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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公子許
这当然是玩笑话。
老农哈哈一笑:“那没办法,谁叫那小狗崽子是闺女身上掉下的肉呢?这人呐,越是上岁数,就越是稀罕孙辈。这两年跟着二郎您,日子越过越好,也能给孙子外孙买点吃食,咱就图个笑脸儿,搁在以往,想颠儿颠儿的都没那条件!”
房俊呵呵笑道:“那行,您老赶紧的吧!”
“唉!二郎路上也要当心,这庄子上上下下有咱们看着,保准啥事都没有!”
老农笑吟吟的走了。
房俊心情不错,将鞭子在空中舞了个鞭花,喊了一声:“驾!”
沿途遇到不少农户,见到房俊当了车把式赶车,都有些好奇,大多数都驻足在路边笑呵呵的说上几句话,满满的舒心笑容挡都挡不住。
对于从不摆架子的房俊,大家都少了几分畏惧,多了几分敬重。
房俊很喜欢这种状态。
上辈子当官的时候,看到农田里丰收,下乡的时候看到农民围着他说着今年的收成如何如何好,他就会从心里笑出来。
这是一种很膨胀的成就感……
男儿立于世间,能够造福百姓使得更多的人家因为自己过上好日子,便是最大的肯定。
房俊眯着眼,重活一回,他有更大的能力,让更多的百姓活得更好……
*****
到了长安城里的房府,早有人远远的候着,见到房俊的车队到达,立即跑回大门通知,呼呼啦啦出来很多人迎接。
最前头的,自然是几个弟弟妹妹。
房遗则九岁了,虎头虎脑身子结实,除了白一些,跟房俊很有几分相像。
小家伙呼呼的跑在前头,几个大步来到房俊的车前,仰起红扑扑的小脸,叫道:“二哥!有礼物没?”
房俊从车辕上跳下来,拍了拍房遗则的头顶,笑道:“当然有!待会儿卸了车,你自己去挑!”
然后不理高兴得跳起来的房遗则,目光看向他身后跟着的另一个小屁孩。
刚刚六岁的老四房遗义。
这小子腿短跑得没有老三房遗则快,被老三抢了先,这时候就有些委屈,看着房俊,怯怯的喊了一声:“二哥……”然后小嘴儿一瘪,眼眶里就水汪汪的要哭。
房遗则似乎早就料到老四的反应,回过头小老虎一般瞪着老四,呵斥道:“闭嘴!男子汉大丈夫,整天就知道哭!再哭我就揍你!”
训斥完了老四,这小子小大人儿一般对房俊故作无奈的耸耸肩:“小孩子就是麻烦!他以为没抢在我前头,礼物就没他的份儿了!在母亲面前只要一哭,啥好东西都被母亲给他了,真是麻烦!”
房俊呵呵笑了起来。
作为最小的儿子,老四房遗义在父母面前,总会有一些特权的……
房俊就上前抱起老四,抹了一下小家伙脸蛋上的泪水,问道:“告诉二哥,《三字经》读了没有?”
“嗯!”老四使劲儿点头,奶声奶气说道:“父亲还夸我比三哥读得好!”说着,得意洋洋的瞅了老三一眼。
老三就跳脚:“我那时让着你的,什么都不懂!”
房俊温言对怀中的老四道:“光会读可不行,二哥考考你,‘融四岁,能让梨。弟于长,宜先知’是什么意思呢?”
老四虽然岁数小,但是显然很聪明,想了想,便一本正经的说道:“孔融四岁时,就知道把大的梨让给哥哥吃,这种尊敬和友爱兄长的道理,是每个人从小就应该知道的。二哥,我以后不跟三哥抢东西了,有好东西,先给三哥!”
房俊夸赞道:“老四真是好孩子!”
老三房遗则在一旁气呼呼的瞪着房俊,叫道:“二哥,你太奸诈了!”
房俊愕然。
“老四把好东西让给我,那我也得把好东西让给你,可是咱大哥什么也不稀罕,那最后所有的好东西不都是给你吃了?二哥,你好奸诈!”房遗则自以为识破了房俊的阴谋,大呼小家,颇为不忿。
房俊目瞪口呆,简直无言以对……
貌似,还真是这个道理?
不由得恼羞成怒,抬脚虚踹一下,佯怒道:“就你话多!还不赶紧将马车都卸了,好紧着你挑好东西,等着我给亲手给你啊?”
