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石章鱼
第八十三章转折
我刚走出养心殿,迎面就遇到小太监落寞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我看到他神情不对,拦住他的去路道:“出了什么事情?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落寞充满惶恐道:“弈贵妃……自尽了……”我也是微微一愣,这弈贵妃死的倒蛮是时候,无论他和勤王之间的奸情是真是假,这次他一死便将此事彻底结束,勤王表面上看是解脱,不过实际上却再也洗不清通奸的嫌疑,在歆德皇的心中永远将是一个无法磨灭的影。我看到落寞手中还拿着一封书函,低声道:“这是什么?”落寞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道:“弈贵妃……死前留下……的信。”我搂住落寞的肩膀走到一旁,压低声音道:“陛下此时心情奇差,你若是现在进去告诉他弈贵妃的死讯,恐怕他肯定要降罪于你。”落寞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深知歆德皇的情,对我的话深信不疑。我伸手将他手中的信拿了过来,落寞微微一愣,却不敢说话。我展开信函,却见信中的内容无非是表白自己的清白,唇角泛起一丝冷笑,我伸手降信函扯了个粉碎,这封信若是落在歆德皇的手中岂不是让勤王洗清了自己。落寞惊得张大了嘴巴:“殿下……你……”我冷冷盯住他道:“你在里多年,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你是知道的。”落寞惶恐不安的点了点头。我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日子,我会帮你弄一个好差使做。”“谢殿下!”我回身看了看养心殿的方向,低声说:“弈贵妃的死讯你最好先对珍妃娘娘说,由她再转禀给皇上。”落寞深深一揖道:“多谢殿下指点。”想到勤王现在的尴尬处境,我内心中不禁暗自得意,弈贵妃之死势必会让他的处境雪上加霜。离开皇。我回府后取了礼物,向翼王府而来。来到翼王府方才知道,静德妃和她的宝贝女儿安蓉公主都在这里,可谓是狭路相逢。静德妃看到我。可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咬牙切齿道:“胤空,你干得好事!”我硬着头皮陪笑道:“娘娘最近可好?”静德妃怒道:“好?差点没被你给气死!”翼王轻轻咳嗽了一声,开口帮我解围道:“胤空你去见过陛下没有?”我恭敬答道:“孩儿刚从皇回来。”静德妃冷冷道:“你们两个休要一唱一和的岔开我的话题,今日我带着安蓉过来,就是要当面训斥你这个不讲情意的混帐。”我尴尬笑道:“娘娘有什么事情尽管明说。”静德妃道:“安蓉虽然不是你一母所生,可是毕竟是你的妹妹,你焉能将她一手推入火坑之中?”我笑道:“娘娘误会我了,我怎会忍心做这样的事情。”静德妃柳目倒竖道:“好你个胤空。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说!你为何私下答应北胡和亲之事?”我讪讪笑了笑道:“刚才孩儿在父皇面前我已经解释过。和亲之事并非是孩儿主动提起,北胡太子拓拔淳照仰慕皇妹的绝代风华,所以才向我方亲,我并未敢应承下来。即便是在北胡可汗拓拔寿善面前也只是说,等回来后禀报父皇再作定论。”静德妃将信将疑道:“当真?”我大声道:“胤空若有半句谎言,让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静德妃啐道:“大吉大利,乱发什么毒誓。”我看到她神情稍缓。知道她内心的那口恶气已经出去了,和翼王对视一眼,都露出一丝微笑。安蓉公主从花园内散步回来,如果不是静德妃喊她的名字。我定然无法将她认出,时隔多年,安蓉已经由当年那个青涩的小丫头,成为相貌出众的少女。我微笑道:“皇妹,还记得我吗?”安蓉矜持一笑:“胤空哥哥,我当然记得你,父皇时常夸你,在诸位哥哥之中数你最为聪明。”我心中暗笑,这安蓉道满会说话,歆德皇夸我应该很难,我小地时候,他甚至记不住我的样子。翼王道:“我让人去准备饭菜,今天中午我们一家人好好地聚上一聚。”静德妃淡然道:“不必了,我还要回去。”我忽然想起弈贵妃的事情,慌忙道:“娘娘,我刚刚听到一件事,弈贵妃自尽了。”“什么?”静德妃霍然站起身来,她代理皇后行使执掌后之责,这件事自然在她的管辖范围内。“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静德妃顾不上多说,匆匆离开,翼王起身送她。安蓉并未随她一起离去,我刚好有了和她相谈单独的机会。安蓉道:“和亲之事是不是皇兄提出的?”我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我已经解释过多次,事实是北胡太子拓拔淳照主动提出,他不知从何处听说了皇妹的事情,仰慕你的风华,一心想娶你为妻。”安蓉的俏脸红了红,低声道:“这帮野蛮人好生讨厌。”看来她对北胡人并没有什么好感。我笑道:“北胡并非像皇妹想象的那样不开化,拓拔淳照也没有皇妹想像的那样野蛮。”安蓉饶有兴趣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我喝了口查,方才道:“此人今年二十五岁,隐然已有王者风范,在北胡是仅次于大汉拓拔寿善的实权人物。通过我和他的几次接触,我发现此人怀万象,文治武功都是出类拔萃。”