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全部成为F
他看到了许多的“自己”的尸体,亦或者说,他能够从那些“高川”的尸体上感觉到和自身的联系,尽管那样的联系是如此的片面又微弱,而且,那些尸体的面容并不完全就和自己一样。是的,哪怕有着这样那样,或大或小的差异,但仍旧可以让义体高川在看到那个尸体的大致轮廓时,就有一种奇异又模糊的,那就是“高川”,那是自己的感觉。
这些尸体给他带来的自我认知是如此的诡异,认知其死亡后,所感受到的一切信息,又是如此的让人感到恐惧。他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尸体的脸,就像是有某种力量,亦或者是自己的本能,让自己不去看清那些尸体的脸,即便如此,他仍旧知道,那些尸体的脸一定很可怕,因为他们的死亡太可怕了,所有让自己畏惧的东西,都好似色素一样残留在这些尸体上,这些尸体内部,以及和这些尸体具备某种联系的某个区域深处。
义体高川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尸体了,在他的认知里,“高川”的自我也已经不是第一次死亡了。然而,如此大规模的,成建制的死亡,却是第一次看到。过去“高川”的人格就像是轮回,前一个死了,后一个才诞生,但这些尸体出现,似乎预示着某种变化已经产生,而他并不清楚具体是怎样的变化。
义体高川只是不自禁这么想到:倘若这一次自己这个高川人格死亡,连同少年高川的人格一起死亡,那么,新的高川人格还会如过去一样诞生吗?也许不会,不,应该说,他的感觉是如此强烈地让他觉得不会。这一次的失败,这一次的死亡,将会是彻底的,因为病院现实里发生了一些状况,“高川”已经没有新的机会了。
义体高川觉得,眼前这个噩梦,就是病院现实中产生某些可怕变化的象征。它在某种意义上预示了什么,不仅仅是自己感觉到的和想到的那些,而是更多的,更加深入的,更加可怕的,更加让人绝望和疯狂的。
可是,他不擅长解读梦境,用人类已知理论去解读也没什么用,况且,人类对噩梦的解读也并没有一个完全正确的理论。
看到这些尸体,义体高川就不由得回忆起在末日幻境中,自己于另一个精神病院中的噩梦,那个关于高塔,猎人和仪式的噩梦。那时,仍旧有许多对抗末日真理教的神秘组织存在,许多神秘专家都有着旺盛的活力,去努力参与和解决那些末日征兆。而那些事情,无论看起来像是实际的,亦或者是相对的梦境幻觉,总能和病院现实的一些因素牵扯起来看看,就连阮黎医生都被牵扯进来,成为了牺牲品。
即便如此,哪怕牺牲了那么多,也完全没有带来实际性的转机。或者说,凡是那些在神秘事件中产生的牺牲和死亡,以及伴随着的强烈的意志,都让人觉得,哪怕过去不怎么样,未来也有了变好的机会,可如今,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在证明,那不过是幻觉而已。
事情会好转,只是幻觉,事情只会在自己所认知到的糟糕前提下,向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更糟糕的方向变化如此的让人绝望。
人类在这种宛如天灾般的剧变面前是无力的,就像是人类在一个巨大的程序中,正在被按照既定计划删除掉一样。
义体高川呆在这个噩梦中,拥抱并忍耐着这一切带给他的思考和折磨,如果可以停止思考的话,大概就不会这么痛苦吧,然而,思考已经是他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了。他在这个噩梦里,既不能按照个体的意愿行动,也无法触碰或改变任何事物。杂乱的信息如同被风扬起的沙尘一样,让他仿佛被迷了眼。
所有的噩梦都不会给人一个好的感觉,而义体高川此时此刻所看到的噩梦,更是让他感到自身的无力和时间上更深重的紧迫感。
义体高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这条不知道通往何处的通道,去由这个通道想象整个设施空间,去猜测存在于这里的人和事物,去审视自身在这里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状态。空气是死寂的,就像是没有在流动,也没有声音可以在空气中传播,在这种寂静中,他渐渐感到自己正在脱离对噩梦的感知,有一种”上升”的感觉,却不知道会去向何方。然后,他感觉到了,自己在流动。
那是一种晦涩的流动感,自己就像是一团液体,也同时体量巨大的液体中的一个部分。与此同时,自己也仿佛是一条鱼,在这些液体中不停地游动。义体高川甚至有了嗅觉和听觉,但嗅觉无法让他分清自己闻到的是什么的味道,而听觉也无法让他分辨自己听到的到底是什么的声音。
如果有必要的话,他想要站在一个更加高阔的角度,至上而下的俯瞰如今的自己,或许那便能理解自己到底是处于怎样的一种状态了。然而,他做不到,这不是自己想就能做的事情,哪怕这是在自己的梦里。
