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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老公戴帽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安徽临泉王子文

    小米的这一嗓子顿时让他们几个停下了步子,先是瞅了瞅小米,又很不相信地瞅了瞅地上的牛老歪,其中一个一笑说:“他自己摔成这样的吧!平日里他们爷儿俩那样盛分,愣头青虽说脾气愣,也不敢招惹他们爷儿俩呀。”

    “真真的呀!我亲眼瞅见的。愣头青把牛老歪摔死了,这又去找牛斜眼儿要把牛斜眼儿也摔死了。”小米向几个老少爷们儿们说。

    “该!摔死一个少一个,俩都摔死了,村子里就安生了!”一个人这样咬牙切齿地说。

    可能是牛老歪给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留的怨恨太深了,这几个老少爷们儿们听小米说愣头青又去了牛老歪家找牛老歪的儿子牛斜眼儿了,没有谁去追愣头青阻拦愣头青,他们几乎是扬眉吐气地围着地上的牛老歪转了几圈儿,满脸笑模笑样地瞅着牛老歪,嘴里还都说了些牛老歪已经听不见的风凉话儿。

    “你还盛分呀!这回在村子里不盛分了吧!待会儿愣头青把你那个斜眼儿子也摔死了,你们爷儿俩就到那国里盛分去吧。你跟你那个斜眼儿子打不过谁家大人了,就天天整人家的孩子,背地里祸害人家的庄稼。这都是你们爷儿俩能做得出来的好事儿。”

    “你咋的会死呀?你咋的能死?你不能死呀!你这一死,咱们村子上安生了咋办啊?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以后瞅不见你这张歪嘴了咋办?待会儿要是牛大棒子再把你那个斜眼儿子也摔死了,咱们村子上也就真少了俩爷了。”

    “你呀,早该死了,在你没有你那个斜眼儿子之前就该死了。还记得前两年你们爷儿俩欺负我们一家人不?你怂着你那个斜眼儿子往我们家锅里倒大粪,多缺德的玩意儿呀。你活着我们斗不过你们爷儿俩,你这死了,该我欺负欺负你了吧,待会儿我就去粪缸里挖两粪勺子蛆倒你头上身上,让那些蛆早点儿把你的身子打轰了。”

    ……

    小米在旁边听着这几个老少爷们儿们的话,心里一阵儿一阵儿说不清是啥子滋味儿了,不管一个人有多强势,也不管一个人有多盛分,千万别作恶,也千万别激起老少爷们儿们的记恨。虽说老少爷们儿们平日里可以忍你让你,但对你的记恨会在对你的忍让中越积越深,即使你这个人没了,他们也不会因为你没了就能消了对你的记恨。老少爷们儿们不会像戏台上唱戏的那样,能把对你的记恨藏在心里不显露出来,就算你仍在活着,老少爷们儿们的记恨也很直接,忍你,让你,躲你,但你能很清楚地感觉到他们对你的记恨。要是你让他们对你的记恨无法忍让了,也躲不开了,他们就会给你很厉害的报复,这个报复很可能让你一辈子也翻不过身儿了。

    牛老歪的身旁慢慢地围上来的越来越多了,不知咋的,他们竟然一致说牛老歪是自己摔死的,跟村子里的任何人都没有牵扯,就算是上面来人了,大伙儿都要这么说。最后还有人特意安持小米,让小米跟谁都要说没瞅见这事儿,并强调着小米千万不能说漏了嘴。

    这就是激起公愤的后果!这就是老少爷们儿们的民意!

    就在这个时候,牛老歪的女人在家门口猪捆绳子似的没命地嚎,这嚎叫声十分刺耳地穿得满村子都是了——“快来人救命呀,愣头青要杀人啦!”

    尽管牛老歪的女人没了命地喊着要人快去救命,老少爷们儿们好像没有啥子急着要去救命的意思,倒是想看稀奇似的向牛老歪他们家涌去了。人们刚动身儿走了几步,就见愣头青牛大棒子一身是血地朝着牛老歪这边奔过来了,嘴里还向牛老歪喊着:“牛歪嘴,你那个斜眼儿子让我用你们家的钉耙夯死了,你们爷儿俩一块儿完蛋啦!”

