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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升迁揭秘:原谅我红杏出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何彩维

    老百姓是最讲实惠的,手中的几个血汗钱来之不易,在那些高价菜面前随便问个价,便摇头走开了。彭得胜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他见群众都要买辣椒吃,于是又心生贪念,肆无忌惮地统霸辣椒市场。

    青桥镇陈支书不顾年高体迈,从菜地里摘了十多斤青椒来到农贸市场卖,以此换点油盐钱。他刚蹲下来,郑高一伙耀武扬威冲上前来,指着陈支书的鼻子说:“老头子,辣椒市场由我们承包了,你好大胆子敢抢占彭老大的市场!”

    “市场半边天,我一个老人家怎么不可以做点糊口生意?”陈支书颤巍巍地说。

    “辣椒市场是我们的,工商管理费我们都交了,你还敢强词夺理!”另一个打手飞扬跋扈,顺手打了陈支书一记耳光。

    郑高上前将陈支书装辣椒的篮子一脚踩住,假惺惺地说:“看你老人家种点菜也可怜,五角钱一斤由我们收购。”他们把这些青椒转手就以二元一斤在市场出售。

    这天中午,彭得胜带领十多个手下来到青桥镇街上梦逍遥酒家,庆贺垄断辣椒市场成功。几个小姐娇嗔迷人,轮番劝酒,大家都有了醉意。彭得胜借着酒意,不无炫耀说:兄弟们现在苦点算啥?咱们很快就发大财了,告诉你们,过两年东南县有两条高速路要开工,省高管局长那个什么刘……刘局长答应给几里路让我们修……咱们发了!这四海公司彭海平算个啥,还有那个号称“高速大王”赵……赵大勇也是屁,我彭得胜说到做到,发财,大家发财,来,喝酒,今儿高兴,一口干了……

    席间,彭得胜倍感燥热,一人来到酒店大门口歇凉,凉爽的风吹来,让他神清气爽,他洋洋自得独自一人驾驶小车来到青桥镇高速公路工地。彭得胜下了车,站在宽敞的工地中间,好不得意:高速公路是唐僧肉,幸好他赶上了,咬了肥腻的一大口……

    一辆吉普车从彭得胜后面徐徐驶来,他全然不觉。吉普车戛然停住,除了驾驶室门未打开,其他三个门几乎是同一时间打开。三个身着迷彩服的彪形大汉,又以同一时间把双管猎枪瞄准彭得胜后背,迅速扣扳机,“砰!砰……”几声枪响,彭得胜同时身中数弹,随即轰然倒地,连挣扎呻吟都未来得及。

    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击惊呆了,纷纷躲避。跟着彭得胜来的几个手下看到眼前一幕,吓得大叫:“武警来了!武警来了!”这一喊不要紧,其他十多个手下作鸟兽四散逃窜。他们都以为是他们恶迹累累罪行昭著,武警们来捉拿他们归案。彭得胜则是罪大恶极,被武警们就地正法。头儿没了,他们当然逃命要紧。一时间,乱作一团,惊恐万状,疲于奔命。

    一个身着迷彩服的大汉手持砍刀直奔彭得胜尸首,右手挥动砍刀猛砍他的颈部,很快提着他的头部坐上车,车子迅即疾驰而去。

    目睹此残暴,众人骇然明白:不可能是武警!应该也是黑道中人,一定是彭得胜的死敌,是黑吃黑!

    “东北虎”暴毙的消息当即传遍青桥镇,传遍整个东南县。青桥镇的群众既为除去一方恶霸拍手称快,又为他年纪轻轻惨死而痛惜,更加为黑道上如此残酷地置对方于死地而心惊胆寒。

    青桥镇派出所的干警们全副武装赶到现场,卢所长长时间一言不发,突然仰天长叹:要是上次他持抢致人重伤,判上几年徒刑,他今天不致于死于非命。

    东南县的刑警们也闻讯赶到,马上布置警力围追堵截。有消息称发现吉普车,但已人去车空,案犯肯定被另外事先安排的车接走。要寻找案犯已是大海捞针,干警们只好打道回府。好在是“黑吃黑”,此案没有引起公愤,警方也没有太大的压力。李大为感到纳闷,彭得胜当初与张振威械斗,有权贵为他讲话。现在他死于非命,他们居然视而不见,谁也不站出来过问。倒是李大为坚持要成立专案组,追查真凶。但这事没通过,彭礼兵认为这不是大案,上面没有督办,局里人手不足,此案便不了了之。