即便如此,义体高川仍旧忍不住去猜测,自己所感知到的一切,就是自己在状态下的姿态“高川”的结局和其他末日症候群患者没有任何区别,即便过程似乎有些特殊,但是,最终也只是化作,和其他末日症候群患者化作的液融为一体罢了。
这个残酷的事实,不止一次让他对自身的存在抱有疑问,这种疑问更像是一种本能,而不是主动去思考的情况。
然而,所有的疑问,都不会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即便给了一个明确的说辞,也能感受到,在这个说辞背后有着更加庞大的因素,而自己所得到的说辞,不过是那终极答案中的一个渺小的片面而已。而所有的思考,也同样不会得出一个让人欢喜的最终定论。
就在这么浑噩又恐惧的情绪中,义体高川静静地站在原地,直到有一种“自己要醒过来了”的感觉从心灵中升起。
然后,义体高川就醒过来了。不算陌生的天花板印在瞳孔中,他只觉得自己就好似重新回到了水里的鱼,顿时又能喘过气来了。
这种噩梦的体验已经不知道经过多少次,义体高川虽然仍旧会感到不适,但已经不会惊奇。他睁开眼睛之后,就如往常一样干脆利索地起床,整理仪容,自检义体状态,然后拿上武器走出房间。距离他将畀带回这里已经过去了六小时,许久没有的睡眠,并没有让他感到“内在的疲倦全都消除,整个人都焕发一新”的感觉,噩梦仍旧纠缠着他,试图让他理解更多的于己不利的情况。
这个地方从普通的角度来看,就是一个暂时的基地,但要从一个不普通的角度去认知,那只能说是“莎”的体内许久未见的“莎”,已经从一个普通的统治局原住民研究人员变成了一个体量庞大的,物质界限暧昧的怪物,一个有意识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也是所有中继器的前身“瓦尔普吉斯之夜”。即便如此,要理解这一情况的来龙去脉,以及从“人”到“非人”的转变过程,仍旧是十分困难的,即便是义体高川的脑硬体也无法处理过来。
即便如此,“莎”已经成了强大的助力,这一点倒是值得肯定。义体高川不会对非人的生存姿态有任何的偏见,他自身也早就已经不是正常意义上的人类了。目前所有的计划都在执行,其中有好结果也有坏结果,但是,他所知道的好结果似乎都有些抵不上坏结果的影响。最坏的情况莫过于,以往被依赖为后盾的伦敦中继器极差一筹,被末日中继器从人类集体潜意识里踢出来了,就如同伦敦中继器不久前对纳粹的月球中继器所做的那样。如今,两台中继器必须在物质层面上正面交锋,这样的变化,导致之前已经做好的许多预想都化作泡影。
正面的攻防不会让义体高川畏惧,但是,这也意味着,无论胜负,自己这一边都要蒙受不菲的损失,进而失去和末日真理教中继器交锋的主动权。过去网络球认为自己一方并没有完全失去主动权,但现在,谁知道呢?
在这些坏消息中,唯一比较还让人有所宽慰的,就是自己这边的集结所带来的力量了:一台中继器,一个中继器前身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以及一个理论上可以和中继器争锋的人造要塞三仙岛。集结三个体量足以媲美纳粹中继器的庞然大物,即便如今的纳粹还有素体生命的后援,也不会让人觉得打不过。
即便如此,开战后的损失评估,仍旧让人不敢轻忽。目前为止还没有正面交战,纳粹士兵和瓦尔普吉斯之夜“莎”的量产安全卫士已经把战场扩散到了几乎整个统治局遗址中,每一分每一秒被战场绞杀的数量都以千万计,让人极度怀疑,用以扩建大军的资源到底是从何而来,又会在怎样的情况下消耗殆尽。而在那之前,纳粹的中继器似乎也没有攻过来的意思尽管纳粹明显带有末日真理的特征,而处处煽风点火,一副要毁灭世界的样子,但是,如果只用纳粹士兵,是不能毁灭世界的,他们必须从一个更加宏观或更加微观的角度,做一些更加极端的事情,让那毁灭性的结果在这个世界上普遍开来,就如同少年高川用两台中继器的对撞,摧毁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类意识一样。
仅从规模和结果的程度来看,纳粹引发的所有这些战争,都还不如少年高川做的事情出格,也没有那般毁灭性。
( 限制级末日症候 p:///1/1883/ )
2100 最后的晚餐
瓦尔普吉斯之夜“莎”的内部和义体高川过去所经历过的所有瓦尔普吉斯之夜的景状都不一样,要说到底有多少地方不同,到底是怎样的不同,三天三夜都没有办法说完,不过,大致上可以将统治局遗址的风格和正常人类社会的风格之间的差距进行类比。义体高川在这里见到最多的颜色是银灰色,见到最多的光泽是亚光的暗色,哪怕有灯光,也是偏向于清冷的。但是,要说阴暗也不尽然,只是有一种让人不自禁抱成团的萧条和寂寞,也让人觉得比起这种萧条和寂寞,外界更是一种让人无法生活的恶劣——躲在这个空间里抱团取暖,是唯一能够度过漫漫长日的最佳选择。
