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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荆柯守




第一百十九章 夜闻
    府中已挂满白纱,一路上人人面色哀肃。

    “主母不是寿有八十四,怎还分昼夜?”

    “痰症,伤寒,哎,前些日子见着还气色不错,不想就此撒手了……”

    “听到有风声说……”

    “嘘,你这是要被打死么……”

    听得出来这是一种自发维护,无论过去对这个三婶母印象怎么样,有点叶青得承认,她对待族人和家生子很是严格,又有恩惠,虽局限于女人私心,但大多数时还都是合格的主母。

    特别是最近家中境况渐渐好转,预计三年输入北魏赚取百万两银子,虽实际一年经过各方面打点,只有二十万两银子收入,但这已是巨款。

    有了钱,月钱和赏赐就多了,又迁出了三百户,旧田就宽裕不少了,这些都消弭了不少矛盾,使上下人心融洽,这种善意就弥显出来。

    叶青思量着,一路穿至内院,外面不少人守着,进去灵堂里只见寥寥几人。

    叶子凡抱着五岁女儿,恍惚呆立在棺前,头发一下白了些,苍老了十岁,三个儿子都是一身重孝,在灵前哀哀哭着

    叶青扫了眼,先上了支香,就躬身说着:“三叔身子还好?请容我入内一观!”

    叶子凡默然良久,才叹着:“你进去看看罢。”

    叶胜见了眼神一缩,却没有出声,几个堂兄弟却忍不住惊问:“青弟,你想干什么!”

    只是叶青在府中权威日重,没人敢上来实际阻拦,在众人惊异莫名目光里,叶青掀开垂帘,入内一言不发查看。

    叶古氏静静躺在棺中,双眉紧蹙,丽色还在,乍看起没有什么异样。

    俯视这位昨天还说笑见过自己的婶母,只见她面孔很容易就辨出经过揉过,已不是死前表情。

    但眉目间还有着一丝痕迹,叶青怔了下,以天眼望去,却见得无一丝灰黑气,这就太过异常了,要知道就算正常过世,由于种种原因,都有一些。

    天眼只能看气,却看不穿衣服,只是能感受尸体内丝丝阴元枯竭,眉不由皱起,联想起前世的记录,就若有所悟。

    就在这时,一声咳嗽,回首就看了眼叶子凡哀求的神色,顿时明白过来。

    “叔父看来知道点实情,要谈一谈,但这时却不能多说,免得丑闻传出去,无颜见人。”

    看一眼拉着父亲的衣角垂泪的罗莉,又扫视堂下几个兄弟,一个个悲伤痛哭,很是孝子。

    按下种种心思,推了出来,再次按礼肃穆祭拜。

    转身也不多话,下了堂,领着芊芊就回去,到没有人时,转了方向,转去楼外楼的路径。

    一路上芊芊始终跟着,不时觑眼看着,俏脸苍白。

    叶青走到半路,就留意到:“怎么了?”

    “公子,当时我去过一次……”叶青脚步一滞,看去,见芊芊脸色惨白:“你说,发生了什么事?”

    芊芊吸了口气:“我入夜时,就见到过三婶母……”

    时间回到前面,入夜了,铅云寂寂,星月无光,时家庄沉浸在黑暗中。

    “快要下雪的样子……”牛车穿过两道检查,驶入小门,周铃翻身而下,持一盏琉璃灯笼,手还按着剑。

    芊芊捧着账簿跳下来,见着周铃警惕的样子就笑:“到家了,铃铃没必要这么小心。”

    “公子给我任务,平安送你回房。”周铃声音一丝不苟

    “好啦,小古板,我们都听他的……”轻声细语而远,穿过后山,自虎啸园的一片树荫经过时,周铃突按剑停步。

    芊芊疑惑:“怎么了?”

    “有些异声!”两人静下来,一阵轻风吹过,隐隐如泣如诉的女声,似压抑的痛苦,又似战栗欢愉。

    “这是……三婶母房间,呃……”芊芊红着脸,看了眼周铃:“三叔还在前面……”

    周铃简眸子黑白分明,静静看着她,等她的决定。

    阴影里灯笼仅照着尺寸,芊芊心跳加剧,咬牙说:“进去看看,不要声张,有异就退,向公子禀报。”

    两人一起靠近,这是当家主母独院,周围却没有见到有任何仆婢值守。

    贴近主屋墙角,听得更清楚一些,叶古氏声若游丝,既带着欢快,又有着悲切压抑:“为什么,孽逆——”

    铅云在天上移转,泄出一轮银月,皎洁光静静照落下来,院子里有种难以诡异的危险感觉。

    芊芊感觉到了心悸,不敢多看,和周铃打了个手势,退了出去。

    “……我要是坚持进屋看看,婶母也许不会有事……”芊芊冰雷聪明,在灵堂下看着叶青举动,就意识到大概了。

    “那只会连你都坑了进去。”听了这话,叶青脸色铁青,更是确定了,语气沉重而异常严峻,他的脚步慢了些,目光在夜色下幽幽,许久才说着:“我可以告诉你,凶手未必有多强,但也不是你能抵抗。”

    见着芊芊应是,眉才敞开些,又问着:“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她么?”

