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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拐子日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山北青未了

    洪杏听见邢二急切而绝望的叫喊,使出吃奶的力气,使劲死命往前一拉,就听“哧拉”一声响,她腰间扎的红布裤腰带一断两截。穿在身上的蓝地白花粗布裤子应声落地。从前社会贫穷,不管大姑娘还是小媳妇,俱是穿一条肥裤,里头不兴穿裤衩的。洪杏整个下身光溜溜的,她想弯腰提裤,又怕小车倒退下去伤着邢二,不提裤吧,光着腚也不是个事呀,邢二在后头把洪杏下半身看个一清二楚。这么硬撑下去也不行啊,两个人总有力竭的那一刻,为保险起见,邢二吆喝洪杏:“慢慢的,一点一点往后倒。”洪杏按邢二吩咐,一点一点松劲,邢二歪着身子,把小车调转方向,让它慢慢横着往后溜,不大功夫车把抵在南坡上。总算化解了一场大危机。洪杏回头看见车把稳稳插进南坡的土里,知道危险已除,慌忙松了绳子,两手赶紧把裤子提到腰间,走到小车跟前,关心的问邢二:“沒伤着你吧?”

    邢二看见洪杏两手提裤,便生出坏心眼,他想试试洪杏那白白的屁股,还有大腿,和朵儿相比哪个人长的更滑溜?手感哪个更好?摸摸不就知道了嘛,他装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急促的说:“哎哟,压着腳了!洪杏快用两手抬车把呀。”

    洪杏不知是计,急忙用两手去抬车把,手一松,裤又落在地上,邢二趁机闭上眼晴,用手顺着洪杏的腰部往下摸下去,从屁股大腿小腿一致摸到腳脖子,嘴上还渍渍称奇:“好滑呀,比朵儿強多了。”

    洪杏心眼来的慢点,可她毕竞是十六的大姑娘,邢二摸她下半身,她也感到害羞,就松开车把,弯腰把裤提起来骂邢二:“坏心眼,回家告诉爹娘,打断你的狗腿。”邢二听到洪杏这么一说,顿时从迷惑中清醒过来,强词夺理的狡辨:“我摸的是车把,你没看见我腳压在车下,疼的我闭着眼哭么?”洪杏不信,你即然是哭,怎不见眼泪?邢二说:“脚疼疼的忘了出泪,这叫干疼呀,不信回去咱问朵儿。她最公平,你敢不敢去问朵儿?”他边说边把洪杏的腰带捡起来,打个死结递给洪杏,让她扎好腰带,这功夫,队里头前那些人回来了,见他俩没上去陡坡,纷纷上前,七手八腳帮两人把车正好,又帮着送过陡坡,两人这才加快速度,往地里猛跑,把争吵的事暂时放在一边。

    朵儿是邢家从小的养女,从几个月大便进到邢家,他的亲爹娘是两个要饭的叫花子,有了孩子养不起,只好把她送给邢家做养女。邢家老夫妇,也就邢二爹娘,原先计划这养女给邢二做媳妇的,所以朵儿从小跟邢二形影不离。一块长大,连睡觉两人打小也是在一个被窝里。邢家老夫妇前几年下世前给邢大娶了邻村的刘翠花。半年后分家单过,往后到两个老人离世,就是邢二和朵儿组成一个小家庭。说他是邢二的媳妇吧,两人没结婚,说不是邢二媳妇吧,更不对,两人到现在还是在一个炕上睡觉,朵儿胆小,每到夜里,听见老鼠吱吱的叫声就吓的浑身哆嗦,一头拱进邢二被窝里才睡的着。邢二也是一样,从小跟朵儿睡一个被窝惯了,不搂着她也是睡不踏实。不过,两人虽长年睡在一起,可没有夫妻那种事,为什么?一男一女二八芳令互相搂抱沒那种事谁信?可事实胜于雄辨,朵儿是个石女,身上女人的生育器官没长全,怎么着也成不了夫妻那些事实。

