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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全部成为F

    “我以为阿川是故意不接触的少年高川的。”近江把目光从桃乐丝的脸上移开,落回“义体高川”的相关数据上。

    “虽然他的确有其它想法,而那些想法让他有些犹豫,但真正让他无法进一步和少年高川接触的原因,并不在于他自身,而在于‘江’,在于那个‘病毒’的特殊表现形式。在‘江’的形式下,‘病毒’对‘高川’的影响更加直接而强烈。”桃乐丝想了想,打了个比方:“就像是端口匹配了一样,效率会提升。我也曾经想过,为什么仅仅以‘江’的形式,去展现更多的人形,仅仅对‘高川’产生如此强烈的影响,而不是变成更多不同的人形,将影响范围扩大。‘高川’并不是特殊的,但是‘江’让‘高川’变得特殊了,为什么只针对‘高川’呢?真的是过去的‘真江’人性干涉的结果吗?还是意图通过制造‘高川’这个特异点来布置陷阱?”

    “结论呢?”近江问到。

    “没有结论。就理论上,这些猜测都是有可能的,只是从理性和认知的角度来说,我更倾向于最后一种。”桃乐丝平静地说:“在完全无法提前验证猜想的情况下,我们总要选择一个作为行动方向,而这种选择往往受限于选择者自身的认知局限,而显得十分个人主观化。但是,即便如此,也是不得不做的。”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近江如此评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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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 近江的观测
    近江的可惜在于桃乐丝的理性,在她看来,在充满了神秘未知的这个世界里,每个人的认知都显得如此贫乏,学习能力又是如此低下,在洞穿真理的途中,没有人能够真的理解什么才是真实,而基于固有认知的所谓理性从来都不是最正确的。 反过来说,如果桃乐丝的理性是正确的,那么,这个世界就应该如她所知道的那般运转才对。显然,这个世界并不是以她所认为的那样运转的,她那比起其他人更显得聪慧的头脑,看似更加深入本质的认知角度,以及远超其它神秘专家的能力,都不足以让她理解这个世界,甚至于,她所知道的甚至还不足以拯救她自己。

    桃乐丝无论在其他人面前展现出多么伟大而可怕的力量,其本质都是贫弱的,近江早就已经洞穿了这一点。即便桃乐丝带来了“病院现实”的说法,为她展现出那谱写剧本,引导命运一样的力量,并说服了她自愿进行所谓的“近江陷阱”,也没有改变她对桃乐丝的看法。

    在语言和行动上,一定程度去附和桃乐丝的说法,并不代表近江没有自己的判断力。在她看来,这个末日幻境究竟是不是仅仅一个完全意义上的幻境,是不是基于“病院现实”的存在才得以存在,其实并不重要。她承认,自己对“世界”和“真理”的了解是如此的贫乏,哪怕自己被众人称颂,并真的做了许多在他人眼中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就认知的贫乏和观测的局限性而言,自己和桃乐丝只是五十步笑一百步而已,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又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的看法和理解就一定是错误的,而桃乐丝站在她的认知和观测角度所说的那些就一定是正确的呢?

    现在就给“末日幻境”和“病院现实”的关系下基调,未免太早了一点。而基于这个基调去采取行动,也许在桃乐丝看来,是不得不为之的事情,但是,只因为自己已经开始行动就认为自己的基调是正确的,那也未免太自大了。她自诩的理性就是这么的愚蠢。

    桃乐丝的心理精神状态是不正常的,她犯下了许多错误,她终究也只是一个病人而已。近江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只是,在阶段性的计划中,两人有合作的基础,所以,合作就成为必然仅此而已。桃乐丝说她所做的一切,能够最终拯救“高川”,拯救许许多多的人,但是,这可真是个笑话,近江如此想着:自己的高川,什么时候又需要其他人去拯救呢?桃乐丝的选择,一直都不比高川的选择更好。而且,在她眼中属于“中间产物”的高川,可是自己的丈夫,无论名义还是实际上,都有着夫妻之实。

    不管桃乐丝是用怎样的视角和眼光看待这一切的,对近江而言,事实只有一个,并且近在咫尺真正能够对高川做点什么,无论从名义还是实际上,都有这个权力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虽然看起来很强,但果然还只是一个贫弱的孩子呢。

    近江审视着面色慎重的桃乐丝,看着她再次沉浸在一种空明的状态中,就像是灵魂已经上升到了另一个世界里。近江看不见,也无法感受到那个世界,但是,如果桃乐丝说的是真的,那么,在那个地方,另一个叫做“系色”的家伙肯定也在注视自己这边吧,如果这个“系色”真的如桃乐丝所说的那般占据了一个更高的观测位置,那么,说不定她是可以读懂自己此时的想法吧。如果“系色”知道了自己这边的想法,桃乐丝同样会知道的可能性极高,不过,就算知道了想法又能怎样呢?

