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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石章鱼

    第六十三章情奸

    思绮的美眸由于惊恐而睁大,我一手掩住房门,一手掀起她的裙摆,扯开她的娈衣,抚着她的雪股**。思绮竭力的挣扎着,我紧抱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不让她挣脱,挺动小腹,身躯从后进入她湿润的娇躯内,突然侵入的疼痛让思绮发出一声娇呼,刚才的挣扎让她的领口扯开,粉红色的肚兜使得她挺秀的双峰呼之欲出。她未经人道的娇躯紧紧包裹着我的身体,我扯断她肚兜的系带,双手握住她丰盈温暖的双峰:“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你嫁给任何人……”我的声音由于极度兴奋而颤抖着。思绮本无力和我抗衡,只好任我摆布,我感觉到她因为紧张而僵硬的娇躯在我的动作下,逐渐开始软化,随着初时疼痛的过去,我开始尽量把动作放的轻柔,在我的爱抚下,思绮渐渐放下了矜持,情不自禁张开了雪白修长的**,并且将丰腴的美臀往后顶,迎合着我的动作。我抚着思绮每一寸肌肤,亲吻着她曲线柔美的脖子,思绮的娇躯在我的动作下,开始发出一阵阵的颤栗,她的喉头发出诱人的呻吟声。我猛然抱紧了她,将她的娇躯翻转过来,紧紧压在墙壁上,思绮美眸中的惊恐已经褪去,她的表情极其复杂,羞涩和兴奋混和在一起,这让我越发的激动起来,我尽情的享受着她娇美的体,我的动作越来越迅猛激烈。我要彻底征服思绮。“唔……”她美妙诱人、柔弱无骨的雪白玉体一阵紧张的律动、轻颤。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激情,低吼一声,爱欲尽情的释放在她的体内。我久久抱着思绮温暖的娇躯,享受着她体内仍有余韵的阵阵蠕动。思绮伏在我的怀中无声啜泣了起来。我的手段虽然稍嫌卑鄙,不过我如果仍然犹豫不决,又怎能在短时间内彻底掌握她的芳心,况且思绮本来就对我有情。我对她做出的这种事情,想来她不会恨我。“我恨你……”思绮轻声道。妙目中却没有任何的仇恨。我微笑道:“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你不是坚持嫁给朱自真那个混帐,我又怎会辣手摧花?”我吻着她致的耳垂道:“我太爱你,所以才做出了这种事情,你不要怪我。”思绮的芳心已经完全被我软化,她轻轻嗯了一声。螓首埋在我的怀中:“胤空……你不可以辜负我。”我心中暗自得意,强行占据了思绮的体之后,她的一颗芳心也被我成功俘获。现在估计她早就把什么朱自真抛到了九霄云外。我深情道:“我会和你一生一世相守在一起,随我一起返回大康好吗?”思绮顺从的点了点头,从我怀中起来,整理被我弄乱的衣裙。我这才留意到自己的外袍上沾上了数点伊人的处子落红。思绮目光落在我的外袍之上。俏脸一红,攥起粉拳在我的口上轻轻打了一记。我捉住她纤手道:“还痛吗?”思绮摇了摇头,轻声道:“姐姐没有错,你果然不是好人。”我呵呵笑了起来,搂住她香肩道:“帮我找一套衣服,我总不能就这样走出门去。”思绮红着脸儿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换上了一套衣裙,她找来了一套白晷生前穿过的衣服,我体形和白晷大体相仿,穿在身上刚好合适。思绮不无忧虑道:“我跟你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姐姐该如何向朱家交代?”我笑道:“此事你无需顾虑,你姐姐贵为一国皇后,那朱无墨父子即便是有什么不快也不敢当面职责,更何况是我带你走的,跟你姐姐又有何关系?”我并不担心朱无墨父子,反而担心丽姬的感受,经过这件事以后,她说不定会因爱生恨,越发的仇视我和思绮。我嘱托道:“这件事你千万不可以让你姐姐知道,便是对凌凤她们也不要说。”思绮点了点头,我将她的娇躯拥入怀中:“明日一早我便来接你,离开大秦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以后有机会再向你姐姐解释。”想到即将要离开故土,思绮不禁怅然若失,我用尽温柔功夫,总算将她逗得开心,这才离开。翌日清晨,我率领众人来到通济巷,为了避免旁人的注意,我让唐昧和突籍前往思绮的住处将她接来。雍王龙天启和我并肩站立在港口边缘,微笑道:“皇侄这几年收获颇丰,身边美女如云,看来回去不久便该办你的喜事了。”我呵呵笑道:“可惜胤空身无分文,在大康还没有容身之地。”雍王笑道:“皇侄怎么忘了,当初你来大秦为质之时,陛下曾经赏赐给你一块领地,在康都赐给你平王府一座,仆妇四十八人,黄金十一万两,绸缎三百匹,马匹牛羊计六十八头。”真难为他了,过去了这么久,他仍旧清清楚楚的记得赏赐的细节。雍王道:“我这次临来之前,特地向陛下提及此事,陛下已经让人在康都给你修建平王府,你回去之后应该可以完工了。”“多谢八皇叔费心。”雍王笑道:“我知道你向来不喜欢张扬,平王府的位置和布置都是我亲手所选,希望你能够满意。”我正要进一步表达谢意,却见前方一辆四乘马车停在岸边,一身绿色长裙的慕容嫣嫣款款从车上走了下来。雍王向我挤了挤眼睛道:“又是一位大美女送上门来了。”我摇了摇头道:“这位慕容姑娘肯定是不会随我去大康的。”慕容嫣嫣笑道:“平王殿下怎么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了?”