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开澡堂的日子

    “儿子，我以为再也在见不到你了……”赵伟的妈妈想起恐怖的劫机事件，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妈，没事了，都过去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过年了嘛。”赵伟赶紧宽慰道。

    妈妈却捧起他的脸，左看右看：“我得检查一下，看看有什么……你把帽子摘了给我看看。”

    赵伟却发虚了：“啊，这个……”他的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戴上帽子是为了遮掩。

    妈妈催促着：“快，把帽子摘了让我瞧瞧！”

    没办法，赵伟只好摘了帽子。

    果然，妈妈发出心疼的惊呼：“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已经不疼了，马上就好了，飞机迫降的时候受了点皮外伤而已。”赵伟赶紧又戴上帽子，讪笑着赶紧扯开话题，“妈妈，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服部茜，是我在日本的朋友。”

    小茜看见赵伟正在介绍自己，赶紧上前鞠了一躬说道：“阿姨好，初次见面，我叫服部茜，请多多指教。”

    在飞机上，赵伟教了小茜用中文说了很多遍，当然只是这一句，不过小茜很是聪明，这一句说的很是地道，声调什么的也很准确，没有一般外国人说的那么怪腔怪调。

    妈妈很是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日本女孩，夸奖道：“姑娘，你中国话说得真好啊！”

    小茜听不懂这句，只能保持微笑的表情僵在原地。

    赵伟赶紧说道：“我妈夸你中国话说得好呢，你随便点点头就行了。”

    小茜听了赵伟的话，赶紧又朝赵伟的妈妈鞠了一躬，点点头：“谢谢，我只会这一句。”

    赵伟把这句翻译给妈妈听，她这才说道：“原来她是现学现卖啊，那就好了，我还以为她能听懂中国话呢，刚才的话也没敢问你。小伟，这姑娘和你什么关系啊？”

    赵伟一咧嘴：你看，这就开始了！

    “什么关系？嗯，我没上课的时候，在日本一家澡堂里打工，她是老板的女儿，算是普通朋友吧。”赵伟不想把关系说得太亲密，那样肯定会引来更多的询问的。

    但是，他还是低估了妈妈的好奇心和洞察力：“普通朋友？哪有普通朋友过年时上人家的＃旱实话！”

    “唉呀，老妈，日本人不过中国年的，她在家闲的没事干，听说我要回国过春节，就想来见识见识，说白了就是来旅游的，借住咱家而已，您千万别多想。”赵伟无奈地说道。

    “忽然来了这么一个漂亮大姑娘住咱家，你叫我别多想，可是街坊邻居又不是瞎子，你叫别人家这么看你啊？”妈妈却不依不饶。

    “行了行了，这些事再说吧，我累了，咱们赶紧先回家再说，走吧走吧。”赵伟实在架不住老妈的八卦攻势，只得采取迂回游击战术，不由分说，拉着老妈，带着小茜，急匆匆逃出了机场。

    正值春运期间，出租车很是难打，赵伟他们在寒风里哆嗦着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截到一辆，往家里赶来。

    这个城市的大部分流动人口已经纷纷返乡过年了，大街小巷里则张灯结彩，一派节日气氛。

    赵伟的老妈已经和司机聊了起来了，司机瞅了一眼后座上的赵伟和小茜，笑道：“大姐好福气啊，儿子长得帅，儿媳妇也漂亮！”

    赵伟的老妈则说道：“哪儿啊，儿子说了，那是普通朋友！”

    “得嘞，逗您呢，这都回家来过年了，说普通朋友这不闹着玩的吗？”司机嘿嘿一笑。

    “他们在聊什么呢？”小茜问道。

    “没什么，八卦而已。对了，我家比较小，除了客厅厨房卫生间阳台，一共就两个房间，晚上你得和我妈睡一屋，没关系吧？”

    “啊，可以啊，既然到了你家，一切由你安排了。只是，我和阿姨语言不通，交流起来会很困难。”小茜面有难色。

    赵伟拍拍胸口：“没事，有我呢。我家的墙很薄，你要是有事，直接往墙上敲一下就行了，不过一定要悠着点，你是个大力女，敲坏了墙，我还得花时间修。”

    “去你的，谁是大力女啊！”小茜瞪了赵伟一眼。

    “哈哈，我就说嘛，你在我妈面前装淑女装到现在，终于露马脚了吧！”

    “什么叫装啊，我本来就是淑女。”果然，小茜闭上嘴巴，一副淑女范，不再陪赵伟磨嘴皮子了。

    出租车停在了一栋有年头的居民楼前，赵伟的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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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 埋藏的疑问
    “终于又回到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赵伟抚摸着那铁锈斑驳的单元门，感慨万千地说道。

