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老公戴帽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安徽临泉王子文
这样的天气不光是让蚂蚱大爷和豆子两人着了慌,不少的人家给这样忽然的天气变化折腾得头也不是脚也不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乱了手脚,因为经验已经告诉他们,这样的天气变化接下来就是一场连阴雨,一场小孩尿床都没有日头晒铺盖的连阴雨,一场下起来没有日月的连阴雨,一场下得能伸手一抓就是一把水的连阴雨。那些已经麦种下地的人家倒显不出啥子慌乱来,麦种还没来得及下地的人家可是在心里咒骂这样的天气。
豆子带着毛驴,蚂蚱大爷摇晃着耧把,在鸡上架鸭进窝老鼠开始试着胆子出来找食儿吃的时辰种完了最后一圈儿的麦子。
蚂蚱大爷两手一松耧把,整个人窟嗵一声堆在地里了。
豆子把毛驴慌忙着拴到架子车上,就跑过去伸手去拉蚂蚱大爷。豆子很清楚,蚂蚱大爷是这整个晚晌给累的。
“豆子,你别管我,先把耧搬到架子车上去,收拾着别忘了那几个盛麦种和化肥的袋子。我在地上躺会儿就好了。”蚂蚱大爷没有接豆子伸给他的手,而是安持着要豆子收拾东西。
豆子依着蚂蚱大爷的话把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到了架子车上,把那头毛驴往架子车尾巴上一拴,然后过来从地上扯起蚂蚱大爷,说:“大爷,你上架子车,我拉你回去。”
“豆子,你也累了一个晚晌了,你先回去吧,我歇会儿就自己回去。这回村子里的路,我都走多少年了,闭着两眼都能摸回去。”蚂蚱大爷扶着架子车的车帮,喘着气对豆子说。
“大爷,今儿咋的我也得拉着你回去。我年轻,血水旺,身子骨歇过来的快。再说了,你看这天,都能觉出雨水来了,你要是等会儿再往走,说不准就给雨水淋了。”豆子扶着蚂蚱大爷的一只胳膊,执意要让蚂蚱大爷往架子车上去。
这个时候,那头毛驴不知是想家还是歇过乏来了,仰头扯着嗓子昂唧昂唧地叫了一阵儿,震得这已经黑下来的寥野里像鬼打锣一样有些瘆人。在这阵昂唧昂唧叫过之后,那头毛驴又吐噜着鼻子甩了几声响鼻儿,吓得四周围还没有西归的秋虫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
( 我给老公戴帽子 p:///1/1192/ )
第90章 黄鼠狼专咬病鸭子(三十三)
蚂蚱大爷拗不过豆子,还是依着豆子上了架子车。《+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豆子拉起架子车,回头向蚂蚱大爷说了一声,这就动身往回走。
跟在架子车后面的毛驴这个时候变得很安静,安静得就连四蹄着地的声音也几乎听不见,只是偶尔吐噜着嘴唇或者鼻子发出一阵声响。
蚂蚱大爷坐在架子车上,两条蹶蹦了整个晚晌的腿这个时候就觉得里面的血水像放足了水的水渠一样,呼呼噜噜慌慌张张地有的向上涌有的向下淌。这两条腿,自打坏了之后,自己就很少觉得里面有啥子血水这样来回地蹿,今儿这个晚晌,是出了过劲儿的力了,才会这样觉得两条腿里面的血水疯子似的来回地蹿。他伸手揉了揉两条腿,里面的血水仍旧来回地蹿,只是不像刚才那样显得慌张了。
豆子在前面拉着车子,心里也像猴子听锣响似的上下地扑腾着蹦,按说,蚂蚱大爷跟自己这姊妹几个没有一点儿亲戚,自己家姓黄,蚂蚱大爷他姓马,八竿子也打不着,只是一个村子里住着的邻居,今儿这个晚晌他能这样不要命似的催着自己把这两块地的麦子种到地里去,最后他又累成这样,这中间让别人来看,谁都会觉得他蚂蚱大爷犯了神经。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一个村子里的邻居,用不着这样卖命地帮这一把手儿。看来,在他蚂蚱大爷的心里,真的是把这姊妹几个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了,把这个家里的事儿当成自己不能甩手的事儿了。