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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离人望左岸
“宗先生见谅,我就是内宿卫营的管带,先生口音浓重,适才某也是没听太清楚...”
杨璟放眼看去,但见得一名披坚执锐的蒙古壮汉,个子比杨璟要高一个头,却壮蛮如牛,挎着长长的腰刀,留着大胡子,胡子上还结了小辫。
那监管带这才刚走到前头来,也不待杨璟说他,姒锦当即便快步而来,一拳轰向他的面门!
虽然知道姒锦是杨璟的人,毕竟两人都戴着鬼面,但姒锦身材娇小玲珑,监管带也没放在眼中。
他冷哼一声,后撤半步,举起拳头来,便砸向了姒锦的拳头!
诸多内卫见得自家监管带没有胆怯,也就放心多了,他们知道监管带的武功有多厉害,只怕两只拳头撞在一处,姒锦手腕都要折断!
姒锦擅长于潜行刺杀,这一点与风若尘相似,但可别忘了,她乃是魏无敌教出来,得了魏无敌的传承,除了易容伪装,潜行刺杀之外,还懂得体术!
若非如此,姒锦也不会贸然对监管带动手,要给杨璟立威!
眼看着那监管带拳势呼呼,姒锦却浑然无惧,故作惊骇,将手臂折起,挡住自己的头脸,监管带这一拳,便打在了她的肘关节上!
杨璟不由眼眸一亮,心说这监管带要惨了!
果不其然,监管带一拳打得结实,姒锦却不退反进,与其说她仓惶变招,倒不如说故意为之,就是要让监管带拳击自己的肘关节!
这一招也是体术之中的精华窍门,若与监管带对轰,姒锦的手腕无法承受大力,只怕要被打折。
可她竖起上臂挡住脸面,前臂与身体平行,后臂却跟身体是垂直的,这里头有个力学原理,能够使得后臂纵向承受打击,若是横向承受,很容易被打断,但换成纵向,承受能力会变得更大!
监管带也是手下没留情的人,倾尽了全力,但听得“喀嚓”一声,他的手腕被折断,拳头往后拗出一个惊人的弧度,臂骨都刺破皮肉,鲜血横流,甚至能看到参差的骨头!
“啊!”
监管带惨叫起来,姒锦却微微抬头,眼眸之中满是杀气,冷冷地说道:“该我了!”
话音未落,姒锦左拳出击,砸在监管带的右脸上,就如同打树桩一般,监管带噗咚便闷头倒地!
杨璟早料到姒锦会威,却并没有阻止,而是注视着前排那十来个都头!
之所以要闹这么一出,绝不是为了立威,杨璟只是负责调查,又不是长期差遣他们,根本不需要立威。
他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找出凶手!
没错,内宫的防备是分区域分任务的,虽然杨璟没来得及了解,到底是哪个都头负责哪一片区域,也不知是哪个分队负责鲁丽格那边的防守。
但他知道,皇宫大内不可能藏人,如今所有地方都搜了个遍,却找不到凶手藏匿,只能说明,凶手极有可能是自己人!
而且这个凶手只是伤人,并不想害命,鲁丽格虽然看起来鲜血淋淋极其骇人,实则凶手极有分寸,这也足以说明,凶手只是想搞事情,对鲁丽格的身份地位是一清二楚的!
能够神不知鬼不觉进入鲁丽格的寝宫,又忌惮鲁丽格的别吉身份,除了自己人,杨璟想不出第二种可能来!
这些内卫心高气傲,连杨璟这个大萨满的弟子都不放在眼中,甚至不将乃马真的调令当成一回事,监管带能够稳稳坐在自己的官职上,势必早已赢得了这些人的尊敬。
一旦获得这些人的忠心,这些人对监管带的效忠,便如同他们的高傲一般坚决和固执,见得监管带被伤,都头们不可能无动于衷!
藏在暗处的乃马真也不由心惊,一来是监管带打了姒锦,却把自己的拳头都给打折了,场面也是让人心里寒。
二来则是佩服于杨璟,因为早先杨璟劝说她之时,便对她说过这个计划,而事情的展,果真如杨璟所预料的那般!
这些个都头们纷纷抽刀,只要他们与杨璟动手,杨璟就能够从他们的招式里头,认出行刺鲁丽格的人!
至于为何凶手一定在都头之中,乃马真比杨璟还要清楚,因为如果真的是家贼所为,那么只有都头能够接近别吉的寝宫!
“好算计啊!”乃马真看着泰然自若的杨璟,不由心生感叹,眼眸却变得阴狠起来!
