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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此多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泥人
少年得意地一笑,吩咐我和邵元节在此等候,他施施然进了密室.
邵元节示意玄玉带着宫女出去,别室里只剩下我俩.两人相视一笑,邵元节刚想说话,我手指搭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趺坐云床之上,再度提起了六识.
第二十卷第七章
“皇上怎么说”蒋迟一脸急色地问道.
“我把邵真人拖下了水,大概没事儿了.只是”我拍了拍手中的几本书:“这些日子怕是有的忙了.”
“黄帝内经、金匮要略、神农本草经、千金方喂喂喂,别情,这、这好像都是医书吧你闲着没事儿研究这玩意干么”
“还不是因为你”我苦着脸道:“我就来xi&aoshuo且问你,皇上他向邵真人修习龙虎大法所为者何”
蒋迟诺诺了两声才道:“当然当然是为了子嗣了.”
“就是嘛”我肚子里暗笑,蒋迟胆子再大,也不敢明说,皇上修炼龙虎大法其实太半是为了淫乐而已:“十三经乃是御女之术,当初教你是为了你家中琴瑟和谐,不是为了能让你生儿子的.可皇上却是为了子嗣计,十三经再好,它也是南辕北辙啊我只好从医术上下手,看看能不能找到诀窍,配合十三经,让皇上既可求得子嗣,又有助于龙凤相谐.”
蒋迟却一脸的不以为然,显然他很了解自己的表弟:“别情,我跟你说,十三经如果真的对皇上有效,那你就坚持下去.至于医术,你能比得过太医院里的御医吗”
“事在人为嘛”我当然明白蒋迟话里的意思,看来他对我倒真有些朋友之谊,可事关我一生的福祉,我只好再利用他一次,好事先在皇上心里作些铺垫了.
“长生至慎房中急,何为死作令神泣,忽之祸乡三灵灭这是什么屁话”我朱笔一挥,这行口诀旁边顿时多了“愚昧”两个字.
怀中解雨不由咯咯笑了起来,一旁的魏柔捧起另一本书,随便翻看了几眼,笑道:“妹妹你看,在这还有哪.”
说着,把书递了过来,解雨接过一看,那页书上写满了“狗屁”“废话”“白痴”之类的评语,是笑得前仰后合.
“咱们相公可是个大淫贼哪,和淫贼说什么清心寡欲,岂不是对牛弹琴”
“大胆,你相公是那么浅薄的人吗”我唬着脸道.
“嘻嘻,人家说错了还不行吗”解雨笑道:“相公钟天地之灵气,万中无一,那些写给凡夫俗子们的东西,岂能用在相公头上”
“嗳,这就对了,凡事都要因人而异嘛若是相公也去学什么养心莫善于寡欲、年二十而四日一御,三十而七日一御的,你们这帮丫头还不得馋死啊”
“谁馋了要馋,也是柔姐姐她们.”解雨的反驳却引来了魏柔一阵粉拳,我趁势将魏柔也拉进了怀里,坐在了我的另一条腿上.
“相公只是想告诉你们,别把老祖宗的东西都当作金科玉律至理名言,动也动不得是批也批不得的.就像武功,无论是唐门隐湖还是魔门,百年来都在不断的汲取借鉴别派的武功来完善自己,如果自以为是故步自封的话,早被江湖淘汰了.”
两女深有感触地点点头,我拿起一本书来:“雨儿,唐门也算是医道世家了,你该知道罗田万家吧”解雨点点头,说当初在家的时候,还见过万家家主万筐.
“据说万家儿妇科当世第一,万筐长子万全眼下就在太医院里当御医,这本书就是万全所着的广嗣纪要.”
魏柔闻言俏脸嫣红,解雨则嗔道:“无瑕姐姐一生双女,宁馨她也有了身孕,相公神勇得很,还要看这劳什子书干么”
“相公神勇可不等于皇上也神勇啊”我笑道,把书翻到了“协期第五”一篇:“先说正事儿,你们来看这段.”