要不是这样,他蚂蚱大爷也决不会这样卖命。起初,自己从二姑家拉麦种回来,听到小米说到他蚂蚱大爷的事儿,自己心里还一肚子的火气,觉得蚂蚱大爷是吃饱撑得拿自己这姊妹几个找个开心,打今儿晌午到这个时候,蚂蚱大爷在这个家里一直忙乎着,几乎连喘口气儿也没有。当时自己还想,要是他蚂蚱大爷真的跟这姊妹几个合到一块儿过日月,一准会拖累着这姊妹几个,打今儿来看,真的合到一块儿过日子,自己这姊妹几个会拖累着他蚂蚱大爷。虽说他蚂蚱大爷的两条腿不好使,可他的那二亩地该收回家的已经收回家了,该种到地里的也已经种到地里了。自己这姊妹几个这些日子紧巴着忙乎,今儿要是没有他蚂蚱大爷帮这把手儿,怕是还得明儿一个晌午才能把这两块地种得利索了。万一今儿夜间要下雨了,要种利索今儿的这两块地,怕是还得等到雨停了以后,那就不知道会是啥日子了。
忽然,跟在架子车后的毛驴又是一阵昂唧昂唧的叫。豆子不觉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看不清楚的那头毛驴,也就在他这一回头,他觉出了脸上几滴子的凉,下雨了?真的是下雨了?他不觉得仰起脸向天上看了看,更多的雨水滴落到了他的脸上,并且他能听到雨水很响地打在路两旁那些没来得及收回的庄稼叶子上的声音。
“大爷,下雨了。”豆子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架子车上的蚂蚱大爷。
“下就下吧,反正咱们把麦子种到地里了,它乐意咋下就咋下。”蚂蚱大爷喘了一口气说,“今儿晚晌咱们要是慢一步儿,这麦子就要赶在雨后往地里种了。”
豆子这个时候心里更服气蚂蚱大爷了,原先听老少爷们们说过,蚂蚱大爷是个很好的庄稼把式,自己倒没把蚂蚱大爷放在心上,以为蔫儿巴唧的蚂蚱大爷也不会有啥让人心服的地方,今儿自己是全领教了蚂蚱大爷。 蚂蚱大爷不仅扶耧把子麦子播得直溜,看天也看得是这样的准成。庄户人家靠地吃饭,也是靠天吃饭,地种得再好,看不准天气,也是白搭,一场雨水,或者一场大旱,地里都不会有啥子收成。地种得好,天气看得准,根据天气安持地里的庄稼,那就会躲过老天带给的灾祸。
“大爷,这雨真的要下几天吗?”豆子回头小心地问蚂蚱大爷。
“得个小半个月吧。”蚂蚱大爷说。
“会下这么长时间呀!”豆子给蚂蚱大爷的这句话弄了个一惊。
“没有十天半个月这天是晴不了。”蚂蚱大爷很肯定地说。
豆子一下子不言语了,要是这雨真的下个十天半个月的,那块地里的萝卜就得在雨水里再长上十天半个月。十天半个月之后就过了霜降要到立冬了,到那个时候,那亩把地的萝卜给霜冻一泚一冻,再经日头一晒,就会跟开水煮过一样,狗屁的钱也不值了。
“豆子,我跟你说过了,今年的夏天雨水多,霜降会来得早。七月十五定年成,七月十五那天要是晴天,这个秋上就会一整个的都是晴天。今年的七月十五那天下雨,也就这个定了这个秋上别下雨,一下雨就是十天半个月的连阴雨。”蚂蚱大爷看着豆子黑乎乎的后脊梁影子说,“这样的经验都是多少年老祖宗传下来的,很准成。以后你得小心着多听听老祖宗传下来的这些经验,依着老祖宗的经验种庄稼准没啥错。”
豆子心里想着那亩把地的萝卜,蚂蚱大爷的话他听了个迷迷糊糊。
“今年只要赶在寒露前后把麦子种到地里去,明年的麦上又是一个好收成。”蚂蚱大爷接着自己的话说,“今年的八月十五夜晚的月亮很明很亮,四周围也没啥子云彩,也没有月晕,明年的天气就会很干净,该下雨就会下雨,该晴天就会是晴天。明年下半年的天气会是啥样,看正月十五的月亮和五月端午那天的天气。正月十五的月亮要是跟今年八月十五的月亮这样干净,明年八月十五前后一准会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晴天,八月十五前后赶在秋分、寒露和霜降的节气,正是秋种的时候。”
雨越下越大,豆子紧赶着脚下的步子往会奔,车子后面的毛驴也紧颠着四蹄跟着跑。白天看着像狼牙一样的路面这个时候一高一低地垫着两个车轮子,簸箕一样颠得车上的蚂蚱大爷说话的声音打着结儿。
