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拐子日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山北青未了
五凤从黄大阔怀里挣脱出来,气愤的说:“正经点儿好不好?是不是这时期搂着小婆子享乐,叫她夹糊涂了吧?小心乐极生悲!老娘大公无私,让出窝来叫那小婆子下蛋,别得寸进尺。还敢在我面前耍笑皮驴,小心老娘一时性起,踹了你这地瓜摊子!让你搂不成那小狐狸精。要记住,这黄家天下,可是老娘一滴汗一滴汗垒起来的,当年?????”
黄大阔赶忙接过话头:“当年你不要我,我就死无葬身之地。这行了吧,大恩人,大救星,姑奶奶,大老婆。”
“你知足就好,少惹老娘生气,否则我整治你有的是办法。到底是自家喂的牲口,还愁使唤不了么?”
“我害怕了,求你放过我吧。”黄大阔故意装出一副可怜相,抓住五凤双手哀求道。
五凤看他那样,嘴角一笑,用手指头点着他的额头说:“冤家,冤家呀。”
黄大阔嘿嘿笑着,习惯性的上前抱住五凤,伸手去摸她的奶。五凤也不制止,也许是几十年早已成了习惯吧,他问道:“你说老李头要让皮驴认他当爹,好把家产物业传给他,这爹认好呀还是不认好?”
“认爹!”
“哎!”黄大阔趁机答应一声,赚五凤一个大公道。
“叫你坏!”五凤扬起巴掌打黄大阔肩膀一下,趁黄大阔倾身躲藏之机,顺势骑在他身上,急的黄大阔举手投降:“五小姐,我投降,再也不敢了,饶了我这一回吧。”
五凤正色道:“下回再赚老娘公道,看我不把你的狗球蛋揪下来喂狗!老娘享受不着,也不能便宜了那小狐狸精。”
五凤看看墙上电子钟,幼儿园这时已经放学,估计爱华娘俩很快到家。她麻利的给黄大阔正好衣服,也把自己头发衣着拾掇一遍,两人刚坐好,有人敲门,小宝大呼小叫的冲进屋来,猛一跳拱进五凤怀里,大叫一声:“大妈!”
五凤爽快的答应一声,把小宝的脑袋抱在手里,亲亲他的额头,问他:“宝贝儿子,想吃大鸡腿呀,还是想吃大虾大螃蟹?要吃鸡腿,跟大妈回家吃个够,要吃大虾大螃蟹,咱上海鲜楼。”正说着呢,五凤突然发现大宝脖子上拴着一个哨子,顿时大惊失色,急忙道:“谁给他买的哨子?半夜里可不能吹哇。这破玩艺害人不浅哪。”
爱华急忙问:“怎么回事?吹哨子也能吹出祸来么?满大街上的孩子,都在吹着玩呀。”
五凤苦着脸说:“吹到节骨眼上,真要命啊。那天夜里,小宝起来撒尿,冒冒失失猛不丁使劲吹一声哨,把皮驴吹的到现在还抬不起头来呢。”
爱华说:“没事呀,方才我碰见他站在李二哥办公室前说话,他的头高高昂起,没有事呀。”
五凤不好解释,蹩红了脸。
黄大阔替她说道:“不是脖子上面这大头,是这下面的小头。”他拍拍裤裆说。
爱华涨红了脸,随后说道:“去和他上院看呀。”
五凤摇摇头:“不好办,连宋朝皇帝都办不了,何况平头百性哩。”
“那????那????”
“凑和着过吧,要不能有啥法?”
爱华知道小宝闯下如此大祸,这才闹明白,五凤不愿小宝再去她家过夜的真正原因。当下从小宝脖颈上摘下哨子就要扔掉,小宝又哭又闹去抢那哨子。
五凤从爱华手上夺过哨子,仍然给他挂在脖上,说:“注意点罢了,惹孩子哭什么?记着他睡觉时,给他脱衣的同时,把哨子收起来,挂到高处,啥时候他想玩时,再给他挂在脖子上。千万注意,干事之前先验一下这小祖宗手里有哨子没有,万分之一再吹一声,吹到节骨眼上,看这日子怎么过。”
还是爱华有办法,她从手包里拿出一个今天刚买的小布熊,一拍布熊的吐子,“吱吱”叫个不停。她拿小熊和小宝的哨子换着玩,等哨子骗到手,急忙放在地上,用脚一下踩个稀巴烂,嘴上说:“还是毁了这祸害,保险,我可不想年轻轻的守活寡。这祖宗闯了祸,你怎不早说?”
