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全部成为F
在已经发生的战斗中,各种不合理的情况都已经发生。明明周围还有更多人,然而,其他人对眼下的战斗仿佛一无所知,导致锉刀陷入孤立的境地,这样不合理的情况在此时此刻,也已经不能让人惊讶了。锉刀完全没有召集同伴的意思,看上去并非是刻意忽略了那些人,而是真的没有想过。而这样的情况,本身就是极度异常的,定然和此时此刻的偏差仪式有关。
我听到了,来自于地下大厅外的声音还在向着这边加速,留给我的时间,距离我感知到那些入侵者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差距。并不是入侵者们的速度不够快,而仅仅是这边的战斗结束得更快,速掠超能在整个过程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并且,还将会继续扮演下去。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干掉比利的……我看得出来,他用了禁忌的力量,若是正常情况,他的死完全就是他自己的选择,但就在刚才,我感觉到了更可怕的力量,我的直觉告诉我,那才是让比利死亡的主因。也许,没有这种力量的干涉,死在这里的就是你了,高川。”锉刀斜瞥了一眼比利的尸体,用一种确凿的语气对我说:“你是想用那种力量,和杀死比利一样杀死我吗?”
“如果我无法直接杀死你的话。”我没有否认,但是,也同样清楚,“江”会怎么做,根本就不是我能够干涉的。它存在于我的深处,存在于每一个“高川”的深处,存在于那物质身体和意识心灵的深处,而我对它知之甚少。即便如此,我也相信,在眼下的战斗中,一旦我失手,“江”就会接替我。尽管如此,也不能否认一点:从目前所有的线索来看,“江”都是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从一种充满了恶性恶意的角度,去达成我的想法。
“江”的表现尽管带着深沉的恶意,也没有让问题从本质上好转,但至少,在大多数时候,它似乎是围绕着我的想法产生行动的。
就在这个时候,锉刀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微微抬起视线,看向我的身后,沉静地说:“它们就快要到了。我不觉得自己会死在你手中,比起被你杀死,我更希望可以留下一条命去杀死它们。”它们指的自然就是那些入侵者。
再有不到半分钟,这些预料中的入侵者就会突入这边吧。换句话来说,如果我要亲手杀死锉刀和其他老朋友,就只剩下这半分钟了。稍微理性一点去想,我其实应该抓紧时间,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交谈上,然而,感性让我无法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如同机械般地去攻杀这些老朋友。
不,真的会从理性角度去采取行动的话,我根本就不会站在这里,更谈不上和这些“老朋友”为敌了,就连用拉斯维加斯中继器撞击五十一区中继器的事情都可能不会做出。
我能够思考,但是,我的思考从一开始就已经走上了和他人不同的路线。
“无法理解……高川,你到底在想什么?这样拖延时间,也是你的阴谋一部分吗?”锉刀对我说,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还不动手。距离那些入侵者抵达地下大厅,连半分钟都没有了。
然后,如她所愿,如己所想。速掠的无形高速通道在我和她之间展开,在她意识到之前,在她的本能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进入了那个缓慢的世界她的所有动作,都在这个近乎停滞的缓慢中,处于一个将动未动的状态。而这也是我无比熟悉的情况。
我知道在她的身边,一定环绕着由“静止”超能构成的防御,那就像是神秘学中所说的“结界”。也许本质不一样,但是效果是相似的,无法突破静止所造成的运动停止现象,我所有的攻击都无法真正伤害到她。而这般稳固的防御,也定然是锉刀闯过诸多危机的保障,高速乃至于瞬间产生的大多数攻击,恐怕只要还在“运动”概念之中,对她就是无效的。
作为一个三级魔纹使者,锉刀对自身魔纹超能的开发已经到了一种远超他人想象的地步,也许就连意识行走者也无法从意识层面突破这种防御,否则锉刀早就在雇佣兵生涯中,被那些充满了可能性的诸多神秘杀死了。我深信,身为老牌雇佣兵和老牌魔纹使者的她所经历过的匪夷所思又无比危险的神秘事件,远比我所经历过的更多。
