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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全部成为F

    枪炮声混为一响,在连锁判定的视角中,数不清的弹药就像是要将我和锉刀一起打成马蜂窝一样,如果我继续扭断锉刀脖子的动作,那么,在速掠超能效果被削减的这个意识态深度,我同样无法逃离这片弹幕的集火。这不是对速掠超能的不信任,而是有这么一种外在的力量迫使我产生这样的感觉。在这个意识态世界里,这种足以影响意识的力量比任何看似物理现象的力量更加的强大,也更加敏感。而让我产生这种感觉的,正是锉刀本人,或许她比我想象中更加习惯在这个意识态世界里战斗,我似乎也小看了在她这样身经百战的战士的意识中开辟战场的难度。

    显然,锉刀的意识正在干涉我的意识,这种干涉以十分表面化,乃至于可视的方式表现出来。在我的身周,一圈圈宛如绳索的东西已经形成,只是在我的排斥下,没能第一时间锁紧。漫天的弹幕开始在连锁判定中呈现轨迹偏转,我试图扭断锉刀脖子的手传来更加强大的阻力,那是静止超能再一次发挥作用,尽管已经不能达到“静止”,但是,这种程度的阻力仍旧让锉刀成功脱离了我的掌心。

    我来不及去剖析这些一而再,再而三对我的攻击进行阻挠,设下陷阱的情况,究竟是不是静止超能的运用,尽管无论是束缚身体的“绳索”还是阻挡运动的“阻力”,都似乎可以和静止超能扯上关系。在确实遭到束缚和阻挡,同时被从天上地下,周遭三百六十度集火的情况下,我的选择并不多。

    在被炮火命中之前,我就已经听到了乌鸦的叫声,亦或者说,我想听到这个叫声。在无限深远的黑暗中,那声音既模糊又足以让人听到,就连锉刀也不由得缓了缓动作,并不是因为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到了,而明显是一种选择: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究竟是加速攻击,还是留下余力进行防御。换做是我大概会继续进攻吧,但是,锉刀的想法似乎更趋近于稳健。

    在锉刀做出选择之前,我不确定她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但在她做出选择之后,哪怕只是稍稍一缓,也让我找到了反击的空隙。速掠超能比大多数高速性质的神秘力量都擅长针对动作改变之时产生的破绽,而我也早就习惯了瞄准这种破绽。这种破绽并不是常识中因为因为动作不到位才产生的空挡,而是在运动改变的时候必然存在的不和谐,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一个向前运动的物体,在突然向后退的时候,进和退这两个相对立的运动方向,会让整个运动变得不那么连贯,哪怕没有惯性也无法完全弥补由进转退的一瞬间产生的空隙。这一点放大到看似完美的曲线运动上也是一样的,只要描述运动的因素发生变化,这个变化的瞬间就必然存在空隙。倘若深入到频率和弦理论的范畴,就连时空都不是连续的,微观上的运动更会直接解剖相对宏观的运动,在意识态之外,速掠超能的极速足以抓住这些正常方式下无法抓住的空隙。

    而在意识态世界里,速掠超能虽然会被削弱,亦或者说,让人觉得速度的提升有了一个天花板,但是,相对性仍旧是存在的,要抓住并不处于高速运动状态的锉刀的动作空隙,绝对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我对锉刀在意识态中的战斗能力不熟悉,反过来说,她对我也是如此。

    就在锉刀的动作缓了缓的瞬间,使魔夸克已经出现在身边。它本来早已经不存在,却又必然存在于我的意识中,所以,我在这里,它也定然存在于这里,哪怕是在锉刀的意识态中,我也坚信,它始终就在我的身边,因此,它在我希望它出现的时候出现,对我而言,反而是最不值得奇怪的状况。

    尽管刚出现时是乌鸦的形态,但是,夸克的变化比我们的反应更快。一如我希望的那样,在炮火命中之前,夸克已经化作一片扩展的阴影,在更加黑暗的背景中,虽然朦胧却可以看到,那并不具备一个明显的轮廓,更像是从黑暗中延伸出来的色泽偏淡的不定形区域。这片黑暗中的阴影一出现就将我和锉刀笼罩在内,瞬间前是平铺开来的样子,瞬间后就已经是一个包裹了。

    在这个阴影的包裹中,除了我和锉刀之外再无其他,哪怕无法看到阴影之外的情况,我也知道,在这一刻,我和锉刀所在的位置就已经不是枪炮集火的中心了。

    阴影跳跃,这是乌鸦使魔“夸克”的拿手好戏。而在这片意识态的黑暗中,整个阴影跳跃的过程更是顺滑,那些原本会让人感到不适的现象都消失了。若非我心中肯定,否则,在无法观测到参照物的情况下,也很难相信我们已经被移动到了其它位置。