那是一段歌诀,歌诀云:“何为种子法,经里问因由.昨日红花谢,今朝是对周.蓝田种白玉,子午叙绸缪.三五成丹桂,二四白梅抽.”
“看懂了”
两女微微颔首,俱是娇羞不已.她俩都是读过书的人,而且和寻常大户人家的女儿不同,她们读的不仅仅是烈女传和女训,而是经史子集均有涉猎.
这歌诀并不晦涩,两女俱能看懂大意,特别是解雨,她虽是专攻外科,兼修内科,但儿妇科也略知大概,看得是明白.
“那阿柔我问你,什么叫三五成丹桂,二四白梅抽雨儿,你不许帮腔”
“相公最会捉弄人了”魏柔大羞,不由嗔道,旋即求援似地望着解雨.
解雨非但不救,反而落井下石,嬉笑道:“人家也想听姐姐的高论哪.”
“阿柔,这里都是自家人,你害的哪门子羞”
对上我炽热的目光,魏柔很快就投降了,悄然偎进我怀里,把脸埋进了我胸膛,细声道:“此句说的是,妇人经水止后三、五日受孕为男,二、四日受孕为女.”
“错”我斩钉截铁地道.
魏柔一愣,螓首微抬,一双俏目怔怔地望着我,眼波里满是迷惑.
解雨也皱眉反驳道:“相公,柔姐姐解释得完全正确啊你怎么说她错了呢”
“阿柔解释的是没错,可歌诀本身就错了.”
“不可能”解雨脱口道:“我记得孙思邈千金方、张仲景金匮要略、陈自明妇人良方里都是这么说的,那孙思邈人称药王,张仲景被人尊为医圣,他们总不能都说错了吧”
“医圣药王又如何,孔圣人还说错过话哪别的相公不敢说,可论对你们女人的了解,孙药王张医圣怕是和你相公还有一段距离哪.”
想来解雨精通医术,故而对张孙两人抱有极大的信心,闻言不由得撇了撇小嘴儿,似乎在笑我说大话;倒是魏柔听我语气坚决,脸上越发迷茫,似乎不知道该信谁的好了.
“雨儿你别不信,且看相公如何驳它.”我正色道:“古训有云,不肖有三,无后为大,但凡求嗣,首先求子.如果按此歌诀所说,三五成丹桂,就是说,生男生女是可以控制的话,那么普天之下即便生的不都是男丁,至少每家每户的头一个孩子也该是男孩占绝大多数吧可这符合事实吗”
“对啊”魏柔眼睛一亮,而解雨却眉头顿锁,深思起来.
“况且,妇人真是这几天受孕的吗”我哂笑道,将两女扶好坐直,问道:“雨儿阿柔,你们且看看对方与往日有何不同”
两人虽不解我的用意,却依言对望了几眼,解雨笑道:“柔姐姐还是柔姐姐啊哪儿有什么不同啦要说不同,也就是她把易容卸了而已呗.”魏柔也道解雨亦是如此.
“敷衍了事”我一人给了一巴掌:“你们再给我好好看看.”
两人这才仔细地端详起对方来.说起来也真有点难为她俩了,两人平素都是以易容后的面目出现在对方面前的,只是今天宁馨带着许诩去赴宜伦的邀约去了,机会难得,我便要两女卸了易容,犒赏一下自己的眼睛,结果两女各自面对着一副相对陌生的绝美容颜,光顾着欣赏对方去了,哪儿还能看出有什么不同
可听我的口气,却分明是与平素有异,解雨看了半天没看出门道,便胡乱道:“柔姐姐,嗯,看着比以前可亲多了,真的就像、就像人家的姐姐似的;脸色么,也比以往红润了,眼神也不那么锐利了,反倒有点有点慵懒”
“雨儿,你果然目光如炬”我哈哈大笑起来,魏柔一羞,偎进我怀里嗔道:“雨妹妹又何尝不是哪.”
