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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大玩家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杨春白雪
从三五块钱一只的便宜蛐蛐,到成千上万十几万的蛐蛐,在这里都能找的到。
狄玮道:“呃,我那里还有一辆吉普牧马人,开那车去可以么?”
萧鹏看了一眼狄玮,两人交换了下眼光,萧鹏道:“那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不去泰安宁阳呢?”
凭心而论,宁津蟋蟀尽管名气大的很,但是说实话,山东地区最好的蟋蟀,还是要说泰安宁阳县!这里的蟋蟀才是品质最优秀的。宁津的蟋蟀其实算的上是宁阳蟋蟀的后裔,历代进贡蟋蟀,必走宁津。据传说是进贡宁阳蟋蟀的时候路过宁津被土匪盯上,以为是给皇上进贡的好东西,哪成想是蟋蟀,所以一怒之下给丢了,成为宁津蟋蟀的来源。
宁阳蟋蟀,更是被称为‘江北第一虫’!
“行,看来你还真是行家啊,走,不如二位先到我那里去住一晚,明天早晨咱们直接上路?”狄玮问道。
“那就照你说的做吧!”反正两人那小窝也没什么值钱东西,走一趟也没啥问题,一天五百块呢!两人找好代驾,去了狄玮的住处。
让两人没想到的是,狄玮的房子是在郊区,独门独院的青砖大瓦房。 有自己的画室客房,院子里种着石榴葡萄,还有一个水池养着锦鲤,不得不说,有钱就是好。住在这样的地方才是享受。
萧鹏洗完澡后躺床上睡觉,现在的他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的,如果触碰到伤口,那就是刺骨的剧痛,这要到猴年马月才是个头啊。。。。。。
不过看来老天爷对萧鹏还是不错的,一觉醒来,萧鹏胸口的痛疼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切恢复了正常。这倒让萧鹏长出一口气。要是一直这么疼下去,那萧鹏死的心都有了。
萧鹏和杨猛轮流开车,终于来到了泰安的宁阳县,尽管这才刚入秋,这里的蟋蟀生意已经好的不行了。马路两边坐着很多妇女,面前摆着小瓷罐,里面放着各自的蛐蛐。而马路上有很多耳朵上夹着一根黄狼草,手里拎着编织筐的人,他们都是来自祖国各地,从最北的东北到最南的香港都有,这都是‘蛐蛐经纪人’,从宁阳采购好的蟋蟀,回去斗蛐蛐或者卖钱。
宁阳蟋蟀在蟋蟀界里,那绝对是鼎鼎大名,特别是泗店镇的蟋蟀最为著名。根据《斗蟋随笔》中记载,自从光绪21年到1940年之间,全国蟋蟀悍将一共有26只,其中山东占了17只,宁阳蟋蟀占了9只!而最近几年的蟋蟀大赛,宁阳蟋蟀更是屡战屡胜。
这也跟宁阳蟋蟀的品种有关,全世界一共一千四百多种蟋蟀,中国只有三十多种,而宁阳蟋蟀,正是蟋蟀里骁勇善战的墨蛉:个头大,性强烈,弹跳力强,善斗凶狠。
在这里的蛐蛐市场只有两个月多点,但是每年的总经销额都要上亿,几乎占了宁阳人年收入的70%以上!
要知道,现在玩蛐蛐可是一种潮流,像北京、上海、天津、武汉、杭州等大城市,都成了什么蟋蟀协会、蟋蟀俱乐部、蟋蟀研究中心等等,每年都要举办大大小小的蟋蟀格斗大赛。仅仅在上海,就有三十万蟋蟀爱好者,北京天津地区更多。爱好者里从市井平民,到公司老板,涉及面之广让人咂舌。
毕竟斗蛐蛐在华夏传承太久了,早在两千五百年前的《诗经》中就有‘蟋蟀在堂,十月入我床下’的记载。而斗蟋蟀更是兴于唐,成于宋,盛于明,有太广泛的民众基础了,有几个男人在小时候没斗过蛐蛐呢?