我笑道:“胤空在大秦的使命已经完结,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自然想早日返回大康。”慕容嫣嫣道:“归途漫漫,平王凡是还需小心。”我听出她话里有话,似乎想提醒我什么,低声道:“慕容老板想告诉我什么?”慕容嫣嫣向河岸走了两步,我紧跟了过去。她低声道:“有人在大秦境内的水路设伏,你进入大秦水域之后,最好弃舟登岸,改由陆路前往康都。”我微微皱了皱眉头。慕容嫣嫣是左逐流的人,她既然能够知道这个计划。看来中途截杀我的人定然是左逐流无疑。我的功绩终究还是引起了大康诸王地警觉,左逐流这些人已经开始对我展开行动。慕容嫣嫣道:“你此次议和成功,在大康国内已经赢得不少民心,诸位皇子恐怕早就将你当成了眼中钉。”我点了点头,这是难以避免的结果,看来我回到国内首先面临的就是这帮皇兄的围攻。对此我已经做足了心里准备,经过这些年,不知道我的诸位皇兄的头脑有没有进展。我微笑道:“慕容老板难道没有想过回到大康发展?”慕容嫣嫣轻轻摇了摇头道:“我暂时没有返回大康的打算。”我凝视她娇美的俏脸。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道:“秦康之间经过这场战争,都是损耗巨大,八国的格局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改变。秦国已经不再是康国的主要对手,你留在这里地意义不大。”慕容嫣嫣幽然道:“平王对局势的分析的确很有道理。可是有许多事嫣嫣都身不由己。”看来左逐流对她的影响很大,慕容嫣嫣不同于单纯的思绮,我若是用同样的手段对待她,恐怕非但获取不了她的芳心,反而会弄巧成拙,让她对我记恨终生。我低声道:“上次我约太后在万花楼见面,会不会给你造成麻烦?”慕容嫣嫣温婉笑道:“应该不会,平王出现在万花楼就是一件极为正常地事情,太后又怎会生疑?”她分明是拐着弯说我喜欢巡春,我呵呵笑了起来。“一路顺风!”慕容嫣嫣向我告辞。我重重点了点头,真挚道:“慕容老板若是遇到任何难处,都不要忘记了在大康还有胤空这个朋友。”慕容嫣嫣的美眸中流露出极其复杂的目光,以她的聪颖应该可以领悟到我话语中更深的含义。我们的行李已经全部运送上船,雍王走过来道:“皇侄,要开船了。”我依依不舍的看了看慕容嫣嫣,毅然转身向大船走去。我的目光逐一从众人的脸上扫过,云娜、慧乔、采雪、思绮、唐昧、诸葛小怜……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荡漾着轻松愉快的笑容,我扶住凭栏,在心中默默的自语道:“再见了,大秦!”月黑风高,帆船缓慢的行进在黄河中,耳畔除了滔滔的水流便是呼啸的夜风,虽然已是暮春,河风仍然带有凉意,我独自站在船头之上,静静品味深夜中的孤寂与落寞,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离开秦都以后,晶后那苍白绝望的面孔反复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我竟然对这个曾经要置我于死地的女人仍然念念不忘。想起那天对她的强暴,我内心中不禁一阵抽搐,这痛苦竟是如此清晰,对她的报复并没有带给我任何的快意,增加的只有痛苦,我忽然发现自己可能永远也无法忘记项晶。云娜悄然来到我的身后,为我披上外氅。我转过身去,展臂将她的娇躯揽入怀中:“怎么还不去睡?”云娜轻声道:“我看到你心事重重,特地想来为你分担一下。”我亲了亲她的俏脸道:“还是云娜疼我。”云娜嫣然笑道:“你有这么多的红颜知己,每一个都在关心着你。”我笑着搂紧了她的娇躯,遥望前方的水域,低声道:“明日我们就能够抵达大康的水域。”云娜道:“可是看你的样子,好像仍然压力很大。”我点了点头道:“我人虽然未到大康,可是早有人做好准备要刺杀我。”云娜微笑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这此的功绩举国百姓有目共睹,遭到其他皇子的嫉妒是理所当然的。”我蔚然叹道:“身为皇族,生活得未必如普通百姓安逸自在。”云娜道:“每个人的追求不同,如果给你闲云野鹤的生活,你肯定不开心。”我呵呵大笑起来,云娜说得不错,只有在政治的角逐和争斗中,我才能感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我的手顺着云娜的衣襟深入了她的前,轻柔的抚着她挺拔的膛。云娜在我恣意的抚弄下,娇躯禁不住微微发颤。我低声说道:“明日进入大康境内,我们便弃舟登岸,改从陆路前往康都。”云娜点了点头,柔荑抓住我四处游移的大手:“不许再了……”我微笑着吻了吻她晶莹的耳珠,轻声道:“长夜漫漫,不如我们回仓共眠。”云娜俏脸通红,美眸却是异常明亮,她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眼神已经表明默许了我的要求。我将她的娇躯横抱而起。云娜双臂搂住我的脖子,螓首紧紧贴在我的前。走入船舱,云娜的娇躯已经变得滚烫,黑暗中我反掩上舱门,她滚烫的樱唇已经吻到了我的颈上。云娜情娇其他诸女奔放,自从和我尝过**滋味之后,从不刻意掩饰自己的本,加之我们身处黑暗之中,更多了一份偷情的新奇和刺激。我们互相拥吻抚,搜索着来到床前。云娜轻声笑着将我推倒在床上,黑暗中我们替彼此除去了衣物,**的身躯紧紧贴合在一处。