“宝贝儿,你们说的太对了,不错,就是慵懒,可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两女俱是摇头.
“天地氤氲,万物化醇;男女构精,万物化生.天地生物,必有氤氲之日;万物化生,必有乐育之时.”我见两女似乎没听懂,便解释道:“相公出身农家,农家有农家的好处,那时相公年纪虽小,却见惯了牛马交配、猫狗打架.这些畜生平常都老实的很,可一发起情来,就变得淫荡无比,而只有这时候交配,它们才能受孕.可怎么知道它们发情了呢别人都说,你看,狗儿撒尿了、猫儿叫春了,这就是发情的症状,可相公有相公的办法.”
我把两腿稍稍并拢了一下,让羞怯已极的两女靠近一点,接着道:“来,你们把眼睛都闭上,放松放松好,闭上嘴,用鼻子呼吸,对,深吸一口气,吸说吧你们嗅到了什么”
两女白皙的脸颊顿时飞上了一抹桃红六识极其敏锐的两女该和我一样从她们的对方身上嗅到了一缕异样的气息,心思聪慧的两女也显然明白了这气息的含义.
“你坏你坏”解雨羞得边擂粉拳边嗔道,魏柔是转身欲逃,却被我一把搂住了纤腰.
“很特殊的气息吧”我得意地笑道:“这就是妇人发情的气息,而现在正是你们最易受孕的时候”
很快,榻上就多了三具赤裸的躯体,两个如花似玉的绝色美女一左一右偎在我怀里,正羞不可抑地望着我举在半空中的双手,我每只手的拇指食指间都有一滴花露,那是刚从两女的羞花里采摘来的,手指一张,花露拉出两根长长的银丝,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
“雨儿经水已过九日,阿柔你经期绵长,经水方过三日,可你们几乎是同一天来经,又同一天绽放莲宫,那万全的种子歌诀岂不是胡说八道吗”
一番云雨,魏柔不堪挞伐,四度泄身,泄得身子烂软如泥,连手都抬不起来了,还没等解雨替她易好容,就已沉沉睡去.
而解雨则依旧精力十足,我便让她誊写起诸女的月事起止日期和易孕时日来.
“相公,这个张卿又是谁呀”
解雨写完最后一笔,把墨迹吹干,将那本崭新的帐册簿子仔细收好,纵体入怀,笑问道.
“是皇帝顺妃张氏.”
“莫非相公你真要替皇上乞子”
我“嗯”了一声:“为了配合义父,我只好钻研钻研这门妇科了,毕竟皇上是以求子之名向义父学习龙虎大法的,有了子嗣,对大臣们也是个交待,义父的地位也会加稳固,咱们的安全也就多了一层保障.”
可我心里却隐隐有种不安,文弱的嘉靖帝同样喜欢文弱的女子,听义父说,陈皇后、方妃等一干皇上亲近的人都和张妃一个模样,全是些弱不禁风的病美人,而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想那宫里的其他嫔妃也不会强到哪儿去,男女俱弱,自然难以受孕.
何况医书上也说了,但凡求嗣,妇人贵重而贱轻、贵厚而贱薄,就算男强女弱,受孕也不容易,医圣药王的话固然偶有错失,可这一条怕是千真万确了.
抚着怀中佳人的秀发,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了自宫的唐八股,转而想起了汉大将军霍光的监奴冯子都.
上位者我心底响起一声哂笑,无德无能的上位者戴上一顶绿帽子大概也是咎由自取吧





江山如此多娇 第273章节
第二十卷第八章
“三哥,你坏死了,怎么不告诉我,你请蒋家去提亲了害得我被她们笑话”虽然语带嗔意,可宁馨喜滋滋的脸上却满是幸福:“嘻,太后还下了懿旨,人家可比大姐二姐还风光哪.”