我仍旧没有想到该如何突破这个静止防御圈,但是,我必须做到。这已经不是依靠想象力、经验和自身的能力就能够做到的事情,哪怕我在魔纹等级上比锉刀更强,也无法让速掠超能彻底碾压静止超能的效果。无形的高速通道尽管连接着我和她,但是,这个无形通道的存在,似乎和静止防御圈之间,不存在任何干涉两者就像是在不同的平面上,也全都是无法直接观测到的。
我剩下的选择,正如她所说。
我在感受到静止的效果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同时,就盯紧了她的眼睛。借助这种她无法错开,我也不会转移的对视,以目光为通道,以眼眸深处藏匿着的情感为动力,我再一次进入意识行走。这一次,我要进入锉刀的意识世界,只有在那个世界,才可能存在可趁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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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6 意识深处的战斗
这一次末日幻境中的比利和我过去认识的他,无论在性格还是能力上都有着极大的差别,我想,锉刀也定然如此。既然比利的子弹能够射入意识态中,那么,设想锉刀也多少可以在自己的意识世界中获得某些神秘力量也是理所当然。身为半吊子的意识行走者,我同样十分清楚在意识态中存在的危险,那并非是人们自以为的危险,而有着诸多当事人自己都无法想象也无法理解的东西。人的极限就表现在人无法通过主观意识挖掘出自身全部的秘密,更勿论以“人类”这个集合概念为主体诞生的秘密。即便是真正擅长意识行走的人,也无法在每一次的意识行走中保证自身的安全。
我在这一次末日幻境复苏的时间不长,但多少也听说和见识过真正的意识行走者的本领,也多少了解他们所要面对的神秘事件。普通的神秘专家多是在物质态的世界中去体验极度危险的神秘,而意识行走者则更多是在意识态的世界里去感受意识中隐藏的秘密和恐怖,哪怕意识行走者表现出远超常人的自我意识的控制能力,也仍旧谈不上完全控制了自身的全部意识,当他们在意识行走者不断深入自身潜意识时,就越是会被那些不可控的状况衬托出自身的无力。
意识行走者会本能追寻意识深处的秘密,不断以自身人格意识为基础,向下探究意识深渊中的奥妙,然而,大多数意识行走者都无法真正下探到这个意识深渊的底部,在这个过程中,就会因为许多连他们都无法应对的存在于意识中的怪异杀死,甚至于,根本无法辨认,这些怪异究竟是出于自我个体的意识中,那些尚未解明的部分,还是来自于更深处,只在理论上可能存在的其他意识的关联和错乱。意识态的世界越是深入,就越是会让人感到其光怪陆离,然而,就我个人的理解,一旦真的因为某些因素,闯过一个又一个的关卡,最终下探到所谓的“个体意识的最底层”,就有机会深入到所谓的“人类集体潜意识”当中。
当然,末日幻境中的意识行走者认知到的“人类集体潜意识”,从病院现实的角度来看,其实只是末日症候群患者的集体潜意识而已。即便如此,因为病院现实中存在这样的东西,而崩溃的末日症候群患者的人格能够在中保存和繁衍,因此,构成末日幻境的“个体意识”其实要比病院现实中的末日症候群患者的个体数量更多,多出来的那部分在目前只能认为是在中繁衍出来的。
不过,无论是从末日幻境的角度来观测,还是从病院现实的角度来观测,这个“人类集体潜意识”都有几分合理之处,能够让人相信,那真的是多数个体潜意识的集合和源头。只是,无论从哪个角度去观测人自身,人的局限性都无法让人的个体去认清如此的复杂而广阔的存在。因此,无论是在末日幻境还是在病院现实,意识本身就是神秘的,潜意识则更加神秘,最神秘的自然就是人类集体潜意识。
突破了个体意识最深处,抵达人类集体潜意识的意识行走者,能够通过“集体潜意识”这个渠道去干涉人们的意识。这种从源头自下而上的干涉也几乎不可能被大多数人察觉和抵挡。理论上,通过人类集体潜意识去干涉的人类数量,可以达到“全人类”的程度,但实际上,受限于人自身的局限性,这种干涉更容易被光怪陆离的集体潜意识中自然产生的各种状况干扰,就算只对某个指定目标进行干涉,也是只有高明的意识行走者才能做到的事情。正因如此,能够大规模干涉人类集体潜意识的中继器才被人们视为珍宝,是人类集体潜意识这种宏观存在的伟力的浓缩体现。
强大的意识行走者配合中继器是最理想的状态,而要达成最理想的结果,却又不仅仅是让意识行走者呆在中继器里就能够做到的。
我并不清楚意识行走者如何才能够和中继器达成最理想的结合,但是,显然末日真理教一定有自己的办法,而这个办法就隐藏在天门计划当中,除此之外,我坚信,同样掌握了这个方法的一方,并非是网络球,而是桃乐丝和系色她们。而我自己,既没有这样的办法,也无法依靠自己去理解这样的办法,甚至于,我本身就不是什么合格的意识行走者。我对意识态世界的了解不比那些普普通通的意识行走者更多,更勿论真正依靠自己的能力抵达人类集体潜意识的那些强大人物了。
