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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离人望左岸
在这样的情况下,刺杀敌将,价值也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再者,也忽盖是个自大狂,又以残暴冷酷的铁腕治军,为了压制郭东甲等汉军以及新附军的将领,更是将军权捏得死死的。
眼下宗云已经搞定了郭东甲,刺杀也忽盖,也就值得去冒险一试了。
街道上的守军行色匆匆,他们根本就没心思理会宗云这样一个道人,即便有人拦下盘问,宗云也早早做足了准备。
早先他北上哈尔和林,听得杨璟懂说蒙古话,回来的路上便抓了一个汉人通译,回到两淮之时,蒙古话已经说得很流利了。
作为主帅,他必须懂得蒙古话,如此才能够做到知己知彼,盘问的士兵见得他说起蒙古话,自然不会再深究。
后世满清的康熙皇帝,非但精通满蒙汉等各族语言,连拉丁语之类的外国语言,也都通晓。
有人说康熙学习外文,通过外国传教士来学习外国的文化,即便是天文地理,都有涉猎,是为了炫耀,是为了向世人证明,他是皇帝,是全才。
可归根结底来说,他学习这些知识,何尝不是想要了解自己的国家,了解这个世界?
这是作为掌权者所必需具备的素质和才能,非但要对自家做到知根知底,也要有本事去了解别人。
也亏得刘汉等人一心想着打仗,其他人更是沉浸在连战连捷的喜悦当中,并没有人深究这个问题。
若杨璟在场,他肯定能够看得出来,宗云的志向,已经远远不是义军领,他努力提升自己,将自己当成皇帝来锻造!
义军之中或许也就只有心思深沉,即便厌胜军已经扩张到八千人的规模,仍旧能够将厌胜军牢牢捏在手中的郑公禹,能够看出宗云的野心。
野心并不是一个贬义词,野心催野望,野望跟理想字面不同,意思却差不多,有了野心,才有动力,而正是这种动力,让宗云不断变强,不是一味提升自己的武功,而是用各种才能,来充实自己!
如果说之前他的个人提升,是在建造一座高楼,以武功作为根基和栋梁,不断往高处堆积提拔,眼下他却是在这座高楼的四周,不断建造碉堡和城墙,用各种知识,来扩展自己的广度和深度,而不知是一味寻求高度上的提升!
也正是有了这样的思想觉悟,他才信心满满智珠在握,将刺杀也忽盖,视为下一步必须做到的事情!
也忽盖还在城头上指手画脚,他的性情极其粗暴,人人畏之如虎狼,当新补充的守军都就位,各种守城器械都搬上了城头,又调集大量人手,防止义军夜袭洛阳之后,也忽盖终于从城头退了下来,回到了他的总督府。
他是西征的猛将,但他是拔都和蒙哥一系的人,乃马真为了推儿子贵由上位,将阿里不哥等人都调离了皇城,也忽盖也受到波及。
早先他还不情不愿,可见识了南方天下的花花绿绿之后,他开始觉得这个世界并不仅仅只有打仗和杀戮,更有无边的享乐!
酒池肉林虽然谈不上,但夜夜笙歌那也是必须的,总督府里光是色目人以及西方的女奴,从各处巧取豪夺的汉人女子,就有数百,也忽盖无法在战场上施展本事,便将旺盛的精力全都泄在这些可怜女人的身上。
今夜虽然义军围城,但他并没有像郭东甲那样忧心忡忡,在他看来,小小义军又能成什么气候,他连立国建朝上百年的西方王朝都毁灭过,又怎么可能在意这支成立不过三年的义军,而且还是南宋这边的义军?
也忽盖还未回到总督府,府邸的人便早早做好了准备,吃喝玩乐一应俱全,让人目不暇接,府邸之中的灯火,比白日里城头的大火,还要明亮。
歌舞声乐在占地庞大的府邸之中回荡,外头却听不到一丝一毫,因为府邸实在太大了!
蒙古人在自己的占领区内,根本就是土皇帝一般为所欲为,渐渐也觉着这些享乐都是理所当然的了。
宗云身为武道宗师,甚至已经越了武道宗师,心中想要冲击的下一个目标,是皇帝,是圣人,洛阳的城墙都挡不住他,更何况一个漏洞百出的总督府。
也忽盖虽然是个猛将,但根本不可能是宗云的对手,没有刀马弓弩铠甲和亲兵团的拱卫,他在宗云面前便如三岁稚童一般孱弱,即便让他全副武装,三个也忽盖加起来,也不可能是宗云的对手!
