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拐子日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山北青未了
他这一说,众人一阵大笑。皮驴脑子一热,电石火花之间,脑筋一下转过弯来,心里佩服李二足智多谋。老家伙藏的宝贝,说不定真在尿罐里。因为人人都嫌尿罐子赃,贼也是人,他偷东西时,肯定不会料到钱财会藏到那里头!高哇,别看老头平时鬼迷心窍,四处讨媳妇,关健时刻关健问题上还真聪明,好爹!有心计。他暗暗在心里称赞着这爹,嘴上连忙吩咐他的儿子:“皮强,你个傻蛋,没听见你爷爷叫你给他提上那尿罐子么?听话,快去!”
皮强看看他老婆美丽,再看看他丈母娘的脸色,有些为难的说:“爸,这种场合,把尿罐拿出来摆在桌子上,实在不雅。依我看,回家我再给他提溜也行啊。”
皮驴听他儿子这么说,当时便骂上了:“没用的东西!白在外头混了这么多年,连这点眉目高低都看不出来?就你这心眼,受穷是应该的!也罢,还是我亲自出马。”
皮驴在众人疑虑的目光注视下,大大方方去洗净双手,擦试干净。回到老李头身边,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的问:“爹,您的尿罐在哪里?儿子去给你提过来。”
老李头侧身指着不远处一个烂纸箱子道:“在那儿,替爹爹双手捧过来罢。”
皮驴很听话,小心翼翼的打开纸箱,两手插进箱底,两手抄着尿罐的罐底,把个满是灰尘且臭气哄哄的尿罐子,双手捧的很紧,脸上现出满意的微笑,轻手轻脚,来到饭桌前,把那骚气冲天的尿罐子放到桌上。
庞大急的只跺脚,大声喊道:“皮驴,皮爷,我那是吃饭的餐桌啊,把尿罐子放上去,叫我往后怎么做生意呀?皮爷爷,求求你,拿下来好不好?尿罐子不能当成酒壶哇,我的皮祖宗!”
皮驴从两手一抄尿罐时,心里便有了底,料定里头盛着贵重东西,重量不是很大,兴许是根金条?或是银元他把不准。只是站在这爹旁边,两眼直勾勾的紧盯住老头那只伸进罐里的手,看他能从里头掏出什么东西来。
老李头面色凝重,从尿罐子里头摸出一个红布包来。李二细看,是一个女人贴身穿的红肚兜,慢慢解开绑着的红毛线,展开红肚兜,里头用毛头纸包着一样东西,拆开包装纸,里头现出一个青花瓷白碗!美丽她妈识货,看见那碗,两眼顿时放出光来!张开的嘴巴,差点惊呼起来:国宝#糊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顿时后晦莫及,忙推一下女儿。美丽也觉察出那是个宝贝,急忙示意男人去争取,可惜晚了一步,老李头重又把宝碗用那红肚兜包好,递到皮驴手上,含着眼泪说:“儿子,这碗是我攒了大半辈子的钱淘来的,据说皇帝女儿常用它吃饭。这红肚兜是你娘给我的信物,连这宝贝,传给你吧,我死以后,你看见这碗和这红肚兜,便想起了爹娘。”
皮驴双膝跪地,重重的给他爹瞌了三个响头,两手接过红布包揣进怀里,两眼还在不住的掉眼泪。
庞大赶紧过来,一手捏着鼻子,赶快把这完成了历史使命的尿罐子提到饭店门外,回来还嘱咐皮驴:“皮爷,走的时候,千万别忘了提走那尿罐子,它可是你们家的传家宝。说不定你家老爷子再用上几天,再给你尿出个什么宝贝来也说不定。”
众人听了庞大的话,全都嘿嘿笑了起来。又开始猜拳吃喝,也有人在私下悄悄议论那尿罐子藏宝碗的事。
