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道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仙子饶命
区区蛇骨鞭,怎么可能摧毁得了他的意志。
就如姜远所想,三十鞭,其实根本花不了多少时间。
很快,最后一鞭落下,姜远脊背上再添一道鞭痕。
“第三十鞭。”
执刑弟子颤抖着声音报出这句话,随即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不知怎么,看着姜远几乎没有表情的侧脸,他莫名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这时候,姜远的背上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流淌而下,就连裤子的上半截都被染成了鲜红se。
一阵风吹来,血se的裤管随风晃动,滴滴鲜血滚落,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一时间,满场寂静,几乎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住了,谁都没有说话。
顾玉楼的脸庞上,已经滑落了两行清泪,指甲已经掐到了肉里。
之前在枕翠居外的所见所闻让她郁愤难消,难以释怀,可眼前这一幕,也同样真实无比。想到姜远那三十鞭中,有十鞭是替她挨的,她就没办法不动容。
以后究竟该如何对待姜远?难道,真的如自己原先想的,将他逐出师门?
一时间,姜远和那狐媚女修肢体交缠的样子,和眼前这一副鲜血淋漓的样子交替呈现,顾玉楼死死咬着唇,如玉的脸上现出剧烈的挣扎之se。
阳光自头顶洒落,将她此刻的表情勾勒得愈发清晰,尤其是那不知不觉中开始泛红的眼眶,更是格外鲜明。
……
不死道祖 第295章刮骨阴风淬体魄
……
此时执法弟子已经把姜远从邢架上解了下来。ggaawwx
捆住手脚的皮锁松脱,姜远猛地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站稳。
就算心理上能承受住鞭刑的痛苦,却不代表身体上也能完全承受住。
巨大的痛苦刺激下,他浑身的肌肉已经处于一种麻木的状态,控制起来极其困难,即便是他,一时间也是有些吃不消。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再过一会,这种麻木的状态就会过去。至于背后的伤,只要有合适的伤药,愈合是很快的,他一点都不担心。
“姜师弟,别强撑着了。”刚才负责行刑的执法弟子走到他身边,以一种堪称和颜悦se的态度说道,“能撑过三十鞭不昏迷,你就算站不稳也不丢人。担架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他说的没错。”一向冷淡的肖听兰居然也开了口,“躺下吧~”
“多谢肖峰主关怀。”姜远双手微微一拱,淡然道,“弟子能撑得住。”
上辈子经历了无数艰难困苦,才一步步爬到了道尊,中间吃过的苦头磨难不知凡几。区区三十记蛇骨鞭鞭刑,他还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肖听兰眉头微微一皱,冷哼说:“既然你想逞强,那就由得你。此外,你别以为区区三十记蛇骨鞭,此事就算扯过了。”
“一切人任凭肖峰主责罚。”姜远坦然自若,毫无畏惧。
“接下来半月,你就在风洞中好好思过吧。”肖听兰衣袖一挥,冷冽地说道。
“风洞!?”
现场众人,齐齐se变。这可是要人命的责罚。
风洞位于栖霞峰后方风崖,风崖上常年累月刮着一股煞之风,那煞之风刮在人身上,如刮骨割肉,时时刻刻受到煎熬。
而风洞,正是常年累月在风侵蚀下,逐渐形成的一条孔洞。
正所谓过堂风如刮骨刀。
风洞中,正是煞之风最盛,最凌厉之地。
通常而言,只有犯了大错的弟子,才会被关进风洞受刑。
普通的凝元期弟子,别说半月了,就连半天都抵御不住。即便是灵台境的长老,也绝难熬过半个月。
肖听兰这一开口就是半月,而且是在姜远受了三十记鞭刑之后,这岂非要他性命?
“还请肖峰主手下留情。”顾玉楼面se煞白,恍然回神,急忙擦了擦眼泪,玉唇微微颤抖着说,“姜远已受三十鞭刑,岂能熬得过半月风噬骨。”
“顾玉楼。”肖听兰冷冷地说,“你这弟子可不一般呐,就连灵台境的金长老都敢揍,还能揍赢,区区风噬骨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姜远,你自己说,有没有意见?”
