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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下乡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幺九阿踢仔

    这竹林子在村子的边上,一般少有人来。有条山道是上那子虚观的,夜里还有谁会走呢?可今天就不碰巧了,尉迟山小和陈会宁这俩小鬼儿就走乐夜路了。

    “人家一对鸳鸯就生生的被咱俩给打散了!咱俩可又缺了一回大德!”待到那俩人没了影子,尉迟山小吃吃笑了一会儿才说道。

    “亏你知道用个‘又’字!”陈会宁今天见了疯丫头的行状就觉着他们打狗这事儿太缺德了,可着这回儿尉迟山小说着了心里的愤懑顺着就出来了。

    “呵呵呵,会宁兄弟,你可撇不干净了,山小哥哥干缺德事儿的时候可都拉着你呢!”尉迟山小还没有想到他家会宁兄弟的愤懑,只道是这家伙又独自一人站到了四有青年的高处去,只想着把他拉下来。

    想也知道跟他说不明白,陈会宁闭了嘴巴。尉迟可没打算歇着,拖着陈会宁抹黑往前走,反正也瞧得见村里的亮光了,也不怕什么。

    “你说这对鸳鸯他是野的还是家的,八成儿时野的,大冬天野地里可真是够烧的慌得!”

    任尉迟山小念的满嘴不正经,陈会宁只是盯着俩人牵手的地方。黑乎乎的也看不大清楚,可陈会宁手上发烧,这个尉迟山小怎么总把自己当小孩子似地说牵手就牵手,说拉着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呢!

    试着甩了甩,可那家伙就没有松手的迹象,再甩了甩,就听见“挣什么呀,乌漆摸黑的,摔了怎么办!小媳妇儿一样,不就拉拉手嘛!山小哥哥都搂着你睡过了,还怕牵个手呀!咦,小心眼儿!”他倒正气凛然的模样了。

    一说到睡觉的事儿,陈会宁脸上一阵发白,也不知道是急还是气。

    “你自己睡自己被窝,别跟我掺和!”

    “耶?!别别别,我的会宁哥哥,那多冷啊!你可怜可怜你山小兄弟吧!一个被窝睡一个被窝睡!”这口气立刻转了风向。

    “你嘴上可别乱说了!”也见不找他那张脸,心里想着是张嬉皮笑脸可见他下软话这么快,陈会宁向他应该是极其怕冷的吧!也就不再接着往下说了。

    这些话一过,那家伙似乎又恢复过来,嘴里直嚷嚷要查查这对野鸳鸯到底是谁云云。他说些闲话,陈会宁倒也不怎么上心,可谁料得到这野鸳鸯是谁的事情却被他自个儿给撞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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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一天冷似一天,眼瞅着便过了大年。说是破四旧过新年了,可咱这穷乡僻壤的谁管的着啊!祖先照祭,灶神一样拜,炮仗噼噼啪啪四处的响也没见谁谁谁不乐意来着。村支书带头,宰了村里的老水牛,家家户户分点,算是村里给的福利。这子虚观到底是群众根基厚实啊,大年初一一开门儿,门口是放上了好酒好肉。看得被叫到子虚观里来过新年尉迟山小眼珠子都快凸出啦!

    “啧啧,年前山小哥哥挨家化缘,家家都说没粮啦!合着都是蒙人的,粮没了还有酒肉呢!”

    “体谅体谅。”寒宁道长不含糊,只说这几个字便动手把那些供奉给收拾起来。尉迟山小何等聪明还参不透这点儿事情。也不计较搭把手帮忙,心里美的很,总算可以吃饱饭啦!