    兔死狐悲。彭得胜的葬礼在他老家青桥镇举行。看热闹的人多,其实葬礼非常冷清,只有他昔日的几个手下在帮忙。大部分的手下都各奔东西,有的见精明强壮的彭老大转眼间便命归黄泉死无全尸,终于幡然悔悟,洗心换面,从此退出江湖。

    彭得胜的欢场知己安娜寻思良久,还是没参加葬礼。她泪流满面,神情凄惨。恸哭了好几个晚上,毅然决定收拾行李,去开始新的生活。人呀,总得活着,活着就得面对现实,另寻出路。当初她跟定彭得胜,就是希望他给她带来安稳的生活。彭得胜的命苦啊,别看他杀气腾腾,其实他内心最脆弱,晚上他常常做恶梦。安娜喊醒他,他就抱着安娜入睡。仿佛安娜是来保护他的,其实安娜也非常害怕。提心吊胆过了几年,终究这梦破碎了。她摸摸微微隆起的肚子,伤心而又无奈地痛下决心,明天,该上医院把这累赘打掉。

    郑高把彭得胜的葬礼操办完,便开始为今后的生计发愁。张振威见他很能干,又重义气,便命肖军前去做工作。郑高正愁眉不展,听了肖军之言,二话没说就加入到腾飞公司。傍棵大树,混碗饭吃。他安慰自己说,这就是现实人生。投奔了新主子,他努力表现,终得赏识,很快成为了张振威手下一名得力干将。

    张振威很是得意,但做梦也没想到,他的得力干将牛志强这时却要激流勇退,离他而去。

    牛志强是在他妻子再三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才毅然下决心离开腾飞公司的。他的妻子是一个本分的农村妇人,怀抱一个四岁的男孩,从乡下风尘仆仆赶到城里,见到牛志强就哭泣说:“志强,回去吧,咱们回乡下过牛郎织女式的生活,你一个人在城里,咱们母子是寝食难安呀!特别是彭老大被人打死后,这几天我的眼皮总是跳……”

    “妇道人家之见,腾飞公司现在正红火,我哪能离开!”牛志强说。

    “志强,你今天不同我们回去,咱们母子二十四小时跟着你。”妻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哀求说,“志强,求求你,收手吧。腾飞公司的勾当,我也有耳闻。我宁愿过清贫的生活,再也不愿为你担惊受怕……”

    牛志强在妻子的哭泣中,开始回心转意。是呀,这打砸的日子何时是尽头?“东北虎”都落了个死无全尸,这条不归路,总算惊醒了我这个梦中人。

    “张总,我辜负了你的期望,妻子以死相逼,我也拗不过,请张总成全!”牛志强小心翼翼地说。

    “真的要走吗?”张振威有几分沮丧,显然牛志强主动要求离去,对他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是的,张总,我已下定了决心。”牛志强铁着心说,“张总,我会记着你的大恩大德。”

    “张总,你大慈大悲,你就成全孩子他爸,咱们母子给你跪下磕头!”妻子抱着孩子真的跪了下去。

    张振威冷冷地看着,面无表情地说:“既然你们执意要走,我也就不勉强。这一万块钱给你们拿去做点小本生意,不枉这几年跟我风里来雨里去。”

    “谢谢张总。”牛志强接过钱,牵着妻儿,毅然离去。悄悄的,不张扬,除了张振威,他没告诉第二个人。张总保重,弟兄们保重,他默默地祈祷。

    张振威木然地坐着,望着牛志强一行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久久地一动也不动,一个声音不断地撞击他的心扉:回头是岸!回头是岸……

    回头是岸!罗萍也希望曹正中能回头,变回从前的自己……

    这几天,罗萍在寂寥的街头徘徊,发现偌大的城市竟没有她容身之所,她又放心不下,有些牵挂家里。回到家,别人家是灯火通明,她家是漆黑一团,曹正中今晚又还没回家。罗萍叹着气,坐在床边发愣。曹正中这段时间变得特别固执,尤其是当上队长后,做什么事都自以为是,不思悔过,其实他内心很脆弱,也很矛盾,有时也很多疑,甚至自卑。罗萍好心劝他知足常乐,平淡才是真,可他充耳不闻,一门心思想要出人头地。他其实活得非常累,罗萍有时也很怜惜他。

    曹正中终于喝得醉醺醺回来了,醉眼迷离地看着罗萍说:“指挥部工作是不是特别吸引人?同李大为在一块很开心,是不是?他曾经痴恋过你,你是不是也对他还有那个意思?”