    眨瞪间,在卧牛岗子一直很盛分的爷儿俩就这样给有些缺筋少弦的愣头青牛大棒子给报销了,原因不光是几垄子红芋地这么简单,这几垄子红芋地就像炮仗的捻子给点着,积在心里的记恨就这样一下子爆炸了,并且一下子炸掉了两条人命。这几年因为地边子打架干仗的村民不少,但是,像这样一下子一家人丢了两条人命的打法儿,方圆几十里,上百的村子,还真的没有听说过,最多也就是谁把谁的头打个口子直淌血,谁又把谁打得住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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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愣头青显得很好汉
    人们迎着愣头青站了下来,瞅着愣头青满身的血,似乎才觉出了害怕和事儿的严重来。《+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愣头青就是愣头青,牛大棒子就是牛大棒子,他见人们迎着他站下了,马上满脸笑着向人们显摆似的说:“你们还别说,牛斜眼儿是比他爹牛老歪有劲儿头,我摔了他几个扑棱,他都从地上爬起来了。最后这一扑棱子我把他摔倒了,没等他爬起来,我抄起他家院子里放着的钉耙,照着他的头,腾棱腾棱就是两钉耙,这两下就把他的头夯得跟烂西瓜似的开焊了,他腿儿也没蹬就喵呜了,这还漰溅得我满身都是血。”

    “你快跑吧,哪儿远就往哪儿跑,跑了就别回来了。他们家一准会报官的,一报官,官府就会来人抓你,抓住你了就得杀头。”有人马上这样怂着愣头青。

    “跑啥儿?不跑!好汉做事儿好汉当,大不了给他们爷儿俩抵命。摔死的这一个够我的本儿,夯死的那个是我赚的。”愣头青不同意别人让他外逃,瞪着两眼很好汉地说,“不用他们家报官,也不用官府抓我,待会儿我就喝棉花药给他们爷儿俩抵命。在我给他们爷儿俩抵命之前,我得跟老少爷们儿们得吧得吧今儿这是咋的一回事儿,不能让老少爷们儿们心里不明白。”接着,他就把牛老歪爷儿俩这几年咋的挖了他们家的地边子的事儿说给了老少爷们儿们,“这爷儿俩鬼道着呢,一年往我们家地里吃上一搾宽,半里路长的地身子,一搾宽是多少地呀。他们爷儿俩一年一搾吃馋嘴了,今年腾棱一下又吃过去尺把宽。在地里我还没说咋的呢,牛老歪张嘴就血刺胡拉地骂我家闺女,还蹶蹦着要打我。我一火,把他摔倒拎着他的脚脖子就往地上摔。起初他还跟我犟劲儿,一摔一叫唤。后来,摔得光叫唤不犟劲儿了,不知啥时候给摔死了。”

    “你还是跑吧。跑掉了就捡条命,跑不掉就算是该着。”还是有人劝着要愣头青往外跑。

    “我不跑。跑了,就会有人说我熊了。咱是老爷们儿,事儿做了就做了,怕个毬呀。再说了,虽说牛老歪他们爷儿俩太祸害,咋的也是两条命,我把人家的两条命给摔死了夯死了,得给人家抵命。他们家人要是报了官,我就拎着棉花药瓶子等着官府来人,听见官府的车呜哇呜哇地响,我就把棉花药喝下去。等官府的人到了,药劲儿也该上来了,我还能跟官府的人说两句话,告诉官府的人,我不是怕罪,我是自己给他们爷儿俩抵命。”愣头青牛大棒子一点儿也觉得是回事儿似的说,“我要是跟牛老歪他们爷儿俩一样,他们一家人我都挨着收拾。他们家的娘们儿、孩子的,平日里没有牛老歪和牛斜眼爷儿俩狗性,咱也就不搭理他们了。另外我还托付老少爷们儿们一件事儿,我要是喝药死了,以后我们那个家老少爷们儿们多费点儿心思给帮把手儿,赶在庄稼季儿上都操点儿心照顾照顾。”

