,并未深究了。二人相斗四日下来,洪七公眼见萧遥的武学修为与日俱进,但所用的武功却没有丝毫变化,不仅仍能从中看出一些桃花岛武学的影子,而且随着自身的功力渐为深湛精巧,原本只是若隐若现的一些招式也开始凸显出来,桃花武学中的精髓之处更是表现地越来越明显。洪七公察觉至此,本就已有心想找个机会,试探一番萧遥真正师承何处,此时恰巧遇到萧遥如此说来,便将心中的疑惑讲了出来。而见到萧遥脸上愕然失色的神情,洪七公心中更是确定无疑,知道自己所猜非误,但对于萧遥的武功中为何明明有桃花武学的影子,却又不完全都是,就好像是数种武功混合到一起拼凑而成之事,心中仍是大惑不解。因为按理说来,黄药师既收了一名弟子传授武艺,那么自然是决不允许他背叛师门,欺师灭祖地再学别门别派的高深武功。洪七公自然不知当初黄药师以传授三门桃花岛绝技为代价,由萧遥引领,方能与之前冲冠一怒下逐出师门的小弟子冯默风重逢,萧遥由此而得桃花岛武学一节,是以此时听到萧遥提出想要跟自己学上几手功夫的要求后,心中才暗存了戒心,以为萧遥是叛出桃花岛的逆徒,接近自己是想要偷师学艺。
此时,萧遥见洪七公神色沉稳,喜怒不行于色,根本无法由此揣摩出他的心思,刚想颓然放弃,另谋他策,脑海中却忽然想到,自己与他刚开始交谈,提及为欧阳锋尽孝等事时,洪七公仍是笑逐颜开,言语间心意尽表。可是眼下却沉稳自若,脸上便若古井无波,心中所思所想也尽皆藏匿起来,前后间这样的变化,难道自己还无法推测出一二吗?一念至此,萧遥立知洪七公显然因为自己身负桃花岛武学,却又来跟他求艺之事,对自己暗加了戒备之心,提防之意,暗恨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际,却也心思急转,明白了眼下自己该如何应对,当即又跪在地上,叩首说道:“老前辈,弟子确实身负桃花武学,但并未拜黄药师老前辈为师。此中情由甚是复杂,还望前辈明察。”于是将自己当初带领黄药师去与冯默风重逢的旧事一一说了,只是其中的部分细节,萧遥自然不会如实述说,好在他心思机敏,当场便想出了合适的情由编了进去。如此这般七分真、三分假地说了出来,洪七公一时间虽也难辨真伪,可他素知黄药师行事向来神鬼莫测,人所难料,他以传授三门武学绝技为代价,换得能与失落多年,一直认为愧对于心的小弟子见面之事,说不定真的确有其事。想到这里,洪七公登时又想到了萧遥先前所表现出的侠义仁德的一面,心中的疑团立即去了大半,只是是否应该传授武功之事,却仍是悬而未定,犹豫不决。
萧遥素善察言观色,眼见自己的一番解释,确实让洪七公放心了不少,虽不能说疑窦尽除,但毕竟也大有成效,因此心思一转,思及与洪七公这样光明磊落的英雄侠士打交道,自己的心思尚浅,在他这样的老江湖、老油条面前玩一些小心机、小花样,恐怕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实在是有些不自量力,还不如坦诚相待来的直接实在,因此当即下定决心,跟眼前这位洪老前辈玩一玩“阳谋”,于是开口说道:“老前辈,黄黄药师老前辈确实不是我的师傅,晚辈其实师承古墓门下,乃是古墓林朝英的传人。”
洪七公闻言,当即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林朝英的传人,难怪,难怪……想当年,老叫化还曾见过林女侠一面,那时他还跟王喆在一起。老兄啊,你创建的全真派,今日徒子徒孙数不胜数,当真是风光无限,可此时林姑娘门下也出了一位天赋异禀的传人,不知你在天有灵,知道后会不会替林姑娘高兴了。”说着目视远方,缓缓而叙,显然是触动了心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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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三日师徒(中)