    从前,婴儿没什么玩具,没有现在的铃裆之类引诱幼儿,没玩具,年轻妈妈喜欢用手托住自己r房下部,用手把r房轻轻往上一拱一松,让r房在衣服里上下窜动,嘴里喊着:“小兔,小兔。”婴儿误以为妈妈怀里有小兔哩,便伸手去逮,去扒妈妈上衣寻找妈妈说的小兔,久而久之,年轻女人的r房便被称作“小兔”,这是地方上的俗语,外乡人是听不懂的,邢二从小摸着朵儿的小兔睡觉,己成十几年的老习惯,一但分开睡,他的手就没处放,都是些怪毛病。

    朵儿今天没上工,邢二第二趟的活因头一趟在陡坡耽误了功夫而显的时间紧迫。到中午十二点了邢二还沒回家吃饭,朵儿把饭放在大锅里热着,便从家中出来,到庄西的的路口张望,远远看见邢二和洪杏从大道上往这边走来,到跟前,洪杏嘟嘟着嘴向朵儿告状:“你哥哥摸我大腿了,我这就回家告诉爹娘,非打断他的狗腿。”

    邢二慌忙狡辨:“我闭着眼,摸的是车把呀,这纯啐是误会。”朵儿一听她哥闯了祸,洪杏回家一说,肯定翻天复地闹出一桩大事,那洪县长和老革命一定饶不了邢二,朵儿心中想:还是先稳住洪杏再说,糊弄一时算一时,只要过个三两个时辰,洪杏脑子一浑,忘个一干二净也说不定。当下朵儿打定主意,她对洪杏说:“哟,杏姐,着什么急呀,回家告状,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的功夫。我在家可是用芽葱炒的鸡蛋,那黃灿灿香喷喷的一盘菜在等着你哪。另外,刚摊的煎併,来根芽葱一卷,吃到嘴里那滋味,你吃一小口,保你这輩子忘不了。”

    洪杏一听朵儿说的这么好吃,顿时把摸腿的事抛到九宵云外,一蹦一跳跟在朵儿身后,直奔邢二家中而来。果然象朵儿说的那样,一盘香气四溢的芽葱炒鸡蛋就放在邢二家的小饭桌上,旁边是一个柳条偏的小饭筐,里头盛着十几个刚摊的煎饼。洪杏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桌旁的马扎上,左手拿煎併,右手拿筷子,风卷残云,张开大嘴猛吃起来。邢二也想坐下吃饭,他屁股还没挨着马扎的边,耳朵早被朵儿揪住,把他揪到门外,笑着问他:“俺俩身上哪个更滑溜?说不出来,甭想吃饭。”

    邢二一边极力挣扎着想挣开朵儿楸他的手,一边说:“当然是洪杏身上更滑溜。”

    朵儿跺跺脚说:“好哇,你方才不是说闭着眼摸的是车把么?她哪儿是大姑娘屁股?那是老虎屁股摸不得!自己捅了马蜂窝还在这装清闲,下午或是晚上你就净等着游街戴高帽吧你。人们都说色胆包天,此话果然不假。”

    邢二当即大惊失色,两腿发抖,冷汗也顺着脖子淌下来。他带着哭腔哀求道;“我给你跪下,救救哥哥罢,若真的哥哥成了黑四类,天天戴高帽游街示众的话,挣不了工分不说,你自己一个人可怎么活呀?都是我不好,含图占人小便宜,闯下这等大灾祸,你不救我,我死定了。”

    朵儿说:“你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我试试吧。听天由命。但愿你能逢凶化吉,躲过这一劫。”说罢,朵儿进屋坐在洪杏跟前问她:“芽葱吵鸡蛋好吃么?”

    洪杏是个吃货,这时早把一碗炒鸡蛋吃个精光,打着饱嗝,连连说好吃好吃。朵儿安慰她:“这菜若是好吃,姐我经常做给你吃。但有一条,你必须答应我,今天邢二哥哥摸车把的事,你不能回家告诉你爹娘,你想呵,邢二哥哥若真坐了监狱,谁天天和你玩?别人拉小车也不用你呀。”

    听了朵儿一番开导,洪杏有些开窍,点头答应朵儿,今天的事不和外人说。

    邢二画蛇添足的加上一句:“你要是说出去,就再也没人娶你,让你打一辈子光棍。”