    想当年，晚上王老伯把单元门锁起来时，赵伟没少偷偷翻墙出去上网，有一次还摔了跟头，头都跌破了。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英雄事迹了，好汉不提*。

    “来吧，跟我上来。”老妈热情地招呼着小茜。

    三人走着楼梯上了楼，迎面碰上了老邻居黄婶，赵伟心说不好，果然，黄婶眼睛往三人身上一扫，最终定格在小茜身上。

    “哎呀，这不小伟吗，回家过年了啊，这多日不见，小伟是越长越帅了啊！”黄婶的嘴巴一咧，笑眯眯地说着。

    “黄婶又说笑了，我怎么看不出来这小子到底哪里帅了。”老妈嘴上这么说，脸上却笑成一朵花。

    黄婶忙说道：“小伟还不帅啊，不帅的话，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呢，姑娘，你是哪里人啊，叫什么啊？”她的眼里闪烁着八卦的火焰。

    赵伟叫苦不迭，糟了，这要是告诉了黄婶，不出五分钟，全楼都会知道他领回家一个日本女孩了。

    可是老妈已经拉开话匣子了：“哦，她听不懂你说的话，这姑娘是日本人，小伟他朋友，来中国旅游的。”

    “呦，日本人？”黄婶来精神了，“姑娘，你午饭咪西了没啊，来黄婶家吃啊？”

    赵伟忙说道：“黄婶你太客气了，我们刚下飞机，累得很，先回去休息了，待会收拾好行礼送你我从日本带回来的清酒啊！”

    “你这孩子真是客气，还带礼物来，真是，让我们怎么好意思……”

    黄婶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赵伟赶紧打开了家门，带着小茜和老妈闪进门内。

    呼！得救了！

    小茜第一次来到赵伟的家，对这里的一切很是好奇，无论是家里门上贴的红色福字，还是墙上挂的中国结，都让她很是感兴趣。

    “姑娘啊，你饿了吧，等着啊，阿姨给你做饭去。”说完，赵伟的老妈乐呵呵地去了厨房。

    赵伟叽里呱啦给小茜翻译了一通，小茜赶紧进入厨房说道：“阿姨，我来帮您吧！”

    “不用不用，你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动手呢，再说你也不会说中国话，这个忙不好帮，你就休息一会吧，这顿饭简单，晚上再做好吃的。”赵伟的老妈连连摆手。

    小茜听完了赵伟的翻译，这才鞠了一躬表示感谢，赵伟的老妈一挥手：“你们年轻人去客厅看电视吧！”

    两人回到客厅，赵伟打开电视机，往沙发上一躺：“啊感觉真好，回到家里才有这种安心的感觉。”

    小茜笑道：“没想到你还很恋家的嘛，不过，你妈妈人真好，恋家很正常。”

    她又四处望去，忽然，小茜的目光落在客厅墙壁上的一幅书法作品上，她的脸色极其诧异：“咦，怎么，会挂这种东西？”

    “怎么了？”赵伟顺着一看，只见小茜瞧见的是一幅《金玉满堂》隶书作品，这幅字还是去年他和老妈一起买的，都挂了一年了。

    小茜疑惑的问道：“金玉满堂？难道，这是一种生殖崇拜吗？”

    赵伟一头雾水：“生殖崇拜？这关生殖崇拜什么事？”

    忽然，赵伟脑袋里灵光一闪，想起来“金玉”这两个汉字在日文里的意思和中文里截然不同，在日文中，“金玉”是睾丸的意思，而满堂，则意思相同，那么金玉满堂……

    我去，好猥琐的感觉。

    “你别多想啊，金玉在中文里可没有蛋蛋的意思，纯粹就是黄金和美玉的意思。”赵伟唯恐小茜的脑子里出现不应该有的想象，赶紧解释。

    但是小茜已经掏出手机拍下了这幅字，她笑得嘻嘻哈哈：“有趣有趣，回家后给朋友们看看。”

    赵伟也笑了：“我刚学日语的时候，见日文中有很多汉字，以为学日语很简单的呢，结果闹了很多笑话。”

    小茜饶有兴趣地问道：“哦，日语里的汉字虽然来源于中国，但是经过那么多年的运用，含义很多发生了改变的，比如刚才的金玉就是了。”

    “还有呢，我刚学日语的时候，发现日语里的汉字‘娘’，居然是女儿、少女的意思，‘老婆’，竟然是老太婆！哈哈”赵伟笑得嘻嘻哈哈。

    老妈在厨房里听着两人的笑声，心里暗爽：看来这次儿子的终身大事有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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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伟的老妈好一顿忙活，中饭上了桌，她一开始说是简单饭菜，实际上远在异国的儿子好不容易才回来，怎么可能简单对付？尤其是在经历了九死一生的劫机事件之后呢。

