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老公戴帽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安徽临泉王子文
“大爷,这些麦种够吗?”豆子在旁边瞅着蚂蚱大爷。
“足够了。”蚂蚱大爷回头看了一眼豆子,“你在二姑家看了这些麦种了吗?是不是净?现在有些人学得黑心烂肠子的,往麦种里掺杂坑咱庄户人家。这些麦种的分量我倒不担心,担心的就是麦种别有假。”
“麦种还会有假?”豆子觉得很新鲜,不大相信地盯着蚂蚱大爷。
“有!咋的没有?”蚂蚱大爷伸手解开了一个麦种口袋,从里面抓出一把麦种在手上眯缝着两眼瞅了一阵,点着头说,“这麦种够纯的了,你二姑她没买走眼。”
听蚂蚱大爷说麦种够纯,豆子放心了,他看着蚂蚱大爷问:“麦种里咋的还能掺假?”
“有人拿麦子掺到麦种里当麦种卖,麦子多少钱一斤,麦种多少钱一斤,一斤麦子当麦种卖,多卖一块多钱。有人不懂,买麦种的时候要看麦粒儿个大粒儿饱,其实这样的麦粒儿是麦子,不是种麦。现在的新麦种跟原来的不一样,原来的麦种都是自家留的,看哪块地里的麦子长得好,就留下来做来年的麦种。现在这新麦种,买的时候注意看着,每粒儿麦子都像吃了八分饱,个头儿均匀,看着有劲头儿,这就是好麦种。”蚂蚱大爷把手里的麦种重新放回到袋子里,扎上袋口儿,手扶着袋子回头看着豆子,说,“晚晌出去的时候,把这袋子留下一半种萝卜茬,化肥每袋子挖出两大碗,这样就够萝卜茬那块地用的了。”
蚂蚱大爷的这几句说道让豆子心里一下子觉得开通了不少,庄稼也种了十来年了,地里也滚着趴着折腾地算是熟络了些,咋的没能整得像蚂蚱大爷这样心里有这么多的说道?他瞅着蚂蚱大爷,心里也在琢磨着,以后有了蚂蚱大爷的帮忙,家里的那些地一准不会再瞎忙乎着种了。
灶房里呼呼沓沓的风箱声一阵一阵地把兔子肉的香味儿鼓吹得满院子都是,灶房上的烟囱里也一阵一阵地给呼呼沓沓的风箱声鼓吹出带着兔子肉香味儿的青烟来,招惹得村子里给贼偷剩下来的几条狗闻烟而来,围着小米家的院子转来转去。它们吧嗒着嘴里流下的口水,望着烟囱里的青烟,奢望着那些青烟能噗通一声掉到地上,立马变成一大块儿一大块儿的肉。烟囱里的青烟依旧给风箱鼓吹得腾空直上,把香喷喷的兔子肉味儿跟这几条狗开玩笑似的在空中抖落下来,混着灶房里飞出来的香气,让这几条狗流出了更多的口水。有只上了点儿年岁的老花狗大约琢磨出了烟囱里的青烟不会掉到地上变成馋嘴的肉,灶房里飞出的香味儿也只是可闻而又不可及的传说,就很生气地翘起一条后腿,在小米家的房子角上来回掉头泚了两股子尿,四条腿又前前后后在地上扒了一阵,吧嗒着口水尥开四蹄很丧气地离开了。倒是留下两只还不死心的狗,依旧围着小米他们家的院子转悠,鼻子杵着地皮到处寻找掉在地上的青烟变成的肉块儿。这两只狗中间有一只可能是馋得够呛了,试探着进了小米他们家的院子,当它发现院子里有人在说叨些啥子的时候,就又退着几条腿很委屈一样仰头嘎嘎唧唧地叫了两声就出了院子。
谷子做饭,玉米烧锅,轻闲了的麦子手里舍不得放开那个兔子尾巴,不停地放在面前轴着小嘴吹着兔子尾巴上的毛,一脸的高兴像给她吹得乱抖的兔子尾巴上的毛。
豆子依着蚂蚱大爷的说法从屋子里找出了一条口袋,让蚂蚱大爷帮着倒出了半袋子的麦种。
蚂蚱大爷见豆子把倒出来的麦种扎上了袋口儿,安持着说:“放好了它,萝卜茬还得个三、五天,当心别给老鼠祸害了。”
豆子向蚂蚱大爷点着头说:“待会儿把它吊到房梁上去,半空里老鼠就够不着了。”
蚂蚱大爷不放心似的又用手拎了拎倒出来的麦种的分量,然后抬头看着豆子,说:“差不了三两二两的。就是萝卜茬晚种上三天五天的,有这些麦种,苗出来瘦点儿也也没啥,稀不了,开春儿手里宽敞了再买点儿化肥追追就见壮了。”
豆子听着蚂蚱大爷的话,对于明年麦上的收成心里忽地觉得很有底儿了。他瞅着蚂蚱大爷,心里舒舒坦坦地出了一口气。
麦子手里捧着那个兔子尾巴奔着蚂蚱大爷跑过来,喊着蚂蚱大爷要蚂蚱大爷把这个兔子尾巴这就给她戴上。
“傻闺女,还没干呢,咋戴呀!”蚂蚱大爷冲着麦子笑着说,“你先把它放到日头底下晒着,等晒干了,大爷就给你戴上。”