黄大阔绕有兴趣的起哄道:“老爷子,你怎么知道这碗皇帝女儿用它吃过饭?有什么凭据?还有这碗的来历,闲着没事,给我们讲讲吧。也让我们这些晚辈开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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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老李头乘着酒兴,讲起了他那段得宝的经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改革开放头一年,不少人外出收购银元,倒腾到南方去挣钱。老李头在家闲的无事,便把家里所有的积蓄从银行里取出来,缝在最里头的裤衩里。随着几个本地人去外地收购袁大头。由于本钱小,自身条件不好,不识字,所以他也不敢跑的太远,只在鲁州本地所辖几个县市转悠。第二年,他手里便有了两千块钱的本钱。现在看来,两千块钱只是一顿饭钱,可这搁在八十年代初期,能买一套市里头最好的铺面#旱来也巧,这天下雨,他走在孔圣人家乡的街上,怕淋湿了衣裳,他便躲在一户人家的大门洞里避雨。在稀哩哗啦的雨声里,正房不断传出女人嘤嘤的啼哭声,伸长耳朵细听,隐哟听见女人哭诉,好象是儿子病重,要钱就医不够,这家男人出去借钱,跑了半天,钱还是凑不齐。女人急的在屋里哭,母子连心哪。
男主人回家时,见老李头在他家大门底下躲雨,问过之后,知他是个贩银元的,估计他手里有钱,儿子命不保夕,情急之下,他问老李头:“收银元的收碗不?”
老李头摇头。刚开放那会,人们对文物观念淡薄,不知道后来值钱。男主人说:“我这可是个宝碗。”
历史上不知哪代哪朝,皇上把女儿嫁到了圣人之家当儿媳,还弄个什么全席。皇帝女儿金枝玉叶,不比民间草民,过去老百性吃饭的碗,俱是民窑烧制。皇帝家里吃饭盛菜,都是官窑烧制的碗。公主吃饭,自然要用宫里的官窑烧制的官碗,这家主人,历代在孔家为厨仆,虽然也性孔。但不如孔家后人金贵。那年长毛子进攻,府里大乱,厨子趁机摸起一个宝碗揣在怀里就跑。本想拿回家给孙子吃饭用,后来一想不妥,查出来要杀头的呀。为保险起见,厨子把碗用毛头纸包好,藏在他老爹夜里常用的尿罐之中。大大方方放在小茅房门口,里头还有半罐尿。上头胡乱盖块缺个角的瓦片。(长毛子进攻,指太平天国运动——作者注)
长茅子进攻走了之后,府里管家查点东西,发现少了一个宝碗,皇上御赐的东西都有记载,账上写的明明白白,丢失或毁坏,是对皇上的大不敬,按律要杀头问斩。管家不敢声张,私下里给厨师、奴仆们开会。重点嫌疑人还上了家法,就那私刑。
厨子心里明白,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承认不承认都是罪责难逃。二者取其一,索性来个硬扛。拒不承认自己偷碗的事实,一口咬定那碗叫攻进府里的长毛子士兵拿走了。管家带人到厨子家去搜,把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连屋上的瓦片屋脊也细心看过,唯独对小茅房门口的尿罐子没仔细搜索。一个家丁倒是掀开过盖在尿罐子上的瓦片,还没往里细瞧,早有一股骚味抢先冲入口鼻,呛的他连忙捂住嘴,把拿在手里的旧瓦片使劲摔碎在地上,本想踢一脚那尿罐子出气,又怕那陶罐子不禁踢,踹烂了尿液洒在自己脚上,这才打消了踢那罐子的念头。正因为少了这一脚没踢出去,这才救了厨子一家老小五口人的命。
管家使尽招数,也没找到那宝碗。只好如实禀告主人。自古刀兵之祸,皆为天灾。主人也毫无办法,到后来还是这家儿媳,也就那公主,进京省亲时,偷偷把吃饭的碗塞进驸马怀里带出宫来,这才把那卸碗补齐。现在为救儿子性命,厨子后人万不得已,这才想把宝碗卖掉。
老李头当时想把宝碗买回来送给皮驴吃饭用,他把身上带的两千块钱全拿出来,连回家的盘缠也一并交出。男主人还嫌少,他又把身上值钱的衣裳脱下来递到男主人手上,这才买下了宝碗。那厨子后人交碗时,眼含热泪,两手哆哆嗦嗦,还把宝碗搁在地上,使劲瞌了三个响头,哭着拿了那钱和衣裳,进了正房,临走时还不忘狠狠踢了老李头屁股一脚。