    愣头青牛大棒子的话让老少爷们儿们都没话说了似的瞅着愣头青。

    因为地边子,这一个午晌儿两条人命已经没了,愣头青的这条命也不会活得多久了。小米瞅着村子里的这些老少爷们儿们,心里说不清是堵还是疼了。按说吧,这个卧牛岗子整个村子连一户杂姓的人家也没有,都是同姓的本家,咋的还不如黄庄子里的人家显得亲热呢?黄庄子不大,几十户人家几十个姓,那可真是没啥子血亲的邻里,可老少爷们儿们间也没有这样的繁杂呀!这个卧牛岗子虽说比黄庄子大了些,其实也大不了多少,整个村子里住着的又都是一个姓的本家,却繁杂得这样让人觉得想不明白。是不是真的像人们说的那样,村子越大,人性就越杂,村子里也就越繁杂?

    虽说牛老歪在村子里混得有些臭屎糊墙似的招人记恨,但还是有人建议说把他的死身子帮着给拖回他们家去,省得躺在这村子进出的道口上碍事。但是,马上又有人反对这个提议,说这是死人的大事儿,要经官动府给解决出一个说道儿,这死人的身子才能挪动,破案子的电影上管这叫啥子第一现场、第二现场。话说啥子现场破坏了,案子就不好破了。

    “狗屁!这能叫案子呀?就是两人因为地边子打架出手重了,把人给打死了,最多算得上是纠纷。”有人马上不同意管这事儿叫案子,粗着脖子瞪着眼,红着脸说,“还经官动府给个说道才能动他的死身子了。经官动府又能给个啥说道儿?不就是要愣头青牛大棒子给他们爷儿俩抵命吗?人家愣头青牛大棒子在等着喝药抵命呢,用不着经官动府。”

    “这事儿没有个说道儿怕是结束不了。”尽管有人粗着脖子瞪着眼红着说这事儿不算是案子不需要经官动府,但还是有人这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儿,“这事儿不像愣头青打死了谁家的两只鸡两条狗,说几句排场歉意的话儿,吃鸡肉吃狗肉就成了。这是人命,两条人命,愣头青一下子打死了牛老歪他们爷儿俩,他再喝药抵命,能像咱们说的那么简单?咱们把他们几个拉到地里一埋,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这中间还有很多事儿呢,不像咱们这些笨脑瓜子想的这么简单,命抵命就成了,官府上还有很多的说道儿呢。”

    “屁说道儿!”那个说这事儿不算叫案子的家伙嘴巴一撇,仍旧粗着脖子瞪着眼,红着脸说,“官府上的人来了还能咋的?还能把愣头青牛大棒子砍两次头?事儿就是这么一个事儿,官府上的人来了也不能把这事儿变成别的事儿来。”

    “今年咱们村子上是咋的了?这才几天呀,癞包爹走了,望春娘走了,今儿又出了这事儿,是不是村子里有啥子讲究,有啥子说道儿了?”

    “这个可说不定,大年初一那天我就觉得村子里有啥子不对劲儿的地方,没敢说出来。估摸着是咱们村子里得罪了哪路鬼神了吧。”

    “不管村子上是咋的了,今儿这事儿出来了。也不管平日里牛老歪他们爷儿俩多遭人记恨,今儿他们爷儿俩这一没了,咱们对他们爷儿俩的记恨也该没了。这个时候咱们还是找来牛大锤拿个主意吧,必定他以前在大队的官府上混过日子,必定他的儿子牛笔现在是官府里的人,经得多,知道的也多。”有人这样建议着向老少爷们儿们说。

    老少爷们儿们听了这个说法儿,没有人同意或者不同意着提议,只是相互间瞅了瞅。

    “这事儿,就是找了牛大锤,他也不会出头管这事儿。世人头上有鳔胶,谁管这事儿就会粘上谁,躲还怕躲不及呢,他能会管这事儿?”有人这样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

