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神话

    小空看了看小圣，又看了看莫小飞，没动作。猴妈这次却是没再‘刷’地给小圣一爪子，这猴子竟是伸出了猴掌，试探性地碰了碰汪圣的手。

    “猴妈小空，我叫凯子。”见猴妈居然懂得握手，赵凯赶紧也伸出了手，主动自我介绍。

    猴妈也是用猴掌碰了碰赵凯的手。

    “猴妈，到我手上来玩吧。”汪圣逗弄猴妈。

    “小空，到我手上来玩吧。”赵凯则逗弄小空。

    猴妈摆起了架子，头一偏，不再鸟汪圣。小空则是一个跳跃，落在了赵凯的手掌中。

    “哈哈，小圣看到没，哥哥的人品比你好。”赵凯趁机打击汪圣一句，把小空给捧到眼前，正要看个真切明白时，小空却是沿着它的手臂往上爬了起来，随即攀着它的衣袖子，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它赵凯的脖子后面，继而抓着他的头发，来到了赵凯的头顶上，翻弄起他的头发。

    “飞锅，这小空是要干吗？”赵凯就慌了神，这家伙对第一次来飞锅家里时，被一只小麻雀给拉了泡屎在头上的事情，记忆犹新呢。

    “呵呵，放心啦，小空不会把你的脑袋当茅房的。”莫小飞一看鸟人这怕怕的表情，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笑道，“他这是在找吃的。”

    “找吃的？”赵凯不解，汪圣也不解。

    “这两个小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喜欢捉虱子吃。”莫小飞无奈地道。

    “哦。”两个鸟人点了点头，汪圣就道，“哥哥一天洗次脑袋，小空注定是要失望了。”

    “没关系，这次捉不到虱子，下次它就会捉到了。”飞锅又胡扯道。

    “下次会捉到？”赵凯又疑惑了。

    莫小飞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它如果在你的头上没捉到虱子，它就会从自己身上抖落几只下来，在你的头上养着，等它们长大了，下了崽，小空再来捉着吃。”

    “烤，飞锅不带你这么恶心人的吧。”赵凯虽然知道莫小飞是在扯收，但听了他这话还是全身鸡皮疙瘩直起。

    “凯子变聪明了吗，这都没忽悠到你。”飞锅狡狯一笑，把猴妈放到地上，不再鸟两人，专心吃起自己的饭来，再说小空在赵凯的头上翻了一阵，没找到了什么，有些不甘地‘唧唧’叫了几声，就溜了下来，然后‘嗖’地又利索地爬到了汪圣的脑袋上，再次翻找起来……小空又一次一无所获，这下它也不鸟两人了，猴妈带着它回了竹楼里，睡午觉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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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淘气侏儒绒(2)
    莫小飞没跟两鸟人提他们的老子打电话过来要求皮狠狠鞭笞的事情，鸟人们表现好着呢，没必要提出来，到了某个时候把这鸡毛拿出来当令箭才有意思呢。

    对于帮他们租了个山头这事儿莫小飞也没绕弯子，直接便跟两人讲了。汪圣赵凯听了后眼睛刹时就亮了，说内心话这两个月跟着飞锅混的农民生活，虽说是又苦又累，甚至起初时在某无良人士的连哄带骗加威胁加打击下，累得都跟被抽了筋扒了皮似的，但这种苦与累，却是让人感觉整个心灵都充实的。而且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乡村趣事，着实有意思啊，那吧酒吧什么鸟吧，有得比吗？还有这里如画如诗的风景，清新无比的空气，绝大部分淳朴良善的乡亲……

    两个啥都不缺光缺德的家伙，现在确确实实迷恋上了这里，迷恋上了这种早出而作、早落而休的生活……话说如果不是因为迷恋的话，两人咋可能跟着飞锅又是挖山、又是建竹楼、又是挖树种、又是挖环楼池的？早就跑路了！

    “飞锅你是说，那块山头以后就归我们了？”两个鸟人一听飞锅说完，再顺着飞锅手指的方向看到东面那座山头，就掩饰不住的激动了。

    “烤，你们想得美啊！”莫小飞给了两人个白眼，“搞清楚点，是交给你们打理。”

    “呵呵，这不是激动过头了吗？”两个鸟人小小讪笑声，摸了摸头，目光在那片山头上来回扫了一遭，发现那山头的面积却是比这山头小不了多少，两人不禁有些担忧地道，“飞锅那山头那么大，我们能打理好吗？你会帮我们打理的吧。”

    “跟着哥混了两个多月，哥把什么都教给你们了，别说你们打理不好啊！”莫小飞道，“至于哥会不会帮你们打理这嘛，哥有空了，自然会帮你们。”