老李头把宝碗揣在怀里,急步狂奔三十里路,不敢走直线,曲里拐弯走小路,生怕那厨子后人追上来图财害命。由于身上没有一分钱,买不起食物,他走路饿了,就装作解手,趴在路边的地瓜地里,偷着扒出两块地瓜,边走路边啃。渴了便伏身喝沟里泉水,有时地瓜不凑手,他也啃吃生的嫩玉米棒子。五天五夜,他硬是步行回到家中。仗着那时他正值壮年,身体强壮,才没死到外头,不过也浑身脱了好几层皮。回到家里大病一场,面黄肌瘦,躺在炕上半个月爬不起来。幸亏皮驴他娘趁天黑无人,给他送些吃的,他才没死在那一场里。后来他身体康复,把宝碗依照厨子藏宝那法儿,把这宝贝依然藏进尿罐里,还用当年和皮驴他娘的定情物——红肚兜包好,外头裹上好几层油纸防潮,这才把这宝贝保存至今。
黄大阔问:“老爷子,你知道这宝贝值多少钱吗?”
老李头脸现迷茫之色,喃喃说道:“钱多钱少不重要,是我对儿子的一片心意。也算对皮驴他娘的一个交待吧。我把这情这义,都花在儿子身上,他娘在天上看见了,也会原凉我的。原凉我早年家贫如洗,没能娶她过门,失了她的一腔热情,我傀对她呀。“今天舍命弄一宝贝传给儿子,你该原凉我了吧?”老李头双手向天空高高伸出,仰面朝着天空这样说着,老泪纵横,几乎泣不成声。
美丽她妈把嘴凑到美丽耳朵边上,压低声音说:“那碗值一千多万,出手啊。”
美丽用胳膊肘使劲碰碰皮强,焦急的低声催促道:“碗,碗,一千多万,快去呀。傻楞着干吗?”
经老婆这一说,皮强这才回过神来。他走到他爹面前说:“爸,把那碗给我吧?还是我保存着保险,我房里有保险柜。那红肚兜你可以留着作个纪念。”
此话一出,众人尽皆哗然。大伙谁也不会想到,皮强会说这样的话。当时都怔怔的看着皮驴,看他怎样回答这要钱不要爹的好儿子。
乡亲们都知道,皮强自从当上税务局长的女婿,从不和家里的人来往,生怕乡亲们有求于他。就连过年也不回家探望老爹,就甭说清明节、七月十五回家给他娘烧纸上坟了。自从皮驴娶了五凤,这几年他和家里几乎断绝了来往。这回老李头认孙子,他能来,完全是看在那钱和房的面子上。假如没上头这两样东西,白打磨舌头,他才不来呢。退一步说,他自己想来,美丽娘俩也不会同意,没她们批准,他不敢擅自作主。起的名字倒挺好听,皮强,皮强,这“强”字,强在哪儿呢?难道强在怕老婆上么?
皮驴说:“要碗行,给我抱着孙子来家拿。”
皮强守着这么多人,没要出碗来,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也不敢争辨,其实争辨也找不着理由。爷爷本来是给他的,是他自己不要啊。老爷子眼看一年年老下去,盼望着抱孙子好几年,也没实现愿望。怪都怪他那不懂事的丈母娘,老幻想着女儿以她的美丽容貌,再勾上一阔少,把皮强一脚蹬了,她再攀高枝,以图重享那荣华富贵。她怕女儿美丽有了孩子是个累赘,所以一直教唆女儿不生育。没想到,这眼看要到手的一千多万,却因没孩子卡了壳。她哪儿估计到,女婿的棺材瓤子爷爷,这块云彩会下雨?人算不如天算,真是人们常说的,小药铺里也有人参啊。她“吧咭”一下嘴,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眼睁睁看着那一千多万的宝贝从身边溜走。
美丽也在骂皮强不懂事,骂他没去提那尿罐子,错过了一次发横财的绝好机会。命,天生的穷命!该死到井里,他死不到湾里。自己也守在当场,谁能料到老同志能把价值连城的宝碗藏在那要命的尿罐里呀!由此看来,宝贝这东西可真是个缘份,可遇而不可求哇。这下好,回去死心塌地生孩子吧。她又往好处想:生一个孩子一千多万,价不低呀。想到这上头,美丽又乐了起来,庆幸上苍给了她一个发财的好机会。又有儿子又有钱,这样的好事儿,世上哪里去找?也就我美丽长的俊,才能有这样的好命啊!