五凤咧咧嘴:“这事能四处张扬么?这小祖宗若是立了大功,我早放鞭炮庆贺了。”
≈ap;ap;nbsp; 五凤要走,小宝拉着她的手不放,黄大阔起身拉一下爱华,四口人出了家门,五凤骑着电动车,带上小宝头前走了。黄大阔没开车,从路边小卖部给皮驴买上两条烟提在手上,打电话约了李二劳翠花两人,到海鲜楼聚齐。
庞大见黄大阔请客,乐的屁颠屁颠的,又是茶又是烟,一口一个黄爷叫着,态度十分诚恳。
黄大阔伸出两个指头,在庞大面前晃,道:“兔子耳朵,这是几呀?”
庞大“嘿嘿” 笑着,轻搧自己一个耳光,调侃道:“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那还叫狗么?” 惹的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刘学银问:“怎么不见对门哪驴呀?黄老板请客,从来可没落下他一回。”
爱华拿着那两条烟走进拐子饭店,把烟放在冰箱顶上。伏身对正在啃鸡腿的儿子说:“小宝,鸡腿这么香,叫妈妈啃一口,馋坏了妈吗呀。”
小宝把鸡腿送到妈妈嘴边,爱华也不客气,咬上一大口在嘴里嚼着,拉了小宝的手,和五凤、皮驴,四人直奔海鲜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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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黄大阔盛邀李二到他家里喝茶。《+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说实话,喝茶是假,讨论皮驴认爹是真。黄大阔也不隐满,直接切入正题,要李二想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李二也知道五凤夹在中间,肯定是她问这件事如何处理,黄大阔办不了,这才找自己这智多星想主意。
李二本身不想管这些闲事,但黄大阔过去帮过自己不少忙,例如上回在关外降伏王二闹,就多亏黄大阔调动铲车帮忙,碍于情面,只好道:“这事要看老李头个人的意思,他的态度,决定一切。若他死心塌地想办这件事,决心已经下定,铁板上钉钉子,毫无走滚。这事就好办,召集本家族有头有脸的人物,坐一块吃个饭,由年长者辈份高的宣布一下就成。皮驴当着大伙的面,“扑通”一跪,叫一声爹,事成。如若老李头是一时口误,或是只在口头上说说而已,心底里并无真认儿子的意思,那就另当别论。还有,皮驴这边,这家伙这几年脾气有些古怪,给他个爹,他要不要还是个关健问题。万一他不要钱也不要爹呢?万一他来个光要钱不要爹可怎么办?这里头还牵扯到责任。老李头要是光想认儿养他的老,不肯交钱交楼,动愿皮驴认爹不难,可皮驴认了这爹,万一老李头一糊涂,把钱和楼转手给了三炮台,皮驴这爹不白认了么?走到那一步的话,当初谁动员皮驴认爹,谁就惹上了麻烦。挨皮驴一顿臭骂还是轻的!但凡天下诸人,哪有白叫爹的道理?“
黄大阔点头附合道:“是啊,当爹就要付出代价。有钱人找个干女儿,在她身上花钱可多哩。”
“你在外头也干上这一手了么?”
“净瞎猜。家里一个爱华就够了,还敢干那事。”黄大阔轻笑几声,急忙否认外头有人。他给李二倒满一杯茶,双手奉上,说道:“我过去和老于有些不愉快,还是托你的金面去找一下老于,让他探探老李头口风,问明白他是真想认皮驴还是什么意思。想认的话。怎么个认法?弄清楚了。我这边让五凤摸摸皮驴的底,看两头差距多大再说。“
五凤躺在被窝里,问皮驴:“老李头想给你当驴爹,你可愿意?”
“你想爹想疯了怎么的?有我这一个老爹还不够你伺候的么?”