“喔喔喔……挑礼物咯……”
老三欢呼一声,往大门内跑去。
房俊脸上浮现出笑容,抱着老四,抬脚进了大门。
看到站在正堂前的母亲、大哥、大嫂,一股属于家庭独有的温馨,瞬间将他紧紧包裹。
家和万事兴……





天唐锦绣 第五百五十三章 父子(上)
小妹房秀珠娉娉婷婷的站在门内,笑盈盈的看着房俊。见到房俊抱着老四房遗义进了大门,便走上前去从他手里接过老四,柔声道:“二哥……”
小丫头尚未及笄,却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姣好的面容继承了房家优良的基因,已然是少见的美人胚子。而且渐渐稳重起来,不似小时候那般人来疯,假以时日,当是端庄贤惠的名门闺秀。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比男孩子早熟一些,似乎心智每一天都在成长。
大姐夫韩王李元嘉拿着官府的红契上门来,在父亲和几位宗正寺官员的作证下添上她的名字,才知道二哥花了几万贯买了几千亩风水肥沃的良田,给自己做嫁妆。
大嫂杜氏便羡慕给房秀珠分析。
这年头,女孩子手里有嫁妆,到了夫家才会腰杆子挺直,不受气。
原本房家虽然是当世名宦,却实在没有多少家底,大姐成亲的时候听母亲说就没有多少陪嫁,轮到自己,大抵也就是象征性的陪送一些御赐之物,再加上几间房子几亩田。
若是未来的夫家是个寻常人家还好,毕竟有父亲的名望镇着,想来也会高看自己一眼。可是怎么可能呢?依着房玄龄的官职威望,自己的夫家绝对不可能只是寻常的人家。到时候若是没有像样的嫁妆,难免被夫家看轻了……
房秀珠对大嫂杜氏的话语很是赞同。
还好有二哥……
哥哥为妹妹准备嫁妆的不是没有,但是如同房俊这般出手便是几千亩足以传家的上等良田,可以说绝无仅有。
这跟有没有钱没关系,没这个规矩。
只此便可看出她在二哥心中的位置和重视程度。
有兄如此,尚有何求呢?
如此,见到了房俊,房秀珠自然是乖巧百倍,眉花眼笑。
“谢谢二哥!”房秀珠笑得眉眼弯弯,甜腻腻的说道。
房俊宠溺的摸摸小妹的双丫髻,笑道:“哥有的,就是你有的,客气个甚?”
许是上辈子没有妹妹的缘故吧,若是只论亲厚远近,一众兄弟姐妹之中,就数跟小妹最亲……
房秀珠便笑靥如花的再不说话。
卢氏站在廊前,看着他们兄弟姐妹亲厚,心里暖暖的很是慰贴,眼眶便微微有些发湿。
谁家的父母不愿见到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子女亲厚互相爱护呢?
于是如同房家这般的名门,反而越是因为种种利益的分配导致父子反目、兄弟阋墙。想要一家人和睦相处亲厚友爱,是何等的难得?
想到此处,卢氏愈发觉得二儿子贴心。
能赚钱、有能耐,非但没有半点骄奢跋扈的气派,反而对自家的兄弟姊妹愈加照顾,只是一味的付出给予,却从不曾念叨什么回报。家里的好处都被他大哥占了去,将来老爷的爵位也是他大哥继承,更是从未有过半句抱怨。
“母亲……”房俊走到廊前,笑嘻嘻的给卢氏见礼。
卢氏满眼宠溺,把儿子拽到身前,上上下下的大量,见到儿子似乎又壮实了一些,心里满意,嘴上却埋怨道:“你个混小子,放出去就不记得家了是吧?都快将爹娘忘到后脑勺了,这个不孝子!还有啊,别总是成天闯祸,害得娘跟你爹提心吊胆的,马上就成亲的人了,总该学着稳重一点!”
“嗯!”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呵斥,房俊没有半点不耐烦,心里反而很是温暖,恭恭敬敬的听着。
卢氏就很是满意。
儿子在外面再有能耐又能如何?到了娘面前,还不是得乖乖的听话,任打任骂!
