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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情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卫慧

    她这才又乖乖地走近了。我扭头看看她的脸,上面还挂着泪痕,鼻子眼睛都是红红的,难怪刚才那些打招呼的人都笑得暧昧。

    还好她住得不远,我安全地把她送到家,问她:“他不知道这儿吧?”

    “嗯,不知道。”

    “那小心一点,晚上把门锁好。”

    “伊老师。”我转身要走,她轻轻地拉住了我的胳膊,“您别告诉别人我住在这儿。”

    她太害怕了,连我都不放心。

    我点点头说:“我觉悟低,但也是**员。”

    她想笑却又没笑,站在那里目送着我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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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该来的还是要来
该来的还是要来,注定逃不掉;

    面对命运的安排,我们是该宽容还是救赎,该牺牲还是堕落?

    你将看见的,是桃花盛开,还是爱情毒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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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米米:该来的还是要来
    是的,我就是伊美,我原先叫米伊美。《+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从4岁那年起,我就学会逃避。

    想不清楚的事情不想,或者明天想以后想,再或者永远不想;

    不喜欢的事情不做,如果可以,一辈子都不去做。

    讨厌的人不见,以前是在上学放学路上躲,十分钟的路绕上四十五分钟;

    现在干脆换一个城市,干脆失踪。

    因为我想不清楚也不想去想、我不想处理也处理不好、我讨厌我真地讨厌,我只好换了一个城市,突然地失踪。

    习惯了,碰到事情我就想逃,逃得远远,逃之夭夭。

    逃到真空,所有的一切都不再与我关联,就像一个刚刚降生的婴儿,一切都美好和干净,这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是的,我就是伊美,我原先叫米伊美。

    我被李强逼得发疯发狂,我不想永远生活在不幸中,不想和这个变态耗费我的青春,我从未承诺他的现在他来要求我,我不答应他我说你要把我逼死吗?

    是的,如果你不嫁给我,我宁愿你死去。

    好吧我死,李强我告诉过你,我很小的时候就不想活了。

    我不会只让你一个人死的,我会让你妈妈也一起死去,哼哼哼;

    我也不会让你死的这么轻松的,我会给你泼一瓶硫酸,哈哈哈……

    李强疯了,那么我必须清醒。我是曾经爱过他,可那只是**,换了谁都可以的**,你可以把他想像成各种各样的男性躯体,男老师、男同学,男影星,爷爷,爸爸……

    那么这不是爱,爱情是不能换人的,非此即彼,换了谁都不成立。不是相似三角形,而是全等三角形,全部都对了才是爱情。

    我告诉李强这不是爱情,于是他就疯了。

    我死不要紧,妈妈不该跟着我死。她辛辛苦苦把我养大,从我四岁时就守着我这么一个女儿没有再嫁,现在她望眼欲穿希望我结婚成家,我怎么也不能伤害了她。

    于是我只好逃,像蚂蚁一样地搬家。

    可有些事是逃不掉的,该来的还是要来,就像李强他又找到了我一样。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摆脱不掉恐惧的感觉,它们像根深蒂固的影子一样没完没了地追随着我,我想我逃不动了,我都已经逃到北京来了,难道真的除非我死么?

    今天是周末,我却不敢在住处待着,我怕我在住处也逃不掉后的永无宁日,反正他都在研究所的门口守了几日了,不如周末就在这里过吧。我看了一会儿碟,有些困了,然后我用一只手托住下巴,脑子里就出现了幻像。

    我总是出现幻觉。

    在我困的时候常常这样,就会像做梦一样。记得高中英语课本上说过这种现象叫“aran”,就是“白日梦”的意思,说人不仅仅是在夜晚会做梦,在白天也是如此的。

    我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有一次我加班搞一期杂志,三天三夜没睡,然后我站在马路上,看着往来的车辆,突然觉得它们中的一辆脱离了轨迹,直直地撞破路障朝我驶来,然后我看见地上血肉横飞的尸体,那就是我。

    那当然不是我,我怎么可能看见我的尸体?但那却实实在在地是我脑子里的幻象,以至于那几天出门我都左顾右盼恍恍惚惚,生怕幻象里的情景变成了现实。

    这会儿我又看见了幻像:李强他从走廊里走到门口,默默地推开门,面无表情地向我走来。然后他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拎到窗口,挟持着我一起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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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伊风:你可以不爱我,但你不能生下这个孩子
    我琢磨着该回趟广州了,我得跟宝儿面对面地谈谈,究竟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

    我跟老杨商量了一下,说家里出了点事,得尽快回广州一趟。《+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老杨说就五一吧,下星期就五一了,我把值班表重调一下。事情处理完就早点回来,院里要搞半年总结和述职了。

    回到自己的格子间里小米抿个小嘴冲着我笑,伊老师五一回去探亲哪!