安蓉妙目一亮。我留意着她的表情变化,由道:“拓拔寿善已有将汗位传给拓拔淳照的念头,这次发动对东胡的战争。就是拓拔淳照即将登上皇位的前兆。”安蓉笑道:“若是母妃在,听道你说了这么多拓拔淳照的好话,定然要狠狠骂你。”我笑道:“我说的都是实情,你若不信大可去找别人打听。”我低声道:“听说娘娘打算将你许配给汉国三皇子项达升?”安蓉点了点头道:“婚姻之事全凭父母做主。那个项达升我也没有见过,不知道他又是个怎样的人。”我叹了口气道:“他是汉国的三皇子,相貌还算不错,不过……据我所闻,他好像情懦弱,并不得父皇地喜爱,况且……”“怎么?”安蓉关切的问道。我摇了摇头道:“从现在汉国的局面来看,他是没有任何机会继承大统了。”安蓉目光中流露出几许失落。我趁机道:“皇妹,做哥哥的有句知心话想对你说。”安蓉轻轻点了点头道:“皇兄但请明言。”我低声道:“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会选择拓拔淳照而非项达升。”安蓉娇躯微微一震,目光向我望来。我继续道:“抛开拓拔淳照是胡人这件事,他无论样貌魅力都要比项达升强得多,更何况,他乃是北胡太子,马上就将成为统领北胡得大汗。而项达升只不过是汉国的一个三皇子,充其量以后可以安安稳稳的做一个王爷。”安蓉默然不语,陷入沉思之中。我知道她心意已经开始松动,继续诱导道:“已你的容貌和身份,若是嫁入北胡成为皇后只是早晚的事情。若是嫁入汉国,恐怕终生只能做一个无权无势的王妃。”安蓉忽然笑了起来,咬住下唇道:“我忽然发现皇兄很适合去做媒婆。”我愣了愣,随即也大笑起来。午饭之后,我和翼王来到他的书房,将楚儿托我给他的礼物奉上。翼王眼中流露出激动之色,将礼物小心收好。我恭敬道:“楚儿因为要帮我打理宣城的事情,这次无法前来。”翼王点了点头道:“现在康都动荡,她还是留在宣城地好。”他叹了口气道:“胤滔和胤礼两个最近都麻烦不断,大康国库空虚,你父皇偏偏又要在这个时候建造新,恐怕大康的平稳局面维持不了太久了。”我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翼王道:“北胡和亲之事有没有向你父皇解释清楚?”我淡然笑道:“这件事并不是他关心地主题,他更为关心宣城地矿藏,要求我将所有的矿藏上交朝廷。”翼王皱了皱眉头道:“宣城刚刚才有复苏地迹象,陛下这么做岂不是想将宣城逼上绝路?”我叹了口气道:“我总算说服了他,不过以后获得的多半利润恐怕要上交国库了。”翼王冷笑道:“恐怕他是为了自己的新做打算。”我满怀忧虑道:“父皇建造新,势必加大征收赋税地力度,这将让百姓原本贫困地生活雪上加霜。”翼王道:“不仅如此,我看过新地设计图,规模庞大无比,一旦开始建造必然需要征召大量地人力,单单是这件事就会搞得天怒人怨。”“没有人劝谏过?”翼王点了点头:“朝中诸臣都劝阻过,不过陛下一意孤行,任何人地意见都听不进去。建造新已成定局。”我淡然笑道:“既然无力劝谏,只好保持沉默。”翼王道:“北胡和亲之事,你父皇怎么说?”我低声道:“他并没有给我明确地回复。”翼王叹了口气道:“若是从大局考虑,和北胡联姻对双方都有好处,不过……”他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说的定然是我迎娶北胡小公主的事情,解释道:“北胡可汗拓拔寿善,当众向我提出此事,孩儿并没有答应,准备想个好点的理由将他拒绝。”翼王目光闪烁,他低声道:“为何要拒绝?”我微微一愣,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翼王道:“迎娶北胡小公主对你来说是巩固地位的绝佳机会,宣城便可左右逢源,获得极佳的发展机会。”我早就想到了这层,不过从来未向任何人表明过。我叹了口气道:“孩儿是担心楚儿的感受……”翼王笑了起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胤空,我相信楚儿不会怪你,况且你迎娶那位小公主只是为了政治目的,而非真心所爱,楚儿应该会为大局考虑。”我心中一阵激动,我一直担心翼王会反对这件事,没想到他居然当面表示支持,和北胡联姻已经没有任何的阻碍。翼王道:“既然你想成就一番大事,凡是就必须从大局考虑,朝向你最终的目的不断努力,营造一切有利于成功的条件。”我深深一揖,表示对翼王的尊重。翼王笑道:“你在宣城的作为已经让很多人相信,你才是能够统领大康的人,朝廷之中很多人都在关注你,迎取人心固然是一件好事,可是同时也势必会引起部分人对你的仇视和警觉。”“还请岳父代我留意康都的动向。”翼王道:“前些日子左逐流带领一帮人上奏歆德皇,要求早日立嗣,可巧胤滔和胤礼先后出了事情,这件事又拖了下来。”我微笑道:“他们的事情都只不过是一些捕风捉影的小事,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过去。”翼王道:“陛下变得异常多疑,捕风捉影的小事到了他那里也会变成大事,我估计胤滔和胤礼没有那么容易洗清自己。”我这才向翼王提起褚大壮的事情:“岳父,您觉得褚大壮这人如何?”翼王看了看我道:“大壮是我一手扶持起来的,他虽然缺乏领导之能,可是为人忠诚,应该是个可以信得过的部下,怎么了?”我直截了当的说道:“孩儿倒觉得此人过于庸碌,想用其他人取代他。”翼王沉吟片刻方才道:“你若是过早手军务,恐怕会引起你父皇的警觉,他怀疑你意图谋反也有可能。”我微笑道:“岳父放心,孩儿自有分寸,不会让他看出任何破绽。”翼王点了点头道:“可有什么人选?”“我有一个叫焦镇期的手下,此人无论是兵法还是统帅能力都可以胜任此职。”