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圣物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叶无名
在恋爱的时候能清醒的保持着理智,恋爱就不存在。
“你为什么不说话,这电影好无聊啊。”声音轻柔甜美。
“不是啊,美女很多,而且我很喜欢古装剧。”老实说,古装美人在这部片子里被如此遭贱,我由衷的对这部片的导演及制作者表示深恶痛绝。
“太搞笑了点,有点肉麻!”
“你不觉的周星驰很帅吗?”
“就是觉得很讨厌,花花公子一个还要故作痴情,不要脸的伪装潇洒,可笑死了。”
“何必呢?又烧!你不发你的三昧真火我不知道你的利害是吗?”引用剧里的台词反驳她的话语刻薄,我经常这么干。我不是个激进主义者,尽管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是愤青一个,但我是保持着清醒理智的愤青。在我们这个假惺惺的世界里,说真话有时候会被看成是偏激之词。
我的回话带来了她开心的一笑,她笑得这么真诚,使我也觉的开心。
开心是个杀人的东西,因为开心时会不注意时间的流逝,这就如作一个温柔美梦,等一觉醒来,发现两鬓斑白,良辰已去,美梦不复。
很快就到了结局,而且是悲剧。
一开始的糟糕垃圾的表演和场面,降低了你所有的期望,在你把它当成一个完全的玩世不恭时,却给你展示了一个真实深刻的悲剧情景,这个最能打动人心。
当看到孙悟空头戴金箍,不得不失手放弃紫霞时,我不忍再看下去,却发现奕晴已经是泪流满面。
这是第二次见到女孩子流眼泪了,三百年过去了,女孩子的进化并没有很多,依然是水作的骨肉。
“你不是觉得这片很垃圾吗,怎么流起眼泪来?”
她幽怨的望了我一眼,并没有破涕为笑。我感觉很失败,甚至有点自责,我是不是有点太铁石心肠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记起来,我最后一次落泪是在母亲面前,那时我十五岁,在外面跟痞子打架,受了委屈,一直没有流泪,回家后母亲关切的问时,却泪流不止。只有柔情能让男儿落泪,那未必是伤心惹得祸。
“我好想去看看菩提洞,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洞。”我幽幽的说一句。
“搞笑吧你,你还当真了。”
“呵呵,你不当真,为什么要落泪?”
“我要看看你的那个笔记本!”
“哪个?”
“你自己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这是个秘密,给不给我看?”
“那是性的,跟日记的性质差不多,你要看我的日记吗?”
“日记可以拿来给别人到处招摇撞骗骗取别人的爱心吗?”
“算了,给你就是。你的嘴巴真得很厉害。”
“知道就好!”
“以后怎么联系?”问这句话时我提心吊胆,因为我害怕答案是“我们没有联系的必要了”。我也怕诸如“有缘自然能相会”之类的托词,这些都是被拒绝的标志。
“你说呢?”她反问我,但是马上就说,“电话吧。”
同一时间我也说了“电话吧”这三个字,然后是笑,开心的笑,真的挺有默契的样子。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我说。
“你不用问我的电话?”
“不用,我早知道了。”
“我也知道你们的,谁怕谁。”
“你怎么知道的?”
“无可奉告。”
送她回宿舍的当儿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说点什么或做点什么,但最后的结论是还没到火候,不可莽撞。
奇怪的是原本对我的泡妞大计关怀备至的众兄弟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使我感到比预料中的情形自在了许多,我挺怕他们的寻根究底的盘问。
睡觉之前,我揣摩着是否应该给奕晴打个电话,最后把这个想法变成现实是在隔壁的庞正名的宿舍。——我怕兄弟们会有什么猜测和闲言碎语。
薄奕晴显然很激动,而且一下子就猜出是我来。
“你在干吗呢?”
“在看某人的日记。”
“感觉怎么样?”问这样的问题总是需要一些勇气的。
“不怎么样,嘿嘿,诗词还凑合,其他的太过煽情……”
“那好吧,拿过来我修改一下吧。”
“哪有这个道理,现在已经给打了分了,不能修改。”
“是,老师大人,手下留情,给个及格吧。”
“有待审查。”
然后就是说快睡吧,挂了电话。
庞正名抓住我,“给谁打电话呢?”