    三人吃着丰盛的菜肴，赵伟绘声绘色地谈着自己和小茜在飞机上的惊险经历，听得老妈心脏一颤一颤的，赵伟讲到自己后来独自一人迫降飞机，结果飞机要撞上山包，只好自己扛着两个姑娘跑到后面，这才躲过了一劫，听了这些，老妈呜呜地哭了起来：“你要是死了，我也没法活下去了”

    “老妈，怎么又哭起来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快别哭了，有客人在呢。”赵伟一见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赶紧岔开话题。

    “对，对，不能哭，马上都过年了，你还带了女朋友回来，妈妈该高兴点才对。”老妈抹着眼泪，果然不哭了。

    “等等，打住打住，老妈你千万别那么说，小茜真的不是我女朋友，我估计黄婶现在已经逢人就说我找了个日本女友了，你要是再误会，我就真的说不清楚了。”赵伟摇摇脑袋。

    “哼，你骗得了我，我就不是你妈！”老妈不爽地说道，“你和她眉来眼去的，我是瞎的看不出来？我在厨房做饭，你们俩在客厅叽里呱啦地聊得嘿嘿直笑，当我是聋子？”

    “好了好了，败给你了。不过，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问你。”赵伟忽然停下了手里的筷子，“妈，为什么，你一直都不告诉我，关于爸爸的事？”

    老妈一愣，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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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 老街
    小茜虽然听不懂母子之间的对话，但是现在的气氛一眼就明了，她悄悄扯了扯赵伟的衣服，示意他不要把气氛弄僵。《+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但是赵伟这个问题憋在心里很久了，现在刚巧有个机会说了出来，他不想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让老妈过关，于是又说道：“妈，其实，这个问题我迟早都会问你的，你自己应该也清楚。”

    赵伟的老妈放下了筷子，沉默了一会，说道：“是啊，你迟早都会问我这个问题的。那我就告诉你吧，其实，我之所以让你学日语，让你去日本留学，就是在想着，将来在合适的时候告诉你关于你爸爸的事情，或许，可以让你寻找他的下落。”

    “……”赵伟没有想到老妈竟然会坦率地说出来。

    “不过，你竟然问我这些话，难道，你已经知道他的下落了？”

    怎么办？看来老妈还不知道，那个人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不过，这件事如果再隐瞒的话，以后只会越描越黑。

    赵伟打定主意，说道：“我的确已经知道他的下落了。只是……”

    “……他是不是已经死了？”赵伟的老妈平静地问道。

    这个问题赵伟不好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果然啊，自从知道他在日本做起了黑道，我就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

    虽然赵伟的老妈语气依旧平静，但是眼睛却红了。

    于是赵伟将自己与竹田相识的经过说了一遍，但是隐去了自己对他的怀疑没有说。

    “原来是这样。等什么时候我有空了，小伟你要带我去日本，到他墓前去看看。”赵伟的老妈眼神仿佛在看着遥远的地方，“自从知道他在日本结婚，我就一直躲着他，现在人都没了，反而想起来去看看了。”

    “好的。”赵伟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把关于椎名千月还有月薇的事情也说出来呢？

    想了一下，还是现在都说了的好，这么多年了，估计老妈心里早就有准备了。

    听完了赵伟讲述的关于赵兴平在日本的老婆和孩子的情况，以及他的死因，老妈苦笑一声：“都过去了，这些事现在就别提了。等过完年，我心情好起来，我会把以前你父亲在家里的事情都告诉你，但是现在不行，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糟，老妈你是不是心脏不舒服？”赵伟暗暗埋怨自己鲁莽，明明知道老妈心脏不好，还一股脑地说着这么多事情。

    “没事，老毛病了，我吃完去午睡一会就好了。”赵伟的老妈站起来说道，“你和这个姑娘说，我有点不舒服，去午睡了，这些碗筷就放着，我起来之后再收拾。你们年轻人身体好，估计也不累，下午没事就出去玩吧，她不是来旅游的吗，小伟你要把人家照顾好。”

    “碗筷我待会收拾了，妈你既然要休息，就去吧。”

    “好吧。”

    赵伟的老妈离开之后，小茜问道：“刚才你们到底聊些什么呢，搞得气氛好紧张，我也没法插话。”

    “都是关于我父亲的事，不过要等过完年，我妈才会详细和我聊聊。对了，吃完了吗，吃完了我带你出去玩吧。”赵伟的心情也有些沉重起来，很想出去散散心。

    “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去吧。”小茜站了起来，她可是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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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熟悉的老街上，耳边是亲切的家乡俗语，放眼望去，满街都是越来越浓的节日气氛，赵伟的心情也随之逐渐好了起来，开始和小茜有说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