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药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肖巷子
但是,即使用这两味药,仍然不能彻底治好马姨的咳病,只能让病情得到缓解而已。
一幅图画在甘松的脑中展开,图画旁边写着“茅根”二字,下面还有具体的用法,与两种药的搭配、份量。
甘松掩饰住心中的惊诧,对马姨道:“马姨,我建议平时没事的时候,拿茅根来嚼一嚼。”
“什么是茅根?”马嫂问道。
“就是狗尾巴草的根部。”
“你懂个屁。”甘洪对着甘松吼了一声,道:“我行医几十年,该用什么药还不知道?用你来补充,滚一边去!”
甘松摇摇头,退到一边,不再插话。
马嫂一家人千恩万谢,外面抽烟的男子把马嫂放在担架上,抬了回去。
回到木楼,甘松迟迟不能入睡。
“为什么我能嗅到药材的药性?为什么能嗅到马姨的病情?为什么能在身体里面感应到病理?为什么能模拟出药物发挥作用的过程?这是否与我的奇遇有关?……”
渐渐地,甘松意识越来越模糊,沉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一天惊心动魄的经历,甘松实在太累了。
第二天清晨,山里起了薄薄的雾气,甘松六点半便清醒了过来,这也是长期读高中养成的习惯,六点半起床,七点准时上早自习。
在后院的坝子上做了一套五禽戏,甘松觉得神清气爽,昨日的疲劳已经完全恢复了。
吃过早餐,马姨和谢霞又过来了。
“甘医生,你真是太神了。昨晚上煎了那幅药吃了后,肺和喉咙清凉清凉的,精神好了起来,咳出来的血丝也少了些,我也可以走走路活动活动了。”马嫂一进门便嚷开了,昨天她说话还细声细气的,时而带着咳声,一点精神也没以有,今天的嗓门大了许多。
甘洪一笑,充满成就感:“把昨晚上那幅药,三煎之后,再来抓两幅,病就可以断根了。”
“甘伯伯,谢谢。”看到坐在旁边的甘松,谢霞脸色有些微红。
再次千恩万谢,马嫂素性将两幅药都抓齐了,才高兴地离开。
“等一等。”甘松追了出去,叫做谢霞,马姨脸上闪现出理解的表情,道:“妮子,你陪甘松聊聊天,我先回去了。”
“什么事?”谢霞脸上红晕更胜,羞得低下了头。
甘松脑中全是茅根的形象,并没有注意到谢霞表情的变化,道:“你回去叮嘱马姨,平时没事的时候一定要把茅根嚼一嚼,不然,马姨的病很容易复发的,如果发展成慢性病,那就糟糕了。”
“我会的。”谢霞声音有如蚊虫。
“我回去了。”
“你要跟我说的,就这些吗?”谢霞壮起胆子抬起头,看了甘松一眼,接着,眼神又变得躲躲闪闪。
“没了,一定记住。”甘松做了个咀嚼的动作。
待甘松走远,谢霞跺了跺脚,在路边随手扯了一根狗尾巴草,边走边把狗尾巴草扯断成几截扔在地上,喃喃地道:“傻瓜,从初中到高中,人家暗恋了你六年,你都不知道,大傻瓜,大笨蛋。难道真要我主动表白不成?”
谢霞的脸上已经红霞一片。
来到丁香家,丁香的父母让甘松进了木楼,丁香的闺房。
从今天开始,甘松要为丁香治疗眼疾。
甘松和丁香的故事,丁香的父母已经从丁香的弟弟丁远志的口中知道了。丁香是盲女,如果眼疾不能治好,她最终会嫁给残疾人,或是嫁给离婚独居的中年男人。
对于一个盲女来说,这是她的宿命。
自从知道了甘松稀罕丁香后,丁香的父母打心眼里高兴,连连感叹:“妮子有福啊,被大学生给看上了。”
甘松平时对人和谒,可以说是百里挑一、不、万里挑一的女婿!
“我来了。”
“坐。”丁香笑着,指着卧室里的板凳。
两句简短的话,却非常默契,两人内心炽热的感情淋漓尽致地流露出来。
“我有办法治好你的病!”
“真的?”丁香说不出的激动,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能够看到美丽的世界,看到情郎的面容,在十六岁的盲女心中,那是何等的重要,丁香眼睛里滚出了泪花,道:“我就知道你行的,你一定能治好我的病。”
“我闻一闻你。”
丁香将“闻一闻”听成了“吻一吻”,害羞地闭上了眼睛,缓慢地抬起了头。
昨天闻出马姨病理的经历让甘松急于想知道答案,是不是鼻子发生了神奇的变化?
