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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之江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雁丘01

    “你说什么?”缠斗中的两人自然也听到了,他们住了手,绿sè长衣的燕三扭过头来,怒问。

    “我说你们的剑使的一无是处。”病公子一字一顿的清楚说道。

    如此被人挑衅和在爱慕人面前落了面子,即使泥人也有三分火n,燕三和萧何自然免不了被挑起怒火。只不过燕三脾气要火爆一些,直接提剑便向病公子刺去,口中同时喊道:“那就先让你燕爷爷看看你的本事怎么样。”

    萧何与燕三曾是好友,虽然现在与燕三有了芥蒂,但也仅限于争风吃醋罢了,今r被病公子如此挑衅,让他和燕三在杭州百姓面前被驳了面子。自然也是恼怒的与燕三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此时见那病公子后面还有下人,深怕燕三吃了亏,自己提着剑也跟了上去。

    病公子却声sè不动,扭头对身旁席坐的木青竹轻佻的说道:“木大家一定要弹一首好曲子,种洗可是慕名而来的。”说话之间,燕三的剑已到,却见种洗的剑从挂在竹轿右侧的剑鞘中弹了出来。右手握住剑柄顺势一带,剑身便贴住了燕三的剑,并像胶水黏住一般,牵引着对方的剑向旁边刺了个空。

    “咦。”岳子然停下脚步,紧皱的眉头舒展了许多,心中有些讶异,原因无它,只因为种洗的剑法让他想到了前世很普遍的一门健身剑法——太极剑。不同的是,种洗的剑法中显然带有了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的用力技法。

    他扭头对鱼樵耕和孟珙笑道:“这种洗的剑法倒也颇有些门道,你们能破吗?”

    鱼樵耕和孟珙同时摇了摇头,鱼樵耕说道:“当真邪门的紧,我可以肯定我不是这种洗的对手。”

    孟珙点了点头说:“我也是。”

    岳子然却并不这样认为:“你们的武艺是用来闯荡军营破敌阵的,自然不敌他这剑法。不过,他若用这剑法在在军中打仗的话,怕是会比一个不会武艺的兵油子死的还要快。”

    “不错。”鱼樵耕点了点头,“军队武艺讲究的是杀人,一招之间让对方失去战斗力,是我们的追求。”

    闻听此言,黄蓉看了看岳子然手中的剑,略有所悟。

    燕三的剑被种洗带着刺空后,身体也跟着一个趔趄,把后背完全亮给了对方。萧何这时也赶了过来,一剑抹过,要封住种洗对燕三后背进攻的角度。不过,种洗却并没有对燕三再出手,反而是发出了一声讥笑。

    燕三更怒,配合着萧何的剑一起围攻种洗的左右两路。不料种洗仍是先前那一招。剑只是在燕三、萧何两人的剑上顺势一拨一挑,两人的剑便互相刺向了对方。

    两人大惊,急忙后撤剑,但他们被种洗牵引着的剑在力道上大了许多,已经不属于他们能够马上控制的了。所以虽然剑被马上后撤,没有伤及到两人的要害,但肩头和臂膀却也是各自带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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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无极剑诀
    ()“这是什么妖法?”燕三怒道。《+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萧何却知道对方的武学剑术都远远在自己与燕三之上,刚才他只是把两人当小丑耍罢了。所以,虽然心中怒意更甚,但却冷静地拉住了燕三,不敢再欺身上前。

    “唰。”宝剑回鞘,种洗讥讽道:“大宋武学也不过尔尔。”扭头又对轻佻的对木青竹笑道:“木大家,我的剑法还入的了你的双眼吧,要不和我回华山得了,总比为这些废物抚琴助兴要强的多。”

    木青竹停下抚琴的双手,轻柔娇美的声音中缓缓吐出几句话:“种公子说笑了,青竹三岁时双眼已不能视物,何来入眼一说。”

    木青竹话音一落,满场哗然,随即被在场的人口口议论,即使毫不关心的岳子然和黄蓉也是吃了一惊,他俩同时扭过头去疑惑的看着孟珙,鱼樵耕则更是直接地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你说她琴棋书画样样n通?”

