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不过这一次的陈欢,却不再是小心翼翼的了,而是满脸的兴奋之色。
怎么去而复返?莫非又有变故?陈永一见孙子的模样,就知道不是坏事,但还是维持着祖父的威严,沉声询问。
陈欢顾不得许多,已经忙不迭的道:那贼酋刘渊,是被咱们陈家人给气死的!
什么什么?陈迭闻言一愣,追问了两句,刘渊是给气死的?此话怎讲?这好端端的一个人,还能被气死?他不是病死的?
不是病死的,是气死的,千真万确!陈欢的脸色越发涨红,听说为了把这个消息传回来,还损失了几个潜伏甚深的探子!
反倒是陈永端坐不动,反而是心念一闪,追问道:你说是被咱们陈家人气死的?
对!陈欢咧嘴而笑,祖父,您肯定是知道的,咱们陈家有一名士名为陈止,其人为彭城出身,位列三品,如今名满徐州,冠绝彭城,乃是我陈家英杰,最近更是在那青州之地大大扬名,败姜义,斩匈奴王子,更是逼得另外一名匈奴王子生死不明,就是这个消息传回去,让那贼酋刘渊怒急攻心,一命呜呼的!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仿佛放光,提到陈止的名字时,隐隐有崇拜之意。
这个态度,让陈永很是意外,他的这个孙子平时也算跋扈,很少服人,对同辈之人多数都看不上眼,就是同族的陈华,名满徐州南北,为一名士,但也无法让陈欢真心佩服,二人碰面的时候,还时常发生矛盾。
怎么他提到陈止的时候,竟是这么一副态度,难道这个陈止在我陈家的年轻一辈中,已经有了这般影响力?
陈迭没有他父亲想的那么多,而是追问起来:你说清楚一点,什么意思,怎么陈止就把刘渊气死了?还有,不就一个刘韵言么?怎么还有另外一个王子生死未知?
陈欢挠挠头,说道:这具体的我就不甚清楚了,这么一个消息,我也觉得不至于将刘渊气死,但消息传来,确确实实,是经过反复印证的,更有还几名探子的血手印为凭,不可能是假的,至于说另外一个王子,这个我倒是真的知道一点,说是这次南下的,除了刘韵言之外,还有一个刘曜。
刘渊被气死,自然是夸张之言,但当时的情况,乃是阴差阳错之下,这刘渊经过了大喜大悲,又是弄巧成拙,想到种种后果之后心急如焚,恰逢他那儿子刘聪在旁不断的提及,最终酿成了悲剧。
但对外宣称的时候,哪里会有这么详细的内幕,肯定是大而化之,将那责任都给推到了陈止的身上,而这么一个消息,也确实是令刘渊寿元耗尽的导火索,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并非虚言。
只是对陈永他们来说,这个结论,实在是匪夷所思,以至于连这件事本身所代表的意义,都难以清楚的把握了。
所以在惊讶过后,陈迭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父亲,之前陈止杀了个匈奴王子,就要被传来问询,还有可能被送去北线,现在连刘渊都被他给气死了,这又该怎么算?
什么?
陈永还没说什么,陈欢先就意外了。
祖父,三叔说的是真的么?您真要把陈止传唤过来,送去匈奴那边,让他受辱?这这不是丧权辱国么?他匈奴不过一蛮夷,窃据我汉家之土,不服王教,人人以之为耻,我汉儿杀之有如屠狗杀猪,陈止乃是我陈家俊杰,未来支柱,我还期待着与他碰面,把酒言欢呢,您就因为他杀了一个匈奴王子,就要将人送去匈奴,这岂不是让其他人家笑话我陈家!
到底是年轻人,又因为刘渊的消息,心情激荡之下,陈欢一听这个话就不能平静了,嘴里的话连珠炮一样的发出来。
陈迭顿时不做声了,在这一点上,他和这个侄子立场一致。
陈永有些尴尬,但兀自维持威严,眉头一皱,板脸训斥起来:这事不是你该过问的,再说了,这也不是老夫决定的,乃是朝廷诸公商议,并未定下,岂能轻易驳斥?