“其实我该去一趟大同,亲自向代王爷求亲,可你也知道,眼下我实在是分身乏术,好在大哥对我知根知底,让他替我美言几句吧”
“他能不替你说话吗”宁馨白了我一眼:“他还心急火燎地等着娶李依哪.哼,你倒是安排得周详”
宁馨已经知道李依就是白牡丹了,而李依对宁馨这位未来的堂嫂兼小姑子也是用心结纳.
宁馨虽然与嫂子蒋氏交厚,可也不敢轻易怠慢这个未来的小嫂子兼小姑子,毕竟不管真假,李依已是我的堂妹了,她再嫁给自己的大哥,亲上加亲,对宁馨自己自然有莫大的好处.
“不安排周详,我都不敢离开京城.”我一语双关,望着不远处的那座高大楼宇:“不过,我怕是既等不到摘星楼的开业,也等不到沈篱子胡同的竣工了,这一切届时都要交给你了.”
果然是一语中的.四天后,蒋远带回喜讯,代王爷同意了婚事,随后充耀请旨入京.
九月初六,宁馨入门,婚礼颇盛,后戚蒋氏家族几乎倾巢出动,锦衣卫指挥使张佐亲率部曲到贺,而最有面子的事情自然是章圣皇太后亲赐一对玉如意恭喜新人了.
七日后,我纳陆昕、兰月儿为妾.蒋迟到贺并带来皇上口谕,封陆氏安人、兰氏孺人.
次日,蒋迟纳百花楼名妓姚碧莲,席上正欢,清河侯府来报,说世子蒋遥于正午时分卒,而那正是姚碧莲向大妇南平郡主徐菡叩首的时刻.
蒋逵情难自禁,顿时失声痛哭.我怕他情绪激荡,说出不妥的话来,偷偷弹酒如箭,点了他的大穴,看起来他就像悲伤过度而昏厥了一般.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他抬到了别室,我又偷偷解了他的穴道,输了一道真气助他平复心绪,他这才安静下来,随来人一同回府去了.
婚礼自然被搅得没了半点喜庆气氛,可主人对此却浑不在意,从偷置外室被媳妇暴打,到媳妇主动替他纳妾,所有的面子全扳回来了,婚礼不过是个过场而已.
“不是有句老话说什么福兮祸兮的吗没准儿叫我大伯家这场白喜事一冲,我这红喜事就红了.”
可等贺客们都离去了,蒋迟单单把我留了下来:“日安病故,太启势必成为世子,子愚你可得小心了.”
“我好歹也是个仪宾了,蒋逵他奈我何”我笑道,又问:“倒是你突然娶姚姑娘,怎么事先也不打个招呼”
“谁让你这几天忙得像个龟孙子似的刚把宁馨娶回家,就又纳了陆兰两女”蒋迟数落道:“要是让代王爷知道你这个女婿这么荒唐,不气得吐血才怪哪.”又补了一句,说别人他早在三天前就打了招呼.
“不是我急,我总感觉到我在京城的时间不太多了,当初皇上定下了三个月的期限,还有二十天就到了,而宁馨身怀六甲,身边需要人照顾,陆昕、兰月儿没名没份的住在我家里也不方便.”心道,这还没忙完哪,若不是因为说好九月初就能抵京的希珏至今未到,怕是还有一场婚礼等着我哪.
“恐怕连二十天都没有了,听皇上的意思,是要你十月前就离开京城,因为武林茶话会还要照办不误,名人录也要按时修订,就算是照搬白澜那一套,也得事先准备一下.而我随后也要名南下,现在不娶碧莲,怕是又要等好几个月了.再说了,”蒋迟邪邪一笑:“我这也是一举两得嘛摘星楼下个月就能开业了,顺手拆拆竞争对手的台,这样的好事我怎么能放过哪”
“三哥,人家也要跟你去江南”
孕期反应渐强的宁馨变得既暴躁又多愁善感,一听我很快就要离开京城了,情绪顿时就低就来xiaosh&uo落下来,一个人赌气在闺房里乱砸东西,不一会儿屋子里就一片狼藉,我难得的低声下气地左劝右劝,她却不理,我不由心火渐起,刚想发火,她却停下手来,扑进我怀里,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
“你是我的夫君,是我肚里孩子的父亲,两个人为什么非要分开我不管,无论你走到哪里,就算是天涯海角,我都要跟着你”
望着宁馨梨花带雨的俏脸,听着她情真意切的语言,我心头忽地一热,一丝丝愧疚霎时间在胸中弥漫开来,那些叱责的话语也被我咽回了肚子里.