我的目光渐渐适应了船舱的黑暗,云娜的肌肤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晕,伴随着她的一声轻吟,让我迷醉的湿热轻轻将我包容。我抓住她充满弹的丰臀,帮助她在我身上充满韵律的摇曳。身体的欢娱宛如涨潮的海浪般一波一波的传来,云娜红色的长发就像黑夜中跳动的火焰,她不断的点燃我的热情,将我的血提升至沸点。因为慧乔和采雪就住在隔壁的舱房,云娜不敢大声呻吟,强制压抑的喉头发出阵阵诱人的喘息,更加动人心魄。云娜张口含住了我的嘴唇,柔嫩的舌尖深入我口中与我的舌尖纠缠搅动着,我用尽力气紧抱着她,让她的丰与我强健的肌紧密厮磨着。越来越强烈的激情涤荡着我们的身体,云娜的娇躯在快意中极度后仰,我们的剪影仿佛一颗大叔分开的枝桠。云娜柔嫩的大腿如同藤蔓一般缠绕着我壮实的腰肢,她的娇躯对我的包容密实耳温暖,冰蓝色的眼眸闪跃着激情的泪光,她喃喃的,像倾诉,又像哀求,痴迷的轻声呓语着。我全力向她的娇躯发起冲击,云娜缠绕在我腰部的大腿不停的抽搐着,娇躯配合着我的动作用力挺动着,一股无形的吸引力将我用力拉向她的体内,我们同时涌动的热流将彼此紧密的结合在一起,我们的身体似乎完全融为一体。在我的爆发中,云娜用力咬住我的肩头,发出一声心荡神摇的低吟,过了许久她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娇躯瘫软在我的身上,十指和我紧紧相握,迷醉道:“胤空……你是我今生的冤家……”清晨醒来的时候云娜已经悄然离去。我穿上衣服,却见雪白的被褥上落有几红色的长发,想来是我在兴奋之中扯落的,不禁微笑自语道:“春梦了无痕,看来还是有迹可循。”走出船舱外却见到众人都已经来到了甲板之上。大船已经抵达了大康水域。诸葛小怜坐着轮椅来到我的身边道:“前方想来就是冕池城了,公子有何打算?”我大声道:“大家准备一下,我们在冕池下船,改由陆路前往康都。”陈子苏笑道:“让冕池的城守出兵护送。公子这次的阵势招摇了一些,恐怕你的各位皇兄会更加地记恨你了。”我哈哈大笑道:“即便是我拄着打狗棍一路乞讨前往康都,她们也未必会对我有什么好印象。要来的终归要来,考虑这么多干什么?”陈子苏微笑道:“看来公子已经做足逆水一站的准备了。”我狡黠笑道:“君不闻得民心者得天下,只要把握住了民心向背我又岂会在乎他们的感受。”说的虽然轻松,可是我清楚的意识到这帮皇兄的力量不可小看,在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初步计划。必须将他们一一分化,而后逐个击破。云娜正和思绮两人在船尾处聊着什么,不时发出欢快地笑声。我凑了过去,从身后搂住两女道:“谈些什么?可不可以说给我听听?”云娜白了我一眼道:“自然是说你干得那些好事!”我呵呵大笑道:“是昨晚的事情吗?”云娜俏脸一红,娇嗔道:“你这混帐,胡说些什么!追着向我打来。我转身向船头逃了过去,引得众人齐声大笑起来。大船驶入冕池港,视野所及处处都是硝盐未尽的景象,数千名士兵正在港口处翻修重建,从士兵的装束来看,盔甲征衣都已经陈旧,不少士兵的身上还打着补丁,更有甚者,有人在这个时候仍然穿着冬日的棉衣,我蔚然叹了一声。云娜道:“康国的士兵待遇居然如此低下,从他们所穿的盔甲来看,应该自入伍便没有更换过。”雍王叹了口气道:“这两年大康国内灾害连连,国内收成逐年递减,便是这前线士兵的军饷已经拖欠半年之久,更不要说大康国内的士兵了。”云娜道:“国力如此不济却仍然要勉强发起战事,看来这位歆德皇果然是老糊涂了。”我默默凝望着前方,忍不住心潮起伏,经济乃是立国之本,没有雄厚的财力作为后盾,任何的大政都将成为一句空谈。如今的歆德皇既没有心境也没有能力重振大康的国力,现在的大康就像他一样气息奄奄,垂暮老矣,我决不能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下去,这片土地本应该属于我的父亲,本应该属于我,歆德皇只是强行霸占我家园的一个强盗。冕池城守邱得显然没有预计到我会在这里登陆,接到消息后,慌慌张张的赶到港口,来到我面前惶恐不安的跪下道:“微臣邱德不知平王殿下大家光临,有失远迎,请平王殿下恕罪!”他趴在地上连连叩头。我淡淡挥了挥手道:“你起来吧!”邱德此人我早有耳闻,他现在的官职全是靠投机钻营所得,我对她的印象马上大打折扣。邱德一脸媚笑道:“微臣让手下准备好了宴席,为殿下洗尘,还情殿下千万赏光。”我点了点头,对于这种小人的态度需要把握的恰到好处,如今我刚刚回到国内,所有势力都需要慢慢建立,如果我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孔,恐怕会丧失很多发展势力的机会。就在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却是正在堆砌的围墙突然倒塌了下去,我微微一怔,马上反应过来率先向出事地点冲了过去,搬开砖石营救被埋在下面的士兵。唐昧、焦镇期等人也过来帮忙,邱德看到我亲自营救,自然也不敢落在后面,顾不上工地泥泞肮脏,和我们一起从废墟下抬出受伤的士兵。受伤的是士兵共有五名,幸好没有人丧命。慧乔拿着药箱过来,为他们一个个接上断骨,包扎伤处,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收买人心的机会,安慰受伤的士兵。抚慰其余围观的士兵,这些士兵听说我是平王之后,一个个都显得异常激动,以我的身份能够做到如此平易近人。