“净放那些闲屁气我。”五凤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在外国的还想落叶归根呢。人上了年纪,想儿想女,实属正常。从前老李头家穷。娶不起媳妇。历史问题,总有它形成的特殊成因,刻求历史完美,可遇不可求。老李头一辈子打光棍,也印证了当年确实是迫不得已。现在他想认下儿子,也是了却终生心愿,当然,他怕财产旁落他人之手,也是一个原因。”
皮驴长叹一声:“爹娘下世多年,猛不丁冒出个爹来。说实话。我思想上有些接受不了。更何况把这些陈年旧事折腾出来,对老娘也是大不敬。”
五凤笑着骑到皮驴身上。说:“有我这小娘尊敬着就行了,还管那天上的老娘干啥?这叫行好不得好,作恶现接利。”
皮驴抱住五凤,亲着她的额头,抛开刚才的优伤,跟她连打带闹。两口子反正睡不着。在大床上抱着滚来滚去闹着玩。人走社会马走膘,沐浴着春风的人们,吃穿不愁,不玩不闹,漫漫长夜,还能干什么呢?
老李头拄着拐仗,来到拐子饭店。五凤赶紧搬个高马扎让他坐下,把热茶递到他手上,等他稳定片刻,这才问他:“老爷子,想吃鸡呀?”
老李头摇摇头。
五凤说:“这鸡不吃也罢。吃多了对身体不宜。外头街上那些胖子,高血压心脏病,还不是吃猪大油猪头肉吃多了么?看你老人家脸色这么好,怕是吃了不少保健品吧?”
皮驴和李二在门外下棋,老李头进店,他连头也没抬,甚致连眼皮也不眨一下。若无其事,继续下他的棋。这情景,早叫李二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琢磨着:用个什么法儿,即园了老李头心愿,又不致叫皮驴脸面上有大的过不去。这事要做到两全其美,双方满意,还真不是件容易哩。
爱华开车过来送孩子,小宝哭的满脸是泪,爱华把他从车上硬拽下来,还在他屁股上再打一巴掌。
五凤喝道:“住手!打孩子也不挑个地方,使脸子给谁看呢?”
“五姐不知道,在家里把鱼缸里的大金鱼捞出来放在地板上,叫它爬。这不是瞎胡闹么?那金鱼可是他爸的命根子。”
“命个屁!金鱼要紧?还是孩子要紧?等会我过去,把那些个劳什子全捞出来,一锅炖了喂狗,我看他还稀罕个屁!”她把小宝拉到怀里,伏身给他擦干净眼泪,问他:“小宝,在家闯祸了么?你这小祖宗,时不时的闯点祸,闹些小事端,实不为奇,叫你老子生些气,和你老子是一户的东西,是那黄贼的种,一点不差。”
她哄小宝道:“我打你妈一顿,给你出气好不好?”
小宝点点头。五凤问:“打她哪儿呢?打她的尾巴好不好?”
小宝破涕为笑:“她没有尾巴,打她哪儿呀?”
“她有尾巴,而且很长,你不知道么?”
“我妈真没有尾巴,洗澡时我看过的。”
“有。她有大长尾巴,她是大灰狼狼外婆呀。”五凤边和小宝说笑,边挥手示意爱华,可以走了。
爱华从包里拿出一百块钱,塞进小宝外衣口袋里,嘱咐道:“中午和你大妈去吃海鲜。”说完,放心的开车走了。
小宝手里拿一根大鸡腿啃着,嚷嚷道:“看鱼,看大鱼!”
五凤明白他的意思,是去海鲜楼看庞大鱼池里那些养着的活海鲜,有鱼虾、螃蟹和王八。五凤怕小宝再哭闹,忙和皮驴打个招呼,牵着小宝的手,过宝山路,来到对面的海鲜楼看活鱼活虾。
庞大对这娘俩很热情,还找出一个玻璃做的罐头瓶儿,在自来水上里外洗刷干净,放上水,从泥鳅盆里捞出一条小泥鳅放进瓶里,对小宝说:“这是你爹,拿回家去养着吧。”
五凤抬脚轻踢庞大一脚,守着孩子,没好意思骂他,怕对孩子影响不好。
刘学银下楼来,见了那瓶和装在里头的泥鳅,笑了笑,赶紧找出一根小绳,在瓶的脖颈上拴个提扣,还亲自提起来在屋里走了几步,拴的挺牢,这才放下心来,把瓶放在桌上,叫小宝看着玩。她则拉住五凤的手,两人啦些家常理短,还把嘴凑到五凤耳朵跟前,偷偷询问皮驴下头那活能干了吗?