    叶青知道这是因叶胜举试矛盾,芊芊可以容忍别人对她伤害,却不能忍受自家公子受着伤害,性子又有点倔,这婶母再怎么亲近,都没有多少效果。

    芊芊怔一下:“那都是过去了,婶母不是坏女人,虽受她恩惠不多,但生活这么久,总有些感情,特别是眼睁睁见着她就这样去……”

    叶青见她眼眶红着……沉默良久,才出口:“你这样想很好,我也不会用欺瞒来安慰你。”

    叶青说着一晒,口风一转:“其实我也会悔恨。”

    芊芊讶异抬首,就对上了叶青怜爱目光:“丫头,你能让时光倒流,回到昨夜么?”

    “……不能。”

    “我也不能,所以……”叶青深深望着她,虽在面前娇俏站着,但却清楚——自己已失去一个了。

    芊芊怔怔望着他,这似曾相识的悔恨目光,却刺的她心里一痛。

    回过神来,已和叶青一起继续往前走,听到的声音郑重:“……要往前,要掌握力量,杜绝更多的遗憾。”

    沉黑肃穆的楼外楼呈觋在眼前,芊芊似明白了些,重重颌首。

    叶青在门口停步,回身打量,有一种吾家女儿初长成的感动,伸手摸了摸,入手光滑温润……

    前世的芊芊,今世的芊芊,她们相同,又不同,这可以感怀,可有一点很是明晰——自己决不愿再失去面前这第二个。

    “我上去见族长,一会就下来,你在这里等我。”握了下她的手郑重嘱咐:“这事还没完,你不要随意乱走。”

    芊芊就是应了。

    叶青颌首,举步上楼,一层一层旋转而上,遇到的人都是行礼。

    两世体会,或穿越者是最藐视感情,整个世界都是陌生,还有什么感情可言,只有生杀予夺。

    而重生者最珍视感情,是失去的太多,想办法弥补遗憾

    这两者融合在一起,奇特而难以言述。

    芊芊是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一个标识,不过并不意味着可以忍受亲族无端损失。

    前世经历使自己感觉到这损失背后的危险。

    月食后,家里有什么东西彻底脱离了掌控,既今日敢对三房主母下手,他日也敢对芊芊江子楠下手!

    在这离家远行前夕,无论这种危险在谁身上,都必须找到,并且扼杀……

    随着脚踏着地板,叶青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没有什么大不了,前世遇到的这种敌人太多了。

    要是不知道底细,或觉得很恐怖,知道底细就完全无需畏惧——早期除了它们本命神通,连道法都施展不出来,这就是这世畀的法禁。

    想着,已站在顶层的门后,黑暗内廊里仅只有一烛照亮,里面有些阴沉,只有着豆点大小的光焰晃动一下,明灭中闪过两世记忆里婶母叶古氏容颜,一怔清醒过来,遗憾一叹,心意顿时十分明确。

    推开了门,光明照射进来,映着重楼木光突突的虬枝,伴随的是族长叶孟秋低沉声音:“你来了……”

    叶青没有心思绕着任何弯子,直接作了揖,神情诚恳:“恩怨纠葛都俱了,她是我的婶母,不管祖父存了什么打算,丑闻掩盖不掩盖是一说,这种死亡,我都要为她取得一个答案。”

    叶孟秋一凛,目光复杂,眼中幽幽:“丑闻,你确定这是丑闻?”

    面对这个逼视,叶青却丝毫不惧:“当然是丑闻,虽被揉过,脸上尤带春意……这些理由都没有意思,祖父是想盖了?”

    “其实盖了也无所谓,但有一就有二,说不定那天就对我的人动手,我可容他不得。”

    “而且斯人已逝,我所能做的不多。”叶青神情微黯,说着。

    惠是名讳,这婶母嫁来就很孝顺长辈,现在虽故去,对活着的人影响大减,以至于人人都只顾遮掩实情,不思洗脱屈恨,真正“人走茶凉。”但自己的态度已经明确摆在这里,就不信此老就完全没有心思。

    叶孟秋一动不动看着叶青,移时,略艰难起身,怔怔望着远处,说:“难得青儿你有此心,惠儿泉下有知,岿是欣慰。”

    连连叹息,遥望下面灵堂白幡,似受着感染,浑浊老眼又重新锐利起来:“说不定是外人作罪。”

