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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下归元

    原本连载期间从不断更,这次也是女帝连载八月以来首次请假。但是写书这么多年,真的从没好好陪过父母,平常连和他们说话的时间都没有。静下心来想想,自己也觉得惭愧。所以当父母提出春节旅游的要求,我毫不犹豫答应了。

    亲人渐老,时间于我们都很宝贵,我将越来越珍惜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也希望大家年节多陪陪父母,别总和手机抵死缠绵。那些对你最亲的人,他们要的不多,不过一个偶尔陪伴而已。

    当然,对我自己,这也是一种放松。女帝七月开文,八月入,连载至今已有八个月,这八个月,除了出去活动,我几乎天天万字,哪怕只是八千更,我实际写的字数也在万字以上,因为我要留下时间处理一些繁忙事务。加上最近生活中事多压力大,精神体力,都已经到了极限,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快要崩溃。

    大家都很体贴我,一直催我断更,但我的强迫症,让我总没法爽快放下,在别人看来,一边喊累一边不肯断更,矫情!

    谢谢你们包容了我所有的矫情和任性。丢下连载的文出去玩这种事,虽然不地道,心里很过不去,但其实还是挺期待的呵呵呵。

    本来近期想攒点稿子,少更多存,春节期间再维持几天更新,以保证月票和人气的,后来想想算了,写多少发多少吧。这点大家也看得出来,最近都是肥更,我想的很简单:在断更之前,让大家看个痛快。

    也不知道回来后这里会不会长草,顺其自然吧。写书这么多年没在连载断更过,也该有个新鲜体验了,就是有点对不住读者,那啥,回归正常后我也会尽量肥更弥补的。

    最后,提前祝大家春节快乐,2015圆圆满满!

    明年再见!--7567388382353263271+s+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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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大荒历三七二年九月初一。。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 。

    经过黄金部的道路上,一路飘扬着横戟军的鲜红大旗,黄金部各处驻守军队撤离官道三十里,关卡撤销,所有士兵被勒令留在本营之内,连头盔上的红缨都剪成短短一簇,以免被风吹起,被某个心怀怨恨存心找茬的杀神发现,来一句“有埋伏!”,以此作为开战的借口。

    杀神自然是裴枢,少帅带着大军,在一路敞开的黄金部城池之下,梭巡良久,最终对着那垂头丧气的旗帜恨恨一砸拳,下令大军直奔帝歌。

    他走得干脆,行得快疾,一路上身边跟随将官,却都武器在手,装束齐整,神情紧张,一副随时备战姿态,晚间扎营住宿时,更是简单造饭,匆匆吃完,扎束停当,将武器紧紧握在手中,等着少帅随时一声“我们回去,袭黄金部王宫!”

    然而等了整整一夜,也没等到那个命令,直到第二天再次开拔,眼看将离黄金部地域,亲信将官才忍不住将憋闷很久的疑问问出:“少帅,您为何过黄金部而不战?”

    马上裴枢腰背笔直,缓缓回头,一眼看过那片灰‘色’的山峦。

    这是他出身之地,他曾在这里声名鹊起,也曾在这里遭受莫大冤屈,他曾在这里率黄金部雄狮笑傲群雄享尽世人膜拜,也曾被黄金部雄狮捆绑游街以叛逆之名遭受百姓攻击,他曾在这里骑‘花’马领御宴,也曾在这里着白衣看杀戮。他为黄金部出生入死,最后他在天灰谷苦渡日月,将那非人日子捱过五年。

