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层科员权色官路：校长风流

    批评完了自己，林建军又批评副校长们，然后是中层干部，要求没有集资的副校级、中层干部都要集资，党员也要积极参与集资。除了自己积极参与，还要动员其他老师，动员自己的亲属。

    “把钱放到学校，既安全，利息又高，而且还能支持学校建设，一举三得的好事，你们为什么不积极呀？”林建军问，“学校建好了，招收更多学生，这对学校、对我们每个人都是大好事呀。”

    林建军买房、装修下来，手上已经没多少钱了，开会时他放了话要集资两万元，只能跟妻子商量，让她找岳母借钱。何洁全力支持丈夫，晚饭以后就跟刘云芝说了借钱的事儿。刘云芝嘟囔说别人当领导都是搂钱，林建军这个领导当的，还要把钱放到学校。

    “妈，你把钱存银行，还不如放到五中呢，利息还高得多。”何洁笑着缠磨。

    刘云芝哼了一声，拿女儿没办法，答应明天去给她取钱。

    林建军的号召，以及他真的集了两万元到学校，还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会议后的第二天开始，爆发了一波集资的**，党员、干部，包括普通老师，都有参与集资，短短一个星期，集资款就多出了十四万。

    期中考试以后，林建军授意钱云龙召开了一次班主任管理经验交流会，请三个年级班级管理较好、学习成绩突出的班主任分享自己学生管理的经验，为了保证参会的班主任认真听讲，钱云龙要求会后检查听会笔记，每个人还要写一份感悟总结，以及下一步自己对班级管理的计划，提高学生成绩的措施。

    自从黄在刚与林建军坦诚相对，开诚布公的畅谈以后，林建军与黄在刚的关系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他开始重用黄在刚。林建军初来时，很多事情都直接分派钱云龙负责，如今钱云龙只管政教处，职权范围大大缩水，心里也是有所抱怨，却无法可使。黄在刚本就是常务副校长，协助林建军管理全校事务，钱云龙仅是政教副校长。

    十二月五号，恰逢星期五，林建军再次给全校教师召开会议，公布集资的进展情况。从开始集资到现在，陆陆续续已经筹集了四十六万的资金。

    而林建军在会议上，却说：“学校目前已经筹到了七十四万，距离初步设定筹集一百万的目标，还有二十六万的缺口。咱们学校集资，没进项宣传，很多人不知道，如果知道，集资款恐怕早就突破一百万了。现在农村已经开始卖粮了，农民手里都有了余钱，大家回村里，多动员亲戚、朋友还有村里人，学校再收二十六万，多了不要。像咱们学校公立单位集资，利息高无风险，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老师们还是多宣传。”

    除了让老师们回村里进行口头宣传之外，林建军也让钱云龙印刷了一些宣传单，分给老师们，到柳林镇下属的各乡村去张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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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官路 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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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林建军所说，农民已经开始卖粮，手里有了余钱，放在手里，不经意间便花掉了，存入银行利息又低。《+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抬钱”给私人，利息虽然高，但风险比较大，比较起来，还是以放到公立单位集资最合适，于是十二月，迎来了一波连续的集资**。

    东北有漫长的冬季，无所事事的人们，多以喝酒、赌博度过，有些烂赌的人，赌得很大，忙碌一年赚的钱，几天就可能输光，为了避免这类现象，妇女们知道五中集资的消息以后，也都愿意把钱放到五中。

    林建军说只收二十六万，其实是在制造紧迫感。集资缺口越发，人们越观望，缺口越小，人们越紧张，怕失去集资得高利息的机会。到十二月下旬，集资已经突破了八十万。而邹明宇告诉林建军，几乎每天都有人来打听集资的事情，每天都有人送钱来集资。

    五中集资还是很正规，开具正式的单据，加盖单位和林建军的公章，并且向每个集资人做出承诺，随时可以领回集资款，这也让集资人对于把钱放在五中更加放心。

    往年元旦，学校是不召开联欢会的，只各班自己组织晚会，学生欢乐放松一下，次日开始放假。今年与往年的区别，三十一日下午三点，学校组织召开了全校的联欢会，联欢会由团委、工会和政教处协办，主持人照例是张丹丹和马劲松。