“行了,赶紧进屋,你爹等你老半天了,有话跟你说呢。”卢氏拍了儿子的肩旁一下,说道。
“唉!”房俊答应一声,又对一边笑盈盈的杜氏见礼:“见过大嫂。”
杜氏赶紧回礼。
“大哥不在家?”房俊瞅了瞅,没见到大哥房遗直的踪影。
“你还不知道你大哥?被几个好友叫去了,说是开个什么诗会,不到深更半夜怕是回不来。”杜氏轻叹了一声,说道。
杜氏并不是个有野心的,更没什么“望夫成龙”的念想。
以前还不觉得,只是瞅着老二越来越出息,自家的夫君却整日里饮酒品诗不务正业,心里难免幽怨。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房俊对此没什么好说的。
房遗直这个人,就是典型的书呆子,没有什么上进心,对于人情世故也很是厌烦。即便是在家里,存在感也低到极点。平素三五好友饮酒作文,那便是人生最大的享受和追求。
房俊觉得也挺好……
“前些时日南面的客商送来一些稀罕的东西,给嫂子准备了一些,待会儿让媚娘拿给嫂子,喜欢的您就留着把玩,不喜欢就拿去送人情。另外还给大哥弄来两个砚台,据说是汉朝的歙砚,我也不懂。”
“哎呦,那可谢谢叔叔了。”杜氏眉花眼笑。
二郎一向出手大方,能被他视作“稀罕”的东西,想必绝对是难得的好东西。更难得的是二郎对自己的尊重,并没有因为大朗的弱势而削减半分,这才是更令杜氏欣喜的原因。
若是二郎不将自己这大房放在眼中,自己这个长媳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房俊笑道:“一家人,还说两家话?我进去跟爹说说话。”
言罢,便抬脚进了正堂。
自有卢氏领着杜氏、小妹迎接武媚娘,几个女人相见,自是叽叽喳喳好一顿聒噪,郑秀儿和俏儿则领着车队前往库房卸车。
*****
以往的窗户纸全都掀去换上了玻璃,正堂里显得很是明亮,光线很足,家具摆设上面就有了一种晶莹的清辉。
一水儿紫檀木的家具,显得大气厚重。
房玄龄端坐在太师椅上,正端着茶杯抿着茶水,见到房俊进来,才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这屋里的家具差不多都是房俊孝敬老爹的,都是出自自己的设计、柳老实之手,很有一种唐朝穿越到明朝的感觉。尤其是这个太师椅,房玄龄很是喜欢。
房俊走上前,在房玄龄面前跪地。
“孩儿见过父亲。”
房玄龄面上没什么表情,“嗯”了一声,说道:“起来吧,在家里,不必拘泥这些礼数。”
“是。”
房俊起身,在房玄龄下首落座。
自有侍女轻手轻脚的奉上香茗。
“庄子里一切安好?”
房玄龄问道。
房家家产不多,骊山的农庄差不多是最大的一处产业,许多家里的老人都留在庄子上,是以房玄龄一向很关注。
老房是个重情的人,自是不忍自家跟随自己多年的老人吃苦。
房家便说道:“父亲放心,一切安好。今年收成不错,孩儿将佃租税负全都折换成银钱,摊丁入亩,这样比较公平。而且庄户家里饲养的家猪都卖得不错,这个年节大多过得很是宽裕。因谋逆案而有人伤亡的人家,孩儿也都给足了抚恤,父亲勿需担忧。”
房玄龄就很是欣慰的点点头:“饲养家猪这件事,做得不错!能为庄户百姓们开辟一个新的财源,这一点,比为父强。庄子里虽然都是些低贱的农户,但毕竟是跟着咱家讨生活的,凡事要心胸开阔一些,做事要仁慈,为人要宽厚。”
“是。”房俊恭恭敬敬的答道。
房玄龄续道:“至于摊丁入亩,为父已然给陛下上了奏折,也经由政事堂讨论,不过并未有章程下来。大家的意思,还是对摊丁入亩这种新税制有所担忧,毕竟现有的税制已然承袭了千百年,贸然更改,恐引起天下震荡。陛下比较中意你的意见,择取一地,选为试点,试行几年,看看成败厉害,再做取舍。”




天唐锦绣 第五百五十四章 父子(下)
择取一地,选为试点,这自然是稳妥之法。
休说从未见识过“摊丁入亩”的大唐君臣,即便是房俊自己,对于冒然将明末清初的这一套政策移植到唐朝,会产生如何水土不服的变故都心有顾忌。
再是先进的政策,也要与当时的整个社会形态融合,否则定然导致天下大乱……
房俊问道:“可曾选好由哪一地来作为试点?”