    在那五年里,他挣扎求生,和天和地和死境搏斗,日日夜夜,支撑他活下来的,不过唯“报仇”二字而已。

    那些夜半凉风狼嚎中醒在孤山顶的日子里,他亦无数次对着月亮长嚎,发誓将来他只要不死,必率大军归来,将金召龙吊在黄金部城墙上五年,只到风将他的尸首吹干。

    因为这个誓言,他才坚持了那么久,等到了景横‘波’。

    如今,誓言将成真,他率大军,骑高马,地动山摇而来,金召龙和他的城池,以最怯弱的姿态畏缩在侧,恨不得缩进尘埃,黄金部已无名将,士气早堕,他只要一挥手,就可以看他灰飞烟灭,看他零落尘埃,看他三千里疆域被铁蹄踏遍,‘玉’阙金宫都成空。

    就可以得报大仇。

    ……

    马蹄声嗒嗒,军队如怒龙卷去,他在马背上,腰背笔直,面向帝歌,离黄金部远去。

    自始至终,他没有回首。

    在奔腾的蹄声里,良久,他的副将,才听见他平静而坚定的回答。

    “在我心里,她的天下,重于我的仇恨。”

    ……

    玳瑁大军经过黄金部的时候,和玳瑁大军等待战斗一样,那些缩在城墙后,不敢‘露’出一丝敌意的黄金部守军,也在屏着呼吸紧张万分地等待着玳瑁大军随时可能的回马枪。直到那连天接地的黑‘色’烟尘,滚滚碾过了黄金部的土地,进入了襄国国境,所有人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

    裴枢的杀神之名,在黄金部可止小儿夜哭,没人敢试图轻撄其锋。

    消息快马传回黄金部王宫,两天两夜没睡觉的金召龙,猛地一下倒在了榻上。

    “可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殿内原本站得满满的‘侍’卫悄悄退下,殿顶上传来踩瓦微音,这是金召龙布置在殿顶的护卫,在危机解除后也在撤离。

    金召龙眼底满是血丝,表情却终于松弛下来,凝望着重锦绣龙的帐顶,眼底‘露’出庆幸的神‘色’。

    庆幸自己没有选择拦住裴枢,庆幸裴枢竟然真的过黄金部而不战,放弃了对他的报仇,虽然他对此非常诧异——以他对裴枢的了解,这人但凡有了复仇的机会,便是拼了‘性’命也不会放弃,如今这是改‘性’了?

    但这对于他来说,终究是莫大好事,帝歌一战之后,谁知道裴枢还有没有实力再回来报仇?

    他对着帐顶长吁了一口气,舒坦地闭上双眼。

    然后他霍然又睁开眼。

    刚才闭眼那一霎,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头顶是重锦绣龙的帐顶,透过那饰鳞绣甲的黄金飞龙的盘旋身躯,可以隐约看见殿顶的藻井,寝殿的藻井,飞云带,饰莲瓣,拥云龙,穹顶高而深,那藻井中央的云龙,不知怎的看着有点奇怪,特别黑,特别突出,盘旋的线条特别清晰,上面的鳞片都似在斑驳闪光,还有那云龙的头,不知怎的竟然像一张人脸……

    他忽然‘激’灵打个寒战,猛地坐了起来。

    坐起来之后,才惊觉那脸似乎并不是错觉,上头真有一张脸……不,不是上方,就在眼前!

    他霍然跳起,他弹起的速度不可谓不快,然而“哧”一声响,帐顶撕裂,一团东西猛地掉落,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是上头藻井的云龙掉下来了!

    金召龙反手就‘抽’随时佩在身后的刀。

    可转眼他的刀就无声落在被褥上,一条长长的黑黑的,巨蛇一样的东西忽然游了过来,霍地将他一缠,勒住、‘抽’紧、他听见自己骨骼一阵格格作响,呼吸窒息头晕眼‘花’,手上的力气顿时也没了,他犹自努力伸脚,试图用脚够着‘床’上的机关,然而一只手伸过来,按住了他的脚。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又出现了一个人,然而那只手,细细长长黑黑,闪着些鳞片斑驳的光,似人手又非人手,他一转头,就看见一张同样长长黑黑,脸颊上有鳞片的古怪的脸,那脸定定地盯住他,忽然对他龇牙一笑。

    这一笑恐怖感言语难以形容,似乎有生以来的所有恐惧和黑暗都在瞬间扑至,金召龙眼睛一翻。

    他晕了过去。

    殿内一阵静寂,半晌,有脚步声轻轻响起。

    金砖地面映着玲珑浮凸的‘女’子身影,裙裾悠悠移动,景横‘波’的长叹也悠悠,“这就晕了,真怂啊!”