    既然收了供奉,寒宁道长也不能马虎人家群众。带了一帮小知青大搞封建迷信活动,把子虚观里糊起来的大小神仙统统拜了个遍,做了法会。

    谁见过这些阵仗,个个都觉得新奇好玩。一个年大家伙儿在子虚观欢欢乐乐的过了。十五元宵节时尉迟山小一鸣惊人,给大家好好讲了一段儿“大观园试才题对额荣国府归省庆元宵”,听的姑娘们一愣一愣的,对那些个封建地主阶级的享乐生活产生了无限的向往。

    这夜一过就恢复平常的生活了。革命继续,生产依旧。冬去春来的日子忙的不可开交,直到一声响雷惊走了春天才稍微的闲暇起来。要说这一段儿日子有什么闹心的,只有那魏主任的疯丫头大病一场让陈会宁心神不安,总觉的是自己亏欠了人家。可这话也说不出来,一直憋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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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陈会宁的《约翰·克里斯朵夫》也收了尾巴,也不知道怎样的,那最后的话让他心里无限感伤起来。

    “我曾经奋斗,曾经痛苦,曾经流浪,曾经创造。让我在你的怀抱中歇一歇吧。有一天,我将为新的战斗而再生!”

    这前后见不着头的上山下乡让他们的心也冷寂了。是不是这一辈子终将在这个地方度过,不管做什么都不能改变,直到自己也歇一歇,终了余生……

    陈会宁把这一句读给尉迟山小听,正不情愿洗着碗的尉迟山小听他那一阵鼻音,心里也跟着他酸楚起来。可不能俩人都这样吧!尉迟山小把洗碗的丝瓜布一摔,直起身来夺过陈会宁手里的书,朗声重读,气势卓绝,俨然的壮志斗士行状。

    “看见没,你刚才读的那叫什么味儿!读书的时候没认真吧啊!”又见陈会宁眼圈有些润,他装作看不见伸手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往门外推,“去去去,给哥哥把衣裳洗干净了,搞不好小河边还看得见漂亮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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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往日里热热闹闹的小河边今日还真是清净。保管是尉迟山小动了邪念,这河边上除他陈会宁就只有这白铁皮桶了。一想到他那挺正经的色狼口气,陈会宁不觉就笑了出来。

    这河边浅滩上大石头多,平常像今天这般天气好的日子,村子里大大小小的姑娘们个个都挽着裤脚露出洁白的小腿来,一人占住一块石头打打闹闹的洗衣裳,那场景要多热闹有多热闹。再来了他们这俩小知青,更是热闹了。胆小害羞的躲一边被自己闺蜜嘲弄是不是看上哪个啦?胆大泼辣的就敢上前来招惹他们俩,问这问那,问城里的电灯电话四个轮子就能飞跑的铁盒子呜呜呜冒着白烟往前冲的火车,什么都问。尉迟山小死皮赖脸惯了,仗着别人姑娘想问他些新鲜东西,花言巧语的连哄带骗他们俩居然都不用洗衣裳了。只管坐在河边n凉地方信口开河的讲了去就是,那衣裳自有灵巧的姑娘代劳了。

    今天却没有那几次的运气,想着想着手里便松了些,那轻薄的汗衫就随着流水往下游去了。

    他们俩可事情的叮当响了,要是没有这汗衫,这个夏天不只有赤身**的过了。陈会宁赶紧把手上的衣裳搭好在石头上赶紧的跟上去。

    河滩上并不好走,石头众多,深一脚浅一脚,紧赶慢赶却总是慢冲走了衣裳的流水一步,怎么也捞不上。不知不觉已走了好远。这陈会宁心眼里是个实诚的人,眼看要是捞不着汗衫就着了急,傻乎乎的一下子就扑腾了上去,一把倒是抓住了汗衫,可是人也扑倒在了河里,一身上下湿了个透。

    “谁?”一个浑厚的男声突然冒了出来,扑倒在河水里的陈会宁被这么一喝,动也不敢动了,只敢那斜眼偷瞄过去。

    那河边的草蒿里站起个赤身的男子,精壮的很,他警惕的往四周一望,亏了河滩上的一片石头,竟没有看到陈会宁。这时候又一个娇滴滴的嗓子说道:“死鬼,就你耳朵尖,我怎么没听见声响,你做还是不做了?”说着就看见那白藕似的手臂缠上那男子的腰来。

    “我是听见一声水花夹着人声来!”男子很是警惕,说罢要起身来看看,就伸手捡起一边的裤头往腿上套。

    “王八蛋,干了一半把老娘撂在这儿,想跑啊!”立刻的草蒿里爬起来个□的女人,身段妖娆,那一个白花花的背影看得陈会宁脸红的滴的出血来,赶紧的收回目光,老老实实的趴在水中央再不敢动了。