    孟珙显然很满意他们脸上吃惊的神sè,略有些得意的说道:“我说了这木青竹是一位妙人。她确实是琴棋书画样样n通,只不过擅长的是盲棋、盲琴、盲书、盲画而已。她的盲棋,即使我这明眼之人,也难胜她一盘。而她的画,她只会画一幅牡丹,听她说,那株牡丹是三岁之前她看到的,能够记下来的事物中最好看的。但即使把天下所有花拿过来,却也难比得上那一幅牡丹。”说道最后,孟珙声音低沉了下去,显然他对木青竹很是敬佩。

    “为何杭州城内鲜有人知这木大家是一位盲女?”鱼樵耕继续问道。

    孟珙叹了一口气,说道:“木大家待客只在画舫之上,鲜少下船,并且时常是轻纱覆面,与平常百姓接触的少,他们自然是不知了。而与木大家熟识的人,大家都颇为敬佩她,虽然木青竹并不避讳自己双眼已盲,但人们却很少往外宣扬的,即使当朝右丞相史弥远也不曾外漏,甚至还因此杖毙了一位乱嚼舌的侍女。”

    末了,孟珙悠悠叹了一口气道:“她虽双眼已盲,但却比我们每个人都出sè。”

    所有人一阵不说话,即使小二也是一脸的钦佩。

    末了,黄蓉轻轻地说道:“当真令人佩服的很呢,我有一点迫不及待的要与她做朋友了。”

    她的话音刚落,桥上更令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种洗在一阵错愕之后,收敛了自己脸上的嬉笑轻佻,郑重的从竹轿上走了下来,咳了几声后,挥手示意扶着的青衣剑客让开,独自一人佝偻着因咳嗽弯下去的腰,走到木青竹的面前,两手在胸前相合,拱手苦笑道:“如此是我唐突了,还望木姑娘原谅种洗先前的轻浮。”

    原来种洗天赋超群,奈何从小便被疾病缠身,自觉命运不公,加之被父母长辈的宠溺,所以从小便养成了嚣张乖戾的n格,而在别人提及自己的身体缺陷时,更是暴怒非常。今r见木青竹双目虽盲,却毫不避讳,更是练就了一身的本事,顿时不再认为对方只是一位红尘女子,心中陡生了许多敬意。

    与岳子然有一面之缘的碧儿附耳将种洗的神情细说与木青竹,随后木青竹轻声道:“曾有人送我九个字:放的下,想的开,看的透,如今我也送与种公子,得也好、失也好,一切都是过眼云烟。还是莫因疾病缠身,便自暴自弃的好。”

    抱了抱手,种洗重新坐回自己的竹轿,说道:“受教了。”

    “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怜之处。”孟珙叹了一口气。

    岳子然却有些讶异木青竹心情的细腻,双眼已盲,却能够从侍女的描述中,找出种洗乖戾轻浮骄狂的原因。不过他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惊讶感叹了,他那不成器的徒弟还在别人手上受折磨呢。

    岳子然拉着黄蓉的手,纵身跃到船家老三的船头,随后施展轻功,踩着各个船的船头一路飞跃到断桥之下。

    伸手将黄蓉抱在怀里,岳子然低声轻语:“抱紧了。”言语之间,身子便踏着最后一个船头,挟着黄蓉借势一起跃到了断桥之上种洗的竹轿前。岳子然这一番动作一气呵成,动如脱兔,让身后看着的孟珙情不自禁的开口赞道:“好身手。”

    唯一不足的是,船家老三却是在岳子然跃过来时,在船头摔了一个大马趴,险些掉下水去。岳子然扭头看了黄蓉一眼,见她狡黠的转了转眼睛,显然是她出的手了。

    碧儿对岳子然还有些印象,扭头附耳向木青竹说了些什么。岳子然却只是扫了这主仆二人一眼,冲见过的阿碧点了点头后,扭头打量起了种洗,随后又将目光放在了白让的身上。

    白让此时狼狈不堪的看着自己的便宜师父,先是一喜接着便是满脸的羞愧,倒是没有发出任何向因痛呻吟或向岳子然求救的声音。

    种洗也在打量着岳子然,只是眼神中多了许多凝重,收起了对燕三萧何两人时的轻狂,右手更是搭在了竹轿挂剑鞘那侧的扶手上。

    岳子然让黄蓉退到木青竹的软榻边,提起剑鞘指着白让说道:“他是我徒弟。”