    在这个末日幻境里,一切的发展都在神秘未知中,一切神秘未知都在引导整个世界的崩坏,哪怕系色和桃乐丝进行干涉,也已经被事实证明过了,她们根本无力扭转这一切,甚至于,还必须求助于自己这边。即便她们知道了“近江”是怎样一个人,有着怎样的想法,甚至于,知道其会在怎样的情况下做出怎样的行动,她们也仍旧不得不合作,这才是她们最大的问题。

    贫弱贫弱贫弱贫弱贫弱贫弱贫弱贫弱贫弱贫弱为什么她们如此的贫弱呢?自己名义和事实上的丈夫,自己所爱着的高川,自信比起其他人都更加拼命的那个男人,仅仅是因为这些贫弱者的想法,就放弃了自己做选择的机会,去遵循她们的选择,这份考量和溺爱对她们来说,实在太过沉重了。

    所以,果然还是需要“时间机器”。“时间机器”也许不能解决问题,但是,却能够创造出更多解决问题的机会。只有“时间机器”,才能够让这些贫弱的女孩,以及自己那同样贫弱的丈夫,能够在失败的时候获得卷土重来的机会。

    她,近江,最神秘的研究者,依旧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真理的人。至少在寻求她的帮助这一点上,桃乐丝和那个系色倒是做出了至今为止最正确的选择。

    近江思维在跳跃,但是,所有跳跃性的思维都不是散乱的,这一点和其他受到精神影响的神秘专家,以及桃乐丝口中的末日症候群患者都不一样。究竟如何对比自我意志的强大与否呢?很简单,在他人都被影响到的时候,你没有被影响到,这个事实就足以证明。近江早就已经证明过自己了,她和其他人是“截然不同”的。并且,她也从不相信,这种“截然不同”是由桃乐丝和系色“创造”出来的。

    也许在她们的观测中,自己并不是一个“天然产生”的人格体现,而是出于她们的引导,就像是她们为了计划而刻意制造出来的陷阱。但在近江的自我观测中,这全都是无稽之谈。理由很简单:没有人可以刻意制造出和自己截然不同,并且自己并不了解的东西,因为,这种不同和不了解意味着,人对这个东西连想象都无法想象出来。

    “那么,继续看看阿川的境况吧,一直停留在那个废墟区域也不是办法。”近江在心中低语着,目光落在屏幕的一端,那里同样是宛如乱码一样,复杂而扭曲的符号和公式,没有任何直观的图像,但是,在近江的脑海中,只有这些符号和公式才最能完整地表述高川的状况,它们在她脑海里勾勒出来的,是比视觉画面更加深刻的东西。

    她没有告诉桃乐丝,桃乐丝也没有问过,但她的确在之前和义体高川完成了感官上的同调,以这种符号加公式的方式“观测”到了那个疑似“江”的女人。

    是叫做“富江”吧,真的是稀罕的存在,完全无法从逻辑上解析其存在方式,也很难预先评估她的力量程度。

    近江对富江的观测,正一点点转化为一种更加直观的印象,并且,只有印象而已。无论是在观测到女巫江,还是观测到富江的时候,这种印象都带来了一些奇异的感觉。而她十分肯定,正是因为自己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才有资格成为“近江陷阱”。

    自己的名字,“富江”这个名字,更概念性的“江”这个称呼,在近江的脑海中来回变幻,就像是有一条条看不清说不明的丝线将彼此勾连在一起。要说近江对这些“江”的感觉如何,那便只能说,她已经迫不及待让这些“江”到“近江陷阱”里走一轮了。这个陷阱计划对她而言,充满了巨大的风险,可是,研究从来都需要冒风险,而且,对方的存在方式,以及对方与自己之间的关系感觉,都让近江想要弄个一清二楚。

    既然如此,不深入接触一下是不行的,并且,还有什么比“近江陷阱”更加直接的手段呢?

