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南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北辰海棠
“圣湫!那岂不就是...啻曱天帝的女儿!”
“没错。”
“可是...她不是在几千年前被元始大帝的私生子兕重楼,给杀了吗而且,她死后,我们地府并未接容过她的魂魄,可如今她却已然是转世投胎重生了。再者,我这生死簿上,并未有她的转世记录啊!”
“没有!”
“是呀!”
说着,剑仇雠便伸手自身后掏出了那本巨厚的生死簿。在上面快速的翻阅着,一直翻到了生死簿的最后一页,也没有找到陈一诺的名字,可他还是不死心的将生死簿收回后,转手又掏出了神名册,在其间仔细查阅一番后,剑仇雠有些惊诧的抬起头,看向南宫言道。
“少主,连神名册上,都没有少夫人现在的名字!”
“什么!”
“可是她的圣湫一名,却尚在神名册上,照理说,她已经死了,应该早就在这神名册上除名了啊。”
听完剑仇雠的话,南宫言眉头轻蹙的抬手摸了摸下巴。
“会不会...是因为她的七窍玲珑心,尚在人世的原因!”
“七窍玲珑心嗯...也有这个可能!当年八天选择站在啻曱天帝这方,一大部分的原因,便是因为其继承了元始大帝的七窍玲珑心!”
“你是说,这七窍玲珑心,当年元始大帝给了啻曱大帝后,啻曱天帝又将其传给了圣湫”
“不无可能,兴许,当时啻曱天帝是提前察觉了什么,故而为了不让七窍玲珑心落在敌人的手上,便悄悄将此物给了圣湫公主带下凡界来。一来可以为她保命,二来,若是他遭遇什么不测...这七窍玲珑心,也不至于被人夺走。可他失算的是,凡界还有一个传言是元始大帝私生子的兕重楼这个麻烦在,也不晓得他从何得知了圣湫公主身上带着七窍玲珑心。”
“我想,应当是那黑衣神秘人!”
“黑衣神秘人!”
“对,此前,我们曾经遇到过此人,发现他竟然从四千年前便开始布局,掌控了四大仙宗里的历天和留翁两大仙宗,还与那兕重楼有所关联!而方才...陈一诺说,羽拾秋在四千年前从他父亲伽楞慎的手里,继承了罗刹天的位置以后,他的父亲,便就此失踪了...可也是从那时起,凡界里,就出现了那个黑衣神秘人,这一切...未免巧合得太过头了。再结合今日...羽拾秋设计让我饮下了神仙醉,想趁机从我这儿拿走驭魂令...”
“少主的意思是...伽楞慎两父子...叛变了”
“叛变...我不知道该不该用这个词来形容...人各有志,他们究竟为什么选择这条路,现在,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他想要驭魂令!”
“对,方才他假借庆贺我继位之名,骗得我们喝下了神仙醉,在将我们全都放倒后,他便能轻松取得驭魂令,可他唯一失算的是,这神仙醉的酒劲虽大,但是对于已经结丹的我来说,这一杯黄汤,根本对我起不了多大作用,我故作不胜酒力,想套出他的真正目的,却不曾想...”
“难道...他是想要解开这困住一众魔神凶兽的石山监牢的封印!”
“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那我们眼下该怎么办”
“其他的,都不重要,我现在只想找回陈一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是少主…这雾崖下的灰色迷雾,有**和封住灵力的作用,且有百丈深,他们恐怕…早已是…一命呜呼了!你去了,也只能是于事无补啊!”
