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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离人望左岸
眼下的情况也是有些棘手,这孩子太过厉害,陆长安等人也没有把握制服她,而将她带在身边的话,杨璟又无法顺利开展工作,毕竟对她确实是一无所知。
杨璟正在考虑如何处理这孩子,王不留和鹿白鱼却抓着槐花儿和郑小虎走了进来。
郑小虎见得韩洛音低眉顺眼,鼻子和额头还残留着血迹,许是担心事情败露,当即就变了脸色,可又故作镇静,满脸委屈地朝杨璟问道:“杨大人,该说的我俩都说了,大人为何还要抓我们?”
杨璟面无表情地盯着郑小虎,后者看了看韩洛音,见得她没有一丝表情,终于印证了心中猜测,知晓杨璟已经从韩洛音的口中得知了真相,心下当即就慌了!
想起欺瞒杨璟的事情,郑小虎连滚带爬就跪在了杨璟的脚下,朝他告饶道:“推吏老爷,我不该骗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会带着槐花儿离开这里,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虽然槐花儿也是不堪韩洛音的羞辱,想着报复韩洛音,才无意毒死了赵高义,最多也就是个误杀,但杨璟已经将实情隐瞒了下来,因为他需要控制韩洛音,以此探查白牛教的消息,眼下自然不可能因为心生怜悯就放这两个人离开,因为他还需要用槐花儿和郑小虎来要挟韩洛音。
杨璟这厢还没表态,繁花已经上前一步,五爪扣住郑小虎的脑门,大喊一声:“我杀了你!”
杨璟早知道这孩子脾气古怪,可她从未见过郑小虎,为何要杀郑小虎!
“住手!”杨璟也来不及多想,生怕繁花真的下死手,一下从后头将繁花死死抱住,臂弯箍住她的双手,使她无法出力!
“你拦我做什么!还有啊,你个狗官怎么这样,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抱人家!”
杨璟却不松手,待得繁花松开了郑小虎,他才将繁花放开,朝她问道:“你为何要杀他?他可是跟你素未谋面啊!”
繁花撇了撇嘴道:“我这么聪明的人,都落入你这狗官的圈套,差点让你给抓了,说明你这狗官脑子还是很好用的,可这个奴婢却能骗到你,这不是说他比你还要聪明,也比我聪明嘛,他凭什么啊!”
杨璟听得繁花这么说,也是哭笑不得,这孩子的思维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揣度的。
“再说了,虽然你是狗官,但这奴婢敢骗你,就是不给我面子,我杀他是为了给你解气,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杨璟彻底无语了。
(ps:今日恢复两更,大家不用等六点那章了哈,更新速度大家放心,我会尽力的,大家可以看看我老书的更新速度,人品还是有保障的,主要是考虑到质量,所以要反复考量,感谢大家的支持~)





断狱 第一百五十章 密谋报复
罗晋面沉如水,坐在茶厅里闷不做声,侍女托着漆盘奉上了香茗,渴了大半夜的罗晋便端起茶水来,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而后噗一声便将茶水喷了出来!
“该死的贱婢!这是要烫死本老爷么!”罗晋一声怒骂,吓得那来不及提醒的侍女浑身发抖,慌忙跪在了罗晋的前面,却被罗晋一脚踢倒在地,左脸上留了个清晰的鞋印子!
军营里是不得携带女眷的,然而岳州军作为内地军镇,又许久不曾发生过战乱,军纪也就松散了许多,军士们平日里寻找各种由头外出厮混也就罢了,像罗晋这样的高层同样没有以身作则,反而将一些被判流刑充当军奴的女子,搜罗到身边,随意使唤和欺凌。
罗晋见得那奴婢不敢反抗,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越发火大,那碗茶劈头盖脸便砸在了奴婢的脸上,婢女的额头当即迸裂,鲜血汩汩,流了一脸!
