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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春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云栖木

    这便是你死我活,赤|裸|裸的撕开多年来母慈子孝的面纱了,太子妃看着皇太孙一字一句道:“博儿真是长大了,母妃真是欣慰!”

    狼崽子,养大了你,第一口竟然咬的是我,早知如此就应该斩草除根,万不该心软留了你这个祸根!

    朱逸博轻轻一笑,英气勃发,锋锐傲然,“母妃的恩德,博儿一生不忘,自当好好孝顺母妃。”

    你这些年对我施加了什么,当年又对我母妃做了什么,我会一一回报给你!

    皇太孙能耗的起,太子妃却是耗不起,太子妃脚下的血迹越来越明显,脸色青紫惨白,高嬷嬷看的心惊肉跳,冷君奕她是指望不上了,便悄悄的拿脚踢了小内侍。

    小内侍早吓的三魂七魄都没了,爬了两爬才爬起来,人还没站稳,帐外来报,“太子到!”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唯独太子妃与高嬷嬷一脸绝望,太子沉了脸扫了帐内。神色复杂的看了朱逸博片刻,朱逸博挺直了脊背任由他打量。

    太子望了他缠了绷带的腿和酷似自己,却又明显比自己英武、刚毅的面孔,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转身以一种更复杂的心情望着太子妃,沉默了片刻,对王太医喝道:“还不速速与太子妃诊脉?”

    太子妃惨然一笑,五脏六腑都撕裂了起来。她推开王太医贴着太子的耳朵轻吟道:“蒲生我池中,其叶何离离。傍能行仁义,莫若妾自知。众口铄黄金,使君生别离。念君去我时,独愁常苦悲。想见君颜色,感结伤心脾。念君常苦悲,夜夜不能寐。莫以豪贤故,弃捐素所爱?莫以鱼肉贱,弃捐葱与薤?莫以麻枲贱,弃捐菅与蒯?出亦复何苦。入亦复何愁。边地多悲风,树木何修修!从君致独乐。延年寿千秋……”

    这是曹丕的正妻甄洛写的一首幽怨诗,意图换起曹丕对她往日的旧情,却不曾想曹丕读诗后勃然大怒,逼她服毒酒而亡,反而言之,也是在斥责帝王薄情寡义,不念旧情。

    太子虽未登基却是储君。前有傅氏姐妹,后有她,起先也是个个多情。你侬我侬,奈何郎君薄情,红颜薄命,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两人之间的情意早已消磨尽,有的只是利益的交集和拼杀,太子妃连数受创,多年心血毁于一旦,又被皇上警告惩戒,太子非但不护祝糊,竟是对她落井下石、雪上加霜,太子妃只觉地万念俱灰、心如死灰黑色财阀:神秘总裁不退货。

    一首《塘上行》被太子妃吟的悲绝、惨然,听在太子耳中,更是别有一番深意的嘲讽和指责,意在指他心肠毒辣,太子额头青筋暴起,一脚踢向王德利,“还不给太子妃诊脉,你想死吗?”

    王德利连袍子上的脚印都不敢弹,抹了额头的汗覆了帕子搭在太子妃的手腕上,只一下便惊道:“太子妃已经小产了……”

    冷君奕面如死灰,整个人一片茫然,任由冷君扬拳打脚踢,丝毫感觉不到痛楚,这一刻,他觉得死是一种解脱,若是能死了,将他多活的这些年的这条命还给大哥就好了,他常常想,为什么活的是他,死的却是大哥,最应该死的是他,他罪孽深重,自小到大,带给身边的人只有伤害和死亡,他保护不了任何人,他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何意义……

    冷君扬狠狠的抹去眼角的湿意,用力的从地上将他揪起,又是一拳打到他的脸上,“你想死吗?你想都别想!你为什么不去救叶青桐?为什么将事情搞成这样?你以为这样就能保护好她吗?你以为这样她就不受到伤害了吗?你放不下她为何还去招惹沐冰兰,难道这才是你想要的结果,你不光害了你自己,害了沐冰兰,连太子妃和整个冷家都葬送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说话啊,说啊……”

    冷君奕一摊烂泥的躺在地上,了无声息,死灰绝望。

    他太累了,自大哥死,他一站十几年,从没有片刻的放松,从没有真正的做过他自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应该成为什么样子?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想若是大哥,会怎么做,这么多年,他活的不是他,是以大哥活着!