    林建军在联欢会开始前，进行了简短的致辞，大意便是感谢全校教师、职工这一年的努力，正是在全校教职工的努力下，学校各项事务有序开展，教学质量有了很大的提升。之后林建军表扬全体学生，赞扬他们刻苦努力，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并勉励他们新的一年继续努力学习，争创更优秀的成绩。

    联欢会以后，学生们涌入餐厅，发现今天的晚饭格外丰盛，有鸡有鱼有排骨，每桌都是八个菜。林建军一直致力于改善五中的伙食质量，在他的努力下，五中餐厅学生伙食档次远高于城里的两所高中。

    看完元旦联欢会，林建军回家路上接到刘杰的传呼。回到家，林建军给刘杰打电话，刘杰邀请林建军晚上出去喝酒，林建军说算了，97年的最后一天了，还是与家人一起过。

    刘杰说是冯海云要请林建军。林建军与刘杰在康城培训的时候，冯海云赶去康城请刘杰到锦绣山庄吃喝玩一条龙，林建军还耍了小姐。三中教师宿舍楼就是冯海云的建筑队修的，他请我吃饭，肯定为了五中宿舍楼的事儿，林建军坚决拒绝，说自己要陪家人。

    刘杰笑了，说：“话我是带到了，请不动林校长，我是没办法了。”

    随即冯海云就接过了电话：“林校长，我是冯海云，晚上一起去玩玩，没别的意思，我这个人就是爱交朋友。”

    “你好，冯总，今晚不行，我要陪家人吃饭，改天我请冯总。”

    “今天不行，那就明天，还是我做东，请林校长和刘校长吃饭。”冯海云爽朗的说。林建军推脱，说明天可能也有事情，以后有时间，还是我请冯总吧。

    吃过晚饭，林建军一边看电视，一边总结即将结束的一年。

    1997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香港回归祖国的怀抱，十五大顺利召开，明确高举邓小平理论伟大旗帜，进一步要求继续改革开放的方针。这一年对五中和林建军也是特别有意义的一年，五中教学成绩节节攀升，各项工作井然有序，王政考入清华，证明了五中教师教学和管理的能力与水平，复课班成绩显著。

    九点多，上了床，林建军跟何洁商量，说自己这一年几乎都在柳林，岳父母帮忙照顾孩子、买菜做饭很辛苦，林建军提出明天带岳父母到松江市玩玩，帮他们各买一身衣服，表示谢意，也尽一份孝心。林建军能有这份心意，何洁自然是很高兴的。投桃报李，也提出送林建军父母新年礼物。

    林建军说算了吧，我爸妈成年下地干活，买了新衣服，他们也舍不得穿。

    九八年的第一天，林建军开车载着妻儿和岳父母到松江市玩了一天，在松江市的大商场，林建军帮刘云芝买了一件大衣，一双皮鞋，花了六百多，又给岳父买了一件羽绒服和一条裤子。女婿的孝敬，让何海江与刘云芝很高兴。

    在快餐店吃了午饭，下午林建军带岳父母到公园看冰雕，一家人拍了好多照片。三点多，林建军接到季玉柱的传呼，林建军回电话，季玉柱邀请林建军吃饭。季玉柱是冯海云的姐夫，财政局预算科的科长，权力不小，林建军不愿意驳了季玉柱的面子，只能答应下来。

    回到平津，天已经黑下来了，连玩带逛，一天下来，大家都有些累了。林建军在楼下熟食店买了些东西，又炒了一个菜。林建军给岳父倒了一杯白酒，说自己晚上有应酬，就不陪爸爸了。

    等待的间隙，林建军给表弟张强打了电话，向他打听冯海云和海云建筑公司的情况。张强说他不认识冯海云，但海云建筑公司的口碑不怎么好。他问林建军怎么问起海云建筑公司，林建军说五中明年要修建宿舍楼，冯海云找上自己了。

    等了一阵，才接到了冯海云的电话，问林建军家住在哪里，他过来接。林建军说了地址，冯海云的蓝鸟轿车很快就到了，刘杰和季玉柱也在车上，打了招呼以后，冯海云问林建军想去哪玩，林建军说听冯总安排。

    冯海云说那咱们去莲湖度假村，那边好玩的东西挺多。莲湖度假村在五站镇，距离平津县有近一小时的车程。蓝鸟很平稳，一小时后便到了莲湖度假村，度假村大门口有二十四小时执勤的保安，冯海云出示了证件，才被允许进入。