但是,虽然我只是一个半吊子的意识行走者,乃至于意识行走的能力都并非自己所有,但是,“江”的力量确实让我可以通过某种方式和某种渠道,抵达那个所谓的人类集体潜意识,并以一种和其他意识行走者都不太相同的角度,去观测和认知那个地方,由此调动意识态的力量。我之所以可以在这个过程中,避开被那些足以杀死大多数意识行走者的意识态怪异,也是出于“江”的力量。
换句话来说,尽管我自己的能力不足,但是,只要“江”还在活动,不,应该说,只要我所观测和认知到的“江”还在活跃,我就能够在大多数异常、神秘又危险的环境中拥有超强的适应力。无论这些环境是意识态的,还是物质态的,亦或者是介于两者之间。
“江”在末日幻境中才有所形体,也才会以那般相对清晰的方式体现出自身的存在,并体现出远超大多数神秘的神秘性。而我如今已经可以毫不迟疑地说,“江”就是自己的王牌之一。也许对于其他自尊心更强的人而言,这样的言论是无法接受的,但对我而言,这就是事实,并且,是我迫切需要的事情,也同时是计划要成功就必须拥有的条件。
如果“江”是无力的,脆弱的,乃至于在神秘性中,没有表现出对其他大多数神秘的压倒性,那么,我的计划可以说,百分之百不会成功。不过,既然“江”已经在我的过去和现在,表现出种种匪夷所思的异常和力量,仅凭这些就足以让我相信自己的计划,比桃乐丝和系色她们的计划更有成功率。
也许对桃乐丝和系色她们来说,将希望寄托在“江”这个和“病毒”几乎毫无二致的“某种东西”身上,是不理智,乃至于不可理喻的,但对我而言,着却又是正常,且无可选择的。并不仅仅是因为我深爱着“江”,也并非是我被它这个可怕的怪异所迷惑,更因为,在没有足够时间的情况下,能够对付怪物的,就只有怪物而已。
我一次次行动的同时,也在一次次评估“江”的可能性,试图找到让它变得更加强大的规律。尽管“江”的怪异已经超乎想象,让我无法看穿它的极限,也同样不觉得自己真的能够总结出它的规律,但是,倘若我的所作所为都会为“江”的成长带来好处,并且被它所需要的话,那我也只需要按照它的指引,去做我能够做到的一切就好。哪怕在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会存在自己的一些私心、思考和探究,但也不过是细枝末节而已。
从过去,到现在,从物质态的战场,到意识态的战场,无论是作为一个正统的神秘专家,还是变成了一个看似极度接近末日真理教信徒的意识行走者,我都从不为自己所认知到的自身局限性,以及自己所无法理解的那些恐怖怪异而停止脚步只有这一点,是我眼中,自己和锉刀这个老朋友的不同。
也许锉刀对自身极限的自我认知,以及面对怪诞神秘的觉悟,有着和我一样的钢铁强度,但是,仅有自我认知和觉悟,是无法支撑起行动和结果的。锉刀只能从意志上不会停止前进的脚步,而我则是在更真切的事实上,拥有不断前进的因素。
锉刀从不畏惧退缩,但是,她的步伐,终究会因为乏力而停下。我只是沉默地向前走,或许没有她那般耀眼,但是,我有着比她走得更远的基础。这并非自夸,而是在不断的自我认知中积累下来的理解,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的,但是,我十分清楚,自己表须坚信这就是正确的,才能继续走下去。反过来说,唯一会让我停下来的阻碍,反而就是不确信的自我怀疑,以及动摇的思虑,以及某些同样与“江”息息相关,紧密联系的外在因素。
强大而意志坚定的锉刀会将自己的意识态世界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这是我可以想象的,可她不是意识行走者,即便就是意识行走者,也会在不断向下的意识深度中,感受到那原本铁桶一般的强度逐渐变得脆弱和漏洞百出。
进入他人的意识态世界是危险的,进入锉刀这样的战士的意识态世界更加危险,然而,我主动以她的意识为战场,虽然是为了避开静止超能的作用,但其中自然也有战术策略在其中。倘若完全受限于意识行走能力的半桶水,而只能在锉刀本人的自我人格的表层意识中战斗,那么,我认为自己百分之百无法取胜。然而,即便我只是半桶水,却是以“江”的力量为引,能够绕开其他意识行走者所必然面对的大多数障碍和危险,直抵意识态世界的深层。
因此,哪怕是在锉刀的意识态世界里,战场也仍旧是我决定的。
天时不在我,人和没有半点,但是,我的确拿到了“地利”的好牌。哪怕在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意识态深处,会出现种种不可思议的异常,但也已经足以抹平锉刀原本会占据的地利优势。