( 东拐子日记 p:///1/1196/ )
第一百六十章
老李头自从认了儿子孙子,整日里笑呵呵的,喜笑颜开,楼、钱还有那宝碗全送了出去,宿愿完成,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深深吐出一口气,老光棍无钱无楼无宝贝,猪八戒割耳朵,一身轻,能不乐么?与他相比,他的弟弟老炮台,却是天天哭丧着脸,哭又哭不出来,没有泪啊。《+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住在村委会的仓库里,躺在那面牛皮大鼓上,愁眉苦脸的问自己:儿子怎么样了?还在人世吗?
其实老炮台对儿子的担心纯粹是多余的。天底下三百六十行,全都为一个“钱”字转,偷开赌场的人也不例外。随着法制进程,我们早已进入法制社会,谁触犯法律,谁就要去坐牢。这些道理,连小学生都懂的,何况智商高超的赌场老板?他才不去为了几个钱冒险呢。再说,他从三炮台手里榨出了一百多万,还在乎他借的那几万块钱么?赔不了!赌场老板只所以逼他还钱,也有些逐客的意思,你想啊,一个身无分文的赌棍,天天围着自己的赌场转,能有好么?反正吸干了甜汁的甘蔗渣子,含在嘴里干啥?咯嘴么?一吐了之!
赌场老板看三炮台实在无力偿还借的高利贷,害他性命,钱也回不来,于是痛打他一顿,罚他到工地上干活抵债。
县重点中学一座旧点的楼装修,赌场老板把三炮台安排到这里来,往楼上扛水泥扛磁砖,不干就拿脚踹。这下好,从小有爹生无爹管的三炮台,吃尽了苦头。跑也不敢跑,天天吃馒头肯咸菜喝凉水,成了外人替他爹管教他这个浪子。还别说,很管用,干了三个月,三炮台彻底醒悟过来,泪水和汗水洗去了他过去的幼稚。增加的是成熟。他到了这一步才知道过日子的艰辛,这才知道挣钱是多么的不容易#蝴从心底里心疼那些被他挥霍掉的钱,后晦自己从前花钱似流水。土地赔偿款加上住房,荡然无存。每当夜晚躺在工地冰凉的水泥地上,他甚致后悔的想跳楼自杀。黑暗中。他拼命用左手抽自己的左腮帮子,右手抽右边的腮帮子,恨恨的骂自己:畜生,不是人。输光了家产物业,还有脸活在这世上么?他骂自己:“你这个王八蛋,狗都不如的东西????????”
学校里头有食堂。每到饭点,三炮台都是跟在包工队头目身后去吃饭。这小头目自己吃大鱼大肉,每次只让三炮台吃馒头啃咸菜。老板很鬼。每次买饭,都是他亲自去买,让三炮台坐在角落的桌边等候。
一个穿着白色工作服戴白帽的女服务员过来,到邻桌收拾碗筷。三炮台跟那女人目光一碰。双方同时“哎呀”了一声。“小燕姐!”