    ……

    老少爷们儿们这样远远近近地说着各自想法儿,小米瞅着老少爷们儿们这样纷纷嚷嚷地最终也没有定下来一个能主事儿的人出头定个主意,也就不声不响地退回到他们家的红芋秧苗子园子。自己是一个女人家,村子上的这事儿虽说瞅着让人觉得着急,但这事儿不是自己家的事儿,不该自己跟着搅和,自己家的春红芋还急等着要下地呢。

    小米刚蹲下身子,癞包娘不知道从哪儿磨到了她的身旁,蹲下身子帮着她拔红芋秧苗子。她向癞包娘笑着打了个招声儿。

    “牛老歪跟牛斜眼儿这爷儿俩一死,牛老歪的女人算是清静了。”癞包娘笑着回了小米,然后很替牛老歪的女人感到清静似的说。

    小米一个愣怔,瞅着癞包娘问:“咋的了?”

    “你是刚进这个村子不几天的新媳妇儿,你不知道他们家的事儿。牛老歪现在的女人不是原配,牛老歪的原配给牛老歪欺负得上吊死了。牛斜眼儿是牛老歪跟原配生的儿子,他现在的这个女人是在他原配死了之后的两年尾三年头上带个闺女进的他们这个家。后来,斜眼儿大了,闺女也大了,斜眼儿就欺负人家闺女。女人跟闺女都不敢吱声,一有个啥子不高兴的脸色,斜眼儿就打她们娘儿俩。后来,女人见闺女衣裳遮不住身子了,就把闺女慌慌忙忙地嫁给了一个傻子。你想,不是傻子,谁会要一个挺着大肚子的闺女当媳妇儿呀。”癞包娘一边帮着小米拔红芋秧苗子,一边向小米说着牛老歪他们家的家事儿,“闺女在傻子家把孩子生下来了,算是生了个名分。可那个傻子傻得啥也不知道,日子没法儿过,闺女就带着孩子回来了。闺女回来之后,斜眼儿仍霸着人家,女人跟闺女也没个撑腰的人给说话。这回这爷儿俩一死,她们娘们儿的日子能不清静吗?”

    “牛老歪平日里就不管他的斜眼儿子,再咋也算是他闺女呀。”小米今儿才算听说牛老歪他们家的这些家事儿,很惊奇地瞅着癞包娘问。

    “儿子是他亲儿子,闺女又不是他的亲闺女,背后他还向人显摆他儿子有能耐呢。”癞包娘撇了一下嘴,说,“这爷儿俩,算是没走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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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癞包娘的感动
    “这叫能耐?这不是欺负人家娘儿俩身后没个硬实的人吗?”小米给癞包娘的话说得一股子火气顶到了胸壳廊子里,她不由得回头看了看仍旧躺在那儿没人搭理的牛老歪,这爷儿俩也真该死了,要是自己早知道牛老歪他们爷儿俩还有这事儿,上次自己就一准会把牛斜眼儿断锹把揍个半死不活的。《+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这爷儿俩一死,村子里少了俩祸害,这娘儿俩以后的日子也宽心多了,也省得跟着这爷儿俩遭人咒骂了。”癞包娘说,“就是愣头青,虽说是为村子里做了好事儿除了祸害,还是得给这爷儿俩抵命。这老话说,民不告官不纠,要是牛老歪的女人不报官,官府里也不会有人下来过问这事儿,愣头青的命可能还保得住。官府的一插手这事儿了,愣头青就没的跑了。”

    老话也说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管牛老歪的女人报不报官,也不管牛老歪他们爷儿俩平日里有多遭人记恨,愣头青把他们爷儿俩的命给杀了,就得抵命。小米瞅了瞅癞包娘,又瞅了瞅仍在那儿躺着的牛老歪。这事儿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不是谁想咋的就咋的了,也不是谁不愿意咋的就不咋的了。这事儿没有官府上的人出面儿,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中间哪个人都解决不了。就算是有人能把这事儿说得一时半会儿平息了,那也会留下后秧子,以后两家人还是会扯着这个后秧子倒腾到这事儿上来。官府上的人出面儿了,立个字据,也就把这事儿彻底了断了。以后凭着官府上出的字据,谁也不会牵扯出啥子秧子来。她这样琢磨了一阵儿,不由得在心里说叨了自己一句——“这事儿不是该你操心的事儿,人命关天,你也操不了这事儿的心。这事儿该咋的,会咋的,老天会给个说法儿。”