“老师。”
“哪个老师啊,我不信。”
“别瞎说,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弟兄们果然没有感觉出什么,照常熄灯睡觉。
或者是昨晚睡的时间太多了,因此今晚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诗经有云: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不知道是不是进化的功效,我现在不是求之不得,却也辗转反侧难成眠。
一次睡不着觉,才知道半夜里宿舍里的热闹非常。
有人在咂嘴巴,有人在支支吾吾的说梦话,有人在磨牙,各种声音应有尽有。平时睡的香,永远也无法知道自己睡觉时有什么丑态。
最后睡着的时候,至少也在凌晨一点以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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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伯乐面目
二月二十四日星期五微阴化学鹏老师
立春日已经过去了十多天,天气却仍然寒意逼人。《+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天就快黑了,放了学回寝室做饭,穿过人们搭起晾晒衣服的绳子。一抬头,看见鹏老师夫妇正在打羽毛球。他们你来我往,也颇能自得其乐。
我没有跟他说话,尽管意识到他可能还记得自己。他曾经带过我一学年化学课,而且上课的时候因为误会我逃课而跟我起过冲突。也许在他的印象里,我一直是一个坏学生,而且永远如此。
虽然是带文科班化学课,本可有可无,初一涉步教育事业的鹏老师却特别认真。他是外地人,毕业后听说之中了太中某种特别的宣传被“赚”来的。他说话是外地口音,我们很难听懂,后来他努力的改变自己的说话方式,才使我们听得比较明白。作业他是严格的布置和修改的,这和其他副科老师的态度很是不同——他们大都敷衍了事或根本就没作业。鹏老师练就了一笔刚硬的字,黑统统的脸膛常很严肃,不苟言笑,这表示他是一个正直的人。他对班级纪律特别严格,也就因为此,才会跟我起了冲突。他曾得罪了班里那几个赖孩子,隐约中听他们议论说要“治”他。
那次事件其实很小,我一直耿耿于怀只能看成是我的小肚鸡肠。实际上我也的确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我沉默的性格,决定了我不会主动开口跟他说话。
去年的五一节,不知道有多少对鸳鸯们走到了一起,一根红绸把双方拴在了一起。其中就有我的化学老师。鹏老师的妻子是大学时代的同学,当大胆的学生热心的问他们的罗曼史时,他只是笑着说了一句:“大一认识,大二恋爱,大三大四结婚!”惹来学生们一片笑语。
结婚前的最后一节化学课上,他穿着崭新的皮夹克,打着红领带,刚一进班,大家就开始唱“爱江山更爱美人……”向他祝贺,他甜蜜的笑着打断了我们,并给我们和平时一样上了课。
他们和另一对老师的婚礼在学校小会议室举行,仪式十分简朴。参加的有不少老师和学生。这期间,主持者幽默的邀请大家共同祝贺太中两个新的“人才繁育基地”诞生,而校长等人又陆续讲了一些话——没什么实在意义的大空话。
鹏老师西装革履,他的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显得出奇的美丽和娇小。他的父亲,——一位蓝色中山装皱纹满面的农村老人接受了他们的婚礼之拜。
参加过他们的婚礼后,我感到很不是味,因为这儿的主角似乎不是两对新人,而是那些带着乌纱帽的人。把一个浪漫的故事强加上政治的呆板色彩,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二月二十五日星期五阴语文班主任总记
我对现在的班主任有很深的成见,与我一样认识的同学不下于百分之九十。
班主任上中学时是个积极分子,据说是宣传部部长,因为嘴巴能说。中专毕业后当了电视台记者,后来在太中的宣传工作中贡献卓著被校长相中调来做教师。可恨的是才力不够无法胜任,很有点尸位素餐的味道。
他这样的人是这个社会的主要组成部分。这没办法。守江山的时候宁要才智低下但忠心耿耿的庸才也不用才智超群但难以驾驭的天才,这不仅仅是封建社会才有的规则。当然不能因此就说当代社会是封建社会,也不能说是官僚资本主义社会,因为三座大山被推到后一直被愚公移到了海里,或者是在地下。
班主任这一类人有一种自发的奴性性格,他和他的后代们视谄媚为一种正常甚至是才能的体现,这使他们很容易跟自己的上司达成共识,竭尽讨好之能事,因为这样他们就可以从中牟取看是正当实则不正当的一些利益。