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很难想象,再加上我一手促成秦康两国和谈。让他们免除战火之苦的功绩,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顿时又高大有光辉了许多。我当着众人的面向邱德道:“康秦之间和约签署不久,近期不会有异常变化,邱大人不必忙于赶工,要给这些士兵充分地休息时间。”邱德一一答应下来。在邱德的护送下,我们一行进入了冕池城。这座边境重镇历经战火,更显得满目疮痍,即便是城中干道也很少看到经营叫卖的小贩。邱德和我并辔而行,一边向我介绍着城内的概况。目睹眼前的一切,我从内心中感到一种难言的痛苦,焦黑的城垣,残破的断壁。每一处的损伤都宛如发生在我的身上,在潜意识之中,我已经将大康的每一寸国土视为我的所有,她所遭受的一切苦难,我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酒宴虽然丰盛,可是我已经失去了兴致,酒杯中摇曳的美酒,在我的眼中仿佛成为将士的鲜血,只有回到这片土地,才能够真切的感受到我对她的热爱。如今的大康已经遍体鳞伤,一种大厦将顷的紧迫感充斥着我的内心。邱德恭敬道:“平王殿下的住处卑职全部都安排妥当,还情在冕池多多逗留几日。”我摇了摇头道:“明日一早我就会离开冕池,你派一支五千人的队伍护送我返回康都。”“五千?”邱德也是一怔,整座冕池现在的驻军也不过是三万,我张口就说出了五千之数。“不可以吗?”我冷冷道。邱德陪笑道:“微臣不是这个意思,殿下放心,明日一早我就会将一切准备妥当。”有了五千士兵的护送,我沿途的安全自然不成问题。我将这五千军马交给焦镇期统一调度,他自幼研究兵法,对行兵布阵拥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只不过一直以来都没有实践的机会,这次才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领军。他超然的军事天分马上表露出来,五千士兵在他的律令下,军纪严明,章法有度,连深谙领兵之术的云娜也暗暗叹服。选择陆路让我对大康有了更深层的了解,一切果然如雍王所说,这几年大康灾害不断,民不聊生,而歆德皇因为对大秦的这场战争,近期又增加了对百姓的课税,从冕池前往康都的漫漫长路之中,我竟然没有看到任何富庶的城镇,大康的经济比起我离国之前又减退了许多,我真的很难想象,在这样的情况下,歆德皇又怎么会发起这场战争?穷兵黩武,难怪历史上每一个朝代的衰退都是因为统治者的决策所引起。距离康都还有两天路程的时候,天空又下起雨来,我们当晚停歇在一处叫做‘公子坝’的地方。晚间吃饭的时候,不少士兵全都朝向堤坝的方向叩头,将我赏赐给他们的酒水撒在堤坝之上,他们的举动引起了我的好奇,我让焦镇期去询问究竟。焦镇期不多时回到我的营帐,低声道:“公子,这里原来是当年太子龙胤基抗洪赈灾之处,这条堤坝便是他亲自带人修建,那些叩头的士兵都住在黄河两岸,一直都记得他的恩德。”我心中不由得一阵激荡,没想到这堤坝竟然是我的生父所修,他昔日的功德,至今还有人仍在缅怀。我叫上唐昧和焦镇期,换上一身白色的儒衫,带上美酒和果品来到堤坝之上。夜色深深,风雨正急,黄河两岸完全笼罩在一片凄迷的烟雨之中,我伫立堤坝之上,仿佛看到父亲当年率领众人抢险抗洪的情形,我恭恭敬敬的跪下,拜了一拜,而后从酒坛中倒出一杯美酒静静地洒落在堤坝之上,此酒我敬给大康这片天地。唐昧和焦镇期交换了一下眼神,也在我的身后跪下,他们虽然不知道我所为何事,可是从我郑重的举动已经看出,眼前的这片土地对我的意义非同寻常。我又倒了一杯酒,自己饮了一口又恭恭敬敬的洒落在黄河水之中,热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恍惚之中,我仿佛看到了一位风神玉朗的男子在我的对面坐下,他向我露出亲切的笑容:“胤空,你终于回来了!”父亲!我在内心中呼喊着他的名字,这个今生今世我未曾谋面的亲人,他向我微笑着,举起手中的酒杯:“胤空!你仔细看看脚下的土地,这里的山川、河流、天空、百姓,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我重重点了点头,泪水无可抑制地在脸上奔流。“我能够做到的你一定可以做到,我相信,你会做得比我更好!”他伸手展开那幅我耳熟能详的地图:“胤空,记住这片疆域,这是大康的疆域,这是大康曾经辉煌的过去,身为龙氏子孙,你决不可以让她断送在你的手上。”我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所能做的只有不断点头。父亲的手轻轻放在我的肩头:“忘记曾经的仇恨,因为仇恨只会影响你的判断,永远都要记住,大康才是你最终的目的。”母亲一身白衣,不知何时出现在父亲的身后,她微笑着看着我们父子,我喉头哽咽着,从未有过的感动涤荡着我的内心,她轻轻抚着我的面庞,用我熟悉的嗔怪口气道:“傻孩子,照顾好自己。”我抓住他们的双手紧紧贴在自己的口,紧紧闭上了双目,希望着瞬间能够成为永恒。他们的身影宛如烟尘般顷刻化去,我眼前剩下的只有一片凄迷的烟雨。涛声依旧,风雨如初,我郑重的跪拜在长堤之上,而后抱起身边的酒坛,仰首将坛中烈酒一饮而尽,我全力将酒坛掷入滔滔的水流之中,仰头发出一声发自内心的狂啸,我的生命并非是因为复仇而存在,我将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第六十四章刺杀