“要是给风刮跑了,就找不到了。”麦子看着手里的兔子尾巴向蚂蚱大爷说。
“你得想法儿用东西压着它,风不就刮不走了吗?”蚂蚱大爷摸了一下麦子的头,说,“用东西压着它,还得让它见风见日头,要不就干得慢了。”
麦子皱起两个眉疙瘩,抬手挠了一下头,抬头看着蚂蚱大爷说:“我用绳子把它拴着吊在房檐下,这样就能见风见日头了。”
“待会儿还是大爷给你把它拴着吊起来吧,大爷的个儿高,吊得猫狗都够不着。”蚂蚱大爷向麦子说,“麦子的个儿现在就不成,要是让你把它吊起来,一准会给猫狗拉走了。”
豆子看着蚂蚱大爷和麦子这一老一小两个人,心里一股子的热一下子冲得他觉得整个心肺都熨帖。他拉了一把麦种,说:“麦子,哥给你把这个兔子尾巴吊起来吧。大爷回来一直还没歇着呢,让大爷坐下来喘口气儿。”
麦子很懂事儿地把手里的兔子尾巴递给了豆子,然后冲着蚂蚱大爷说:“大爷,你就先歇会儿吧,再有一会儿就该吃饭了,吃饭后咱们还得上地去种麦子呢。”
蚂蚱大爷冲着麦子点头一笑,从身边拽过一个木墩子就坐了下来。他瞅着眼前的豆子找了根小绳子把那个兔子尾巴拴着吊在房檐下,瞅着麦子跟屁虫似的跟着豆子来回瞅着那个兔子尾巴转,脸上露出了多少年都不曾有过的安稳。
豆子吊好了那个兔子尾巴,瞅着那个兔子尾巴退着步子拍了拍两手。
麦子在兔子尾巴下面伸着手向上蹦了几下,见自己摸不着兔子尾巴,这才放心地离开了房檐下。
就在这个时候,谷子从灶房里探出头招呼了一声让豆子哥弄水洗手准备吃饭。
麦子一听谷子招呼吃饭了,马上就一蹦一蹦地嚷着要吃肉了。
“这闺女,跟个假小子似的!”蚂蚱大爷看着麦子高兴的样子,止不住笑着说。
“就是,有时候就觉得她是个假小子。”豆子看着麦子,应着蚂蚱大爷的话说。
麦子一蹦一跳地端着那个破洗脸盆来到蚂蚱大爷跟前,把洗脸盆往地上一放,大人似的对蚂蚱大爷说:“大爷,你等会儿,我去舀水。”说着,就蹦跳着进了灶房。≈ap;;br /≈ap;;
豆子追着麦子进了灶房,在灶房里安持着麦子去招呼小米起来吃饭。
“大姐身子里有伤,等会儿我端给大姐吃。”麦子在灶房里这样不答应豆子让去喊小米。
豆子也没有再说什么,端着一瓢水出了灶房。
“麦子这闺女,心里多知道疼人!”蚂蚱大爷瞅着从灶房走出来的豆子说,“都说孩子得教,你跟小米两个平日里都忙得跟镰把似的,哪儿得空儿教她。这闺女天生就是这个品性,不用教也差不了。”
豆子把手里水瓢里的水倒进了那个洗脸盆,回头往灶房里看了一眼,说:“都是跟着小米学的!”
蚂蚱大爷眨了两下眼,点了一下头,说:“也是,前有车后有辙儿。”
豆子把手里的水瓢送回灶房回到院子里,顺手从那根搭衣服的绳子上扯下那条毛巾递给蚂蚱大爷,很难为情地说:“这条洗脸手巾也两年多了,该换了。”
蚂蚱大爷接过豆子递过来的擦脸手巾,苦笑了一下说:“是该换了!咱们这日子,就连这样的物件儿跟着咱也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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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黄鼠狼专咬病鸭子(二十七)
豆子很没办法地笑着摇着头叹了一口气,随和着蚂蚱大爷说:“是啊,咱们这些庄户人家过日子,很多地方都是凑合着来。《+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
“是倒是,可咱现在不能这样想。”蚂蚱大爷抬头看着豆子说,“日子有奔头儿了,咱就奔着奔头儿往前奔,只要有奔头儿,谁也不会就一辈子受这个穷。”
豆子看着蚂蚱大爷,心里这个时候不光自己觉得比以往踏实,还觉得蚂蚱大爷跟以往也不一样了,以往的蚂蚱大爷整天蔫儿吧唧地低着头,不管春秋冬夏,都像给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不见精神,今儿的蚂蚱大爷跟以往比起来,简直就换了个人儿似的,他心里也好像明白了今儿为啥蚂蚱大爷会变得这样。豆子向蚂蚱大爷点了点头,说:“大爷,今儿咱们先吃饭,以后咱就奔着奔头儿奔!”