也忽盖从城头下来,先跳进浴池里泡起了热水澡,那池子如同小池塘一般,热气蒸腾,底下铺设火龙,池子里却是白花花十几个美人。
他是游牧民族,又是马上的骁将,征战之时很少洗澡,平素里也没有洗澡的习惯,在他看来,只有那些细皮嫩肉的南人,才会经常洗澡。
他在西征之时,也曾见过,有些民族一辈子就只洗三次澡,出生洗一次,成亲洗一次,死了洗一次。
可当他成了河南府的土皇帝,享受着无边的权势财富和女人,他却爱上了洗澡。
在他看来,洗澡绝不是简单的清洗身子,甚至目的不再是为了清洗身子,而是彰显权势,追求玩乐享受的一种方式,也是他最喜欢的方式!
一个人缺少什么,当他有了足够条件和能力之后,便会疯狂补偿回来,这就是也忽盖的写照了。
可当他与那些个美人在浴池里胡天胡帝之时,浴池边上,却出现了一个清瘦的道人!
也忽盖只与那道人对视了一眼,便觉着热气蒸腾的浴池,就在那么一瞬间,全都冰冷了!





断狱 第六百九十四章 双鱼山宗正副双宗
也忽盖如何都想不到,宗云竟然能够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的总督府守备森严,卫兵清一色都是蒙古悍卒,即便是家奴也全都是色目人,因为他从来就信不过汉人!
他可不是郭东甲,认为自己在大战之中可有可无,他是一军主帅,万万是受不得一丝损伤的!
别人或许会认为,敌人不可能刺杀得了主帅,可也忽盖乃是云都赤出身,年轻时候为了刺杀别国的将帅,也是出生入死,轮到自己当了主帅,自是严防死守。
这总督府虽然很大,但外紧内松,里头布局繁复,没有熟悉门径的人带路,很难找到他这里来,除非这道人…从外头便一直跟着他也忽盖!
也忽盖从城头回来之时,身边带着上百卫兵,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他的死卫,其中更是不乏军中好手。
他是不可能招募汉人的武林高手,但蒙古部族之中也有云都赤这样的精锐,更有擅长摔角和近身搏击的力士,他们都是部族的巴图鲁,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宗云跟着他们!
他早知汉人的武林高手飞檐走壁,如同鬼魅一般,更擅长于内功,杀人于无形,眼下见得宗云气定神闲,知道对方有备而来,他哪里还能坐得住!
自己本打算荒唐享乐,是以没有让那么多卫兵在外头把守,即便有卫兵,此时也该是被宗云给杀了。
大呼小叫那是不可能的,也忽盖猛然从浴池之中跃起来,那十几个美人儿已经惊叫连连,她们都是异族女子,可不是视清白如生死的汉人女子,临危之际根本就顾不上这许多,一个个光着屁股就四处逃走。
宗云自然不会为难这些女人,他身形一闪,便在乱糟糟的人群之中穿梭,那些个女人但凡撞到宗云身上,便如被无形的气墙挡开了一般。
也忽盖想要利用这些女人来缠住宗云,却是打错了算盘,眼见宗云堵住了他的去路,便抓过一个酒桶,猛力掷向了宗云!
宗云只是挥袖一抹,那酒桶便被卷飞出去,砸在墙上,嘭一声炸开,酒香与蒸腾的热气夹在一处,弥散整个浴室。
也忽盖的衣甲早在外室就除了,刀剑也都挂在外头,此时丢出酒桶,也不奢望能够伤到宗云,只求拖延片刻,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罢了。
那浴室和外间还隔着一堵木墙,他若绕到门边,势必赶不及,当即暴喝一声,猛然轰出一拳,整个身子跟着往前撞击,硬生生将木墙给撞烂!
木刺在他精赤的身上刮出一道道血痕,但他却没有任何痛觉一般,往地上一滚,便将马刀抓在手中,唰一声抽将出来,并非回头,而是直接往外头跑!
他是个不服输的人,但并不是傻子,明知道与宗云有着天地之别,留下来只能让宗云杀掉,他又岂能不跑!
然而只冲到门口,他便见到死卫们一个个倒在地上,心中不由升涌出浓浓的绝望来!
虽然只是粗略扫了一眼,但这些死卫就是在自己的位置上,仿佛毫无察觉便让人给杀了,而且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连衣帽都是整齐的!
这些人都是他从云都赤里头调出来的,随便放一个出去,都能在那达慕大会上拔得头筹,却被宗云毫无声息杀了个干净!