    我们抵达大康城外时,天色仍未完全放亮,天际边透露出一丝鱼肚白似的青灰,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轻松起来,走入城内这帮护卫我的士兵便完成了他们的使命,以他们的身份是无法随同我入城的,我也不会做这种对歆德皇不敬的事情,带领五千兵马入城,即便是我没有任何恶意,在其他人的嘴中一定会演化出不同的含义。除了随同雍王前往的侍卫,我将冕池的五千兵马尽数留在城外,雍王让手下亲信带领他们前往东城龙骑营暂时修整,五日之后再返回本部。陈子苏单独约我相商,他一脸凝重道:“公子以为危机已经过去了吗?”我摇了摇头,途中虽然平平安安的渡过,可是这康都才是斗争的真正核心所在。陈子苏道:“绝对有这种可能,越是我们自以为安全抵达,思想麻痹之时,对方越会有机可乘,他们出手的机会也就越大。”我皱了皱眉头,自从踏入大康的土地,我的确从心地开始放松,陈子苏的适时提醒,让我的神经重新绷紧,如果当初左逐流想在水路将我刺杀,他的计划落空之后,未必会就此甘心,途中我有五千兵马保护,他下手机会渺茫,进入康都却是一个良机。陈子苏道:“公子进入大康以来,所到之处百姓无不夹道欢迎,我们此刻虽然没有进入康都,可是消息恐怕已经传到了城内,若是再出现夹道欢迎地混乱场面,你的安全将受到空前的挑战。”诸葛小怜坐着轮椅缓缓向我们而来,他微笑道:“公子是不是在考虑入城的安全问题?”我点了点头。陈子苏提出的事情的确是一个棘手的难题,如果到时候出现百姓倾城欢迎的局面,我肯定要在众人面前露面。陈子苏道:“唐昧已经先行入城打探,公子还是耐心等他的消息。”诸葛小怜道:“陈先生说得没错,了解城内的具体情况我们方可入城。”唐昧很快便从城内回来,他大声道:“城内道路两旁全都站满了欢迎平王归来的百姓,有的从昨天凌晨便站在那里,已经等了整整一夜。”“消息传得真快。我们今晨方到,中途还故意担搁了一天,何以百姓会如此清楚我们的行程?此事是不是有人故意安排?”陈子苏充满疑窦道。我赞同的点了点头。陈子苏建议道:“公子不如暂缓入城!”我摇了摇头道:“如果真的有人想对付我。他既然能够将我返回的消息散布给康都的百姓,一定可以将消息传到父皇的耳中,现在父皇一定知道我的动向,我若是暂缓入城,势必会引起他的反感,会有倨傲不敬之嫌。”诸葛小怜道:“此事简单,我们可以安排数项相同的轿子,同时进入城内,混淆敌方的真正目标。”陈子苏默默不语的望向我,他显然在等待着我的回答。我的唇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容,有些时候设计再完美的计策都没有用处,我在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我深信大多数的百姓都是真诚的来迎接我,我带给了他们和平,带给了他们希望,这一时刻是我迎取民心的最好时机,如果我选择退缩,将丧失一次和民众拉近距离的机会,孰轻孰重,我轻易便做出了选择,而这一选择需要我用勇气去换。我微笑道:“我既然选择回来,就早已做好了面对的准备。”唐昧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公子,我和焦大哥会保护在你的左右!”陈子苏和诸葛小怜对望了一眼,两人的目光中都流露出欣慰之色。人生很多时候是必须要亲自面对的,我即便是安全的躲过了今天,敌人还会卷土重来,我有超人的自信,有情同手足的弟兄,有忠心为我的部下,更有将我视为希望的百姓,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我去害怕的呢?康都城门早已打开,守城士兵盔甲鲜明的分立两侧,雍王的八名侍卫在最前方开路,而后是焦镇期和狼刺。我骑着已经恢复原装的黑狮子微笑着行进在队伍的正中,唐昧和突籍紧随在我的身后,再往后方才是雍王和我的家眷的车队。走入康都的大门,眼前一片欢乐的海洋,数以万计的百姓站在沿的途两侧,等候着我的到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上露了出来,金黄色的晨光笼罩住我的全身,为我英武的身姿又增加了几分卓尔不群的贵气。“平王千岁!”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声,人群顿时沸腾了起来,百姓纷纷在道路两旁跪了下来。我从未遇到过如此感人的场面,骏马每走入一条街道,道路边的百姓便恭恭敬敬的跪下,没有骚乱,没有喧嚣。“我回来了!”我在内心中大声的呼喊着,路旁的少女纷纷将手中的鲜花抛洒在我的马前,代表着他们对我的尊敬和爱慕。慧乔、云娜、思绮、采雪全都撩起车帘激动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默默的分享着我的荣耀,我是她们的骄傲和自豪。马队来到‘升龙门’,我翻身从马上跃下,当年大康开国皇帝拓帝将龙袍挂于此处。飘然离而去,从此渺无踪迹,据康史记载,拓帝弃位后前往五台山出家,法号圆德。后来终成正果。为了缅怀他的功绩,后来的帝王便将他弃袍之处修建了这座大门,开始曾经名为‘弃袍门’,后来几经改动,最终定下‘升龙门’这个名字。在升龙门前必须下马已经成了我们大康皇族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我将马缰仍给突籍,缓步向升龙门走去。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颤巍巍从人群中走出。