我走入黑暗中,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如何走进来的。在第一次获得意识行走能力的时候,使用这种力量的体验比现在更加清晰,足以用一些形容去描绘当时的感受,但是,能够用字句去描述的过程,并不比现在这种仿佛没有过程一样的意识行走更有效率,也不见得更有效果。仅从意识行走的深度而言,过去的意识行走和现在的意识行走就无法相比。
我其实并不在意,自己的意识行走会体现出哪些特性,因为这终究是“江”的力量,这些特性凸显与否,与我无关,而取决于“江”。反而,能够深入到意识更深层,这样简单明确的结果才是我认为的意识行走的核心和强大。
在这片黑暗中,锉刀不知何时就在我的面前,她赤身**,却又恍惚飘渺,让人难以确定她的位置和状态,只觉得任何攻击都无法在这个看似一无所有的黑暗世界里对之生效。我只在感受到这些时,就瞬间明白了,这是一种极为强大的防御,而自己真的无法在这个防御面前,对她造成伤害,反而,倘若我的思维仍旧带有物质态世界中的惯性,反而会成为一个惯性移动的靶子。
对锉刀这样的强者来说,惯性移动的靶子和固定不动的靶子没什么区别。
幸好,我并非是以自己的力量来进行意识行走的。
在锉刀发起攻击之前,我就在一种恍然却又什么都感受不到的状态中,开始向黑暗的底部下坠。锉刀的身姿转眼不见,但又在下一个眨眼的时间,再度出现在眼前。于是,我继续下沉,锉刀不断失踪和出现,这个频率随着我的持续下沉,渐渐变得缓慢。她似乎难以为继了,我这么想着,在她又一次出现的时候,停止下沉,向她所在的位置飞驰而去。
速掠超能的表现在这个意识态的世界里并没有在物质态中那么明显,虽然仍旧极快,但却又无法达到物质态世界那种让万物运动近乎停止的快,而锉刀在自己的意识态里,反应也很快,哪怕我的速度可以比人在物质世界里表现出的意识变化更快,在意识态的世界里也仍旧可以找到参照物,但在意识态的世界里决定相对速度的因素,显然比物质态世界里更加复杂多变,而参照物和相对性的性质也变得无比古怪。
越是在意识的深处,速掠的优势就会越小。与之相对的,锉刀的静止超能的效果也会同样衰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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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7 深潜的两人
尽管速掠超能在我的战斗中占据极大的实力比重,但静止超能对锉刀的意义也同样重要,倘若两种超能的效果都降至为零,那么胜负比拼的就是别的东西。在这个意识态的世界里,越是往下,我这个半吊子的意识行走者必然比仅能巩固自身表层意识的锉刀更有优势,而这样的判断,正是我选择意识态为战场的重要原因之一。
我向锉刀扑去的同时,锉刀也在酝酿反击,她的反击究竟是以何种方式表现尚未可知,但是,我的确比在物质态世界里更进一步贴近了她的身前。锉刀已经摆出躲闪反击的架势,一种沉重的迟滞感作用在我的身上,更在身体周边呈现出各式各样的枪炮热兵器,让我陡然有一种既视感。不过,哪怕这次攻击只是试探,我也可以感受到速掠超能的效果下降,和静止超能的效果下降,哪一个更加明显。我的速度仍旧快上一线,这既是速掠超能的效果,也是对比之下,静止超能更加虚弱的缘故。于是,试探转变为强攻,我毫不客气地在周遭的枪炮开火前,在锉刀完成闪避前,抓住了她抬起来试图反击的手臂。
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可以在这样的条件下,就能够一举击败锉刀。哪怕战斗环境转变对她肯定有影响,而且肯定没有我这般适应,但是,锉刀仍旧在战斗意识、经验和本能种种方面上,都位于这一次末日幻境中极为强大的档次,倘若排除神秘力量的加成,我甚至觉得,锉刀其实是硬实力更强的一方。这和锉刀是不是女性没有关系,身为雇佣兵,她的一生几乎都是在战斗中度过的,而学习成长的方向也围绕战斗展开,而我不过就是一介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所以,才绝对不能放过任何可以转变强弱立场的因素我抓住锉刀的手,在她发力转动手臂,几乎将我的身体抛起来时,我已经顺着这股力量翻过她的头顶,抓住她的脑袋。如果她的反应慢上一点,我就可以直接扭断她的脖子,但情况显然和我预料的一样,锉刀的反应很快,而比她的身体动作更快一步的,正是她在周遭显现出来的枪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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