这里的一切,那机械运作的声音,仪器的灯光,在管道中呼啸而过的动静,以及从不见其面的位置传来隐约不清的交谈声,多少可以带给人一些安全感。即便如此,如果没有走对路线,那么就算转悠一天,也大概不会在自己能抵达的范围内看到第二个人——能从声音、气味和其他各种知觉意识到这里除了自己,还是有其他人的,但是,在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内部似乎存在某种奇异的力量,被动地阻止人们彼此碰面。
“莎”给出的解释没有多少人可以理解,只能认知到,这样的力量,这样的运作,不过是它自身最自然的反应——就如同人类内脏自行其是地工作,不需要用主观意识调动一样。反过来说,有意识地干涉这种自然和谐的运作,对其也并不全然是有益的。由此,如果没有必要,“莎”自然也不会干涉自己内部的种种异常,因为,这些在其他人眼中的诡异状态,却都是“莎”自身最和谐有益的状态。
我觉得,其实在“莎”成为瓦尔普吉斯之夜时,其内部就已经根据她想要的方式变化了,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考虑过让正常的人类在自己的内部生活。这个内部环境虽然可以住人,但更准确地说,更像是冰冷武器的格纳库,如果是完全依靠机械理性逻辑来运作的安全卫士,当然不会对自己所居住的环境有所抱怨。这清冷的萧条的却也同样拥有安全感的巨大空间,也许更符合那些理性强于感性的喜好吧。
灯光其实只在自己可见的范围内亮起,义体高川有这样的想法,或许在超出自己视野之外的地方,就是一片漆黑吧,这里最自然的运作状态,根本就不需要“看得清楚”。他断断续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但是,对方在交谈什么,却根本听不清楚,要从声音分辨交谈者究竟是谁也做不到,只能说,那是“熟悉”的声音。随即,宛如蒸汽从细细的管子里飙出来的尖锐声音遮掩了其他所有的声音,义体高川感到脚下的“地面”开始滑动,他没有吃惊,尽管他也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自己脚下的这块地板的确在带着他朝某个方向迅速移动,而他并不认为这是某种失误或陷阱。
义体高川被带入黑暗中,又穿过一条明亮的管道。透明的管壁外是一排排巨大的机械山,最矮的也有上百米高,类似于过去见过的统治局建设机器的八脚爬行造物正在不同的机械山中穿行,吐丝布线,编织出一种凌乱颓败,却又吸引人的美感,可以让人感受到,这种美感中所包含着的强烈的秩序感。“地板”带他穿过一片片层落,每一片层落都明显有其独特的功用,大量宛如畸形人类的安全卫士就像是辛勤工作的工蚁,完全无视那规划好的路线,在每一块它们可以涉足的平面和立体上行走、滑动、跳跃。
尽管只是新诞生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但是“莎”内部这生机勃勃的景象,却可以让人清晰感受到它一直都在成长,变得更加庞大,更加致命,宛如从统治局遗址这个巨大的数据对冲空间中分割出一大块。如果是稍微正常一些战争——没有中继器这样可怕的东西参与的话——很难想象“莎”会被击败的情景。
然而,这场战争从能够观测到的层面上,就已经超出了任何个人和集体的想象,更是在无法观测的层面上,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自己参与的战斗,其程度和层次,都并非是决定性的,即便如此,那对于自己而言也已经是致命的了,那么,如果自己在参与的战斗中死去,这种死亡的重量又是何等的渺小啊。
如果有选择的话,当然每个人都会试图让自己的“份量”更重一些。
义体高川沉默地审视着,思考着,他不得不一次次去纠正那些在巨大冲击中变得负面而畸形的情绪、思考方向和思想观念,尤其是在对于人而言最本质的一些哲学问题上,如果不仔细去梳理,去回答,去抵抗,去调整,那么,自身就会因为人格的改变和观念的崩溃,尤其是在对自我的认可上,陷入一种让自己难以存在的困境。
这些与精神、心理、情绪和思想方面的工作,并不是做一两次就足够了,只要身处在这个战场中,几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承受那种仿佛就诞生于自己心灵的扭曲。时间越是拖延下去,这种情况就更加强烈而深入,义体高川觉得,到了最后,哪怕战胜了敌人,自己这边大概也全都是一些自我崩溃的疯子了。
这样的预感更让他对这场战争的“胜利”存有疑虑,对于他自己而言,“胜利”的前提或许要以这一次末日幻境做为赌注,而对其他人而言,到底要怎样才能算是“胜利”呢?人类如今有百分之九十九已经精神死亡,只有巨大的潜意识结构仍旧在运作,幸存者也几乎全部来到了统治局遗址中,做最后的抗争,而这些幸存者在这场战争中,根本就不可能全都幸存下来。
稍微现实点想想,幸存者就算不全灭,也会再次死亡百分之九十九吧,这样的结果已经根本谈不上“胜利”了,而这个结论想必也存在于这些幸存者的认知中——既然如此,他们到底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去赶赴这场最后的战争的呢?