房玄龄微微一笑,答非所问道:“前日陛下召为父前去,提出待你与高阳殿下成亲之后,会委任你新的官职。”
房俊心中一紧:“什么官职?”
“自然是沧海道行军大总管。”房玄龄颇为感慨:“真是想不到啊,一转眼,儿子也能官居一品、约束一方了……”
房俊差点欢喜得蹦起来!
隋唐时期,凡是朝中有大的军事行动,均会在某一战略方向上设置总管府或大总管府,左卫军士最高统率机关。一般而言,若是宗室或外姓将领担任最高统帅则称行军大总管,若是皇子亲王担任最高统帅则称为行军大元帅。
房玄龄说房俊即将官居一品,其实不然。无论行军大总管亦或行军大元帅,都只是临时设置,并无品级。但是其权利却可以节制地方,统帅军队,名副其实的一方诸侯,虽然有可能今天设立,明天就被撤了……
但是能够当得上这个位置的,哪一个不是朝中栋梁、帝国支柱?
况且,“摊丁入亩”并未选出在哪一地施行,莫非皇帝的意思,是要在自己上任之后,由自己主持?
无论成败,这可是妥妥的政绩,升官的资本!
房俊的前程,已可预期。
稳了稳心神,压制住心底的喜悦,房俊倏地想起一事:“听说,申国公亲自上门来了?”
房玄龄不以为意的点点头:“说是他家四郎恣意妄为,不分轻重,在江南野惯了。闻听宗正寺发卖李元昌的家产,便看中了那一块水田,想要找韩王殿下说情,卖给他。却不成想被韩王卖给了你,是以认为其中定有何不法之处,一时义愤,这才上门挑衅。至于被你打断腿,那也是罪有应得,正好给高四郎一个教训,教育他莫要不知天高地厚。”
房俊啧啧嘴,叹道:“这话里有话啊。”
房玄龄就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道:“废话!人家心尖宝贝的儿子被你打断腿,面皮剥得一点都不剩,还不许人家心有怨气?不过此事确实是那高四郎过分了,到某儿子门上找某女婿的麻烦,真当某是吃素的?为父从不与人争斗,却不代表就怕了谁!”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房俊也算是首次见到老好人房玄龄发火。
也难怪,正如房玄龄自己所说那般,高真行的行为简直就是将房玄龄的老脸摁在地上摩擦,泥人尚有三分火气,遑论一朝宰辅的房玄龄?!
好在是房俊将高真行打断腿,若是反过来房俊或者李元嘉被高真行伤了,那房玄龄干脆也别出来见人了。
这件事,高真行做得过分了。
“可孩儿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高真行前脚回到长安,后脚就找孩儿和姐夫的麻烦,即便寻了买地这么一个借口,仍然显得有些生硬,与理不通。”房俊皱着眉毛,表示担忧。
或者,高真行的背后还站着一些人?
比如,长孙无忌……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房玄龄眉毛抖了抖,叹了口气:“所以,陛下才会如此痛快的答应你出任沧海道行军大总管的职务,就是要让你远离京师,平息事态。这件事陛下也是左右为难,你要体谅。”
房俊就懂了。
无论高真行的背后有没有长孙无忌,单单是高士廉,便足以让李二陛下挠头了。高士廉与房玄龄怼上,无论谁有理谁没理,李二陛下都很难做到公平处置。
既然左右为难,干脆将其中之一打发出京,将隐患消弭于无形。
房俊当然不会委屈为何是他离开长安而不是高真行……
只是从中亦可看出,李二陛下处理此事显得有些拖沓。
依着李二陛下的作风,无论是各大五十大板还是借着由头处置了哪个,皇帝金口,谁敢不服?
难道是皇帝岁数渐渐大了,魄力不足,亦或是皇帝心里另有算计?
想了想,房俊从怀中掏出一份礼单,放到房玄龄面前,说道:“这是今年送到各家的年礼,父亲看看,是否有落下的或是礼薄了的,咱们再增添一些。”
房玄龄就很是欣慰。
老二越来越出息,今年将家中的年礼全都包了,送礼由他出,收礼则全都送到府里,等于府里一文钱不用出,就等着收礼。虽说如今并未分家,老二更为成亲,但是放眼勋贵世家之中,能有如此帮扶家中的儿郎,绝无仅有。
房玄龄本身是个清高的性子,对财货之道最是不耐,往年的年礼大多只是象征意义的各家送一些,旁人知道房玄龄的性子和房家的家底,也没有什么挑处。可礼物薄了,到底是不太好看。现在二郎主动将这些事物接受过去,不用房玄龄操心,房玄龄如何能不老怀大慰?