“弟子说过,任凭肖峰主责罚。”姜远风淡云轻地拱了拱手,他好似不是去受那风噬骨之刑,而是去风景秀丽之处踏春游玩。
“你……真是不识好歹。”顾玉楼又心疼又有些生气,这姜远,怎么如此倔强。好好向肖峰主示弱一番,将刑期缩短为三天五天,也是好的啊。
真是被他气得不行,顾玉楼玉足轻顿着嗔道,“到时候你就知道厉害了。”
“多谢师尊关怀,还请师尊宽心。”姜远感激地拱手。
“谁会关怀你?若要我说,就该关你三月。”顾玉楼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一想到他这次所犯的混账事儿,顾玉楼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还好,他挺过了三十鞭,而且看上去没什么大问题。这让顾玉楼紧绷的心,也松懈了下来。重新又想起他欺男霸女的劣迹来。
“好了,煞之风虽然恶毒,但也有淬骨炼魂之功效,若能挺得住,对夯实基础极有好处。姜远,希望你在风洞中,好好静心反思一番。”肖听兰不耐道,“来人,带姜远去风崖。”
肖听兰身为女子,最恨的便是那些欺男霸女的恶棍。就凭姜远干出的那些勾当,换作她的本性脾气,早就一巴掌拍死他了。
如今这半月风噬骨之刑,已经算是给了顾玉楼情面了。
在执法弟子的押解下,姜远被送入了风崖上。
这风崖,仿佛和栖霞峰娟秀的风景截然不同,这里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崖壁斑驳,石头在常年累月的风侵蚀下,已经倒处都是蜂窝或刀片状的痕迹。
而且这些石头,都是呈现出很重的沉之气。
崖壁下方,有一个丈余宽的对堂穿石窟窿。这处窟窿,正是风路径的最盛最核心处,在经年累月的侵蚀下,一点点凿出了这个通透的洞穴。
风洞中,一股股煞之风穿堂刮过,发出了阵阵鬼哭狼嚎般的瘆人叫声。那两个执法弟子,不禁缩了缩脖子,激荡起一股元气抵御风侵体。
反观姜远,赤~裸着上身,几十条鞭痕在他后背纵横交错,狰狞可怖。然而他却是连半点元气都没有使用,而是任凭那煞之风毫无遮挡的刮在身上。
“好家伙。”
两位执法弟子面面相觑,均是对姜远露出了敬畏之se。
这姜远不但以半步灵台之境,力敌金长老而胜。而且受了三十记鞭刑后,还能如此淡定自若。更加可怖的是,如此煞之风便是连灵台境长老,都不敢以肉身硬扛,他却浑不在意。
类似如此恐怖人物,他们不但没见过,连听都没有听过。
“姜师弟,你保重,我们就此别过。”他们客客气气地拱手,眼神之中抑制不住敬畏之se。
姜远点头致意,潇洒自若地找了块地面凸起的石,盘腿坐下。他微微苍白的脸上,没有半丝半毫的痛苦,仿佛刮在他身上的煞之风,只若轻拂柳树的微风。
两位执法弟子再次惊叹,内心称奇不已地离开,回去复命。
煞之风。
姜远在上辈子八百五十年的寿元中,自然是见识过的。别说是这区区煞之风,便是比这厉害十倍,百倍的风都见过。
例如说九幽噬骨风,那些天人境强者进去,不出半刻钟就会被刮得骨头渣滓都不剩半点。
当然,以姜远现在的体质和实力,倘若被九幽噬骨分刮到,能撑得住十息八息已经是奇迹了。
可这煞之风却不同了。
在旁人眼里,这煞之风刮在身上,如割肉刮骨般酷刑。而在姜远看来,这却是淬炼体魄,夯实基础的最佳宝贝。
风透骨,它无孔不入地钻入体内,煞气无时不刻地侵蚀着血肉,骨骼,甚至是五脏六腑。
在姜远前来云华宗之前,搜集了无数天材地宝,以天地为熔炉,淬炼出了“无垢之体”。无垢之体乃是极为罕见的先天道体之一,这让姜远比上辈子的高了不知多少倍。
而他现在之所以将修为压制在半步灵台境界,正是因为淬炼成武功之体后,需要些时日,让自己的身体彻底转化成完美的状态。
原本姜远以为,至少自己还需要半年至一年的时间,才能将无垢之体完全转化成功,将凝元境的基础夯到无懈可击,届时再晋升灵台境,非但水到渠成,而且能不留半点淬体死角。
可这煞之风,却能在时时刻刻侵蚀他血肉骨骼的时候,迅速完善他的无垢之体最后一步,这确实是他没有料想到的惊喜。
他之所以没有想到利用这风来帮助淬体,那是因为他上辈子加入云华宗后,都是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地做人,不敢有半点触犯宗门规矩的心思。
一来是他没有犯事的资本,二来,也不是不想他的师尊顾玉楼为难。
不触犯门规,自然就不会被罚来风洞受那风噬骨之刑,也记不起云华宗还有煞之风这等宝贝。
姜远感受着自己身体最后一些没有转化成污垢之体的身体角落,正在煞之风的作用下,愈发凝练,愈发强劲。让他忍不住心中暗自感慨,真是可惜,多浪费了数月时光。
早记起宗门有如此品质极为难得,且正好级别不高的煞之风,早就应该来此淬体了。
可惜这话,也就是他心里说说。
否则若是给旁人听了去,怕是会被惊爆心脏。煞之风的确有淬体炼魂之功效,可是风刮骨的痛苦,又岂是人类所能忍受的?