    他厌倦了,真的厌倦了,谁能理解他的苦痛和悲绝,欠了大哥的债,永远背负无从偿还的债,让他深深的厌恶活着的自己,却又不得不活着,他的命不是他的,就是连死,他都没有权利!

    冷君扬忽然抱住冷君奕哭了起来,“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这么些年三哥在他心底是偶像、是骄傲、是神一样的存在,那么的优秀、卓然,无所不能、坚不可摧、无法超越,眼前这样的哥哥颓废、死寂、绝望,让他心痛,让他后悔,让他不能接受。

    他紧紧的抱住冷君奕嚎啕大哭,“我知道你是为太子妃好,为冷家好,太子妃疯了,她根本就不是皇太孙的对手,可是连爹爹都劝不祝糊,她又如何听你的……我知道你心里的苦,你在乎那个丫头,所以不顾忌叶青桐的生死,就是怕与叶家联姻伤害到她……我知道后来一定是意外,你关心冰兰,可是,你的心里早已只有那个丫头,我知道,那是意外,只是意外,不是你的本意,你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冰兰出现意外,若是我,我也会那么做,会不顾一切的救冰兰,哪怕只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哥哥,不是你的错……是我没用,是我没用,这么些年都是哥哥支撑一切,我也是冷家的子孙,家族荣光我也有份,可我却躲在哥哥身后坐享其成,恣意玩乐……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冷君扬一夕间成长了起来,第一次正视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却是哭的如同一个大男孩,他紧紧的抱住冷君奕,想让他振作回原来那个稳沉、坚毅、全能,泰山崩于前也不改半分面色的哥哥,可是冷君奕却是闭上眼,咬紧牙关,将自己完全的封闭了。

    也仅仅是放晴了三四天,大雪又纷纷扬扬的飘下,轻盈优美、洋洋洒洒,净化了世间一切的污垢与晦浊,却是抹不去人们心底的震撼与阴影。

    再也没有来时的峥嵘猎猎,每辆车都最大限度的低调、萎靡,像送丧一样,默默缓行,其实,也真的是送丧。

    这一日在大朱的史册上有郑重的记载:猎苑惊现恶虎,惠娴郡主卒,炎亲王重伤,太子妃小产,皇太孙受伤,另有两女子落崖一人无恙一人受重伤……

    所有的事都归于那只诡异出现的老虎,真相只存于几个人心中,但是,作为出征卫国的誓师狩猎,以这种丧气的结果出现,实在是晦气、不好的预兆。

    但是皇上心意已决,不受天意指引,执意在大年二十八开拔出征,不知又有多少家庭夫妻凄离,父子永诀。

    方远任前锋,紧急召回的顶替艾天佑或炎亲王之职镇守西北的袁蒙任征卫大将军,更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是太子御驾亲征,竟是连大年和皇太孙二月里的大婚都等不及了。

    雪一直是停停落落,反反复复,像是随心所欲、随性而至,便是到了年下也是如此。

    早上还晴好,半晌午便阴沉了下来大雪纷飞,亦或早上纷纷扬扬,下午竟是有日头破云而出,竟是让人觉得颠倒了晨昏日月。

    丹丹抱着手炉在廊下看雪,脸颊消瘦了几许,面色却是日渐红润,手脚冰冷的症状也是一日比一日缓解,雪狐的母子血果然是圣药。

    她眯了眼睛看悠然飘落的雪花,伸手接了几片,看着它们慢慢的在掌心融化,变成细小的湿润,再慢慢的失了痕迹,怅然的轻叹了一声。

    事大事小,总会有了无痕的一日吧,她还以为会与沐冰兰相看两憎,纠缠一生呢,竟是眨眼人都已经入了土。

    此生,应该是恩怨两消了吧!

    就是与他,便也是相逢已陌路,从此郎君是路人。

    清水这丫头忽然气冲冲的走入院里,呼出口的热气直接将面前的雪花融了,抬头看到她一怔,想换个表情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了?”丹丹的心中莫名的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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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不信
    今日大军开拔,也是李媛过生辰,早就约定好的过去聚一聚,她刚经了那些事,与冷君奕的亲事也退了,再不便抛头露面,只好让清水去送了祝贺的礼物。《+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两人的亲事解了,谈不上谁负了谁,谁背信弃义,因为皇上的话摆在那里,两人命格相犯不宜结亲,天子的话就是金口玉言、一锤定音,哪管黑白真相。

    他说两人不合适便是不合适,谁还敢与他去争辩怎么相犯了?难道无为大师说两人‘天赐良缘,缘定三生’是信口开河、欺世盗名不曾?