细细看了一番,房玄龄点头道:“远近亲疏,分配恰当,很好。”
房俊就笑道:“其实孩儿也未曾用心,都是媚娘请教了大嫂家中亲朋故友的往来情分,然后拿出的注意。”
对于儿子的小妾,房玄龄自然不好褒贬,却仍旧忍不住赞了一句:“媚娘胸有韬略,不逊男子。”
房俊瞅了瞅堂中,见侍女都远远的站着,便向房玄龄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问道:“父亲,你说……长孙冲到底怎么回事?”
房玄龄眉毛一抖,沉吟半晌,缓缓说道:“陛下心里如何想法,没人知道。便是长孙冲陷害设计太子一事,知情者亦被陛下警告,不得泄露出去半分,至于谋逆案……虽说没有证据直接指明长孙冲参与其中,但陛下大抵还是认为其罪责难逃。”
房俊恍然。
李二陛下或许能忍受长孙冲陷害太子一事,但绝对无法原谅长孙冲在谋逆案中扮演的角色。而长孙无忌最是了解李二陛下的心性,故此让长孙冲出逃。
无论是这些年对于长孙冲的宠爱,亦或是碍于长孙无忌的颜面,李二陛下对长孙冲畏罪潜逃一事采取了不闻不问的态度。毫无疑问,这是留了一线,只要长孙冲隐名埋名,他便不会再去过问。
房俊不由叹息道:“父亲,你说陛下这性子到底怎么回事?对太子殿下能厌烦到非要易储的地步,对长孙冲却又能宽容到如此境地,长孙冲便是再亲,还能亲得过自己的长子?这也太偏心了一点。”
“浑说什么话!”房玄龄斥责一声。
房俊缩缩脖子,不吭声。
闲谈莫论人非,何况是谈论皇帝?
喝了口茶水,房玄龄才叹息一声,说道:“你不懂,陛下压力太大了。所以对于自己的继位者,要求高一些,对太子殿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倒也并不是就有多厌恶太子殿下……”说到这里,又叹息一声,再不言语。
不过房俊却是懂了。
李二陛下心心念念都是励精图治将大唐经营得繁花锦绣,以此给那些贞观老臣和高祖遗臣们看看,他李二陛下当皇帝,绝对比别人强!这个性格倔强的皇帝,不仅要证明他自己比李建成强,还要证明自己的儿子也比李建成强!
可偏偏太子李承乾是个相对绵软敦厚的性格,这难免就令李二陛下有些看不上。再加上长孙冲从中捣鬼,这么些年发生的许多事,更令李二陛下对太子失望之极。
有了易储的心思自然是情理之中。
看了看外边的时辰,房俊便起身道:“孩儿准备了一些礼物,这就入宫给晋阳公主送去。”
房玄龄嗯了一声,对于儿子跟晋阳公主走得亲近,倒是不置可否,只是又叮嘱了一句:“不要将高阳公主的那一份落下。”
“孩儿晓得。”
便起身走了出去。
刚出了正堂,便见到府里的仆人跑过来说道:“二郎,太子殿下遣人送来帖子,请您去东宫一趟。”
房俊就皱起眉毛。




天唐锦绣 第五百五十五章 变故
天有些阴。
零星的雪沫飘飘洒洒,愈发寒冷彻骨。
东宫的楼阁台榭笼罩在一片凄迷阴冷之中,倍增冷寂。
房俊来到东宫之外,早有内侍候在角门处,见到房俊,上前恭恭敬敬的见礼然后引其入内。
穿殿过舍,片刻之后,来到丽正殿外。
“二郎,太子殿下已然恭候多时,请您入****侍到了丽正殿的门口站住,恭声说道。
房俊抬起头,看了一眼门楣上的匾额。
东宫有丽正殿。
太极宫有立政殿。
真是有意思……
房俊揉了揉有些冻僵的脸,对那内侍轻声道了谢,抬脚入******侍恭敬的一笑,心里却有些起伏。
外人都说房二郎嚣张跋扈,但是平素对他们这些奴婢仆役,却从未盛气凌人颐指气使,反而温厚有加。这种平等相待的风格,不似做作,而是深埋在他的心底,因为他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予他们这些奴婢衙役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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