    “叶家庄大小是个红宅,哪有外人作了案还一无所知?有这本事,说些不好听的话,也不必对婶母动手,县里郡里大小姑娘媳妇多的是。”叶青一哂,说着。

    “那你准备怎么做?”叶孟秋最后说着。

    有了这句话,叶青就露出了微笑,自己的目的就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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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擒拿
    夜里,大雪。

    茫茫雪花,只见一片漆黑,一片雪花顺风飘进门,让人一个个打着寒噤,灵堂光线不算明亮,一身白衣的丫鬟暗香进来,续点了几支长明烛,她莫名的不敢看棺,只是眼角留意叶子凡。

    实际上她见过夫人凄惨残躯,尽管一切都处理妥当,压在心中不去想,也知老爷是极悲哀愧疚,下午劝过休息,也是不肯。

    侍立良久,见没有吩咐,就轻语一声:“老爷,第三天了,注意身子,请去侧房歇息会。”

    叶子凡坐着灵前,眼角的肌肉颤了一下,没有说话。

    暗香又静静退下去,因风雪合上了白棉垂帷。

    出了门,一阵冷风带着雪袭来,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这是陌生的雪天,却不知要去哪里,连刚才说话的印象都不见了。

    “我是在哪里?”

    门口雪中茫然站立一会,她才想起来,夫人已去了,心里一阵发堵,泪水莫名流着,就这样回了过去

    厚厚门帷隔绝了风雪,这时已不会有人来。

    点点烛火在堂上摇曳着,叶子凡跪坐着,神情呆滞地看着面前黑棺。

    几十年相濡以沫,姿态笑颦,琐事争吵,都一一想起……甚至几度出现恍惚,似乎妻子还在,只要多等一会,这样雪天里,就会捧着温好的米酒送过来……

    就这样坐着,时间渐渐流逝,到了后半夜,叶子凡突醒了过来,泪水长流:“啊,你终还是去了啊…

    怔了良久,终拖着迟钝脚步去了侧房,虽满是悲哀,但终是疲倦不堪,只一着床,就昏昏睡了下去。

    没多少时间,突有着迷雾在房里弥漫,片刻,一股力道卡着脖子,惊醒一摸,是绳索锢着,憋着气去抓,却挣不脱。

    有人在背后用力一拉,把他吊起来。

    仰头望一眼屋梁,映着窗外雪光,艰难抓着绳索,吃力转过看,见着这人面孔就是大惊:“胜儿,你要干什么?”

    “你这话让我想起一年前……”叶胜一身雪白孝服,微松了绳索,皱眉想了想,沉吟问着:“自一介公子贬落到农夫做起,父母你们可真忍心,现在落得这局面,可有后悔?”

    “你娘是你害着……”惊怒下,叶子凡手脚抽搐,灵光一闪,脱口而出,目光满是不可置信。

    “猜对了”叶胜拉紧绳索,抬起实看他,露出一个笑容:“不是害,是临死前,给她享受了极乐,禁忌堕落真是纯美滋味……”

    “畜生,畜生……”听明白了这话,被吊着的叶子凡,都拼命挣扎,自口中吐出了这诅咒。

    叶胜笑的温文尔雅,很有一种使人心折的风度:“啊,不要这样夸赞,我再真心说一遍,我没有害她,只是深深爱她,而她也深深爱我。”

    “只是以前被虚假礼教樊笼囚锁,直到我们用了一夜时间坦诚交流,她的灵与肉都融到我身体里面

    “畜,生”叶子凡瞪大了眼睛,绳子深深勒了进去,声音再难发出,面色憋的胀红。

    叶胜见着笑了起来,深深吸口气,隐隐红光在身上一闪而熄,神情满是享受满足:“娘亲的爱还拘泥了些,虽灵肉纯粹美味可口,也造成一点小麻烦……”

    叶胜说着神情兴奋起来,咂一下嘴:“我知道您是不敢多想,事实这样,不得不善意提醒一下,我们某方面算平等了,何不共同讨论下这个滋味,研究一下闺房学问?”

    “唔,看来父亲不反对,儿子就先抛砖引玉,昨天夜里……”

    “啧,这闺房小技,乐趣多多,父亲何必藏拙不语?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都是自家人,儿子又不会笑你,娘亲更是没说什么……”

    叶胜失说着描述,叶子凡听得目眦欲裂,充满无尽屈辱痛苦,叶胜看着,见着他已开始伸出舌,才停了话。

    “不愧是读书明性秀才,死亡都不能击破心光”叶胜说着,眸中红光亮起,望见秀才位格正溃散,黑气弥漫出来:“只得用这招,不过现在终是崩溃了”

    “嘿,大孽已成,只要吸取了,我就可用颠倒真经完成奠基,就可完全使用天赋神通,不多时就可扫灭反抗,掌控这叶家,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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