    锉刀似乎没有太多的感觉。尽管被阴影包裹,但是,夸克的确没有更具针对性的攻击能力。意识到这一点的锉刀再度对我强攻而来。

    我们之间是如此贴近,肉搏技术仿佛就成了唯一的较量我不知道她会不会这么想,但是,在意识态世界里,肉搏当然也是一种近身战的方式,但却不是唯一的方式。在这个地方战斗,想象力固然重要,然而,制约想象力的因素也有很多,无论是从战斗习惯出发,还是从战斗意识出发,亦或者从自身的想象力出发,试图营造出“在我的意识世界里,我就是神”的情况,是很难做到的,意识态世界中的强弱胜负,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强大的意识行走者可以在自己的意识中,针对普通人营造出“宛如神明”的效果,但是,意识行走者和意识行走者之间,同样意志坚定的战士之间,哪怕一方在另一方的意识主场,也无法达成如此大的差距。更何况,人的想象力是有极限的,而在意识态的世界里,不被人类自身认知到的因素,要比人们自己所认为的,所能够想象的还要多,而且,是多得多,多了不知该如何形容。

    这些数不清的未知,构成了意识态世界中,连当事人自己都无法抵挡的怪异,构成了在意识态战场上,强弱的意外扭转,以及各式各样的让人措手不及的突发状况。

    能否利用好这些未知的,突发性的,自己所不知晓的因素,正是意识行走者和非意识行走者之间的差距之一。

    例如:因为距离太近,所以最好比拼肉搏技术,利用小巧的武器反击,这是大多数人,乃至于大多数神秘专家下意识的反应。但实际上,“距离”和“时间”之类的概念,在意识态的世界里,越是往深处,就越会体现为一种充满了悖论和相对性的假象。如果不能第一时间认知到这一点,并从观念上剔除相应的概念和常识,做出适应的改变,就会因此产生破绽。

    就如同锉刀现在的反应一样,她的踢腿也好,挥拳也好,撞击也好,幻造出手枪反击也好,再度制造虚弱的静止超能现象也好,在这些试图利用“距离”和“时间”等等常识概念进行攻击的同时,我和她之间已经不在同一个平面上。在她醒悟之前,我已经进入她的视野死角,这并非是速掠超能的效果,而是对其常识的一种欺骗。究竟是何种原理,是怎么做到的,过程如何,所感受到的细节是真是假,我都不知晓,因为我只是半吊子的意识行走者而已,并不追寻原因原理,我不试图理解这些神秘未知的东西,而仅仅是使用它,并且,我天然就能使用,也比锉刀这样的非意识行走者更加习惯和擅长。

    无论锉刀是否理解,无论我自己是否可以理解,我的确成功做到了。也许和常见的“瞬移”不太一样,效果似乎也没有那么显著,但是,结果都是强有力的。我再次扼住锉刀的喉咙,将她砸在地上。这片黑暗中原本没有“地面”,但是,在我砸下她的一刻,宽阔房间的地面就已经存在了。

    锉刀摔在地上,镶嵌在地面的黑白色瓷砖顿时被砸个粉碎。锉刀的表情扭曲,因为她的脊椎和地面上的突起物撞在一起,让她感受到切身的痛苦我觉得这种痛苦不是表演出来的。

    我没有继续追击,向后退了一步,就是退到了十米之外。笼罩着这片地面的阴影,重新化作乌鸦夸克,落在我的肩膀上。在意识态世界里,时间概念是如此的模糊,我的感性让我无法就这样连续追击,直接将不习惯在这种环境下战斗的锉刀直接杀死。更进一步说,或许是因为,我希望能够在这个时间模糊的世界里,和锉刀相处更长的时间吧,哪怕我们是站在对立面上,最终下场就是你死我活。

    锉刀翻滚身体,似乎生怕我继续追击,但是,她的动作有太多的常识,在我的眼中显得多余而累赘,是十分没有效率的举止。即便如此,我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呲牙咧嘴,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如果她因为之前的伤害而一直觉得自己的脊椎有问题,那么,她的身体就始终不会处于完好的状态我觉得她应该还没有笨到这个程度,意识态世界的一些须知,即便她不是意识行走者,也应该有所听闻。

    只不过,想要在这个十分接近人类集体潜意识的个体意识深度,通过转换常识认知的方式,去修正自身的伤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毕竟,在这个深度,已经有太多不属于锉刀自身个体意识的因素。这些因素时时刻刻都在影响着我和她,影响着这个意识态世界本身。