“狄玮,你打算怎么买蛐蛐?你会挑么?”萧鹏问狄玮道。
狄玮倒很是不屑:“大的贵的肯定就好呗,我买上一堆雄蛐蛐互相斗,留下来的就是最棒的。”说完从车窗伸出脑袋看了看:“咦,这里怎么还卖雌蛐蛐,又不能斗,买她们干什么?”雄蟋蟀和雌蟋蟀很容易分辨:雄蟋蟀屁股后面两根尾巴,雌蟋蟀有三根,但是雌蟋蟀是不开牙搏斗的。
萧鹏捂着自己的额头:“狄玮,狄老板,拜托了,咱在车上这么说说行,出门后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让人笑话!”
狄玮不解:“我哪里说错了?”
萧鹏耸肩:“还特么的古风促织大赛,你懂蛐蛐么?”
狄玮不知道哪里错了,一脸迷茫的看着萧鹏,萧鹏对杨猛说道:“兄弟,你跟他讲讲?”
杨猛白了他一眼:“你自己说吧。我可懒得跟他解释。”
萧鹏道:“好吧,好吧。狄玮,要斗蛐蛐,首先要了解蛐蛐,你说我说的对不?”
狄玮点头。萧鹏继续说道:“没错,你说得对,雌蛐蛐不能斗,但是要买蛐蛐,雌蛐蛐是一定要有的,雄蛐蛐赛前交-配越多,战斗力越强。”
狄玮哦了一声:“看那个雌蟋蟀,体格真大!”
萧鹏笑着说道:“曾经有人捉到体格大的雌蛐蛐,减去中间那根尾巴,冒充雄蛐蛐骗钱。当年大太监安德海你知道吧?传说就因为雌蟋蟀让慈禧太后打了四十大板呢。”
狄玮一脸迷茫:“安德海不是慈禧最宠信的大太监么?怎么慈禧还舍得打他?”
萧鹏答道:“传说当年慈禧太后喜欢斗蛐蛐,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奉之’,所以很多下级官员就到宁阳地区,逼着老百姓抓蛐蛐进贡。你说这些蛐蛐进宫后,斗赢了还好,输了就说你这地方没有进贡好,就打着地方老百姓抓蛐蛐,衙役横行,层层剥削,地方老百姓也生气了,一心思,这事都是安德海指挥的,所以干脆联合起来坑他一把,就专门找个头大的雌蟋蟀剪掉尾巴进贡。进宫以后,慈禧太后看了也很高兴,个头大啊,结果不管怎么调教,就是不斗,再一看,是剪掉了一个尾巴!慈禧太后气坏了,这可是欺君之罪,再说慈禧太后一琢磨,雌性蟋蟀,简称慈蟋,你这是骂我呢?雌性蟋蟀不能在盆里斗,你这是说我不能专政当皇上?于是安德海被活活打了四十大板,屁股开花。”
“还有这样的故事呢?”狄玮瞪大眼睛,
萧鹏笑道:“其实这也是野史,这里的蟋蟀大部分都是属于墨蛉,但是因为花色不同,所以又有很多不同的名称,比如:大青、琥珀青、黄长衣、黄笃、青笃、铜头铁背、紫壳白牙、银牙淡紫、粟青、铁头青背、蜜蜡头、沙黄等等几十种称呼。现在的泗店蟋蟀有青黄紫红黑五大类近百个品种,光载入古谱的名贵品种就有大黑青牙、蟹壳青、青麻头、铁头青背、琥珀青、黑头金赤、紫黄等。”
“那什么样的最厉害?”狄玮迫不及待的问道。
问完这个问题,萧鹏和杨猛对视一眼,一起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笑,倒把狄玮给笑呆了:“喂,你们两个笑什么啊?”
萧鹏解释道:“大哥,这些名字只是个名字,什么强什么弱可不是看名字的,关键看是看牙、脖、腿和斗性!这个名字只是个称呼而已。”
杨猛接话道:“你自己想啊,两个大蟋蟀放到斗盆中开战,一边说:‘这是我的铜头铁背大将军’,另外一个说‘这是我的黄牙土蚱(山东很多地方叫蟋蟀叫土蚱)’,你觉得是不是还没开战就输了一半了?那如果你说:‘这是我的草紫黄水晶牙大将军’,咋样?气势上赢一半了吧?”