他乃是翰林院的萧蒙轩,大康最有文采的大师之一,我离开大康之前,他负责编纂康史,说起来我和他还有过一段师徒缘分。母亲曾经让他指点过我的诗词歌赋。此人为官耿直,是母亲有数信得过的人物之一。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瘦弱的女孩儿,想来是他的孙女。萧蒙轩望着我的目光中充满了敬意:“平王殿下。老朽受康都百姓推举,特来向平王敬酒。”我点了点头,微笑道:“多谢萧大人美意。”萧蒙轩笑道:“萧某已经告老还乡,如今只是一介布衣。”身后的那女孩儿递给他一碗酒。萧蒙轩双手奉道我的面前:“第一碗酒,敬平王当年忍辱负重,入质虎狼之国,为我大康化解战火危机。”萧蒙轩又为我倒第二碗酒:“这第二碗酒,我敬你在康秦再度陷入战火之时,不顾自身安危,亲赴秦都为大康谋取和平,让大康的千万百姓免于战火。”这碗酒我受之无愧,我又将此碗酒喝完。萧蒙轩端过第三碗酒,他恭恭敬敬地跪倒在了地上,我慌忙搀住他的双臂道:“萧先生何许如此重礼。”萧蒙轩激动道:“萧某一生致力于为大康撰写历史,大康自建国之后的每一件事,我都潜心去研究过,如今的大康是一个气息奄奄的病人。”他压低声音道:“平王知不知道,你已经是大康百姓的希望所在……”他将酒碗高高举过头顶,所有百姓同时喊道:“平王千岁,请用酒!”我郑重的接过这碗酒,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些百姓所期待的是安稳祥和的生活,我两次于危难之中化解大康的战火,已经赢得了他们的尊重,这将是我未来与诸皇兄抗争的本。我默默凝视着‘升龙门’上流光异彩的三个大字,冥冥之中仿佛早已安排妥当,当年拓帝在开创大康,稳固基业之后由此离开,而我在大康多难之时,历经千辛万苦从此而归,两者之间莫非有着割剪不断的因缘?”我默默的喝完最后一碗酒,心中默默起誓道:“我胤空必将振兴祖宗的这份家业,带给万民幸福安康。”走过升龙门,我重新上马,一切都在平静的秩序中进行,视野中已经可以看到大康皇高大庄严的城墙。穿过这条长街便可抵达皇城前方的‘九龙桥’,聚集在这里的百姓的人数最多。越是到最后,唐昧和焦镇期等人表现的越发警惕,此时道路两旁的小楼之上,无数少女从窗口探出身来,将手中色彩缤纷的花瓣向我们的马队抛洒。整个天地间顿时下起了一场花雨。不知怎么,我内心中忽然感到一股逼人的杀气,与此同时一道闪亮的羽箭从左前方向我的口来,羽箭虽然未到我的身前,可是逼人的杀气早已将花雨排浪般逼向两侧。身处我前方的焦镇期第一个反应过来,从腰间抽出弯刀,怒吼一声,身躯从马上飞起,掬起一抹秋水般的寒光,全力劈向来箭。这只羽箭仅仅是一个讯号,从屋顶处有无数弹丸向人群,随着几声响亮的爆炸声,白色的烟雾顿时遮住了整条长街。在这里迎接我的百姓,顿时慌乱起来,惊恐的叫声,儿童的啼哭声,骏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整条长街陷入一片恐慌之中。四名灰衣蒙面人从纷乱的人群中冲出,挺枪向我攻来,突籍和狼刺抢在我身前阻住敌人的攻击。我和唐昧的目关却关注着街道两旁屋顶的上房,刚才的那一箭分明是从屋檐上所发,缥缈的烟雾之中,一名白衣男子挥动冷森森的长剑仿佛形成了一体,呼啸着向我攻来。唐昧腰间的长刀从刀鞘中弹而出,发出一声悦耳的长鸣,力贯长刀,刀影颤动,泛起涟漪不断的光影,霸道的刀气排开周围的白雾,白衣人身躯的轮廓无所遁形。刀剑相交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以他们为中心,两股强大的气浪向周围弥散开来。焦镇期反手摘下猎天弓,连续向那白衣人出三箭,那白衣人身法古怪之极,在空中巧妙的一个旋转,以自身为轴,长剑划出一个瑰丽的光环,将焦镇期出的羽箭一一击落。混乱的战况似波浪般以他们为中心往四方蔓延,路人竞相走避,有些朝对街走去,横过车马道,导致交通大乱,马嘶人嚷。此时一对巡兵呼喝着从王城方向驰至长街的入口处,更增添了几分紧张扰攘的气氛,这里的争斗已经惊动了在城内巡逻的禁卫军,那白衣刺客冷冷向我看了一眼,向人群中逃去,焦镇期大喝道:“哪里走!”飞身向刺客的方向追去。那刺客荒乱间撞在一个怀抱幼童的妇人身上,那妇人顿时被她撞倒在地,怀中幼童重重跌落在我的马前,眼见那孩童就要被踏在黑狮子的蹄下,那妇人掩住嘴唇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呼。我硬生生勒住马缰,黑狮子前蹄高高抬起,发出一声激越的嘶鸣,而后才缓缓放下,我俯身看去,却不知马蹄有没有伤到那个孩童?忽然身下一股奇冷的寒意猛然向我袭来,原本跌倒在地的孩童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怪异到了极点。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张弩弓,扣动扳机,五道寒光闪电般向我的口来,事发仓促,而且我们的距离是如此接近。我暗叫不妙,出于本能身体向后一个仰翻,后背几乎平贴在马身之上。我躲过第一排弩箭的击,第二排转眼又至。同时身边妇人同时发动,手持匕首疯狂的向我攻来。我怒吼一声,身体一个滚翻跃离了马背,手中长刀拨开弓箭,却无法避开那妇人的匕首,身体一个及时的侧旋,躲过那妇人的致命一击,前的衣襟已经被划开,口的肌肤多了一道长长的血痕,若是我再迟疑上片刻,口定要被这妇人洞穿。