    第十回

    尉迟山小看着自己把灶台擦得蹭光瓦亮,打心眼儿里把自己夸奖了一番。潇洒一挥手把洗碗的丝瓜布扔在灶台角落里,嘴里叹了一声:我尉迟天生将才,竟也如此这般了呀~呀~呀~地道的的京剧念白唱出来后,尉迟山小后悔的想起了家。得不偿失的感觉哗啦啦的生了出来。

    见着外边阳光灿烂的很,他决定去河边跟陈会宁碰头,免得那文艺小青年再生出些忧郁的想法来,搞的俩人都心里头不爽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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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远的向着自家挥手的是魏主任的光棍弟弟魏九成。这小子长的牛高马大,人也耿直,比她老姐姐好多了,可就是娶不上媳妇。

    尉迟山小也不奇怪,妈的,这年头穷的只剩一条裤子的人,除了他和陈会宁还大有人在呢!娶不上媳妇算个球事儿!后来一来二去和魏九成熟络了,他自己个儿倒是把原因说了。他就是看上村西头的小寡妇了,愿意上门去,他姐姐相当的不乐意。成,也不倒腾,反正就是一天到晚的混耍,成心的把自己往老光棍的路上推。

    带种!尉迟山小就喜欢这样的。自然的就和人家称兄道弟起来。一天到晚拿着□说过的话鼓励人家魏九成革命到底!

    这会子两人路上见了,多少也得说两句。

    那边问到哪儿去呢?

    这边说俺们哪一个铺上的兄弟在河边洗衣服呢,去搭把手,人不能太没有良心呀!你这是去了那儿?

    那边摸摸头憨笑了说到河边滚了几圈水,正往回赶呢!

    那就不耽搁你回去休息,咱们有空再耍。尉迟山小干脆的打结,俩人拜过就散开了。

    不多会儿来到溪水边,却看见人陈会宁已经把端着盆子准备往回赶了。

    赶紧奔过去,准备殷勤的接过盆子,却看见陈会宁一身的湿。

    “咋啦?!摔了?”

    一个要端盆子,一个死不松手,就这么来来去去的僵持着。

    这边的尉迟山小问个不停,那边的陈会宁低头不语。

    哎哟,这陈会宁不是都给教过来了吗?怎么这会子又变回原来那个了!尉迟山小心里老大不爽,手上一用劲儿,盆子到了他手上。陈会宁被他猛力一拽直接就摔坐到河滩上了。

    尉迟山小这才见他满脸的红霞,咬着嘴唇儿。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陈会宁不说,他也不问。这小子打定主意不说话,敲了他满口牙也得不到一个字儿,坚贞不屈堪比江姐、许云峰,只上下打量,心里怕的是他被人欺负了不吐一个字儿。

    衣裳、裤子湿了个透,没瞧见胳膊腿上有伤,只是那两腿之间……隆了起来

    这一看,尉迟山小算是看出门道了!狼心狗肺的哈哈大笑起来,嘴巴上也不积德,“不是,这青山绿水的,你倒是怎么硬起来的啊?偷看洗澡的小媳妇大姑娘了?”

    虽说自从来了青龙认识了尉迟山小脸皮渐厚,可碰上这么个事儿,陈会宁真是扛不住了,收腿、并膝、埋头,直接选择当鸵鸟。

    这一来,站着的尉迟山小慌了,这……他娘的是个什么事儿啊!赶紧的扔了盆子蹲到陈会宁面前,心里商榷了一下口气,道:“那个,你别不管它呀!这……咳、咳这不管,伤身啊!”