他能够感受到宗云的武艺有多么高深,可从未想过高深到了这等地步!
他知道自己跑不了多远,扭头看时,宗云只是闲庭信步一般跟在后头,可速度竟然一点都没落下!
也忽盖在死卫的身上摸索了一把,摸出一个冲天炮来,又摸出火折子,点燃了引信,那冲天炮便咻咻往屋顶上飞!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如大鸟一般飞起,竟然将那冲天炮给捞了回来!
也忽盖从未见识过如此恐怖的武功,见得宗云落地,不由心头大骇,握刀的双手都颤抖了起来!
宗云捏着那冲天炮,炮尾仍旧喷着焰火,仿佛在卖力挣脱宗云的束缚,可宗云却面不改色地走到了也忽盖这边来!
也忽盖用蒙古话大声骂着,不是骂宗云,而是骂自己没用!
他挥舞手中马刀,便朝宗云砍了过来,可宗云却不躲不避,两根手指劈在刀面上,那柄刀便被打飞出去,钉在了墙上,而也忽盖的虎口都撕裂了,鲜血汩汩涌了出来!
宗云并未收手,手腕一拧,便捏住了也忽盖的下颌,也不知捏到了他的穴位,还是宗云有着独门秘术,也忽盖竟然手脚无法动弹,只能惊骇地怒睁着双眸,大张着嘴巴!
“往常都是你给别人制造恐惧,此时也让你尝一尝恐惧的滋味吧。”
宗云用流利的蒙古话如此说着,而后将那冲天炮塞进了也忽盖的口中!
“不!不!不!”
也忽盖含糊地哀嚎,那丑陋萎缩的下身,终于淌下黄尿,顺着毛茸茸的大腿往下流,丑态百出,再没有一丝尊严可说!
“噗!”
冲天炮在他的口中炸响,虽然声音有些沉闷,却将他的嘴巴炸开,如同一朵盛开的食人花!
炸弹的原理本来就是将火药封闭在狭窄密闭的空间之中,火药瞬间剧烈燃烧,会产生大量的气体和热量,靠着强大的气压,产生爆炸。
那冲天炮的威力自然不是很大,可爆炸在也忽盖的嘴里,便直接将他的大嘴给炸豁了!
也忽盖的下巴就剩下一丝皮肉连着,在胸口前面晃荡,上颚和牙槽都露了出来,形同恶鬼一般,爆炸的气压使得他耳膜破裂,不断留下,鼻孔眼睛也都在冒血,偏生却又要不了他的命!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恐惧的滋味,若是死神在他耳边呢喃也就罢了,来的却是一群冒着黑烟的无形无状的痛苦恶魔,就在一点点啃噬着他的灵魂!
他想哀求宗云杀了他,可他却没了嘴巴,喉咙也给炸坏了,一出气就冒血沫,手脚又不能动弹,只能木桩般站着,如同被人绑在耻辱柱上一般!
也忽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烧杀抢夺无所不作,他也知道自己无恶不作,自认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
他在战场上见过太多凶残,也在军队和朝堂见识过太多邪恶,自己也炮制了不少令人发指的恶事。
可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原来一个人可以邪恶到这等地步,可以残忍到这等程度!
宗云看着也忽盖,甚至没有一丝表情,仿佛他的面前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头野兽,是一只恶鬼。
他的手掌轻轻按在也忽台的胸膛,内力催吐出去,后者便倒退而出,他的大袖一挥,那地上的刀剑如同被巨大的磁石吸引一般,纷纷飞起来,虽然不是以气御刀,仍旧用袖子卷起,但内功已然超凡脱俗!
这些个长短刀剑嘶嘶飞出去,便全数钉入也忽盖的身躯,将他钉在了墙上!
也忽盖大口大口吐着血,因为没有了嘴巴,血沫从崩掉的血口之中倾泻出来,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却偏生死不了,也喊不得!
宗云见得此状,也没有再停留,朝阴影之中说了一句:“等他断气了,将脑袋送到郭东甲手里,该怎么做,由着他便是。”
宗云干完这桩大事,却仍旧没有离开,而城外的军营之中,义军们已经严阵以待,整装待发,厌胜军和太乙军仍旧打头阵,弗朗机炮已经准备妥当,今夜如何都要将城门轰出个豁口来!
他们知道宗云不在中军,也知道他已经进城,更知道宗云是为了他们能够发动夜袭,而入城搞事情。
虽然宗云只带走了几个神行飞符营的精锐,但没有人哪怕有一丝怀疑!