萧遥见洪七公忆及往事,且言语中显然与古墓派颇有些渊源,当即心中一喜,知道自己选择与洪七公坦诚相待确实是一招明智之举。《+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annas.r》二人言及此处,洪七公问到古墓派现在的情况如何,萧遥想到自己之前在古墓之中,对李莫愁和小龙女二人做下的种种事情,实已可算得上是欺师灭祖的大罪,因此此时面对洪七公时,也不敢再多提及过去的种种经历,生怕露出了马脚,是以只推说自己闯荡江湖已久,对于师门近况并不了解。洪七公知道古墓派人丁不旺,且他心中也只是想到往事时有所触动,这才随口打听一番,并非是真的想刨根问底地追究萧遥的来历,因此二人又简略交谈了一番后,便又转入了正题之中。
此时,洪七公心中对于传授萧遥武艺这件事已没有了什么戒防之意,于是当即定下主意,决心就此指点萧遥一番,不为别的,权当去报这几日萧遥漫山遍野地搜索野味,服侍自己大快朵颐之情。由于二人之间的功力相差太多,而且先前萧遥也与洪七公面对面地交过了手,因此此时洪七公便让萧遥将所学过的诸般武学统统试演一遍,而并不与之一对一地拆招讲解,因为即便如此,那效果也并非最佳。萧遥见自己的这一番努力终于取得了成效,心中不由得大喜,当即领命而行,于峰顶雪原之中练起了拳脚。
他最初师从古墓派,在李莫愁那里学到了像是天罗地网势、美女拳法等武功,但这些武功只是古墓派的入门武功,并不算是什么上乘的武学;后来,萧遥偶遇冯默风,并以此从黄药师手中学得了桃花岛的旋风扫叶腿法、落英神剑掌和兰花拂穴手,接着又回到古墓之中,取得了刻在暗室顶壁的九阴残篇并加以修炼,至于探访大理,在琅嬛福地中找到段誉留下的北冥残篇和凌波微步,一个无法修炼,另一个则纯粹只是一门辅助性的功法,于本身实力其实并无什么真正的提升。而且他得到一门武功的修炼之法后,除了初期有李莫愁还稍加指点外,像九阴真经和桃花岛的武学,萧遥基本上都是靠着自己的悟性,一点点摸索着修炼。这种方法虽然于本身的武学修为和境界都大有裨益,但往往也因为缺少名师指点和能够借以交流的渠道,导致武功中的一些细节和变化无法想深想透,毕竟一个人的能力始终还是有限的。萧遥所学既多,大脑中自然而然地便想将所有知识融会贯通,取其精华而弃之糟糠,加之从原有的武功中演化出来的比如美女剑法、落英神剑剑法等其他武功也十分繁杂,这些因素交杂在一起,使得萧遥的武功招式看起来十分混乱,往往一招之中,既有桃花岛武学的影子,又能看出古墓武功的根底,还隐隐暗含九阴残篇上的种种道理。而如此复杂,涉及甚广的武功,凭普通江湖中人的见识和眼光,自是无法看出来,但此时在洪七公这样见多识广的武林前辈面前,萧遥的武功便不再显得那么神秘。
之前萧遥在洪七公的面前,最多走不过三招便即败下阵来。这三招虽已可算是萧遥压箱底的绝活,但仅凭这些,那也是远远不能将他平日里苦练所学的武功尽皆展现出来。此时洪七公任其发挥,萧遥全力试演之下,不过十来招后,洪七公的脸上便渐渐浮现出了一丝惊异之色,凝神再看两招,但见他嘴唇微动,却是欲言又止,直到等萧遥一套功夫试演完毕后,才缓缓地开口问道:“你可曾练过九阴真经?”