五凤轻轻摇头。刘学银叹口气说:“俺家老贼也不行,也许是这多年,连里带外掏空了罢。”两个女人相视一眼,各自苦笑着摇摇头。遂放下这个沉重的话题,扯开了别的闲淡。
老李头在屋里自斟自饮,喝完一壶茶。遂拿着马扎,到门外来看皮、李二人下棋。
李二有意问他:“老家伙,听说三炮台要养你的老,你为啥不干呀?”
老李头一听李二提他的侄子三炮台,气就不打一处来。使劲把拐仗往地面上一捣,恨恨的骂道:“他个王八羔子,整日里去城里胡混,还号称什么他娘的李总,总个屁!一无厂子,二无店面,连个皮包公司也没有,还号称李总?真真的给他这些长辈们丢人!”
李二说:“他养你的老,不挺好么?”
“二兄弟,你不知道,你看看三炮台,是养爷的料么?他养的不是爹,要的是钱,我呸!”老李头把一口浓痰吐到远处地上。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ap;;
“好办#蝴相中了我的楼和钱,我不傻,只要东西一出手,我肯定掉在地上无疑。我要把楼和钱传给我的亲生儿子。”他凑到皮驴跟前,眼巴巴的问道:“皮驴,我的儿,跟爹回家吧?”
皮驴不满的斜着眼反问:“谁是你的儿?老糊涂了吧?四处认儿,传的拐子庄上妇孺皆知,太不象话!要弄明白我姓皮,不姓李!”
( 东拐子日记 p:///1/1196/ )
第一百五十六章
();老李头被皮驴抢白几句,心里委曲,流着老泪,哽咽着离开拐子饭店。《+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李二见老头悲痛欲绝,很是可怜,忙从屋里拿出一只鸡往他怀里塞,老李头坚决不要,哭着说:“二兄弟,我心里难受哇,吃一万只鸡,也比不上有人叫我一声爹管用。”他推开李二塞鸡的手,拄着拐仗,洒泪而去。李二望着他的背影,无可奈何的把鸡放回原处。他和皮馿相对无语,两人无心再下棋,只好面对面的抽闷烟,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
黄大阔晚上回家,发现茶几上多个瓶儿,趴下身去细瞧,里边有水有泥鳅。知道是小宝讨腾来的玩物,也没放在心上。只是用指头轻弹一下瓶身,惊的那鱼在瓶中乱窜,便心满意足的把身往沙发靠背上一仰,等待老婆开饭。
小宝蹲在茶几边上,双膝跪地,两手捂住瓶口,嘴里连叫:“跑,爹,爹跑哇。”
黄大阔睁开眼晴,倾耳细听几遍,方弄清楚小宝是在对着鱼儿叫爹,他好奇的一下把小宝抱住,放在自己腿上,问他:“宝贝儿子,这鱼儿是爹,还是老子我是爹?”
小宝不领情,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还是趴在茶几上逗那鱼儿玩。黄大阔提议:“小宝,咱给鱼儿换水好不好?”
“好!”小宝拍手,一百个赞成。爷俩一个拿着水瓢舀水,一个拿着漏勺捞鱼。正在此时,他家门外传来一阵争吵声,功夫不大,老李头和老炮台弟兄俩,互相抓着对方,拉拉扯扯,进到黄大阔家里,吵着喊着。叫黄大阔评理。
爱华从厨房跑出来,赶紧把两个老家伙推出门外,告诉他们:“有事明天到村委会反应,我家不是办公室,不办公。”说完关上房门,招呼爷俩吃饭,不再理会门外那仍在吵闹的两个人。
黄大阔打开房门,放两人进来,一边吃饭,一边叫他们陈述各人的理由。一顿饭过去。两人说的口干舌燥。黄大阔说:“你俩都觉着有理,可真理只有一个,都想要,我又不能把理劈开一人一半。长话短说,老炮台理短一些。讲个例子,前一阵闹的满城风雨,老李头找媳妇,介绍的是南拐子的孙寡妇,对不对?可后来人家孙寡妇却嫁给了西拐子的洪县长。为什么?据我所知,是牛二买了重礼,亲自去拜会孙寡妇,许下好多条件。出钱出力,后来又请牛二婶和媒婆七婶前去说媒提亲,按三媒六证的正规礼数,敲锣打鼓。把孙寡妇娶到洪县长家里。你们也知道,牛二是洪县长的大女婿。同是晚辈,你李家一老一少干的那事怎么样。我在这儿不用多说。同样是人,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头,人和人的差别,就怎么那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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