蚂蚱大爷蹲在洗脸盆旁仰脸看着豆子,那张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洗过的脸这个时候张开皱纹一笑,咧开的嘴巴露出掉出缝子的黄牙,像一张揉皱了的有些年头的狗皮膏药上不小心落下几颗长粒儿的老玉米,映着头上的日头还忽闪忽闪地发了几道光。
豆子看着蚂蚱大爷的这张开心的脸,心里又酸又痛又喜,多好的大爷,这么多年就这样跟庙堂里烟熏火燎的泥菩萨似的熬着日月,好在这么多年没有看见他笑过,今儿终能看见他这样开心地笑了。
蚂蚱大爷拧萝卜似的把两只手交替着在洗脸盆里相互蘸着水拧着洗了洗,就他这两只手这么来回拧着洗那么几下,整个盆里的水都变了色儿了。他看了看盆里有了色儿的水,很难为情抬头看了一眼豆子,自己给自己找着坡儿下驴似的说:“能壮二亩地了。”然后他又两手捧起一捧水往脸上使劲儿地搓,搓得鼻子喉咙里都吭吭哧哧地发出声响来。
豆子在旁边看着蚂蚱大爷这样像犟驴拉磨似的洗脸,心里觉得很别扭,咋的都觉得蚂蚱大爷不会洗脸似的。
蚂蚱大爷一捧一捧地往脸上捂着水,两手把脸和脖子搓得咯咯吱吱地响。在这样的咯咯吱吱声中,洗脸盆里的水的色儿也越来越重了。
豆子看着洗脸盆里慢慢变黑变稠的洗脸水,心里倒有些堵得难受了,在自己的心里,模模糊糊地还记得村子里的老少爷们们说过,在那场大火之前,蚂蚱大爷的腿也好使,整个人也是利利整整的,就是在那场大火之后,蚂蚱大爷的两条腿也不好使了,整个人也变得邋遢了,衣裳不分冬夏,鞋子也经常单一只棉一只的。老少爷们们心疼,可也没法儿劝他,能咋的劝他?换上谁,那一场大火把老婆孩子都烧没了,腿也烧得不是很灵便了,就是八哥嘴巴,也劝不到他的心里去。
蚂蚱大爷吭吭哧哧地搓了一阵脸和脖子,用那条破洗脸手巾把手脸和脖子来回那么擦了几个来回,立马他整个人就让人觉出不一样了,好像看着要比刚才眨磨眼儿的工夫精神出不少来。
豆子不认识了一样看着蚂蚱大爷,倒把蚂蚱大爷看得愣怔了。他盯着豆子,用手在脸上糊拉了一下,问:“哪儿还没洗净?”
“大爷,这一洗,看着你精神多了,我都不敢认你了。”豆子说,“就是胡子也该刮刮。”
“不急,等晚抹黑种完麦子回来,没事儿了,我就慢慢地一根一根地用手摸着拔,也得把它给拔干净了。”蚂蚱大爷抬手摸着下巴上的胡子,难为情地一笑,说,“平日里我也习惯了,倒真没觉出自己胡子拉碴的有啥刺痒,今儿你这样一提醒,还真觉出别扭来。”
豆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蚂蚱大爷笑了笑,然后弯腰端起那盆给蚂蚱大爷洗得又黑又稠的洗脸水走到沤粪池子旁,两手往前一送就泼进了沤粪池子。
“豆子,看着你泼水我倒想起来了,这个沤粪池子你没砸实落,漏水,这样就沤不出肥壮的粪来。等这池子粪出池子了,得好好地重新把它四围里再那么多砸几下。啥叫沤粪?池子里存不住水那儿哪叫沤粪呀!”蚂蚱大爷喊了一声豆子,交代着说,“池子里存住水了,粪沤得还快还壮。存不住水的沤粪池子就不叫沤粪,看着说是出池子的沤粪,其实跟堆的土没啥两样。咱种庄稼讲的是啥,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粪不壮,地就不肥,就长不出好庄稼来。没有好庄稼,哪儿来的好收成!”