    无为大师早就隐遁了,又哪里去找了求证,或许,当日无为大师早已猜到会有今日,才飘然隐匿也说不定。

    清水这是从李府刚回来,算算时辰回来的尚早,一副怒容,怕是出了什么事。

    小姐问了,清水便不敢隐瞒或搪塞了,小姐眼见的这两日才情绪好转了,万不能口不择言再将小姐的伤心事勾了出来。

    她想了想,只好暗自泻了肚子里的火气,避重就轻道:“许是大年下吧,各府都有拜会,忙的抽不开身,詹小姐和蔡小姐去了,江小姐也是派了趣儿那丫头去送的礼物,趣儿那丫头比婢子还忙,也就匆匆的与婢子点了点头便心急火燎的离开了,李大人不愧是翰林院的学士,院中的景致实在雅致……”

    丹丹皱了眉头,“说重点!”

    清水吓了一跳。见清怡正好从厢房出来,看似无意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却很是莫名其妙,说不出的意味深长,不由的心底一怔,她最近没怎么针对清怡这丫头啊。怎么用那般眼神看她?

    “你进来!”丹丹不满的瞪了清水一眼,转身进了里间,清水心中一凛,立刻跟了进去。

    清水看了她的神色老老实实道:“蔡小姐悄悄问我当日小姐落崖究竟是怎么回事,婢子说小姐没提婢子不清楚。蔡小姐就说外面都传当日是小姐马术不精滑了一脚,冰兰郡主和冷君玥都是受了小姐的拖累才跌落山坡,婢子说当日江小姐也在场事实可以问江小姐,就拉过趣儿让她说句公道话,趣儿却是推脱有事匆匆忙忙走了……”

    趣儿并没有为小姐澄清,显然也是默认是小姐害了沐冰兰一条命,还连累了冷君玥。所以清水很受打击,觉得自己看错了人,连江夜蓉也欺骗了她家小姐,还有一件更让她气愤和接受不了的事,所以,她想不失态都难。

    说不说呢?清水心中挣扎,小心翼翼的看了丹丹一眼,见丹丹眉头皱的很紧,不忍又不甘,轻声道:“和嘉公主正在给江世子议亲。好像还挺急,一连相看了好几家的女子……”

    前面的话也仅仅是让丹丹皱眉,后面的话却是让她一怔,竟是沉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匆忙转了话题,“你出去吧,清影回来让她来见我。”

    “是!”清水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感伤,为什么他们三个人总是你追我赶的差了一步,之前江世子一心对小姐,小姐心里只有冷世子,眼下与冷世子解除了婚约。江世子有了机会,却又母命难违,而冷世子分明对小姐已经在意了,皇上却插了手……他们三人可真是孽缘。

    丹丹努力不去想江瑾瑜已经相看了几个女子的事,集中精力、反反复复的琢磨江夜蓉的话,“切忌不要争辩”这是江夜蓉唯一来得及对她说的话,不要争辩什么,她们落崖的真相吗?所以是趣儿保持沉默的原因吗?

    她自然是相信江夜蓉的,那么清水听到的话必然不是空穴来风,当日只有冷君玥和江夜蓉在场,江夜蓉可能出于某种考虑会保持沉默却不会颠倒黑白。

    那么,传出这话,不是冷君玥便是太子妃的意思了盛世锦无弹窗。

    不论是谁的意思已经不重要了,没有人会听她争辩事实,只需要她默默的承受这份罪责便可。

    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么些天了,皇家无一人来喊她过去调查真相,说明真相已经不重要了,他们的意思很明显,只要她乖乖担了这份罪状,默默的承受社会舆论和指责,给她的好处便是放她一马不予追究。

    看看吧,皇家多么的宽厚仁慈,她,一个小小的侍郎之女,蛮横骄奢,失仪失德,害死了一个郡主,害残了一个太子妃的亲妹妹(冷君玥摔断了腿),皇家却没有对她做出丝毫追究惩戒,解除婚约不是惩戒,是因为他们命格不合,是拯救了她和冷君奕的不幸。

    而太子妃的意思已经如此明显,江夜蓉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站出来为她澄清的了!