    洪杏说:“沒人娶我不要紧,你娶我呀,反正你摸过我,不娶我就告你,叫你坐监牢狱。”这下可好,邢二烧香引进鬼来,一句话说出,好作用没起,反倒起了坏作用,无意中提醒了洪杏,叫洪杏给赖上了。

    朵儿见事不妙,赶紧岔开话题:“我说洪杏妹妹,嫁给谁咱先不急着定住,兴许有个当兵的军官瞧上你长的漂亮,非娶你去当军官太太哩,到了军营,穿上女军装,那多威风,比邢二可强多了,有机会姐姐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洪杏跳着脚拍着手,急忙说好,脸上泛着红光,可功夫不大又退下烧来,她低着头说:“军官虽好,可人家百分百看不上我,我还是嫁邢二罢,飞不高跌不着。老实人办老实事。挑高枝的买卖,我干不了。”看看绕一圈又转回来了,朵儿只好换个话题再绕洪杏。

    “我说杏妹,嫁人要有准备,你准备好了吗?”洪杏疑惑的问:“嫁人还要有准备?没听说呀。”

    “你娘没教你呀?”朵儿故作惊讶的凑到洪杏耳朵边上,神秘的说下去:“坏了,你娘可误了你的终身大事了,她没教你床上功夫吗?”

    “没有哇。”洪杏回道。

    “你来屋里,我试给你看。”朵儿把洪杏领到屋里。让她仰面朝天躺好,她自己用一个膝盖往洪杏肚子上一压,疼的洪杏砒牙裂嘴,连连叫唤:“疼啊,肚子疼。”

    朵儿说:“疼就对了,你沒练过床上功夫,当然觉的疼了。一个正常体重的男人,一般一百伍拾多斤,全压在你身上。结了婚就要夜夜趴在你身上睡觉,你肚子能撑的住么?连我一个膝盖都撑不住,甭说一个大活人了,不练上三年床上功夫是不敢嫁人的。”

    洪杏起身忙问:“怎么练呀,你快教教我。”朵儿指着挡在坑边上的一大袋豆子说:“看见了吗?就用它练,我练了三年多还不行哩。”她让洪杏重新躺好,她便把那袋豆子搬起压在洪杏肚子上,压的洪杏满脸通红,一会便出了一身汗。朵儿让洪杏往里一滚身子,豆袋自然落在炕上。朵儿嘱咐红杏,让她晚上偷着练,白天干活,这事不能叫任何人知道。这是邢家独门绝技,不传授外人。打发走洪杏,朵儿顾不上吃饭,碎步跑到邢大家,伏在他大嫂刘翠花耳边细说了一番话,如此这般安排一遍。说的刘翠花一个劲的直点头。

    再说洪杏,中午回到家,什么也不说,先用口袋装上一袋豆子放在自己被窝边上。老革命感到奇怪,上前问她::“杏,干啥呢?”洪杏也不答话,转身躺在床上,把豆袋放在自己肚子上,两手抱着,咪着眼睛,聚精会神的练起功来。老革命用她随身形影不离的那根木杆敲敲洪杏身上的豆袋,高声问道:“问你哪,耳朵聋了咋的?”

    洪杏不耐烦的回答:“我在跟朵儿学着练床上功夫,你不教我,误了我的终身大事。怪不得没人娶我,却原来是你没教我学好床上功夫,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肠?想呌我当一輩子老姑娘。”

    老革命气的想打洪杏,转念又改变了主意。女儿天生就这德性,生就的骨头长就的肉,打几下也聪明不了。寃有头,债有主,即然是朵儿耍她,那就去找朵儿算帐。若说不明白怎么回事,邢朵儿,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敢耍我家洪杏,哼#糊提着那根木杆,气势汹汹来找朵儿问罪,进了邢家大院,听听沒有动静,她便径直进到屋里,活生生见朵儿也和洪杏一样,咪眼仰面躺在炕上,身上压着一袋豆子,累的满头大汗,正在练功哩。她纳闷,从哪儿冒出来这股妖风,练什么床上功夫,这不是瞎胡闹么?她是过来人,道听途说过一些妓行的技巧,床上功夫也不是这么练呀。她用木杆敲敲朵儿身上的豆袋:“嗨,嗨,醒醒,装神弄鬼,跟谁学的?老实交待,省下吃那皮肉之苦,别忘了,现今可是无产阶级专政时代。”

    朵儿侧身一滚,把豆袋翻在炕上,爬起来说:“是我嫂子教我的,练不好嫁不出去,没人要哇。”

    “净胡说。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你这么练功的。谁教你嫂子的?”