义体高川只敢用一种理性的思维去考虑这些问题,因为,如果感同身受的话,那一定会更加痛苦吧。但是,如果人们只是带着一种赴死的决心去面对这场战争,又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呢?人类的意志在仅仅求死的过程中,是无法体现得淋漓尽致的,等待他们的也必然只是更深刻的疯狂和绝望而已。
如果……可以给他们一些许诺,可以从他们认知的角度,去给予一些希望,哪怕只是谎言……
从未利用谎言教唆过他人的义体高川不由得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下一秒,他就意识到了,只是谎言的话,是没有足够的力量的,即便是末日真理教,也从未对信徒们说谎,正因为他们是在阐述一个残酷却又必然发生的过程,所以才有让人信服的力量。他们所执行的仪式,他们口中的末日,他们内心的信条,虽然反人性反人类反社会反道德,但在这个末日幻境中,却是再真实不过的不以人类意志为转移的客观事实。所以,他们既可怕又强大。
“地板”就在义体高川思考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停下来。义体高川从恍惚中惊醒,就看到前方一块金属结构的大门自行打开,熙攘的人群和喧嚣的声音,化作一股暖意的气浪涌出来,拥抱了他的精神和内心,让他也有一种回归人世的错觉。
大厅向上看不到顶,却没有多少开阔感,一条光痕撕裂了头顶上方的青黑色,呈现微微的弧度,让人觉得大厅内所有的光都是从那边照射下来。大厅内的光线谈不上明亮,所有的光源都被调整成了淡淡的暖色,富有一种和外边的清冷、萧条和冷硬完全不一样的氛围。义体高川的视网膜屏幕重新调整了感光,在第一时间把在场人员都扫描了一遍,对比了脑硬体中的资料库——正如他想的那样,这里已经没有陌生人了,尽管谈不上熟悉,但都至少有过听闻乃至于见过一两次面,都是各处幸存的精英。占据人数最多的当然是隶属网络球的工作人员,包括魔法少女十字军和原本呆在伦敦中继器内部的一批人。
义体高川也没有得到通知,并不清楚伦敦中继器内部正在进行怎样的调整,从而把人员都腾了出来。幸存者的人数要比义体高川过去数次估计的还要多一些,但放在眼下的战场上却又杯水车薪。曾经有好几次惨烈的战斗信息,让义体高川觉得不应该有更多的人幸存下来,然而,眼前的总人数证明了他自己对形势的评估也并不完全正确。
即便如此,在这些人员中,义体高川仍旧感受不到有半点扭转形势的可能。网络球在这场战争中已经落入下风,不过,仅对桃乐丝她们的计划来说,义体高川觉得还算是顺利的。义体高川始终觉得,在某种意义上,只要达成计划的要求,就算这一次的末日幻境整个儿崩溃,都不会让桃乐丝她们产生半点动摇和怜悯。她们以特殊的视角,从一个常人无法体会到的高度,审视着末日幻境和病院现实的关系,而不像是末日幻境中的人们一样,始终只将这个末日幻境当作唯一的现实。
义体高川早就意识到,要让自己等人的计划完成,坐实末日降临或许已经是不得不为的事情。不过,真正到了这一步,眼看着原本繁荣的网络球,原本勃勃生机的人类,就只剩下眼前的几十上百号人,也不禁让他产生一些强烈又沉重的情绪。然后,脑硬体开始删除这些情绪。
义体高川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的战斗中,这些人百分之九十九已经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机会了。攻打纳粹大本营从来都不是什么能让人从容以对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在那样的战斗中,“死亡”到底会是以怎样的方式降临,也不确定“死亡”的结果还是否如同自己的常识那般。这里所有人要对上的是能够调动和影响人类集体潜意识的中继器,哪怕己方也有中继器,也无法降低敌人的诡异程度——这就如同用两颗核弹对扔一样,难道己方的核弹还能够削弱对方核弹的破坏力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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