    近江通过设备想高川发射信号,她既可以观测到他,也可以影响到他,这一点只有桃乐丝和系色这样的合作者才知道,其他人包括高川在内,是无法自觉觉察到这种观测和影响的。正和走火目前的状态相似,高川的所有想法,都并不完全是“没有被外在思维干涉过的想法”。如果说,对走火的处理参考了女巫的存在方式,那么,真正第一个被应用这种处理手段的,正是高川本人。

    应用在走火身上的技术,只是因为在高川身上进行了实践,才得到经验进而完善得更加成熟和有效率而已。

    高川不知道该去何方,但是,近江知道,而她也正在把“只要自己知道,高川就会知道”这一点变成事实。

    在她的脑海中,高川正向着已经被密密麻麻的构造体产物堆积的下层走去。只要他沿着这条路线一直前进,就一定会和素体生命接触,因为,那里已经是素体生命的活动范围了。在过去,她无法知道这种事情,但是,在富江出现之后,她就可以从那一团乱码的数据中,读出更多的非自己亲眼所见的情况了。

    纳粹和原住民“莎”正在各个战场打得火热,新世纪福音灭亡之后,末日真理教获得了足够的祭品,正在构筑更大规模的献祭仪式,它们同样观测到了女巫江的出现,并且做出了适当的行动,这个行动导致了最终兵器999的出现,然而,高川和席森神父的行动,让它们原本属意的最终兵器999崩溃,但这无法重创它们,因为,新出现的“富江”很可能是比“最终兵器999”更直接更合适的仪式载体……

    不,从近江新的直觉来说,“富江”从某些意义上,很可能才是真正的“最终兵器999”。如此一来,高川和席森神父的行动,就没有真正意义上阻止任何事情,而是促成了末日真理教献祭仪式的进一步完整。

    另一方面,素体生命的繁殖试验已经到了关键过程,原住民的“畀”就在它们手中,在“莎”无法从对纳粹的战场上抽身的现在,离“畀”最近的救星反而正是“少年高川”和“义体高川”两人。所以,只要义体高川沿着她提供的路线下行,就一定会在素体生命的活动范围内,和“少年高川”完成遭遇。

    近江期待着,当两者相遇,会有更多更新的数据产生。

    走火正在主导伦敦中继器追击末日真理教中继器,但是,这个胜负当然不能在纳粹的月球中继器被摧毁前决出,因为“时间机器”虽然已经经过了新一轮的增强,但其承担能力仍旧无法直接接收这两台中继器被破坏时产生的力量,根据承受力的量级递进评估,必须首先利用纳粹的中继器推动时间机器本身的强化,才能满足接收伦敦中继器和末日真理教中继器的最低要求。

    并且,末日真理教中继器的行动也不是无序混乱的,末日真理教有一个明确的献祭仪式,而它们的中继器正是这个献祭仪式的关键环节之一。这意味着,一直限制走火的追踪,也有可能会让末日真理教的中继器按照它们的献祭计划损毁在它们自己手中。另外,末日真理教的献祭仪式也很可能要求它们摧毁纳粹的中继器。

    中继器会被陆续摧毁已经成为定式,在摧毁中继器的过程中,无论自己这边还是末日真理教那边都试图占据主动权,反过来说,如今真正拥有影响力的神秘势力中,就只有纳粹才是最不愿意看到中继器被摧毁的一方。

    这和战争开始前的状况已经有了很大的出入。

    如何才能在和末日真理教的竞争中获得胜利,需要的可不是“强大”,因为,在神秘之中,所谓的“强大”永远是相对的,而“强大”本身也从来不存在尽头。在层出不穷的神秘和意外中,在无法绝对控制,甚至于无法大概控制住的事态急转中,最重要的是“运气”。

    是的,正如大多数神秘专家都笃信的那样,能够依靠的,就只有虚无缥缈的“运气”。

    这个剧本,从来都不在什么系色或桃乐丝的手中,也不在所谓的病院现实之中,而就在这里,在这个被那些家伙视为幻境的末日幻境里因为,决定人们如何行动的最根本因素就存在于这里,在任何情况下,这些因素在这里都绝对比在其它地方表现得更加直接而浅显。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人们所有意识和本能的总和。在绝对意义上控制了“人”的意识和本能的东西,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 限制级末日症候  p:///1/1883/  )