那孩童的弩箭完,也抽出一柄匕首,他的身法灵动到了极点,矮小的身躯螺旋般升腾至半空之中,鬼魅般向我袭来,脸上哪里能找到任何天真的神态,此人竟然是一个侏儒。唐昧及时回防将那妇人拦在一旁,刀锋一抖,满天刀光将她的身躯完全笼罩。我感到伤口处并没有任何疼痛,却有种麻酥酥的感觉,心中不免一惊,难道这刺客的匕首上喂有剧毒?心中怒火完全被刺客激起,手中长刀卷起惊涛骇浪全力迎击向那侏儒,那侏儒见到我刀势迅猛,不敢硬碰,匕首的尖端在我的刀身上轻轻一触,矮小的身躯向后荡开。身后传来一声娇叱,却是云娜及时阻住了他的去路,我凝聚全力的一刀居高临下的向她的头顶劈落,那侏儒吓得脸色苍白,苦于无路可退,好用匕首硬接我这一刀。长刀磕开了匕首,刀刃沿着他的头顶力劈而下,将他矮小的身躯从中劈成两半,云娜目睹眼前惨状,有些不忍的闭上妙目。远处传来那妇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秋朗!”她舍弃了眼前的唐昧,不顾一切的向我攻来。唐昧焉能错过如此良机,刀柄翻转,准确的撞在她的后心之上,那妇人哀号一声,身躯跌倒在地上。唐昧用长刀架在她的脖颈之上,我冷冷向唐昧递了一个眼色,唐昧会意,反手一刀刺入她的后心之中。对我来说即便是留下活口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就算盘问出背后的主谋。只能激起对方对我更大的仇恨,极有可能会不惜一切代价来除去我。杀掉这些刺客更像是一种表白。意味着我并不想知道刺杀的主谋,对方也许会重新考虑如何对待我。留给对方空间也就等于留给自己余地。四名灰衣刺客也没有逃脱狼刺和突籍的联合诛杀。全部命丧当场。慧乔为我检查了伤口,所幸那匕首之上所喂的只是寻常毒药,并不会伤及我的身体。清理包扎之后,已经没有大碍。雍王慌慌张张的来到我的身边。我并没有告诉他真实的伤情,装出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雍王惊慌不已道:“这……还了得……居然敢在康都之中公然刺杀皇侄,若是……让我查出是谁所为。一定将他碎尸万断。”我微笑道:“皇叔不必追究了,即便是查出真相也无法证实。”雍王义愤填膺道:“岂可就这样算了,回头我们一起将此事面禀你父皇,他一定会从重查办。”我故意咳嗽一声道:“皇叔,我受了伤,此时入去见父皇,恐怕只会令他担心……”雍王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还是由我先入向陛下禀明一切,你先回平王府休息。”我点了点头道:“有劳皇叔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刺杀,对我来说利大于弊,如果由我入向歆德皇面禀此事,他一定会下令彻查,势必引得众皇子人人自危,他们会以为我在般弄是非,还没有见到我,便会对我心生抵触。如果由雍王说出,等缓些时候我再求歆德皇就此作罢,效果一样,而且可以在他的心中留下豁达宽容的印象。更何况,我刚刚回到康都,对周围皇子皇孙的近况还不了解,现在受伤一事刚好可以免去一一拜访的麻烦,已静制动不亦快哉!平王府位于大康皇都的东方,这里原来是敬王龙天辰的府邸,后来他因为得罪了歆德皇而落难,说起来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情了,我如今仍旧清晰地记得,当时他被以谋反的罪名落入天牢,不久便病死在牢中。这座府邸一直便荒废下来,歆德皇当年曾经想将这座府邸赐给忠王龙胤学,可是没等他来得及修葺这里,便被突发的一场中风夺去了命,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要这府邸。在众皇子眼中,早已将这里视为不祥之地。我虽然不信风水之说,可是歆德皇将这所送不出去的府邸赐给我作为平王府,多少让我的内心有些不舒服,看来在他的心目中,我仍然没有太重的位置。这所府邸虽然有凶宅之嫌,可是整座府邸占地广阔,在康都皇族之中也算得上屈指可数的豪华宅院。王府分为中东西三路,分别由多重四合院组成,前方宅院为王府护院和仆妇居住,经过后方长廊,来到王府花园之中。王府花园,遍植各种奇异花草树木,花园之中铺了一条玉石走道,每条玉石上面都刻有不同的花纹图案,前行百余步,两旁修竹成行,竹林掩映之中出现一泓小湖,白色玉质长桥静静卧于湖面之上,将湖面从中分成东西两部分。长桥显然是刚刚建成,小湖也重新经过清淤换水,越发显得清新雅致。走过长桥才是数栋飞檐翘阁的小楼,那是主人的居处,小湖的东西两边开有侧门,还有几十间房供给其他人居住。诸葛小怜环视整座府邸微笑道:“这座府邸位于大康城东,坐北朝南,实在是兴业之所,风水宝地。”我微笑道:“借诸葛先生吉言,希望我的到来能为这座府邸转运。”诸女扶我来到‘碧波楼’,早有人为我准备好了一切。思绮和云娜将我搀扶上床,慧乔为我重新检查了口的伤处,又探了探我的脉息,确信余毒已经完全肃清。我所受的外伤并不重,如果不是她们几个勉强,我说什么也不愿意躺在床上。门外传来一个激动的声音:“小主人……”却见易安和延萍两个含着热泪走了进来,延萍手中还拿着一个包裹,显然是刚刚从中赶来。两人在我的面前跪下,哭泣道:“小主人……你总算回来了。”我自小由他们照顾长大。早已将他们两个视为我的亲人一般,我慌忙搀扶起他们,紧紧将两人保入怀中。易安擦去脸上的泪水道:“这几年我们无时无刻不在盼着小主人回来,上天眷顾,果然让小主人平安归来。”云娜悄悄使了一个颜色,和思绮、慧乔等人退了出去,留给我们主仆三人一个单独相谈的空间。延萍含泪道:“小主人终于长大了。