蚂蚱大爷的话让豆子越发觉得自己是个种庄稼的门外汉了,虽说庄稼地里也滚爬十来年了,跟蚂蚱大爷这么一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差得老鼻子的远了。庄户人家指望的就是地里的收成,没有好收成,其它的就啥子也别琢磨,别寻思,就是闲着没事儿琢磨着打发时辰,那也是瞎琢磨,瞎寻思。
豆子向蚂蚱大爷点着头,一手拎着空脸盆进了灶房。
灶房上的烟囱里不再有青烟升腾,但是,刚才给散布开来的兔子肉的香气已经不停地晃荡在村子里的房前屋后,勾得不少人家伸着脖子强咽着口水,心里寻思着这个时节会是谁家开了这样的口福。
进了灶房的豆子又端出半盆的洗脸水,跟在豆子身后出来的谷子两手端着两碗满满堆得粮垛一样的兔肉面条奔着蚂蚱大爷过来了。她把一碗递给蚂蚱大爷,端着另一碗就往院子外面走,走了两步,回头向灶房里安持着玉米说:“玉米,案板上的那两碗你给西院的两家邻居送过去,等会儿回来咱们再一起吃饭。”
玉米在灶房里应了一声,很快就两手端着两个满满的大海碗出了灶房,姐妹俩脚跟脚地就出了院子。
不知道从啥时候起,村子里有了这样的规矩,说是规矩吧,也算不上规矩,谁家不依着这样办,也没有谁会去计较,日子都是紧巴巴的,一年四季锅里难得见上荤腥儿,有谁家割大腿上的肉似的改善一回生活,自己家的家人就不一定能够解馋,送不送别人家尝这个荤腥儿,别人家也说不出啥子别辙来。可是,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家,哪怕两家一天打上八架,谁家锅里有荤腥儿了,还会左邻一碗,右舍一碗,宁肯自己的家人少吃上那么两口,也要分开来大伙儿一块儿尝尝这个新鲜。
麦子两手捧着一大碗的兔肉面条,轴着嘴巴不停地朝碗上吹着碗里冒出的热气,脚下的步子小心得打着哆嗦一样蹚着迈出了灶房。刚出灶房几步,麦子就要哭了一样冲着豆子喊了起来:“哥,快点儿,烫手了。”
豆子一听,从洗脸盆旁两步就蹿到麦子面前,从麦子手里接过那满满的一大碗饭,瞅着麦子的手,问:“烫着了吗?”
麦子甩了甩两手,脸上立马露出笑模样来,说:“没。我想把这碗饭给大姐端过去呢,没想到咋的这么烫手。”
豆子拉起麦子的手瞅了瞅,见没啥子大妨碍,怪罪似的向麦子说了一句:“刚才在灶房里你谷子姐不是安持你等会儿她给你大姐端过去吗?你倒等不及了。”说着,他端着手里的饭送给小米去了。
麦子好像并没有觉出啥子委屈,瞅着豆子的后脊梁影子进了堂屋,脸上竟然很踏实似的笑了。
蚂蚱大爷两手端着谷子递给他的那堆着尖儿的一大碗兔肉面条瞅着麦子,心里说不出是啥子滋味。他腾出一只手向麦子招了招,喊着麦子到他身边来。
麦子不知道蚂蚱大爷为着啥子招呼她,就依着蚂蚱大爷的招呼到了蚂蚱大爷的身旁。
蚂蚱大爷用筷子把碗里的面条翻了翻,面条下面的兔子肉一下子全都露了出来。他挨个儿把那些肉块儿瞅了瞅,挑出不少放在了碗边儿上,抬头对麦子说:“闺女,端你的碗去,大爷给你挑出来的这些都是肉,骨头少。今儿咱得让麦子这闺女吃个过瘾。”
麦子瞅着蚂蚱大爷看了半天,说:“我碗里也有肉,得等会儿二姐和三姐回来了一块儿吃。大爷,这是二姐给你盛的肉,你吃。”
从堂屋出来的豆子心里又是一震,他瞅着蚂蚱大爷不知道该说些啥子了,蚂蚱大爷这是心疼麦子呀。
≈ap;;“今儿这兔子是大爷你逮到的,你该多吃。”麦子并没有去灶房端她的碗,小大人一样劝着蚂蚱大爷。
“大爷,你别管她了,咱们赶紧吃饭吧,待会儿还要紧赶着下地种麦子。”豆子不知道该说些啥,硬着嗓子对蚂蚱大爷这么一说。
“待会儿谷子和玉米也要下地干活儿,还是等谷子和玉米回来咱们一块儿吃吧。”蚂蚱大爷抬头看了豆子一眼,然后看着麦子说,“一家人一块儿吃饭,哪儿能抢先吃。麦子,你说大爷说的对不?”
麦子点了点头,皱起两个眉头说:“对倒是对,不过,你是大爷,你能先吃。”
“大爷咋的就能先吃了?”蚂蚱大爷越发觉得麦子这闺女太懂事儿了,就逗着麦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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