翼王道:“你回到宣城之后,让他先来康都找我,这件事需要一段时间,务必做得毫无破绽,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处理晚安王的丧事,剩下的便是等待歆德皇对和亲之事表态,我回康都都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每天都有众多的宾客上门拜会,其中便包括最近诸事不顺的钱四海我微笑道:“四海兄别来无恙?”钱四海愁眉苦脸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的境况想必平王应该知道。”我笑道:“四海兄不必担心,等兴王的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你贿赂的嫌疑必然可以洗清。”钱四海叹了一口气道:“我的货物仍然扣压在港口上,眼看已经过了和人商定的交易限期。”我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知道他这次来就是想求我帮他。钱四海见我没有表态,咽了口唾沫道:“若是这种情况继续下去,我会损失惨重,平王是不是想个法子,先将我的货物放行。”我皱了皱眉头道:“四海兄,这次是父皇亲自下令调查,要想放行你的货物必须要他亲自首肯才行。”钱四海苦着脸道:“还情平王一定要帮我想个法子。”我点了点头道:“四海兄的事情,我是一定会尽力的,不过这件事恐怕还要缓上两天,等父皇的火气平息下去,我方好在他的面前进言。”钱四海道:“一切都拜托给殿下了。”他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这些留给殿下打理之用。”我笑道:“四海兄莫不是也想让我和兴王一样狼狈吧?”钱四海嘿嘿笑道:“哪里,哪里,我钱某人岂会做那种事情。”我大笑道:“四海兄的为人我当然放心。”收起那沓银票,听到门外的通传声,却是雍王龙天启来了。钱四海起身告辞,我笑道:“反正有没有什么外人,你留下来听听也好。”雍王走入房内看到钱四海,也是微微一怔。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兴王受贿之事,钱四海在康都的名气也打了起来。钱四海慌忙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我笑道:“皇叔,四海兄是我在大秦最好的朋友,有什么尽管直说。”雍王淡淡点了点头,坐下道:“胤空,陛下让我负责筹划新之事,用来奠基的材料选定为‘穆山石’。这种石料大康本就不多,我特地过来让你帮我想想办法。”钱四海口道:“这种石料乃是秦国卜邑的特产。”雍王道:“我当然知道,不过康秦两国的关系仍然紧张,我又有什么法子将这些石头运过来呢?”我微笑道:“这世上自然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钱老板你说是不是?”钱四海忙不迭的点了点头,他笑道:“穆山石本来并不贵,而且民间很少使用,我想我有办法弄到。”雍王惊喜道:“如此最好,这件事就拜托给你了。”我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如此凑巧。看来钱四海的运气还算不错。我笑道:“若是钱老板有把握办成此事,我可以保证让你的生意恢复如常。”钱四海大喜过望,连连点头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组织货源。”雍王找我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钱四海走后他方才低声向我道:“听说左逐流提议在北胡发动对东胡战争的时候,我方征集兵力攻击北胡的后方。”“什么?”我大吃一惊道。雍王道:“今日朝堂之上翼王和左逐流大吵了一架。险些动起手来。”“父皇怎么说?”雍王笑道:“陛下没有表态,不过我估计这场战争不会打起来。”“何以见得?”雍王道:“现在陛下最为关心的乃是新的建设,要是发动对北胡的战争,建造新势必延缓,国库的资金本就不多,本无法两者兼顾。”我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道:“皇叔,钱四海的事情最好由你来提出,如果他真的可以帮你找到穆山石,就算他将功赎罪,让父皇将扣押他的货品发还他算了。”雍王道:“这件事并不算难。我觉着应该能够办成。”我懒洋洋打了一个哈欠道:“不知怎么康都这种养尊处优地日子,我反倒过不惯了。”雍王笑道:“这里哪里比得上你的宣城自在。”我哈哈笑了起来:“只可惜父皇始终不对和亲之事表态,我此时便是想走也走不成。”这时传来敲门声,陈子苏在门外道:“平王殿下,陛下宣你入面圣。”雍王和我对视了一眼道:“八成是这件事情。”来到养心殿已经是黄昏时分。老远就看到静德妃的贴身女守在门外,我心中微微一怔,看来这件事果然跟和亲之事有关,不然静德妃也不会在这了出现。走入养心殿,却见静德妃正在那里哭泣,歆德皇和她在说着些什么。我刚刚进门静德妃一双红肿的凤目便狠狠盯住我道:“好你个龙胤空,那日究竟给你妹妹灌了什么**汤,让她突然改变了主意?”我心中暗暗高兴,看来安蓉已经改变了初衷,决定嫁给北胡太子,这静德妃是找我兴师问罪来了。我表面上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孩儿不知道娘娘说得是什么?”静德妃霍然站起身来,伸手指向我的鼻尖:“龙胤空!你少给我装糊涂,安蓉一直都好好地,为什么那日见过你以后,突然会决定嫁入北胡?