那婢女疼痛难忍,只好蜷缩在地上,捂着头脸颤抖着,却是咬死了牙关,如何都不敢喊疼,因为她知道,一旦喊疼,接下来遭遇的折磨会更加的恐怖!
正当此时,外头的亲兵却急忙走了进来,朝罗晋报道:“启禀指挥,提刑司知事罗大人在外头求见!”
罗晋的嘴角都被烫出一个燎泡,平素里极其注意仪容仪表的他,实在太过窝火,正打算好好修理这该死的婢女,一听说罗教平来了,也只好将那婢女给踢了出去。
罗教平很快就被带进了茶厅,罗晋与之分宾主落座,寒暄了几句,罗教平便开门见山地低声道。
“贤弟,那杨璟仗着皇城司的身份,实在有些肆无忌惮欺人太甚了,赵高义这案子分明还有内情,他却如此草率结案,根本就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啊!”
罗晋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赵高义乃是岳州军的指挥使,堂堂一方军政大员,竟然这么稀里糊涂就死了,杨璟却还想着掩盖真相,虽然他巴不得这事情不了了之,好让他坐上指挥使的位置,可杨璟实在太气人了!
他罗晋和罗教平,一个是本地军镇要员,一个是湖北提刑司的知事,对江陵地界的江湖草莽,简直堪称了若指掌,又岂能不知白牛教从中作梗!
虽然不知道杨璟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但罗晋完全可以肯定,在灵堂里杀伤和俘虏的那些人,就是白牛教的人!
杨璟虚张声势故弄玄虚,不惜让他罗晋当众丢丑,颜面扫地,只为了掩人耳目,骗那些白牛教的人进来送死,可抓获了嫌犯之后,却又一脚将他罗晋踢开,想要独吞功劳,根本就没把他罗晋当成一回事儿!
而罗教平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江陵府地界上的平安稳定,分明就是他们两个人的职责,杨璟虽然有皇城司的身份,却只是监察,不能越俎代庖,更不能滥用职权!
可杨璟就是这么做了!他倚仗着皇城司密探多年来让人闻风丧胆谈虎色变的威风,就这么将这桩案子的功劳给抢了过去!
如今他对外宣称赵高义乃是误服药物而亡,与他人无关,只属于意外死亡,却暗中开始接手白牛教的调查,完全架空了罗晋和罗教平二人的职权,这又让人如何能忍!
“谁说不是呢,杨璟这厮三番四次羞辱咱们兄弟二人,哥哥,咱们可不能这么轻易就揭过了,咱们必须要让这个姓杨的尝一尝苦头,否则他调查了白牛教,无论结果如何,身价必定水涨船高,往后可就再无咱们的立锥之地了!”
罗教平对杨璟早已恨之入骨,见得罗晋也成为了难兄难弟,颇有同仇敌忾的意思,当即凑过来低声问道。
“贤弟可有妙计?”
罗晋虽然身在军旅,却并非武夫出身,他乃是同进士起底发迹,后来到了岳州军担任监军,而后才担任副指挥使一职,朝中更是有人撑腰,奈何家族趋附阎贵妃,因为阎立春案发,阎贵妃的势力也不断遭到打击。
也正是因此,他才对岳州军指挥使的位置垂涎三尺而志在必得,更不得不选择低调行事,若换了以前,杨璟便是皇城司绣衣指使又如何!
既然决定要给杨璟一点颜色瞧瞧,罗晋便开始寻思起来,过得许久才抬起头来,朝罗教平分析道。
“杨璟眼下已经是皇城司的绣衣指使,能够通过皇城司的铺子传递情报,直禀天听,怕是要将有关白牛教的情报,发回京里,待得情报送到官家手中,咱们可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罗教平也不是平庸之辈,听了罗晋的分析,却是摇了摇头,反驳道:“贤弟你与杨璟这厮接触不多,此人虽然可恶,但确实有些能耐,他的心思缜密,做事沉稳,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应该不会将情报传递回去,最不济也会等查出有些眉目,他才有可能往上头报告...”