狄玮一愣:“那蛐蛐能听得懂你给它起得名字?那起这名字有什么用?”
“吓唬对手啊!”萧鹏给出了答案。“再说了,不起这么多花哨的名字,怎么能卖高价?你要是愿意,你叫它‘土鳖黄圆圆头大将军’都行,能赢才是最重要的。”
“不行,我现在要去买几只去。”狄玮迫不及待的要下车。
萧鹏制止了他:“先去安排好了宾馆,好蟋蟀不是一次两次能买到的。话说,我问你个问题,你说你们是要举办古风促织大赛,你们知道古风促织怎么玩么?”
“啊?”这倒把狄玮问楞了。





极品大玩家 第九章 玩蟋蟀的学问
几人找到酒店,订好房间后,萧鹏带着狄玮去蟋蟀市场看行情,杨猛则懒得动弹,在房间里冲凉休息。
话说宁阳的蟋蟀市场真的太繁华了,至少几千人在这里购买蟋蟀,这还是刚入秋。今后只会更多,宁阳蟋蟀市场最多一天能有两三万蟋蟀爱好者在这里购买蟋蟀。
“这斗蛐蛐还真火啊。”狄玮感叹道,他现在坐在轮椅上,萧鹏推着他东溜溜西看看。。
萧鹏点头:“自古以来,斗蛐蛐算是文人心头之好,书法家黄庭坚曾经总结出蟋蟀的‘五德’,而这让更多的文人雅士都喜欢上了养蛐蛐、斗蛐蛐,甚至为它写诗作赋歌颂。《聊斋志异》里面还有一篇《促织》的故事呢。”
“五德?”狄玮不解:“这蟋蟀还能有什么德行,能让古时候的文人墨客喜欢蛐蛐?”
萧鹏掰着手指头说道:“总体来说五点:鸣不失时,信也;遇敌则斗,勇也;伤重不降,忠也;败则不鸣,知耻也;寒则归宇,识时务也。”萧鹏掰着指头说道。
狄玮皱紧眉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萧鹏解释道:“‘鸣不失时,信也’是说它到点就叫唤,这是守信用,讲诚信;‘遇敌则斗,勇也’,说的是两只雄蟋蟀遇到一起肯定得掐架,非常勇敢;‘伤重不降,忠也’,是说蛐蛐斗到最后,一条腿都被咬断了,也没见哪个蛐蛐投降的;‘败则不鸣,知耻也’说的蛐蛐赢的吱吱叫唤,输的一声不吭,知道丢人,知道羞耻;最后的‘寒则归宇,识时务也’这就有点哲学的味道了。”
“哲学?”狄玮不解。
“对,蟋蟀又叫‘百日虫’,一般来说寿命也就三个月多点,到了天冷的时候,不管雄蛐蛐雌蛐蛐,都钻土里去了,雌蛐蛐产卵之后自己就死了,雄蛐蛐直接不吃不喝,绝食而死。意思就是我寿数到了,识天命,不给天地找麻烦,自个钻土里死了,尸体还给土地做养料,化作春泥更护花,这不是识时务么?”
狄玮听了半天,双手一拍:“靠,这么一说,难怪那些文人雅士都爱斗蛐蛐了。”
萧鹏却道:“关键是你让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做别的也做不了啊,你让他们去玩摔跤?那不得让人虐出翔来?”
狄玮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你还没说这古法斗蛐蛐和今天有什么不同呢?”
“你以为用了古时候的徐子玉蛐蛐罐和过笼,那就算是古法斗蛐蛐了?”萧鹏不屑道:“光用的设备就非常讲究,除了蛐蛐罐和过笼外,还有水槽,半圆形瓷制水槽,直径约三公分,高0.7公分,槽内深0.3公分,东西要做的精致小巧,挂着釉,描着花,上面有图案,这是专门喂蛐蛐喝水用的,就这么一个小水槽,便宜的都要几百块。而且也不是所有的雄蛐蛐都可以斗的,跟拳击比赛一样,赛前是要称重的,得按照重量级来。称重所用的工具叫做‘称’,其实就是秤,秤杆是用象牙制作,比筷子还细,配一个小红木框,把蛐蛐放在里面称重,能精确到万分之一两!分成两、钱、分、厘、毫,差一毫都不行!一般来说,六厘左右的蛐蛐是正常的,也最容易找到比赛对手。到了八厘重,那就是大蛐蛐了,都能卖出高价,但是过瘾归过瘾,可是找同重对手就难了。现在科技进步,都是使用电子称重了。”
狄玮听了之后目瞪口呆:“这斗蛐蛐还有那么多讲究?”