    丹丹冷冷的笑了,在这个不是以理服人的社会,就是真理在你这一边又如何,你喊破了嗓子又能让几人倾听,几人同情?

    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她不忌惮别人的嘲讽、谴责和议论,她只要好好的活着,活的更好,自由自在,她的命运由她做主便好!

    “小姐,打探出来了!”不待清水去传清影一回来就直奔丹丹房里。

    “宁平长公主只生了沐冰兰一个嫡女,沐国公府倒是有几个庶女,年龄也都适嫁,但是有一个叫沐冰芷的,却没有叫沐冰芝的,沐国公府传出话来说这个沐冰芝是打小养在乡下一个远亲那里的,因体弱多病就没有上玉牒,一个得道高僧小时候给她批算说若是能平安过了十五岁方百晦除尽、否极泰来,才好接入府中,却不能享大富贵,只能以侧室居之方能平安到老,还说与……”

    清影顿了顿,看了丹丹一眼,“与冷三公子的命格甚合,可遂顺终老……”

    命格,又是命格!丹丹的心猛然抽痛了起来,她摇了摇头甩去那如影随形的锐痛,集中精力的去抓住其中的疑点,不能享大富贵,只能以侧室居之方能平安到老,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你真的相信沐冰兰死了吗?”丹丹忽然问道。

    沐冰兰的葬礼办的极其隆重有规格,全城缟素、举国悲切,可是,她就是莫名其妙的生出一种不真切的感觉,特别是这个沐冰芝忽然冒了出来,成为冷君奕的贵妾,真的只是巧合或者命里注定吗?

    反正她是不信。

    清影一怔,见小姐脸色凝重,再联想自己的打探,脸色变了几变,迟疑道:“毕竟是一个郡主,皇家应该不会这般儿戏吧?”

    丹丹摇头冷笑,“郡主又如何,是区区一个郡主的性命重要,还是天家的颜面、威仪重要?”

    况且,死未必真的死,死的只是一个称号一个名字,人却是可以以另一个身份活着!

    清影也陡然明白过来,沐冰兰是指定的皇太孙妃人选,却是与冷君奕弄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活着只是一个笑话,是一个尴尬的存在,玷污的是皇太孙和天家的颜面。

    皇太孙迟早是要登大宝的,身份尊贵,怎能留有被人诟病的把柄,更不能有个声明有污的皇后,沐冰兰是非死不可的。

    那么,那个诡异出现的沐冰芝……清影的脸色严肃了起来,随即很是愤怒,皇家真是太无耻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随心所欲的欺瞒、愚弄世人,简直没有天理。

    不顾别人的死活,完全践踏、凌驾在无辜人的幸福之上,成全了沐冰兰与冷君奕,却是让小姐一个人背负他们所有人犯下的恶果,简直是让人悲愤、悲凉。

    丹丹苦涩的笑了笑,冷君奕,有情又得以一生相守,你应该得偿所愿了吧?沐冰兰,恭喜你,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你赢了!

    大朱征卫的这个大年,本该欢庆、阖家团圆的最欢庆的节日,却是以一种沉重、清冷、压抑的让人惊惶的氛围度过。

    然而有个愤世嫉俗、接连几年也未能登科的书呆子爆发了,抱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壮烈决心,洋洋洒洒的在城门口贴了一篇万字檄文,强烈抨击、谴责了当今朝廷昏聩荒诞、逆天征卫、罔顾百姓生死,家不成家,国将不国。

    言辞极为高亢激愤、张狂悖礼、藐视天威,当下就被血洒城门口,成了一缕怨魂。

    书呆子的行径还是刺激了当朝,皇上下令,正月十五的上元节要举国欢庆,全城要张灯结彩,红红火火,从正月初八接连十天彩灯高悬、通宵达旦,正月十七才可落灯。

    皇上一声令下,满城的灯匠铺子开始昼夜忙活,马不停蹄的赶制彩灯玉树,初八开始,巨大的灯轮、灯树、灯柱已经立起,各色彩灯高悬,满城火树银花,天空终于作美,初六开始便晴空大好,待到十五这日,月色高悬,华灯初上,整个京城更是美轮美奂,十分热闹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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