豆子觉得车子越拉越沉,他心里很清楚,已经给下得湿了的路面在两个车轮子上粘住了不少的泥土,这个时候,只有车子跑得快,粘在两个车轮子上的泥才能给甩下来,车子才会拉起来觉得轻快。想到这儿,豆子不由得又加快了脚步。
“豆子,还是我下去地走吧。”蚂蚱大爷似乎也觉出了架子车给淋湿了的路面粘得笨重了,他喊着豆子说,“要不,马上车子就走不动了。”
“不成!”豆子头也没回地说,“再有几步就到家了,这个时候你下来地走,不到家就会给淋得浑身湿透。你就只管在车子上坐稳当了!”说着,他脚下的步子变得更快了。
这个地方的秋雨,以往都是这样的德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是赶在白天,这样不大不小的雨能看得很清楚,雨点儿不大,但下得密实,也下得欢实,雨点儿和雨点儿之间看不到啥子空隙,整个地面儿以上,好像给这样拥挤着的雨点儿堵塞了一样。
豆子拉着架子车一路的紧跑,但是,变得笨重的车轮子还是拖慢了他的步子。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在很快地变得很细,进出喉咙的气儿很堵,堵得整个胸壳廊子里烧了一堆儿火一样的发热,这样的热烤着整个身子,烤得身子外面的肉皮儿一个劲儿地发烫,倒是淋在身上的雨水让自己觉出了点儿清凉。
“豆子,还是让我下去帮你推着车子吧。”坐在车子上的蚂蚱大爷着急似的向豆子说。
“大爷,你就别管了,这不是要进家了吗?几步的路。”豆子倔着性子回头说。
“你这孩子咋的这么倔呀,这一路把你累成啥样儿了!”蚂蚱大爷在架子车上欠着屁股要往车子下面下,“又不是晴天路好,这泥路,脚下一泚一滑的。”
“大爷,你就只管坐好了!”豆子没有停步,仍一个劲儿地拽着架子车往前走。
蚂蚱大爷见豆子这样不停步子,自己这两条腿又不能像别人那样从架子车上往下蹦。他很觉得愧疚似的只能在架子车上叹着埋怨豆子的大气儿。
雨水并没有因为有人遭了它的淋拍而停下来,它变得像瘸驴拉着破磨似的不紧不慢,咯咯吱吱地均匀地下着。
豆子拉着蚂蚱大爷进了院子,这个时候,他说不清自己身上的衣裳是给雨水淋透了,还是给自己的汗水浸透了,可能是给雨水淋透的吧,打在地里蚂蚱大爷催着自己把毛驴带得快一些的那个时候起,自己身上好像就没有汗水能出了。
小米她们姊妹几个见豆子和蚂蚱大爷回来了,都头上顶着破麻袋片子出来迎了上去。
“你们几个赶紧回屋去,一会儿衣裳就给淋透了。”豆子见了小米她们几个,马上就催着要她们回屋去,“这外面的事儿你们几个就别管了,反正我的衣裳都淋透了。”
蚂蚱大爷从架子车上下来之后,马上就蹶蹦着两腿去解拴在车尾巴上的那头毛驴。
“大爷,你也赶紧进屋去暖和暖和,这湿衣裳经风一吹,身上冷。”豆子劝着蚂蚱大爷说,“这点儿事儿你就别插手了。”
“我把驴解下来,你赶紧把耧搬进屋去,出来把这头驴给人家送去。”蚂蚱大爷没有依着豆子的话进屋,而是安持着豆子说,“架子车你就别管了,我把它靠着房檐抽起来。”
( 我给老公戴帽子 p:///1/1192/ )
第91章 黄鼠狼专咬病鸭子(三十四)
豆子知道,蚂蚱大爷说出来的话也很难收回去,虽说自己想着这个时候能让蚂蚱大爷回屋,蚂蚱大爷也不会依着自己的话就回屋去。《+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他把播种麦子的耧搬到屋里,出来就从蚂蚱大爷的手里接过那头毛驴,然后就牵着那头毛驴走出了院子。
蚂蚱大爷蹶蹦着两腿把车子上的几个袋子收拾着放回屋里,然后又蹶蹦着把架子车抽着靠在房檐下。
“大爷,快进屋歇着吧。”麦子见蚂蚱大爷抽好了架子车,招呼着蚂蚱大爷说。
“麦子,不急,等大爷把车轮子上的泥给刮下来就进屋。”蚂蚱大爷听了麦子的招呼,心里一阵的热乎,整个晚晌的累一下子就觉得没了。
“大爷,把车轮子搬到屋里来刮吧。”麦子催着蚂蚱大爷说,“外面下着雨呢。”
蚂蚱大爷向站在门口的麦子看了看,搬起车轮子就蹶蹦着进了屋。
“大爷,你歇着,车轮上的泥我来刮。”蚂蚱大爷刚进屋,麦子就让着蚂蚱大爷说。