    “我娘呀,本来也是要教我的,还没来的及教我,她老人家就下世去享福了。”

    老革命听完朵儿叙述。半信半疑。不再理朵儿。转身直奔邢大家,当面询问刘翠花:“我说邢大家的,朵儿的床上功夫是你教她的?你又是打哪儿学的这些歪门斜道?要知道,误人子弟,妖言惑众,迷人心窍,罪在不郝。”

    刘翠花说:“你说的可真吓人。”她用手拍打一下她家炕边上的一大袋豆子:“我也不在练嘛,是我婆婆亲自传给我的。是邢家独门绝技,错不了。”

    老革命也不听刘翠花再继续往下说,转身出了邢大家门。在回家路上,她心里犯开了滴咕,难道世上真有这门功夫?

    刘翠花目送老革命走出自己家门。总算胡弄过去这一回。谎言代替不了事实。自已嫁给邢大四五年,可一直没给邢家生下一儿半女,望着自己平平的肚皮,她长叹了一口气,想个啥办法能让这肚子鼓起来呀?

    ( 东拐子日记  p:///1/1196/  )




第五十四章:传宗接代是力气活
    邢大两口子吃过晚饭,相对无语。《+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刘翠花拍打一下自己肚皮,直来直去问邢大:“四五年了,鼓不起来咋办?”

    邢大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看老二和朵儿,指定弄不出丁点名堂,天底下还没听说石女能下崽的。”

    刘翠花说:“我这几年可是尽心尽力。种不上庄稼,可不能怨我这地不好。”

    邢大邹邹眉头说:“要不叫老二来试试?”

    邢翠花说:“他和我不是夫妻,能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只要是邢家的后代就行,旧社会弟兄俩娶一房媳妇的还少吗?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干总比绝了后强呵。若真是邢家在咱这一代绝喽,将来咱死了,有何脸面去见邢家列祖列宗?再说没儿沒女,咱百年之后,谁给咱扶棺领路?没人摔老盆怎么办?”

    邢翠花不无顾虑的说:“老二也不一定愿意呀。”

    “他敢#蝴不乐意,我先打断他的腿。有父从父,无父从兄。他不听我的听谁的?邢家还是我说了算。”

    刘翠花说:“那就试试吧。反正我觉着二斤半地瓜——够呛。你去和老二说,我可不去找骂,他一准骂我老牛想吃他嫩草。”

    说干就干,即然决定了的事,却是宜早不宜迟。当下邢大径直来到邢二家中,待他把事一说,邢二立刻推脱:“今晚我去浇地呀,以后有空再说吧。”

    邢大问:“和谁结帮?”

    “我和朵儿一帮呀。”

    “这个好办,我去和朵儿浇地,你去我家睡觉,你大嫂在家等着你呢。”邢二不去,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邢大看邢二油盐不进,当下火冒三丈,弯腰脱下脚上鞋底,照准邢二屁股就是三四下。打罢,伸手揪住邢二耳朵,招呼朵儿扛着铁铣,打着灯笼,锁好家门,跟在他身后。二人押着邢二,来到邢大门里,把邢二往他老婆怀里一推:“好生使喚他。”说完,拉一下朵儿衣角,兄妹二人来到院中,在猪圈门前寻着铁铣,顺手夹在腋下,怕邢二逃跑,出了大门口,返身把大门从外头落了锁,这才放下心来,一心一意和朵儿给队里去浇地。