虽然只是短短两个多月,这女孩不仅成了我的妻子、怀了我的孩子,而且重要的是,她对我已是情根深种了,可我哪
“馨儿,我的乖宝宝,你是想和相公快活一时,还是想和相公快活一世呢”
“如果总是要和三哥分开,我宁愿快活一时”
“短暂的分离只是为了长久的相聚,馨儿你相信相公吧短则一两年,长则两三年,我们就可以长相厮守,生同衾、死同穴了.”
宁馨这才止住了悲声,可很快她又吃起醋来,道:“三哥,我知道你怕皇帝哥哥怀疑你的忠心,可你能替魏柔找个替身,为何就不能替我找个替身”
虽然陆昕本来就是个子虚乌有的人物,可嫁进门来的那个陆昕却是假上加假.
没有和师门取得谅解,特别是没得到鹿灵犀的祝福,魏柔自然不肯擅嫁,因为在她心目中,鹿灵犀不仅是她师傅,像是她的母亲.
真正和我拜堂的是被我以秘密手段从教坊司解救出来的钱萱,而魏柔则离开京城奔赴江南,拜见鹿灵犀去了.
那时宁馨已经入门了,我自然不能再瞒她.而她虽然是练青霓的记名弟子,可她毕竟不是江湖人,出身又高贵,并没有把魏柔的江湖地位放在眼里.在她心目中,或许魏柔那个江湖绝色榜第二的名头才有份量,好在接替魏柔扮演陆昕的钱萱容貌的确不算十分出色,又对她相当尊敬,两女相处的就还算愉快.
不过,现在,宁馨她总算猜到了几分我安排魏柔替身的目的,顿时醋意大发.
“相公何尝没想过可惜你生得实在是太美了找人代替陆昕容易,可找个和你一般出色的人物,怕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哩而易容术把人往丑里打扮容易,想易容出你这么个大美女来,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了.”
宁馨一阵气结,我又道:“何况,你还怀着身孕,路上颠簸,一旦出了事情,你我岂不后悔一辈子你放心,只要我一得着机会,就回京城看你.”
“反正总是你有理”宁馨狠狠白了我一眼,知道我所言不虚,眼下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了:“那这半个月里,三哥我要你天天陪着我”
“郡主她也挺可怜的”坐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去见蒋迟的钱萱突然小声道.
我一怔,她对皇亲国戚们不是相当厌恶甚至仇视的么,怎么突然同情起宁馨来了
钱萱因为家遭剧变,饱受人情冷暖,故而心志极为冷静坚强,不过十七岁的花季少女,心态却比无瑕白秀还苍老,连我都是在动用了从未对身边女人使用过的魔门秘法之后,才击破了她的心防,因为我知道,想要融化她内心的坚冰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可宁馨是怎么打动她的呢
察觉到我诧异的目光,钱萱微微转了转头,朝窗外望去.
阳光透过车窗上的竹帘,照在她消瘦的脸上,那宛如刀削的侧影彷佛有她膝上名琴“太古遗音”的影子,只是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她易容的时候不小心,我总觉得她脸上的线条要比前些日子圆润柔和了几分.
半晌,她才转回头来,直视着我,微微一笑,道:“陆昕,贱妾喜欢这个名字,以后,贱妾不再是钱萱,而是陆昕了”
“陆昕”我心头一喜,笑道:“难道你现在不是陆昕吗”
“子愚,你那小媳妇的琴弹得是好听,可赶鸭子上架地让春丫儿她们也跟着练这玩意,猴年才能派上用场啊”蒋迟迷惑不解地问道.