旁人进来受刑,通常都是激荡起元气附体,苦苦抵御煞之风。
可若是用元气抵御住了风,又何来淬体作用?
这就是姜远和普通人的最大差别了。
他重生而来,最大的优势不是八百五十年的记忆,也非是无上仙经,先天道图。而是他在上辈子,八百五十年间铸就的无上意志。
上辈子冤屈太多,为了变强,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正是那不断打磨的意志,让他以一个散修的身份,逆天一般地成就了“擎天道尊”。
在他看来,只要能变强,只要能报仇雪恨。就算将他血肉一点点打磨掉,重新铸就起来也是无所谓,何况乎这风刮骨割肉之痛了。
姜远抛开杂念,盘腿坐在了石上,如一位入定老僧般纹丝不动。
可他的体内的细微角落,正在一点一滴地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污垢之体在煞之风的淬炼下,正在不断地向完美状态一步一步缓缓而坚定地迈去。
……
不死道祖 第296章斩不断理还乱的师徒情
……
风洞的风崖上。ggaawwx
两位女子傲然而立,一位是浑身气势如尸山血海中走出,浑身充满了血煞气的奇女子。普通人走近她三丈,就会被她的血煞之气所慑,心中下意识地畏惧了几分。
不消说,这位女子便是栖霞峰峰主肖听兰了。
而另一位,却是出若仙,婉约如画的女子。她衣袂在风中飘荡,秀眉微微蹙着,显然是在担心着什么人。
“玉楼,看样子,你是收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弟子啊。你放心吧,他这十五日定能熬过。”肖听兰虽为女子,身姿却挺拔若剑,气质凛然。她眼眸中掠过了一丝异se,“我肖听兰从未见过如此年轻人,真叫人期待他未来能走到哪一步。玉楼,你的运气真叫我羡慕。”
一听说他熬得过。
顾玉楼眉宇间的忧虑消散了泰半,眼神中闪过一丝嗔怒之意:“天资再好,也不过是个恃强凌弱的纨绔子弟。如此劣徒,谁爱要谁要去。”
“你真舍得?”肖听兰眉头一挑,仿佛有些意动一般,饶有兴致地看着顾玉楼。
“我……”顾玉楼顿了一下,随后贝齿轻咬,微微羞恼道,“不过是个顽劣弟子罢了,等他熬过了这一关,我就将他逐出师门去。”
说罢,她这风崖也不待了,和肖听兰道别后,顿足飞身离去。
肖听兰远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难得地勾出了一丝微微笑意,旋即激荡起精纯元气,如一把出鞘利剑般,直冲云霄而去。
……
栖霞山中,满山枫树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红遍,远远看去,樱红如血,灿如烟霞。古se恢宏的建筑群掩映其中,仅仅露出冰山一角,已然让人神往。
炼器堂内。
一方青铜鼎炉火势正旺,赤红se的火焰飘摇,将整间炼器室烤得炽热无比。
在炼器鼎炉一旁,随地散落着十几件炼制失败的法器。
宗门炼器长老顾玉楼,身穿一袭鹅黄se长袍,盘腿坐在蒲团上,仪态祥和静谧,仿若一位美轮美奂,从画中走出的神仙般女子。
她美眸轻阖,秀眉微蹙,仿佛正在盘算炼器要诀,思考炼器过程中微妙的火候技巧。
过得半晌,她探出纤纤玉手,随手拿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顿即,她秀眉蹙得更深了,微微不悦道:“姜远,你这茶水今天怎……”
话音戛然而止。
顾玉楼想起了此刻的姜远,犹在风崖上面壁思过呢。
一念及此,她的眼神中掠过一丝羞怒之se。
自姜远拜入自己门下数月来,他的表现极好,不但一日三请安,还在日常生活中恪守一位徒弟的本份。那尽心尽力,细致入微,恭顺孝敬,毫无半句怨言的侍奉,翻遍整个宗派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更何况,他出身豪门贵胄,资质绝伦,年纪轻轻已经踏足半步灵台。身上却无半点傲慢骄奢,纨绔浮夸的气息。
慢慢的,她顾玉楼也是对他卸下了防备,真心诚意地接纳了这个弟子,准备对他悉心教导,将一生所学尽数传授与他。
可是令她顾玉楼万万没能想到的是,姜远这所有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伪装出来的假象。他强掳女子,殴打同门,顶撞尊长,嚣张跋扈到了极致。
她一想到那玉体半遮半掩的女弟子,偎依在姜远怀里娇喘轻吟时的模样,心中的无明业火就蹭蹭蹭往心头直窜,忍不住怒意横生,银牙紧咬。
虚伪!无耻!