“这算讲究?这只是基本知识,就拿押注来说吧,你以为是谁赢了谁拿钱?还真不是!比方说三局两胜的比赛,你可以压第几局赢,什么样的胜法搭配。千奇百怪的花样都有。而且正式开斗之前,你的蛐蛐不能自己养,这是害怕有蛐蛐主人给自己蛐蛐吃兴奋剂喂药的,所以在比赛之前五天,比赛双方都要把自己的蛐蛐拿出来,给一个具有公信力的公证人来替你养着,古时候的促织店就是干这活的。隔着五天之后才能开斗。拿出来就比的?那都不正规!”萧鹏点上一根烟,看着路旁卖的蛐蛐,一个一个小罐,这可都是钱啊。
狄玮拍了拍萧鹏:“那个,我听说在墓地生活的的蛐蛐最厉害,因为他们能啃人尸体,所以更厉害,这是真的假的?”
“假的。”萧鹏直接打断了狄玮的幻想:“蟋蟀的主要食物是动物的根茎叶果实和种子之类,主要是吃素的,虽然有时候也吃点小蜘蛛什么的,但是那是饿极了没食物的情况导致的。有些人捉到蟋蟀养着,只喂小蜘蛛之类,说这样让它们更凶,这不是扯淡么?你天天吃米饭,突然有一天开始让你天天吃馒头,你能适应么?”
狄玮听了摇头,萧鹏继续道:“所以说,那都是以讹传讹的,不说别的,你就看这宁阳吧,几乎全部都种玉米,但是你自己观察,会发现这里的收成并不好,经常会有缺苗现象,原因很简单,这里种的玉米可以说就是为了养蛐蛐的,都知道宁阳蛐蛐好,为什么还都是来人到这里买蛐蛐不是来抓蛐蛐?”
狄玮这才发现这个问题:“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对啊,来这里直接捉蛐蛐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买呢?”
“你去玉米地里捉捉试试,一会儿就让人拿铁锨把你拍出来了!你这是在人家地里抢人家钱呢!他们能放过你?”萧鹏淡淡说道。
“呃,你怎么知道的?”狄玮发现关键点了:“我发现你对斗蛐蛐很了解啊。”
萧鹏叹口气:“几年前,我们想来这里抓蛐蛐回去卖,结果给拍了满头包。”
狄玮一愣:“你和杨猛么?你们的身手也让人拍了?跑还跑不了么?”
萧鹏脸色更绿了:“在这里抓‘野撬子’那可属于是人民的战争!整个村的男人抓我们两个,我们往哪里跑?那可真是挨了一顿胖揍啊。”‘野撬子’就是指跑到这里来偷捉蟋蟀的人。现在想起那时候的事,萧鹏还觉得汗毛直立。
狄玮想了想那画面,倒也笑了起来:“萧鹏,我看你倒是很会斗蛐蛐,不然咱俩每人买几‘把’蛐蛐,回去斗斗玩,明早咱们赶早来?”