还没等我说话,小凤仙已经一指头点在了他额头上:“我的小侯爷,亏你还在风月场里厮混了那么久你也不想想,当初白牡丹和宁白儿靠什么起家的不就是人长得俊点儿,又会弹琴吗你不好这口儿,可好这口儿的大有人在,特别是那些当官的大老爷们,最喜欢在姑娘面前卖弄学问、吟风颂月了,能投其所好,自然有银子可赚.再说了,白、宁两人被人赎了不知所踪,教坊司那个钱萱也神秘失踪了,京城里现在缺的就是操琴的好手,真能培养出个白牡丹第二来,摘星楼还愁没有生意怕是就要把你门槛踏烂了”
“操你当我不知道啊可你丫的看看,这些人里,哪个能赶上白牡丹的一半依我看,还不如培养出个小凤仙第二实用哪”对被人神秘赎走的白牡丹,蒋迟至今耿耿于怀.
“一半儿有一半的用处.”我接言道:“说起琴来,这玩意易学难工,没有个三五年的苦练,别说白牡丹了,就连我媳妇都赶不上.但通常学琴的人都有个毛病,自视清高、洁身自好,如果白牡丹早肯下海的话,百花楼早赚个满钵是金,在京城风月场里独占鳌头了.”
蒋迟插言说:“就是就是”
我没理他,接着道:“春丫儿她们现在学琴,只是提高她们身价的手段而已,毕竟咱们是冲着朝廷那帮大老爷的钱袋去的,总不能人家说一句春眠不觉晓,你给人家对一句处处蚊子咬吧”
蒋迟挠挠头,说这倒也是.
我一招手,喊过来一直侍立在我身后的风大虾:“京城最年轻的名嘴风大虾大家都认得吧他是江南第一嘴应天一笑楼楼主晁启正的亲传弟子,我今儿请他来给你们讲讲,人家江南地头上现在都时兴着什么.”
风大虾虽是头一次进蒋府,却不卑不亢,给大家作了个罗圈儿揖后,不疾不徐地道:“小侯爷,要说江南风月场上的变化,小人不敢妄论,不过,说书这一行有什么动向,小人却是清楚的很.”
“自古以来,男人说书,女人唱曲,至今京城还守着这个老规矩.可在江南,说书这一行已经有了新花样,以往都是一个人说书,现在则出现了两个人在一起说书的了,甚至还有一男一女对说的,原来一个人说书的时候,男人说女话,大家都觉得别扭,现在男说男、女说女,精彩何止一倍”
“你是说,让春丫儿她们去练说书”蒋迟一脸匪夷所思.
“练说书也需几年功,不比学琴来得快.”我摇头道:“但我想了,既然男女能在一起说书,为何不能在一起演戏看两个男人在台上咿咿呀呀的,我就厌烦若是能加上几个女孩,表演诸如思春之类的戏,根本不用什么唱功不唱功的,只要扮相俊俏点、动作大胆点,不轰动京城才怪哪”
众人眼睛一亮,齐声叫好,蒋迟手舞足蹈地道:“对对对,再来点妖精打架的情节,呵呵,真是让人想想都兴奋啊子愚,你这家伙还真有一肚子鬼主意哩”他转头对一年近六旬的老儒道:“方先生,这话本曲子就交给你写了.”
“本子没问题,只是,”老儒瞥了我一眼,沉吟道:“此事有关风化,还望小侯爷谨慎从事.”
“不怕”蒋迟笑道:“这东西只能新鲜一时,不等朝廷有意见,不是遍地开花,就是自生自灭了.而咱们抓的也就是这一时,开业的时候,总要有点新鲜玩意吸引客人吧真正考功夫的,那还得看嫂夫人和凤仙训练姑娘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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