    冯海云半是炫耀的说莲湖度假村只接待会员，办一个会员光年费每年就要三万块，而在这里吃住玩还要额外交钱。

    进入度假村，才能看到围墙里很多小别墅。冯海云要了一个大包，屋里的穿着高开衩旗袍的服务员非常漂亮，身材高挑且有气质，很恭敬的给诸人倒茶递水。只从服务员的素质，就看得出莲湖的等级很高。几人信口开河的闲扯，等一份份雕琢精美的菜肴端上来，服务员拧开了白酒，给诸人倒酒。

    倒完了一圈，她便退到后边站着。

    “林老板，刘老板，我敬你们。”冯海云端起高脚杯，几人碰杯对饮。林建军本以为冯海云会在酒桌上，提起工程的事情，冯海云却没说，只是与季玉柱一起，不停的劝酒。吃饱喝足，冯海云又要了**的服务。

    每人身边都有陪浴的妙龄女郎，冯海云让林建军先选，林建军便随意挑了一个身段苗条的。进了单独的洗浴间，林建军却很警惕，冯海云今晚的邀请，目的就是五中的宿舍楼。林建军不愿意有把柄落在冯海云手里，因此当陪浴的女郎帮他**服时，林建军就让她先帮自己**，等女郎**起来，他故意装醉，倒在床上，任凭女郎轻声呼唤或者摇晃，只是不醒。

    陪浴的女郎没办法，坐在一边休息。

    当了校长以后，林建军与有求于自己的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不少交道，这些人有的请客、送礼，也有给你戴高帽子、进行情感沟通的。像冯海云这种，就是女色的勾引。林建军不过一个小小的副科级，面对诱惑，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但张强既然说海云建筑的口碑不好，林建军就不愿意跟冯海云深交。金钱、美色固然引人，但林建军更看重自己的前途。

    一个多小时以后，有人敲门，林建军这时真睡着了。女郎打开门，冯海云往屋里看了看，见林建军睡得很沉，再看看陪浴的女郎，头发整齐，忍不住问：“他和你……没那个？”

    “喝多了，进来就睡着了。”女郎如实说。

    冯海云操了一句，进屋推林建军，喊他起来出去玩，推了好一会，林建军才揉着惺忪的睡眼爬起来，一副迷糊的样子。

    “林老板，走了，我们去唱歌。”

    练歌房的音响设备很好，四人各搂着一个姿容漂亮、穿得很诱惑的女郎。冯海云三个毫无顾忌，林建军却很收敛，只搂着女郎说笑话。

    看到林建军出门，他随着出门。在练歌房外边，他与林建军说三中教学楼和宿舍楼都是海云建筑盖的，质量如何不错，林建军听着只是微笑。

    自夸完了，冯海云提起承包五中宿舍楼的修建工程，想让林建军把宿舍楼交给他。林建军说海云建筑的实力毋庸置疑，冯总为人敞亮，我也愿意与你合作，有些话我得先说透了，省得你以后埋怨我。

    “哦，你说。”

    “县财政没给五中拨款，五中宿舍楼走的是集资加垫资的路子，现在刚刚筹集到四十万，两栋宿舍楼，垫资恐怕要近百万，宿舍楼修起来，用以后逐年收取的住宿费抵扣。”林建军很诚恳的说，“一百多万，对冯总应该不算问题，如果你愿意垫资，我就啥都不说了，工程肯定是你的。”

    冯海云狐疑的看林建军，林建军一副坦荡模样。

    回到包房，冯海云问季玉柱，五中修宿舍楼，县财政拨多少钱。季玉柱说没有拨款，冯海云这才信了林建军的话，一百万他当然拿得起，可依照林建军所说，用每年住宿费偿还建筑款的话，收回这一百万，起码得十年，冯海云对承揽五中工程的热情一下子降到了谷底。

    本来还打算在林建军身上多花些资本，还安排了几个玩乐的项目，既然不打算接五中的工程了，冯海云心气就泄了。唱了歌、泄了火以后，直接开车回平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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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官路 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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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回平津的路上，林建军连着接到三个传呼，都是何洁的，问他在哪里，晚上是否回家。《+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林建军借用了刘杰的手机，给家里打电话，说一会就回家，让何洁先别睡，给他留门。

