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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拐子日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山北青未了

    “刘家超市,卖有毒服装,讹人还饿的慌?”小桃红自言自语的重复了好几遍这几句话,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货架上的物品全是新货,没一丁点旧货,哪来的有毒服装。就在她不经意间抬头往上一看,心中豁然开勆,在超市显眼处,果然挂着十几件从前老于两口子在集上卖的有毒服装。怪不得人人都说刘家超市卖有毒服装,这事敢情真有!这不是明着往刘家超市脸上抹灰吗?谁挂上去的?自己全然不知,看来这超市有内鬼呀。不经自己批准就敢私自作主,这还了得?长此一往下去。非夺了自己的经济大权不可。想到这儿,小桃红跑进超市,伸手把那些衣裳摘下来,朝坐在门口外的老于怀里一扔,什么也不说便上楼去了。老于看看超市,再看看怀里那些衣裳,低着头,也不吭声,灰溜溜的抱回家中。他这衣裳虽然抱走不再在刘家超市销售,可刘家超市是有毒超市的恶名却广泛流传开来。这臭名声便是后来刘家超市垮台的重要原因之一。

    刘家超市垮台的第二个原因就是价格,现在的人鬼精鬼精,市场这么繁荣,货比三家是必不可少的购物程序。哪家货真价实,价格最便宜的那家出货最多。李家超市是随着市里头周小妹那两个大超市进货。是到厂家整体批发,量大价格自然它就便宜。刘小燕也曾尝试按原来榘道进货。那边一听是她声音,只是礼貌的说一句:“刘小姐,对不起啊。”说完便挂了电话,再打过去。便成了忙音,显然对方已把她的电话列入黑名单。怎么打也是徒劳。刘小燕的如意算盘落了空。李家超市从源头上给堵死了。无奈,她只好去批发市场进货。到了那儿搭眼一看,象她这种小老板满地都是。拿个五六十万去进货,那些市场上的大批发老板,眼皮连翻一下也不翻,这样的小买卖在他们这儿海了去了。怀里不揣个百八十万敢来批发市场进货么?比方说,一双饨棉线袜。李家超市进价八毛,卖一块一双,挣两毛。她刘小燕进货就一块一双,随着李家超市价格卖一块,一分钱不挣,白洗地瓜。还得搭上员工工资和管理费用及税费。卖一块二吧,倒是一双袜子能挣两毛。可价格一提上去,一个顾客也不上门,卖不出去一切皆是个零。刘小燕这才知道开超市还有这么深的道道。当了五年刘总,到今天她才知道开超市真正的潜规则是什么。现在觉着不对劲。想抽腿,为时已晚,开弓无有回头箭,只好咬着牙苦撑下去,撑一天算一天,一天一天往下熬。一年下来。年底一盘点,赔了整十万。疼的她的心哆嗦了好几天。

    刘家超市垮台与庞大老于两人也有关糸。先说庞大,自从刘家超市开张,他就天天坐在拐子诊所与刘家超市的正中间。两手捂着裤裆,尤其夏天,他上身光着脊梁,下头穿个大裤衩,光脚穿一双拖鞋。也许有人不仅要问,没事他两手老捂着裤裆干什么?告诉大家,这都是劳翠花干的好事。那年庞大看见老于哭着走出厂去。知道不妙,赶紧到办公室去要他的工资。治保主任气哼哼的说:“要工资行啊。先把劳翠花那儿的饭费结清了再说。”说完,就给劳翠花打电话,让她拿着饭费单子来厂里拿钱。一听说拿钱,劳翠花哪敢怠慢,早三步并作两步,一溜小跑来到厂里,把早己顺好的饭费单子交到治保主任手上。治保主任看过数目,饭费两万,特别费一万。他把单子丢到庞大面前桌上,请他过目。这些单子全是庞大签的名,是当时老于嫌签字麻烦让庞大代他签的。现在老于已走,无人证明这些饭费是厂里请客。庞大争辨说:“这都是厂里请我和皮驴洪顺两口子吃的饭呀。”治保主任反驳说:“厂里请客你签的什么字?你是厂领导么?分明是假借公家请客之名,行自己吃喝之实。还有这特别费,怎么个说法?”

    庞大结巴着说:“是老于安排我们找劳翠花睡觉的呀。当初请我们几个技术工过来干活,这是条件之一。要不的话,撇家舍业,谁肯过来上工呀。”

    “笑话,天底下那么多工厂用工,从没听说厂家事先安排好工人**的。这些饭费嫖资全从你工资里扣。不乐意也行,打电话给派出所,让他们处理**的事。按治安处罚条例,你俩都得受罚,一人五千,交钱放人。”说完丢个眼色给劳翠花,自己则转身走到室外去抽烟,不再理会庞大。劳翠花当然使出浑身解数,一口一个庞大哥哥叫着,求他在工资表上签字。庞大眼看工资抵顶饭费特别费己成定局。便提出一个要求,走之前再和劳翠花热乎一回。劳翠花问他:“你不后畮?”