“闺女,你旁边呆着,值不当的再让你占双手。你看,我这两手上都是泥了。”蚂蚱大爷笑着对麦子说着,把两手伸着给麦子看了看。
屋里已经点上的那个洋油灯发着昏黄的光,蚂蚱大爷的一双手在这样的灯光里只能看出一个大概。麦子瞅了瞅蚂蚱大爷的这双手,像耧地的耙子粘上了庄稼秧子似的。她对这样的手不觉得惊奇,虽说哥哥姐姐们的手要比蚂蚱大爷的这双手显着嫩成,可赶在庄稼季儿上也常会这样,在这样的洋油灯下看着像个耧地的耙子。就是哥哥姐姐们这样的手,一年四季耧着家里的日月。洋油灯的光线照不清她脸上对蚂蚱大爷这双手的心疼,她顿了顿,对蚂蚱大爷说:“大爷,别刮了,等天晴了搬到外面柺打柺打它自己就掉了。”
“闺女,大爷知道你是心疼大爷,可这不是咱们自己家的车子。咱们自己家的车子,咋的都行。这是借人家的车子,咱得把它经管好了,别让它在咱们家生了锈,往后再借人家的车子,人家好说话。”蚂蚱大爷蹲下身子,手里抄起一个小棒子,歪着头开始往下刮车轮子上粘着的泥。
麦子站在蚂蚱大爷的身旁瞅着蚂蚱大爷,说:“大爷,你的衣裳都湿了,换换衣裳再刮吧,要不就冷了。”
“这天儿,大爷不冷。”蚂蚱大爷给麦子的话说得心里热乎乎地发酸,他头也不抬地回着麦子的话说,“刚才大爷还出汗了呢。”
“那是在干着活儿,现在不干活儿了,穿着湿衣裳说冷就冷。”麦子瞅着蚂蚱大爷说。
站在旁边的小米和谷子她们几个看着蚂蚱大爷,听着蚂蚱大爷和麦子的说话,都说不出言语来,爹要是活着,也不过只能做到这个份儿上。照理儿来说,蚂蚱大爷今儿整个晚晌能帮着这个家把那两块地的麦子给种上,就让这姊妹几个承了他很大的情了,这个时候这些琐碎事儿都该由这姊妹几个动手做了。可他蚂蚱大爷不肯让这姊妹几个伸手去收拾这些琐碎事儿,这是蚂蚱大爷打心眼儿里心疼着这姊妹几个呀!
蚂蚱大爷蹲着身子围着两个车轮子前后转悠了几圈儿,拧着脖子歪着头把两个车轮子收拾得利整了,这才一蹦一跳地站起身来。
“大爷,你的腿蹲麻了吧?”麦子见蚂蚱大爷在原地蹶蹦着站起身子,皱着眉头问,同时从旁边拽过一条小凳子,向蚂蚱大爷说,“大爷,你要是腿蹲麻了,就先坐一阵子,歇会儿就好了。”
蚂蚱大爷侧歪着身子,一条腿伸着像不会折弯儿了一样,一拉一蹦地伸手扶着那个麦子拽过来的小凳子坐了下来。
“谷子,把豆子哥的那件棉袄找出来给大爷披上。”这个时候的小米看着蚂蚱大爷向谷子说了话,“天凉,别把大爷给冻着了。”
“我这一身精湿的,还不把棉袄给洇湿了?”蚂蚱大爷听小米要谷子给自己找件棉袄披上,马上就不同意了,“这样坐会儿,马上身上的衣裳就干了。”
“大爷,现在是啥天儿了,这样坐着把身上的衣裳暖干了,还不把身子暖出毛病来?豆子哥的那件棉袄反正过两天也得拆洗,你就先披着,别冻着身子要紧。”小米心里酸酸地看着蚂蚱大爷,说,“这两天要是天晴不了,大爷,你就把你过冬的衣裳都拿过来,我们姊妹几个给你拆洗拆洗。眼下跟前有我们这几个姊妹了,咱不能一身衣裳穿起来就去年啥样今年还是啥样。”
蚂蚱大爷听着小米的这几句话,心里热乎得不知道该说啥子了。他先是摇了几下头,接着又是点了几下头。
“大爷,你也不用觉得难为情,几件衣裳拆洗拆洗也费不了啥事儿,一个晌午就能拆洗出来,有个半个晚晌就又缝到一块儿了。”小米见蚂蚱大爷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笑了笑说。
谷子从豆子住的那间屋子里找出了豆子的那件棉袄,顺手给蚂蚱大爷披到了身上。
蚂蚱大爷随手把谷子给披到身上的棉袄一拎,又给拎了下来。他看了看小米和谷子她们几个,说:“我身上的衣裳太湿了,披着这件棉袄还不把这件棉袄给洇透了?里子洇透了,洗洗就成,棉花洇透了再晒干也不暖和了。”
“大爷,那你就把湿衣裳脱了再穿上这件棉袄吧。”小米见蚂蚱大爷不愿意湿衣裳披着这件棉袄,劝着蚂蚱大爷说。
蚂蚱大爷的脸上很难为情地笑了笑,昏黄的灯火把他的笑照映得像地里拔出来没有经水洗的菈硌荙。他看了看小米她们几个,崩豆子似的说:“我还是穿着这身湿衣裳吧。”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