在自己面前装得千般好,万般妙。分明就是故意讨好她顾玉楼欢心,心中指不定藏着多少龌龊不堪的念头呢。
“顾长老,顾长老。”
两声女子的轻唤,让顾玉楼醒神过来。她美眸望去,却见是乐蝶丫头小心翼翼地侍立在一旁。
“顾长老,对,对不起。平常这茶,都是姜远师兄沏的。”乐蝶诚惶诚恐,脸se发白地说,“今天这茶,茶是我沏得不好,我这就给您重沏去。”
她心中忍不住泛起一阵委屈,明明姜远师兄也是这么沏茶的,却怎么也沏不出他的味儿来。
一提到姜远,顾玉楼登时又是一阵积郁难消,心烦气躁,挥了挥手说:“不用了,你和小菡去库房取些材料来。”说着,递去了一份材料清单。
乐蝶捏着材料单,瞅了瞅满地散乱的失败品,吞咽着口水小心翼翼劝说:“顾长老,您这两天精神不好。不如……”
“哼!”
顾玉楼脸se一寒,愠怒道,“你这是在指责我浪费材料么?”
乐蝶被吓得娇躯一颤,急忙“噗嗵”一声跪下,连声道弟子不敢,弟子不敢,请顾长老责罚。
顾玉楼俏脸上愠se渐渐消散,眼神中掠过一丝迷茫,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去领取材料吧。”
乐蝶这才拜谢,战战兢兢地倒退出了门。
“唉!”
顾玉楼一声长长叹息,她自己又何尝不知,这两天她心绪极度不宁。她也想静心凝气,却怎奈难压心头郁燥。
一来是姜远“真实面目”暴露之后,让她郁愤难消。
二来是,少了姜远随身侍奉,处处透着别扭和不习惯。
就拿她喝惯了的茶来说,姜远会根据早中晚时辰不同,选择不同的茶水给她。
清晨会奉上一壶火候恰到好处,甘甜醒脑的凝露春,唤醒她一天的生机。午时用膳后,会奉上一壶略带苦涩的烟骏眉,用以解腻消食。
而晚上,却是一杯香甜清淡的蜂蜜雪见毫,解乏宁神,有助于晚间休憩。
而且姜远在选择泉水和煮茶火候上,在每一个环节上都是一丝不苟,尽善尽美。
他的手法,又哪里是这两个懵懵懂懂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可以媲美。
可就是这等弟子……
他却做出了那等不知羞耻,让她羞臊难消的勾当来。
一时间,顾玉楼眼神中透出一丝失望和疲惫,缓缓起身进入内间略作休息。她精神向来很好,又喜好钻研炼器,这间休息室平常都不怎么用。
乐蝶说得对,她这两天精神不好,再强炼法器,不过是浪费材料。
姜远在旁侍奉时,哪怕是在炼器时,他会恰到好处递上材料,茶水,甚至是毛巾。他所有的一切,都做到了润雨细无声,让她不知不觉习惯了他的存在。
少了他,连炼器都炼不好了。
炼器堂里间,卧榻上,顾玉楼辗转难眠,意识中纷纷扰扰的都是这数月来,姜远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可每每念及他好的时候,却偏偏又会浮现出那个女弟子玉体暴~露,满脸狐骚媚气地抱着姜远娇喘吁吁地模样。
这让她柳叶秀眉忽紧忽舒,气结忽消忽浓,当真是情绪跌宕起伏,难以入定。
以如此状态去炼器,炼得成才叫怪事了。
……
不死道祖 第297章回心转意
……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ggaawwx
一场罕见的倾盆大雨乍然到来,浓厚的雨云笼罩了大半个云华宗,暗沉的天se让人的心情无端端压抑。
雨水敲打之下,就连栖霞山上灿如烟霞的漫山红叶都变得黯淡无光。
小菡乐蝶俩个小丫头披着蓑衣,提溜着一个大箱子,一脚深一脚浅般踩着石块铺成的山道回了炼器堂,她们精致可人的小脸蛋儿被冻得红彤彤的,抖落了蓑衣上的雨水,抬着箱子推门而入。
温暖的炉火让她们精神一震,加上左右横扫了一眼后,发现顾玉楼顾长老已经不在炼器堂内了。
她们急忙凑在了铜炉旁跺脚取暖,她们虽然身上有些修为,可还远没有达到寒暑不侵的地步。
冻僵的血活络开来,乐蝶恢复了些元气,嘟着小嘴儿委屈地直想哭:“小菡,顾长老这几天怎么了?她变了,和原来完全不一样了。就这三天,我被责骂了足足三次了。”