    她招招手,那条草人便驼着金召龙,一弹一滑地过来,霏霏跟在后面,眼珠子贼溜溜有光。

    这个怪物是霏霏的俘虏,是霏霏将兽人引入沼泽之后,顺手抓的一条受了伤逃避不及的草人,景横‘波’正好拿来吓吓金召龙。

    这种东西本身杀伤力其实并不大,但第一次见的人,很少不被吓着,景横‘波’有点遗憾,在沼泽上对付这些家伙的时候,经验不足,只想着战胜没想着俘虏,不然放几条草人给明城玩玩多好。

    草人的弹跳和隐蔽‘性’都很好,擅长从草木角落处寻找出路,此时黄金部王宫因为戒备几天,强敌离开,紧张的情绪放松,警戒自然也有了疏漏,草人居然一路无惊无险地将金召龙带出了宫,等金召龙悠悠醒来,他已经在景横‘波’的马背上,五‘花’大绑地捆着了。

    当金召龙知道景横‘波’打算带他到帝歌,‘交’给裴枢的时候,眼前一黑。

    他觉得很冤枉——裴枢已经放过了他,‘女’王为什么还要多事,亲自冒险出手掳了他来?为什么他为求自赎,许了黄金万两,许了重兵一万,‘女’王只是吃零食嗑瓜子笑而不语?

    “那是因为,”良久,景横‘波’注视着帝歌的方向,悠悠道,“在我心里,他人的牺牲,重于我的天下。”

    ……

    大荒历三七二年九月初三,大军抵达襄国边境。

    襄国是抵达帝歌前的最后一道屏障,帝歌接连发令,要求襄国务必全力抵抗,如若违抗,在襄国后方的‘玉’照龙骑,将首先冲破襄国的南部防线。

    所以横戟军抵达时,就看见边境线上旌旗飘扬,襄**队军容整齐,摄政长公主夫‘妇’亲自率军,策马阵前。

    这几乎是裴枢从玳瑁打过来,一路上遇见的最像样的阵列,顿时令他周身好战因子爆发,热血如沸地刚要下令迎战,就见对方不鸣锣不敲鼓不喊话不邀战,忽然就带着骑兵猛冲了过来。

    横戟军目瞪口呆——骑兵先声夺人抢攻也是有的,但那多半是先有埋伏,或者自高处猛冲而下,借助地利和气势冲散对方的阵列,哪有这样平地相遇,尚未看清敌情,就这么不成阵势,猛冲一气?

    更可笑的是,率军冲杀的,是长公主驸马、襄国大相,襄国现在两名主宰之一的雍希正。他亲自冲锋在前,迎向裴枢。

    说得好听这叫王驾亲征身先士卒,说得不好听就是轻蹈险地莽夫傻‘逼’。

    裴枢端坐不动,冷笑勒马,不急不忙等这个傻‘逼’冲到自己面前。

    在他看来,这种毫无章法和阵势的冲锋,简直就是送死,换成是他自己要打天下,肯定觉得侮辱拨马就走,随便‘交’给哪个小弟,割了他脑袋就是。

    他的枪闲散地拍着‘腿’,考虑着等下是拍死他呢还是刺死他?

    雍希正不顾身后将士大喊阻止追逐,一马当先,狂飙而至。

    裴枢冷笑提枪。

    襄国大相轻衣薄甲,衣袂飘飘,看在裴枢眼里更不顺眼——穿成这样,也敢装猛将上场!

    当他裴枢是泥糊纸捏的吗?