你究竟对她说过什么?”歆德皇怒道:“你究竟有没有做过?”我微笑道:“父皇,婚姻之事固然要由父母做主,可是也一样要重视儿女的选择,皇妹既然已经决定嫁入北胡,自然有她的道理。况且我觉得嫁给北胡无论是对大康还是对皇妹自己都是不错的选择。”“你放屁!”静德妃恼怒之下连口都暴了出来。歆德皇皱了皱眉头,他显然也觉得静德妃得表现有失风度。我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感到由衷得痛快,当年她多次折辱我的母亲,今日我要让她尝到远离亲人得痛苦。我恭敬道:“父皇、娘娘,从皇妹个人来说,她嫁入北胡可以成为太子妃,马上就会成为北胡得皇后。若是嫁入汉国,那项达升只是一个三皇子,两者的地位相差何止万千。”歆德皇点了点头,他低声道:“这件事我也考虑过。”静德妃泣声道:“那北胡天寒地冻,到处都是野蛮地胡人,安蓉如何受得那样的苦楚。”我笑道:“娘娘并未去过北胡,何以知道北胡是你想像中的那番模样,北胡的国都乌库苏比康都并不逊色,北胡太子拓拔淳照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好男儿。比起养尊处优的项达升不知要强上多少倍。”静德妃抹泪道:“若是嫁入北胡,我恐怕今生也见不到她了……”我笑道:“娘娘此言差矣,乌库苏距离大康只有七日路程,汉都距离大康却有十日之遥,而且中间还有长江相隔,孰远孰近你应该可以比较出来。”静德妃咬了咬下唇道:“可是我听说那北胡太子已经有了妻子,安蓉岂可去那里给他做妾侍?”我哈哈笑道:“这件事娘娘更加不需要担心,那拓拔淳照已经答应,只要安蓉公主嫁入北胡,他便会将她立为正室,况且拓拔淳照的两位妻子都未怀孕,若是安蓉可以为他诞下麟儿,这孩子将是北胡未来的可汗。”歆德皇双目猛然一亮,他在腿上拍了一掌道:“我的外孙若是北胡的可汗,这样一来,我们两国岂不是一家亲了。”我点了点头道:“父皇说得极是。”歆德皇哈哈笑道:“好!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静德妃惊道:“陛下。你刚刚不是说……”歆德皇道:“胤空说得的确有道理。况且我们也要尊重安蓉本身地意愿,在北胡当皇后,要比在汉国当一个平凡地王妃好得多,项博涛那个混蛋。当初康秦发生战事地时候,他便隔岸观火,意图从中渔利,这种小人我还不屑与他成为亲家呢!”静德妃看到歆德皇主意已决,只好接受现实,叹了口气道:“”若是安蓉日后受到任何委屈,我定然饶不过你。我笑道:“娘娘放心,胤空和您一样关心安蓉的未来。”静德妃冷哼一声,拂袖而起,转身向外走去。歆德皇看着她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她最疼爱这个女儿,自然舍不得她嫁往北胡。”他指着对面的椅子,示意我坐下,然后道:“这件事你一定要处理好,不可失了我大康的面子。”“孩儿知道。”歆德皇又道:“那个北胡公主你也娶过来吧。”我点了点头,又将安葬胤翔的事情向他禀报了一遍。歆德皇叹了口气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朕都有些心力憔悴了。明日我想去天坛祭天,你陪我去吧!”我心中窃喜不已,他带我前往天坛祭天,是不是已经有传位给我的阿念头?歆德皇停了停又道:“这两日我总梦到……弈贵妃的影子在我身边出现,你今晚代我去一趟淑德,为她守灵。”我有些哭笑不得,歆德皇居然让我去给弈贵妃守灵,八成是觉得自己可能冤枉了弈贵妃。无论怎样,他交给我的事情都无法拒绝。我当晚便留在淑德,给弈贵妃上香,烧了纸钱之后,老老实实的守在她的灵牌前。弈贵妃的遗体早已安葬,灵堂是这两天才给她补设的,对这里的一切我并不陌生,当年我就是和珍妃在这里有了第一次。小太监落寞点燃了烛火,神神秘秘来到我地面前,低声道:“平王殿下,你知不知道陛下为何让你来到这里守灵?”我不耐烦道:“有话尽管明说,何必吞吞吐吐。”落寞低声道:“这两日皇闹鬼,都说是弈贵妃冤魂不散,每夜都会在内哭泣……”一阵冷风吹过,我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颤,轻声叱道:“这世上哪里有什么鬼魂,你胡说些什么。”落寞吓得面色惨白,牙关打颤道:“我真的亲眼看到过一个白衣女子从这里经过……”我看他越说越不像话,怒道:“给我滚出去,少在这里装神弄鬼。”落寞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慌忙退了出去。整个淑德内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不由得暗自感叹,这淑德和清月乃是皇中的两座冷,死在这里的嫔妃又何止弈贵妃一人。看来歆德皇定然是听到了闹鬼的传闻,让我来这里守灵告慰弈贵妃的冤魂。晚上的时候仍旧有和弈贵妃相熟的嫔妃女前来吊孝,其中不乏有平时和弈贵妃不睦的人,此时来烧纸的目的就是希望冤魂不要缠上自己。珍妃的贴身女玉锁也在吊丧的行列之内,她万万没有想到为弈贵妃守灵的竟然是我,等到其他人离去,才来到我的身边低声道:“娘娘病了……”我微微一怔,自从那日在养心殿目睹歆德皇打了珍妃一记耳光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她。玉锁道:“本来她自己要来的,可是我担心她的身体虚弱,劝她留在里休息。”她轻声道:“我这就回去告诉娘娘……”我低声道:“你让她安心修养,不要到这里来了。”我虽然担心珍妃的病情,可是不敢冒险和她在这内私会。玉锁的妙目中露出失望之色:“我知道她一定很想见你。”我冷冷道:“你的话太多了!”外面忽然响起咳嗽声,我和玉锁同时一怔,却见珍妃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慢慢走了进来。玉锁慌忙上前扶住她道:“娘娘你怎么来了!”珍妃的目光凝滞在我的身上,妙目中涌出激动的泪光,她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昔日重重温馨缠绵的场景顿时涌上心头。