罗晋闻言,顿时大喜,拍着大腿道:“既是如此,那就好办了!”
“眼下王念恩王公公仍旧在巴陵,不日将押送阎立春等人赴京,咱们可以修书一封,快马报送给王公公,王公公乃是官家身边的红人,相信不会让杨璟为所欲为的!”
罗教平还以为罗晋能想出什么好法子,原来也不过尔尔,不由大失所望。
因为他很清楚王念恩的性子,这些阉宦唯利是图,只会一味地媚上欺下,又岂会真的关心家国天下,没有实际好处,想要让他打压杨璟,简直就是可笑之极。
虽然罗教平也知道王念恩对杨璟并不太多好感,甚至也听说过一些小道消息,说是杨璟得罪过王念恩,但没有直接利益冲突的情况下,想将王念恩当枪使,实在有些不明智。
“贤弟,王公公急着押解犯人回京,想来是没时间理会这些事情了,咱们不如再想想其他法子吧。”
罗晋也有着自己的打算,他之所以选择王念恩,那是因为王念恩与他罗家有着一段香火情,当初他能够出任岳州军的监军,走的就是王念恩的关系路数。
他本以为自己的计策可行,心里更是自信满满,可谁知罗教平却给他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罗晋的脸色当下就有些阴沉起来。
“哥哥既然觉着这法子不好,想来哥哥已经成竹在胸,不妨说出来听听?”
罗教平自然听得出罗晋语气中的不悦,但他很清楚罗晋那狭隘的性子,也就不跟他一般计较,沉吟了片刻,这才低声道。
“贤弟,那杨璟颇得宋慈赏识,宋慈老儿能够起复,提点湖北的刑名断狱公事,多得了杨璟的帮助,这才侦破了舞弊案和阎立春连环杀人案,可也正因为宋慈老儿的起复,却让一个人心里不痛快了...”
“宋慈老儿本来可以起复为相,可却不知为何最终没有成功入京,只是干起了刑讼断狱的老本行,这里头水太深,咱们也不搅合,但可以确定的是,宋慈老儿干起了提刑官,却把我的老上司赵京尹的位置给顶掉了,你说赵京尹最该痛恨的,除了宋慈,还有谁?”
“是杨璟!赵京尹肯定跟咱们一样,对杨璟这狗贼恨之入骨!”罗晋全然忘记了心中的不快,眼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没错!宋慈老儿眼下刚刚赴任,赵京尹赵大人却被挤到了转运使司,虽然干的是漕运肥差,可他本来就不缺钱,要这个肥缺又有何用,而且赵大人眼下又没办法对宋慈老儿下手,我想他肯定很有兴趣敲打敲打这个该死的杨璟!”
罗教平一拍桌子,毫不掩饰眼中的阴狠毒辣,这番话一说出来,罗晋登时双眼发亮。
“照啊!这赵京尹赵大人虽然离开了提刑司,但转运使司总领地方事务,同样有着监察的职权,再者,赵高义乃是赵京尹大人的同宗弟兄,有了这层关系,真不怕赵京尹大人不出面了!”
罗晋想通了这一点,当即哈哈大笑起来,罗教平赶忙干咳着提醒了一下,罗晋这才停止了大笑,激动地朝罗教平说道。
“哥哥,赵京尹大人乃是你的老长官,还需你修书一封,将事情原委说个清楚明白,最好将赵高义的死说得冤屈一些,赵大人才能够师出有名!”
罗教平哼哼阴笑了两声,朝罗晋说道:“贤弟稍安勿躁,这白牛教屡屡作乱,教众遍布两湖地界,占山为王,控遏水道,转运使司的漕运三番四次被白牛教的匪徒劫持,赵大人肯定对白牛教极感兴趣,这事儿已经十拿九稳,咱们要做的是如何措辞,才能够将矛头转到杨璟的身上...”