魏菡也是一脸委屈,欲哭无泪:“你还好了,我都被责骂七次了。一会说我沏的茶,用水不对。一会又说我,递材料慢了两息,结果导致炼器失败。”
她们也是大意了,哪里料到平常从不休息的顾长老,竟然会在炼器室内间略作小憩。
内间里的顾玉楼,可是位灵台境的高手,两个小丫头的话语虽轻,却清清晰晰地落到了她玉耳之中。
她本就情绪难平,闻言登时闷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两个小丫头,竟敢私下乱嚼舌根子,背后编排起她这长老的不是来。
看来还是她平常对她们管教太少了,以至于她们愈发蹬鼻子上脸了。
就在顾玉楼打算起身,严厉责罚一下这两个丫头时,声音又传了进来。这让她顿住了脚步,想听听她们,究竟能把自己编排成什么样儿。
“呜呜,这一切都怪姜师兄。”
“好端端的,你怪姜师兄作甚?”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嘛,顾长老这两天心神飘荡,情绪不宁,全是因为姜远师兄。我们两个,自然就成了顾长老的出气筒。”
“你说得也对,姜师兄把顾长老侍奉得太好了。如今他不在,顾长老自然处处不适应,加上心情不好,不知不觉就挑起我们的刺儿了。”
“唉,也不知道姜远师兄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唔,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件事情你怎么看?就是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情,说姜远师兄看上了丁昊的未婚妻苗绮,就指使手下下药把她抢了。后来丁昊追上门来,和姜远师兄大打出手,事情闹得天翻地覆,听说还惊动了掌门。他们都说,姜远师兄就是一个蛮横霸道的纨绔子弟,这种事情在他老家可没少干。”
一提及此时,顾玉楼俏脸上又蒙上了一层冰霜,纨绔子弟,好一个蛮横霸道的纨绔子弟,险些就被他虚伪的外表蒙骗了过去。
如此弟子,她顾玉楼可消受不起。
等他从风崖下来,就禀明掌门,将他逐出师门……
“拉倒吧。”乐蝶气鼓鼓地说,“他们这么说姜远师兄,你也信呐?咱们姜远师兄风度翩翩,是个举世罕见的温润君子。那个苗绮又算是什么东西,整天狐臊媚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姑娘。我们姜远师兄能看得上她才怪了。”
“可是……外面传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小菡弱弱地说。
“不信不信,甭管外面怎么说,我就是不信。”乐蝶生气着说,“再说了,以我们姜远师兄的家世,自身的人品长相,比那丁昊强了不知道多少倍。退一万步来说,他就算有心勾搭那苗绮,又何必指使手下下药如此下作。姜远师兄只消得勾勾手指头,保管苗绮那狐狸猸子,半夜主动摸到姜远师兄的枕翠居去了。”
“你这丫头,从哪学来这么多下作话儿,那苗绮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啊。”魏菡有些将信将疑。
“你还别不信,我早听过一些传闻。说自从丁昊一朝修为尽丧,变成废材后,那苗绮就开始有些不分。尤其是这两年,丁昊的修为毫无半点起se,那苗绮就愈发不本分了起来,已经和好几个实力强大,家世出众的师兄有过绯闻了,现任她早已经有了另攀高枝的打算。也就那傻子废柴丁昊,一直被蒙在鼓里,还心心念念地当她是个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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