    “不后晦。”“那好,叫你到死忘不了老娘的好处。”劳翠花拉着庞大走出办公室。她对治保主任说:“俺俩到庞大宿舍再商量商量,商量一会就出来。”两颗烟不到,两人出来回到办公室,庞大很痛快的在工资表上签了字,还按上手印。劳翠花从腰里摸出二十块钱丢给庞大:“这是路费,趁天不黑滚吧。”庞大拿了那二十块钱,低着头出厂回到家里,一年工资分文没得着。再过七八天,他就觉着小肚子疼,尿尿困难,再过几天,开始尿血尿脓。他老婆刘学银也是如此。两口子到市院检查,患上三大性病之一,无法根除,只能终生服药控制病情。原来庞大与劳翠花最后一回亲热,劳翠花明知自已性病严重却不釆取防护措施,直接把性病传给庞大,让他带回了家,这就是庞大两手老悟着裤裆的由来,你说,一个老男人用手捂着裤裆坐在超市门口,那些小姑娘们还敢进超市吗?这不是明着砸买卖么?老于自恃是亲家公身份,超市是他儿媳开的,况且他儿子就在超市里头号称于总。他觉着应该给儿子把关定向,当好舵手掌好舵。所以他天天不离超市门口,和庞大对应着,搬把椅子坐在庞大对面,他没有性病,双手不捂裤裆,可他有个习惯,喜欢用手支着下巴。这两人两个恣式,就成了刘家超市代名词,在拐子集上,有人打探有毒超市在哪,另一个人也不答话,只是做个两手一捂裤裆或一手一支下巴的动作,问事的人豁然明白过来:“呵,那儿就是有毒超市呀。知道,知道了。”这不是要命的活广告么?

    刘家超市第二年赔了二十万,第三年赔进去三十万,三年共赔进去六十万,刘小燕从李家超市分的七十五万已赔的差不多了。疼的小桃红大喊:“关门,赶快关门。再开下去,连这房子搭进去也不够呀。”事后,小桃红把那些崭新的不绣钢货架,叫收破烂的来用锤子砸巴砸巴顺溜成四大捆。上称一称。论斤卖。进价四十多万的不绣钢货架才卖了不到一万块钱,纯赔四十万,把小桃红当时疼的昏了过去。攒了大半輩子的钱,一下叫这不绣钢蚀进去,他能不心疼哪?这可是她几十年起早贪黑挣的辛苦钱。是一个汗珠子一个汗珠子摞起来的辛苦钱呀。这天杀的不绣钢一张大嘴全给吃进去,天哪,谁知道不绣钢这玩艺它这么坑人?这不是挖了她的心肝么?