他们知道宗主一定会成功,因为宗云说过的话,从未食言,只要他说出口的,总是能够办到!
到得子时末,洛阳城头果然起了骚乱,城内火光四起,也不知发生了些什么。
义军不由激动起来,他们攻打洛阳,也是苦战多日,死伤自是惨重的。
不过宗主从北方回来之后,带回来一样新鲜事物,说是副宗主杨本初研制的本教秘药,战场上断手断脚的弟兄们,只要用了那种秘药,便能够减缓疼痛,堪称神奇无比!
战场上的伤员,小部分死于伤势,大部分却是因为忍受不了伤痛和那种恐惧。
当伤痛减缓甚至消失之后,他们就感受不到生命从他们的身体之中快速流失,他们会稳定下来,会配合救治,会有着生机。
副宗主杨本初虽然仍旧如往常那般,神龙见首不见尾,但他这种秘药,却拯救了无数的弟兄们!
而神行飞符营的人,每个三五日便要陆续往内陆去,据说是去取副宗主的秘药。
许多人都很迷惑,因为据说副宗主此时潜伏在蒙古人的皇都哈尔和林,实在不明白神行飞符营的人为何要往南跑。
只有罗道宁和甘露师太等人才知晓内幕,知道神行飞符营的目的地是巴陵,他们要找的,是个帮杨璟看家的老太婆,而这个老太婆,却又是葛长庚的妻子!
这就是他的宗主,这就是他们的副宗主,一个总能亲冒箭矢,做出别人认为不可能的事情来,另一个虽然从未露面,却如幕后的保护神一般,渗透到方方面面,落下属于他的烙印!
有了这两个人,试问义军又如何能失败?
厌胜军和太乙军的人已经跃跃欲试,他们只是在等待,等待宗主的信号。
只要宗主发出号令,便是洛阳城破之时!
所有人都在等待宗主,只是谁也都不知道,那个从未露面的副宗主,已经来到了洛阳城的北面!
若没有收到杨璟的情报,宗云又如何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入城去刺杀也忽盖,他是顾全大局的主帅,而不是凭借个人勇猛的莽夫!
他所作出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到数万义军兄弟的生死,这份责任很沉重,每个义军弟兄死去,他心中的愧疚就会增加一分,只是他会把这份愧疚,化为勇气和力量,用在蒙古人的身上!




断狱 第六百九十五章 金虎的最后一口气
夜色如粘稠干涸的血液,处处透着死气,洛阳城那冲天的大火,如同恶魔的触手,将这死寂的夜空,搅得一塌糊涂。
苍穹之上想必该是静谧的,众神高坐在星海之巅的神座上,冷漠地围观着人间的杀戮。
而人间的战士,却仍旧在厮杀着,或许心中有不灭的信仰和意志,或者只是蒙昧无知,求财求权,也或许只知道当兵,除此之外,再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生活。
人人都有战斗的理由,人人都面临着时刻死去的危险,可又人人都没有退缩。
无论是宗云的义军,还是洛阳城的蒙古守军,亦或者是郭东甲的叛乱弟兄们。
每个人都不敢确定自己会活下去,但每个人都努力想要活下去,而想要活下去,最好却是拼命去搏杀,如同一个咬住尾巴的蛇,根本就是个悖论。
这就是人类的有趣之处,这些悖论听起来没有存在的理由,却又不能说一点意义也没有。
只不过没有人会去想这些,在战场上,只有一个念头,要么想着杀死敌人,要么想着活下去,寻常士兵毕竟是多数,他们有时候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掌控。
金虎就是其中的一员,虽然他的武功不错,但一直冲在最前头,仿佛在向阎王叫板挑衅一般!
他的刀已经劈砍得卷了口子,可他仍旧不要命地往城头的敌军里头撞!
他的眼中仿佛没有焦点,又或者眼中根本没有敌人的影子,在他眼中的一切,都将成为阻碍,都必须除去!
“银虎...银虎...银虎...”他的口中不断喃喃自语,如同中了魔怔,手中的直刀却仿佛融入了血肉里,再难分离一般!
城头的守军可谓腹背受敌,虽然他们人数众多,但不知谁将主帅也忽盖的脑袋给砍了下来,用长枪挑着,就这么送到了城头来!
这颗脑袋如同油锅里的炸弹一般爆开,将整座洛阳城都推入了混乱和灭亡的深渊!
