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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潘三少爷转头瞥了一眼:“刘越,你认识这人?”

    叫做刘越的男子这时仔细瞅了邱言几眼,越看越像,正要开口,邱言已上前一步问候。

    “还真是你家亲戚?怎么弄成这副模样?”潘三少爷见状,越发不快,他挥了挥手,“行了,赶紧带回你家,别堵在这里,让人见了,坠了我潘府名声!”

    “是!是!这就走,这就走,还望少爷不要见怪,我这表弟,最近家里有些变故……”他正要分辨,潘三少爷却无心去听了,催促着刘越带人离开。

    刘越虽不是潘府家奴,但签了长工,父亲也在府上做事,一家寄于潘府,根本不敢违命,唯唯诺诺的领着邱言离开。

    王巧儿见状,又给潘三少爷问了声好,便也离去了。

    他一路疾走,半盏茶的功夫就回到城门,守城的兵卒见了,就笑道:“看你这样子,那小子应该没有说谎,但为防万一,还是要将名字报上去,查一下户籍,也好知道最近行踪。”

    在他身旁,一名灰衣胥吏拿纸举笔。

    “李爷说的是,不过那小子滑溜,小人一路上旁敲侧击,他都没吐露姓名,好在最后还是让我找到破绽了……”

    “废话少说,”那李爷打断道:“只管把名字说来。”

    “是,那人叫做……叫做……嘶……”王巧儿本来满脸笑容,但张了口,却怎么都说不出名字,最后愁眉苦脸,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

    “怎么了?到底叫什么?”李姓兵卒不耐烦了。

    “这……”王巧儿苦笑一声,“小人竟给忘了!”

    “就这么会儿的功夫,你就忘了?废物!”李姓兵卒抬手一巴掌,扇在王巧儿脸上。

    清脆响中,王巧儿连连告饶:“李爷莫怒,李爷莫怒!”他边说边退,远处同样聚了些泼皮,都是被兵卒叫来帮手的,见状各自大笑。

    王巧儿退了几步,低头不语,眼底露出怨毒之色。

    只是,没人注意到,他的左耳之中,正有一点白光渐渐消散。

    ………………

    “还好事先就有准备,分了丝神力过去。若说抹除记忆,以我现在的本事,那是绝计做不到的,不过混淆浅层记忆,令之有缺,却不是难事。”

    邱言这时已到了刘越家中。

    刘越的家是个院子,一面门,三面屋,围成一进院子,邱言端着小盆,在拐角处冲洗,半个月的行程,纵然筋骨提升不见疲劳,但难免风尘仆仆,身上都是污垢,这冲洗之后,自有一股清爽。

    简单冲洗之后,换上粗布衣裳,邱言先将那束青衫拿好,那上面可还依附着他的本尊。

    “不过,现在只是权宜之计,守门的兵卒居然拦截难民,而且似乎只针对南边的村落,如我所料不差,恐怕……”

    收拾了东西,邱言的舅妈、嫂子已经做了简单的饭食,招呼邱言坐下。

    “为今之计,须先提升实力,另外就是探明通山大王的根底。要提升实力,除了找到乌鸦妖口中的性修、命修之法外,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神道。”

    吃着东西,邱言的目光落到了桌边那束青衫上。

    “神道看似玄妙,但我为山神几十年,多少有些心得,欠缺的无非香火愿力。抿元山暂时是回不去了,就算能回去,以那破落山神之位,也难积攒多少神力,自保尚且不够,更不要说提升实力了,必须想个法子打开新局面,刚才入城之时,我分明感到……”

    邱言正自思索,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言儿真回来了?老天有眼啊……”

    声音传来,跟着就见一名年过半百的老人步入房中。

    这老人身穿暗蓝色深衣,下摆略微翻转,想是因为走得急,双脚带的。

    他一进屋,看到正在吃饭的邱言,就直奔过来。

    邱言见状,站起身子,正要作揖,但人还没站稳,老人就已来到跟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对方仔细打量了邱言一番,连连点头:“果真是言儿,果真是言儿!”

    “父亲,我都说了,表弟没事……”门外,刘越跨坎而入,口中埋怨。

    “你倒沉得住气?”老人转头训斥起来,“听说贼兵犯界,南边几个村子尽被屠戮,我以为言儿也葬身贼手,现在平安归来,怎么淡定的下来?”