这样的人没有为她所用,却保护着大萨满,实在有些让人不安心,乃马真甚至已经开始下定决心,若不能收杨璟为自己所用,必须尽快想法子,将之除去,否则她无法钳制大萨满,只怕要被杨璟坏了大事!
杨璟可没想到乃马真会如此恶毒,当然了,他也从未想过能够从这些抽刀的都头之中,找到凶手!
凶手是个极其警惕的人,又怎会轻易展露自己的看家本领!
他的眸光快闪过,但见得人群后头,有一名都头,在众人抽刀的瞬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就是他!”杨璟心中欢喜,姒锦却早已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也不管那些个怒气冲冲的都头,快步被往人群后头走去!
“臭**,给我拿下!”
都头们见得姒锦还敢冲进来,当即挥舞手中长刀,直取姒锦的要害,姒锦却全然不顾,眼中便只有人群后头那名都头!
杨璟三五步走过来,给姒锦保驾护航,但凡出刀的,还没见得杨璟如何出手,便已经纷纷被打飞出去!
这蒙古皇庭可不比南宋朝廷,官家赵昀能够招揽武当莲花真人胡命桥之类的高手,来充当内等子,贴身保护皇帝陛下。
这些蒙古内卫,虽然也是精挑细选,但毕竟不是大汗或者可敦的死士,面对杨璟这样的武道宗师级别高手,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乃马真不由皱了眉头,这些人在杨璟手底下根本走不过一招,哪里能看得出凶手的套路来!
正当乃马真质疑之时,姒锦与那都头已经开始交手,起初那都头也是手忙脚乱,让姒锦逼入绝境之后,开始施展看家本事。
乃马真此时一看,不由心生大惊,虽然她不懂武功,但也是草原部族出身,年轻时候也没少闯祸,眼力还是有的。
姒锦此时与那都头争斗,一招一式,竟然跟姒锦与杨璟演练之时,相差无几!
“我明白了!那刺客生怕暴露自己,心中有了忌惮,畏畏尾,自然不敢像其他都头那般,为监管带出头,而是出自本能躲避!”
乃马真明白过来之后,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原来杨璟的目标,并非监管带,也不是这些抽刀的都头,如此相逼,并非立威,更不是胡闹,只是为了逼出那个凶手!
“此子当不可留!”见得姒锦将那都头擒获,乃马真紧捏着拳头,看着杨璟的背影,如是想道。
且不说杨璟武功高深,连十几名都头都无法贴近,单说他这份心计,就足以让乃马真忌惮!
这样的人辅佐大萨满,想要让大萨满老实听话,支持自己的儿子上位,中途变数实在太多,她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除掉杨璟!
杨璟并未察觉到乃马真的敌意,此时他的心思都放在了那个都头的身上。
姒锦是个专业人士,自然不可能让这都头服毒自尽,将他丢在了杨璟前面来,那人已经半死不活了。
姒锦整理了一下衣袖,抱着双臂,站回到杨璟身边,那些个内卫早已被二人的功夫给吓傻了。
杨璟弯腰下来,逼视着那都头,冷声问道:“说吧,是谁让你行刺鲁丽格别吉的!”





断狱 第六百五十七章 丞相可敦唇枪舌战
揪出了这行刺鲁丽格的内卫都头之后,杨璟心里也清楚,只要将此人交给乃马真可敦,她自然有法子让他开口。
这内卫都头可是个要紧的职务,先前可都是经过了筛选审查的,家眷也必定要留在皇庭之中,若无人指使,都头便是胆大包天,也不会干这种动辄被人灭门的事情。
杨璟不会怀疑乃马真的报复能力,但他也必须找出幕后之人,否则往后遭人报复,还不知敌人是谁,那就不太妙了。
“说吧,是谁指使你干的。”杨璟蹲下来,朝地上的都头问道,那人疼得呲牙咧嘴,却是恶狠狠地盯着杨璟,便如同受伤的野狼。
他的嘴巴动了动,一口血沫就想吐到杨璟的脸上,嘴唇刚刚嘬起来,姒锦已经出脚!
“嘭!”
姒锦可不会脚下留情,这一脚直接踹在都头的嘴脸之上,满口满脸都是血,一张嘴就流下一大滩带着碎牙的血来!
众人见得姒锦如此狠辣,也不由心头紧,脸色苍白起来,一个个不敢抬头看她,偷偷瞄了那都头,不由牙根酸,想想都疼。
杨璟将都头拎起来,语气冰冷地继续问道:“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说吧,何人指使你这么干的。”
都头艰难地睁开眼,模糊的视野之中,杨璟的鬼面便如同活了过来,仿佛问话的不是杨璟,而是那地狱里的恶鬼!
