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貂儿被云中鹤先前一把扫开之后,落下来,在地上翻滚半天,这才瘸着一条小腿儿跑回来,原来它给云中鹤伤到一条腿骨。这下钟灵儿看到自己的白貂儿,心里一喜,道声有了,立刻就指挥白貂儿进攻云中鹤。白貂儿看了一会见先前弄伤自己的那人没有动静,便龇牙咧嘴着冲了出去,张口就往云中鹤脖子上咬去。
云中鹤本来就在焦急旁边站着的这个小娘子和她那只貂儿,先前击中貂儿的时候已经明白那不是一件兵器,只不过是一只白貂儿。若在平时,虽然貂儿有毒,他也自然是不惧的,但是此刻正在拼命,眼看那白貂儿就要一口咬到他脖子,牙齿中还有蓝光闪动,云中鹤又惊又怒,无奈之下只右手击出,想要吓退那貂儿。哪知貂儿却是极其聪明,见他只有一只手空着,在空中扭了一下身子,从那手掌旁边绕开去,咬向另外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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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鹤不曾想貂儿还有这么一招,一愣之下,貂儿的牙齿已离他脖子只差分毫。他豁然偏头开去,身形伏低,手掌翻飞,将那貂儿又给击飞开去。貂儿被一张结实拍中,呜咽一声,摔倒在地上,不断挣扎。钟灵儿大叫一声:“小闪电!”立刻奔跑过去,将貂儿抱起来,只见貂儿又折断一条腿,正汩汩流血。不由得伤心大哭,还捡了一些石头砸那恶人去。心中却在想:可惜没带几条小蛇出来,不然定要咬死你个大坏蛋。
她却不知道云中鹤此时状况已经大大不妙。刚才他躲避那貂儿,已经走了气息,内力控制不足之下,更是源源不断地往对方涌出去。他骇异于对方那什么“北冥神功”当真威力之下,却是怒气横生,索性全力运功到右掌一掌拍过去,想要把虚竹一掌拍死,那样自己也不会损失多少内力了。
虚竹刚才感觉对方对内力控制一松,心中大喜过望,全力催动,一会儿工夫体内内力又雄浑数分,自己化解的速度远远及不上吸取的速度了,多余的内力自然储存在了檀中气海之处。忽见对方眼中凶光闪露,心道对方只怕要拼个鱼死网破,奈何吸取功力正到此消彼长的关键处,只得停止化解,运起左掌迎了上去。砰的一声,两掌对在实处,虚竹左手手腕一痛,竟被那掌力所伤,但是却没想到,那掌力只伤了他手腕,就忽然顺着云中鹤大拇指的商阳穴冲破虚竹左手大拇指商阳穴,沿着虚竹左臂经脉往檀中气海处去了。原来刚才两人双掌一对,恰好是大拇指对准了大拇指。
这一来,云中鹤感觉体内内力更是汹涌而出,竟似大河奔涌而下,此消彼长之间,内力已然消失三分之一有多。到后来更是江河决堤,江河决堤,一泻如注,再也不可收拾,只盼对方放手逃开。哪知道虚竹却是福至心灵,一把抓住他手掌,再也挣脱不多。
云中鹤如丧考妣,仓惶之际以那难听至极的声音嚎叫出来,好不哀痛。虚竹一呆,忽然想这云中鹤后来还救过王语嫣一命,并不算坏到骨子里去了,便有饶恕之意。忽然听到一个粗鄙的声音大叫道:“老四你白日里鬼叫什么?莫不是碰到女鬼了。”
虚竹只见一人一个脑袋大得异乎寻常,一张阔嘴中露出白森森的利齿,一对眼睛却是又圆又小,便如两颗豆子,然而小眼中光芒四射,瞧了虚竹一眼,虚竹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情不自禁的催动内力,这吸取内力的速度却是越发快了。
虚竹心想,这便是那南海鳄神了。侧眼瞧去,果然中等身材,上身粗壮,下肢瘦削,颏下一丛钢刷般的胡子,根根似戟,却瞧不出他年纪多大。身上一件黄袍,长仅及膝,袍子是上等锦缎,甚是华贵,下身却穿着条粗布裤子,污秽褴褛,颜色难辨。十根手指又尖又长,宛如鸡爪。背上一个包袱,想来里面便是那鳄嘴剪和鳄尾鞭了。
云中鹤听到是老三的声音,不由一喜,慌忙道:“老二救我!”却原来知道岳老三喜欢做老二,便改了口。那岳老三听到老四这么一叫,心里高兴,几步跳过来,给了钟灵儿一个恶脸,吓了钟灵儿一大跳,便落在云中鹤旁边,笑嘻嘻的问道:“老四,怎得,你怎么跟这个小和尚比拼内力了。平日里你轻功厉害得紧,我岳老二赶不上,但是怎得今日却舍弃厉害轻功不用,跟一个小和尚比拼内力,嘿嘿,当真奇怪!”眼瞅见云中鹤脸上神色不对,不由得奇怪。
云中鹤听到岳老三的调笑,想要斥骂,出口却是哀求:“老二,少他妈废话了,这小子古怪得紧,会化功**,正在吸老子的内力,赶快把我拉开,再不快点老子就废了。”