    这老人正是邱言前身的舅父,刘怀。

    另一边,邱言也从对方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一条很关键的讯息——

    “贼兵犯界?明明是妖怪屠村吃人,怎么到了这里,却成了贼兵犯界?哪来的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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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土地
    “前阵子,宋渊节度使在密林大败五溪沼,一些沼人溃逃道剑南道境内,其中一股就流窜于南边,你们那几个村子,便是亡于他们之手。”

    刘怀感慨了几句,就将自己所知之事说出。

    他虽是潘府的一名管事,但家里并不大,没有那么多规矩,平日里吃饭就在正厅堂屋,现在见邱言平安归来,急忙赶回,便撤了餐桌,几人分坐下来。

    邱言的舅母、刘越的妻子便退去。

    “五溪沼,宋渊节度使。”

    听着刘怀话语,邱言眼神渐变。

    大瑞立朝之后,在地方上实行道府县,三级制度,但在这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建制——军。

    这军,非邱言前世的对军队的简称、称呼,而是对一方城池的叫法,“军”所辖的地域多为一城,大小与县相似,城下无从属的村、寨,却有驻军、兵屯。

    整个龙剑道境内,共有七军,就是七座驻军的城池,归道直辖,主要分布于南边和西边,为护国屏障,常年与沼人、番人交战。

    军的最高长官,就是节度使,城内的军政民生都归其掌管。

    那宋渊就是西南方武信军节度使,也是武信城的最高掌控者,介于远宁府和戎州府之间,常年与五溪沼人交战,鲜有败绩。

    了解了大致情况,邱言渐渐把握到了事情脉络,便问道:“这些消息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官府都已通报,几日前,武信也派了队官兵过来围剿沼人溃兵,几个村子的人都已被安葬,逃难过来的灾民也有专人安置。”刘怀说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邱言的神态,他见对方频频皱眉,便道,“言儿,你父亲……”

    他这个外甥,自小就有些执拗、木讷,行事一根筋,刘怀生怕对方问清了缘由,要去报仇,是以有些担心。

    那些沼人据闻都是凶残之辈,杀人不眨眼。

    一直以来,刘怀对邱言的父亲邱宗林都无好感,但对自己姐姐所生的邱言却格外疼爱。

    去年,邱家父子先后赴考,儿子想考秀才,父亲想考举人,却双双铩羽而归,成了青昌县的笑柄,这才有了邱家搬到左渠村之事,没想到没过几个月,就发生了这种事情,几个村子死了个精光,连邱宗林都没了命,只有外甥侥幸活下来。

    邱言的平静,并没有让刘怀放心,反而担心对方心有决定,要冲动行事,是以越发担忧:“你先在这住下,过阵子再回去守制,两年之后,正好再考科举。”

    刘怀其实并不看好邱言的科举路,在他看来,邱言和他父亲一样,都不是那块料,还不如安生下来,便是做个塾师、当个账房,都比一门心思科举强得多,但他生怕外甥想不开,所以借此做个念想,好拴住对方心思。

    这个世界,与古代中国一样,也有守孝之说,不过却无太多限制,唯不得任官、应考、嫁娶,需二十七个月,也就是两年零三个月。

    邱言自少记性不错,经史典籍都有涉猎,年方十六就过了县试、府试,邱言之父邱宗林喜不自胜,以为家里要出个少年举人,却没想到没等正式乡试,邱言就先卡在道试坎上,去年十九岁又考了一次,还是落榜,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有。

    道试三年两次,在四五月份,邱言守完孝,正好能赶上,如果顺利,甚至能参加同年的秋闱。

    不过,邱言的父亲邱宗林二十中了秀才,一连考了二十几年,都没能更进一步,到了最后,家徒四壁,靠妻子缝缝补补过活,让邱言之母落下病根,五年前终于故去,也让刘怀从此不再与邱宗林往来。

    洞穿了刘怀的心思,邱言摇了摇头:“舅父放心,我心里有数,那些人不是我现在能够对付的。”

    “你能想通最好,潘府还有事,你先歇着,等晚上再置办一桌酒席给你压惊,你回来的事,我还没告诉你姨母,等会就去告知她,她这些天因你之事伤神,还被潘夫人责备了几次。”

    说到这里,刘怀又想到一事:“对了,这次对难民排查的很严,你这几日尽量少在外走动,也别透露身份,不然怕是还有些麻烦,等风头过了再说。”

    邱言点头称是,就算刘怀不吩咐这些,邱言也有类似打算,甚至还准备让刘怀配合一番,没想到让对方抢了先,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又说了两句,刘怀和刘越就先行离开,他们都在潘府帮工,邱言来得突然,能抽身过来安慰两句已是极限了。

    随着刘怀父子的离开,邱言沉思起来。

    “妖怪之事,居然变成了贼兵犯界,那被吃的村民也成了死于刀兵,逃过来的‘难民’又都被隔离开来、专门收容,如此一来,那是真的瞒天过海了,没人知道南边惨事的真相,如此看来,那位‘通山大王’的势力非同一般啊……”