都头的嘴唇翕动着,声音很小,杨璟凑了过去,听得一会儿,也不知听到了什么,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正当此时,乃马真带着身边的亲卫,从暗处走了出来,朝杨璟道。
“宗维先生辛苦了,此人便交给我来措置吧。”
杨璟看着乃马真,眼眸之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迟疑,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朝乃马真道:“理当如此,可敦请自便。”
乃马真点了点头,朝身边内卫挥了挥手,下令道:“将此人带下去,好生审问,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伤了我的宝贝女儿!”
诸多内卫见得乃马真可敦亲临,也吓得脸白如纸,当下噤若寒蝉,只是低着头,不敢罗唣半句。
乃马真扫视了一圈,只觉得这些内卫一个两个都鬼祟可疑,心中已经决意要将所有人都撤换一轮,只是眼下宫禁未开,无法调遣外头的禁卫,生怕逼急了,这些内卫会狗急跳墙,暴动起来可就麻烦了,当下只能压抑了心中怒气。
因着出了许多事,这夜晚也变得漫长起来,乃马真从未如此渴望天亮,只待天明,禁卫入宫来,才敢安心。
乃马真见得杨璟和姒锦有着如此厉害的武功,也不让他们回去歇息,借口给鲁丽格看伤,将杨璟和姒锦留在鲁丽格身边,权当看护。
鲁丽格也醒了,眼下伤口已经处理完毕,听说杨璟在外头守着,竟然忍痛下了床,走到外间去见杨璟。
杨璟知道她是个硬汉的性子,也没将她当成伤员来看待,倒是让鲁丽格感到非常的欣慰,只觉得有人理解自己的倔强,没有将自己当成寻常弱女子,心中对杨璟更是信服。
杨璟便将夜间之事都告知鲁丽格,鲁丽格与那刺客交过手,虽然没有太多还手之力,但还是认得那刺客的身形体态,两厢对证,便确认那都头就是刺客。
人都说夜长梦多,鲁丽格生怕节外生枝,又对刺客恨之入骨,当即领了杨璟和姒锦,说是要看看乃马真到底审出幕后之人没有。
只是她到底是受了伤,这么一走动,鲜血便流淌出来,杨璟一把将她按住,当即劝道。
“可敦办事你都不放心,放眼这皇庭,怕也只有你这个别吉,会质疑可敦的能力了。”
鲁丽格被杨璟这么一调侃,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却是忿忿道:“我不是信不过可敦,而是恨不得那幕后之人早死,等到天亮,看我不杀个血流成河!”
杨璟也是无语,见得鲁丽格脸色不太好看,便让她先进去睡一会儿,鲁丽格是个不太听话的人,连乃马真都拿她没办法,可杨璟这么一说,她竟然真的乖乖睡觉去了。
杨璟与姒锦在外头守着,两人也没说甚么话,只是相互凝视,想着上半夜的甜美相处,眼眸之中尽是炽烈的火焰,个中滋味,也是妙不可言。
约莫一个时辰,终于捱到天亮,宫禁一开,乃马真便让外头的禁卫接管了内宫的防务,昨夜里值守的内卫,全数替换,暂时打入牢狱,等候排查,务必要保证内宫的安全。
乃马真临朝称制,这件事一定是要到朝堂上去追究的,不过她也不可能一手遮天,许是昨夜里拷问出来什么要紧事情,便过来寻杨璟,想让杨璟做个旁证。
杨璟自然没有拒绝,与姒锦扶着鲁丽格,跟着乃马真,就要出宫上朝去。
可这才刚到了宫门外头,便见得文武百官齐刷刷跪在宫门外头,据说是给耶律楚材请命,让老丞相起复办事!
乃马真也终于见识到了耶律楚材的底气,这满朝文武,大半竟然都是给耶律楚材求情,可谓众望所归!
“这老乌龟,终于露出爪牙来了!”乃马真没有立刻答应朝臣的请命,朝臣们则没有让她出宫,一副逼宫的姿态!
乃马真一气之下,干脆也就不出宫,带着杨璟,又来到了耶律楚材这厢。
耶律铎的伤情已经稳定下来,耶律楚材见得乃马真驾临,竟然还是一副不缓不急的姿态,想来朝臣请命,该是他入宫之前就已经筹谋下来的事情了!