    汪圣赵凯一听他这话，就知道这厮是指望不上了，实际上飞锅确实也挺忙的，兽医站每天那么多病禽病兽等着他治，山头上这么多张嘴巴等着他吃……

    “飞锅，将来那块山头上种出来的瓜果蔬菜，养殖出来的鸡猪牛羊，属于我们的吧？”两人又看了看那份合同，目光落在乙方签名人莫小飞上，鸟人们就不放心，飞锅这家伙最爱忽悠人，可别被他给大忽悠了。

    “当然是你们的了，哥不但不要你们一颗菜一个果，而且两百块钱的租金由哥帮你们来出。”莫小飞知道鸟人们在想什么，看来他们是被自己给忽悠怕了啊……

    说起来帮汪圣赵凯租山头的事情来，莫小飞还真没有半点忽悠兄弟的意思。在两人的老子主动打电话过来‘感恩戴德’、并要求‘继续狠狠榨取他们的免费劳动力’的情况下，莫小飞这样做，他主要还是为兄弟着想的。

    要知道飞锅可是拥有着‘神农宝典’的，只要他想他愿意，干出番惊天动地的伟业出来，绝非什么难事，汪圣赵凯跟着自己混山头，百分之两百地比他们去父承子业要强，就算将来汪圣在他爸的引导下走仕途，能混上一省的老大，就算赵凯将来能把他老爸的公司打造成全国五百强，乃至全世界五百强，又如何？

    当然，无私非飞锅的作风，这厮这样做也是有私心嘀，那就是把这两个真兄弟留下来，自己就不会那么孤单了，而且有事没事打趣打趣、捉弄捉开这两个家伙，想想这事儿都惬意啊！

    在得到飞锅的答复，凝神再一看，确定了飞锅脸上眼角嘴角都没有那丝那抹招牌的猥琐笑意，两个鸟人这才放了心，鸟人们换上以前穿的装备，操了镰刀柴刀，准备动身去清理那片山头前，朝莫小飞一伸大拇指，赞一个，“飞锅，够哥们！”

    “飞锅一直都很够哥们，你们知道嘀。”莫小飞这下却是把招牌的笑意给挂了出来，笑嘻嘻地道，“那个小圣凯子啊，你们以后还住不住咱这里啊？还在不在咱这里吃饭？”

    “当然吃住在这里了，不然还去哪里？”汪圣赵凯去清理山头心切，不假思索就道。

    “嘿嘿……”莫小飞贼笑一声，“那个，你们现在已经‘独占山头、独立门户’了，还在哥这里吃住，是不是有点那个了？”

    “烤！”两个鸟人这下懂了莫小飞的意思，两又怒目就瞪住了他，刚刚还说这家伙够哥们呢，转眼就。

    “你们怎么也得意思意思是不是？”飞锅右手拇指与食指中指轻轻摩擦着，那意思国人都懂嘀。

    “草，飞锅你掉钱眼里了！”鸟人们痛斥道，“哥哥辛辛苦苦帮你忙活了两个月，没问你要一分钱的工资，你倒好，现在干脆过河就拆了桥。”

    “嘿嘿，你们还好意思说工钱。”莫小飞挑眉一笑，“哥管你们吃管你们住，还免费培训你们，包教包会，包安排山头，包分配工作，还没问你们要一分钱呢，你们还好意思提钱！”

    面对此无赖，鸟人们败下阵来，干瞪着眼，干脆就耍起了赖，“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然后甩都不甩飞锅，清理山头去了，其实两人也知道莫小飞是在拿他们开涮打趣他们，两人也不过是配合他一下罢了。

    “小子们越来越有个性了，哥喜欢。”莫小飞摸了摸鼻子，收拾了一下碗筷锅子，披上白大褂上班去了。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莲姐跟着丫头开着奔驰越野车过来了，两人看到小空猴妈时那个激动啊，不过莲姐更多的还是震惊……也不知雌性天生容易让人产生好感，还是两人的人品比鸟人们要强，总之小空猴妈很给她们面子，任她们抓抓摸摸抱抱。

    丫头把小空捧在手心里，一边逗弄着，见小空如此灵性，便跟它‘唧唧唧’地聊了起来……莲姐认真地打量着她手头的猴妈，脸色从激动震惊，渐渐地转为惊喜喜悦，一直打量了半晌，才问起了莫小飞猴妈小空是从哪里来的？你是怎么把人家孤母寡儿拐骗到手的……