罗晋也平复了心情,眉头微蹙地应和道:“是啊,咱们是该好好想想这密信的措辞了...”
罗晋和罗教平正在密谋如何对付杨璟,然而杨璟却一无所知,此时的杨璟让突然出现的繁花给搞得脑袋都大了。
明知道这孩子是比白牛教的高人,杨璟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孩子整日里黏在自己身边,使得杨璟连向韩洛音打听这孩子的底细的时间空当都没有。
杨璟只好借口上厕所,给王不留使了个眼色,两人在茅厕里商量了起来。
“老先生,以你看来,这孩子到底什么来头?”
杨璟也顾不得茅厕里的臭气,一边解裤腰带一边问着,王不留只是垂手站在一旁,想了想便回答道。
“老朽这大半辈子也算阅人无数,但这个娃儿却有些道行,不瞒大人说,老朽对他很是感兴趣,希望大人能够留住他才好...”
杨璟也没想到眼界极高的王不留都有着同样的看法,不由好奇地问道。
“老先生对这孩子的评价缘何如此之高?”
王不留看了看杨璟,笑了笑,没有回答杨璟的问题,反而朝杨璟问道:“大人可看出这繁花到底是男娃还是女娃了吗?”
杨璟不由一滞,因为他确实无法看出繁花是男是女,因为他只有十四五岁,喉结还没有完全成型,而胸脯又平坦,不像寻常女孩那般早熟,甚至于连声音都雌雄莫辩,杨璟也为这个问题纠结了好久。
见得杨璟沉默,王不留也叹了一声道:“这就是老朽好奇的原因了,因为...老朽也看不出来...连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你说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杨璟知道王不留没有骗自己,正想再讨论几句,茅厕外头已经响起一个让杨璟头大如斗的声音。
“喂!狗官!你是不是想逃跑!你再不出来我可要进去了哦!”




断狱 第一百五十一章 白鱼说蛊
杨璟也是头疼不已,想与王不留商量几句话都要躲在茅厕里,就这样还要被繁花在外头死命催促。
虽然繁花高深莫测,但到底是白牛教的人,杨璟也寻了个空当问过韩洛音,但她也只来得及透露繁花并非原计划要过来取童儿蛊的圣教药师,至于繁花的真实身份,她却讳莫如深,终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样就使得杨璟很被动,他要抓的是技术型人才,是白牛教前来取蛊的圣教药师,而不是繁花这么个古里古怪的疯子。
繁花好像打定了主意,对杨璟是寸步不离,有这么个疯子在身边,杨璟也就不用再干别的正事了。
所以杨璟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将繁花拘拿起来,也只有这样,主动权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他与王不留短短商议了几句,当场拿出一个方案来,这才走出了臭烘烘的茅房。
“喂,狗官,这老头儿身上没尿味,他不是真的想上茅房,你们是不是在密谋对付我!”
杨璟这才刚冒头,就被繁花堵住了去路,指着王不留朝杨璟指责道。
杨璟和王不留相视一眼,心中也是惊诧不已,他本以为只有王不留的鼻子灵敏过人,没想到繁花竟然也有这样的本事!
不过杨璟到底是摸准了繁花的性子,只是朝她笑了笑,用揶揄来转移话题道。
“别老是狗官狗官的叫,你的鼻子比狗还要灵,等你当上了官儿,那才是真正的狗官咧!”
繁花听得杨璟言语调侃,却以为杨璟是在夸她,当即就洋洋得意起来,摸了摸自己小巧精致的鼻子道:“我就说你这狗官的眼力不错,不过你低估了我的脑子,难道我会不知道你们在商量着抓我么!”
杨璟心里一咯噔,难道这孩子除了鼻子灵,连耳朵都这般逆天?他与王不留已经尽量压低声音,繁花肯定是听不见的!