    想着想着,他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

    “小言,你舅刚才来的太急,饭都没让你吃饱,我晚上就要说说他,你去厨里拿点,继续吃。”正巧旁边的舅母听到,便催他去补餐。

    邱言也不客套,点头便去。

    “吸收了那滴血液精华后,体魄固然越发坚韧,但饭量也见长了,这半个月来在山林中能以野味进补,可到了这里,以后怕是就没那么容易吃饱了。”

    邱言一边想着,一边入厨。

    他得了肉身,继承了因果,但也陷入危险,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对方明显在人世中拥有不小能量,更要多加小心。

    “不过,现在的事情也说明了,那群妖怪虽然凶残,但真的到了人气密集的地方,他们也要依着规矩办事,不敢肆无忌惮!人越多,越安全,至少不必担心妖魔大举来袭。”

    一口一口吃着,邱言脑子里的思路越发清晰。

    “来到远宁城,投奔邱言的舅父,算是真正继承了这个身份,守孝两年多也不算坏事,正好利用这个时间整理一下自身,科举还是要的,因为承了抱负这个因果,但现在上考场,考得怕是会比原本的邱言更惨,不过,话说回来,自从承了几大因果,十几天来慢慢纠缠,我隐隐有种感觉,一旦全了因果,挣脱了纠葛,会有难料的好处。”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便到了晚上。

    刘家的院子离潘府不远,戌时一过,刘怀父子就从潘府返回,一家人围坐一桌,吃了顿饭。

    席间,刘怀自是少不了安慰邱言,好在此时的邱言早已不是原本那个,都一一应下,到最后刘怀取出了一个小箱子。

    “你姨母在潘府的情形,你也多少知道,没什么东西给你,就托我带上些点心,”他说完放下箱子,又从怀中取出几块碎银,“这点钱你拿着,里面有你姨母的,也有我的,咱家不宽裕,拿不出太多,将就点吧。”

    “使不得!”邱言连忙推辞。

    刘怀口中的姨母,便是他的妹妹,也是邱言母亲的小妹,年轻时颇有姿色,被潘员外看上,当了妾,刘怀也是靠着这个关系,才能谋得一个管事的位子,但十多年来,刘氏只生了一个女儿,在潘府地位日渐低下,到了如今,很多时候反而要靠着刘怀帮衬。

    至于刘怀,若不是资历老、年龄大了,怕也早就失了位子,即便如此,现在也只能管些琐事,潘府极大,光管事就有七八个,刘怀只是其中之一,家里日子越发比不上从前,直到最近,刘越渐渐得了府中三少爷的信任,才有了好转。

    这种情况下,邱言当然不愿意接受对方馈赠。

    “别推辞了,买书吃饭,哪个不花钱?笔墨纸砚都是大头,你不拿,怎么读书写字?要是觉得对不住舅父和你姨母,将来当了官,别忘了我们就成,拿着!”

    一番说辞,邱言最终还是接下了,正像刘怀所说的那样,在这世上,没钱是寸步难行的,就算是神灵也不能免除。

    “不过这样一来,这亲缘一项的因果牵扯就更大了,今后必须要有所回报。”

    听着有些微醉了的刘怀说着的一句句话,邱言即便不是原本之人,心里也生出一丝暖意。

    这顿饭吃了有近一个时辰,待邱言回到给他准备的房间中,夜已经深了。

    坐在床边,他沉吟了一下。

    “今晚大概就会有动作了。”

    心里想着,邱言从枕边取出一束青衫,摊开之后,放在屋内的桌上,然后倒头就睡,没过多久就有轻微的鼾声响起。

    夜晚,一片寂静。

    微风从窗外钻入房间,空气流动,将桌上的青衫微微吹动。

    突然!

    一道青光毫无迹象的出现,从地上钻出,旋转成锥形。

    转转转!

    光芒散去,露出一个佝偻人影,却是一人,形如侏儒,驼着背,高度不足三尺。

    这人一现身,就踮着脚,朝桌上看。

    白芒闪烁,桌上的青衫微微飘动,身穿儒服的身影长身而起,正是邱言的神祇本尊,他一抖双袖,飘然落下,作了一礼:“见过土地。”

    “不必多礼,我乃远宁都城隍座下、城南土地是也,遵上令前来,不知阁下是何来历?来远宁城有何贵干?”

    ps:今天暂且一张,新书期间,合同未寄,还请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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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生神灵
    “微末小神,不足挂齿。”

    邱言本尊说着,仔细打量了一眼眼前的神灵,他虽附身泥塑,生而为神祇,但困于一隅,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其他神灵。

    眼前的土地身穿土黄绸缎,身材矮小不说,面容也格外奇异,鼻嘴突起,隆起一大块,但邱言并没有感到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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