    回到家里，何洁挺生气，林建军搂着她，好言抚慰，连声道歉。

    次日早饭时，刘云芝问林建军昨晚几点钟回来的，埋怨他不顾何洁的感受。林建军自知理亏，也不辩解。上午，林建军接到了马丽的传呼，林建军给她回电话时，她问林建军住在哪里，想到林建军家里拜访。

    林建军将地址告诉她，马丽很快就到了，手上拎了几个礼物盒子，笑意盈盈。她来之前，林建军已经与何洁打好招呼，何洁很热情的接待马丽，马丽夸林建军有福气，找了这样一个温柔又漂亮的老婆。她的恭维话，让何洁心里挺高兴，对马丽印象顿时好了很多。

    马丽与林建军闲聊一阵便告辞离开，林建军送她出门，让她把礼物带回去，马丽坚持不肯，说一点心意，建军兄弟不收，是不是嫌少呀。

    出门时，马丽特意提醒林建军，让他看一看红色的礼盒。等马丽离开，林建军打开马丽所说的红色礼盒，里边除了包装精美的营养品，还有一个鼓囊囊的信封。这就是五中订制的高档西装的回扣了。

    马丽之前请林建军吃饭，色诱林建军，如果发生了**关系，这笔钱自然就省下了，马丽性子开放，又是二婚，根本没有守身如玉的概念。如果与林建军睡一觉，就能省下几千块回扣，她是甘心情愿的。她对自己的身体挺有自信，结果却被林建军拒绝了，这让她又气又失望，好一段时间没找林建军。

    甚至想扣了林建军这笔好处费，可左思右想，如果打通林建军这条关系，让五中学生从自己手上订校服，才是长期稳定的收益之道，因此才在元旦以后前来拜访。

    何洁拿起信封，数了数，两千元整。

    “老公，马丽干嘛送钱给你，你帮她办什么事了？”何洁警惕的问，钱固然好，可要拿得安全才放心。

    “国庆节五中从她手上定了几十套西服，这是好处费，你收起来吧。”

    “这是回扣呀，不会被人查出来吧？”何洁担忧的问，逢年节收的礼物和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每个单位主要领导都有收回扣的事儿，真要查，十个里边最少有七个收过回扣，没事，你收起来就行。”林建军说。

    过完元旦，到期末考试，也就剩下不到十天，五中教学抓得一如既往的紧迫。临近期末，钱云龙作为政教副校长，给全体班主任开会，要求加强后期学生管理，避免吸烟、喝酒、打架等违纪现象的发生。按照往年的惯例，每逢学期结束前的几天，学生都处于一种亢奋、激动的状态，违纪情况比平时发生率要高得多。

    期末考试前，林建军组织召开了全校教职工大会。第一件事就是公布集资的进度，截止今天，五中已经筹集到了一百一十二万多，超额并且提前完成了集资目标。林建军在会上说，寒假期间老师们回家里，如果亲戚朋友还有想集资的，可以继续参与集资。

    第二件事，林建军宣布年终福利标准。尽管学校面临建设，资金紧张，但是年终福利标准不降低，与去年持平。听了这个消息，教职工们都很高兴。他们才不管学校资金状况，别减少自己的利益就行了。

    第三件事，林建军强调后期要抓紧复习，保证复习的效果，并着重强调考试纪律。随后林建军讲了寒假补习的意义，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很多一中还有三中的学生，寒假都选择来五中补习，这说明五中假期补习组织得好，学生成绩提高效果显著，我们要抓牢这块阵地。

    “班主任和任课老师都要给学生强调，我校学生的基础本就比一中和三中低，这个差距怎么弥补？你学习的时候，人家也在学习，现在一中和三中也加强了教师和学生的管理，再想通过严管缩小与城里两所高中的差距，已经很难了，我们只能延长学习时间，假期就是缩小差距的好机会。”林建军说，“家长送学生到高中，就是为了让孩子考大学，我们管理严一点、学习要求紧一点，家长还是能够理解。假期补习，这本就是老师们的休息时间，属于有偿劳动，收费高一点，为了孩子的成绩，家长肯定能接受。总之，全体教职工要有全校一盘棋的想法，每个人都要积极的为学校做贡献，学校好了，我们每个人才能收获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