由于他的不称职,学生们曾经一度要求弹劾他,但由于统治者官官相护的本能,和一些小人在细节上的活动,他保住了自己的地位,然而他此后变本加厉,对学生们的祸害更加深了,但是大家只能敢怒不敢言。
其次,班主任其实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是他的善良是建立在本身利益不受侵害的基础之上的。这也是这类人广泛的人格基础,一个把正义当成维护自己利益工具的人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而几千年的辉煌文明几乎就是这些伪君子的表演史。
这一次开学走在路上,我右眼跳了,就预感到自己可能要损财。不料真的拱手把一百块钱丢进了大海里,这海就是班主任的衣袋。
二月二十六星期六晴历史老师
和化学鹏老师一样,历史张老师也是太中那次特别公关宣传的受害者。
刚一来时,上唇蓄着小胡子的历史张,脸上总是时刻充满着善意的嘲笑,象征着一种与俗世尴尬的调和。不久后,在校长等人规范精神风貌之类的号召下刮去了胡子。
历史张是安师大毕业的,这在这群教师当中属于少数派。他知识很渊博,他自己交待,是大学时多泡图书馆的功劳。他有着钱钟书式的睿智,看透了一切。只有在一次喝多了酒后,在课堂上吐露了一番真言。他的那次心声虽然说的语无伦次,内容关系到哲学、政治、法律等等,就是不讲历史。我和他别的聪明的学生们了解到,他其实不愿意讲历史。他对人生意义的思考不少于那些哲学家,他没有成为疯子是因为作为一个中国人对父母妻女所负的责任,——这是一切正常的中国男人的宿命;他对政治的诉求也在那次课上作了唯一的亮相。我同情他,并感谢他,因为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希望你们不要像我们这样活着。
即使人生真的只是一场梦幻。为什么不把这场梦做的精彩一些呢?
因为对教室纪律状况的不满,历史张也曾在班级内大动干戈的批评了一些痞子学生。这批不学无术的家伙因为城里公子哥出身一个个养的细皮嫩肉的,他们唯一的事业就是奉老爸老妈之命拿着他们的钱财来学校败坏学风。他们并不怕高考这个恶魔,因为他们不会愁没有大学上。
历史张与他们的冲突中扮演一个软弱者的形象,在一个弱势的班主任笼罩下,所有的老师和学生都成了牺牲品。
二月二十七星期日晴
夕阳浸血,心境孤凄。神态迷茫,对这难懂的岁月沧桑。轻拂心灵的伤痕,感受着无奈的煎熬,前面的路一片茫然。失望重重,压过了曾经甚为嚣张的希望。一切变得如此冷漠。
并不为自己的悲观感到自责,因为现实和人生都是值得悲观的。“希望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鲁迅的这句话是如此的精辟,当我的希望灰飞烟灭之后,回首苍桑路,扪心自问:你到底希望什么?又不希望什么呢?一切竟然只是茫然的孤独罢了。
思想的冰原朔风怒吼。
蹒跚而行的我分不清打在身上的是冰还是雪。只是被风裹着,令我难以承受。不愿走上归途,更不敢设想前方。因为现实已经耗费的所有的精力。
脆弱伴随着绵缠,似有似无又缩头藏尾。似乎是打游击战的蒋介石的对头红军,当你要找到去消灭它时,他就藏的无影无踪;你不去问他时,他又浮上水面,扰乱你的军心,疲惫你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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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班长李光跟一女同学夏郁菲在谈论学习方法。
教室里只有我们三个人。
我被他们搅得思绪混乱。
李光是班长,经常拿第一,高二时得过几百块钱的班主任自己掏的奖金,后来为了弱势群体的利益带头弹劾班主任。结果没能成功。
夏郁菲是被评为聪明型的漂亮女生,如今坐在跟我隔一个人的位子上。她不管从哪一方面说都是一个很标准的美女,——除了一头用来拒绝暗恋的短头发。
李光不厌其烦的讲了一些学习方法和技巧,她微笑着认真听着。这个女孩的聪明一到学习上就短路了。真是咄咄怪事。
听消息灵通的李光说,又要多交五百元的学费了,心里的担忧又提上来,或许连这条最后的正路也走不下去了,真的逼上梁山了。
我将会任人宰割到何时?这些卑鄙的伪君子们的贪心是无止境的,他们什么事不干,单等着吃,喝别人的汗水长大,还要不断的向养他们的人伸手。真要比世间最不孝的儿子还可耻。比那头猪还不如:好歹猪还能为自己的主人奉上一些劳动的报偿!
父母是那样的辛苦耕耘,而我是如此的无能,竟不能保障他们的血汗不被无耻滥用。无奈之中透着彷徨,理不清头绪:谁欠我的没有还,我欠谁的也没有还?我会怎样的索要,又怎样的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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