    “你……你无聊。”罗萍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无聊,亏你说得出口?我怕你看不起我,就拼命往上爬,好不容易超过了李大为,你的心还是在他身上,这是为什么?为了混个人模人样,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做了多少违心的事?这一切全是为了你,罗萍,我爱你!”曹正中说。

    “不,你爱我,只要你认真工作,老实为人就够了。”罗萍哭泣说。

    “罗萍,你是不是头脑中少了根弦?现在的女人,哪个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升官发财?夫贵妻荣,罗萍,我不会让你失望,没面子的。你等着,我很快要提升为副局长。”曹正中兴奋地说。

    “正中,你不要官迷心窍。我当初选择你,就没奢求你一定要混个一官半职。我宁愿要读大学时意气风发热情奔放敢做敢为的曹正中,而不要现在察颜观色处心积虑患得患失的曹正中。正中,你明白我的心吗?我要以前的你,而不要现在的你。正中,回头吧,一切还来得及!”罗萍苦口婆心说。

    “不,不可能。罗萍,你在讲假话,你在撒谎。你同李大为合起来骗我,口口声声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正中,大为说的有道理呀。”

    “有道理?全是骗人的鬼话!李大为是什么货色,你不懂吧?他把你蒙在鼓里。你知道吗?李大为现在是张振威货真价实的妹郎,他恬不知耻把蒋曼玉拱手送给张总,他的手腕比我高明许多。现在人人都在各显神通不择手段追求进步,不想进步是假象。罗萍,你要帮我,要支持我。李大为现在又成为我的竞争对手,我好不容易超过了他,我是花了代价的。我要打败他,不能再让他超过我。罗萍,我看见你同他在一起,我就不舒服,他没安好心!”

    “曹正中,你是不是喝多了,醉了?你洗个面,醒醒酒,快点睡吧。”

    “不,我没醉,谁说我醉了,我清醒得很。罗萍,你不要上了李大为的当。他现在把美女记者弄到了手,当上了张总的妹郎。你知道张总的能耐吗?我这个队长,也就是他一锤定音的。廖县长就要当县委书记,你知道张总同廖县长关系有多铁!大为日后要飞黄腾达,是志在必得!”曹正中捶胸顿足,终于“哇”地呕吐了一地。

    罗萍拧干脸帕,为他擦了面,扶他到床上躺着。罗萍把地面打扫干净,心乱如麻地坐在床边。一会儿,曹正中就睡着了,并且打起鼾来。他太累了,不累他是不会打鼾的。

    回到家里没有温暖,还不如到指挥部上班,下乡更好。

    罗萍同谭大明、李大为三人坐着三菱吉普车来到了青桥镇高速公路地段。下了车,面对浩荡的湘江河水,李大为思绪万千。

    “大为,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诗兴大发了?”罗萍见他凝神思索的样子,忍不住打趣说。

    “别取笑我了,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李大为感叹说。

    罗萍不解地问:“此话怎讲?”

    “此时此刻,正中和曼玉正在组织部谈话。他俩都提拔了,咱俩还在这里埋头工作,不知咱们靠拼命苦干何日才能进步?”李大为说。

    “怎么?他俩都被提拔了?”罗萍倍感惊异。

    李大为忍不住讥笑说:“你怎么对官场上的事比我还孤陋寡闻?祝贺你,现在成了局长夫人。别这么迟钝,赶快打手机向曹正中祝贺,夫贵妻荣!”

    “我才懒得打,他现在踌躇满志,哪里稀罕我的问候。以前当队长时,应酬到半夜三更才进屋,现在当副局长,恐怕以后夜不归屋。”罗萍叹着气,无奈地说。

    “夜不归屋,就能潇潇洒洒当局长,这样的美差事怎么轮不到我?”李大为苦笑说,“正中扶摇直上,又上了一个台阶。罗萍,我不但没进步,反而退步了,我现在连个中队长的职务实际也是有名无实。你说,我窝不窝囊?怪不得曼玉责怪我是个没出息的男人,恨铁不成钢,只得抱憾离我而去。这不,离开了我,她不也提拔了?”