守军方面,尤其是蒙古人,被这个噩耗和难以置信的场景所震慑,他们真的陷入了群龙无首的窘迫境地,将军们趁机争夺掌控权,争吵得不亦乐乎,许多人已经开始召集私兵,要械斗夺权!
他们并没有将洛阳城内的汉军或者新附军放在眼里,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些卑贱的奴婢是没有胆色趁机造反的,城头的防务也已经布置妥当,短时间内不需要担心。
若无法选出暂时接管和署理事务的人选,洛阳可就更加乱了。
只是谁都没想到,郭东甲这个唯唯诺诺,平日里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老儿,竟然造起反来了!
虽然他无法接触城防,没法子到城头去搞事情,却指使了色目人汉军,潜入到军备营之中,将回回炮的火药库给点了!
为了守城,守军早早将物资都搬入了城中,洛阳人口密集,建筑鳞次栉比,火头一旦烧起来,想要熄灭可就难了!
蒙古将领们还在争执之时,郭东甲已经展开行动,而城外的贼军不多时便发动了突袭!
金虎本不是先锋营的人,先锋营和厌胜军太乙军,从来都是拼杀在第一前线,乃是义军之中最骁勇的三个营团。
今遭攻打洛阳,先锋营和厌胜军太乙军,更是从未下过火线,蚁附登城之时都是他们在打头阵。
此时宗云早先定下的规矩,就显出效果来了。
厌胜军和太乙军俘虏的那些蒙古奴隶,经过了这么久的训练,早已死心塌地,由他们当炮灰,冒死登城,也是有着一定的优势的。
若城头上是汉军和新附军,当他们看到攻城的竟然是蒙古人,一定会大吃一惊,下手也就多少有些顾忌,起码心里头,潜意识是无法拒绝这一点的。
同样的,如果城头上是蒙古人,当他们发现来攻打洛阳的竟然也是蒙古人,心中该是何等的惊讶!
这种惊讶也让义军在心理上取得了优势,洛阳守军虽然统共十几万人,而义军只有三五万,但也忽盖还没来得及主动出城反击,就已经遭遇弗朗机炮的轰击。
眼看着就要适应炮火狂轰滥炸的强度,此时又被宗云偷入城中,举手投足间便杀了这位蒙古万户!
义军弟兄们对宗云这位宗主是深信不疑的,竟然宗主说今夜要搞突袭,那便一定会突袭。
当洛阳城中响起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火药库被郭东甲的人给点了之后,义军便趁着守军惊慌失措的空当,发动了登城作战的夜袭!
银虎死了之后,金虎整个人都变得恍恍惚惚,营团指挥使也有心将他送回家乡,可金虎如何都不愿意。
夜袭的号角一吹响,金虎便混入先锋营之中,与先锋营的人,一道登上了城头!
他满脑子都是银虎死时的场景,挥舞着直刀,没命价地往上攀爬,砲石打落下来,他用大盾死死护着身子,仿佛银虎在护佑着他一般,果真让他率先登上了城头!
蛮子们的长枪刺过来,一下便洞穿了金虎的肩头,可他却握住那枪杆,强行往前冲,一刀便将那蛮子枭了首!
他也不敢拔出长枪,胸膛如烈火在烧一般,身后一名厌胜军挥刀帮他把枪杆给削掉,金虎又拼杀起来!
金虎强忍着剧痛,刚刚站起来,便有守军扑杀过来,盾牌顶在他的身上,要将他们直接推下去!
这城高几近三丈,若坠落下去,即便没有当场摔死,也活不长,金虎和厌胜军的弟兄自是死死抵抗。
然而守军的长枪手却在盾阵后头,从缝隙之间刺出长枪来,金虎肩头受伤,有些站立不稳,当即就被推到了城墙边,好在他的后背是个城垛,将他推下去不太可能,但却有可能将他压成肉泥,或者用长枪将他钉死在墙垛上!
“银虎...银虎...你看着我...看着哥哥!”金虎心头呐喊着,爆发出无穷的力气来,咬碎钢牙,猛然咆哮,双脚撑住墙垛,身子便如压缩到了极致的弹簧,突然松开了一般,将那面大盾顶开,盾阵霎时被崩开了一个口子!
金虎撞入盾阵之中,逼近长枪手,由于距离太近,长枪手无法自如地掉转,金虎挥舞大刀,一下子就砍杀了七八人!
刀牌手让金虎给破开口子之后,厌胜军们压力大减,反击之下,竟然在城头开辟了一个防护圈,靠着这个防护圈,城下的弟兄们终于可以源源不断地登上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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