“三炮台!”那女服务员便是刘小燕。她自从和老于的儿子小于离了婚,觉着没脸在村里待下去,便出来找活干。起先是在市里干钟点工,给人家打扫家庭卫生,拖地板、擦玻璃,也洗衣作饭。后来跟她一块干家政的一个姐妹要到县中学去做饭,邀请小燕一块前往。出来就是为了干活。干什么也无所谓,小燕欣然应允,和那位女同伴来学校食堂报到上工。两人走在路上,经过一座正在施工的摩天大楼工地,小燕指着门口李氏地产的牌子说:“这家地产公司,是我哥嫂开的。”
女伴很奇怪,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一遍刘小燕,问道:“你不是姓刘么?这家地产可是姓李!冒认皇亲,逗我玩的吧?有这等大牌娘家,还用的着出来打工么?这么大工地,光捡捡不要了的那些破烂,也够你吃三年的。”
小燕说:“这李氏地产,确实是我家的,我哥哥叫李大鹏,我大嫂叫周小妹,还有个大嫂叫小芳,上海人,周市长就是我大嫂的娘家亲娘。至于我,当年也是李家大小姐身份,年薪十五万,在李家商场干老总。只可惜我那时年轻不懂事,听着我姑姑胡说八道,结婚时和李家闹翻了脸,惹我亲爹动了怒,把我一脚踹出李家商城。本来在外玩几天再去上班也行,我那时年轻气盛,不服地瓜蛋长钱,还有我姑姑在旁边添油加醋,鼓动我另开超市,跟李家对着干,结果越弄越糟,把六十万积蓄赔个精光不算,还搭上我娘一条老命。这些痛苦往事,不说也罢???????”
刘小燕今天在伙房碰上本村老乡,心情特高兴,见他啃咸菜,便走回饭台,夹一条煎青鱼放个盘里,端过来放在三炮台面前。
三炮台几个月不见荤腥,见了鱼,比蚊子见了血还急。也不管礼貌不礼貌,伸手抓起那鱼就啃。
“放下!”一个粗声呵斥过来,吓的三炮台赶紧把手中的鱼放回盘里,可怜巴巴的望着小老板,巴望着他开恩。
小老板根本不理三炮台那恳求的目光,狠狠一眼瞪过去,把三炮台吓的缩回座位。拿起馒头和咸菜,很不情愿的低下头吃起来。小老板则坐下身子,用筷子夹起鱼来往嘴里送,想独自美美的享用那条大青鱼。他刚用筷子夹起鱼,还没送到嘴边,就被人夺了下来。
刘小燕说:“这鱼是我送给我老乡吃的,不是端来喂狗!”说着,把鱼盘仍旧放在三炮台面前,大声说:“吃吧,这鱼是给你的!”
小老板生气了,站起来指着刘小燕骂道:“哪来的野娘们,敢管老子的闲事?这鱼我知道是你送给他吃的,我偏不让他吃,你能怎么着?难不成敢和老子作对么?我的姐夫可是大名顶天的老球!”
刘小燕一撇嘴:“什么老球狗蛋的,从没听说过。他有上级么?”
小老板指手划脚道:“说出他的上级,吓死你们!”
“哼#旱说看罢,还不知谁吓死谁呢。”
“我姐夫老球的上级是刘姻脂刘大老板。她可是交通局长的干女儿。”
刘小燕伸出一个小手指头,冷笑道:“你说的可是西拐子的刘姻脂吗?”
“正是她。她可是远近闻名的女强人,和邢二邢老板是情夫关糸,开着红色保时捷汽车,威风的狠!你说你一个当服务员的乡下娘们,老鼠尾巴上的疖子,能有多大脓水?”
刘小燕骂道:“狗眼看人低!那刘姻脂和我家住对门,当年我得势时,她给我提鞋还跟不上趟呢,更甭说什么老球狗蛋了。净是些什么玩艺呀。”她用手一指学校外边不远处正在建设中的那座大高楼说:“看见了吗?那楼就我哥的。我哥的丈母娘,可是咱们市的市长!”
小老板一听刘小燕吹大了,仰面朝天,哈哈大笑起来:“吹,接着往下吹!你要说那楼是你家的,那我还说我是李氏地产他爹哩。反正吹牛也不犯法,更不上税。见了骆驼不说马大,谁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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