    罗萍沉思说:“有人总结知识分子在这个**高速膨胀的时代,要么放弃理想信念,沉溺于玩乐,碌碌无为,得过且过;要么放弃自尊,脱胎换骨,攀高结贵,成为权势人物;还有一种就是自命清高,愤世嫉俗,逃避现实,一生仍是一事无成。成为权势者,有的能坚守抱负,干出一番事业;不过大多忙于觥筹交错,官是当大了,却没了自己的事业。大为,你想选择哪种人生?想清楚了,就好确定为人处事的方式。”

    良久,李大为长叹一口气说:“这些都不是我所选择的,学而优则仕,有人说知识分子都有当官情节,可我确实并不贪恋官位。我只是想尽我所学尽我所能,多为咱们国家多为这个社会做点有意义的事。我爱警察这个职业,打击罪犯,匡扶正义,保护公民生命和财产安全,是我最大的梦想。”

    李大为心中的苦涩和感叹让罗萍有一种坚硬的心痛,怜惜之情油然而生。她真心地说:“大为,我能理解你心中的苦楚和壮怀激烈。你千万不要消沉,我看现在实现抱负的机会还是很多的,我有个直觉,组织上迟早会重用你。”

    “放心,这几年我也是百炼成钢,无论遭遇什么事情我都能心态平和,从容面对。”李大为微笑说,“这年头衡量一个人,提拔一个人,哪有一个惟一的尺码?哪有什么硬性的标准?这也怪不得组织,也怨不得领导。心怀不满和爱发牢骚的人,终究会被淘汰出局,我可不愿步人后尘。其实,只要有能力,只要干了几件漂亮的事,终究会得到赏识。我始终相信能力和实绩,宁愿当老百姓,也绝不走旁门歪道。”

    罗萍专注地听着,脸上一脸凝重:“大为,你能这么看,我也就放心了。我有两个朋友,一个大学本科毕业,一个只有初中毕业。本科生被安排去当教书匠,初中生进了县委机关当通讯员。本科生不解,某领导答曰:让初中生去教书岂不误人子弟?那位初中生轻轻松松很快拿了函授大专、本科文凭,并且只花两千块钱便转了干,以后是扶摇直上,如今是某肥缺局行一把手。而那位本科生呢?至今仍是一位穷教书匠。人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在官场,你要去比进步快慢,比官帽大小,不吐血才怪呢。”

    沉默良久,罗萍又推心置腹地说:“大为,说真的,你是男人,年轻又有能力,还是要多考虑如何进步。要是运气不好,碰上个妒贤嫉能的领头上司,你一辈子的才华就埋没了。记住,有了位置才有作为,这是硬道理,年岁不饶人啦!”

    李大为犹豫着,正想说什么,只见一位老者向他们跑过来,原来是青桥村陈支书。他拉着李大为的手,气喘吁吁:“李警官,咱们村民都要向你如实反映情况。大家都说你是我们的贴心人,为民办实事的好警察。”说着,不少村民围扰过来。四海路桥公司彭海平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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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让爱作主
    第02章 让爱作主

    李大为说:“大家有什么问题,尽管说吧,我们一定尽我们所能,真心实意帮大家解决问题。《+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彭海平挤上前来说:“我先说吧。腾飞公司对我们前段时间与镇沙石公司联系紧密有意见,现在不按时给我们运送沙石,还威胁要加价。我们让当地人送,他们又不允许……”

    一位伤痕累累的中年农民激愤地说:“前几天,彭经理找到我,说他们工地急需沙石,我连夜送了三车,就遭到一伙人殴打,车砸了,我的手臂也被打断了。你们看,我这手现在还扎着绷带,哪有这样的世道!这还是不是**的天下?”

    又一位中年农民说:“高速公路的附属工程质量堪忧,大多是豆腐渣工程,严重影响了当地群众的生产,生活。”

    彭海平插话说:“腾飞公司承包了附属工程,他们层层转包,盘剥,连民工的工资都付不出。有的修路、架桥等附属工程至今还未开工。”

    一位老农痛心地说:“镇里还欠几个村的征地安置补偿款三百多万。当时镇沙石公司从镇补偿款中借走了一百多万元,如今,彭老大人死如泥,这一百多万元谁来还?镇里钱书记、王镇长吓得不敢见我们。”

    彭海平又插话:“镇沙石公司也承包了附属工程,钱拿走了,可工程没人搞了。”

    他们无奈而激愤的倾诉如重锤击心,李大为受到了强烈的震撼。他想起了那个溺水案,是呀,在东南县,还有许多阳光下的罪恶都被掩盖着,岂止是彭海平和村民反映的这点情况?他们所反映的仅仅是冰山一角!他深切地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和复杂性,心中充满了沉甸甸的责任感和神圣的使命感。

    在回去的路上,罗萍的心也无端地沉重起来:“谭主任,青桥镇村民反映的问题的确存在,为什么县里坐视不理,不采取措施解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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