娘娘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会感到欣慰……”想起我故去的母亲,她忍不住又落下泪来。我笑着为她擦去泪水道:“延萍,我们重逢是件大喜事。你为何总是哭个不停?”延萍擦去泪水道:“奴婢是太高兴了。”我大声道:“你们放心,明日我就会入面见父皇,把你们两个要到王府内。”易安笑道:“小主人恐怕还不知道,陛下已经恩准我们离开皇,来到小主人身边伺候您。”我大喜过望道:“如此甚好。”易安又道:“这次多亏了雍王向陛下求情。”我点了点头,雍王对我的确是很够意思,他已经成为我在康都的第一个伙伴。延萍道:“你们两个好好聊聊,我出去和采雪姑娘叙叙旧。”采雪曾经在她的家里居住过一段时间,两人的感情相处地颇为融洽。等到延萍离去,易安小心的掩上房门,低声向我道:“小主人,有人托我向你捎句话儿!”我心中微微一怔,已经明白托他捎话的定然是珍妃无疑,想到珍妃那深情款款的模样,我内心中不禁一阵荡漾,可是随即我的理智马上又提醒自己,绝不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此时我重返大康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皇位,如果继续和珍妃纠缠不休,恐怕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易安道:“她让我告诉小主人,有些事,有些人,你最好还是当作永远没有发生过,永远没有见过。我内心感到一阵愧疚,珍妃早已觉察到了此事,她之所以让易安带给我这句话的真正意思,便是不想我因为儿女私情而坏了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在这一方面,她比我更要清醒得多。我低声道:“她……还好吗?”易安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有句话小的不知荡讲不当讲?”“易安,你和我之间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易安道:“小主人离开大康之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珍妃娘娘也已经重新获得陛下地宠幸,去年已经被册封为贵妃……”“够了!”我拍案而起。易安惶恐的跪在我面前。我摆了摆手道:“你不必惊慌,我也不是冲你发火,你下去吧……”我猛然推开阁窗,迎面送来一阵清凉的湖风,内心中的郁闷稍稍减轻。即便是珍妃重新获宠,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本来就是歆德皇的妃子,身处皇之中,她又有什么选择呢?我抵达平王府没有太久的时间,我的诸位皇兄皇侄便络绎不绝的开始登门拜访,每个人我都能够叫出他们的名字,可是我在大康之时和其中的很大一部分都并未有过交谈。其中自然也有例外,勤王龙胤礼,兴王龙胤滔两人只让手下送了礼品过来,他们自持身份,并没有亲自前来。我的伤情虽不严重,可是仍然坚持一整天都没有下床,直到天色全黑,这帮皇族们才逐一散去,整天都在和他们寒暄叙旧,脑子被这群人的虚情假意弄得昏昏沉沉,想起当初我离开大康前往大秦为质之时的场面,和今日简直是天壤之别,让我不由得感叹人情冷暖,瞬息万变。众人离去之后,雍王又来拜访,我让易安将他请进卧室,雍王询问了我的伤情,确信我没有大碍,这才将手中的礼品放下:“皇侄,这是我从高丽购入的山参,给你补一补身子。”“多谢八皇叔挂怀。”雍王捋须笑道:“咱们两叔侄何许这么客套。”我微笑着点了点头道:“皇叔见到父皇了吗?”雍王道:“陛下十分关心你的伤情,让你不必急于去见他,安心留在王府中养病。”他停顿了一下又道:“陛下已经让左逐流负责调查暗杀的事情。”我心中暗道:“这件事交给左逐流,恐怕永远也不会查出什么结果。”雍王道:“最近陛下的身体不是太好,皇侄身体恢复以后,最好尽快去探望一下他,以尽孝心。”我点了点头。雍王又寒暄了几句,起身告辞。我让云娜替我送他出门,陈子苏来到我的床榻边,我掀开被褥从床上起来,舒展臂膀道:“闷死我了。”陈子苏笑道:“这帮刺客误打误撞居然帮了公子一个大忙,至少现在我们有充分的时间可以去了解大康的局势。”我饶有兴趣道:“陈先生这一天的功夫可曾了解到什么?”陈子苏微笑道:“公子忙着会见你的诸位皇兄皇侄,子苏闲着无事和易安聊了一个下午。”看来他定然是从易安的口中知道了中的不少事情。我感叹道:“大康皇中的复杂远在大秦之上,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父皇能够键健康康的多活一些时候。”陈子苏点了点头道:“是啊,公子初返国内,一切都是重新开始,首先面对的就是站稳脚跟。”我低声道:“我了解父皇的为人,只要他的身体状况能够许可,他绝不会将手中的权利传给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陈子苏道:“公子的这招已静制动的确高妙,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两日你的几位皇兄就会有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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