1982 如注视那样,如被注视那样
    我知道有一只眼睛在盯着我。这只眼睛来自“江”,来自“病毒”,来自那些看起来和两者不无关系的存在。它们似乎是不同的,但眼睛却是同一只。当然,我所知道的“眼睛”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眼睛,至今也无法去证明:但是这只“眼睛”的功用至少包含了我所认知的“眼睛”的作用。每一个白天,每一个夜晚,无论何时何地,每一次当我陷入最深沉的梦魇时,这只“眼睛”就会出现,起初它仅仅就像是梦中之物,一种不真切的,醒来后就不太记得清楚的东西,渐渐的,它成了一种断断续续出现的幻觉,有时哪怕脑子清醒着,也会产生“它就在那里”的错觉。

    我往往要忽略它的存在,才能用一个坦然平静的态度去面对已经充满了诡异、错乱、恐怖、痛苦和悲情的生活。我始终不觉得自己真的能够遗忘它,只是强求着自己不去在意它,然而,近些日子,我愈发感受到它的存在感。

    在我思考的时候,它会出现。

    在我写日记的时候,它会出现。

    在我什么都不想的时候,它会出现。

    它出现的时候,没有人可以看到它,大概也就没有人可以肯定它是不是存在哪怕是我自己,如今仍旧觉得“它是真正存在着的”这样的想法有点儿可笑,不,不是可笑,而是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有点儿恐惧,必须用“可笑”去掩盖这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它不是以人可以观测到的物理现象的方式存在的,也不是从意识中诞生的某种具体的想象可以描绘的,它更像是一只诞生于自我哲思中的结论,难以具体形容,但是,我知道,当我感觉到它存在的时候,那么,如果无法摆脱它,那它就会越来越真实。

    它始终追逐着我,凝视着我,就像是要从我这里获取什么我可以感觉到,那并非“夺取”,而是“获取”。两个用词之间的差异是如此的微妙,但是,当我从它身上去寻找感觉的时候,这种差异又是如此的明显。

    当它在注视我的时候,我便会有一种想法:啊,哪怕我不在世人的面前,但是,世人一直都知道我的,这只眼睛不是世人的,但是,世人却因为某些深刻的因素,已经和它紧密地联结在一起。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舞台上的演员,舞台下的观众是如此之多,却影影幢幢,只有一个微不可见,无法区分其个性的轮廓,我也无从去分辨这些观众的心思,那些能够让我凭之揣测这些观众的因素,全都无法被我观测到。

    有时我会想,这可太不公平了,只有他们能凭借和那只眼睛的联系看到我,而我却无法反过来通过相同的方式看到他们。但这个时候又会觉得,哪怕他们看到了我,也无法真正理解他们看到的源于我自身,亦或者降临到我身上的东西吧。这些观众其实就是一群睁眼瞎。

    我无法证明我所说的一切,所以,我写下的日记,在他人的眼中大概就是一个精神病人的呓语,但是,哪怕我承认自身的精神有问题,我也不希望人们用别样的眼神看待我,所以,我将这些当作是长篇大论的“冒险日记”去叙述。

    我经常写下日记,又经常翻看自己写下的日记,每一天,每一夜,每时每刻……

    我叫高川,我正在前往某个地方。我不知道自己会抵达何处,仅仅是按照感觉的引导一直走,除了知晓自己一定会抵达某个地方,而那个地方就是我必须要去的地方之外,其它一切都是模糊的。这个目标是如此的含糊,也无法分辨指引自己的感觉从何而来,我觉得是“江”在我的体内,用我听不到却能感觉出来的声音为我指路,我感觉到了,它又用那只“眼睛”盯着我了。如此强烈的,平静的,深沉的,却又同时是灼热的。它一直都在变形,每当我遇到问题,它总能以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变形,而它所做的一切,仅从我可以观测到的情况来说,并不总是“拯救”我的。

    说到底,我也从不奢望谁能对我伸出救援之手,因为,我已经觉得,自己这个角色,本来就不是被人拯救,而是去拯救他人的这个想法时来已久,从一开始的自欺欺人,渐渐变成了一种理所当然。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也不觉得其他人有资格在这一点上批评我或否定我,因为,所有会批评和否定我的人,一定是活在一个令人羡慕的,没有神秘和怪异的,至少可以谈得上和平的生活圈里吧。

    你看,如果我真的需要批评和否定,首先,你得要多么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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