“吾图撒合里,你当真是好算计啊!”乃马真见得耶律楚材气定神闲,更是来气。
这耶律楚材是契丹人,但蒙古名却叫吾图撒合里,他崇尚儒学,给自己取了个表字,唤作晋卿,号玉泉老人,还有个法号叫湛然居士。
杨璟的蒙古话不太灵光,但也知道乃马真气急了,叫的乃是耶律楚材的蒙古名,这名字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长髯人”,大概是胡须佬的意思。
耶律楚材却只是笑了笑,朝乃马真道:“臣不太明白可敦在说什么,昨夜里一直在看顾犬子,人老不中用了,睡得不够,脑子也就不好使了,还望可敦说清楚一些才好。”
乃马真最是受不了耶律楚材这副城府沉沉的模样,当即冷哼道:“你做了什么,自己该是最清楚的,不过我乃马真又岂是好惹的,你觉着老身会在乎这些个朝臣么!”
耶律楚材仍旧只是笑了笑,朝乃马真拱手道:“这天下嘛,终究需要官员来管理,可敦这话就说得有些气恼了,若没有这些朝臣,我蒙古汗国便是打下再多领土疆域,也只是打一处烂一处,莫不成要将整座天下都践踏成废墟?”
“臣子不要了,百姓也杀光了,即便贵由当了大汗,还有谁供他驱使?”
“目今这个状况,可敦也不希望朝堂乱起来吧?”
耶律楚材虽然笑吟吟,听起来言之凿凿,其言却是可诛,乃马真愤然指着骂道。
“吾图撒合里,你这是在威胁老身么!”
耶律楚材冷下脸来,朝乃马真道:“为人臣者,又岂敢要挟君主,但老臣忠心耿耿,一心向国,起初可敦要临朝称制,老臣便提醒过,万事切不可意气,更不可随心所欲,眼下可敦坤纲独断,文武百官宫外请命,又如何说得是老臣的威胁…”
耶律楚材因为乃马真垂帘听政的事情,一气之下回家养老,也是一肚子气,但他确确实实拥有着极大的朝堂影响力,是能够与乃马真叫板对干的人,眼下儿子差点被阉了,他能够忍气吞声一整夜,已经算是好脾气了。
乃马真急着开了宫门,他耶律楚材何尝不是如此,他甚至比乃马真还要着急!
此时两人一番相互指谪,火药味十足,哪里还有半分臣子对奏的模样,倒也有些分庭抗礼的意思!
“吾图撒合里,你这是公报私仇,莫不成让百官请命,就能够将你这败家子给领回去不成!”
耶律楚材只是冷笑,朝乃马真道:“犬子纨绔无用,那也是老夫管教无方,子不教,父之过,老臣领回去教训也就罢了,可敦却把他私自囚禁宫中,将朝堂法度置之何地,为人君者尚且不顾王法,又如何能得朝臣之心!”
“你的崽子连别吉都敢杀,又怎么会没用,他要杀我的女儿,被怯薛卫抓回来,人证俱在,吾图撒合里你何敢狡辩!”
“老臣没有狡辩,老臣只是说便是他犯了死罪,也该交由朝廷有司来审判惩处,而非被人拘在宫中,滥用私刑!”
“谁不知道那些狗官都是你的人,交回朝廷,还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鲁丽格的直性子又作,不由给自家母亲助阵,朝耶律楚材骂道。
耶律楚材就等着鲁丽格话,因为鲁丽格斗嘴可没有任何胜算,此时见得鲁丽格入彀,也是心头大喜,当即反驳道。
“咱们都是大蒙古汗国的臣子,都是大汗的人,别吉说这些官员都是老臣的人,老臣实在不敢苟同,再者,别吉也是皇族宗室,将自家官员骂成狗官,未免让文武百官心寒,却是怪不得百官请命!”
“你!”鲁丽格当下气不过,一时也就说不出话来,耶律楚材却是抢白道。
“倒是殿下身为别吉,却与些不三不四的南人,私下交往,甚至还到腌臜之地消遣,辱没皇族声名且不说,不明就里的官员误以为别吉沟通外敌,可就更不好了!”
鲁丽格哪里会想到耶律楚材的真正意图是将话题引到杨璟身上来,当即大声反驳道。
“宗维先生是大萨满的高徒,怎么可能是外敌,你血口喷人!”
耶律楚材冷笑道:“便不是外敌,别吉也不该与南人如此亲近,犬子虽是纨绔,见得这些南人想要蒙蔽别吉,一时看不过,想要帮别吉铲除身边奸佞,也是一片好心,别吉为何执迷不悟,帮着南人来伤了犬子,这番做法,实在让老臣心灰意冷,更是让朝臣们义愤填膺!”
“你胡说八道!”鲁丽格终于被彻底激怒了!