    “竟然可以抵达这种深度……你真是个怪物,高川。”锉刀似乎已经明白了,自己正处于怎样的状况中。如我所料,她对此时的状况也并非一无所知,只是从未亲身经历过。所以,现在一经历就能明白过来了。不过,我仍旧不觉得她可以立刻适应这样的状况。

    适应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 限制级末日症候  p:///1/1883/  )




2058 降神
    锉刀认为我是怪物,或许在她的眼中,所谓的怪物就是我这种程度吧,然而,虽然我有时也会觉得自己就如同怪物一样,无论精神状态、思维方式和存在形态都已经和正常人有了巨大的差别,但仅就人性和身而为人的脆弱与局限性上,我仍旧还是人类。真正的怪物是什么样子,已经完全超乎我的想象,即便有着“病毒”和“江”作为参考,但是,正因为我远远无法理解“病毒”和“江”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其本质和运作,其智慧性和非人性,都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所以,我无法从两者身上总结出“怪物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答案。

    过去已经有前人总结过怪物的三定律:第一,怪物不会死亡;第二,怪物不被人所理解;第三,怪物本质不是人形。这三个定律在“病毒”和“江”的身上都有体现,但是,我仍旧可以感受到,“病毒”和“江”的怪异远远不是用这三条定律就能囊括的,甚至于,哪怕“江”在第三点上有着似是而非的表现,呈现出可以观测到的人形和人性,但也正因为这样的表现,从而让前人总结出来的三定律显得并不正确。

    并不是“江”表现出人形和人性,就意味着“江”更靠近人类,或许正好相反。其他人是如何理解的,我不清楚,但是,作为最近距离解除“江”的一员,我完全接受这样的理解。

    因此,锉刀说我是怪物,我连半点反驳的想法都没有,因为,真正的怪物可不仅仅是我这般样子。而如今我将她拖入这个意识态深处,展现出她所不适应的力量,也根本不是我自己的力量,而是真正的怪物所赋予的力量。我抵达这里,我适应这里,我在这里占据优势,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高兴和骄傲的事情,反而只会体现出人类和真正的怪物之间的差距是多么的巨大。

    被人称之为怪物的我,和真正的怪物“病毒”之间的差距,已经不是可见的时间内,仅凭挣扎、努力和运气就能弥补的。再一次深刻认知到这一点,只会让我更加肯定,桃乐丝她们的计划并不完美,或者说,过去的高川以及如今的桃乐丝和系色,对“病毒”的认知和对最终战斗之残酷有着本质上的错误。不是说大家低估了敌人,而是,她们不愿意去思考“倘若这个敌人超乎自身想象”的可能性,而一厢情愿去相信自身的高度配合一些谋略和伎俩,就能够至少达到拥有一丝竞争力的高度当然,我可以理解这种一厢情愿,也许对她们来说,只是去竭尽全力想象敌人的强大,就已经足够令她们崩溃了,不将这个无法理解的敌人的高度纳入自身想象力范围之内,只会陷入无止尽的绝望中。

    但是,这样的思考和想象,这种一厢情愿的态度,或许可以维持自身理性不至于立刻崩溃,也能从无边的恐惧和绝望中挤出一丝虚假的希望之火,去延续自身的生存,却不可能真正达成最初的愿望击败“病毒”,获得血清,让大家从末日症候群的痛苦中脱离出来。

    我并不介意她们这样去思考,去行动,因为,我不知道她们能够做到什么,然而,我却不能这般去思考,去行动,因为,身为高川,我必须去做到什么。

    这一次的末日幻境比我曾经经历过的末日幻境更加接近“末日”,我所观测到的事态,我从锉刀这样的熟人对我的认知中,从其它陌生对我的认知中,从我解除过的所有人和非人对待我的态度中,以及从“江”频繁消失和出现的规律中,我愈发觉得自己窥见了一些关键的东西,也许这些东西仍旧不是真相,但也愈发让我觉得,必须以更坚定的态度去执行自己的计划人是无法和怪物战斗的,能够和怪物战斗的只有怪物本身。

    我的思绪疯狂膨胀,不断发散,甚至让我有一种错觉:我的一部分内在已经不再局限于自身这个人形**的拘束,而**也不再是支持内在的基础。病院现实中,高川的**已经崩溃,“高川”的自我早已经在中游荡,而在末日幻境中所感受到的自我,更是在以一个非物理性的角度产生另一个形体。从病院现实到末日幻境的物质态变化和崩溃,就如同是一个存在本质发生变化的过程,这个过程的细节我无法理解,而这个过程的结果更是超乎想象。