第八十四章魂
我和珍妃久久对望着,暂时忘记了我们身处河堤,玉锁知趣的离开了这里。珍妃来到奕贵妃的灵位前,默默为她上香。她幽然道:“在别人眼中,后嫔妃之间无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却不知其中也有真正的感情。”我并不知道她和奕贵妃之间的友情,低声道:“奕贵妃知道有你这样的姐妹牵挂她,相比也会含笑九泉了。”珍妃轻声叹道:“若不是她全力帮我,恐怕现在躺在这里的应该是我……”我默然不语,对我来说,珍妃重获歆德皇的宠幸,反倒是一种痛苦,作为我生命中的每一个女人,她在我的内心中拥有非同寻常的位置,我不愿与任何人分享。珍妃道:“那日你为何要拉住我?”我的目光投向跳动的烛火:“我担心你真的会死在我的面前,我无法承受那种痛苦……”珍妃的嘴唇轻轻颤动了一下,两行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皎洁的玉容滑下,她轻声道:“我便是死也知足了……”转身走出灵堂,在门前停下脚步道:“这淑德是皇中最为清冷落寞的地方,也是我永生难忘的地方。”玉锁挑着灯笼走了过来,引着珍妃离去。我看着珍妃的背景消失在夜色之中。内心充满惆怅,现在地我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我变得理智而冷静,却丧失了当初的勇气和热情。夜风清冷,烛影闪烁,远处传来清越的打更声。已经是午夜时分,应该不会再有人前来吊丧。我默默回到灵堂中。凝望奕贵妃的灵位,我和她并不相熟,可是对这位下凄凉的女子仍然生出几同情之心,说起来,是我一手撕毁了她的遗书,毁去了她最后洗刷清白的机会,今夜地守灵也许正是冥冥之中对我的惩罚。我坐在灯下,打开一本书。借以消磨漫漫长夜,一阵冷风吹过,那烛火闪烁了一下。居然熄灭,随之后窗的方向传来一声冷笑。我内心一震,伸手从一旁抓起长刀,冲出门外,向那笑声的方向望去。却见一个魄的身影倏然越过了围墙,黑色长发在风中飞舞,瞬间已经消失在院墙之外。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这落寞果然没有说错。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对,即使那是一个鬼魂,却为何在月光下仍有投影?我咬了咬嘴唇。终究还是不敢追踪过去。转转身回到灵堂,却看到那烛火又亮了起来,灵位也移动到了我的座椅之上。我大吃一惊,纵然我从不相信有什么鬼神,眼前的情形也个我内心惶恐不已。窗外又是一声累笑。我转身向外冲去,没想到房门“嘭!”的一声紧紧关闭,身后地烛火同时熄灭,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我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变得急促的呼吸声,紧握长刀道:“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快给我出来!”黑暗中传来一声冷笑:“龙胤空……你害得我……好惨……还我命来……”我辩明声音地方向,全速冲了上去,一刀劈了过去,却劈了个空,只听到座椅咔嚓一声被我从中劈成两半。头顶传来衣裙飘动的声音,我瞬间收回长刀,刀势立变,刀锋向空中刺去。烛火腾地一声又亮了起来,白衣女子纤尘不染的罗袜轻轻踢在我的刀身之上,娇躯在空中一个螺旋形的曼妙转折,飘飘荡荡落在我对面地一碗水端平这上。转过螓首,烛光之下,眉目如画,笑靥如花,哪里是什么女鬼,分明是妖女幽幽。幽幽风情万种的看了我一眼道:“好你个龙胤空,久别重逢,居然拿刀子来欢迎我。”我呵呵笑道:“谁叫你装神弄鬼吓唬我来着!”当下收起长刀,微笑着来到幽幽的身边,张开臂膀道:“旧情人重逢,我们是不是先缠绵一下?”幽幽俏脸微红,轻轻啐了一声道:“谁跟你是情人?”我也只是用言语挑逗她而已,并不会做出进一眇的举动。“幽幽姑娘这次前来,是特地来找我叙叙旧情呢?还是有其他地目的?”幽幽叹了口气道:“龙胤空啊龙胤空,枉我一心一意的待你,你居然三番五次的欺瞒我,你老实交代,蔵有缪氏宝藏图地春图是不是在你的手中?”我心中微微一怔,却不知她是如何得来的消息。表面上却装出迷惘的样子:“我真的不知道你说得什么。”幽幽向我走了两步,一把揪住了我的耳朵:“你竟然还给我装糊涂。”我趁机抓住她的温软滑润的柔夷:“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你是从何处得知我有这么一幅春图的?”幽幽轻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便是你找到了田循,我也知道的清清楚楚。”我内心猛然一震,田循之事除了少数几个人知道以外,我并未外传,这春图的秘密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难道是我身边的人透露出的消息?我微笑道:“田循现在并不在我的手中。”幽幽道:“我自然知道,他们父子二人现在已经重聚。”