“什么,化功**?”岳老三大惊失色,心想难怪两人对掌,手上却不慢,运功去拉云中鹤的身体,哪知到内力所到,立刻就冲入云中鹤身体,随着云中鹤的内力往对方涌去。岳老三不由自主地大叫道:“妈的,这小子果然有古怪。”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吸住了双手,内力源源不断往云中鹤体内涌去,心中焦急,想这样下去自己恐怕也要被废,双手运起内力想要震开,哪知道自己双掌竟似被牢牢吸住了,内力不仅没能挣开,反而一下子就没入了云中鹤体内,更兼自身内力汹涌而出,渐渐有江河日下之势。他气急大叫道:“老大,你快来,你再不来,今日我老二和老四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钟灵儿本来见到虚竹神色缓和许多,隐隐还有欣喜之意,又忽然见跑出来一个人,一张恶脸吓了自己一大跳,见那恶人跑去帮助先前那恶人,不由得心忧不已,哪知后来那恶人竟然也不行,还大叫道:“老大你快来!”什么的,不由得又吓了一跳,心想还有恶人来么,一张俏脸却紧张得瞧着四周。
就在这时,一个奇怪的声音在谷口处响起:“岳老三,你叫嚷什么?”话音刚落,钟灵儿就看到一个青袍客拄一根拐杖,自半空飘了过来。她慌忙跑到虚竹前面,挡住虚竹,脆生生的问道:“你是谁?”却被那张僵硬丑陋的脸给吓了一跳。正是“恶贯满盈”段延庆。
岳老三哇哇大叫道:“老大,快救我们两个,这小子会化功**,正吸我们内力呢!”
段延庆听“化功**”四个字,方才明白为何三人如此怪异模样,也不理钟灵儿,手中拐杖往前刷刷两点,两股劲气直奔钟灵儿而去。钟灵儿听到风声响,惊叫一声,就要避开,却也怕伤了虚竹,旋即又收回身形。哪知道一道劲气击在她左腿膝弯处,登时双腿一软,跪倒下去,另外一道劲气越过她身子,却是往虚竹太阳穴冲去。
虚竹此时功力运到极致,内力已然雄浑,六识分明,听声辩位,心里叹了一声可惜,当下身子往后仰倒,一双手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捉住云中鹤了,立时松开了去。
云中鹤此时内力已经去了七七八八,而岳老三也不好受,这一会儿工夫,内力损失也不下三四成,当下随着云中鹤软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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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莽牯朱蛤
……
段延庆见虚竹退开,冷哼一声,拐杖在地上拄了一拄,身形陡然欺进,拐杖便向虚竹身上点去。《+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虚竹正惊诧这段延庆功夫果然高绝,轻松两下便逼开了他,只怕便是那“一阳指”的妙用了。见对方突袭而来,也来不及化解体内吸取而来的内力,运功至双腿,凌波微步刷得踏出去,避了开去,双掌却是作了个韦陀掌的守势。待他与段延庆错开了来,身后嗤嗤两响,身上的僧袍已然被那一阳指力给破了两洞。
虚竹心中大骇,心想若不是我有凌波微步在,恐怕空有一身内力,却被对方这样给了解在这里了。赶紧捉住钟灵儿素手,踏出几步,心想我惹不起,我跑总得了吧。
段延庆以为他想逃走,心中着实恼怒,铁杖在地上点了两下,身子凌空追上,刷刷又点处两道劲气,封住了虚竹向前逃的方位。虚竹纵使凌波微步在神妙,要躲开这无形剑气却是吃亏在经验不足之上,没有丝毫办法,只能陡然收住身形。那两道劲气堪堪点在一块石头上面,波的两声,弄出两个小洞来。虚竹心里更是惊骇,心想这段延庆不愧“四大恶人”之首,这份功力,只怕只有玄悲师叔祖才有。想到玄悲师叔祖,虚竹不由得暗叫糟糕,心里焦急万分。原来这四大恶人已然出现,也不知有没有去恶人谷和钟万仇汇合,但是慕容博只怕已然到了大理,甚至可能,已经对玄悲师叔祖下手,自然是焦急万分,巴不得回去看看。同时也抱了另外一个心思,只盼师傅他们已经到了镇南王府,这样慕容博再托大,也不敢贸然动手吧。
段延庆瞥了虚竹一眼,道:“阁下既然敢吸老三老四的内力,便是与我们‘四大恶人’为敌,难道你还想跑了么。丁春秋那老儿既然教徒不严,惹了我们‘四大恶人’,我便替他结果了你。日后自然跟他算账。”说罢,嗤的铁杖一点,却是冲着虚竹捉住钟灵儿那手去的。他自恃身份,便也不想想那小姑娘出手,因此便想分开他们俩,先结果了这个和尚,在跟那小妞儿算账。
虚竹一把把钟灵儿退开,自己也立刻避了开去,体内内力却因为没有化解,气息翻涌之下,运行颇不顺畅,一个不查,踏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面,脚下一歪,怪叫一声,立即倒地。
钟灵儿还道那青袍客伤了虚竹,凄然叫了一声:“臭光头!”忽然想到自己父亲说过什么要请“四大恶人”与镇南王和保定帝为难。当下便叫了出来:“啊,你们便是‘四大恶人’!”