    小桃红经过苦思冥想,觉的干超市赔了一百多万是处于对超市这行业缺乏了解,有些蛮干睹气的成份在内,冒冒失失上马,结果吃了大亏,她想:还是干饭店保险,自己干了这么多年,对饮食行业了如指掌,还是干自已的老本行有把握。于是,她拿出十万元重新把饭店开了起来,所有桌子椅子全是新的,空调冰箱一应俱全,这一常恒下来。她手中只剩十来万块钱。她把这钱攥的紧紧,说什儿也不再往外拿一分钱,她本来还想挂原来拐子饭店招牌,可她开了三年超市,“拐子饭店”的名号早叫皮驴给捡了去,他挂上了,还是和小桃红斜对面。小桃红无奈,只好挂上刘家饭店的招牌开业。饭店开业以后,庞大和老于还是那样,一个捂着裤裆,一个支着下巴,一左一右坐在饭店门口两侧,活象哼哈二将一般不离左右。它这边一开业,拐子集上早有那两个外地人在吆喝:“刘家饭店,有毒饭店。讹人,饿的慌。”饭店开业第七天,厨师怕炸的鱼和肉变质,和小桃红商量着,自己吃了吧,总比瞎了强啊。小桃红用鼻子闻闻那些炸菜已有怪味。只好同意厨师的意见,这下可乐坏了老于和庞大两人,吃的是满嘴流油,几顿过去,早先的炸菜没了,他俩还余兴未消,嚷着叫厨师再做点解解谗。他俩很怪,说他们是饭店职工吧,不对,他俩从不给饭店干活。说他俩不是饭店的人吧,也不对,到了饭点就进去吃饭,不请自到。标准的两个赖皮狗。一个是亲家公,一个是亲哥哥,你说,他俩在门口坐着,吃饭了不叫一声不合适,叫吧,一叫就到,有些时候更是不请主动进来找饭吃,你说这两门亲戚可真够实在的。更要命的是,沒人进来吃饭。开业第十五天上,厨师见饭店开不起来,有些着急,厨师和服务员变成家庭厨师跟家庭服务员。这天中午,厨师勉强做了四菜一汤端上饭桌,为节约成本,厨师沒舍的放肉,只是做了价格低廉的四道炒青菜和一个鸡蛋汤。桌上菜少,厨师跟小服务员没上桌吃饭,而是在厨房里一人拿一根蒜苗啃块馒头凑合一顿。老于和庞大嫌菜不好,要求弄只鸡吃吃,把小桃红气的疯了,饭店买卖不好,你俩不闻不问,又不进店干活,吃白食不掏一分钱,还嫌菜孬,还想吃鸡?我叫你吃#糊两手抓住桌子往上一掀,“哗啦”一声,盘碗落地,弄了庞大、老于、小于还有小燕四人一身菜水,老于一边用手把脸上的鸡蛋汤往下抹,一边说他的儿子:“还不快走,等着人家用棍子赶你吗?这算什么事呀。”厨师跟小服务员听见哗啦一声响,又听见老板娘在楼上嚎哭,知道大势已去,自觉出来跟小燕说了一声,便离开饭店走了。连工钱也没要,两人来到皮驴饭店,问他找人不?皮驴很痛快留下了他倆,皮驴在李二帮助下,研制的皮家五香脫骨扒鸡,这几天供不应求,正愁无处找人,正巧这两人来找工作,哪能放过?当下谈好工资待遇,让两人明天就来上工,顺便交待一下,前上去几年,黄大阔嫌周五凤没有生育,就跟她协议离婚。真的找了一个女大学生,两人还生了一个大胖儿子。李二见皮驴单身,周五凤也是孑然一身,一人过生活,就与黃大阔商议,把皮驴与周五凤撮合在一块,没想到两人过的还有滋有味,当然,这与黄大阔给了周五凤三百万分手费有关系。钱哪,你可真是个好东西!

    拐子集上那两个外地人,两手捂着裤裆,在集上来回大喊:“拐子诊所,老板有艾滋病,传染饿的慌。”前后吆喝了两集,拐子诊所就关了门,幸亏这些年,刘学银手紧,挣的一百多万基本全躺在存折上。她更是吸取了小桃红办超市办饭店赔钱的教训,什么也不干,把房子低价租出去。稳稳当当过日子,安享晚年幸福生活。

    李二有个生活习惯,那便是每天晚上必定到皮驴的拐子饭店喝茶下棋。到十二点整,两人便鸣锣收兵。从皮驴家出来,皮驴从里面关了店门。李二总是伸个懒腰,朝小桃红住的那间房屋窗户凝视很长时间,尽管他知道小桃红此刻也正站在窗前向他深情的凝望,他还是叹囗气,慢慢的走回家去。有一晚上,正值阴历十六,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他从皮驴住处出来,朝对面窗户望过去,看见小桃红探出身来向他招手,他便走了过去,上楼进到小桃红房间,小桃红见他上来,扑到他怀里。两人刚要互诉衷肠,就见几个人手持强光手电冲上楼来,嘴里还在大喊:“李二,网了你好几年,今日你可来了,看你哪里逃?”看来埋伏的人是早有预谋,等候多时了。刘小燕冲上楼来,对着两人大叫:“老不要脸,让女儿脸面何存!”

    小桃红对她说:“燕,妈妈给你这个脸面。”说罢深情的凝视李二片刻。猛的跳到床上,爬上窗台,大声喊道:“亲亲哥哥,我爱你。”然后双臂展开,纵身跳下楼去!李二眼见小桃红寻了短见,也不示弱,爬上窗台,也纵身跳下去。他抱定必死决心。要同小桃红双双对对共赴黃泉!