我惊声道:“你见过他们?”幽幽笑道:“若不是我见过他们,又怎会知道账簿和春图都已经落在你地手中?”如果幽幽所说的一切属实。泄露春图秘密的只可能有一个人,那就是瑶如。我内心中充满了愤怒,为了她的父兄,她居然敢出卖我!幽幽道:“怎么?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被的拆穿了真相而害怕?”我呵呵笑道:“田循父子的话你也相信?以他们的狡猾又岂会将那本账簿乖乖地交到我的手中?”幽幽娇笑道:“那也说不定,她的女儿是你的宠妾,你是田循的爱婿。他将账簿送给你也未心可知。”我冷笑道:“既然如此,你可以将他带来和我当面对质。”“龙胤空,若是说到狡猾,天下间还有谁人能够及得上你。”幽幽挖苦道。我向她又靠近了一步,盯住她的剪水双眸。幽幽的美目中闪过一丝慌张,她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娇嗔道:“你想做什么?”“看着我地眼睛,难道你还觉察不出我对你的真诚吗?”幽幽银铃般笑了起来:“龙胤空。你有什么资格用真诚二字?若是真诚待我,当初在大秦之时,为何不告诉我田循已经落在你的手中。为何不告诉我春图地事情?”我喟然叹道:“当初在大秦之时我并不知道那老奴便田循,后来见到瑶如后我才知道他的身份,春图里面的秘密我更是一无所知,况且那幅春图早已不在我的手中。”“什么?”幽幽微微一怔。看来今天要是不吐露一点实情,她断然不会相信我。我低声道:“春图已经让我卖给齐国商人管舒衡。”幽幽道:“你当真不知道?”我笑道:“里面的秘密我绝对不知道。不过上面的花式我倒是记得清清楚楚,若是幽幽姑娘感兴趣,我愿意为你演示一下。”幽幽俏脸一红,伸指在我额头上点了一记:“贼!”随即又笑了起来。娇躯倏然向后退去,宛若一只魄地蝴蝶般消失在窗外。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个妖女果然神出鬼没,皇守备森严,她居然也可以轻易混了进来。按照她刚才所说的话,田循父子应该已经落入了她的手中,不过那本账簿她好像并未得到。想起田循这个忘恩负义的老狐狸,我禁不住怒火中烧,重重在座椅上拍了一记,怒道:“老匹夫,若是让我见到你,我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身后忽然传来轻盈地脚步声,我本来以为是幽幽去而复返,转身望去,却见珍妃站在我的身后,柔情无限的看着我。她向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右方,先行走了过去。我确信四周无人,方才向她的方向跟了过去。绕过大殿,来到淑德的后院,这里因为长期没有人整理,荒草已经长得很有高,珍妃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猛然扑入我的怀中,娇躯由于激动而微微发颤。我低声道:“小心会被人看到。”珍妃握住我的大手,牵着我向东北角走去,这里有一个小小的酒窖,早已废弃多时。珍妃居住在淑德将近两年,对这里的情况熟悉之至。进入酒窖,我们用力拥抱在一起,唇舌竭力纠缠,黑暗中发出啧啧之声,我迅速除去她身上的衣物,将她诱人的娇躯压倒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之上。黑暗中她晶莹的美眸闪耀着灼热的光华,她的玉臂箍住我的背臀,用力将我的身体挤压向她的体内,体的摩擦让我发出地声快意的低吼。珍妃的娇躯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她娇嫰的香舌不住挑逗我的**,瞬间将我的激情提升到极致,我们在黑暗中死命纠缠着,急促的呼吸声和压抑的呻吟交织在一起……“为什么要回来?”我轻吻着珍妃如同丝绸般光滑细腻的玉背。珍妃温柔的趴伏在我的双腿之上:“胤空,从你那天将我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的时候,我便知道今生今世我的心中再也无法容纳其他男人的位置。”我将她的娇躯调转过来,含住她娇嫩的淑,珍妃呻吟道:“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你……”我低声道:“我也是……”珍妃勾住我的脖子,送上一个缠绵的热吻,许久方才娇嘘喘喘道:“我明明知道这是一个错误,可是身不由已的越陷越深。”我默默抚着她的娇躯,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我和珍妃之间的关系无异于玩火,稍有不慎,说会烧及自身。珍妃道:“这种日子,我快要忍不下去了,面对你父皇的时候,我几乎要吐出来……”她的美眸中闪耀着泪光。我轻轻拍了拍她的香肩:“玉莹,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幸福的日子。”珍妃情意绵绵道:“我不想什么名份,更不想什么地位,只要有一天我能够陪伴在你的身边,就已经足够。”我不得不被她的款款深情所感动,抓住这宝贵的时光,让珍妃尽情的享受到我对她的深爱。珍妃竭尽全力的用体应承着我,让我的激情一次又一次的倾泻在她的体内。这狭小的酒窖为我们支起一片温馨的天地,空气中弥散着我们浓浓的爱意。伊人虽然远去,我的身上仍然余香袅袅,激情过后,头脑重新静了下来,我忽然意识到,和珍妃之间绝不可以继续的沉溺下去,她在我的面前渐渐失去了自控能力,如果继续发展,将会变得不可收拾。