陈欢自知失言,告罪一声,却又说道:只是那贼酋刘渊,虽说狡诈残忍,却也不失为一方枭雄,这样的人物,听说连武乡侯都无可奈何,却被我陈家豪杰隔空气死了,这等能耐,比之那十五万大军还要强横许多,说不定朝廷在战场上的失势,可以因此弥补过来,这般巨大的功劳,不嘉奖也就罢了,难道还要惩罚?那以后这天下士人,谁人还敢给朝廷出力?祖父如今身具太仆高位,居于九卿之间,何不向皇上表明,听闻皇上也是欣赏陈止的。
好嘛,陈永一听,这思绪不由复杂起来,暗道不愧是我的孙子,这看法出奇的一致,只是这含义却是迥然不同。
好了,这种事轮不到小辈插话。陈迭看出了父亲的尴尬,出面打圆场,你也别在这耽搁了,陈止的事不用担心,先前是匈奴王子,还不好定性,如今连那匈奴王都因他而亡,这事就不同了,必然不会有坏处的,你祖父得皇上召见,将往宫中,不要耽搁了。
陈欢这时也意识到刚才的失态,赶紧又是告罪,然后再次离去了,只是走得时候,看得出来他这心里还有一点担忧。
这孩子,对那陈止倒是上心。
看着陈欢的背影,陈永忍不住嘀咕着。
陈迭就道:这可不是独独欢儿一人,我陈氏之内,不知多少人都关注着陈止,觉得他乃是我陈家的赤龙元规,你大概还不知道,永昌侯之前就曾派人过来,询问陈止可曾娶妻,其意不言自明,若能联姻,与我陈家而言,那真是好事,可以止住家族颓势,毕竟这等勋贵,本不是那么容易结亲的,人家盯着看的,都是几家豪门!
赤龙乃是王导的小名,而元规为庾亮的字,这都是现在有名的名士,肩负一家之未来。
陈永闻言,不由意动,然后叹道:我倒是有些明白了,只是这次的事,还真不好说,还得看其他人的意思。
父亲您刚才说了,这有些事不用兵家之法,也可以做到,我觉得刘渊之死就是如此,此人一去,匈奴必然自乱,到时候引兵一攻
陈永摆摆手,想了想,还是透露道:没有你说的这么简单,行了,我先入宫,你在家中看着,在着人和彭城那边联系,通知陈止,让他尽快入京,我估摸着,若最后不用令他北去,那他就得出仕了,而且不会是什么小官。
陈迭一怔。
同一时间,在那皇宫之中,那位九五至尊看着手上的一封军情,却是兴奋的连连牌桌。
好陈止!不愧是朕的知己啊!好好好!
说着说着,他站起身来,兴奋的来回走动。
贼人刘渊授首,匈奴群龙无首,正是好时候,等会诸公抵达,朕就得和他们说说出兵的计划,但是当务之急,还是给陈止以嘉奖!
那位宦官莫安节在旁看着,却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自有好读书,自是知道继续出兵的事,不会那么容易。
如今匈奴王一死,出兵的事就更难了,那匈奴没了酋首,自是要限于内斗,若此时朝廷出兵,则逼迫匈奴各支联合起来,所以诸公断然不会同意出兵,相比之下,作为妥协,那陈止的嘉奖,或许会给予一定的让步。战袍染血说感谢回头是点绛唇以紫血有之以为利纸生烟云千重画师的打赏!今天实在静不下心修改了,明天再改。
第二百七十三章 要不就封个爵?