    刘翠花说:“老二,你大哥的话你可听清楚了?他天生脾气不好,你要乖乖听话,别惹他生气再打你。”看邢二嘟着嘴不动窝,她接着说:“这儿有一壶酒,我再炒几个鸡蛋给你当下酒菜。酒壮色胆,省的你不好意思。说直了也没什么。从前那些穷苦人家子弟,弟兄俩找一个媳妇是常有的事。远的不说,咱西拐子牛家老兄弟两个不就一个媳妇么?生下牛二,他和咱还一个生产队呢。你看人家那老哥俩,还有牛二他娘,一家四口人不是过的有滋有味吗?”邢翠花把烫好的酒壶放在邢二面前的炕桌上,邢二拿起酒壶闻了闻,好酒,香气扑鼻,当下他就嘴对嘴来了一大口,啧啧之后,夹一筷子香喷喷热乎乎的芽葱炒鸡蛋,那滋味,美呀。邢二边吃边喝。一袋烟功夫,酒菜俱已见底。用过酒菜之后,邢二便觉着通体躁热,忙把身上褂子脱下来乘凉。刘翠花以为火候一到,急忙脱衣,准备吹灯。还没等她把衣服脱利索哪,就见邢二身子往后一仰,把自己的褂子搭在身上。直接打开了呼噜。你说急人不急人?

    天亮了,邢大扛着铁铣和朵儿回到家中,只见刘翠花坐在炕沿上不言不语。邢二睡在炕角里还在打呼噜哩。邢大问咋回事呀?刘翠花沒好气的说:“咋回事?好事呀,怕他抹不开面皮,我给他炒了几个鸡蛋,还把那壶酒给了他,俗话不是说酒能壮色胆嘛。谁知道他成心调皮捣蛋,吃饱喝足之后,身子往外一翻,独自个打开了呼噜,推都推不醒,甭说划船了,连小兎还没摸过哩。”

    邢大听她老婆把情况介绍完毕。当下勃然大怒。好小子,正事儿不干,睡起太平觉来了,喝了一壶酒一点正经事没干,看我怎么修理你!当下把邢二从炕上揪起来,照着腚上便是一脚,嘴上还在骂:“从今日起,你天天在这儿睡,直到那事办好了为止,想和给队上干活那样出工不出力,没门!明晚接着来,传不了宗接不了代,我非把你打断腿不可。”

    邢二不光是他亲哥哥逼他,更有那洪杏整天跟在他屁股后头,也不管守着谁,也不分什么场合,开口就问:“邢二哥,你啥时候娶我呀?”闹的邢二无言对答,他越是不回答,洪杏越来劲,心中着急,更是一句接一句紧追不舍的问。弄的外人莫明其妙。这事不径而走,传到刘翠花耳朵里,她当晚便在邢大面前吹了枕边风:“我说老二咋对我不感兴趣哩,敢情那劲都实心实意搁在洪杏身上了。”

    邢大不信:“那洪杏是个不折不扣的二百五,咱西拐子谁人不知,哪个不哓?谁乐意娶个呆瓜做老婆,再说,还不有朵儿么?他若再娶媳妇,朵儿往哪放?”邢翠花一撇嘴:“鱼找鱼,虾找虾,你弟弟本身就和洪杏是一路货,两人一个半斤,一个八两。说不定老二是尿尿泡煎饼,天生就好这一囗。”

    洪杏不光追着邢二屁股后头问个不停,还在生产队锄地休息时,拿着糊涂装聪明,问干活的其它社员:“我问你们件事,咱队上邢二找媳妇了,你们知道他找的谁么?”大伙被他问的一楞,没听说邢二找媳妇呀,本地风俗,找熄妇要有媒人,还要来相亲,还有定亲这道程序。尤其是定亲,要摆席请亲戚来喝喜酒祝贺的呀,摆席要垒灶,请厨师,还要本家或高邻帮忙跑腿,迎亲送友。出出进进几十人忙里忙外,吆吆喝喝好几天,才能办利索。大家都是一个生产队,天天在一块出工干活,没见邢二缺工缺勤请假办好事呀。于是,坐在前面的刘姻脂,也就刘学银的一个堂妹,心中狐疑,禁不住问洪杏:“你说邢二找了媳妇,请问是谁家女儿呀?”

    洪杏沾沾自喜的回答:“找的我呀,没看见我经常跟他在一块玩么?连这事你们都看不出来,分明是睁眼瞎嘛。”她洋洋得意自顾自的大笑起来。

    大伙这才明白,洪杏长成熟了,思春哩。不过全队的人都知道洪杏是剃头担子一头热。邢大当即把邢二一顿臭骂:“好事正事儿不干,你是小老鼠玩铁猫——啥要命你玩啥。那洪杏是敢惹的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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