这无论对我还是对她都是极度危险的事情,奕贵妃的下场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尽快离开康都。淑德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无比熟悉,我想起当初那个风雪纷飞的夜晚,想起珍妃无暇玉体上缓缓留下的汗水,那一夜的旖旎香艳,我至今记忆犹新。我们将来能够走到一起的可能微乎其微,即使是我可以成为万人之上的一代帝王,我也不可能做出迎娶母妃这种有违伦常的事情,否则定然会被天下人所唾弃。然而我无法确定自己可以轻易忘记珍妃,对她的感情我的确难以割舍,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心情让我彻夜难眠。我随歆德皇前往天坛祭天,此次的祭祀是歆德皇突然产生的想法,所以并不像冬至祭天那般隆重,按照内的规矩,祈天之前,相关人等必须要到斋斋戒沐浴。斋位于西天门内的南侧,实际上就是一座小型皇,坐西朝东。按照大康的典制规定,皇帝需在祭天的前三天来斋斋戒,不沾荤腥葱蒜,不饮酒,不娱乐,不理刑事,不吊祭,不近女人,多洗澡,名为“致斋”。这次的祭天虽然规模较小,可是我们仍旧依照规矩,沐浴之后,换上白色长袍,方才步入天坛。走进天坛,等上圜丘坛,极目远眺,只见碧空无垠、宇宙苍茫,让人顿时生出人生须臾、生命渺小之感。这里是大康帝王每年孟春祈谷、孟夏祈雨、孟冬祈天的祭天之地。圜丘坛是一座露天的三层圆形石坛,中心是一块圆石,外围共有九圈扇形石板。这是象征九重天的意思,九重天为天帝居住的地方。歆德皇就是站在圆坛的中心祭祀苍天。正中是皇穹宇,是存放天牌的地方。歆德皇祭天完成之后,便到这里向无数个神位叩头致谢。祈天殿位于天坛的最北方,这里是天坛最宏伟、最华丽的地方,也是传说中距离天最近的地方。歆德皇离开皇穹宇,缓步来到这里,杀牲焚香祷告上苍。整个祭天仪式我都跟随在歆德皇的身后,看着他虔诚的样子,却不知道他在祷告着什么。究竟是祈求大康的国运兴隆还是自己的帝位千秋万载?我却不相信上苍会保佑这个垂暮老矣的皇帝,他的种种行为都是逆天运而行之,如果上苍真的有灵,也必然会对他的忤逆而唾弃。歆德皇遥望远方,许久方才发出一声长叹,他低声道:“胤空!若是我将皇位传给你们的兄弟,你觉得谁是最合适的人选?”我内心之中怦怦直跳,竭力遏制住自己的激动,恭敬道:“孩子认为诸位皇兄之中应该以勤王和兴王两个最为出色。”歆德皇冷哼一声:“出色?他们又怎配得上这两个字?两人的权谋武略又有哪个能够及上朕年轻时候得万一?”我默默不语。歆德皇道:“朕现在才发现,我的诸位皇儿之中,只有你的能力最为出众。”我惶恐道:“孩儿比不上我的几位皇兄。”歆德皇呵呵笑道:“你怕什么?如果我将皇位传给你,你敢不敢接受?”我内心忐忑不安,歆德皇突然在我面前说这番话。必然有他地深意,从他的所作所为上看,他现在并没有传位的意思,他八成是在故意试探我。我恭敬道:“父皇身体康健,大康在您的统治之下国泰民安,孩儿自问没有治理大康的能力,能够为父皇治理好宣城已经是孩儿最大的理想。”歆德皇笑道:“可是终有一日我会离开这个人世,大康的皇位总有一天要传到你们的手中。”我虚情假意道:“我的几位皇兄能力都远在我之上。”歆德皇冷冷道:“他们有什么能力?论到对大康的贡献,他们加起来都比不上你一个。”他笑着盯住我道:“百姓对你的期望很高。”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歆德皇并不像他表现出的那样老迈昏庸,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他仍然注意调查民意,我的声望越高,他对我的提防心就会越重,这次带我来祭天分明是趁机考较我的心迹。歆德皇道:“得民心着得天下,我正准备将太子之位传给你呢。”我屈膝跪在他面前道:“儿臣请父皇打消这个念头。”其实我内心巴不得他立我为太子,可是我更清楚我现在的实力。如果歆德皇真的将我立为太子,无异于宣布了我的死罪,众皇子定然群起而攻之。我恐怕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羽翼未丰之前我决不敢接过这个烫手山芋。“为什么?”我泣声道:“皇位看似尊崇,其实是极其沉重的负担,孩儿心中最向往的乃是自已自在的生活,能带着娇妻美妾自由生活便是我的最大愿望,还请父皇体谅孩儿。”歆德皇喟然叹了一口气道:“你起来吧,我不会勉强你的,你的诸位皇兄又有谁能够有你这种心境。”他定然不会轻易相信我的这番表白。看到歆德皇冷难测的双眸,我不由的心生警觉,这次离开康都之后,我轻易不可返回,否则他万一对我动了杀念,我再想抽身应该很难。我此次忽然觉察到,勤王和兴王看似狼狈的处境反而要比我安全的多,我的表现已经引起了歆德皇的足够重视。歆德皇道:“我已经让使者前往北胡,将和亲之事通报给北胡可汗,估计那边很快就能将婚期送来。”我点了点头道:“父皇还有什么吩咐孩儿去做?”歆德皇道:“你暂且留在康都,等到婚期定下后,再返回宣城。”我内心一沉,他分明没有放我即可离去的意思,看来想要离开康都还需要一段时间。祭天之后,我忧心忡忡的回到王府,叫来陈子苏和诸葛小怜,将日间的情况一一的告诉两人。陈子苏道:“看来皇上已经对你生出戒备之心,公子的处境恐怕不妙。”诸葛小怜道:“这也难怪,公子先是平定康秦战火,而后又将宣城治理的蒸蒸日上,现在又一手促成北胡和大康的联姻,在国内的声望日隆,皇上又岂会不去注意你。”陈子苏道:“皇上决不会因为公子推辞太子之位而放松对你的警惕,以后公子要更加小心才是。”我叹道:“时机未到之前,不管谁接受太子之位都会成为众矢之的,父皇近日意在对我进行试探,看看我究竟有没有谋取皇位的野心。”