    种洗眯了眯眼睛笑道:“他倒是不挑剔,转眼找了个如此年轻的师父。”

    岳子然不以为然的道:“我教的是剑术,可不是年纪。”

    “这话倒是不错。”种洗点了点头,“怪不得他剑术长进了许多,原来是你教的。”

    岳子然轻笑:“这你可是错了,他若是将我的本事学会三分之一的话,也就不会被你们这些人打败了。”

    种洗也是孤傲之人,在剑法上更有自得的地方,不过却没有反驳岳子然的话,只是盯着他的剑看了半晌,才说道:“还望不吝赐教。”岳子然点了点头,自然明白对方也有足以自负的地方,若仅靠气势吓到对方救出白让,无异于痴人说梦。

    岳子然剑不出鞘,只是握住末端蓦地横向种洗扫去。种洗不敢怠慢,右手顺势抽出剑仍如先前那般黏住对方武器,向一旁带去。不过,岳子然不是燕三,他并没有回撤剑鞘上的力道,而是顺着种洗的牵引,让其回转,不仅没有着了种洗的道,反而让种洗的剑收势不及。

    “太极?”岳子然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试探的问。

    “什么太极?”种洗的目光愈加深沉,心中已经有了怒气,同时也有些惊讶岳子然的剑法中居然有自己所练剑法的影子在里面。“你看过无极剑诀?”他疑惑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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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曲终人散
    ()“是无极吗?”岳子然没有回答他,心中思索了一番,又开口问:“种放是你什么人?”

    种洗怒意更甚:“种洗先祖岂容你直呼名讳。《+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说话间,身体便弹sè出了竹轿,几道寒光向岳子然刺来。

    “原来如此。”岳子然对于种洗的进攻不以为然,随手挡过。心中却已经明白种洗的剑法为何会如此像太极剑了。只因为张三丰的太极剑也是脱胎于道家太极,而张三丰的道家太极思想却是深受北宋时陈抟绘制的《太极图》影响。

    陈抟隐于华山专注道家学说,是太极文化的创始人。而他将《无极图》、《先天图》、《河图》、《洛书》等根据道家总结绘制的图录传给了种放。种洗既然作为种放的后人,天赋又颇为超群,能够将无极融入剑法中,自然也不足为奇了。

    岳子然在这时也才明白,此华山派非彼华山派,此华山派要比彼华山派厉害的很。仔细说来,王重阳的先天功也是脱胎于此华山派的《先天图》呢。

    想明白了这些,岳子然便不再纠结对方剑法的来源了。种洗招式连绵不断的向岳子然攻来,场面上岳子然只是在被动的防御,但看他神情的人都明白,他只是有些心不在焉罢了。

    而在想通那些东西之后,岳子然又发现了另一种乐趣,开始仔细研究起种洗剑法中的用力法门来。不过,他也明白,一套剑法的用力法门与招数是相互配合的。越高超的剑法配合便越是n妙,所以他也没有强求太多,只是想将种洗的招数记下来。

    黄蓉生活周遭都是如云的高手,武艺虽不高但眼光却是有的,所以知道种洗对岳子然没有多大威胁,便转而将目光移到了木青竹的身上。

    木青竹似乎感觉到了黄蓉的目光,扭头颔首笑道:“姑娘是随那位公子来的。”

    黄蓉点了点头,随后想到对方看不见自己的动作,便又说道:“是的。”

    木青竹点头笑道:“姑娘,请坐。”

    黄蓉便坐在了木青竹的软榻上,仔细的打量着她。木青竹随手拨弄了一下琴弦,似乎知道黄蓉在看她,问道:“你有事?”