每天早晨,集市上好蛐蛐最多,选择也多。像萧鹏他们现在大下午时间,都是别人挑剩的。狄玮是打算好好在这里待几天。每天早晨都去挑一下。最起码要凑一‘把’蛐蛐。
狄玮刚才说的‘把’是玩蟋蟀的行话,一‘把’是十只小罐,一个小罐一只蛐蛐,现在有爱好玩蛐蛐的,一个秋天,都能玩个几百‘把’。买到斗性好战斗力强的蟋蟀,那养起来可是个精细活,喂要喂专门配置的饲料,喝水要喝草尖上的那一滴露水,甚至专门雇佣人采集这露水,甚至雇佣专人养蛐蛐。 当然,那也不是随便就可以雇佣到人的,要雇佣专业的‘蛐蛐把式’。这也是自古流传到今天的行业。
萧鹏也好久没有斗蛐蛐了,看到了宁阳看到这么多玩蛐蛐的,自然心里痒痒,干脆说到就去做,狄玮直接买了玻璃斗盆,萧鹏随手拔了几根黄狼草,十块钱一只的蟋蟀每人买了二十只,凑齐两把,装载两个手提编织筐里,两人回酒店斗蛐蛐去。
那玻璃斗盆的形状类似于运动场的四百米跑道,两头圆圆。中间一个玻璃闸门,要斗的蟋蟀分别放两边,先用黄狼草挑拨蟋蟀的头须,让它更有斗性,挑逗的差不多时,拉开闸门,两只蟋蟀就会撕咬到一起。
两人斗着玩,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开斗前也没称重,反正都没有大蟋蟀,看起来都是六厘到七厘之间,斗着玩就是了,不过就这样,萧鹏也把狄玮杀了个丢盔卸甲,这狄玮就是纯外行。
像蟋蟀打斗之前,萧鹏都习惯把蟋蟀放在手上,让它向上爬行,爬到头时另一只手接上去让它继续爬行,这叫‘游蟋蟀’,就好像人在要进行激烈运动之前,做一下预备活动;蟋蟀进入斗盆后,用黄狼草挑逗蟋蟀触须的手法也很有讲究,高手的触拨,能让蟋蟀感到敌人挑战,变得十分的兴奋,扇动着翅膀大声鸣叫,向前一冲一冲的移动,显示出要向敌人展开战斗的姿态。但是新手的触碰,会让蟋蟀觉得天敌靠近,还没开打,自己的气势已经输了一大半!
像狄玮这样的外行逗虫的结果,很有可能是开闸之后,蟋蟀不叫不开牙。在比赛中,如果在规定时间内不叫不开牙,那是直接会被判负的。
正所谓‘七分虫品,三分调养’,也正因为判负规则,很多有钱人玩蟋蟀,都会雇佣专门的草师帮自己挑逗蟋蟀参赛,好的草师出场费可是高的很!他们能让蟋蟀的斗志昂扬。
和狄玮比了两把,最后萧鹏的结果是19胜1和,和的那局还是两只虫都不叫不开牙,碰到这样的懦夫虫,萧鹏也没办法。
萧鹏把虫罐往旁边一放:“狄玮,你这水平还跟人玩蛐蛐?你去是丢人的?”
狄玮眨了眨眼:“萧鹏,鹏哥,你教教我怎么斗蛐蛐吧?”
萧鹏伸了个懒腰:“我懒,你去找猛子去,他比我还会玩蟋蟀呢。”




极品大玩家 第十章 萧鹏谈《聊斋》
话音刚落,杨猛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本书,看都不看萧鹏二人,往床上一趟,继续看书。
萧鹏揉了揉自己眼睛:“卧槽,我看错了,你在看书?猛子,你从哪找到的小黄书?”
杨猛白了萧鹏一眼:“我看个屁小黄书,不知道是谁留在我房间里一本《聊斋志异》,我看了看,啧啧,还真的挺有意思呢。”
萧鹏听了杨猛的话,长出一口气:“原来你在看《聊斋志异》啊,那我没说错,你还真是在看小黄书呢。”
这下连狄玮都听不下去了:“喂,《聊斋志异》不是讲解鬼怪故事的么?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小黄书了?”
萧鹏一脸嫌弃的看着狄玮:“你没看过《聊斋志异》吧?”
狄玮点头,萧鹏笑道:“《聊斋》才是古今第一污书,什么《金瓶梅》之类的,那才叫弱爆了!不然你觉得猛子能看得进去?”
“啊咧?”狄玮瞪大眼睛:“《聊斋》是污书?你不是逗我吧?”
“《聊斋》我们都知道,以鬼神之事隐喻世情,但是里面什么黄暴、大尺度博眼球的艳谭疑问,那更是多的不得了。”萧鹏道。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狄玮摇头道:“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我骗你什么?”萧鹏道:“《聊斋》里面很多故事都很吓人,放到今天,肯定要被和谐的,比如《韦公子》,这个故事中的老司机,车速堪比西门庆,一生炮友无数,而且男女通吃,但后来遇到的娈童和ji女,竟然分别是自己的一对儿女,这可真是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最过分的是,当他知道自己犯下这样的大错后,这个丧心病狂的老司机,竟然把亲生女儿杀死了!”