陈子苏道:“由此看来,公子迎娶北胡公子变得更加重要。你迎娶北胡公主之后,便贵为北胡驸马,你父皇即便是想出手对付你,也势必会考虑后果,而且以公子现在不断上升的声望,你的众位皇兄已经无法和你相提并论。”我苦笑道:“民意和民心并不足以让我夺取帝位,我现在最缺乏的就是军方的支持。”诸葛小怜道:“翼王在军中的威信极高,他应该可以帮助公子。”我摇了摇头道:“康秦之战之后,父皇已经开始削弱岳父在军中的权利,在时机未成熟之前,我并不想借用岳父的力量,否则之后让父皇提早警觉。”陈子苏望向我道:“公子是不是想发展自己的军队?”我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我已经开始去做,我想把宣城附近的六万驻军,渐渐变成我的嫡系部队。”陈子苏深表赞同道:“的确已经到了发展军队的时候,否则若是皇上突然想要对付你,恐怕公子没有还手之力。”诸葛小怜道:“这件事情务必要做得极为隐秘,否则若是让陛下知道公子悄悄发展军队,势必会对你提前下手。”我笑道:“这件事我会筹划周密,而且我表面上不会和军方发生任何关联。”诸葛小怜道:“其实并贵而不在多,一支五万人的锐部队足可以控制大康的北方地带。”陈子苏笑道:“公子只要拥有了自身的武力,对内迎取百姓的民心,对外有北胡的支持,控制整个大康的大局指日可待。”诸葛小怜道:“机甲布阵乃是我所擅长,这次我随公子一起离开,帮助你成立一支机甲军。”我还从未听说过机甲军,充满好奇道:“何谓机甲军?”诸葛小怜道:“这是我师父的一个构想。当时就是因为考虑到若是真的建成威力巨大,东胡可以借此继续南侵,所以一直没有付诸实施。”我激动到:“好,回去之后,我们马上筹建。”想到近期仍然无法离开康都,我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可是父皇还要留我在这里一段时间。”诸葛小怜道:“只可惜那地道仍为完工。否则公子便可以从地道中悄声无息的离开这里。”陈子苏笑道:“现在还不是逃命的时候,皇上暂时不会有对付公子的意思。”我叹了口气道:“现在我所能做得只有耐心等待了。”钱四海很快便搞定了‘穆山石’的事情,歆德皇龙颜大悦,雍王趁机进言提出解除对钱四海的禁令。也许是将力转移到兴建新的上面,歆德皇似乎忘了勤王和兴王所犯的过失,他们的麻烦所以不了了之。只有仍然处在困境之中,使者前往北胡已有半月之久,却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我终日除了饮酒便是玩耍。钱四海时常过府来找我,这次的风波对他来说利大于弊,办成穆山石的事情,让他有了一个接近歆德皇的机会,善于利用银弹攻势的他,揣摩歆德皇的心意,送了不少厚礼,歆德皇对他的态度也友善了许多。转眼之间我在康都已经羁留了将近一月,心中的郁闷难于用语言来形容,这日钱四海专程找我前往暖春阁饮酒。我二人坐在车厢内,看着钱四海满面春风的样子,我不禁笑道:“看来四海兄是春风得意啊。”钱四海笑道:“还不是多亏了殿下的帮助,不然我恐怕要血本无归。”我呵呵笑了起来:“这都是你四海兄自己的福气,跟我有何干系。”钱四海道:“殿下何时返回宣城?”我叹了口气道:“估计要等到前往北胡的婚使回来。”钱四海道:“前些日子我忙于生意上的事情,忘了问公子一件事,这次您前往北胡,可否见到赤鲁温?”我点了点头道:“我见到了他,不过他并未看你的信,直接撕掉了,说你不守承诺,不会和你做生意。”钱四海有点失落的叹了口气:“若不是这边的事情,我焉能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我笑道:“他过些日子会到大康来,北胡一旦发动对东胡的战事,必然需求大量的物资补给,对我们大康的商人来说,倒是一件好事。”钱四海双目冒光道:“平王殿下可不可以帮我向他解释一下?钱某也不想失去这个挣钱的机会。”我大笑道:“四海兄的胃口很大啊。”钱四海眯起小眼睛道:“钱某一生之中再也没有其他的爱好,唯独专注此事。”我笑道:“四海兄好像对男女之事的热衷并不次于此事。”钱四海嘿嘿笑了起来。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我们同时掀开车帘向外望去,却见马车进入了一条窄巷,对面也行来了了一辆四驾马车,这窄巷却仅容一辆马车经过,其中必然要有人退让。钱四海大声道:“让那辆马车退回去,告诉他平王殿下坐在车上。”车夫将他的话大声向对方传了过去,没想到那马车仍然停在那里。对面的车夫大声道:“我家主人说了,若是别人到还罢了,若是平王龙胤空,我们说什么都不会让。”我微微一怔,禁不住怒上心头,对方显然是故意挑衅,这康都城中除了我的列位皇兄还有谁敢如此嚣张?我随即又想到对方既然明明知道我的身份,还敢跟我作对,想必是有恃无恐,心中好奇之心顿起,究竟是何等人物敢如此嚣张?钱四海勃然大怒道:“混帐东西,居然敢直呼殿下的名字,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我淡然笑道:“还是我去吧。”我缓步走下马车,向对方的马车走去,来到车厢前微笑道:“不知里面坐的是哪位大人?”一个冷冷的女生道:“我不是什么大人,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平王殿下自然不会将我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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