    “没,没有。”黄蓉摇了摇头,末了又开口道:“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好奇?”木青竹问。

    “对啊,”黄蓉点了点头,似乎怕对方误解,说道:“我很好奇是因为我认识一个人,他也是琴棋书画样样n通,可他看起来远没有你坚强。他总是开心不起来,经常会站在一个地方发呆。我试过很多办法,撒娇也好,故意打闹也好,他都不会开心。现在也不知道他一个人过的怎么样了,我都离开家好多天了,他都不来找我,也许是不要我了吧。”说着,眼眶中又有一种晶莹的液体泛了出来。

    木青竹随手抚琴响出一串的音符,口中劝慰道:“每个人都有一些走不出来的回忆,沉浸在那些回忆中,或许对他们来说便是幸福。而忘却是最大的罪过。”

    黄蓉苦笑,说道:“你真会安慰人,你也这般有才,若与他相识的话,定会成为知己的。”

    木青竹轻笑道:“也许你现在这般幸福便是他最大的幸福呢。”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黄蓉眨着眼睛问。

    “能让一个女孩儿花尽心思取悦的人,自然是她爹爹了。至于另外一个人,却是花尽心思来取悦你的。”木青竹似有所指,颔首朝着岳子然的方向。

    “哪有。”黄蓉脸sè一红,轻声嘀咕道:“都是我在照顾他,小气、好吃、懒做、身体还有伤。”越说越窘迫,碧儿也掩嘴笑了起来,黄蓉便停止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孟珙说你很少出画舫,今天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他们比武抚琴助兴呢?”

    “叮叮咚咚”的琴声流传出来,木青竹似乎在想些什么,半晌之后才道:“只是与杭州作别罢了。”

    “作别?啊,你要走了?”黄蓉有些惊诧,见木青竹点了点头又问:“你要去哪儿?”

    “找一个可以安放自己的地方。过一种有一方池塘,半亩闲田,不必强颜欢笑,没有曲水流觞的生活。”木青竹说到这些话的时候,一脸恬淡,只是黄蓉看不到罢了。

    岳子然仍是守而不攻,不过思索间目光掠过黄蓉的时候,见她眼眶微红,顿时皱了皱眉眉头,扭头对种洗说道:“好了,游戏该结束了。”

    种洗目光微缩,脸上的凝重更胜先前。

    在别人看来是他在强攻,但种洗自己心中清楚,岳子然只是对无极剑法感兴趣而已,现在对方却是开始认真对待了。

    岳子然右手握住剑柄,见种洗满脸的凝重,便冲他微微一笑,却在微笑的一瞬间,右手挥出一道逼人不能直视的寒光。

    待众人眨眼再看向场上的时候,岳子然的剑已经回鞘,似乎从来没有过。

    “好快的剑。”种洗说,说话间便见他的脸颊上从左至右渗出一道血线来。

    “你为什么不杀我?”种洗问。

    岳子然摸了摸鼻子,反问道:“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杀你?”

    种洗的目光落在了白让的身上。白让此时从灰衣剑客的手下挣脱,而后从另一个人手里抢过自己的宝剑,收回剑鞘,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岳子然的身边。

    “我希望有一天,他可以亲手将你打败。”岳子然说道。种洗冷冷一笑,白让则是面无表情的站在了岳子然身后。

    “先前我以为他抢了你的剑谱,所以才会如此出sè。”种洗也不去擦面颊上的血痕,扭头对白让说道:“这一剑之后,我明白了,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在华山等着你,期待是你先找上我,而不是我先找上他。”

    说完便头也不再回,上了竹轿,吩咐道:“回华山。”

    灰衣剑客也不多言,径直抬了轿子便飞快的上了白堤,直到隐没在了雾气之中后,才有一道声音传来:“木姑娘若有一r来华山,种洗定然扫榻相迎。”

    木青竹没有回他,只是响起一股淡淡忧伤的琴声,似在作别。

    岳子然扭头看了燕三一眼,懒得再与他计较吹嘘杀莫校韩师徒的事情,又扭头看了一眼西湖,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西湖已经起了雾,将远处的水隐在了一片茫茫之中,孟珙与鱼樵耕都不见了身影,小二这时则赶过来扶着受伤的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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