    张凤仙在家看表,十二点正,她便起身开门,到街上去迎李二。在拐角处见几个人手持强光手电,蜂涌般冲进小桃红的家。她顿感不妙。撒腿往这边跑,李二此刻还沒回家,十之**是去找小挑红,她怕这伙人打李二,所以往这边猛跑,为的是给李二觧围,忽然搂上窗口鱼跃般跳下一个人来,“扑哧”一声闷响摔在地上,接着又有人从窗口连续跳下,看身段象李二。她离窗下还有十几步。只见她象打蓝球的三步上蓝一样,飞身跃起,在空中用双手把李二身体往上一送,抵消了他下坠的力道。随后张凤仙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用朞梁驮着李二身体,她自己则手腳同时着地,稳稳的把李二救了下来,而她自己,只是出了一身汗而已。并未受伤。说时迟,那时快,要不是张凤仙展自己生平所学绝技,李二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李二爬过去,轻轻把小桃红上半身扶起靠在自已怀里,用手去擦她嘴里冒出来的鲜血。小桃红断断续续的说:“能死在你你怀里,我死也瞑目了。我会变成一朵红色的云彩,在天上看着你,你要好好活下去”说罢,头一歪,离开了这个她无限眷恋又无限纠结的世界

    “妈妈呀、、、、”小燕伏在小桃红身体上大哭起来。

    自从小桃红死后,李二彻底的变了他不再追求金钱物质,也不下棋喝茶,只是每天望着天上的浮云发呆,每当夕阳西下,火红的晩霞洒满天空,他都会激动起来,手指着满天灿烂云霞,大声呼喊:”小桃红,我看见你了,你变的好美丽呀”他仿佛听见小桃红那银铃般的声音在天空中回荡:“亲亲哥哥,天真大呀,我们一起玩吧。追我呀,你追我呀。她那动听的声音化做夕阳的余晖,撒落在大地上,她那一袭红衣,化做漫天晚霞,红透了整个天空

    《请看本书续集西拐子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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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朵儿的床上功夫
    西拐子有户邢姓人家,共有两个儿子一个养女。《+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按照农村的习俗,老大自然就叫邢大,老二不用说,肯定就叫邢二。这邢大憨厚,娶个老婆刘翠花,他是个安守本份的老实人。办事一是一,二就是二,从不坑蒙拐骗偷。刘翠花是个直肠子热心人,为人直来直去,办事公道,爱讲的是个“理”字,但她也是性格泼辣,好打个抱不平。另外,她还会点小医术,给人扎个羊毛疹什么的,也会给人叫魂儿,尤其小孩童丢了魂,受了惊吓是常事,只要刘翠花出马,百分百能治好。所以,刘翠花在西拐子的群众威信挺高,只要她张了嘴,大多数人都会给她一个簿面。这邢二就不行。心眼多多,遇事喜欢看个热闹。碰上两个人打架,他一不劝,二不拉开二人,只是在一旁风言风语的两下里拱火,直拱到两个人动起拳脚,真的打了起来,他这才装模作样的充好人,上前劝架,结果是两人直打到鼻青脸肿才算结束。借句他大嫂的话:“俺家老二,那是挺好的一根搅屎棍。”

    生产队那会,没有汽车拖拉机之类的运输工具,往地里运土杂肥,还有收的粮食,全靠肩扛小车推。年长的老者记忆犹新,一个生产队一百四五十个社员,少说集体也得有个十来辆手推车。这手推车中间有隔木排,用以护着胶轮儿,一边放一个紫穗槐条子编的篓子,用来盛运送的东西。一般从庄上往地里推糞,一推一拉两个人。大多是一个女社员在前头拉小车,后面一个男社员推。大体上一车推运五百斤左右土杂肥。很多人是兄妹俩一辆车,也有两口子一辆车的。基本上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邢二身体干瘦,虽是二十出头,可身板不如其它同令人壮硕。他推小车,需搭配一个有劲的女社员,要不的话,庄西头的陡坡是推不上去的。往日。生产队长都是安排身高马大的大姑娘哄杏给他搭帮。洪杏力大身壮。就是心眼慢点,不如其它姑娘心眼来的快。

    这天往西山后推糞,邢二听见敲钟,就赶忙从家中跑到社场上抢小车。车子多了,肯定有好坏之分。洪杏家就在社场上住,她早己把那辆最好使的小车抢在手中,邢二吩咐她:“你先慢慢的装着车,我去上趟茅厕,很快就回来。”他这一去大半天没回来,别的人装好车子,一推一拉上路走了,洪杏这儿也已把车装满。可左等邢二不见,右等邢二也不来。气的洪杏骂开了:“拉屎掉糞坑里游泳,这些功夫也该游完了罢。”她把铁铣往地上一扔。大步往邢二家走去找邢二。进家门一看,邢二正斜倚在他家柴禾垛上,迷着两眼晒太阳呢,气的洪杏过去揪着他的耳朵大喊大叫:“我的邢祖宗,人家可推着小车头前走了,你还在这睡呀,也不怕睡过了头,直接死过去。”

    邢二忙问:“装的满不满?”