    陈会宁不抬头,一动不动的呆在那儿,也不给一个字儿的回答。

    “那、那个什么,我先回去,你看这河滩上,也没什么人,干脆你自己动手解决了啊!”尉迟山小拍拍他的肩膀,他别扭的躲开了。

    “滚!”陈会宁终于出了声儿,这是尉迟山小从没听过的低哑,看来够呛。

    尉迟山小端着盆儿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开,他没有偷窥别人自¥慰的嗜好,估摸着陈会宁也不愿意别人看着他自己撸管子。

    等到上了小路,尉迟山小忍不住笑了起来。陈会宁同志是个正直的好同志,有知识有理想,怎么看都是一个小圣人的材料。在尉迟山小的心里怎么也得用个三贞九烈这样的词藻来形容一下才可以啊!可圣人也有硬起来的时候不是,瞧那满脸的小绯红,还有那一眼的杀气,呵呵,这回小圣人算是栽在自家手里了。于是,小时候小不正经,大了大不正经,以后老了一定老不正经的尉迟山小同志坚定不移的将自己送上了回程。他要瞧瞧陈会宁,咳,陈会宁同志到底怎么解决这个……啊,这个、这个隆起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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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耳边的那些小虫子怎么嗡嗡,尉迟山小都一动不动。前面河滩上的陈会宁,比起尉迟山小的‘不动’来,更甚一筹。

    哎……尉迟山小满腔的热情瞬间灰飞烟灭。

    陈会宁同志在这个破四旧的年代,还信奉着道教的养身之道?看来他老人家绝对不会伸手,绝对不会小嘴里飘出个小呻吟,绝对不会露出多一寸的雪白肌肤,绝对不会那个啥……

    尉迟山小拍了自己一巴掌,作为一个上进的革命青年,再想下去就该被拉去当流氓批斗了!起身、端盆,尉迟山小决定要好好的对陈会宁同志进行一番深刻的触及灵魂的生理卫生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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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会宁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一半了。面上没有了一层红霞,寡白着的脸色真不好看。尉迟山小边想着便把准备好的衣服递给陈会宁,陈会宁没和他对上眼神儿,铁定是故意的。

    尉迟也不讲究了,嘴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说着:“衣服都穿干了,得受多大湿气啊!”

    回他的是嘎吱的关门儿声。

    半晌儿那门也没有打开过。

    尉迟山小坐在门槛上,觉得他那场触及灵魂的生理卫生教育应该登场了。起身去敲敲门,没人应,手上一使劲儿嘎吱门开了。

    “要挖苦我你就挖苦够,别在人面前说一个字儿就行。”陈会宁瞧见尉迟的影儿了。两眼含霜的直视着尉迟山小。

    尉迟哪儿吃他这一套,扑腾过去两人并排坐在床沿,一只手流里流气的就搭上陈会宁的肩膀。

    “瞧瞧你这气度,我尉迟山小是这样的人吗?”

    “就是。”

    “污蔑啊!”

    “裹被子要我教你唱酸曲。”

    “那是意外!”

    “……”其实这时候陈会宁脑子里想的是“不要脸”。

    尉迟山小心想这家伙这会儿八成是想把自己挫骨扬灰好毁灭证据吧!得赶快让他意识到自己毫无敌意啊!

    “是怎么回事儿呢?首先,山小哥哥现在不是来挖苦会宁同志的。明白了么?”

    陈会宁罕见的邪恶的眯缝了一下双眼,“那你想要什么条件?”

    听他这么一说,尉迟山小觉得自己平时做人真是太差了……

    “没有!什么条件都没有!”尉迟就差跳脚了,“真不是挖苦!”

    “你说!”陈会宁的表情明显是‘我看你想要怎么样’的感觉。

    得了,一时半会儿要让陈会宁把自己当做知心姐姐是很困难的,能有机会说已经不错了。“第二,山小哥哥只是想告诉你,这事儿就不是个事儿,你别那么往心里去。每一个,注意啊,是每一个青春发育完全了的男同志,都会有这个……不小心勃¥起的时候,这个时候怎么办呢?”

    一瞬间,陈会宁觉得尉迟山小幼儿园的阿姨附体了。想笑,可鉴于现在气氛比较尴尬,只能嘴角抽搐似地的扯动了一下。

    “怎么办?对于广大的未婚男同志来说就只能选择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对吧!所以啊,你别再耿耿于怀了!山小哥哥没笑话你!”

    “说完了?”

    “没有!”尉迟山小赶紧的压住陈会宁的肩膀,“现在是重点!重点!”

    “接着说。”陈会宁拉下尉迟的手,看着尉迟山小别扭说教样子心下里早就已经释怀了,可面上还要装作不冷不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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