段延庆本想趁着虚竹摔倒的当儿,一杖结果了他,听到钟灵儿这么一叫,心里微微一动,旋即想起什么,收了铁杖,拄着拐杖站在虚竹不远处,防备着她,问道:“小姑娘,你是谁?怎的认识我们?”忽然想到老三老四内力被那和尚吸去,不由得又恼怒得很。
虚竹这一下脚被扭到,摔倒在地,心中大急,心想这次恐怕得交待在这里了。没想到段延庆却不与他为难,反而问钟灵儿去了。他立刻爬起来,两手再以韦陀掌的守势,防备着段延庆。同时内里暗运内力,按照北冥神功的心法化解刚刚吸取而来的内力。只可惜一只脚疼痛非常,也只有强自忍着了。
钟灵儿看了他们一眼,眼睛里面的戒备神色十足,隐隐对那青袍怪客不开口却能说话感到好奇,口中却道:“我是听爹爹说他找了什么‘四大恶人’来住拳,要找什么镇南王的麻烦。”
段延庆刚想说话,那边岳老三已经爬起来,看到老四一副奄奄的样子,心中恼怒,大叫道:“好哇,你竟然是钟万仇的女儿,奶奶的,他个家伙请我们来帮忙,却让女儿和一个和尚勾结在一起,暗地里害我们。老大,他们既然不安好心,我们干脆先杀了这小妞儿和这小和尚,再杀进恶人谷,把钟万仇那厮给结果了了事。”
钟灵儿听到他们先要杀自己,然后还要去杀自己爹爹,不由得惊恐的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们……”至于我们如何,却是因为想到臭和尚的确吸了人家内力,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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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竹听了这话,对岳老三的认识又深了一层,怒道:“谁想害你们,是他自己先想要对我们不轨的,我们这才反抗,他自己吃了亏,却怪不得我们。”虚竹指着云中鹤说道。
段延庆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定是老四见色起意,意图不归,结果栽在这和尚手里,内力给化了个干净。而后老三过来见到,想去拉开,也便被化了内力。看来,这“化功**”果然神妙,便是这样一个驽钝的和尚,都能够让老三老四吃这么个大亏。哼,日后定然要见识一番。
段延庆沉思一会儿立刻就有了主意,制止了正要接下包袱,取自己兵器的老三,道:“慢点,既然是钟万仇的女儿,我们便不为难你,不过这和尚么,可留不得,定要杀了他,给老三老四出气。”说话间,一根杖点动地面,身子奔虚竹而去,另外一根杖却往虚竹胸口点去。
虚竹见他说话间就突然动手,知道对方已经有了杀心,赶紧运起刚化解了一部分的内力,顾不得双腿疼痛,往一旁避开。左手臂却忽然一痛,原来竟然被那“一阳指”指力点中,开了一个小洞,鲜血汩汩而出。他也不顾这些,打定主意逃跑,急忙运起凌波微步,往外逃了去。
钟灵儿悲呼一声:“虚竹哥哥!”当即感觉腿弯又是一痛,竟是被段延庆点倒,吩咐岳老三把她捉住,自己却追了过去。
虚竹听钟灵儿叫他“哥哥”,心里感动,也不顾危险,回头喊了一句:“小灵儿,你快回家,我逃出去之后,一定来找你。”脚下却不也不敢慢下来,急忙忙顺着山势,往前方奔出去。段延庆冷哼一声,双杖交替点地,身子掠飞向前,速度竟然丝毫不慢,同时空出来的另外一杖却不断点向虚竹,定要逼得虚竹手忙脚乱,忙中出错,好趁机结果了他。他也是见识果人,见对方功力平平,偏生靠着一门奇怪的步法,每每躲开自己必中的一招,便只能寄希望于对方不支的情况了。
南海鳄神一把捉住钟灵儿,恶狠狠的道:“小丫头,老大既然说了,今次就饶了你。不过你爹钟万仇,我定然要跟他理论一番的。”钟灵儿却不理他,只是对着虚竹的背影喊道:“虚竹哥哥,你自己小心啊!”眼泪却不情不自禁流了下来,心想,虚竹哥哥,我还等着你来带我去玩呢,你可千万别死了啊!眼看着虚竹的背影和那青袍怪人的背影越来越淡。
虚竹一路狂奔,到最后完全不用自己想,听到身后的破空声,自然而然就踏出了凌波微步的步法,避了开去。可惜段延庆见识过人,渐渐也弄明白了虚竹所踏步法的一些规律,每每出手,总是要多点出一下。初始时,虚竹还能靠着凌波微步的神妙避了开去。