对于九阴真经上的拳脚功夫,萧遥其实并没有下过多少功夫去修炼,他将大多数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修炼九阴残篇上的内功心法和点穴解穴,以及蛇行狸翻之术这门轻身功法之上,因此所试演的武功中,九阴真经那部分的影子便相对淡了许多。此时他见洪七公一眼就认了出来,心中不由得惊叹这位老前辈的眼光之锐利,当即点了点头,说道:“老前辈慧眼如炬,见多识广,晚辈当真是由衷敬佩。”
洪七公见萧遥点头承认,面色凝重地说道:“桃花岛黄老邪、白驼山老毒物、大理段皇爷、全真教重阳真人,还有老叫化当年位列天下五绝,而第一次华山论剑,当时之所以大战七日七夜,为的便是这九阴真经的归属,不过最终真经还是由王重阳夺得,他也借此一举成为五绝之首。不过,后来真经辗转数人之手,你又是怎么得到手中的?”
萧遥闻言一惊,毕竟这九阴残篇的获取乃是自己靠着后世所知才得到的,而既然有此一节,心中自然是有些心虚的。但他心思急转间,便已想好了一套说辞,于是推脱道:“前辈有所不知,这件事其实还是跟本派的林朝英祖师有关。当年,重阳真人得到了九阴真经后,自己却并没有加以修炼,而是转送给了祖师婆婆,至于当时其意如何,那却也不是作为弟子的晚辈所能妄加揣测的。只是,这九阴真经虽然到了祖师婆婆的手中,但不知为何,祖师婆婆却也没有修炼,而是一代代地传了下来,后来便到了晚辈的手中。可是晚辈拿到这九阴真经后,却发现上面的功夫残缺不全,乃是九阴残篇。虽然如此,那也只得照着练习了。”
洪七公听了这话一愣神,哈哈一笑,神色间颇不以为然地说道:“老叫化一直以为王重阳是个顶天立地的真英雄,当年他揭竿而起,力拒金兵,曾言道‘匈奴未灭,何以为家?’老叫化好生敬佩,对于他和林姑娘之间的事情,当时虽觉有些遗憾,但仍是全力支持的。谁知,这王重阳表面上对林姑娘的深情厚意装痴乔呆,只作不知,暗地里却做出如此有情有义的事情,当真是给他全真教的徒子徒孙们做了一个好榜样呀,哈哈!”
萧遥见自己的一番话竟令洪七公对王重阳如此腹诽,心中虽微觉歉疚,但仍是连声附和。洪七公对于此节倒是一笑而过,当即又让萧遥试演了几套武功后,便亲自指点起了其中的不足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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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三日师徒(下)
萧遥得洪七公亲自指点,别说他悟性极高,就算是天资愚钝,那从中的获益也是匪浅的。《+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annas.r》思及射雕原著中,洪七公也曾这般悉心指点了郭靖三日武功,便使他一举成为武林中的一流高手,而郭靖的资质似乎还不及自己,萧遥顿时便觉得内心之中充斥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满足与成就感,整个人也立刻精神抖擞了起来。二人在这雪夜之中勤学苦练,一轮银月的清辉洒了下来,映出两道黑色的影子在这片白茫茫的雪地之上奔来走去,其情其景,远远望去当真似梦似幻。这晚宿夜未眠,直到天光破晓,远方一道金色的光芒刺破天际雾霭,星星点点地落在崖尖石顶上时,感到浑身上下微带着暖意的萧遥和洪七公才回过神来,二人盘膝而坐,呼吸吐纳着这华山之巅上清晨冰冷而清新的空气,以涤内腑气神。