    正在考虑枪尖是挑人家‘胸’口还是‘裤’裆,那狂冲而来、和他只差一个马头的雍希正,忽然一拨马头,猛地一个漂亮的侧身,从他马侧擦身而过。

    擦身而过时,他手中长枪,在裴枢枪上轻轻一点,铿然脆响里他轻声道:“请代问‘女’王安。”

    裴枢一怔。

    再抬眼,跟在雍希正身后冲过来的骑士们,齐齐一个拨马侧身,流水般也从他身后迎战的将士边流过。

    空留一群气势汹汹的将士,愣愣看着手中刀枪和人家侧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身后枪尖一闪,裴枢转身架住,出枪的正是雍希正,两枪一架,他又是低低一笑,“襄国已报当初情分,已应当年之约,但愿‘女’王大业得成,护我襄国安宁。”

    话一说完,他便‘抽’枪,再次从裴枢身前狂奔而过,看上去好像不敌裴枢,策马奔逃一样。

    裴枢愕然抬头,遥遥看见远处大旗之下,襄国摄政长公主,似乎轻轻一笑。

    夕阳下她策马向前,似在迎接自己的丈夫,雍希正的马蹄,似乎因此特别轻快。

    裴枢遥望那些忽然来去的背影,虽然还有点莫名其妙,也知道襄国在赤‘裸’‘裸’放水,连忙招呼众将,一阵“猛追”。

    这一追便追出数百里,追过平原旷野,追过山川沼泽,追过没有‘玉’照龙骑和亢龙军的路线,直至追入帝歌境内。

    进入帝歌周边范围时,那些“狼狈奔逃”的襄**队,好像学了遁地法一般,忽然不见。

    只留了遍地布袋,打开一看是清水干粮。

    裴枢立在山口,看将士们将“战利品”收起,一脸郁闷。

    将领们以为他是没能痛快打仗而不爽,都不敢接近,忙忙碌碌地做事,离他远远的。

    只有一个将领,无意中走过他附近,忽听少帅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道:“爷明白了!雍希正也暗恋她!‘奶’‘奶’的!哪来这么多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

    大荒历九月初四。

    ‘玉’照宫外,束手立着一大群宫人,在廊下还有一大群大臣,低头凛然而立。

    殿内不断有人退出,退出来时都脸‘色’煞白,满脸汗水,脚步踉跄,‘门’关合之间,还能听见殿内隐隐的咆哮之声。

    “滚!”

    一声厉喝响彻众人耳膜,最后一个臣子踉跄退出。

    众人面面相觑,再回头看看远处,宫墙连绵,绿树红‘花’,阳光明媚,可在众人眼里,却似见兵锋如铁,黑云压城。

    “兵锋如火,侵略如林……帝歌,还是要开战了啊……”臣子们摇头唏嘘而去。

    殿内,邹征面‘色’铁青,将一封奏报狠狠地扔在地上。

    地上七零八落,已经散了一地的纸张,很多上面粘着黑‘色’羽‘毛’,以示是十万火急的军报。

    “襄国居然也这么轻易地过了!”邹征快速地在殿内走来走去,“不可能!这不可能!说什么摄政公主夫‘妇’率军亲征,连追数日夜……以襄**力,如果真的拼尽全力,裴枢便是战神,也不可能来这么快,还绕过了‘玉’照龙骑的防线!”他发狠地将军报砸了又砸,“一定有猫腻!一定有!”

    军报落地,纸张扯坏,一些纸张落在殿内一角铺洒开的明黄双鸾‘花’鸟裙裾上,那裙裾一动不动,锦缎明润的光泽,在暗处闪动,如无数双明灭的眼。

    “还有‘玉’照龙骑!”邹征狠狠地道,“‘阴’奉阳违!裴枢要到帝歌,绝对不可能绕过襄国南部,我让他们守住襄国南部边境,连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过的,他们怎么守的!怎么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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