    她笑得暧昧甜蜜,好像知道我回去会小别胜新婚一样。我在心里叹气,要真是那样就好了。我说是,你不回南京吗?她说回呢,不过不长,只待三天,三天后就回来。

    我一下想起那天的那个男人,心里不免又叹了口气,对她说:“回去注意安全。“

    她没了声,再抬头看她,发现她竟然眼圈红了。

    下了飞机后我直接回了家,我想宝儿此刻一定在家。我猜得没错,可我没猜到还有一个人。

    那不是我曾经想像过的各种年纪的男人,而是——一个50多岁的妇女。

    看见我回来,她们都很惊讶。那妇女一下子跪在了我面前,我听见宝儿急切地叫她:“王嫂,快起来。”

    那个什么王嫂跪在我面前,话都说不出就哇哇地直哭。我快要烦死了,一肚子的疑惑没解清楚,又从哪来了个什么王嫂,跪在我面前做什么?

    我没有理会面前泣不成声的王嫂,只是疲惫地看着我的宝儿。3个月没见,她臃肿了许多,腹部明显隆起。她像是突然苍老了,脸上惊现了许多黄褐的色斑和一些皱褶。

    31岁的女人,该是依然水嫩丰满的,何况宝儿素来注重保养?

    她脸上挂着泪,不大方便地扶起那个王嫂,轻轻地说:“王嫂,你让我先和他谈一会儿好吗?”

    刚刚被扶起来的王嫂又“扑通”一声跪下去了,哭着说:“好人哪,求求你了,有什么不对都怪我啊,千万别怪宝宝,我求你了啊——”

    她左右开弓地掴自己的脸,我愕然。

    求我干什么?她说“别怪宝宝”的“宝宝”指的是谁,是我的宝儿?还是宝儿肚子里的孩子?

    我被宝儿拉进房间,这才慢慢回过神来,房间里的气息如此熟悉,我像是刚刚魂魄归体一样恢复了力气和意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和衣往床上一躺,要是以前我不会这样做,宝儿有洁癖。可现在——鬼知道这张床有没有躺过别人。

    接下来,宝儿哭泣着讲述了发生的一切,我目瞪口呆地听到了一个离奇的故事。它应该发生在小说里,出现在电视上,而不是,搅乱了我的生活。

    “你,给我转业!”许久,我暴跳如雷。

    “我不能没有工作。你也知道,没到服役年限,不让走的。”

    “没工作我养你!”我无法忍受她满口的理由,虽然宝儿一向温柔,可骨子里的东北味儿还是很浓,偶尔会爆发出来,喝酒就是该死的其中之一!

    宝儿看着我,慢慢地说:“想一想,你是什么时候才可以养我的?”

    什么时候?我也记不得了。只记得我们在珠海买第一套房子的时候我的存折上只有两万多一点,那时候我已工作三年。

    那时候我们都是最底层的小人物,那时候宝儿没有一句怨言。也许我该心平气和地听听她的理由,也许这一切并不能都怪她。

    “这个孩子,我要生下来。”

    宝儿平静地说完,脸仰得高高的,像是等着我的宣判。她的表情此刻像是《红岩》里的江姐。

    “荒唐!”我气得踹了门一脚。岂有此理!

    “不许生,去医院打掉!”我咆哮。

    “我,已经答应王嫂了。”

    “王嫂?她是你哪门子嫂啊?你和那王松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宝儿很生气地扶住了肚子,伸出手指着我说:“无聊!伊风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怎可以这样怀疑我?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我生定了。”

    为什么人在愤怒的时候几句话就会把事情搞得更糟?也许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不该在情绪激动的时候谈论问题,因为这个时候你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也许我不该这样怀疑,可我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面对这一幕都无法平静。我奇怪的妻,正义凛然的女军官,却偏执地相信什么上天的缘分,相信善恶因果,我见过太多的善人遭难恶人得势,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都是扯蛋!