“即使如此
第一百二十七章 雾崖
“说了说了,我们还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讲了好大一堆话,可是神君说,我儿自有应对之策,这点小事儿,还不用我去操心,去去去,赶紧回去复命,就说,我儿想干什么便干什么,这冥界哪里发生了什么大事,我都了若指掌,翻不了天去。出了什么事儿,我担着。然后,就把我们两给打发回来了。”
听完两个纸人的复述,剑仇雠点了点头,转头对着南宫言道。
“少主,看来,神君他心里自有分寸。如此,您现下作何打算”
南宫言伸手朝着地面散落的一片狼藉,一挥袖袍,便将那些被陈一诺打散在地的书籍摆设,给归置回了原位,这些东西,果然都是神物,被陈一诺用十成功力击中,除了那张几案被劈成了两半以外,其他的,竟然半点不曾损坏。他看着桌上黑色雕花纸镇压着的那副画,长舒一口气道。
“父君定是能够明白我现下的心情,先生,送我下去雾崖吧。”
剑仇雠随着南宫言的目光,看向了桌上的那副帝千寻先前所作的画,只见那画上,栩栩如生的描绘着,南宫言的母亲,彼岸花神南宫红馥的娇俏模样,连嘴角细微的表情,都一点不差的跃然纸上,可见,这得是每天在心里...思念多少遍,才能记住的神情啊。思及此,剑仇雠摇着头,轻叹一声道。
“余情未了卿莫笑,自古红颜锁君心。罢了,属下明白神君的意思了。既然神君他自有分寸,那属下又怎能再多做阻拦。少主,您且安心去寻少夫人吧。”
说着剑仇雠便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白净玉瓶,递交给了南宫言,并叮嘱他道。
“少主,这是避雾丹,每过十二个时辰,便要服下一颗,此丹,能够防止雾气进入体内,封锁住您的灵力。切记,这里面只有三颗,您可千万在这三颗避雾丹的功效过去之前,回到无过殿来啊。下得雾崖,并没有路,少主,您只能是从少夫人掉落的地方,下去寻找了。”
听完剑仇雠的话,南宫言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瓷瓶,小心的收好,随即朝着剑仇雠拱手道。
“多谢先生,如此,这地府里的一切,便有劳先生多加费心了。”
剑仇雠赶紧抬手扶正了南宫言,摆了摆手道。
“使不得少主,您怎可向我行礼呢。这都是属下分内之事,哪里存在什么费心一说,更何况,您还给了我一员大将枫闲小弟呢,现下,我已经是能轻松不少了。好了,事不宜迟。我就不再过多耽误您的时间,这就回阴律司去了。您,万事小心。”
说着,剑仇雠随即便消失在了原地。
剑仇雠走后,南宫言伸手打开了那个白净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颗小拇指大小的碧绿色药丸,将装有剩下两颗药丸的瓷瓶收进了随身的海纳八宝袋以后,南宫言便仰头将那颗避雾丹给吞服了下去,随即便转身朝着那个被羽拾秋和陈一诺撞出一个缺口的栏杆处走去。
这时,醉倒在地的墨无殇却突然发出了一声低吟。
“嘶...”
闻声,南宫言立即转身看向了已经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的墨无殇。
“前辈,你醒了,身体可有大碍”
墨无殇摇了摇有些神志涣散的脑袋,抬眼看向了身前的南宫言。
“小友...哎哟,我这一时贪杯,竟不胜酒力,吃醉了过去,真是羞愧。”
“前辈,无妨,你比我多饮了一杯,现在这个时间缓过来,也是正常的,现在,我要去雾崖下找陈一诺和羽拾秋了,前辈
第一百二十八章 重伤
意识到自己此刻竟是将羽拾秋给压在了身下,做了垫背石,陈一诺也顾不得身上的酸痛,立即往旁边翻身一跃,还好,落脚之处,好像是一片坚实的地面。这地方的雾,厚得跟自己瞎了看不见一般,别说一米开外人畜不分,就是现在将手拿到自己眼前查看,也只是勉强能看清,这还是因为陈一诺目力极好的缘故。
站稳身形后,陈一诺赶紧欺身上前,循着声音传来的位置,摸索着找到了躺在地上的羽拾秋。只是,她才将将摸到他的手臂,指尖便能明显的感觉到一股黏腻润滑的触感。这个发现让陈一诺不由得心下一沉,他虽是设计想要夺走南宫言的驭魂令,可是,他给他们喝的是神仙醉,毕竟还没有歹毒到给他们喝毒酒的地步。
更何况,不管身前种种,他至少没有做过一件伤害了她的事,反而处处维护着她,即使他方才用自己要挟南宫言,可是在掉下来的过程中,他却一直将她牢牢护在身前,自己做了她的肉垫。
思及此,陈一诺赶紧顺着她摸到的那条手臂,一路追循向上。
“羽拾秋!羽拾秋!你怎么样!啊伤到哪里了”
话音未落,陈一诺便感觉手上触碰到的人,在听见她说的话以后,明显的浑身一震。耳边传来了几声急促的呼吸声,听见这代表他还活着的响动,陈一诺赶紧低下了头,想要仔细查看羽拾秋的伤势。
这时自己的头顶处,却传来的羽拾秋有气无力的笑声。
“呵呵呵...”
这熟悉的轻笑声,陈一诺心下顿时五味杂陈。还未开口说话,便听见羽拾秋开口道。
“诺诺...我差点害死了你...你为...为...为什么还要这么关心我...”
闻言,陈一诺一边摸索着检查他身上流血的伤处,一边没好气的道。
“谁要关心你了,我只是...”
“只是..什么...”
“废话那么多!我只是觉得你就这样死了,太便宜你罢了,我还想捉你回去把你吊起来打呢!”
“呵呵呵呵....”
“笑屁啊!先想办法出去吧!”
“诺诺...”
“干嘛!”
“若是...若是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听见他的话,陈一诺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随即便抬手一拳锤在了他的身上道。
“我才不会难过呢!老子还要大摆宴席,昭告天下,你这祸害死了,邀请大家庆贺三天呢!”