    癞包娘把一把儿拔下来的红芋秧苗子转身放进了那个空篮子里,回过头来看了小米一阵儿,然后又瞅了瞅眼前的红芋秧苗子园子,说:“你们家的红芋秧苗子长得真旺,魆青,还显得老棒,下地容易活,返醒得还快。到麦季儿上就能拖出很长的秧子了,麦茬红芋就不愁没有秧苗儿了。”

    小米向癞包娘一笑,说:“我爹说今年的麦茬不打算栽那么多的红芋了,说栽红芋太累人,还不见得一亩地比别的庄稼多收入多少。”

    “那种啥?豆子和芝麻也不高产,一亩地也就是两百块钱左右的收成。眼下也就栽红芋的收成好一些,下成粉条子,一亩地能收成个三百来块钱。”癞包娘很惊奇地瞅着小米。

    “我也不知道会种啥,到时候由我爹安持吧。”小米回着癞包娘说。

    “你这个公爹就是个能耐人儿,别看他平日里不大言语,脑袋瓜子里转悠得快,心眼儿也多,他咋的安持都错不了,没有啥子把握儿,他就不会有啥子安持。”癞包娘接着小米的话说,“刚才我去你们家了,院子关着门,我在门口喊了几声也没人搭理。邻居说你挑着两个篮子出来了,不知道你要干啥去。要不是村子里出了这事儿在这儿瞅见你了,我还打算去你们家地里找你呢。”

    “找我有啥事儿吗?”小米一个迷愣,打癞包爹没了以后,自己就觉得这个女人没有像自己的亲娘那样丢下几个孩子自己走了,已经够让人佩服的了。这个有些邋遢的女人带着几个孩子,日子水里泥里的很不容易,今儿她上门儿找自己,怕是有啥子事儿要自己帮忙了吧。她瞅着癞包娘看了一阵儿,说,“要是有啥事儿,你就只管说吧。”

    癞包娘瞅着小米,很难为情地笑着说:“是这,你看吧,今年我们家也没育红芋秧苗子,听说你们家这么多园子的红芋秧苗子自己家栽了之后都要卖,我们家的春地这些日子也给我和癞包一钉耙一钉耙收拾出来了,眼看着不少人家开始往地里栽春红芋了,我们家也没钱去集上买红芋秧苗子。我是想跟你们家商量着看,是不是先能从你们家赊些红芋秧苗子把春红芋栽上,该多少钱就多少钱,等麦上卖些小麦再把钱还你们家?”

    “这事儿咋的还要商量,到时候你就过来拔红芋秧苗子吧。也别急着麦上卖小麦还这钱,等秋上手里宽敞点儿再说吧。麦上缴了公粮统购啥的,一家人一年的口粮还都在里面呢。”小米见癞包娘是为了红芋秧苗子的事儿,马上就很朗利地答应了下来,“再说了,麦上小麦也便宜,卖不上啥价儿。咱们往外卖的时候便宜,等家里青黄不接的时候再拿钱往家里籴粮食,就觉得贵了。不管咋说,咱得先把一家人的口粮保证了。”

    癞包娘听小米这么一说,马上很感激地向小米笑着说:“这事儿,我还真没有想到你会答应得这么利索。这人一穷了,村子里的人都另眼看你,啥事儿人都怕粘着了烫着了,都躲着你呢。想过来跟你商量这事儿的时候我还心里犯着嘀咕呢,怕你再跟村上的其他人那样,不把我们娘儿几个放到眼里去。”

    “看你这话说的!谁家能保证就不会有个啥子灾祸?谁又敢说一辈子没有缺脚儿的时候?”小米把手里拔了满把的红芋秧苗子转身放进了身后的篮子里,回过头瞅着癞包娘说,“你们家现在这个样儿,我知道有多难为。可能你也听说过,在我小的时候我爹就没了,我娘把我们姊妹几个扔下来就跟别人过日子了,我们姊妹几个小的时候比你们家现在还难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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