如此这般每晚勤修苦练,萧遥的武学修为大幅增加,桃花岛,古墓以及九阴残篇上的武功进一步融合精纯,连凌波微步也在和洪七公的切磋中基本臻于大成。如此这般三日时光忽忽而过,到第三日清晨上,就在二人呼气吐纳,均已即将进入无我无相的冥思之境时,突然间耳边却犹如平地起惊雷,响起了一声浑厚刺耳的声音说道:“老匹夫,小兔崽子,你们两个害得我好惨,快纳命来!”紧跟着就是一道劲风袭至,正是欧阳锋挺仗击来。
洪七公功力深厚,虽已进入忘我的状态,但对于外事外物的警觉提防之心却从未有过一刻的丧失。此时,欧阳锋一招“盘蛇出动”甫一使出,洪七公立刻便身有所觉,浑身真气无需刻意调遣,立时便充斥进了筋脉之中,他盘膝而坐的那片雪地更是突然间以他为中心,地上的落雪碎冰等物唰唰几声,呈放射状朝外瞬间飘散出数尺。便在此时,萧遥也已惊醒了过来,恰好眼见洪七公体内真气外溢,在体外形成的保护气层竟能吹雪裂冰,不由得暗赞一声,当即暗运真力,飘身而起,朝着那声音来源处望去。
只见欧阳锋双目圆睁,狮口大张,两排钢牙在晨光的映射下闪闪发亮,竟现出了一抹令人心悸的寒光,整张脸颊面目扭曲,似是遇到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事情一般,其人更是状若癫狂,虽说手上使出的乃是他蛇仗功夫里一招极为厉害的“盘蛇出动”,可观之下盘却立时便能发觉不对,因为原本是与手中仗法相配使用,应是深蹲下地,几乎是贴着地面急掠而过的沉稳步法此时却成了一路类似于“梯云纵”般的轻身功法,整个人不仅不再紧贴地面,反而双脚迅捷无伦地点在地面,隐隐间还有飞身而起的意思。如此一来,这招原本阴狠毒辣、迅猛凌厉的“盘蛇出动”立时成了“盘蛇升天”,这就好像是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却突然被人给扔到了毫无着力之处的半空之中,自保尚且不能,哪里还有余力再去攻击呢?
洪七公见此情景,心念微动间,便知欧阳锋只怕是疯病又犯了,但为何连自己素来使熟的武功也会弄错,那却也不及细想,眼见欧阳锋转瞬即逝,洪七公微微一笑,倒曳大棒,扭头便走。只走出数丈,突闻衣襟带风,欧阳锋身形更快,挥杖横扫,怒喝:“老家伙,想逃吗?”
洪七公不愿占欧阳锋疯病之利,心中已不打算迎敌,因此当即让了三招,欲待夺路再走,却被他杖风四方八面拦住了,脱身不得。高手比武差不得半分,洪七公存了个相让之心,欧阳锋心智丧失,更无顾忌,双方一退一进间,场上局面登时再无悬念,洪七公束手束脚,顿时便狼狈不堪,数次险些命丧于他杖下。眼见他又挺杖疾进,击向自己小腹,知他这一杖尚有厉害后着,避让不得,当即横棒挡格。忽然间,只觉他杖上传来一股凌厉之极的内力,不禁一惊,问道:“你要和我比拚内力?”心念甫动,敌人内力已*将过来,除了以内力招架之外更无他策,当下急运功劲抗御。
以二人如此修为,若是偶一疏神中了对方一杖一掌,立时内力随生,防护相抗,纵然受伤,也不致有什么大碍,但此时比拚内力,却已到了无可容让、不死不休的境地。二人以前数次比武,都是忌惮对方了得,自己并无胜算,不敢轻易行此险着,生怕求荣反辱,枉自送了性命,谁知欧阳锋此时疯病突发,头脑间浑浑噩噩,心底却念着自己数日比武不胜,便突运内力相攻。十余年前洪七公固恨西毒入骨,但此时年纪已老,脾气里的火性也随之大减,既见他疯疯癫癫,又已年老力衰,不仅已无杀他之意,反倒生出了几分的凄凉之感,因此之前数度手下留情,此时也只是气运丹田,凝守不攻,打算静待欧阳锋内力衰竭,平和化解此番争斗。谁知对方内力犹如长江浪涛,源源不绝地汹汹涌来,过了一浪又是一浪,非但无丝毫消减之象,反而越来越是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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