    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但是,我却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无论我变成了什么,都绝对不会比“病毒”更强大,乃至于,我的变化速度根本比不上“病毒”的进度,乃至于,哪怕我彻底变成了自己无法想象的东西,也无法以那时候的自己为基础,去揣测“病毒”的真面目。

    差距实在太大了。

    “差距实在太大了。”我说。

    我的喃喃自语似乎被锉刀听清楚了,但她并不理解,反而对我露出嘲讽的笑容,说:“我倒觉得还没有大到无法反抗的地步。”或许她是觉得我在小看她吧。

    我当然不可能小看她,也不觉得自己和她之间的差距,是她无法弥补的。我在这个意识态深处所具备的优势,在我每一次消磨的时候,就会被锉刀一点点抹平。我知道,她和我对话,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我的状态也的确没有效率,充满了破绽,但这就是感性驱使下,我必然存在的弱点。完全用感性驱动行为,会变成这种状况,完全在预料当中,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就此打住。

    为了完成计划,我自身必须有足够强烈的偏执的单一的感性,所有被感性驱动的行为,都是为了过滤和打磨感性,所有因为感性而受到的伤害,都必然会成为计划的食粮。

    人的理性是无法理解怪物的,但是,正因为清楚理解这一点,所以,才会改变角度,尝试用感性去做点什么。尽管,其实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无论感性还是理性,理论上都仍旧是在时间长度内,完全可以信息化而解析出来的东西,也并不是什么超乎想象的东西。

    我选择了感性,不仅仅是因为过去的人用理性的反抗都失败了,也在于“江”的存在。

    从这个角度来说,倘若真的可以用感性去做到点什么,去完成一个有丁点希望的计划,那么,眼下大概就只有我可以做到了我并不希望如此,因为,这种特殊性,只会更加让我感受到人类的绝望和悲哀。

    “这是个绝望的地狱。”我沉声对锉刀说:“你准备好了吗?锉刀。”

    “准备好什么,莫非到了现在,你还想说,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打破绝望,解救众生?高川。”锉刀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来有什么想法了,在这几句话,几个念头转动的时间里,她的存在形象就已经发生了可怕的陌生的变化,最明显的,就是她的脸已经失去了五官的轮廓。并不是说,五官都消失了,而是一种无限趋近于无的模糊感觉。她的人形也在发生变化,尽管仍旧可以从轮廓上辨认出女性的性征,但是,用于体现“锉刀”这个人的独立干和个性的细节特征都在消失。

    “锉刀”在我的面前消失,留下的是一个“女性”这个感觉很强烈,也很纯粹。

    就我的理解,正是从更深处,那些从人类集体潜意识中发散出来的资讯,对锉刀的存在进行了干涉和扭曲。这当然是一种异常又神秘的现象,但是,我不能肯定,这是自然而然发生的,还是锉刀本人刻意诱导的。但无论如何,眼前的女体正给我带来越来越强烈的存在感和压迫感,让我更愿意相信,这就是锉刀最终选择的用来对抗我的手段。她连命都豁出去了,所以根本就不介意自我存在的扭曲,她比我更加投入这场战斗,就是想要战胜我。

    从理性的角度而言,这当然对我不是什么好变化。但是,从感性的角度来说,我为之感叹。我可以深切感受到,她做出这般抉择和行径的缘由中,有一股无比强烈的感性在成为核心驱动力,当我去感受这种感性的时候,就仿佛自己的感性也在汲取这份养分和燃料。

    锉刀的感性,正在滋长我的感性。

    “你就要变得不是你了,锉刀。”出于感性,我如此警告她。

    “……是吗?”锉刀的声音也在失去个性,让人觉得,那已经不是人的声音了,她的声音明明低沉,但在这片黑暗虚空中呈现的地面上,却有着咆哮一般的回荡:“你以为我是谁?”

    我所能感知到的范围内,一切都在震荡,只剩下女性人形轮廓的锉刀陡然睁开眼睛,那是在五官近乎消失的脸上,再度出现的一只眼睛,一切对之面目进行的观测都会不由得聚焦到这只眼睛上,就仿佛这只眼睛代表了她的一切。那是怎样的一只眼睛啊,就我看来,根本就不会出现在人的身上这仅有一只的眼睛,位于左眼的部位,丝丝的猩红色勾勒出眼球,而眼眶则是和这片黑暗背景一样深邃的黑色。它给人的感觉,和我曾经看过的那些异常的眼睛既相似又有不同的地方,让我不由得想起“江”和“病毒”那样不可思议的存在。

    而且,它的瞳孔,是螺旋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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