    “莲姐，猴妈小空到底是什么猴子？”回答完莲姐的问题后，莫小飞纳闷地问道。

    “世界上的猴子种类五花八门，但体形如此袖珍的只有一种……”莲姐说着就蹙起了柳眉，“不过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那种猴子……因为那种猴子只分布在南美洲亚马孙河上游森林中、巴西西部、哥伦比亚南部、厄瓜多尔东部和秘鲁东部雨林这些地方……我国从来都没有谁见过它们的踪影……”

    “没见过不代表没有啊，现在不就活生生地摆在你眼前吗……还有上次大鳄二鳄，你们不是也说只分布在哪里哪里吗？”丫头不屑地撇了撇嘴，“莲姐你就唠磕这些专业的东西了，快说说这种猴子叫什么猴？”

    “叫侏儒绒猴。”莲姐道，“不过我也无法确定它究竟是不是侏儒绒猴，虽然毛色与相貌都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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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烧烤鸟肉
    不管小空猴妈究竟是不是侏儒绒猴，总之它们是勾起了莲姐的无限兴趣，她立马就打了电话给愈美丽岳晶莹，那两位姐姐一听说这事也老激动了，第一时间回了山头。

    她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三人一会面，再一次仔细围观并研究了小空猴妈一番，得出的结论是小空猴妈十之**就是侏儒绒猴。接下来三人讨论起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山林里还有木有其它的侏儒绒猴？

    莫小飞正在剁鹅草鸭草，这厮听到她们讨论的这问题就笑了，“我说三位姐姐啊，请你们试想一下，小空是怎么来的？”

    “小弟弟你问得好白痴啊。”莲姐白了莫小飞一眼，“小空肯定是猴妈生下来的啦，难道它还像孙猴子一样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嘿嘿……”被莲姐鄙视了，飞锅也不恼，“请问聪明的莲姐姐，猴妈光它一个猴，能完成小空从制作到出品的全部过程吗？”

    “你直接说还有一个猴爸不就得了吗，拐弯抹角的，你就装含蓄装斯文吧。”莲姐听得那厮扯淡的话‘咯咯’笑道，美丽晶莹姐姐也都是笑。‘

    “莲姐你说的不一定哦？”飞锅神秘地摇了摇头，猥琐笑道，“说不准小空是由多个猴爸联手制作而出的呢？”

    “下流！找打！”三位姐姐都被飞锅这无耻的话弄得俏脸一红，莲姐照着他额头上就是一记‘弹指神功’。飞锅揉了揉被敲疼的额头，挥‘剑’一笑，朝在美丽姐掌心中的小空召唤了声，“小空，过来。”

    小空虽是猴妈生的，但它的第二次生命毫无疑问是飞锅给的，在小空的心里，是真把飞锅视为亲爹的。莫小飞一召唤它，它立马就从美丽姐的手掌中下来，屁巅屁巅地跑过来了。

    “小空，你有几个爹啊？还有你爹现在在哪里啊？”飞锅摸着小空的小脑袋就问道，莲姐美丽晶莹姐三人听得这厮如此无耻地问，直对他翻白眼。

    “唧唧唧……”小空听了飞锅的问题后，这猴子想都不带想的，竟然直接就是指向了飞锅。飞锅的眼睛立时就直了，莲姐她们也都是一愕，随即看着满脸囧态的飞锅，纷纷捧腹大笑，一个个笑得泪花了眼。

    “你这小屁孩，爹可不能随便认。”飞锅讪笑了声，训斥小空道。莲姐紧接着加了一句，“对，小心认贼作父。”

    “唧唧唧唧……”小空却是不乐意了，对着莫小飞呲牙咧嘴。

    烤，这小家伙不会真把我给当成它爹了吧？莫小飞额头上黑线显现两行，稍稍一静心，便感知到了小家伙对自己由衷的那片赤诚。莫小飞重重地一拍脑门，哥这问题问得简直就是蠢到家了啊，典型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莲姐她们却是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那涛涛浪浪是一波一波的，飞锅被冲击得直咽口水，心下大圈圈小圈圈地一通乱画。

    “小弟弟，你问问你的小空宝贝儿，看看它们还有多少同类。”笑得好不容易顺过气来，莲姐对莫小飞道。

    莫小飞把这个问题转问小空，小空却是一脸茫然。莫小飞再问猴妈，猴妈‘唧唧唧’叫着东指西指南指北指，还连比带划的，四人不知它具体在表达什么，但都明白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山林里还有侏儒绒猴。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忙活完各种禽畜的吃的事情后，亢奋激动了一宿的三位姐姐就要求飞锅带她们去他‘拐’到猴妈小空的林子里，可万兽福音门前一大堆的村民在等着开门呢，飞锅是个厚道人，他当然不会让人家空等。