当陈永感到宫中的时候,就在宫中一处宽敞的书房中,见到了其他诸多同僚。
和往常一样,这一次皇帝召集过来的,也都是三公九卿级别的人物,包括了如今正当权的太师和大司马广汉王刘出。
和过去一样,虽说是三公九卿,但真正聚集过来的人数,却远远超过,太尉司徒司空太常光禄勋卫尉太仆廷尉鸿胪宗正大司农少府大匠卿太舟卿太府三台等等官职所应之人,都已经到场。
在这其中,很多人是身兼数职,有权力重叠,尤其是眼下新汉的权力,已然从九卿朝着尚书台转移,因此那三台诸官,无疑成为了核心和关键。
而如今的尚书台,就掌握在广汉王的手中。
这位王爷,乃是当朝皇帝的兄长,封地就在蜀地,年不过三十出头,但大权在握,自有一派气度,坐于上首,所来之大臣,都会与之问候。
若是有不明就里的人在这里,看到了这般情景,估计要以为这广汉王刘出,才是这里的主人。
这种怪异的气氛持续了一段时间,随着最后一位列卿抵达,该来的人终于都到齐了,而皇帝还未过来,按照惯例,这个时候就是他们相互通气的时候了。
皇帝在朝会之外,单独召见群臣并不罕见,召集三公九卿也是正常,许多的政策其实都是用这种方法制定出来的,因为这种场合,聚集起来的人,是整个国家的最高执掌者们。
而在真正见到皇帝之前,他们之间至少要有一点共识,否则的话,人皇当面,若是一番吵闹,那就什么事多办不成了。
此刻,包括陈永在内,众人的神情都有些惊疑,对这次聚集的目的并不能确定。
和陈永不同,在场的众人里面,有不少人根本没有听说刘渊的消息,但联想到最近的情况,也能才道是和匈奴有关。
莫非是陛下对于是战是和,有了决定?那大鸿胪赵珉猜测起来。
其他人也是一般心思,至于陈永等寥寥两三人,知晓一个大概,却没有贸然开口,而是在观察着局面。
就在这个时候,那位广汉王出声了:这次过来,确实是因为匈奴之事,但与这战和无关,是那匈奴之主刘渊,他的人死了。
他的声音淡淡的,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抹笑容,仿佛什么样的消息,都无法撼动其人的神经。
哦,原来是这什么?
不少还没有收到消息的列卿听完这话,脑子里的念头一转,才意识到背后意义。
这不可能!
跟着就是一连串的经验,宛如之前的陈永陈迭。
随后,广汉王淡笑着,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讲了一遍,其内容与陈欢知道的所差不多,同样说道了刘韵言刘曜,更是提到了陈止。
等他的话说完,整个御书房陷入到诡异的安静之中,列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这事太过离奇,只是回想历史上的诸多事件,又觉得比起不少更为憋屈的死法,刘渊之死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如此一来,这当前的局势可就得风云突变,变得扑朔迷离了。
广汉王见众人议论了一会,又道:刘渊一死,又与陈止有关,那以陛下的性子,肯定会要给陈止一个不小的赏赐,无论是官职,又或者是财货,所以我等一开始的时候,绝对不能答应此事,也好给后面留出一点腾挪的空间。
不妥,不妥!大鸿胪赵珉摇头说道,这事虽说是因为陈止所为,但却不是他主动谋划,如何能算到他的头上?陛下如果想要给与赏赐,我会第一个出来反对。
怎么?不是陈止的功劳,难道是你的?光禄勋王理也开口了,一如之前在朝堂上针锋相对的气氛,若无陈止所为,哪里会让刘渊早死,此事不容抹杀,这几万将士没能做到的事,让陈止做到了,如果不予赏赐,天下人怎么看?这件事,大鸿胪还是好好思量吧,难不成真给天下人说,他刘渊是自己不小心病死的,还挑在这个时候?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的神色皆有变化。
他们一个个位高权重,坐得位置够高,当然能看到和接触到更多的信息,所以立刻就品味出王理此番言论背后的潜藏之意。
大军新败,消息终归难以遮掩,若是传播开来,天下震惊之时不远。
这种事,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必须要想办法弥补,除了找几个背锅侠之外,更重要的是通过一二事件转移各方的注意力,将事情带过,同时找些边边角角,挽回朝廷的颜面,维持威严。
有什么事,比将敌人的头领击杀,更能挽回颜面的么?