断狱 第六百五十八章 丞相攀咬呈献卷宗
耶律楚材乃是文官,若论起吵架,乃马真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还是笨嘴拙舌,只知道舞枪弄棒的鲁丽格!
然而鲁丽格是个耐不住的性子,见得耶律楚材攀扯到杨璟身上,自然是坐不住的。
她早已对杨璟心悦诚服,耶律楚材怀疑杨璟的人品,便是怀疑她鲁丽格的眼力,即便不是为了杨璟,她也是忍不下这口气的!
想起耶律铎要围杀她之时的狠辣,看着耶律楚材眼下的强词夺理,扭曲黑白,鲁丽格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胡说八道!宗维先生怎么可能是外敌,他非但救我了,还救了你的狗儿子!你这老狗不感恩也便罢了,竟来乱咬人!”
乃马真也知道女儿的性子,只是眼下由女儿骂,总比自己与耶律楚材对骂要好,鲁丽格的性子是众所周知的,对谁都不敬,骂了也就骂了,可如果自己与耶律楚材说话太绝,便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见得母亲没有制止,鲁丽格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极力维护杨璟,毕竟当日的事情她是亲身经历,知道错在耶律铎,若非耶律铎的人想要调戏姒锦这个先生夫人,又怎会爆冲突!
杨璟为了救耶律铎,也是忙活大半夜,儿子被救之时,耶律楚材对杨璟倒是毕恭毕敬,如今人救活了,却要过河拆桥反咬一口,这样的人物,又如何让鲁丽格看得起!
她本就尚武轻文,对文官很是看不起,杨璟俨然成了她心目中的英雄勇士,耶律楚材非但是文官,还反对母亲临朝称制,鲁丽格早就对他有反感,他又来污蔑杨璟,鲁丽格又如何能饶过他!
被鲁丽格骂成老狗,耶律楚材不怒反喜,朝乃马真冷笑道:“可敦教了个好女儿啊,非但与南人去逛窑子,还如此维护,倒不如将他收了当驸马作数,只可惜,这大蒙古汗国,只怕要被败坏了。”
“你个老狗又来胡说,宗维先生的夫人就在一旁,如何能召成驸马,堂堂丞相,说出这等话来,你不羞臊么!”鲁丽格虽然仍旧怒骂,只是这次却脸色红,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乃马真却听出了耶律楚材的言外之意,知道自己再忍让下去,女儿就要中了老贼的言语圈套,当即皱起眉头,朝耶律楚材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耶律楚材这才笑了笑,转向乃马真道:“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一下可敦,若真想将他召为驸马,起码也要事先调查一下他的身份不是?”
乃马真可不是鲁丽格这种直肠子,一旁听得这许久,也知道耶律楚材不断往杨璟身上推,起初她也只是以为耶律楚材想让杨璟来背这个黑锅,将自家儿子摘出去。
可越听越觉得不像话,若只是为了背黑锅,耶律楚材的重点便该放在当日之事,却又缘何总是提醒杨璟的身份?
“这么说,老丞相是调查清楚了?”
耶律楚材冷笑一声道:“老夫已经致仕,犬子又差点让人杀了,哪里有闲情去查什么,只是提醒可敦和别吉,莫要轻信于人罢了。”
乃马真是知道耶律楚材的,若他真心致仕养老,那文武百官今早也就不会跪在外头逼宫了,当即冷笑道。
“吾图撒合里,你也不要装模作样,有话说话便是,若真有隐情,难道我会偏颇了这事情不成。”
耶律楚材自然知道乃马真是个做大事的,眼见差不多了,便从怀中取出一封书来,朝乃马真道。
“昨日犬子被伤,老夫知晓后,也是心急,便派人在城里四处探听了一下,得了些情报,可敦自己看看吧。”
乃马真将信将疑,把那书封拆开,却是一个卷宗,鲁丽格心中也是好奇,怕这老狗要污蔑杨璟,便凑过来看了,只不过她不懂汉字,并不知道上头写了些什么。
“母亲,上面写了什么?”鲁丽格见得乃马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低声问道。
乃马真此时从卷宗里头抽出一张纸来,上头却是画了一个人像,赫然便是杨璟的真容!
“这…这卷宗上说,这个宗维先生,本名杨璟,道号是杨本初,非但是武林高手,还是南朝的忠勇伯,云麾将军,提举洞宵宫,还是什么折狱郎,是个位高权重的汉狗!”
鲁丽格听得如此,不由心头大震,喃喃自语道:“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先生是大萨满的徒弟,大萨满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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