    莫小飞在兽医站里上到十点钟的班，完了发出个‘下午有事、无法正常’上班的歉意告示，吃过午饭后，带着小空猴妈与三位姐姐同往那片林子里行去。汪圣赵凯也是放下昨天中午才扛起的镰刀柴刀，加入。丫头小雅就更不用说了，热闹的事情少得了她吗。

    没开车也没骑车，一行人徒步来到了那棵大樟树下，猴妈小空显得有些兴奋又有些恐惧，‘唧唧唧唧’的叫唤着，就是不敢从莫小飞的肩头上下来，显然那天小空在这里遭遇的危险，让母子俩心有余悸。

    莲姐她们拿着各种工具仪器，围着樟树就细致地观察探寻起来了，试图找出点什么蛛丝马迹，得到点什么。莫小飞不跟她们掺合，话说这猴妈小空就屁那么大，山林子又是如此大的面积，而且树木荆棘灌木杂草遍布，这厮压根就不相信莲姐她们这样子真能找出点什么来。

    莫小飞带着猴妈小空，带着丫头汪圣赵凯就在这林子里瞎转悠了起来。王二爷的弓箭还没送过来，也不知那老头制作好了没有，莫小飞只能带着弹弓出来。林子里的鸟儿挺多，这厮的眼力虽然不如从前，还好依然犀利，加上力道比从前大了不知多少，双臂更加稳健，‘唰唰唰’石子乱飞，山林子一时鸟飞鸟叫，不时还响起一声声哀鸣声。

    每射下一只鸟，三人都是一阵欢呼，鸟肉这可是一等一的野味加美味啊，要有口福喽。猴妈小空也是欢呼不已，这些鸟可是它们最大的天敌，上次小空的重伤，其实就是拜一只黑乌鸦所赐，幸亏猴妈舍死保护小空，则有飞锅起死回生的神医妙手，否则小空早化成那啥耙耙或一抔黄土了，现在飞锅给它们报仇雪恨，它们当然高兴了。

    在山林子里转悠了二三十分钟，莫小飞打下来了七只鸟，这七只鸟四只麻雀，两只白头翁，飞锅眼力超牛掰，这六只都是一弹毙命。还有一只体形比较大的叫不上名儿来的，一石子没伤到它的要害，莫小飞追在后面费了不少气力，连射了几颗石子，才将它射下来。

    漫山地祸害着小鸟们，到莲姐她们喊起时，汪圣赵凯丫头三人的手头各自提溜了一串，回到大樟树下。做为动物保护协会成员的莲姐她们看到这么多死于非命的鸟也都没说什么，有保护必要的动物要保护，这些麻雀神马的，就没必要乍乍呼呼的了。

    “莲姐，你们找到几根猴毛了？”莫小飞把弹弓往兜里一塞，打趣道。

    “没个正经。”莲姐瞪了他一眼，却是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发现……按说侏儒绒猴是种群居动物，一般都是七八只十数只在一起生活，我估计猴妈因为带着小空的原故，跟群体走散了，于是寻寻觅觅中迷失了路径，就来到了这里……”

    “呵呵，什么原因咱就不讨论了，没发现咱们就回去吧，回去后哥烤鸟肉给你们吃啊。”莫小飞笑嘻嘻地道，没发现最好，这厮可没什么兴趣心情跟莲姐她们来折腾，就算成功找到了猴群又怎样，难不成它们中间谁又受伤了，哥再来个英雄救猴，它们像猴妈一样，感激于哥的大恩，通通跟哥走？这事最好还是想都别想，搞不好找到猴群了，猴妈小空都不跟自己混了。

    莲姐颔了颔螓首，依旧是肃然道，“今天咱们准备得不够，就先回去吧，明天把干粮帐蓬什么的带齐了，再来寻找……”

    飞锅一听她这话，脑袋就晕了，其实莲姐也不是看他幸灾乐祸的，要打击他折磨他，寻找猴群第一个是她们的职责所在，第二个她们也是真的很感兴趣，待找到侏儒绒猴群了，把这消息发布出去，想想在动物学界得引起多大的震动啊……

    当然，莲姐她们就算真找到了侏儒猴群，她们也不会把这消息给发布出去，因为她们素来遵循着这样一个原则，欲保护动物，最好的方法是别去打扰它们原本平静的生活……想想看，如果把猴群的消息发布出去，以侏儒绒猴的可爱憨态及身价，得有多少人觊觎之？又得有多少人会想方设法地前来捕捉它们来？到时恐怕就不是保护它们，而是在伤害它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