念及此处,杨璟也就镇定了,朝繁花笑道:“你的武功比我高,眼下又寸步不离,举手就能杀了我,我即便想抓你,也不敢用自己的小命来开玩笑啊...”
这世间最难分辨的谎言就是半真半假,听得杨璟这么说,繁花又满意的点了点头,朝杨璟冷哼道:“算你还识相!”
杨璟见得她放下这个话题不谈,这才松了一口气,朝王不留使了个眼色,后者便点头离开了。
回到住处之后,繁花对杨璟寸步不离,竟然要跟杨璟住在同一个房间,任由杨璟如何劝说,繁花就是不让步,许是她也察觉到杨璟想要抓她的意图。
无奈之下,杨璟只好将繁花带回了自己的房间,繁花大咧咧就躺在杨璟的床上,嗅闻了一下被铺,很快就弹了起来,朝杨璟抱怨道。
“这哪里是床,这分明就是狗窝,臭死了!快给我换被子!”
杨璟也是摇头苦笑,只好出去给她找被子,见得繁花没有跟上来,杨璟也松了一口气,刚走出院子,便见到了鹿白鱼。
“童儿蛊怎么样了?”
“放心,稳定下来之后只需按时喂养,不会有什么意外状况的...”
听说童儿蛊没有大碍,杨璟也便安心了,不过他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来,朝鹿白鱼问道。
“姐姐,那童儿蛊是男是女?”
鹿白鱼也被杨璟的问题给难住了,沉思了片刻之后,只好摇头道:“童儿蛊虽然跟胎儿相似,但说到底终究不是人类,而是灵蛊吸收血肉而成的,所以...其实童儿蛊并没有男女的区分...”
“什么?你是说童儿蛊不分男女?那...那意思是它可男可女,还是非男非女?”
杨璟这个问题虽然有些拗口和隐晦,但鹿白鱼一听就明白了,如果是可男可女,意思是童儿蛊拥有两套特征器官,一套男的,一套女的,可如果非男非女,那就意味着童儿蛊根本就没有生殖器官。
鹿白鱼没有多想,当即回答道:“是...是非男非女...”
杨璟对这个答案似乎没有太多的惊讶,继续朝鹿白鱼问道:“姐姐前番说过,白牛教那边也会存在一个双生的童儿蛊,就是那个灵童,与赵高义体内的童儿蛊一道成长,那个灵童也是非男非女?”
繁花实在太过神秘,杨璟不得不将他与童儿蛊联系起来,虽然他不知道取蛊的圣教药师为何没有来,而是让繁花出现在这里,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繁花肯定跟童儿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说不定繁花就是白牛教以前培养出来的灵童!
然而鹿白鱼的答案却让杨璟再度失望了,她摇了摇头道:“灵童是将童儿蛊的双生蛊植入孕妇的胎盘里,培养出来的灵童除了心智上与童儿蛊相通之外,其他地方跟普通胎儿没有任何区别...”
“你觉得这个繁花有没有可能会是灵童?”杨璟仍旧不死心地问道。
鹿白鱼认真地思考了片刻,这才答道:“说实话,对这个童儿蛊,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个问题我也没办法回答...”
杨璟轻叹一声,安慰鹿白鱼道:“没关系,咱们迟早会想清楚弄明白的,眼下我想抓住这个繁花,消除她的阻碍,姐姐有没有厉害一点的蛊毒能够让她低头?”
鹿白鱼听得杨璟提到蛊毒,眼中便露出激动来,朝杨璟说道:“你想弄死弄残她还是控制她?”
杨璟也是一脸的无语,心想自己身边的女人怎么都这般的狠毒暴力,动不动就要弄死弄残,不过鹿白鱼虽然给杨璟提供过很多次帮助,却很少与杨璟讲解过蛊术,杨璟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当即问道。
“这里头有什么区别?”