狄玮听了目瞪口呆:“靠,这样也行?”
“当然了,而且在《聊斋志异》里,妖怪也不全是拥有怪力不可靠近的邪物,也有人性,也知冷知热,并且还会和人类发生不可描述的交集,你说那是不是小黄书?”萧鹏一本正经的说道:“啧啧,从某种意义上说,蒲松龄还是个动物保护主义者呢。各种花式降妖技巧,与其灭妖不如降妖,就像《伏狐》这个故事里,一个被狐狸纠缠的倒霉小哥哥,遇到个老中医,说我能救你,开出的药引子竟然是一枚春药!于是小哥吃下后开始跟狐狸滚起了床单,雄风八面威风凛凛威慑伴侣,自然也不会被狐妖加害了。”
“对对对!”杨猛接话道:“我刚看完这个故事,还有蒲松龄的注解呢,说他老家有个朋友,小丁丁有秦朝嫪毐那么大。”
“嫪毐?”狄玮皱眉不解。
“对,就是传闻里秦始皇的野爹嫪毐,假装阉人,但是小丁丁却能转动车轮,号称有‘车轮艺’‘转轮之术’的那个嫪毐。在《伏狐》里,蒲松龄是这么说的:昔余乡某生者,素有嫪毐之目,夜宿孤馆,忽有奔女,扉未启而已入;心知其狐,亦欣然乐就狎之,衿襦甫解,贯革直入。狐惊痛,啼声吱然,如鹰脱韝,穿窗而去。此真讨狐之猛将也!”杨猛拿着书念叨。
萧鹏解释:“大体意思就是说,他有个老乡,小丁丁特别大,在外住旅馆时,一个女的没开门就进到自己房间里了,他那老乡知道这是狐妖,不过还是直接把狐妖给啪啪啪了,啪到狐妖受不了,落荒而逃。看看人家蒲松龄,这小典故用的多溜?他认识的这个器大活好的老司机,就这样让狐狸不堪重负,还堪称‘讨狐猛将’呢。”
狄玮听了目瞪口呆:“我怎么觉得这么多年,我看的都是假聊斋?你们说的这些太毁三观了吧?”
萧鹏冷笑:“这就毁三观了?这些只是开胃菜,不然我说聊斋是天下第一污书?还有更重口味的故事呢,比如《青城妇》,传闻在当地经常出现丈夫婚后暴毙的怪现象,犯罪嫌疑人都是蛇与人生出的孩子。这些善良的女孩并不知道,自己在欢爱的时候下体会无意伸出蛇舌,会通过男人小丁丁吸取阳气。让男人‘阳脱立死’。”
杨猛接话道:“狄玮,你可要小心点,这个死法可有点惨呢。你万一碰到个《青城妇》,那可就不好玩了。蛇舌头顺着小弟弟伸进去,靠,光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狄玮伸出胳膊:“你们别吓我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们看,你们看。”
萧鹏哈哈大笑:“你看你这个小胆子吧,我跟你说,在聊斋里面,各种各样的小故事多了去了,这蒲松龄放到今天,绝对会因为三观不正被查水表!”
狄玮来了兴趣:“还有什么三观不正的故事?”
萧鹏想了想说道:“那简直是太多了,什么《人妖》,讲述了色迷心窍的万宝君掳掠妇女,意外收获一个美女,但却发现是男子乔装的伪娘,原来对方是一个名叫二喜的异装癖,喜欢男扮女装做污污的事情,这俩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在弄巧成拙之下,万宝君竟然被二喜的美色迷惑,将其阉割了留在身边服侍,别问我这是为什么,我只能说,这就是爱情。”
杨猛继续补刀:“狄玮,你今后泡妞的时候可一定要注意,先检查清楚和你约会的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不然小心中枪。”
狄玮投降了:“猛子大哥,咱别每次说故事都拿我当反面教材好不?我错了还不行么?我回去给你介绍妹子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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