    洪杏说:“两个篓子全是满满的。”

    “你傻呀。少装点不推着轻快嘛。啥叫轻车熟路?连这都不懂,怪不得嫁不出去。我说怎么没人给你说婆家,原来是缺心眼呀。这下好,赖上我了。快走吧,松手,松手呀。揪着我耳朵不松手就能嫁出去呀。”

    “好哇,你敢骂我,回家告诉爹娘,打断你的狗腿。”洪杏松开揪邢二耳朵的手。往家就跑。洪杏一提到她爹娘,吓的邢二出了一身冷汗。慌忙跳起身来。急步追上洪杏,在她身前伸开两臂,拦祝糊的路,哀求道:“我的好洪杏妹妹,饶了哥哥这回吧,千万别回家吿黑状,你爹他真能打断我的腿呀。”他伸手拉住洪杏胳膊:“快去推车吧,别叫回来的人捡了便宜,你白装了车哇。”洪杏就不再坚持,两人快步回到社场上,邢二把洪杏装满的小车缷下不少。把铁铣放在车上,推起小车,一路小跑,追赶前面那些推车的人。

    为啥洪杏一提他的爹娘,邢二便吓的魂飞魄散?原来洪杏他爹洪县长,祖传的杀牲口手艺,长年有痨病,是革命烈士子女,连红加硬带有病,整个西拐子是人见人怕的主,惹急了他敢拿着刀和你拼命。照他自己的话说,天天喘不上气来,还不如痛痛快快打一仗死了的好,他有这心态,谁敢惹他?再说洪杏她娘更厉害,双烈士子女,号称“老革命”,身高一米多点,娃娃脸。朱儒身材。为革命出生入死送情报。是刀架在脖子上脸不变色心不跳的大智大勇之人。她随身总是携带一根大半米长的木杆儿,看谁不顺眼就敲谁。例如,别的社员锄地,她扛不动锄头,就跟在锄地的人群后头检査质量,是不挂职的特殊干部,有时叫起真来,别说生产队长,就是大队干部,她也敢打。她的正式职务是队委会的贫协委员,这可是个响当当的官职,职位虽不高,和队委员一般,但在队委会讨论的一切大小事情,有一票否决权。因为她代表的是全队贫下中农的根本利益,那在当时很吃香。所以,全队上下都怕她。洪杏是他两口子的大女儿,也是他两口子的一块心病。这大女儿缺心眼,不象二女儿绿杏那么聪明活泼老两口生怕外人欺负女儿,外头那些男人们时不时的都想沾她点小便宜。倘若动手动脚的玩过了头,有了孩子咋处理?算谁的呀。到了那一步,肯定沒人认帐。未婚先育,可是大忌呀。怕出这事,所以两口子看的特别紧,外头的男人,甭说摸一下洪杏,就是调戏她几句情话,只要洪杏回家一说,她爹娘肯定去找人家算帐,轻则打骂一顿,重则以调戏革命烈士后代为由,报告给公社革委会,让其到全公社各村庄游街示众,头戴白色尖顶的反革命纸帽子,用绳拴住两手,后头叫红卫兵小将牵着去游行示众,不光丢人现眼,更是被打成黑五类,扫大街挨批斗。这么着往死里折腾,你说,谁还敢近洪杏的身?连开句玩笑也不敢。只邢二跟洪杏在一个小车干活,加上两人基本是天天在一块形影不离,所以邢二偶尓跟她闹几句,无所谓,时间一长,和洪杏开玩笑成了邢二的专利。

    两人一推一拉出了社场,急步往西山坡上赶路。今日送糞的这块地是在西山后的一块山地,名叫官台。要把糞送到地里,要先上一个陡坡,叫胡同坡,两边是墙一样的坡,长年洪水冲刷形成的一根大沟,每逢推小车的人到了这儿,不管是推小车的还是拉小车的,两人都是卯足了劲,争取一口气推上陡坡,若是一口气推不上去,那就惨了。往后倒退极危险,车子没刹车。倒退快了两人控制不住,只能越退越快,及到最后来个车翻人伤。邢二自认为今天装的货少,放松了警惕性,没有提前加速,及致距离坡顶半米处车子停了下来,他这儿拼尽全力,身子向前倾斜几乎成三十度,斜着身子死命住前,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上推,脖子上根根青筋暴露,脸蹩的发紫,喘着粗气,硬顶住小车不让它往后倒退。洪杏那边更是如此,她一发觉小车停住不走,知道要坏事,倒回去车翻人伤的后果她更淸楚。所以她也是拼尽全力,死死拉住绳子,絲毫不敢松。邢二在后头用尽力气大喊:“洪杏,使劲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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