    我气急败坏地对宝儿说:“你可以不爱我,但你不能生下这个孩子。现在你去把孩子做掉,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我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但,如果你坚持要生,我们就只能离婚了。”

    我愤怒地摔了门出去,那个什么王嫂一直在惶恐地听门,看见我出来她吓一跳,我谁也没理扬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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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伊风:田螺姑娘
    我从广州回来的那一天,正是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机场里外全是人,广播里聒噪地喊着客流量历史新高一百万人次,请乘客朋友们注意随身行李安全。《+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安检门前排了长长的队伍,据说是启用了新标准,瓶装的液体一律要托运,以致于安检台上全是乘客自动放弃的易拉罐、洗面奶甚至面膜。我晕头转向地努力挫进安检长队,光是等行李就等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

    小米在出口处等着我,我一走出去就看见她踮着脚尖仰着脖子在人群中极为醒目,她跟着老杨的司机来接我,这多少让我有了点安慰,至少我从广州回来后我看见了一个真正欢迎我的人。

    小米一见我几乎都快软下来了,说脚脖子站得酸死了,算上提前量她等了将近三个小时。我看着她呼呼地笑,鼻子里出来的是热风。

    她惊奇地说:“才几天哪,我都认不出来您了,又黑又瘦!”

    老杨说给我接风,司机把我们拉到一个吃云南菜的地方。老杨是云南人,总爱拉着我们吃酸不拉几的贵州菜。席间他问我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述职报告写好了没有,我一边回答一边想他今天怎么这么好,话这么多这么关心人了,一下子想到原来是没人陪他喝酒。

    司机不能喝酒,小米自从沈部长那一次之后逢人就说自己有胃病,要说平时我也不喝酒,可现在心里有事,憋的难受,干脆也要了两瓶啤酒跟老杨吹了起来。

    我天生的酒精过敏,一会儿就支撑不住自己了。饭吃完了,老杨和小米一左一右地把我扶进了家。刚进门老杨夫人的电话就追过来了,老杨闻风而逃,逃走前对小米说,“你给伊老师倒杯水,扶到床上去再走,走时注意把门关好。”

    我的腿开始疼了起来,就往一下一下地用腿撞沙发。小米端了杯水出来,慌忙跑过来问我,“伊老师你哪儿不舒服啊?”

    “没事的,我这遗传,一喝酒腿上神经痛。”我在大腿上掐了起来。

    可一双绵软的小手抓住了我。“伊老师您别乱动,我给您捶捶吧。”

    小米的小拳头不轻不重地落在我腿上,我舒服多了,迷迷糊糊地睡去,眼前又出现了回到广州的那一幕。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迷迷糊糊地醒了一下,看见小米还蹲在沙发边给我捶着腿,心里很过意不去,就说你回去吧,谢谢你。

    “没事的,我妈妈颈椎不好,我也经常给她这样捶呢。您闭上眼睛歇着吧,刚才手啊脚啊一直在抽筋呢,您睡着了我就走。”

    我的脑子转的有点慢,想对她再说点感激的话,又觉得不用。想了想,问她:“我打呼噜了没?”

    “没有。”小米抿着小嘴在一边笑了。这丫头,等我醒了再收拾她。

    可我越来越难受,脑子越来越重,胃里翻江倒海,我赶不及地对小米说:“快,拿个盆过来!”

    盆刚拿来我“哇”一声吐了,小米在一旁急得又给我拍背又给我拿水的,我觉得挺尴尬,在学生面前搞成这个样子,我说小米你走你走,这里臭死了。

    可小米坚决不走,她用手一下一下抹在我背上,这姿势像极了宝儿,我突然一把抓住她,“我们不生孩子好不好?我说我们不要生这个孩子好不好?”

    然后我大哭,人在喝醉的时候就像小孩子,什么顾虑都没有了。我觉得我太伤心了,于是我像孩子一样地哭了起来。我一边哭一边吐,这感觉真好。

    被我抓住的那个人也惊慌失措地跟着我哭,“伊老师,你别吓我好不好?伊老师……”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觉得头很重,打着哈欠把房间里的窗户打开了,然后我走出房间,愣了。

    小米斜靠在沙发上,正睡得香呢。我吃惊地盯着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小米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关切地看着我问:“伊老师,您好些没?”

    我这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很是不好意思,用手背拍打着额头。“麻烦你了,真对不起!”

    “我没事。伊老师您昨晚太可怕了,全身都起红疙瘩,折腾了大半夜呢,我看你难受得乱捶。”

    “我这遗传的,跟我妈一样,喝一点酒就难受。”

    “伊老师您以后少喝点儿酒,这样多难受啊,我看着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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