可是他终究还是输在内功上面。如果他有时间把全身内力化作自己的,那便也不碍事,虽然没办法反击,但是要逃出去,也比较容易。可惜那两股内力却在他急速奔跑,全力逃命时不断催动体内内力的情况下,不老实起来。就好像被关在笼中的猛虎,四面冲撞不休。虚竹这下乐子可就大了。原本就开始自身气息不顺,内力翻涌,这一下内息竟然在那两道不老实内力的冲撞下,走入了岔道之中。这下子走火入魔,登时让他吐血。
段延庆看得清清楚楚,小腹微动:“那和尚,你还是不要跑了,乖乖过来送死,我一定给你一个痛快。”虚竹本来都有些灰心了,现在听了这话,却反而更加拼命,不管不顾之下疯狂向前,渐渐便来到了剑湖边上。这个时候,内息在岔道里面左突右闯,再加上那两股内力在檀中气海四处乱冲,他神智渐渐不清醒。
最后脚步一慢,腰间被段延庆一阳指击中,立即停了下来。接着被段延庆赶过来在摔倒之前,狠狠一掌拍在胸口,吐了老大一口鲜血,飞了出去,落在剑湖里面,激荡起老大的水花。
段延庆见他的“尸体”慢慢沉入了水底,便满意的点点头,道:“可惜你小子一身好身法。”便拄着双杖回去了。
虚竹掉在湖里,湖水没顶之下,呼吸不畅,立即又转醒了过来。连续呕了几大口鲜血,他又吃了好几口湖水,已然快要不支了。好在他落水处离湖边不远,加上原来学过游泳,当下不顾身上的伤势,憋足了一口气,奋力游动,终于挣扎到了湖边。
他见自己脑袋已经出了水面,落在了淤泥上面,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粗气,便不再动弹,渐渐昏迷过去。
月光温柔的扫过虚竹满是淤泥的光头。
虚竹在这里躺了良久,好歹回复了生气,渐渐恢复了一些神智。原来段延庆那一掌拍在他后背,虽然让他的五脏六腑伤得不浅,但是却把他走入岔道的内力给逼了回去,虚竹迷迷糊糊之中,一直有个念头:可惜我这身“北冥神功”啊,潜意识里不由自主地运这北冥神功,最后居然经内息理顺畅了,并且已经将那两股作乱的内力给化解了七七八八,尽数化作了他自身的内力。比之他刚下山的那当儿,他现在的内力已经进入了二流高手之流。只是欠缺合理的运用方法了。
不过他内腑重伤,手臂和腰间也被一阳指力所伤,失血不少,昏迷时避免不了的。而且泡在湖水之中良久,怕是伤势好了,也要染上一身寒病。
他迷迷糊糊之间,觉得喉咙干燥,便张口要水喝,这便是失血过多的症状了。而偏偏自己就泡在水里,他却无力转动自己脑袋喝上一口湖水。
“水,水,水”他这么徒然喊了半天,又渐渐昏迷过去。恍惚之际,听到几声“呱呱呱”的极像牛蛙的叫声,隐约觉得有个软软的,浑身粘粘的东西跑进了自己的嘴巴,便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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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书生意气,和尚韬略
……
迷迷糊糊的,虚竹感觉腹内犹如火烧一番,一团热气左突右闯,似是要经虚竹的肚子破个窟窿,冲逃出来一样。《+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整个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放在火上烤一样,疼痛难当,又如猛地吞进去一锅沸水,似是要将整个肚子都给煮熟了。虚竹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明丽的月光下,倘若有行人经过这剑湖边,只怕被虚竹那藕断丝连的呻吟给吓个半死,还以为半夜撞鬼了呢。
虚竹感觉腹内的热气好似一匹脱缰的野马,不住横冲直撞,他实在忍受不住,迷迷糊糊之中却默运北冥神功心法,想要将这热气给导引出去。哪知道他刚一催动内力,就惊觉体内如大江大河一般,经脉鼓胀不已。却原来是他吸取过多内力,经脉没有及时拓宽,因此疼痛难忍。两方煎熬之下,虚竹不由得凄厉的惨叫出来,直感觉整个身子都不属于自己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