“是吗...那我便...当是你替我摆的送别宴了...呵呵呵...”
“还笑!人都去了半条命了,还有力气笑!”
说话间,陈一诺突然摸到了一个有些锋利刮手的东西,她心下突的一跳,手指有些颤抖的细细摸了一下那刮手之物的出处...待顺着那东西的尖端往下摸去,触到了羽拾秋尚在起伏中的胸口时,陈一诺惊呼一声,瞬间抽回了手。
那锋利的刮手之物...竟是羽拾秋断掉一截肋骨,那断掉的骨头刺破了他的胸口。
这人,受了如此重伤,竟然都没有吭声喊痛,还有心思在这里跟她谈笑风生。怎么办,现在这里光线这么暗,根本看不清他身上是不是还有其他地方有伤。陈一诺下意识的便想要运起灵力替他疗伤,可她试了半天,也不能从符心里,调出半点能量。完了,难道,这一摔,把符心
第一百三十章 物是
因为,原本陈一诺那滴精魄之血,在引着他们下来的路上,还非常目标明确的一路向下带领着他们飞在前面,可就在快要触及谷底之时,那精魄之血却突然定在原地,不再往前行进了。
此时,目光所及之处,已经完全看不清周遭的景象。南宫言只得在胸前快速结了一个清风印,随即朝着他们下方那片看不清虚实的境地祭了出去。
一股剧烈的罡风,以铺天盖地之势,瞬间将底下的那片迷雾给吹得烟消云散。
可是由于光线太暗,底下的雾气虽是暂时消失,可依旧只能勉强得见下方是一片怪石罗列的斜坡。一旁的墨无殇依旧在不断的尝试与陈一诺的那滴精魄之血沟通,想要再次与其取得联系,可是他用尽方法,也不见那精魄之血再动弹半分。
良久,在多番尝试依旧沟通无果之后,墨无殇只得长叹一口气。将那滴精魄之血收回了自己的眉心,转头与早已落下了斜坡的南宫言会合。
南宫言见他已将精魄之血收回,心下顿时一沉,这表示,他们连最后能寻到陈一诺的办法,也失去了。
现在,只能靠他们自己去地毯式的去搜寻这片犹如迷宫一般的雾境了。
海纳八宝袋内,陈一诺终于是在羽拾秋的指挥下,帮他将胸口断掉的肋骨,和脚后跟的伤,给接好缝合规整完毕了。再替他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衫之后,陈一诺扶着羽拾秋,缓步挪进了屋内的卧室里,小心安置他躺下休息,随即便转头出了院子,去收拾那些用过的纱布和脏污的衣服,地面。
这也还好他不是个肉眼凡胎的普通人,若是换做其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哪里还有可能替自己开刀接骨。
当陈一诺踏出房门,看见眼前的情形时,惊得简直合不拢下巴。方才她精神集中在处理羽拾秋身上的伤,根本没有时间去顾及周围的环境发生了什么变化。
只见,方才被羽拾秋身上流出来的血给沾染到的那些作物和杂草,全都枯萎黑死了过去,方才进来时看着还生机一片的菜园,此刻,看起来竟然萧条一片...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陈一诺又将此前沾满了羽拾秋鲜血的手,拿到了眼前细细查看,为什么,她的手也碰了羽拾秋的血,却没有如那些植被一般,被腐蚀掉呢再加上之前她都替他治伤那么多次了,羽拾秋的血,她也碰过不知几多回了,可是,一次都没有出过问题。
心下带着一大堆问号的陈一诺,决定在收拾好眼前的狼藉后,去找羽拾秋好好的谈一谈。
陈一诺将那些枯萎的植物和脏污的衣服,全都集中在一起,然后一把火将它们给烧了,这海纳八宝袋,也真是神奇,这火焰燃烧得极旺,可却一点烟雾都没有。
处理完毕后,陈一诺做了一碗艾草汤,端进了卧室里,放在了床榻边的矮几上。她转头看了看脸色苍白,此刻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的羽拾秋一眼。
见他呼吸低缓,似是睡得极沉,看着眼前的一切,陈一诺忽的回想起了羽拾秋第一次受伤,来到自己这里时的场景。可转眼间,怎么就物是人非了呢...思及此,陈一诺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在想什么...”
这时,她原本以为睡着了的羽拾秋,却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第一百三十一章 梼杌
“那是因为,你太单纯,太好骗了...”
“好骗...!?”
“我处心积虑的想要害你们,你还这么傻乎乎的觉得我是个好人。呵呵...你知道我的血,为什么会让沾染到的植物枯萎吗”
“为...为什么”
“因为,我这个人的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啊,心肠歹毒到连身体里的血,都是致命的毒药...”
看着面前这个眼神里盛满了凄凉的男人,陈一诺心下有些难过的闭了闭眼。
明白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明白他是想把这个坏人当到底...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