鹿白鱼见杨璟感兴趣,不由稍稍昂起头来,眼中露出得意之色,解释道。
“人常说蛊惑人心,其实蛊和惑是两种东西,所谓十年为蛊,百年为惑,蛊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分为死蛊和活蛊,主要用来搞死搞残别人,而惑嘛,严格来讲已经不算是蛊了,它拥有自己的灵智,并不能用来毒杀别人,而是影响、欺瞒和操控思维,让人陷入幻境之中...”
杨璟一听也是大为惊奇,没想到蛊术竟然如此的玄妙,甚至于接近玄幻,实在有些超乎想象!
“姐姐能养惑?”杨璟声音有些急促地问道,不过鹿白鱼却摇了摇头。
“惑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需要数十上百年的养育,而且惑种属于灵物,非有缘人不可得,我师父龙婆婆早年就养过,可惜在与人争斗的时候,体内的惑被打伤,也不知逃到哪里去了,虽然龙婆婆给我留下了惑种,但这么多年,我一直没能将这条惑寻回来...”
说到这里,鹿白鱼似乎被勾起了回忆,眼中满是追忆和伤感,杨璟赶忙转移话题。
“既然这惑是龙婆婆留给你的,这就是缘分,你们蛊师不也讲因果循环么,说不定不经意间就能寻回来了呢,姐姐再跟我说说蛊吧。”
鹿白鱼的眸光从远方收了回来,又变得清澈,随即解释道:“这蛊毒乃是蛊师培育出来的,蛊种不同,培育出来的蛊虫也就不同,效用也各异,蛊的种类也是千奇百怪,常见的都是些金蚕蛊、蝎子蛊、泥鳅股、疳蛊、生蛇蛊和阴蛇蛊、石头蛊之类的...”
“像金蚕蛊、蝎子蛊和生蛇蛊这些,都是用活的毒物来养成的,就是活蛊,而石头蛊、疳蛊和阴蛇蛊这些,都是死物成蛊,所以是死蛊。”
杨璟见得鹿白鱼说得兴起,也不敢打断,鹿白鱼继续解释道:“不同的蛊师养蛊的本事不同,即便知道是蛊虫的类型,想要解蛊也不容易,需要知道配方和培养的顺序,这也是蛊术最无解的地方之一。”
“活蛊里头最霸道的应该就是金蚕蛊,需要在五月五端阳之日,抓来毒蛇、鳝鱼、青蛙、蝎子、蜈蚣、毛虫等等数十种毒物,封于陶罐里头,使其自相残杀,每日早晚祭拜五瘟神,过得一年后,毒虫仅剩下一只最强的,如果形状颜色都截然不同,并不属于放进去的任何一种毒虫,那么金蚕蛊就算成了。”
“这金蚕蛊由于吞噬杀死了其他毒虫,将其他毒虫的恶念怨念和毒性都凝聚在一体,所以性情极其暴虐,常常反噬主人,所以需要阴气浓重的蛊师才能压制它的阳烈之性,而金蚕蛊之所以被称之为百蛊之王,是因为它能够解百蛊,还能够自己下蛊!”
杨璟一听到金蚕蛊,便想起了给彭连玉开棺的画面,不由打了个抖。
“姐姐养的就是金蚕蛊吧?那可是百蛊之王啊,姐姐真厉害...”杨璟嘴上虽然夸着,但身体却很诚实地与鹿白鱼拉开了一些距离。
不过这个小动作到底还是让鹿白鱼察觉了,杨璟也有些难为情,便尴尬地问道:“姐姐,我听说市井的妇人最常用情蛊,一旦给那些个男人下了情蛊,男人就会为之疯狂,不离不弃,这是真的吗?”
听得杨璟提起情蛊,鹿白鱼倒也有些不好意思,迟疑了一番之后,还是答道:“情蛊属于比较神秘的蛊虫,蛊种比较难寻,养育方法也有些...有些特殊...下蛊也...下蛊的法子也有些特殊...不过效用却是如你所言,男子一旦中蛊,只能对妇人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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