想了想,五兵尚书赵杞不由说道:这刘渊之死,确实是我中原俊杰的功劳,难道还有往外面推的道理?他刘渊之前病重,诸位都是知道的,但早就好转,不会无缘无故就毙命,所以陈止所为,那就是个引子,但若无这引子,刘渊一样活的好好的,所以我觉得,这件事理应算是陈止的功劳。
笑话,这事你不宣传,那简直就是浪费啊!
有了赵杞的这话,其他人也纷纷点头,不管是主战的,还是主和的,他们身为天朝上国的人臣巅峰,这心里其实都是看不上匈奴小国的,之所以有分歧,是因为各自的利益关切不同,但维护朝廷的威严,却是他们的共同利益,自是没有什么好争辩的。
连赵珉也不坚持,默默点头。
既然如此,那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广汉王刘出含笑点头,跟着就朝陈永看去,陈公啊,你们陈家真不简单,培养出了这么一个人物来。
他一开口,其他众人也都纷纷拱手恭贺,仿佛都刚刚才想起来陈永和陈止的关系一样。
而陈永这位太仆公,也一改这几日以来的低调,一再强调:这都是陈止该做的啊,为国分忧,理当如此。
待得一轮恭贺过后,众人心里也有底了,知道等会皇帝要封赏陈止,只要不太过分,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到时候有陈永出面,让陈止配合朝廷进行宣传,那也就够了。
待得众人的议论平息,广汉王笑道:这个事之后,就该讨论对匈奴出兵的事了。
他这话一说,众人的神色再次严肃起来,而且隐隐分成了两个队列,虽然没有明显区分,但只要稍微用心分辨,就能看出端倪。
主战主和。
诸位,先不要多言,现在刘渊一死,局势已经不同了,他匈奴的秉性如何,不用本王多说,诸位心知肚明,那刘渊自幼沐浴圣人教化,多少是知道一点廉耻的,有他坐镇之时,匈奴还能维持安稳,将几个部族拧成一股,如今他突然毙命,那内部必然会有反复,这就是大好的机会。
此言一出,陈永赵珉等人面露喜色,而赵杞王理等人则是眉头微皱,听出了潜台词。
果然,跟着就听广汉王说道:匈奴几部,畏刘渊之名,慑于刘渊之威,所以不敢有异心,但早就与朝廷各方有所联系了,相信在座诸位也很清楚,现在只要继续联络,拉拢分化,给一些部族甜头,就足以令匈奴瓦解,此乃不战而屈人之兵也!
赵珉当即表示支持,说道:王爷所言甚是,正是这般道理,只要应对得当,匈奴不战自溃,何须妄动刀兵?
王理和赵杞等人又欲再说,但正好这个时候,就有宦官过来,说是皇帝来了,这宦官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这屋子里瞅了一眼,心里不由暗暗嘀咕。
这若是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皇上已经进去了,正在和大臣议事呢。想着想着,他朝那广汉王扫了一眼,后者正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和其他大臣一统列于一处,准备迎接皇帝的到来,
很快,刘岱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然后就是一番君臣相见的礼仪,相互见礼这个时候,到还没有动不动就下跪的规矩,况且有昭烈纳陈侯谏的典故。
待得礼毕,刘岱坐下,单刀直入:诸位爱卿,今日请你们过来,乃是因为那匈奴贼首刘渊,你们或许还不知道吧,他人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刘岱见众人都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倒也习惯了,于是话锋一转:既然诸卿都知道,那也该知道,立下大功的陈止,理应嘉奖
这话也没有出乎群臣的意料,所以他们都保持着镇定表情,一个个气度非凡,心里也估摸着,只要不太过分,那就都应下,最多在细节上稍微规劝一下,防止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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