丁香感受到了靠近自己的甘松体温,一张脸红得好像要喷出血,呼吸急促。
淡淡的处子幽香传来,甘松心神一荡,有一种狠狠抱住丁香痛爱一番的冲动。但此时不是动情的时候,甘松克制住自己的感情,深深地吸了口气。
突然,甘松的眼睛一暗,他感受到了丁香的世界,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明。甘松细心地体会着眼睛的感觉,原来丁香的瞳孔内分别长了一颗豆大的翳子。
如果是白色的眼仁上长了翳子,可以通过做手术的方法切除,但是瞳孔内长了翳子,怎么可能做手术?怪不得,丁香求医问药这么久,仍然豪无好转。
甘松从百草锦囊中拿出一片腾蛇蜕,用鼻子闻了闻,只见腾蛇蜕上凶狠的药力向翳子攻了过去,片刻之后,眼中的翳子缩小了一半。
“果然如此!”甘松的脸上浮现出激动的笑容。
甘松为找到了治疗丁香眼疾的方法而欣喜!
同时,也为确认自己鼻子的神奇而欣喜!
“行了,我马上为你治疗。”
“你?”丁香脸上没有任何感觉,想问一问甘松为什么没有“吻”,但说又说不出口。
“我用鼻子闻的。”
“我怎么没感觉到?”丁香心里想道,话却说不出口,不由得有一点点小小的失望。
甘松找来一个铁茶杯、一支蜡烛、一个铁支架,将茶杯加上水,放在支架上,点燃蜡烛,放在茶杯下面,烧起了水。然后,将一片腾蛇蜕皮,放入茶杯之中。
不一会儿,茶杯里的水被烧开,腾蛇蜕皮在茶杯里翻滚融化,腾起一阵阵热气。
“拉着我的手,过来。”甘松轻轻地扶住丁香的肩膀和头,将丁香的头按了下去,慢慢地接近热气。
热气扑面而来,冲洗着眼睛,丁香的眼里涌出大滴大滴浑浊的泪水。
“你的眼睛有反应吗?”
“我感觉我的眼睛好胀、好麻、好痒,但又好清爽,虽然热得不得了,但却好像冬天的雪放在我火辣的眼睛上,非常舒服。”
“这就对了,十天之内,我让你重见光明。”
“真的吗?”丁香忍不住欣喜,脸上笑得像桃花一样。
慢慢地,茶杯里的水被蒸干,腾蛇蜕皮已经消失不见,茶杯空空如已。
腾蛇的皮在腾蛇身上时坚硬无比,但在离开腾蛇后遇到热水便会慢慢化掉。
“闭上眼睛,不要睁开,好好地睡一觉。”
甘松抽了一张纸,将丁香脸上的水液擦干净。
丁香依言闭上了眼睛,躺在床上,朦朦胧胧间,丁香似乎感受到了眼前的光亮。
“不要离开,陪我一会儿,好吗?”
“行。”
依恋之人在身边,丁香觉得无比的幸福,轻轻地抓住甘松的手,渐渐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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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挖茅根
第七章挖茅根(本章免费)
“二狗子他爹,腿上的风湿病又犯了,让我去他家一趟,中午你们不要等我了。”
过了两天,大清早吃过早餐,甘洪简单地说了一下他今天的去向,便背上药箱出门去了。
甘松在家里无所事事,简单地处理这几天从山上采回的和家中存储的中药,遇到新的品种便放在鼻子边闻一闻,比照起脑中的记忆,体会着中药的药性,将药物的药性转化为大脑的本能记忆。
药物的香味在甘松体内汤漾,甘松感觉到,药物的一部分精华随着自己的呼吸进入体内,在相应的脏腑停留,滋润着内脏。
拿起一个块状根茎葛根,这东西在山里很常见,因为小时候他经常到山里刨来与丁香一起吃,那时只是觉得葛根很甜,这时闻了闻葛根的味道,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得到了葛根的滋养,舒服无比。
“咚—咚—咚—”
甘松正体会着药香带来的快乐,突然,门外响起了剧烈的砸门声,好像战鼓,一声急过一声。
“甘老头,的快给老子出来,再不出来,老子砸烂你的门。他妈的害人庸医,老子姨娘吃了你的药,咳血越来越厉害,今天非得讨个说法。”一个粗暴的男子声音从门外响起。
“表哥,你温柔点行不行?不要吓着了他们。”这是一个女声。
“温柔?”男子吼道,声音更大:“谢霞,老子今天就要暴力了,让甘老头在我面前下跪磕头认错,并且赔偿损失。要不然,老子整死他们全家!”
出事了?还是出事了!甘松放下手中的药,走出去开门。
“别去。”甘松的母亲李梅拉住甘松的衣角,压低声音道:“谢霞的表哥马强是村里面的二流子,横得行,谁也不敢招惹,千万不要得罪了他。我去给村支书打电话,等村支书来了,我们再出去。”
甘松道:“马姨的病我清楚是怎么回事?让我去处理吧。”
看到甘松成熟而自信的脸,李梅松开甘松的手,欣慰地一笑,孩子长大了,知道有担当了。
甘松打开门,一个黑影从门外扑了进来,差点摔了个狗啃泥。甘松一看,不是马强是谁?
马强站稳身子,道:“松娃子,你小心点行不行,快去叫你爹出来。”
“他没在家。”甘松脸色很平静,这样的表情让马强很不爽:“他妈的,你家中主事的人是谁?叫他给我姨娘陪医药费,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不然,老子让你家的日子不好过。”
甘松不理马强,转头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谢霞,道:“我给你交代过,你让马姨嚼茅根了吗?”
谢霞羞愧地低下了头,不发一言。上前天她误会了甘松,怪甘松不懂她的心思,生气还来不及,这两天心思恍恍惚惚的,早把茅根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走,去你家。”
甘松看到谢霞的表情,已经知道谢霞没有按他的意思办,便准备上谢霞家急救去。
甘松正要走出门外,马强纠住了他的衣领,另一只手在甘松的胸口上指指点点,道:“有这么轻松就揭过去吗?假如我姨娘死了,你的这条贱命卖了也陪不成,你知不知道?”
“放开!”甘松握住马强的手,另一手托住马强的腰,使劲一甩,马强瘦弱的身体被高高掀起,重重地摔在地上。
“老子灭了你!”马强一身尘土,样子狼狈,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盯着甘松。但是,刚才甘松随意地一甩,他便被甩到了地上。马强有些顾忌甘松的力气,不敢冲上来。
甘松不可思议地看着一眼自己的一双手,为什么这手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从初中开始,他的父亲甘洪便传了他五禽戏,虽然每天早上都在练习,但与同龄人比起来,只是身体强壮了一些,平时也很少生病,力气并没有如何增长。在读书时,甘松经常打架,打人的技巧会一些,但是,像今天这样轻轻松松便把马强扔出去,还是第一次,这完全得益于力量的增长。
“难道这与奇遇有关?”
一时想不明白,甘松干脆不想,拍了拍谢霞的肩膀:“走吧,去你家。”
甘松的手好像一股电流,传遍谢霞的全身。谢霞有些激动,脸上的忧郁消散了几分,道:“我妈病情恶化,发高烧,说梦话,我爸天还没亮,便找了几个人送我妈到镇卫生院去了,爸让我守家来着。”
“都是你爹干的好事。”马强瞪了一眼甘松,看到甘松的眼神,迅速转过头,把眼光转向另一边。
“卫生院的诊断如何?情况怎么样?”
谢霞顿时泪如泉涌,道:“我给我爸打了电话,他说镇卫生院下了病危通知书,现在正在医院输液。医生说,让我们准备钱,转送到县医院去。”
甘松命令道:“谢霞,马强,你们马上出去各挖一百根狗尾巴草的根,我下山为马姨治病。”
听说还有希望,谢霞赶紧到甘松家里找了两把镰刀。
“狗尾巴草能治病?你哄鬼吧。”马强不想去,揉着自己的屁股,刚才摔得不轻。
甘松狠狠地一巴掌拍在自家的门板上,门板被拍得摇摇晃晃,最终经不住大力,掉在了地上:“的到底去不去?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拍得你终身残废,生活不能自理。”
这一掌含怒而发,意在震慑马强,恶人还须恶人磨。同时,甘松也想试试手上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一掌拍出,全场皆惊。
一掌将门板拍倒的牛人,马强还是第一次看到,心中怯了,但嘴上却不服软:“我先去挖狗尾巴草根儿,如果你不能治好马姨的病,老子回头再找你算帐。”
甘松到家中找了几味药物,放在百草锦囊之中。
甘松的母亲李梅在屋子里听到了几人的对话,怯怯地问:“马嫂真的没救了,这可怎么办?你爹这杀千刀的,治个伤风感冒也就是了,咳血的病人也要收治,这下麻烦大了。”
“没事的,我有把握治好马姨的病。”
不一会儿,谢霞和马强便回来了,手里分别拿着一大把沾着泥土的茅根。甘松让谢霞打了一盆水,将茅根的根部洗干净,用塑料袋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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